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逸尘林星瑶的女频言情小说《星尘坠入无底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西柚的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得知妻子林星瑶因车祸变成植物人,苏醒概率几乎为零的时候。陆逸尘跪倒在地,握着妻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后背那道为护妻子留下的刀伤,在恸哭中再度撕裂,染红了整个后背。最后,他被妻子的双胞胎妹妹林瑾柔,强行送进了急诊室治疗。陆逸尘因为思念妻子心切,悄悄从住院部跑去重症室看她,却无意听到。“妹夫身体弱,如果知道妹妹现在变成植物人了,一定会活不下去的。”“逸尘比他强多了,不会有事的,所以我先照顾妹夫一段时间。”“妈,等逸尘把肝捐给妹夫了,我再告诉逸尘我才是星瑶,到时他身体那么虚弱,哪也去不了总会慢慢接受的。”陆逸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押着他去住院的“小姨”,正是他的妻子林星瑶。当妹夫准备接受肝脏移植的那天,医院里却久久不见陆逸尘的身影。林星...
《星尘坠入无底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当得知妻子林星瑶因车祸变成植物人,苏醒概率几乎为零的时候。
陆逸尘跪倒在地,握着妻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后背那道为护妻子留下的刀伤,在恸哭中再度撕 裂,染红了整个后背。
最后,他被妻子的双胞胎妹妹林瑾柔,强行送进了急诊室治疗。
陆逸尘因为思念妻子心切,悄悄从住院部跑去重症室看她,却无意听到。
“妹夫身体弱,如果知道妹妹现在变成植物人了,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逸尘比他强多了,不会有事的,所以我先照顾妹夫一段时间。”
“妈,等逸尘把肝捐给妹夫了,我再告诉逸尘我才是星瑶,到时他身体那么虚弱,哪也去不了总会慢慢接受的。”
陆逸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押着他去住院的“小姨”,正是他的妻子林星瑶。
当妹夫准备接受肝脏移植的那天,医院里却久久不见陆逸尘的身影。
林星瑶焦急地给陆逸尘打了一个电话,“逸尘,你现在到医院了吗?”
而手机那边却响起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欢笑声。
“你谁啊,我们在民政局,但是我的手链掉了,我老公还在帮我找呢。”
......
妻子林星瑶变成植物人的第三天。
陆逸尘因为伤口流血过多被小姨林瑾柔送进急诊室。
护士轻轻掀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料,只见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胸甲骨一路撕 裂到腰骶,此刻正汩汩往外渗着血珠。
护士倒吸一口凉气。
“陆先生,您这伤口缝合才没几天,再这样反复撕 裂,你整个后背肉都要腐烂了。”
陆逸尘眼神悲凉,紧抿双唇。
“我一定会注意的。”
消毒棉球触到伤口的瞬间,陆逸尘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剧烈的刺痛让他死死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突然想起,为林星瑶挡下劫匪长刀的那天,林星瑶撕心裂肺的哭喊,“陆逸尘,你怎么那么傻!”
她温热的泪水混着他的血,在救护车里浸透了他的衣襟,那时看着她流泪,他觉得比刀口上的伤,还要痛上千倍百倍。
不知不觉,护士处理完伤口,天也黑了。
陆逸尘看着漆黑的夜,心不自觉揪成一团。
林星瑶最怕黑了,以往总他抱着才能入睡,现在没有他在身边,她会不会很害怕?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快点把养好身体,这样才能陪着她了。
况且他还答应了她,要给妹夫捐肝,那就更得把身体养好了。
七天的住院治疗过后,陆逸尘的伤口终于重新愈合。
出院前,医生千叮万嘱,“这个月内不能碰水,不能再次受伤,一定要注意休息,不然神仙来了都难救。”
陆逸尘点了点头,出了住院部,但他没有回家休养。
而是瞒着所有人悄悄地靠近林星瑶所在的病房,却无意听到了林母的声音。
“星瑶,逸尘刚刚才为你挡了刀,背后的伤口那么大,你还骗她你是瑾柔,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女人半响才道:“妹夫身体弱,如果知道妹妹现在变成植物人了,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逸尘比他强多了,不会有事的。”
“可你还让他捐肝——”林母还想说什么,却被生生打断了。
“妈,等逸尘捐了肝,我再告诉逸尘我才是星瑶,到时他身体那么虚弱,哪也去不了总会慢慢接受的。”
“况且为了我,他早就跟陆家断绝关系了,哪里还有地方可去?”
