“裴砚。”她把手机递过去,短信里的“老仓库”三个字被她用红线圈了又圈,“这是我重生后收到的第三条匿名短信,前两条分别提醒我苏婉儿在我测评的奶茶里加了泻药,还有她买通水军黑我的账号。”
裴砚的喉结动了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所以这次是个陷阱,但你想去。”
这不是疑问句。
苏棠望着他眼底涌动的暗潮,突然笑出了声,脸颊上的梨涡陷成了小坑:“我想去,但更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她抽回手,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记账本,翻到最新一页,“不过去之前,得先解决苏婉儿手里的东西——刚才李明说‘备用方案’,结合他和苏婉儿的翡翠,我猜是当年那份能证明苏家清白的审计报告。”
裴砚的手机这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递给苏棠:“陈助理说,李明的车拐去了西郊别墅群,那片是苏婉儿名下的产业。”
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记账本上的字迹被压出了浅痕:“去会会我的好姐姐。”
深夜十点的西郊别墅群就像一片沉睡的森林,路灯在冬青树后投下斑驳的阴影。
苏棠缩在裴砚的大衣里,望着三百米外那栋欧式别墅的落地窗——窗帘缝隙里透出的暖光,和前世苏婉儿在庆功宴上涂的南瓜色口红颜色一样。
“张阿姨说她今晚去参加慈善晚宴,十点半前不会回来。”苏棠摸出从老胡同五金店顺来的铁丝,指尖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但裴总,要是被发现——”
“我让陈助理在别墅外停了一辆救护车。”裴砚握住她的手,把铁丝换成了自己掌心的温暖,“要是被抓,就说我突发胃痉挛,你是陪我找药的。”他低头吻了吻她冻红的鼻尖,“我的胃药在西装内袋里,很苦的,你别偷吃。”
苏棠被他逗得笑出声,笑声在冰冷的空气中碎成了星星。
她踮脚扒着别墅后院的铁艺围栏,突然停住了——墙角的月季丛里,半片翡翠挂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和李明戒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裴砚。”她压低声音,“苏婉儿和李明,可能不只是商业伙伴。”
裴砚的眼神瞬间变冷,他单手把苏棠托过围栏,自己跟着翻进来时,皮鞋跟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两人贴着墙根往客厅挪动,苏棠的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了自己的脚步声——前世她被苏婉儿关在储物间时,听到的也是这样的心跳声,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黑暗里,现在却有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住所有的阴影。
书房的门虚掩着,月光从百叶窗透进来,在书桌上铺成一层银霜。
苏棠一眼就看见了玻璃柜里的黑色文件箱——和前世废墟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刚要走过去,裴砚突然拽住她的后领,把她按在身后。
“有人。”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刀,“二楼有脚步声。”
苏棠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听见楼梯扶手被指尖摩擦的吱呀声,听见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混着一个熟悉的女声,甜得发腻:“王妈,把我书房的加湿器打开,我今晚要整理一些重要文件......”
苏婉儿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停住了。
苏棠望着虚掩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月光下映出那道熟悉的身影——栗色卷发,香奈儿套装,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