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姜长宁敛下厌烦之色,只对着姜长铭说了会儿话,而后便借口乏了先行离开了。
秦郴借口如厕,后又跟了过来。
姜长宁料到他有此举,索性停下脚步,“秦探花,究竟要纠缠到几时呢?”
不料秦郴却开口,“那日上巳节落水后,我做了场梦,梦到你我成婚,我却待你不好……”
他没往下说下去,看到姜长宁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便懂了,“所以,郡主也做了这场梦吗?”
姜长宁不答。
他又接着说道:“当真是因为一场梦,要与我退婚的吗?”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姜长宁声音哽咽,“若梦境是真呢?”
她听到一声极小的叹息,秦郴说道:“我与你初见,确实是因景王而起,也确实是他要我在殿前求娶你。可,倘若后来我心中也有你呢?”
姜长宁的心脏有一瞬窒息感,只觉得这个人又在演戏。
她质问道:“你心中有我?还是有这长公主府和姜家势力呢?”
秦郴向前走一步,分明梦里,她待他那样好……
“我不会让梦境变成现实的,我定护你一世周全,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姜长宁摇摇头,“你莫要再说了,我心中已有人。”
秦郴逼问:“你当真喜欢谢世子?你可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提起谢晏,姜长宁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她坚定道:“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百倍,你没资格说他。”
秦郴自嘲般笑笑,“我说完了,你日后不必再躲我惧我,我不会做伤害你或是你家人的事。”
姜长宁不信,转身便走了。
到了房里,依然在想秦郴的那番话,原来他们竟做了同一场梦。到底是梦,还是前世今生呢。
谢晏回京后,并未日日黏着她,而是忙得脚不沾地。
还去了一趟景王府,最后将太子安安稳稳地带回宫了。
原本景王不放人,说是官家也相信八字不合需要避祸。
谢晏一听,便让他当场把神婆请出来给自己卜上一卦。
神婆还没开口,就被一剑封喉了。
他做完,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收回剑,悠悠开口,“现在不需要避祸了,那祸事已经消了。”
景王震怒,险些被他气晕。
太子朝他跑来,“子恒哥哥,你来接我回宫了吗?”
他蹲下身子,将小太子抱起,一脸宠溺道:“是啊,你要和我走,还是留在你皇叔这里呢?”
小太子扯着他的衣裳,“我要和子恒哥哥走。”
说完,谢晏歪着头看向景王,也不像在征求他的意见,当场就将人抱走了。
小太子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姜长宁,也有这样乖巧的时候。
心里想着,脚步已经走到她院中了。
青竹刚从房里出来,见到谢晏行了礼,才说:“郡主刚睡下了。”
谢晏疑惑,这也不是晌午,也不是夜里,怎会睡觉?
青竹解释道:“郡主昨日身体不适,一夜未睡,出了好些虚汗。”
他急切道:“可有请太医?太医如何说?”
青竹点点头,“太医说郡主思虑过度,开了副安神药,刚吃完药,才睡下了。”
谢晏微微颔首,又问起昨日姜长宁遇到了什么事,怎会无端忧思。
青竹欲言又止道:“姜大公子到府上时,同秦探花一起,郡主与秦探花说了会话……”
好个秦郴。
谢晏进房里时,并未把她吵醒,想着看她一眼就走。
可看见她脸色苍白,还没有在扬州时有血色,便再难移步了。
姜长宁睡得不安稳,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睁开了眼。看到是他时,眼里藏不住的惊喜,不似睡着时那般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