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连醉阮连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我苟成了修仙大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菜小 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连醉还没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人暴打过一顿,酸涩胀痛,她都多久没跟人打过架了。阮连醉睁开双眼愣了两秒,看见一个闪着电光的牢笼,她一定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见一个封印大阵呢哈哈哈哈,阮连醉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嗯?眼前的场景还没有任何变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某女身体一震连忙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回不过神,她被囚禁在一个只有两平方米的空间里,两平方外是闪着电光的封印大阵。阮连醉伸出手碰了碰那电光,瞬间电流从她指尖窜进身体里,电的阮连醉直冒黑烟。阮连醉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黑烟,下意识运行自己的灵能,可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啊啊到底是谁把她修为废掉了!还把她关进了笼子里!难道是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人员?拜托,都全民修仙了,不至于盯...
《穿书后我苟成了修仙大佬完结文》精彩片段
阮连醉还没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人暴打过一顿,酸涩胀痛,她都多久没跟人打过架了。
阮连醉睁开双眼愣了两秒,看见一个闪着电光的牢笼,她一定是还没睡醒。
不然怎么会看见一个封印大阵呢哈哈哈哈,阮连醉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嗯?眼前的场景还没有任何变化。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某女身体一震连忙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回不过神,她被囚禁在一个只有两平方米的空间里,两平方外是闪着电光的封印大阵。
阮连醉伸出手碰了碰那电光,瞬间电流从她指尖窜进身体里,电的阮连醉直冒黑烟。
阮连醉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黑烟,下意识运行自己的灵能,可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啊啊啊到底是谁把她修为废掉了!还把她关进了笼子里!
难道是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人员?
拜托,都全民修仙了,不至于盯上她一个弱小无辜的铁憨憨。
阮连醉气的大脑在颤抖,突然,她抱着脑袋尖叫一声,大量的记忆冲刷着她的脑海,两天后躺在地上的黑人终于动了动。
阮连醉花了两天时间理清楚了那些记忆,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将黑乎乎的脸冲出两道水痕。
她穿越了,正确来说她穿进了自己吐槽的一本男频修仙文里,«封神降魔录》。
这具身体还是她吐槽的对象,魔道至尊司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被降的那个。
想想大魔头的口碑,她现在重新死一次还来得及吗?
阮连醉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她为什么要熬夜看小说啊!
这下好了,穿书穿成大魔头。
苍天啊,大地啊!
司抚幼年过得十分凄惨,乞丐出身的她在某一次外出乞讨被出来寻徒的仙人看上,你以为那仙人是个好人?
不,他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年幼的司抚被带回名叫灵鹤派的修仙门派,七岁的司抚花了半年的时间筑基让龟灵子眼热不已。
不说别的,司抚这体质放到大门派至少也是一个关门弟子的待遇。
可惜她就是被龟灵子发现了。
龟灵子筑基大圆满,差一步便是金丹,可他资质有限,无论如何都没法突破那一步。
在这个小门派里算是长老级别的人物,突破不了金丹他寿元不多,在一个秘境里他偶然得到了夺舍之法。
龟灵子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在寿元将近之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法,从那以后龟灵子一直都在俗世找资质不错的孩子,俗世的好苗子都被大门派吸收走了,在心灰意冷之际龟灵子看到了司抚。
八岁的司抚被拔苗助长,修为猛涨到筑基中层,龟灵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已经等不及了。
筑基中层足以承受夺舍过程了。
司抚知道这个师尊对自己不安好心,心中警觉逃跑却被同门弟子举报,逃跑无果的司抚被龟灵子抓了回去。
龟灵子将司抚关进药炉里实施夺舍大法。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龟灵子死在了司抚的手里,司抚瘫软着身子从药炉里爬出来,将龟灵子的珍藏全部卷走连夜逃跑。
以为逃走后能过上好日子的司抚,可她并不知道,生活不想眷顾她这个小可怜。
当了两年散修的司抚落入了魔道毒蝶圣殿的魔女手中,成了圣殿的一员。
司抚被毒蝶圣殿的师傅折磨的不成人样,每天只要醒着除了杀人就是杀人,似乎她就是个天生的杀戮机器。
不断的杀杀杀,超高的资质让司抚的修为一日比一日高,十五岁时独自一人灭了毒蝶圣殿,将灵鹤派绝门。
一百岁时司抚成了魔道头子并且飞升上界,三百岁的司抚在仙界成了魔道至尊。
司抚开挂似的人生让不少读者都大呼变态,变态归变态,司抚终究不是头顶光环的女主。
在仙界再无敌手的司抚无聊至极,决定收个弟子承接自己的衣钵,有了弟子承接自己衣钵,她就能破界去探寻新的天地。
挂比本人的司抚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她人生的转折点就出现在这名弟子的身上。
顾修和,本文男主,十五岁的他本以为能走上康庄大道,成就修仙正统第一人,杀尽天下魑魅魍魉。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修仙门派待的好好的顾修和被司抚掠走,成了司抚的关门弟子。
顾修和表面迎合司抚,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找司抚的弱点,准备一击毙命。
司抚看着唯一的一个关门弟子资质优秀,心中急切想要破界而出,对顾修和的教导越发严厉,高压似的修炼生活让顾修和恨透了司抚。
开挂的男主对上开挂的反派,终究还是反派棋差一筹。
三千岁的司抚跟顾修和大战了一场,顾修和联合仙界众仙都杀不死她,可以想象司抚究竟有多强。
他们杀不死她,只能联手将她封印镇压,等找到了能杀她的时机再杀她。
全书就是男主如何在魔头的手下艰难求生,最后将魔头镇压。
阮连醉长叹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
穿书不要紧,要紧的是头上随时都有一把侧刀落下,砍掉她的狗头。
封印大阵已经关了司抚五百年了,也被外边的人试图杀死过。
司抚尝试过很多次离开这里,无论是神魂还是身体都出不去。
阮连醉拥有司抚的记忆,才知道自己吐槽天天骂的大魔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幼时的经历让司抚对力量充满了向往,甚至不择手段去争取。
除去不得已在变强的过程会杀一些人,修为高了后的司抚一直都没杀过人,闭关冲击修为。
资质逆天的她只会挑战比自己强的人,对弱者从来都不屑出手,对自己的手下败将她更不屑出手,除非对方嘴巴太贱。
按道理这样性格的人,在修仙界一抓一大把。
可谁让司抚是魔道中人,她的仇人杀了人将脏水泼给司抚,正道做了亏心事也将脏水泼向司抚,脏水越来越多造就了司抚杀人如麻的名声。
司抚接触的正道不多,魔道之人本就不在意外界名声如何,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
司抚会成为书中BOSS也不足为怪。
想着司抚的一生,阮连醉摇头将那些乱糟糟的思绪抛开。
还是想想怎么从这个电光笼子里出去吧。
总不能被关一辈子,然后嗝屁,穿书一次多不划算啊!
阮连醉目前没打算继续运行司抚的功法,这个电光笼子针对司抚,顾修和跟司抚相处了几千年,早就把司抚的一切摸了个干干净净。
封印大阵针对司抚的一切。
用司抚的功法冲击个一万遍也没用。
她想试试自己世界的灵能还能不能修炼,冲出电光笼子。
不能又再说吧。
阮连醉原本的世界是一个另类修仙和科技并存的地方,她的世界讲究科学修仙,不伤天和。
当然肯定也有邪魔外道这种势力,但大多数的人都是很和平的。
这世界的灵气可以不用压缩成灵能,而是引气入体,成功引气入体的阶段为炼气。
而他们则是将灵气压缩成一种可肉眼见的雾状,这种雾状就叫灵能,灵能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生活用物、管制武器兵器、种地浇灌等等。
在大街上你甚至能看到机械身体的九尾狐被人牵着。
大抵是司抚的资质太过逆天,阮连醉作为小天才从三岁开始学压缩灵能,十岁才学会,而现在她只用了一个小时!
一小时啊,在她的世界都会被那些灵能名校给供起来!
