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颜顾砚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由网络作家“骨子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颜戒备的看着他,依然站在办公桌的另外一端。“顾总,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会尽量帮您解答,如果是我解决不了的,我会回去和我们领导沟通。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文件我放在这里,就先回去了。”她不想在这里待着!顾砚辞轻笑着摇头:“温颜,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温颜的脚尖都已经朝向门外了,闻言,转了回来。“什么?”顾砚辞换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温颜,没说话。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刚想抿一口,发现空了,随即看向温颜,眉梢轻挑。温颜看出来他的意思,站在原地说:“顾总,我不是你的秘书,我没有帮你煮咖啡的义务。”“温小姐,你不是我的下属,我没有为你工作指点的义务。”温颜:“……”好生气!理智告诉温颜,她应该现在立刻马上转身就走,不要管顾砚辞!但是强烈的求...
《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精彩片段
温颜戒备的看着他,依然站在办公桌的另外一端。
“顾总,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会尽量帮您解答,如果是我解决不了的,我会回去和我们领导沟通。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文件我放在这里,就先回去了。”
她不想在这里待着!
顾砚辞轻笑着摇头:“温颜,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温颜的脚尖都已经朝向门外了,闻言,转了回来。
“什么?”
顾砚辞换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温颜,没说话。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刚想抿一口,发现空了,随即看向温颜,眉梢轻挑。
温颜看出来他的意思,站在原地说:“顾总,我不是你的秘书,我没有帮你煮咖啡的义务。”
“温小姐,你不是我的下属,我没有为你工作指点的义务。”
温颜:“……”
好生气!
理智告诉温颜,她应该现在立刻马上转身就走,不要管顾砚辞!
但是强烈的求知欲让她挪不开腿。
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是她有问题还是文件有问题?
挣扎足足两分钟后,温颜愤愤不平地去了茶水间煮咖啡。
顾砚辞一贯喝黑咖啡,温颜就故意做了一杯三倍加糖的拿铁端回去。
顾砚辞看了眼是拿铁,没说什么,抿了一口——
齁甜!
难喝溢于言表,难为顾总的教养好,只是蹙了蹙眉,没有当场吐出来。
“不好意思顾总,我没伺候过人,不太会做这些。”温颜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顾砚辞懒得和她计较,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说:“是,都是我伺候你。”
温颜顿时笑容凝固:“……”
她怎么觉得这狗男人说的‘伺候’不是那么纯洁呢!
他俩现在的关系说这个合适吗啊喂!
“请问顾总——”温颜皮笑肉不笑,回归主题,“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两天为什么不到食堂吃饭?”顾砚辞突然兴师问罪。
“……我去不去食堂吃饭,和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温颜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顾砚辞这是在……关心她?还是在意她?
“温小姐,如果外界以为我们顾氏集团压榨乙方员工,这会影响公司股价。”
温颜以前有胃溃疡,好不容易这两年养好了,别上两天破班,一朝回到解放前。
温颜垂着眸子:“哦,之后我会去吃饭的——所以顾总,哪里有问题?”
“温知知,职场不是校园,你的一切行为都和你的身份挂钩。”顾砚辞双手交扣,言简意赅。
温颜将心底的烦躁赶走,似懂非懂:“我是律所的员工,我把律所的文件交给甲方,有什么问——”
题?
有问题。
温颜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是乙方律所员工,乙方工作成果应该直接递交给甲方法务部,因为这才是直接对接的双方。而顾砚辞是甲方大老板,是法务部的领导,以她的级别,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与顾砚辞直接接触。
“可是,这份文件是你们法务总监让我来交的。”温颜不自觉的放低声音。
“他让你脱干净躺我床上,你也来?”
“顾砚辞,你——!”
顾砚辞眉梢微挑。
温颜偃旗息鼓。
的确,法务总监明明应该吩咐他的下属给顾砚辞送文件。就算乙方团队要和顾砚辞接触,也应该至少是孙律这个级别,甚至应该是合伙人出面。
顾砚辞眼底闪过欣赏和愉悦。
温颜就是这么聪明,只要稍加点拨,什么都能想明白。
可惜,总把人想得太好。
“那周启为什么故意让我进来?”温颜气得声音闷闷。
顾砚辞好笑的反问:“你说他为什么故意?”
“……”因为她是顾砚辞的太太。
温颜捏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说:“周启公私不分,两面三刀,不尽职尽责,应该扣奖金!”
顾砚辞下意识想端咖啡来喝,手刚伸出去,又收回来。
“好。”
温颜狐疑的看着他,突然这么好说话?
