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冲回病房时，推开门的手都在发抖。
床铺整洁，点滴架上的药水瓶空了，针头孤零零地垂落，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言菱？！”
他声音发颤，大步冲进洗手间，又猛地拉开衣柜。
空的。
她的外套、鞋子、包，全都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忽然转身冲出病房，一把抓住走廊上的助理。
“言菱呢？！”
助理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道：“言、言小姐出院了……谁准她出院的？！”
助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您……您之前说，不用再派人跟着她了……”谢衡瞳孔骤缩。
是了，他撤掉了所有保护她的保镖。
“去找！”
他一把推开助理，声音嘶哑，“翻遍全世界也要把她找出来！”
助理慌忙点头，转身去安排人手。
谢衡站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渗出。
三天后。
谢衡坐在办公室里，眼底布满血丝，面前堆满了手下送来的调查报告。
言菱银行账户没有大额支出。
机场、车站、酒店，全都没有她的登记信息。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助理战战兢兢地敲门进来：“谢总，许小姐来了……”谢衡头也不抬：“滚。”
可许棠棠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甜腻的笑：“你怎么好几天没来找我？”
她走到他面前，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放在桌上。
“我怀孕了。”
谢衡盯着那张纸，缓缓抬眸，眼神冷得骇人。
“你再说一遍？”
许棠棠故作羞涩地低头：“就是……上次你喝醉那次……”谢衡猛地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声音森寒。
“许棠棠，我他妈从来没碰过你。”
“那些动静，不过是我让你演戏给言菱听的！”
许棠棠脸色一白，随即强撑道：“你、你喝醉了不记得了而已……”谢衡暴虐地甩开她：“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倒是上赶着找死。”
“当年，为什么骗我说言菱收了我妈的钱？”
许棠棠眼神闪烁：“我、我没骗你！
就是谢阿姨亲口告诉我的！”
谢衡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许棠棠毛骨悚然。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把许棠棠所有的代言、剧本、综艺，全部停掉。”
许棠棠尖叫一声：“谢衡！
你凭什么？！”
谢衡充耳不闻，继续道，“还有，把她陪睡制片人、打压新人、买水军黑同行的黑料，全部发到网上。”
他挂断电话，看向面如死灰的许棠棠，语气轻柔。
“现在，你可以滚了。”
许棠棠瘫坐在地上，她完了。
而谢衡，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落地窗。
窗外，暮色已降临。
他闭上眼睛，喉咙发紧，言菱，你到底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