司抚的资质何止是天才,简直就是绝世天才!
被压缩的雾气似灵气又不像,雾状的灵能环绕在自己的双手上,这就是灵能入门的标志,灵能一段绕灵手。
阮连醉将灵能环绕的双掌伸进电光中,1秒、2秒、3秒,一阵电光窜进手掌中再次将阮连醉电成焦炭。
身体很痛但阮连醉的双眼是亮的,灵能能欺骗大阵!
这才一段呢就能欺骗大阵3秒,待她将灵能完全覆盖了司抚本来的样子,她就能从大阵里逃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阮连醉!”
阮连醉站起来叉腰大笑,难得穿越到正经的修仙世界,阮连醉想好好看看,毕竟小说跟真正的世界不一样。
小说里的正道远没有现实里的龌龊。
外界日月交替,岁月如梭,阮连醉被关在这个电光笼子里已经五百年了,地面上都被她划满了痕迹。
“啊啊啊,好痛好痛!呸呸呸!”
走进电光中的阮连醉惨叫着被大阵驳回倒在地上,用口水呸了一声还在燃烧的肉,头顶上一根头发都没有。
“啊啊啊贼老天你玩儿我啊!五百年了!让我出去吧!”
阮连醉破口大骂,心中寂寥无比,被关在一处地方,五百年的时间格外漫长,她每天不是被大阵的雷劈就是被冰封。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她都在找机会逃出大阵。
如果不是她乐观,早就疯掉了!
“选手阮连醉,第十万三千二百次,失败!”
阮连醉小手一抖,身上的焦炭通通剥落露出如玉的肌肤,曼妙的身体一丝不挂。
司抚的宝衣早在两百年前就被电成了碎屑,司抚的随身空间被大阵禁锢,空有宝山却拿不出任何宝物。
一开始裸着阮连醉还不习惯,但想想这里只剩下自己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阮连醉长吸一口气将大阵里的灵气抽取出,压缩成灵能覆盖在自己身上冲进大阵。
“第十万三千二百零一次,失败!”
“第十万三千三百三十次,失败!啊啊啊勇敢醉醉,不怕困难!我冲!”
某女再次被电成焦炭弹飞回来,将焦炭脱落的阮连醉,都没发现自己的身高在慢慢变矮。
“第二十万次,啊啊啊啊我成功了!”
从大阵中飞出的焦炭球落在地上,阮连醉躺在地上舒展身体,宽阔无比的感觉真舒爽,阮连醉满脸泪水。
她终于成功了!
五百年了!
她整整五百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自言自语,整个人都快成神经病了,终于从封印大阵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辜负我阮连醉,修仙世界我来啦!”
一阵凉风吹过,叉腰大笑胯下凉嗖嗖的阮连醉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靠啊!没穿衣服,还好没人,不然丢大发了呜呜呜!”
阮连醉连忙打开司抚的随身空间取宝衣,却发现她压根打不开!
随身空间上居然还有一层封印。
阮连醉气的小脸颤抖,痛苦面具都整出来了!
顾修和这个兔崽子居然把随身空间也给封印了,按照这个封印至少也要太乙金仙的修为才能打开,等等!
司抚的修为早就成神了,怎么连个封印都打不开?
阮连醉后知后觉感受起自己的修为,呜哇哇贼老天你玩儿我!她现在一个炼气修为玩儿个鸟啊!
修仙梦,啪的一声碎了!
阮连醉开始想司抚知道的东西,以及封印大阵,想了半天的阮连醉才从司抚的记忆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一个类似这个封印大阵的古封印大阵。
万万想不到封印大阵不仅仅是封印,而是抽取被封印人的神魂、精血、以及神力镇压己身。
最最最重要的还是,封印大阵还被顾修和这个兔崽子改过!
所以说司抚在五百年前冲击大阵时神魂惧碎,才有她的到来。
而她,后五百年都没怎么修炼司抚的神力,由于她不断撞击封印大阵,所以司抚的一身修为被封印大阵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之所以能出来,还是因为司抚将大阵一角撞了个裂缝,由于她不断的不断的冲击,大阵才裂开了一个小口。
封印大阵已经将司抚的神魂磨灭,虽然不清楚司抚明知自己会死,却还要坚持冲击大阵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要从头来过了。
我的修仙梦……
呜呜呜呜抱住瘦瘦的自己掩面痛哭。
等等!
阮连醉看向自己的小手,她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阮连醉擦擦眼睛,她的手像个小孩子的了!
阮连醉再看看原本高耸的胸脯此时平坦的如同大草原,小肚子还挺得高高的。
小手小脚,这不是小孩子这是什么?
阮连醉来不及想太多,她连忙扯来旁边的大叶子用藤条给自己做了一件简易衣服穿上,太久没穿过衣服多少还有点不舒坦。
阮连醉光着脚丫子开始打量起周边的一起,把司抚封印的大阵在一个深深的峡谷中,当初她和顾修和干架的时候,打的天昏地暗。
这道峡谷就是顾修和一剑劈出来的。
咦!真可怕!
阮连醉打了一个冷颤,当初司抚被封印前,一边愤怒一边开心,愤怒的是这个逆徒居然是正统那边的人,开心的是自己教导了这么多年的逆徒终于有了她的几分风范。
司抚压着顾修和打,若不是后来被阴了,司抚也不会被关着。
阮连醉将灵能覆盖在脚上轻松的从峡谷爬出,峡谷之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千年过去原本的沙漠之地竟也能变成这样。
阮连醉看着深深蔓延出去不知多少里的大峡谷啧啧称奇。
她的世界没有人能达到这种地步,灵能大佬最牛的也才能一剑劈出个百米裂缝,也仅仅只是裂缝罢了。
用这边的话来说,她的世界就是末法时代。
她现在的灵能也才达到灵兮镜,一拳能砸碎一大块石头,也就比炼气强了那么一点点。
她在封印大阵里可是通灵境啊!灵能的最巅峰,她祖祖辈辈都没能达到的境地。
不生气,不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计较太多不如意。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气死谁如意,劳神伤财又费力。
阮连醉咬牙切齿的念念叨叨,不生气,不生气个毛啊!没有巅峰就没有落差,这感觉就好比你天天吃珍馐美味,转头一拳打的你头埋进泔水里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阮连醉花了三天时间从森林里走出,此时的她身体越来越小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模样了,阮连醉不知道这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她只知道再找不到人,她可能就要死在异世了。
在看到人烟的时候阮连醉的身体啪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小婴儿躺在路边,在宽大的叶子里胡乱的蹬着脚。
听天由命!
阮连醉嘴里大骂贼老天,可出来的话却是哇哇大哭,很快,不远处村子里终于有人出来了,一名猎户听到响动拿着弓箭防备的看着叶子里的东西。
阮连醉感觉到有人张嘴又是一顿哇哇乱叫,饿了,想吃饭饭,呜呜呜呜。
猎户听见声音小心的将叶子拨开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胖娃娃蹬着腿儿大哭。
张猎户放下弓箭手忙脚乱的将阮连醉抱起嘴里哄着,阮连醉看见人马上就不哭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猎户,马上开饭了!
张猎户一见这娃娃看着自己不哭了,露出自己的大白牙憨厚的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他四处看看,发现周围没人。
到底是谁将这么小的娃娃放在路边,也不怕被路过的猫子给吃了。
“小娃娃你这是被人遗弃了,刚好我也没娃娃,以后你就是我张猎户的娃了。”
张猎户拿上弓箭笑眯眯的看着阮连醉,这孩子黑是黑了点,脏是脏了点,模样倒是长得好看。
眉心一颗红痣像极了那庙里供奉的仙童。
这该不会就是神仙娘娘见他没孩子,特意送一个来吧?