陆逸尘呼吸一滞,连他们的对话都有点消化不了。
朝虚掩的房门里面望去,当他看见女人挽起衣袖,露出手上的March 7th纹身时,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分明是林星瑶的纹身!
同时,陆母的目光也落在她手腕内侧的纹身上,眉头骤然一紧。
“星瑶,你要是不想被逸尘发现,就趁早把纹身处理了。”
林星瑶纤细的腰肢微微后仰,陷进柔 软的沙发靠垫里,眼底浮起一抹柔光。
“妈,这个纹身跟了我十年,它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十年?
陆逸尘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他和林星瑶认识也不过7年。
所以她纹下March 7th,根本不是为了纪念他们在一起的那天。
眼泪从眼角滑落,陆逸尘死死地咬住下嘴唇。
他突然想起,每次应酬醉酒后,林星瑶会整夜不睡地给他按太阳穴,说这样才不会宿醉头痛。
林星瑶会在每个飘雪的日子,给他买一杯热美式暖身。
林星瑶会在他每次感冒发烧时,把药片碾碎调进蜂蜜水里,哄着他喝下。
所有人都说,林星瑶爱他爱到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
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可现在想来,他宿醉既不会头痛,也不喜欢喝热美式,更不害怕药会苦。
而有这些习惯的,是小姨的未婚夫——贺宴。
而贺宴的生日,正是3月7号,跟林星瑶纹身里的March 7th是同一天。
手上的病历单被泪水浸湿,从陆逸尘颤抖的指尖滑落。
病房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林星瑶朝门口看了看。
陆逸尘身体一颤,跌跌撞撞地跑着离开。
突然之间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脸色惨白。
他蹲下身子,止不住地抱头痛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和林星瑶相爱的这七年,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个可悲的容器,盛放着林星瑶对贺宴无处安放的深情。
良久之后。
陆逸尘站起来擦干眼泪,去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把这份文件夹在了其他文件里,重新敲开了重症病房的门,林星瑶果然还待在病房里。
“小姨,这些文件麻烦你帮星瑶签一下。”
林星瑶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一愣,看也没看就把所有文件都签好了。
“姐夫怎么还没回去休息?文件你放在家里,等我晚上回来签也可以的。”
陆逸尘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文件,苦笑着没有说话。
因为,离开你这件事,他一秒都不想多等了。
陆逸尘打算拿完药再打车去民政局,没想到看到林星瑶站在取药窗口取药。
她取的药是米非司酮片,陆逸尘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立马上网搜索,才知道那居然是......堕 胎药。
原来她上个月经迟迟不来,还频频干呕,真的是因为怀孕了!
那时他很担心她,说了好多次让她去检查一下,可她每次都坚决地说不用。
陆祁站在阴暗里,绝望地看着她把药片吞下,那一刻,他听见心脏传来碎裂的声响。
那可是他们等了三年才有的孩子啊......
没想到她如今为了贺宴,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在林星瑶离开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他还僵在原地,身上强烈的失重感让陆逸尘不得不靠着墙身。
蹲下去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心底的抽痛让他濒临窒息。
宝贝,是爸爸没用,妈妈才会这么狠心把你打掉。
如果爸爸能让妈妈更爱我,那你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
只可惜爸爸用了七年,都没让妈妈爱上我......
是爸爸对不起你。
下辈子,换爸爸来找你,爸爸一定好好护着你。
陆逸尘歇斯底里的放声痛哭,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哭,才颤抖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短短一天,他仿佛把这辈子没流过的泪都流干了。
陆逸尘强行压下内心的抽痛,去民政局提交离婚申请,工作人员告知他,需要一个月的冷静期才可以拿到离婚证。
陆逸尘在手机上设定了一个为期三十天的倒计时。
等到三十天一过,他就让林星瑶彻底滚出他的世界。
回到林家时,林星瑶正坐在大厅里给贺宴剥柚子,细心得连细小的果核都被剔除得一干二净。
林星瑶把一整碗剥好的柚子推到贺宴面前,眉眼间是她从未见过的万般柔情。
林母一见到他,立马过来搀扶着他。
“逸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快坐下来歇一歇。”
林母的话,成功让林星瑶和贺宴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贺宴端着柚子走过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一抹明朗的笑意。
“陆哥,这是瑾柔剥的柚子,我试过很甜,你也吃点吧?”