顾砚辞打内部电话叫周启进来。
周启进来的时候人是懵的,寻思着你们夫妻俩该不会是吵架都要我旁听吧?
结果,老板第一句是:“周启,本季度奖金扣掉。”
周启:“???”
周启看向温颜:不是,姑奶奶,我哪里惹您生气了?
温颜满意了:“顾总,文件我放在这里,我先回去工作了。”
被扣了奖金的周启还要微笑着送温颜出门。
回来后,周启默默地撤掉温颜那杯超甜拿铁,给顾砚辞换了一杯黑咖啡。
“年底奖金翻倍。”顾砚辞打开文件,边看边说。
周启一愣,随即目光一亮:“谢老板!”
他让乙方团队的人送文件进总裁办,的确是不合规。但是,他让总裁夫人送文件进总裁办,哪里有问题了?
哪里都没有问题!
而且,看样子,顾总还很满意呢!
周启是顾砚辞的心腹,是顾砚辞在国外留学时的学弟,两个人认识多年。可即使如此,他也看不懂顾砚辞对温颜是什么态度。
若说喜欢,所有人都知道,顾砚辞不喜欢温颜。
若说不喜欢,温颜比圈内任何一个豪门太太过得都好,在顾砚辞这里有最大特权。
就像刚才,顾总当着太太的面扣他的奖金,分明就是哄太太高兴!
-
“在老公的公司上班,感觉如何?”
洛北倾开着自己的法拉利新车,来接温颜下班,笑眯眯的八卦。
温颜把包丢到后座,‘切’了声:“什么在他公司上班?他是我甲方爸爸,我这个当乙方的可不配。”
“你可别在他面前说他是甲方爸爸。”洛北倾起步上路,好心提醒。
“为什么?”
“男人就喜欢别人叫他们爸爸,”洛北倾意味深长的挤了挤眼,“尤其这个别人——是女人的时候!”
“……”温颜明白过来,“顾砚辞可不会想我这么叫。”
——恐怕想别的女人这么叫。
温颜现在只想和顾砚辞和平离婚,不要闹得太难看。
洛北倾伸出食指摇了摇:“男人这玩意儿,都一样!”
"哦?"温颜眼睛一亮,反向八卦,“你在你家贺大公子身上试验过?”
这附近不止帝都大学一所学校,小吃街来来往往都是学生,热闹非凡。
顾砚辞穿着订制的衬衫西裤和皮鞋,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一出现就引来了不少学生的瞩目。
这种瞩目并非各大宴会上别人对顾家未来掌权人的尊敬和谄媚,而是大学生们‘这人怎么还穿着衬衫西裤皮鞋’的清澈疑惑。
旁边几个男男女女路过,边走边打量顾砚辞,还自以为小声的嘀咕交流:
“那哥们怎么穿这么装逼来小吃街?”
“我觉得比你上次买的衬衫好看,你去要个链接。”
“太装逼了,我不去!”
……
顾砚辞咬了咬后槽牙,脸色怎么都不算好看。
温颜忍不住憋笑,声音里都含着笑意,幸灾乐祸的问:“你上学的时候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顾砚辞沉着脸,非常理所当然:“没有。”
顾砚辞小学和初中读的贵族国际学校,高中就被送出国深造,在英国和美国辗转,念到硕士毕业才回来。
欧美很少有这种小吃街,就算有,也不会如此人流如织。
旁边的小摊卖蛋烘糕,温颜顺手买了一个,扭头问旁边的男人,“你要吃么?”
刚被几个人不小心撞到的顾砚辞:“……”
他不动声色的环视周围,浑身有些罕见的紧绷,像是生怕被人碰到的社恐。
温颜看到他局促,心情忍不住好了点。
“同学,你哥哥吃不吃的啦?”摊主是南方口音,笑着询问温颜。
“他不吃,谢谢阿婆!”温颜憋着笑从摊主手里取过蛋烘糕。
还有些烫,温颜拿在手里,带着顾砚辞往小吃街里面走。
空气中充满了各种味道,油炸食品的油烟味,烤烧饼的炭烤味,生腌的作料味,烧烤的孜然味……
摊贩的吆喝声,学生们的说话声和哄笑声……
“那边有鸡蛋灌饼,现捞卤味,这条小巷子里都是炸货和铁板类的东西,前面右转有一些干锅店和简餐店,你看你想吃什么?”
