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宴会时,林默笙吃了感冒片,她发烧了,此时精神不济,头痛欲裂还要强装微笑去应付路家人。
路母似乎察觉,眼神担忧看了过来,林默笙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桌上不可避免提到了孩子,路父神色冷漠透着威严,看向路闻舟和林默笙道:“你们两个也要抓紧一点,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四五岁了。”
路闻舟讽刺看了她一眼,“那也得她肚子生得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的是个不育的假女人呢!”
对此林默笙不发一语,她曾有过一个孩子,是在路闻舟醉酒时怀上的,可后来这个孩子没了,时至今日都让她心脏钝痛。
路母心疼搂着她的手臂,怒瞪了路父一眼,“都一大半年纪了还学人催生,你还要不要脸啊?”
路父被这么一堵,没有说话,路母转头看向路闻舟,“还有你,你说回去就算了还这么说知知,要不是知知脾气好早就不要你了。”
听到知知两个字,林默笙有些恍惚了一下,只因知知是属于林晓知的小名,而结婚证上,是林晓知的名字。
小时候母亲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把他们信息给搞混了,在外人面前,知知是妹妹,笙笙是姐姐。
后面也没有改回来,直到和路闻舟结婚,也就将错就错这样下去。
可是,林默笙才是她的名字,但除了自家人,无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路闻舟指尖夹着烟,闻言不置一词,只觉得可笑,“世上只有我不要别人,谁敢不要我?”
路母摇了摇头,“你啊,别等人以后不要你了后悔莫及!”
路闻舟眉宇间满是不屑,就晓知巴不得嫁给他的架势会甘心离开他,也就他妈傻得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他心知肚明,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耐烦道:“行了妈,我不想听。”
当晚,林默笙在老宅留宿一晚,她睡没几个小时,起身去了洗手间,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阳台上,路父皱着眉,“距离上个孩子已经流产两年多了,小舟,你跟我说句实话,林晓知是不是无法怀孕?”
路闻舟靠在阳台上,眉目慵懒,嗤笑了声,“谁知道呢?”
闻言路父气得咬牙,狠狠打了下他的后背,“说到底都是怪你,当初若不是你故意让她吃寒性的东西,她怎么会流产。”
林默笙原本想要走出去,听到这话浑身血液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
六年间,她曾怀过路闻舟的孩子,是在他喝醉酒时,把她认错了。
不过是一次意外却有了,她原本满心想当个母亲,那几天路闻舟对她好到极点,她甚至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幸福。
可是没多久便流产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不争气的缘故,却没有想到竟是路闻舟不愿意她怀上他的孩子,恶意导致孩子流产。
林默笙心口窒息,她回想起流产后,她对孩子和路闻舟充满满心愧疚。
她不断向路家人道歉,如今回想就像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那时的路闻舟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在背地里嘲笑她。
路闻舟却浑然不觉,他神色满是轻蔑地开口,“就她还想要生下我路闻舟的孩子,她不配!”
林默笙心如刀绞,早已泪流满面,听到这句话,她的心突然静下来,感到心如死灰。
不配,原来竟是因为这两个字就故意害得她难产。
原来她这么多年的悉心相伴就值这两个字。
这一刻,林默笙突然发现自己心情麻木到可怕,她不会再爱了。
路闻舟突然感受到视线,他眸光锐利迅速锁定地方,那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