张猎户越看这娃娃越喜欢,他跟妻子成婚五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这不,孩子送上门了。
村里人都叫他把妻子休了另娶一个,那怎么可以,他跟宋娘儿时便认识,青梅竹马的长大。
早就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怎能背信弃义。
背信弃义的人可是要被神仙惩罚的。
阮连醉听不懂张猎户的话,但也清楚对方对自己没恶意,索性就傻笑着看张猎户。
张猎户带回一个小娃娃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张猎户还没回到家呢,就有八婆上门跟宋娘嚼舌根说这娃娃八成是张猎户在外的孩子。
“宋娘啊,那娃娃看上去才四月大,八成就是你家男人在外边,啧啧,看不出来张猎户……”
八婆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娘拿着扫帚赶走了,宋娘啐了那八婆一脸,“你家男人才在外边沾花惹草,自家男人都管不好还好意思盯着别人家的事儿看?我呸!”
八婆抹了一把唾沫张嘴就要骂人,就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有什么可横的!宋娘却不想听八婆的话,啪的一声关上大门,关上大门后的宋娘满脸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幼时受过寒,村里的赤脚郎中说她很难受孕,她何时才能有张郎的娃啊。
那娃娃真的是张郎在外的吗?
宋娘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痛苦的捂住脸蹲在地上。
不,她要相信张郎,可……
宋娘脑子里都是八婆叽叽歪歪的说话声,一会儿怀疑张猎户,一会儿又痛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张猎户抱着阮连醉回家,打开大门就见宋娘痛苦的捂着脸蹲在地上,张猎户想到外边的风言风语皱了皱眉,随手将阮连醉放在门边挂着的筐里,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宋娘抱在怀里,就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被放在筐里的阮连醉动都不敢动,还要被古代人给喂一嘴狗粮,阮·单身·狗·连醉拒绝吃狗粮并且一脚踢翻了狗碗。
大哥,你把我放在这里很危险啊!
把一个奶娃娃放在挂在半空的竹筐里,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娘子你怎么了?可是听了外人的风言风语?这娃娃是我在村外的路边上捡的,你要不信我带你去看,这娃娃留在那的树叶还在呢,我心里只有宋娘一个。”
被抱在怀里的宋娘听见张猎户的话,脸色微红心里的不安瞬间消失了,但一想到那奶娃娃被放在一旁便有些急切。
“你先放开。”
张猎户连忙把自家娘子放开,阮连醉看见宋娘走过来,内心大喊,终于想起我这个局外人了吗!
小奶娃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娘,饿饿,饭饭!
宋娘一见这孩子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家相公的崽,他哪里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黑娃。
宋娘轻手轻脚的抱起奶娃娃,细语细语的哄着,阮连醉虽然听不懂话,只看着宋娘眼巴巴的,她好饿!
“相公,这娃娃好生好看,肯定是上天赐给我们的。”
宋娘见娃娃这么乖心生欢喜,眼里渗出泪光,张猎户抱着宋娘直直点头,阮连醉等了半天都还等不到吃的,肚子的饥饿来不及让她想太多,蹬着小腿儿就开始哇哇大哭。
宋娘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连忙叫张猎户去找娘家人来,宋娘的娘一来看孩子就知道这点子大的娃怕是饿了,连忙弄了点米糊糊给阮连醉吃。
“相公,这娃娃好生好看,肯定是上天赐给我们的。”
宋娘见娃娃这么乖心生欢喜,眼里渗出泪光,张猎户抱着宋娘直直点头,阮连醉等了半天都还等不到吃的,肚子的饥饿来不及让她想太多,蹬着小腿儿就开始哇哇大哭。
宋娘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连忙叫张猎户去找娘家人来,宋娘的娘一来看孩子就知道这点子大的娃怕是饿了,连忙弄了点米糊糊给阮连醉吃。
阮连醉吃了东西就不哭了,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人们好奇不已,宋娘的娘被这么一看高兴的眉飞色舞。
这孩子长得可真是俊呢。
阮连醉吃饱了一阵困意袭来,又被几个大人围着哄来哄去,不一会儿阮连醉就睡了过去。
宋大娘烧了水试了试水温,将阮连醉放进盆里,水温太舒适蜷缩成一团的阮连醉手脚都松开了些。
“莺儿,给这么大的娃娃洗澡这个水温就合适了,还有娃娃还小一天给她吃三顿,一顿碗底那么多米糊糊。
吃多了娃娃身体受不了,过两天娘去问问村头的张娘子家愿不愿意挤点奶给这娃娃吃。唉,这么大点的娃娃光吃糊糊可不行。”
宋娘一个劲的点头,看着阮连醉的目光浮上一抹慈爱,洗干净的奶娃娃被干净的棉布裹着睡得香喷喷。
张猎户趁着天色还没黑,去看了看路边的那堆树叶里,在一堆树叶里他找到了一片刻着名字的树叶。
看上去像是古文,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应该是阮吧?
阮…连醉?
还真是被遗弃的小娃娃。
要不是自己读过书还不认字呢。
张猎户回到家跟妻子商量了一下该改什么名字,宋娘觉得就用娃娃原本的名字就好,上天赐给 他们一个娃娃,再夺走娃娃原本的姓名就不好了。
张家捡了个娃娃的事在村里流行了好一阵,第二天宋娘和张猎户就抱着被洗的干干净净的阮连醉去了里正家。
里正叼着老旱烟,看着夫妻俩怀里的像个小仙童似的奶娃娃。
“想好了?”
“想好了,就叫阮连醉。”
“不改姓张啊?”
“不改了。”
里正啪嗒啪嗒的抽着烟,拿出自己的本子在张家族谱上写上阮连醉的名字。
就这样,阮连醉成了张家村的一员。
……
我,阮连醉,活了五百年,一岁的我此时坐在木头小推车里玩布偶。
魔道至尊,司抚,活了四千年的身体,此时也坐在小推车里玩布偶。
阮连醉面无表情的拿着一个头戴帽子的小布偶在眼前晃来晃去。
我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需要自己逗自己开心。
呜呜呜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司抚一个人族为什么会缩水变成奶娃娃啊!
我恨,贼老天!
宋娘端着一碗米糊糊,看着坐在小推车里认真玩娃娃的小娃娃满眼全是慈爱。
她闺女怎么看怎么俊!
太乖了!
她家男人真有眼光,一捡就捡了个乖巧的娃娃回来。
“醉醉,啊,吃饭饭啦~”
宋娘舀起一勺加了肉沫的米糊糊递到阮连醉的嘴边,阮连醉朝着自己的衣食父母一笑,将手里的布偶一扔,嗷呜一口吃下米糊糊。
多吃饭饭才能长大。
张猎户一手提着兔子回来见母女俩温馨的画面,双眼都含着笑意。
“娘子,我回来了猎到了兔子。”
宋娘见张猎户回来端着空碗站起来,谁知感觉一阵头晕晕倒在地。
“娘子!”
张猎户吓得手都软了几分,将兔子一扔,抱起宋娘就要去找赤脚郎中。
眼神瞅见在小推车里好奇看着自己的小萌娃,想到家里没人照看小娃娃,伸手一捞。
张猎户一手抱着自己的娘子,一手提着将阮连醉快步跑向赤脚郎中的住所。
“张伯,救救我娘子!张伯!张伯!”
张猎户腿长体力好,几分钟的时间就从村尾跑到了村头,还未到张郎中家里就大声叫喊,张郎中连忙提着药兜往外跑,就见张猎户一手抱着宋娘一手提着小萌娃跑来。
张猎户还来不及喘气,将阮连醉放在地上把自己娘子温柔的放在门口的榻上焦急的道:
“张伯,我娘子她突然昏倒了,快帮忙瞧瞧。”
“容我看看。”
张郎中把起宋娘的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坐在地上的阮连醉听不太懂话,只能眼巴巴望着榻上的宋娘。
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昏迷过去了?
脉象平稳,还是滑脉,如盘走珠,是喜脉啊!
张郎中原本皱着的眉头一松,张猎户紧张的看着张郎中。
“哈哈哈恭喜温书了,你媳妇她有喜了!”
张郎中收回自己把脉的手,张温书听到这话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随即被这大惊喜砸的晕晕乎乎。
“我,我娘子,她她她,有喜了!?”