陆逸尘把目光移向林星瑶,只见她的视线落在那碗柚子上,目光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悦。
陆逸尘扯出一抹苦笑,密密麻麻的痛感一涌而上。
他伸手推开那碗西柚,久哭过后的嗓子愈发地低沉沙哑。
“我太累了,我想上去躺会。”
回到房间,陆逸尘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几日未眠而深陷的眼眶,毫无血色的双唇,憔悴得没有半分人样。
他突然想起林星瑶刚刚的那个眼神。
如今贺宴她在身侧,她竟吝啬得连一丝一毫的爱都舍不得分给旁人。
哪怕分的那人是为她挡刀的丈夫。
哪怕给的只是一碗柚子。
呵,多么可笑啊。
陆逸尘躺在床上,仿佛被抽干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
关了灯,黑暗迅速吞噬了整个房间。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所有跟林星瑶相关的事。
身上那颗装满了她的心,如今也该彻底死掉了。
林星瑶在林家的时候,陆逸尘故意避开她,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十天。
陆逸尘今日准备下楼吃早餐时,却意外看见站在大厅里林星瑶和贺宴。
见到贺宴手里牵着的哈士奇时,陆逸尘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林星瑶闻声抬头,她目光扫过陆逸尘僵住的身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解释道。
“阿宴今天开始住家里,这是他养了很久的狗。”
林星瑶说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他,拿着玩具继续逗着哈士奇。
“团长,快看看妈妈这里。”
陆逸尘自嘲一笑,心底寒凉一片。
林星瑶明明一直都知道。
他从小被狗咬过,对狗有严重心理阴影。
而且他还对狗毛过敏,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全身痒得不行。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离开,他也不想生事。
陆逸尘故意走了离他们最远的路到厨房,吩咐佣人以后把他的一日三餐都送到房间。
端着早餐准备重新上楼时,一团银灰色的影子闪电般扑向了他。
砰一声,瓷碗碎了一地,粥水混合着碎片在地上流淌。
陆逸尘仓皇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的瞬间,她看到林星瑶几乎是本能地跑了过来。
她纤细的手指即将触到他手臂时,陆逸尘猛地侧身避开了。
抬眸的刹那,他竟在林星瑶的眼里看到一丝慌张。
贺宴一脸歉意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陆哥,对不起,团长吓到你了。”
“别碰我!”
陆逸尘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贺宴似乎被吓到了,红着眼牵起狗就往外走,“对不起,我这就带它回家。”
林星瑶心疼地追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阿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贺宴低头看着林星瑶,眼里泪光闪烁。
“可是陆哥看不上我,也看不上团长......”
林星瑶抬眸看向陆逸尘时,眼里的温柔一扫而尽,眼神骤然转冷,声音尖锐而凌厉。
“给阿宴和团长道歉,你吓到他们了。”
看着林星瑶陌生的嘴脸,陆逸尘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忽然冷笑出声。
她为了贺宴,竟然荒唐得要他给一只狗道歉。
“既然小姨怕委屈了未婚夫,那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住吧。”
不等回应,他转身踏上楼梯。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踩在楼梯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他浑身又痒又痛。
回到房中,陆逸尘全身的肌肤都已经爬满了狰狞的红疹。
他不停地在身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空荡荡的胃传来一阵痉挛。
酸苦的胃液灼烧着喉咙,吐到后来只剩撕心裂肺的呛咳。
额前的刘海被冷汗浸透,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到一楼。
有力无气地对管家吩咐道,“我过敏了,麻烦安排司机送我去医院。”
管家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神色阴沉的林星瑶,最终只是深深低下了头。
陆逸尘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是林星瑶对他不愿意道歉的惩罚。
心口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像是冰层下最后一片断裂的薄冰。
他踉跄着往外走,仰起头不让泪落下,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林家庄园既大又偏僻,所有车钥匙都在管家手里,管家不给他安排司机,也不给他车钥匙,他只能走出去一段路才能打到车。
七月的骄阳像熔化的铁水浇在身上,陆逸尘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强撑着身体走了很远的路,连意识都开始有点模糊。
此时一个路人突然尖叫了一声。
“你流血了!”
