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
旁边一直冷眼瞧着这出戏的宋朝阳,见闹得差不多了,才缓缓上前一步。
她朝着镇南王拂了拂身子。
“父王。”
“今日之事确实荒唐,有失体统,世子爷这般做无疑是在打儿媳的脸。”
“若是可以,儿媳也想将秦姑娘赶出京城,让她永世不得回京。”
秦清睁大眼眸看向宋朝阳,原以为她会替自己求情,没想到竟也是想把自己赶出京城。
宋朝阳看了一眼秦清。
“但眼下父王寿宴在即,大家也知晓我们特意请了秦姑娘前来展示茶艺,若是现在将人赶走,只会惹人非议,于王府的声誉无益。”
王爷眼睛一眯,声音柔和了不少。
“那依你的意思是……”
“儿媳的意思是,不如暂时将人留下,一切以大局为重,现下父王您的寿宴最为重要。”
卢雪颜急的连忙插话。
“表嫂你疯了不是,她勾引表哥,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这种女人就该赶出京城才是,留在身边,早晚会祸害表哥!”
王妃扭头高声训斥。
“住口!这儿轮得到你来说话!”
这个蠢货,没看到王爷正在气头上吗?还敢在这儿煽风点火,当真想要连累炎儿不是?
她往前走了两步,轻声劝说。
“王爷,朝阳说得有理。”
“眼下寿宴要紧,不易再生事端。”
“这秦清……等寿宴过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镇南王眼底布满阴翳,心头怒火还未消散。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宋朝阳身上。
他嗓音浑厚。
“朝阳,今日之事委屈你了,难得你这个世子妃如此识大体,愿意顾全镇南王府的脸面。”
她乖巧回应。
“父王哪里的话,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韩焱冷声吩咐。
“将这逆子给本王带下去!”
“将他禁足在院中,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至于这个女人……”
“也给本王看管起来,没有允许,不准离开西院一步!”
他吩咐完,看也不看那对男女,拂袖便走。
秦清听到这话,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虽然被禁足,但好歹……是留下来了。
只要能留在王府,她就还有机会。
王妃连忙跟了上去,担忧地看了一眼被侍卫押走的儿子。
韩焱早已被两个侍卫左右架住,拖了下去。
卢雪颜不甘心地跺了跺脚,也快步跟了出去。
宋朝阳见人都散了,才吩咐。
“我们走。
她带着红鸢往外走去,走到西院的廊下,她脚步微顿,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略显破败的院门。
夜色深沉,掩盖了方才的混乱与不堪。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出戏,还算精彩。
她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往宁芳阁走去。
红鸢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低着头,满腹心事。
方才西院那一幕幕,实在是惊心动魄。
这就是主子说的……看戏?
可这戏,怎么瞧着和王妃送来的那碗参汤脱不了干系?
主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要将汤转送给秦姑娘?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却又不敢多问。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寂静的回廊,回到了宁芳阁。
月光洒在院子里,给花木笼上一层银纱。
宋朝阳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今夜之事,既敲打了秦清,又让韩焱失了王爷欢心,更让王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谓是一箭三雕。
她转过身,看向还蹙着眉头的红鸢,语气轻快。
“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红鸢连忙敛下心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