张温书先是傻眼随后狂喜结结巴巴的问道,张郎中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点着头。
“哈哈哈哈,娘子,娘子,我们有孩子了!”
张温书摸了摸宋娘的手,一边笑着一边将地上的阮连醉抱起来抛得高高的。
“哈哈,我二娃来了,我又要当爹啦!”
不明真相的土狗阮连醉:有什么事,可以把我放下说话!
张温书狂喜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抱着阮连醉询问注意事项。
“张伯,我娘子她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我也是不懂这方面,劳烦张伯告知一二。”
张温书抱着阮连醉朝着张郎中鞠了一躬,张郎中把眼神放在如小仙童似的小娃娃身上。
“好好休息便是,宋娘体弱了些,平日里不能劳累,多多保暖,除了必要的走动外最好做事。”
阮连醉见张郎中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恶意,咧开嘴朝着张郎中嘿嘿一笑,张郎中也是快要当太爷的人,看见这么一个软乎的小娃娃朝自己笑,不由的伸出手想抱抱。
张温书二话不说将阮连醉塞进张郎中的怀里,一开始阮连醉是拒绝的,蹬着小腿儿抗议。
但老爷爷身上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只有温和的草药香,阮连醉也就不再抗拒了,乖乖的被抱着。
张郎中见小娃娃动了动就不动了,眼里的欣喜再添一层,“你家这娃娃倒是乖巧。”
“醉醉她特别乖,一点都不闹人。”
“你家娃娃叫什么名儿啊,啊,小乖乖喏喏喏。”
张郎中真是越看这娃娃越喜欢,恨不得抢来给自己当孙女,温书这孩子真是走了运。
捡了这么一个好娃娃。
“回张伯的话,小女叫阮连醉。”
“阮连醉…不姓张啊?”
“捡到醉醉的树叶里就有这个名儿。”
“哦,这也是,小醉醉真乖巧,喏喏叫声爷爷听,爷~爷…”阮连醉不用猜都知道后边那两个字是叫什么的意思,小嘴一张糯糯的喊了一声,“娘!”
“爷~爷!”
张郎中眉头一皱再次教着阮连醉,阮连醉就是不叫,哼,要叫也是叫自己衣食父母,这老头儿排排后吧。
反正自己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唉。
“娘!娘!娘!嘿嘿嘿~爹,爹~”
阮连醉叫着两个自己仅学会的字音喊着,想她堂堂一个灵能学院高材生,还要从头来过,想想就想哭。
她听不懂就算了,为什么司抚也听不懂啊~
(司抚:我只是一个几千年前的魔尊罢了。)
张温书听见糯糯的声音,望着阮连醉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此时此刻他欣慰的想流泪,他女儿终于会叫人了。
多聪明!
两个时辰后……
“唔,头好晕。”
“娘子~”
张温书连忙扶起宋娘,宋娘扶着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一睁眼就对上了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大眼睛让宋娘从晕眩中迅速回神。
她的小醉醉。
“娘!”
阮连醉张嘴又是一声,宋娘一听这软糯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伸出手就要抱阮连醉。
张温书连忙阻止,“娘子,你有孕了,张伯说你体弱,以后抱醉醉的事就让我来吧,我不在就让娘管管。”
“我,我有孕了?”
宋娘刚被阮连醉叫娘的喜意中回不过神,张温书又给她来了一个大惊喜。
宋娘晕晕乎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她真的有喜了?
她有相公的孩子了?
“相公,相公,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不是,真有了,日子还浅着呢。”
宋娘高兴的捂着肚子,阮连醉眼睛眨巴眨巴,晕倒,开心,再捂着肚子,这该不会是有小宝宝了吧?
阮连醉想了想修士看人的法子,调动身体里仅存不多的灵气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果不其然在宋娘的肚子里有一缕其他气机。
探灵术只维持了十几秒,阮连醉瞬间觉得自己被掏空了一般。
特别是小肚子,一阵阵的饥饿令她头晕目眩。
饿的不行的阮连醉,小腿儿一蹬哇的一声开始哭了起来,伸着手要抱抱的看着张温书。
张郎中知道这是小娃娃认生了,连忙把孩子递给张温书,张温书接过来哄着阮连醉,伸出手给阮连醉擦眼泪。
饿的头晕眼花的阮连醉以为张温书的手指头是香肠,张嘴嗷呜就是一口,用着没有牙齿的牙龈细细咀嚼。
吃了半天还是没有饱腹感的阮连醉更晕了,饥饿让她来不及思考太多,蹬着小腿儿哇哇乱哭。
好饿,好饿,好饿。
这香肠吃不饱,快饿死了!
啊啊啊!
“呜呜呜哇哇哇!饿!饿!娘,娘~”
阮连醉哭的撕心裂肺,宋娘连忙下床,看着哭的小脸通红的阮连醉,心都要碎了。
平日里醉醉可是要吃两碗米糊的,今天只吃了半碗,定是饿的厉害了。
“相公,醉醉她还没吃饱呢,肯定饿了,张伯,我们就先回去了,待会我让张郎取铜板来。”
“无事。”
张温书一把抄起宋娘抱着孩子连忙跑回家,宋娘将锅里温着的米糊糊弄给了阮连醉吃,阮连醉这才不哭了。
饥饿褪去,阮连醉又为自己的小孩子行为感到唾弃。
她只是变成了小孩儿,又不是真的小孩儿,胡搅蛮缠的让她老脸一红。
小萌娃不哭了,张温书这才将宋娘有喜的消息向爹娘告知。
宋大娘一听女儿有喜,这可是大好事啊!赶紧的收拾好东西来了,刚来就逗弄了一会儿阮连醉。
并不是很想被逗弄的阮连醉:……
“娘。”
宋娘见宋大娘来了,连忙站起来,宋大娘抱着阮连醉赶紧让宋娘坐下,这好不容易有孩子,可不能掉以轻心。
“哎哎,快坐下,你这好不容易有孕。”
宋大娘换了个姿势,让被抱在怀里的阮连醉舒服了不少。
宋大娘轻轻拍打着阮连醉的背,看这娃娃这么精神的样子,肯定还没睡觉,哭的啊,那眼角周围都红了,惹人怜爱的紧。
还真是个小福星,才来张家一年,宋娘不易受孕的身子怀上了。
“宋娘啊,这张家也没个什么人,这段时间就我来照顾你,家里的牲畜你不用管。”
“娘,张伯只说让我不要劳累,那些个小活我还是能做的,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么金贵着。”
宋娘只觉得自家娘大惊小怪,她哪有那么金贵啊,她身体可好着呢。
宋大娘轻声哼着的语调一停,颇有节奏拍打着阮连醉背部的手也顿了顿,她白了一眼自家没心眼的女儿。
“可不是金贵着嘛,你好不容易有孩子,温书那孩子是个好的,可谁能保证一辈子好啊,你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的好。”
“这不是还有醉醉嘛…”
宋大娘伸出手指戳了戳宋娘的额头,“醉醉也不是你们亲生的,男人嘛,总是注重传宗接代,你这肚子可得争气点,生个男孩儿,好让外边的那些八婆没的话说。”
说到这里宋大娘就生气,村里的那些八婆总说她女儿是不下蛋的母鸡,呸!
她们才是不下蛋的母鸡呢,拿人跟畜生比。
阮连醉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舒服的拍打没了,她皱皱眉蹬着小腿儿抗议,宋大娘连忙接着拍打,说话声都放低了不少。
听着自家娘的话,宋娘对肚子里的孩子越发注重了几分。
一转眼宋娘即将临盆,阮连醉已经快两岁了,她眼巴巴的看着宋娘的大肚子,伸出小手喊道:
“娘,娘!”
“醉醉,怎么啦?”