陆逸尘下意识反手抚过后背,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湿 热。
他缓缓抽回手,五指间尽是刺目的猩红。
他能感觉到血一直往下流淌,甚至浸湿了大片的裤子。
呼吸越发地困难,视线也渐渐变得黑白模糊。
他拿出手机想要求救,却不知道还能打给谁。
倒下去的瞬间,指尖误触了屏幕,似乎拨通了谁的电话,可他却看不清了。
醒来时已经是十天后,医院浓烈的消毒气味钻进鼻腔。
那场意外,让后背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疤再度撕 裂。
只要他轻轻一动,后背便传来剧烈的刺痛。
他只能侧着身缓缓打开手机,朋友圈里连着好几条都是贺宴发的。
这个女人说,能嫁给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说要去看极光,她立马就陪我去。她说陪我,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谢谢柔柔。
配的图里,贺宴手上戴着价值上千万的手表。
陆逸尘看着这些秀恩爱的图文,指尖快速划过。
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当初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要退了和江家的商业联姻,执意地跟林星瑶在一起。
他拎着行李一个人偷跑到杭市,义无反顾地陪着林星瑶创业。
母亲知道后气得晕了过去,父亲一怒之下取消了他继承人的身份,跟他断绝关系。
这些年,林家的产业越来越大,林星瑶对他的关爱也只增不少。
曾经他也想用幸福的婚姻,向父母证明所托非人。
可最后,他赔上了七年青春。
还输光了一切。
病房门被推开时,阳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入,勾勒出站在门前那个女人的窈窕的剪影。
陆逸尘摸了摸发烫的额头,他定是烧糊涂了,竟然看见了......江婉之。
江婉之好看的眉眼凝着重重的寒霜。
“怎么了,几年不见就不记得我了?”
明明是柔美的声线,却裹着寒霜般的凉意,让陆逸尘瞬间回过神来。
“婉之,你怎么会在这里?”陆逸尘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接到陆逸尘的电话的时候,江婉之正好在杭市出差。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都要死在路上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后背都溃烂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我从国外找了最顶级的专家帮你做手术,你早就死了!”
江婉之激动得连声音都沙哑,顿了顿才又开口。
“林星瑶变成植物人之后,林家就是这么对你的吗?”
江婉之眼眶泛红,垂落的睫毛剧烈颤动,她咬住下唇的齿痕也泛着青白。
陆逸尘眸光一沉,突然冷笑一声。
“林星瑶活的好好的,变成植物人的是林瑾柔。”
江婉之瞳孔骤缩,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她把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陆逸尘吸了吸鼻子,压下内心的苦涩。
“不过没关系,再有几天我和她就彻底没关系了。”
“这些事,请你不要告诉我爸妈,我怕他们担心。”
“既然你这么当担心父母,当初为什么要取消我们的婚约。”
江婉之声线微哑,极力地控制着情绪。
陆逸尘一愣,没想到江婉之会提这件事,随后故作轻松地一笑。
“谁还没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我当时就是瞎了狗眼。”
“反正是我们是商业联姻,退婚了你也不亏,还能找个自己喜欢的。”
江婉之侧过脸去,看不清的情绪在她深邃的双眸里明明灭灭。
住院的那几天,江婉之都留在医院照顾他。
而林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就连出院时,也是江婉之亲自把他送回了林家。
陆逸尘从车里下来,刚好碰见了坐在奔驰后座的林星瑶和贺宴。
林星瑶看着扬长而去的限量版迈巴赫,突然摇下车窗,黛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尖声质问。
“谁送你回来的?”
“小姨,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叫专车也要跟你汇报吗?”
林星瑶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迟疑过后带着关心的口吻开口道。
“打车不安全,下次去医院复诊,还是让司机送你。”
陆逸尘看着林星瑶,什么都没有说,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她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要了,还有闲情关心他的伤疤?
陆逸尘看着手机上的离开倒计时,心情忽然好了一点。
再有五天他就能彻底离开林家了。
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东西,为离开做准备了。
陆逸尘把婚戒脱下,往梳妆台上随手一扔。
又把挂在房间的结婚照取了下来,还有这些年的几本合照通通都像垃圾一样扔在了门口。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橱窗上的七个永生花上。
因为林星瑶喜欢,每次周年纪念日,他都会花心思定制一款特别的永生花送给她。
那时,林星瑶附在他的胸间,在他的耳边温声轻语。
“逸尘,这些永生花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永远不会变。”
“每年你送我一个,以后一数就知道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等孩子长大了,看着这一墙的永生花了,就知道爸爸和妈妈有多相爱了。”
只怕当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把他当成贺宴了吧?