“温颜。”
顾砚辞有些忍无可忍,他在这里浑身难受,想让温颜带他换个地方吃饭,但是话到嘴边,想起自己十分钟前才说的‘行’。
温颜看出他的想法,轻轻歪头,笑着问:“顾总,你不喜欢这里的话,还是叫人来接你比较好。”
“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突然冒出来一个漂亮女生,红着脸停在顾砚辞面前,含羞带笑地问。
面对上前骚扰的陌生异性,顾砚辞眼底闪过不耐烦,然后看向温颜。
温颜左看看右看看,仿佛不认识顾砚辞。
顾砚辞的外在形象实在优越,但是他的气场太强,温颜原本以为学校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有胆子对他主动。
顾砚辞被气笑了,对温颜偏了偏头,对女生说:“你问她。”
温颜:“???”
漂亮女生这才注意到旁边穿着文化衫极低调的温颜,看看温颜,再看看旁边的帅哥,她顿时尴尬。
又不死心,问温颜:“温同学,不好意思,冒昧问一句这是你——?”
“邻居家哥哥。”温颜睁眼说瞎话。
漂亮女生松了口气,笑容还没有重新扬起来,就听到男人来了一句:
“温颜,你没事跑邻居哥哥床上玩?”
漂亮女生:“……?!”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颜想起没想,捂住顾言辞的嘴,眼神里全是警告。
举止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漂亮女生眼里的光暗淡下去,说了句抱歉,匆匆离开。
温颜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哪里胡说?”顾砚辞反问。
温颜气得一噎,一副‘你真不知好歹’的惋惜模样:“那可是我们外语学院的女神,很多人追的!”
顾砚辞看向温颜那极好看的侧脸,睫毛浓密卷翘,鼻梁高挺,问:“你和她,谁更受欢迎?”
刚才那个女生直接认出温颜姓温,说明温颜在学校也不是籍籍无名。
那外语学院的女神,温颜是什么?
法学院的女神?
把他太太和那个女人放在一起比较,多委屈他太太!
温颜没回答顾砚辞这个无聊的问题。
顾砚辞却知道,温颜从入学开始,就凭借一张证件照被推上了校花评选大赛,告白的人络绎不绝。
她从小就不缺追求者。
“喝点小米粥?”
小米粥养胃,温颜也不管顾砚辞点不点头,转身在旁边小摊付了钱。
学校附近的小米粥都是冷却后放在塑料杯子里封起来的,摊主把它重新放进热水里加热,然后用毛巾擦干,和着一只粗吸管一起递给温颜。
温颜转头递给顾砚辞:“吃吧。”
顾砚辞看了眼那塑料杯子装的小米粥,居然还是冷了加热的,十分嫌弃。
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东西!
“周特助会开完了么?”温颜不想伺候这位少爷了。
她咬了一口蛋烘糕,松软可口,满足地眯起眼。
顾砚辞垂眸看她,目光略深,问:“好吃?”
温颜点头。
男人伸手。
温颜狐疑的将剩下一半的蛋烘糕递给他:“干嘛——”
话音未落,就见男人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温颜看得眉心一跳:“你干嘛!”
顾砚辞咀嚼两口吞下,煞有介事地品了品,没说话,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完全吃完。
他对蛋烘糕不做评价,平时也不喜欢吃点心,偏偏吃得比谁都干净!
情侣之间互相吃对方的食物很正常,但是温颜自认她和顾砚辞还不到这种行为和灵魂都亲密的一步。
顾砚辞的举动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
温颜看着仿佛一切正常的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怒意。
“顾砚辞,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是女人剩下的食物代表什么?”
“嗯?”
“你觉得以我们俩的关系,你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合适吗?”温颜越说越生气,“不仅是刚才,还有在系主任办公室,还有你叫顾锦枝带我逛街给我花钱,顾砚辞,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颜,我是你的丈夫。”
温颜被气笑了,“顾砚辞,我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吗?不想要的时候扔在一边,想起来的时候逗弄一下,还要把我困在你的身边!”
“你……喜欢的人?”
“嗯,不过她还不知道,我单恋。”江淮序突然转开话题,“我有一份专利权合同要签,学妹你是学法的,明天有空陪我去看看合同吗?我怕被坑。作为报酬,我请你吃饭?”