宋娘温柔的看着阮连醉,坐在阮连醉的小推车前,阮连醉轻轻的将小手放在宋娘的肚子上,输了一道灵气。
这样好像生产的时候,她会轻松一些。
她是真心将宋娘当成亲娘来看待的,虽然宋娘的年龄和她上辈子差不多大,谁叫自己从小就没爹没妈呢,缺爱。
阮连醉父母在她一岁多的时候就去世了,只有爷爷养大自己,在她十五岁那年爷爷也不在了,剩她一个孤家寡人。
那些亲戚都骂她是天煞孤星,把爹妈克死,又把爷爷克死。
没人愿意管她。
阮连醉在上灵能学院前,自己也吃过不少苦。
刚开始阮连醉叫娘还有点别扭,宋娘才二十一岁,和她上辈子差不多大。
心里别扭归别扭,叫着叫着却顺口了,甚至心里还在想,反正都没人知道她究竟有多大。
谁还不是个小宝宝呢。
宋娘不知道阮连醉做什么,只当小孩子好奇自己的大肚子,宋娘看着软萌的阮连醉心里化成了一团。
希望她的孩子也跟醉醉一样乖巧可爱。
刚想完肚子一疼,宋娘连忙站起来扶住旁边的门框,“娘,我好像要生了,肚子好疼!”
在厨房收拾灶台的宋大娘连忙出来,扶着宋娘回到房间,宋大娘急匆匆的出来抬起阮连醉的小推车就放到了另外一旁。
免得到时候慌慌忙忙的伤到小醉醉了。
“温书啊,快去找村头的张大妈,莺儿要生了。”
张温书慌慌忙忙的朝着门外跑去,一天一夜的人荒马乱,一声嘹亮的啼哭终于在天色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出现。
张温书一听孩子声音,连忙进房看自己娘子,他知道自己媳妇的身体不好生产,张温书紧紧地握住已经昏迷过去的宋娘冰凉的手,眸中尽是担忧。
产婆看着张温书的样子一拍大腿大呼道:“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哎哟喂男人是不能进这产房的啊,都是污秽,会倒霉的!”
“这是我娘子,要不是你们都拦着我,我早就进来了,就是倒霉我也甘愿,娘子你辛苦了。”
张温书把宋娘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产婆看着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羡慕。
她接生也有快三十年了,见过不少丈夫对妻子的态度,像这么心疼自己娘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产婆拉着宋大娘出门嘱咐着坐月子的注意事项,阮连醉坐在小推车里竖着耳朵听,她学会了不少词语。
语言不通是病啊。
宋大娘将一串铜板跟两只腊兔子塞进产婆的手里,产婆心满意足的拿着离开了。
“婆,婆婆!”
已经快两天没人搭理自己的阮连醉看着宋大娘叫道,她太无聊了。
“嗯?小醉醉,怎么啦?可是肚肚饿了?”
“学,学说话!”
宋大娘一把抱起阮连醉,爱怜的摸了摸她的丸子头道:
“醉醉,现在还不行哦,你娘她刚生完弟弟,婆婆还要照顾她,等婆婆忙完今天就教醉醉说话,好不好呀?”
阮连醉只听懂一点点,但凡大人问你好不好,那一定是在哄你,答应好就完事儿了。
阮连醉糯糯的答应了一声,宋大娘叹了口气将她放进小推车里,转身打了热水去给宋娘擦拭身子了。
——
一晃眼阮连醉四岁了,穿着小红袄子的她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眼巴巴的望着村口的方向。
身后的小尾巴流着口水抓着她的衣角,“姐,姐,姐,要,要娘~糖。”
阮连醉摸了摸虎头虎脑的小子,忧伤的叹了口气,“姐也想要娘。”买回来的糖葫芦。
张璞瑜听懂了阮连醉在说什么,学着姐姐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姐弟二人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看着村口。
大清早的张氏夫妻就拉着张温书打来的猎物去集市上卖了。
姐弟俩坐在台阶上两个多小时,张璞瑜都在阮连醉怀里睡着了,她才用神识看到了从村口拉着小推车回来的夫妻二人。
阮连醉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肉乎乎的小屁屁,“嗨一嗨,醒一醒,别睡了别睡了,娘他们回来了。”
张璞瑜被阮连醉弄醒,迷迷糊糊的看着阮连醉喊娘,阮连醉把他扶正声音稍微大声了一点。
“小瑜,娘回来啦!爹也回来啦!吃糖啦!”
张璞瑜彻底清醒,眼巴巴的瞅着阮连醉就在开始哭,阮连醉一把捏住张璞瑜的嘴巴,有些凶巴巴的道:
“不准哭,待会给你吃糖糖。”
“嗯嗯!”
张璞瑜点点头,张温书和宋娘刚回来,就看见两个小团子挨着坐在台阶上乖巧的样子。
“娘!”
张璞瑜一见到娘眼神亮晶晶的,想都不想站起来张开手要跑出去,因为走路还不稳当眼看就要摔倒,阮连醉吓得心一惊,想都没想就用灵气护住了张璞瑜。
张璞瑜在空中停滞了十来秒的时间,张温书眸中闪过疑虑,随即一把将快要摔倒的张璞瑜抱在怀里。
看见这一幕,弟弟没摔倒,阮连醉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摔。
不然两个台阶摔下去,这小子得摔个头破血流的。
这又不是科技现代,真把头摔着了,出了啥大问题还看不出来。
脑袋可是个精密的地方。
阮连醉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灵气,好家伙,还好炼气二层了,一瞬间把身体里的灵气掏空了,也不会饿的想吃人。
虚弱肯定是虚的。
阮连醉白着脸晃晃悠悠的朝前走了一步,“爹,娘,你们……”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阮连醉软趴趴的晕倒在地。
晕过去的前一秒,阮连醉想,好了,灵气耗空,不是饿的想吃人了,而是直接晕倒。
她新鲜的糖葫芦还没吃上。
张温书赶在阮连醉快挨着地的时候将她捞了起来,夫妻二人急匆匆带着阮连醉去找张郎中。
张郎中皱着眉把脉,这孩子怎么像三天没吃饭似的那么虚。
“张伯,醉醉她是怎么了?”
“饿晕了,你们不给孩子饭吃吗?”
“饿…饿晕?”
张温书傻眼,宋娘也傻眼了,他们怕两个孩子饿着,在灶台上温着热包子,醉醉是能拿到的。
“先给孩子喝点糖水,你们这做大人的也是丢心,这么大点孩子放在家里。”
张郎中朝着傻眼二人组挥挥手,四岁孩子在村里能跑能跳皮实的多着呢,但家里总会有个老人帮忙看着。
不说四岁这个,两岁这个总该有个人看着吧。
唉,年轻的夫妇没有老一辈人看着,就是容易出错误。
两夫妻听见张郎中的话羞愧不已,他们也是见醉醉太懂事了,小大人的样子。
都忘了她只是一个四岁多点的孩子。
阮连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就是对上宋娘担心的目光。
“醉醉,娘以后再也不让你们单独在家了。”
“嗯。”
虽然不懂得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阮连醉只一个劲答应就好了。
“娘子,醉醉醒了吗?”
张温书在外边劈柴,听见自家娘子的声音,大声询问。
“醒了醒了,醉醉她醒了。”
张温书听见回答去把灶台上温着的羊奶端了过来,阮连醉闻到腥味儿很重的羊奶,那是一万个拒绝!
在两个大人的连哄带骗下,阮连醉皱着眉头将一碗羊奶都喝了下去,其实她一点都没事。
亏空的灵气,早就在她睡着的时候补足了。
是的,司抚魔尊的体质就是有这么的牛叉。
别人拼死拼活修炼,她睡觉灵气都会往体内钻。
司抚死了倒是便宜了她这个穿书者。
阮连醉打了个小奶嗝,涌上心头的奶腥味儿差点让她原地去世。
“娘,我的糖葫芦呢?”