记得第一次见贺宴的时候,他也惊讶地发现,两人竟然有几分相似。
想到林星瑶和小 姨 子是双胞胎,审美相似也是正常,便没有多想。
如今梦醒了,这些虚伪的纪念品也该碎了。
陆逸尘抓起一盏玻璃罩,狠狠砸向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里炸开,永恒玫瑰在破碎的玻璃间弹跳,花瓣依旧旧鲜艳如初。
足足七声巨响,就像林星瑶这七年给她的爱。
看似永恒,实则不堪一击。
陆逸尘走到衣帽间,看着里面的高定西装,定制袖扣,首饰台上的一排排名表。
不屑地轻笑出声。
从前在陆家,这些东西哪样入得了他的眼了?
他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是奢侈品牌量身为他定制的。
陆逸尘啊陆逸尘。
当初怎么偏偏就鬼迷心窍看上了林星瑶呢?
果然父母不让娶的人,真的不能赌。
陆逸尘把佣人们叫过来,每人随机送了好几样东西。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敢收下如此贵重的物品。
陆逸尘笑着说。
“没关系的,以后我都用不上了,东西放着就过季了。”
“你们顺便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还有门口的那些照片拿去烧掉。”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下。
佣人把照片扔到大门口,今日风大,点起的大火疯狂地吞噬着照片上的画面。
这时,林星瑶和贺宴突然回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
当林星瑶看见照片里的人时,快步走过去,连声音都有点颤。
“谁允许你把照片烧了!”
她甚至伸手想要把照片从火堆里救出来,但被贺宴及时地拉住了。
佣人吓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怯怯地回复。
“是大姑爷说要烧掉的。”
林星瑶气得眼尾泛红,转身冲向二楼。
看到另一个佣人正捧着一箱破碎不堪的永生花,要拿去扔掉。
林星瑶大声地吼住了她,“给我放下!”
她猛地推开房门,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
“陆逸尘,你发什么疯?”
陆逸尘视线落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那是她为了装成林瑾柔故意点的。
随后又扫视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如今星瑶变成植物人,我看着这些东西难过,就清理掉了。”
林星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腕间皮肉。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林星瑶只是变成植物人了,又不是死了!”
陆逸尘冷笑出声。
“这些东西都是我送星瑶,我怎么处理,小姨也管不着吧?”
“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应该叫我姐夫。而且你这样抓着我的手,就不怕妹夫生气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让林星瑶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死死地盯着陆逸尘,片刻之后松开手,垂头离去。
陆逸尘看着林星瑶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把他当成贺宴来爱吗?
如今贺宴都是他未婚夫了,他只不过是烧了照片,砸了永生花,她又心疼成这样。
不过都要走了,她怎么想又关他什么事呢?
后来的几天里,林星瑶竟然出奇地比往常更关心他。
会特意叮嘱佣人给他做 爱吃又不太腻的意大利面。
还为了让他喝到口感最好的苏打水,专门包机从新西兰空运几十箱回来。
他差点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变回从前的那个林星瑶了。
可惜这些好,如今他都不稀罕了。
陆逸尘看着手机上倒计时的“1”,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明天,这段荒唐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陆逸尘干脆锁上门,开始收拾东西明天要带走的东西,这样就谁都打扰不了他了。
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
陆逸尘语气冷淡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传来贺宴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温吞感。“陆哥,是我。”
陆逸尘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可以。”
“陆哥,你开下门,我给你带了礼物。”
陆逸尘深吸一口气,从衣架上扯了件长袖外套严严实实裹住自己,为了防止狗毛飘进房间还专门带上了房门。
“这是我和瑾柔去芬兰看极光的时候买的,我记得陆哥很喜欢这种袖扣。”
陆逸尘冷冷的目光在那袖口上停留了不足一秒。
“谢谢你,但是我已经不喜欢这些了,这个还是留着你自己收藏吧。”
他转身回到房间就要关门,却被贺宴用手抵住了门缝。
“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在家里的这位才是林星瑶。”
陆逸尘不悦地抬眸看着他,只见他漆黑的瞳仁里翻涌着挑衅。
“你也看到了,她为了不让我难过,伪装成了林瑾柔,连你受伤了都不管。”
“所以你最好收起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我在,她不可能会在意你的。”
见陆逸尘沉默不语,他又得意地低笑出声。
“我劝你捐完肝之后就识趣地离开这里,我还能让她给你一笔钱。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净身出户。”
陆逸尘看着贺宴那张向来爱笑的脸,面具之下居然也是如此卑劣恶毒的嘴脸。
忍不住嗤笑一声。
林星瑶,原来你跟我一样可怜啊。
“你这副嘴脸,林星瑶见过吗?”