阮连醉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让宋娘带的糖葫芦,宋娘没好气的点了点阮连醉的眉心。
就知道她还惦记着糖葫芦。
“你个小馋猫。”
这丫头自来聪明,该不会是想着吃糖葫芦才饿着肚子吧。
宋娘转过身把一串红红的糖葫芦塞到阮连醉的手里,“喏,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小馋猫,下次肚子饿了要记得吃饭饭,不准饿着自己。”
“哦~”
阮连醉含着糖葫芦模糊的答应了一声,眼睛眨巴着,她还以为亏空灵气只是晕过去呢。
没想到是饿晕了过去。
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
司抚的记忆里,把灵气亏空了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娘,弟弟呢?”
阮连醉咬下一颗酸中带甜的山楂压下奶腥味,看着宋娘问,宋娘摸了摸阮连醉的小脑袋回道:
“你弟弟睡着了。”
“哦,那我出去找翠花她们玩儿了,娘,再见。”
阮连醉想起今天还没修炼,麻溜的下床,穿上鞋子拿着糖葫芦就跑。
出门后的阮连醉悄咪咪的绕过人,她要去修炼灵气和灵能了。
她可没忘记这里是修仙世界。
有手段修为傍身,无论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家人,都有能力。
最重要的还是司抚的身份。
要是被顾修和发现,嘶~
阮连醉打了个冷颤,她这么弱要是被顾修和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顾修和和仙界众人之所以封印司抚,完全是因为杀不死司抚。
若是发现用着司抚身体的她,这么弱小。
高高在上的仙人还会听她狡辩?抬手间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说不定还会连累张家人。
必须强大!
修仙之人大多对凡人冷漠无情,如果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了他们…阮连醉得恨死自己。
阮连醉眼神里闪着坚定,她才炼气二层,打只狼都不一定打得死。
记忆中炼气期,也就比常人厉害一点点,强壮一些,勉强挨着修仙的门槛。
筑基才算是正式开始仙路。
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八岁前达到筑基,绕灵足三式。
要知道司抚从未修炼到筑基,也就花了一年时间,虽然里面注水够多。
但阮连醉知道,她没人家聪明,能在八岁前到筑基就很棒了。
阮连醉去翠花那逛了一圈后来到一处密林,灵能缠绕在脚腕上一个用力,她小小的身体便落在了大树的枝丫上。
茂密的树叶将她的身体遮挡,阮连醉还用一个小法术遮住了自己的气息。
她真的 太怕被人发现了。
怕被人见着当成妖孽。
如果不是目前的修为还设不了隐匿阵,她还要设个呢。
阮连醉盘坐着闭上双眼,手中捏诀一阵风声吹过,林木间的树叶被吹的簌簌作响。
大量的灵气受到指引,争先恐后的钻进阮连醉的身体里。
下午五点左右,阮连醉长呼出一口气,将自己身体里的浊气呼出,敏捷的从大树上下来。
太阳快下山了,该回家了。
不知道今天娘做的什么好吃的。
“娘,我回来啦!”
阮连醉小脸红扑扑的推开家门,正在挑选豆子的宋娘看了一眼阮连醉温和的回应,“回来啦?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又跑去哪疯玩了?”
“跟翠花她们玩过家家,硬要我当老鹰,翠花她们太过分了,明明比我大还要当小鸡,哼哼。”
“她们让你当老鹰,说明咱们家的小老鹰厉害呀,厉害的小老鹰今天抓到几只小鸡仔呀?”
“抓到两只~”
阮连醉软糯的回答,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快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小孩子了。
果然,小孩子当久了,都快忍不住迷失自我了。
但她一点都不拒绝,嘿嘿!
“厉害了我们家的小老鹰,快去洗把脸擦擦汗,你爹在煮饭,待会就能吃饭了。”
“嗷~爹,我回来啦!”
阮连醉一听嗷着嗓子朝着厨房跑去,宋娘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日子真美好啊,一儿一女生活美满。
“爹,我回来啦,今天做什么好吃哒?”
阮连醉在厨房门口探出小脑袋,随着她的动作,丸子头上绑的小红绳上的小铃铛叮铃作响。
张温书弄了弄柴火看了一眼门口的小丫头,满头大汗也不知道玩儿什么去了。
张温书打来一盆温水让阮连醉洗脸,阮连醉连忙把脸上的汗洗干净,这么多的汗水不枉费她跑了那么多路。
洗完脸阮连醉又凑到张温书的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灶台,“爹,今天吃什么呀。”
阮连醉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吃晚饭,张温书看上去人高马大的,跟他的名字完全不符合,他做的饭菜那叫一个好吃。
比她原生世界的东西好吃多了,大抵是因为没有污染的原因?
张温书想揉揉女儿的小脑袋瓜,但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手,又伸了回去,回答道:
“爹今天打了一头鹿,吃鹿肉。”
“鹿肉?好吃吗?”
“好吃,帮爹看着点火。”
阮连醉一听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的看火,火光映在小女孩儿的脸颊上,好看的比那画上的小仙女儿还美。
村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比醉醉好看的,皮肤白嫩,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才该有的。
张温书看了一眼才四岁多点,就已经能看到日后倾国倾城的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今这世道,长得太过好看,也是一种错误。
除非你有能保护自己美貌的能力。
伸出手指从锅底抹了两道黑灰,“醉醉,看着爹。”
“干啥啊?”阮连醉转头。
张温书将两道黑灰盖在阮连醉好看的眉毛上。
阮连醉:“?”
张温书皱了皱眉看着那两道黑灰,好看的眉毛变成了两道又粗又黑的痕迹,可这样还是没法遮住女儿的容貌。
张温书又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傻了,女儿才四岁多,自己着急个什么劲。
等到她再大点再说吧。
看着疑惑的女儿他没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说了一句,“去洗脸吧。”
阮连醉:……
便宜爹莫非是看她可爱,想作弄自己吧。
待会找娘告状去。
……
一个时辰后,张温书将鹿肉做好,闻着香喷喷的味道,阮连醉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太香了!
便宜爹做的饭怎么那么香!
比她上辈子吃的大餐还香!
“爹,你做的鹿肉好香!”
张温书揉了揉阮连醉的头,趁着外边还有光亮,将饭菜端了出去。
张璞瑜被宋娘牵着从房间出来,闻到香味,一双眼睛亮晶晶,在看到坐在饭桌旁边的阮连醉时候,开心的喊道:“阿姐!”
“小瑜~来阿姐这里。”
张璞瑜乖巧的挨着阮连醉坐下,阮连醉拿着一张打湿了的小帕子给张璞瑜擦手擦脸。
张温书和宋娘看着这画面,笑了笑,他们家的小仙女儿,太爱干净了,每天吃饭前都要洗手洗脸,不洗干净就不吃。
还要他们也跟着这么做。
不然就又哭又闹的,简直就是个小缠人精。
阮连醉小口的吃着鹿肉丸子,上辈子的她还吃不起呢,每天想的都是如何生存。
这么想想穿书也没什么不好的,让她重新拥有了家人,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
阮连醉大口大口的吃着丸子,身边微弱的灵气一个劲的朝着她身体里钻。
……
日月如梭,阮连醉转眼就六岁了,宋娘带着两个小萝卜头去赶集。
穿着一身大红袄的阮连醉坐在驴车上,晃晃悠悠的驴车快把她晃的睡着了。
这是她第一次上街赶集,之前她跟小弟都太小了,张氏夫妇不愿意带着他们两去,怕走丢了。
宋娘坐在驴车的头上,转头看了一眼快要睡过去的阮连醉,眼中带着笑道:
“醉醉不是天天吵着要去赶集嘛,快到了,可别睡着了。”
阮连醉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她在张家村六年了,除了修炼都没出去过,她既然决定要在这个世界生活。
那该知道的,一定要弄清楚。
凡间 俗世跟修士们住的地方不搭噶,这么久了,她都没见到一个修士。
只听天天在村口摆八卦的妇人们憧憬过仙人们,盼望着有一天仙人们能来收徒。
更多的信息没有。
司抚是个几千年前的人,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六年了,她连这个国家叫啥都不知道,村口的老夫子坏得很,她不交钱就不告诉她。
她严重怀疑这个偏远小山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国家叫啥名。
她爹…最远就去过镇上,更多的没了。
驴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几个村子的集市上,一到集市上,阮连醉的精神就来了。
一条通街,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背着背篓的,挎着篮子的,都是粗布麻衣。
她跟小弟身上的衣服算是人群中,衣服比较好的了,有的人身上还破了好几个洞。
“吁!吁!”
张温书一拽驴子,驴子乖巧的靠边边停下,通街路口蹲着一个中年大叔,发量稀少,佝偻着背。
见到张温书来了,笑着道:“哟,张猎户来了,今个儿又是什么货啊?今天还带了你家两个娃娃来,这是你家小丫头?长得可真俊!”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站起来夸奖阮连醉,一边说着一边将张温书手上的驴绳拿过来,栓在旁边定好的木桩上。
眼神一个劲在张温书和阮连醉身上瞅着,他咋觉着这小丫头不像是张猎户的种啊,白白嫩嫩长得又俊,比他见过镇上的大小姐还好看。
长得也不像宋娘子啊。
再看小的那个就跟张猎户一个样儿。
张温书不着痕迹的将男人的视线挡住,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递给男人,“今天就一头鹿,三哥劳烦你帮我看着驴了,醉醉,小瑜快来喊人,叫陈三叔。”
“陈三叔。”
“陈三叔。”
“哎,哎,两个娃娃真乖啊,比我家里那两小子乖的多了。”
两小只乖巧的喊人,陈三叔家里也有这么大点的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两娃怎么这么乖巧,张猎户运气真好啊。
陈三叔心中感叹,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纸包着的糖就要递给阮连醉。
张温书一把拉住陈三叔的手,推脱道:“三哥,这不好,这糖一看就贵着,还是带回去给小虎子他们吃吧。”
“哎!张老弟,你跟我客气啥呢,我还有糖呢,只是一块小糖,别推了,再推我要生气了!”
张温书推脱不了,阮连醉只好把糖接下来,甜甜的朝着陈三叔笑笑,“谢谢三叔。”
阮连醉转手把糖塞进自己小弟的手里,张璞瑜连忙跟着姐姐向陈三叔道谢,“谢谢三叔!”
“哎,哎,不客气,拿着吃去。”
“那就谢过三哥了。”
张温书朝着陈三哥道谢,陈三哥摆摆手又继续回去蹲着,张温书转身将驴车上的分好的肉装在背篓里,再一只手一个小朋友抱在怀里。
宋娘也背了一背篓肉,一家子朝着街上的肉馆子去。
张温书打的猎物多数都卖到了这里。
“来了张兄弟!今天的都是什么货啊?”
“一只鹿。”
“张兄弟你是这个!”
掌柜的朝着张温书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十里八村的,就张猎户本领最大,每次来的货都是大货。
刚好今天有贵客,这肉算是来的正好。
张温书把两小不点放下,把背篓放下,转身帮宋娘放下背篓,回答掌柜的话,“掌柜的夸奖了,醉醉小瑜叫人,叫李叔叔。”
“李叔叔。”
“李叔叔。”
掌柜的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小娃娃身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张老弟家这女儿长得可真俊呐!
眉心一点红痣,白白嫩嫩的,像个小仙女儿似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好看,长大了那还得了?
跟他贵客一个俊法了。
这么好看的娃娃,怎么看都跟虎背熊腰的张老弟不搭噶啊,长得也不像宋娘子。
李掌柜看了一眼背篓里的肉,小二有眼色的将肉称了。
“一共六十九斤,真可惜啊,差一斤七十斤。按照老规矩,一斤鹿肉一钱银子,那就是六十九钱,六两九钱。”(一钱银子=100铜板/文,一两银子=10钱。架空世界,勿考究。)
李掌柜噼里啪啦算完账,从怀里钱袋里拿出6个方方正正,骰子大小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将这个钱袋放进怀里,又拿出小一号的钱袋子,从里面取出9个菱形的小指甲盖大小的银子。
张温书将钱拿好揣进怀里,对着李掌柜道:“这还没吃中午,掌柜的给我们来一碗热乎乎的肉汤吧。”
“要吃什么汤?”
“老规矩,猪肉疙瘩汤。”
“好嘞,猪肉疙瘩汤一大碗。”
李掌柜笑眯眯的朝着厨房的人喊道,阮连醉则是好奇的看着周围,小店不大,地面用岩石板铺成的。
因为打磨的光滑,且天天有人打扫,地面很干净。
大堂里,也就是他们现在坐的位置,中间有两根柱子,从门口进来右边是上楼的楼梯,尽头是一道门应该是厨房。
门的左手边是掌柜的算账的柜子,柜子后边是架子,方便放着小小的酒坛。
这怎么看都跟这条通街上风格格格不入。
阮连醉戳了戳张温书的手臂,便宜爹手臂真硬实。
张温书别看他名字像极了柔弱书生,实际上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光是他拳头就有阮连醉的脑袋瓜子大。
长得又高,一米九几的身高,足以秒杀大多数人。
在张家村也是独一号。
毕竟在这种年代,吃不饱的居多,拼死拼活长个一米六七就撑死了,像张温书这样营养过剩的还真少见。
“怎么了醉醉?”
张温书感觉自己手被戳了一下,转头看去是自己女儿,疑惑的问。
“爹,为啥通街只有这里是这样的。”
“因为这里是官道,李掌柜家原本是镇上的,后来把店开在这,偶尔才回去一次,在官道上生意还是不错。”
“哦…”
原来是官道啊,张温书还怕阮连醉不知道什么是官道,特意解释了一番。
很快一碗疙瘩猪肉汤就上来了,阮连醉耸动着鼻子,有一说一这个疙瘩汤她是没吃过的。
一个海碗里漂浮着面做成的疙瘩,还是一些猪肉块,真香!
宋娘给张温书盛了一碗,给两个孩子盛了,最后自己的,阮连醉美滋滋的喝着汤。
从楼上下来一个小少年让阮连醉看的汤都差点忘记喝了。
太可爱了!
就算他面瘫着小脸也好可爱!
妈妈爱你!小阔耐!
宋娘注意到喝着汤的阮连醉突然没动静了,循着视线也看了过去,也跟着傻眼了。
这小小少年长得真俊啊!
跟她家小醉醉不相上下。
小少年察觉到自己被人看着,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跟阮连醉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小少年有些意外,这小女娃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其他女孩的一样痴迷。
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眼神。
没想到这小小山村也能有如此好看的女娃娃。
小少年收回视线,身后走来一名美丽的少女,不,不应该叫少女,她头上梳的是妇人发髻。
她有着一张小脸,巴掌大小,一双弯弯眉,眉下是双含情的凤眼,凤眼并不犀利。
小巧鼻梁,樱桃小嘴,五官凑合在一起便是绝世美人。
这家店里坐着的大部分男人都看呆了去,他们在这穷乡僻壤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妇人黑亮的乌发挽成妇人发髻,是阮连醉没见过的精致,细细看去小少年和妇人有五分相像。
这应该就是这小少年的娘亲了吧。
令阮连醉最在意的是,妇人居然是个筑基修为,那小少年也是个炼气三层。
兴许是什么修仙世家的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修仙之人。
阮连醉收回视线,小可爱虽然好看可爱,但不是她能招惹的。
心中微微松口气,还好她习惯性隐藏修为,现在连灵气都不敢吸收,生怕被发现了,会有什么麻烦。
阮连醉原本还想着自己在八岁时候能突破筑基,没想到司抚这身体实在太给力了,不借用外力都突破到了筑基。
她才是正儿八经从婴儿就开始修炼。
阮连醉怕根基不稳,一直都在拼命将那些源源不断钻进身体的灵气不断压缩拒绝吸收,不让修为水涨船高。
她最怕的还是被顾修和,这个世界的男主发现,虽然男主在天上,她在地上。
保不齐哪天男主发神经,突然去看封印大阵里的司抚。
发现司抚跑了,到处找司抚怎么办?