这句话让贺宴的眼底瞬间腾起怒火,他刚想要发火,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只见他朝着自己的脸用力挥拳,然后整个身子往后倒去,后腰恰好撞在装饰柜角,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响。
“啊——”
随后他捂着腰侧,红了眼眶,就连声音也破碎得恰到好处。
“陆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这礼物是瑾柔精心挑选的,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该出手打我!”
林星瑶冲进走廊时,看到瘫坐在地上哭的贺宴,立马将他搀扶了起来。
她失控地朝着陆逸尘怒吼。
“陆逸尘,谁给你的胆子伤害阿宴!”
贺宴的手臂紧紧环住林星瑶的腰,整个人侧靠在她身上,对着陆逸尘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对上林星瑶的眼时,转瞬又化作无比委屈的模样。
“瑾柔,既然陆哥容不下我,我也不想让你们一家人不和睦。我还是......”
贺宴作势就要挣开她的手,林星瑶手掌猛地收紧。
她看着贺宴通红的眼眶,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阿宴,我说过这里以后就是你家,我不许你走。”
贺宴倔强地别过脸,泪珠悬在下巴要落不落。
“可我也不想......看别人脸色活着。”
林星瑶再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封。
“陆逸尘,你马上给我道歉。”
陆逸尘倔强地仰起头,半分没有认错的态度。
“我没有推他,凭什么道歉?况且走廊有监控,你看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吗?”
林星瑶的一双黛眉骤然拧成死结,在眼窝处投下深不见底的阴影。
那句贺宴期待已久的话,终于还是从她嘴里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
“如果不道歉,明天你就搬去郊区的别墅住,住到要捐肝那天为止。”
听到林星瑶的话,陆逸尘原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了。
可心,还是不听话地抽痛了起来。
明明看一下监控就能知道真相,可林星瑶却选择无条件地相信贺宴。
直接宣判了他的死罪。
灯光洒在他泛红的眼眶,他想起那个曾经舍弃一切,义无反顾陪着她吃苦的自己。
最终却抵不过贺宴的几滴眼泪。
他忽然轻笑出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怼了回去。
“一个眼盲心瞎,一个虚与委蛇,倒是挺配。”
听了他的话,林星瑶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贺宴的假哭也僵在脸上。
见他半分不服软,林星瑶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让周遭空气都为之凝固。
“很好,记住你的选择。”
“以后有事找管家,我忙得很,没空管你。”
陆逸尘看着她小心翼翼抱着贺宴离开的背影。
五指无意识掐进掌心,却已经感觉不到疼。
这一次,心口的刺痛来得突然,却转瞬即逝。
原来痛到极致,连痛觉都会疲惫。
也好,横竖不过最后一天了。
陆逸尘关上门默默地继续收拾着行李,之前清理了很多旧物件,没一会他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七年,最后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行李箱。
次日一早,陆逸尘拖着行李走下楼,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座住了几年的庄园。
他站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看着坐在餐厅里吃早餐的林星瑶,心里五味杂陈。
林星瑶分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却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仿佛他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
沉默片刻之后,陆逸尘还是选择开口。
“我今天会去取离——”
“如果不是要给阿宴道歉的话,没必要说了。”
林星瑶生生打断了她的话,看向他的眸光冷中带着怒意。
陆逸尘喉头一哽,识趣地闭上了嘴。
是啊,他昨天才“打伤”她捧在手掌心的白月光。
今天就算是告诉她要去取离婚证,她怕是连听也都懒得听了。
陆逸尘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林家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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