老老实实的苟着,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张温书见对方身上服饰无不精致,就知道就是大城里来的达官贵人,连忙将打量的视线收回。
像这样的达官贵人最忌讳别人一直盯着他们看。
这样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小人物可惹不起。
阮连醉喝着鲜香的疙瘩汤,没想到那小少年却走到他们的桌子面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连醉瞧。
阮连醉的身体瞬间紧绷,心中已经闪过自己修为被发现的事实。
小少年打量了一下阮连醉,他不明白这个小女娃身边的灵气为何这么亲近她。
他是百世难遇的天才,可灵气都没有这么亲近他。
难道这是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天生与道亲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气运极佳。
无论是从哪方面,那些对常人而言困难重重的问题,在这种人的面前都犹如如履平地,堪称上天宠儿。
同样的,这类人都很聪明。
“真儿,你盯着一个小女娃做什么?”
妇人见自己儿子走到一桌凡人面前,不由得疑惑开口。
顾言真看了一眼亲娘,娘这是看不到那些灵气吗?
顾言真下意识的想张口说明,但想想自己的体质,又闭上了嘴,走到妇人身边同她一起离开。
在离开店里前回头看了一眼阮连醉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见这小女娃顺眼,如果她是先天道体,注定她有不凡之路,他们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的。
他有这个直觉。
妇人走到门口双指并拢,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念出咒语,从她的袖口飞出一叶子状的小舟。
浑身碧绿如翡翠,冒着幽幽绿光。
小少年和妇人一起踏上叶舟飞走后,人群瞬间火热了起来。
不少人抬头望天,随后连忙下跪大喊,“仙人显灵,仙人显灵啦!”
“仙人保佑,仙人保佑。”
店里的人都出去看了。
阮连醉:……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也是仙人~
张温书见状连忙放下碗筷,将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一把捞起阮连醉抱在怀里,将张璞瑜放在脖子上,拉着宋娘急匆匆的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等到想起阮连醉时,再去找,人已经离开多时。
张温书驾着驴车,宋娘疑惑着丈夫的反常,“相公,刚才为何那么急匆匆的?有仙人跟我们说话,不是应该留下看看吗?”
“娘子,那些人见到仙人那么狂热,那小仙童对着醉醉说的话,店里的人都听见了。”
“我怕那些人伤害到醉醉。”
张温书这么一解释,宋娘瞬间就明白了,连忙后怕起来伸出手抱住阮连醉,阮连醉感受着宋娘的体温,心中暖暖的很贴心。
张温书知道世人对神仙多憧憬,多信任。
世界上有仙人收徒。
他还是知道的。
那小仙童对醉醉说的话,店里好多人都听见了,保不齐会有人为了仙途,来把醉醉偷走。
这世道这么艰难,人心易变,坏人居多。
醉醉这么小,被偷走了,被虐待怎么办?
偷孩子的人那么多。
他不想自己女儿成为人利欲熏心的牺牲品。
什么仙途大道,他统统不想,只想自己女儿开心快乐就好。
若是以后醉醉想去追寻仙途,他到时候再支持。
“爹娘,你们别怕,醉醉会保护好自己哒!”
“阿姐说的对!”
阮连醉见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重,故意睁着大眼睛卖萌说道,张璞瑜虽然不是很懂,但小小年纪的他也是能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学着姐姐的样子跟着卖萌说道,宋娘摸了摸女儿的头又摸了摸张璞瑜的小光头,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两个孩子好就好。
张温书也跟着笑,驴车晃晃悠悠的夹杂着一家四口的欢声笑语朝着归家的路而去。
这件事过后,有不少有心人打听阮连醉的下落,李掌柜就是被打听的一员。
一名壮汉将自己的大刀,哐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他的手下用刀比着李掌柜的脖子。
李掌柜吓得胡子一吹一吹的,“大…大…大侠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说吧!”
壮汉手下用刀蹭了蹭李掌柜的脖子,李掌柜吓得尿都快出来了,结结巴巴的求饶,眼泪流了一脸。
“大侠,大侠刀下留魂,小人属实不知道啊,我跟那张猎户就隔一段时间才会交易,有时候都不见得给我送货,我真不知道他家在哪啊。
这点小钱是小人孝敬大侠您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李掌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银子递给对方。
心中默念张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壮汉手下用手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把刀挪开了些,冷哼道:“算你识相!”
随即转头看向大汉狗腿的道:“大哥,这掌柜真不知道,哟,还有不少钱呢。”
手下把钱袋子递到壮汉手里,壮汉掂量了一下,拿着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一行人离开之后,李掌柜吓得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阮连醉不知道那小少年的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害处,她此时在帮宋娘补裤子。
张家村离其他村远,住在深山里,人们靠打猎和种些粟米为生。
张家村因为离其他村子远,除了男人会偶尔带着猎物出来交易,村里人几乎不出现,其他村儿的人不熟悉地形的还真难找到张家村。
壮汉一行人找了将近两个月才打听到张家村的位置。
他们是这一带的土匪,有财路的机会放在眼前,怎么会不好好珍惜呢。
这世上想要成仙的达官贵人多了去,奈何仙门之路,就算是达官贵人也没法。
仙门…凡夫俗子怎能找到。
达官贵人再厉害,也是凡夫俗子。
把那女娃绑走卖掉,够他们兄弟吃上一辈子了。
他们这些土匪,一辈子就这样了,怎么可能奢求去往那仙门,有钱用有酒喝有女人玩儿,对他们来说就是神仙日子了。
阮连醉照常在大山里练习法术,神识探出,按道理说筑基有神识,但是探查范围不大。
也就是身体周边一米左右,可她的神识似乎不限制,司抚能探多大,她就能探多大。
但与司抚不一样的是,司抚想探多远探多远,十万里外都能看在眼中。
她不行,她探出去越远,消耗的是灵气。
有足够的灵气支撑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
“咦?”
阮连醉看着鬼鬼祟祟带着刀的人影,这是什么人?
他们似乎在找村子的位置。
她听过周围有土匪,这该不会就是吧!
不行,得赶紧回去通知村子里的人。
阮连醉施展了一个神行术,瞬间到了家里。
还好她今天是偷偷溜走的。
阮连醉连忙打开门,大喊,“爹,爹!爹你在哪?”
在后院里挖地的张温书一听闺女的大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拿着锄头冲出来。
看见完好无损的闺女,才松了一口气。
他最近真是神经紧绷,一听到有人在探听闺女的消息,他村子都不敢出了,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闺女大叫,他还以为偷孩子的来了。
阮连醉见张温书出来,连忙跑过来看着张温书道:
“爹,我刚才去后山溜达,看见拿着刀鬼鬼祟祟的人,该不会是土匪吧?”
“真的?还有你,让你在家里不要乱跑,你怎么又出去了,万一被偷儿偷了怎么办?”
阮连醉吐了吐舌头,“略!真的!爹快去跟里正爷爷说吧!”
张温书拿着锄头火急火燎的出门,不一会儿村里就响起了钟声,各家各户连忙往自家挖的地窖钻去。
有的人不信,还犟着说一个小娃娃的话怎么能信。
里正也没办法,最近土匪出没,他也是听说过的,他作为一里之长,已经负责了。
那些不信的就不信吧。
张温书火急火燎的回来,宋娘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归纳在地窖里了。
人还来不及进地窖,他们家的大门被一个壮汉一脚踹飞。
张温书连忙护在妻儿的面前,手里捏着锄头。
壮汉就是两月前打听阮连醉下落的土匪头头。
他捏着大刀,打量着张温书,显然是在掂量张温书的实力。听说这张猎户打猎身手了得,还是小心为上吧。
村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惨叫,没一会儿,壮汉手下提着刀,刀上带血的将门口堵住。
不一会儿张家小院子就被一群人占领了,土匪头头拿着刀眼神放肆的在宋娘身上绕了一圈。
随后咧开嘴大笑,“张猎户,把你家女娃交出来,放你一条狗命。”
阮连醉在张温书身后握紧了拳头,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司抚用的法术里没有能把人打晕的。
找了一圈,全是杀人术。
她不会杀人,从来没杀过人。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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