温颜看了眼他左心房的位置,下意识答应下来:“好。”
他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深。
像是猛兽终于捕捉到了猎物。
温颜有些吃不消这样的眼神,挪开目光,觉得面颊有些烫。
温颜垂在裙边的指尖不自觉地抠了一下,察觉到有些异样,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和江淮序接触不多,互相都很客气,不该是她脑子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猜测。
-
专利权合同一般分为所有权转让和使用权授予。
江淮序的专利是一个蛋白靶向相关,国内目前是独一份,谈价空间很足,选择了卖使用权授予代理合同,每年从该专利中拿到分红。
窗外阳光明媚。
隔壁大楼上挂着顾氏集团的LOGO。
温颜看完合同,指出几个漏洞,等待和对方法务商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家生物公司好像也是顾氏集团旗下的!
不过,顾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很多,这家公司不在顾砚辞的直属管辖范围内,温颜也不担心会碰到顾砚辞。
可好巧不巧,今天顾氏集团的法务总监来视察,远远地就看到会议室的玻璃墙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脸蛋格外的漂亮,堪比娱乐圈的女明星身材窈窕,气质出众,让人过目难忘。
法务总监浑身一凛,那不正是顾总非常在意的那个律所实习生吗?
旁边接待的负责人见状,顺着法务总监的目光看过去,以为法务总监在看江淮序,介绍说:“那是帝都大学的一个学生,手上有一个很不错的专利,我们想买下来,顺便给他找好问他能否毕业之后来我们公司上班。”
“旁边那个姑娘呢?”
“应该是女朋友之类的吧?学法的,来帮忙看合同。”
女朋友?
法务总监瞪大双眼,温颜如果是别人的女朋友,那他们顾总呢?
法务总监立刻给顾砚辞发了个信息:顾总,我见到了温小姐!
法务总监作为顾氏集团的老员工,作为顾砚辞进入公司后的顾总左右手,第一次见顾砚辞这么积极的赶来见他,不是,赶来不是为了见他,是为了那位温小姐!
“顾总……”
法务总监刚要开口寒暄,就被顾砚辞打断:“人呢?”
“……”法务总监带路,“您这边请。”
这也太着急了。
透明挡板背后的会议室里。
温颜坐在法务对面,冷静地正和对方说着什么,成熟和镇定的处事风格一点也不像是尚未毕业的大学生。
“温小姐的专业能力真的很厉害,我们挖的那些很隐晦的坑都被她识别出来了,不愧是帝都大学的高才生!”法务总监忍不住拍马屁。
说完之后发现身边人完全没有反应,侧眸一看,顾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会议室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她旁边的是谁?”顾砚辞突然问。
“那是我们要买的专利的拥有者。好像是温小姐的学长,温小姐就是来帮他看合同的。”
“学长?”顾砚辞抓住关键词,危险的眯了眯眼。
“对,温小姐叫他学长,名字叫江淮序。”
法务总监敏锐的发现老板的脸色阴沉了一些,看着那位帝都大学的青年才俊的目光明显带着不善的审视和挑剔。
会议室里的洽谈,签字之后完成最后一步,双方握手。
负责人将温颜和江淮序送出来。
温颜脸上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却在出来后转头的瞬间看到几米外的男人。
她笑容凝固在脸上。
温颜立刻瞥开眼,仿佛不认识顾砚辞,跟着江淮序准备离开。
“温小姐,好巧!”法务总监非常有眼色地叫住温颜。
“……”温颜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转身过去,脸上堆起礼貌的假笑:“陈总,您好。”
法务总监见温颜完全忽视顾砚辞,笑着说:“这位是我们顾总,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温颜的笑容要维持不住了,看了顾砚辞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江淮序看了眼顾砚辞,对旁边的负责人说:“不好意思,我们俩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温颜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江淮序简直是及时地解救了她!
他们俩?顾砚辞的面色不善。
法务总监发现自己老板看江淮序的眼神完全是同性竞争之间的不友好,福至心灵。
于是高声道:“江先生留步!”
江淮序蹙了蹙眉,很快调整好情绪和表情,转身过去。
“江先生,我是顾氏集团的法务总监,姓陈。”法务总监热情地说,“我非常欣赏您个人的能力,请问您有空一起吃个午餐吗?”
江淮序看了看他,随即目光移向旁边身高腿长,极具压迫性的男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气氛陡然降低。
江淮序问法务总监:“是你想请我吃饭,还是您身边这位?”
法务总监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温颜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环顾四周,就是没有看顾砚辞,直到江淮序这句话出现,她看向顾砚辞。
这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江淮序轻笑,他给人的气质温文尔雅,如沐春风,态度却是不卑不亢:“顾总,我们午饭有安排了,今天就不约了。”
一个还没有出生社会的大学生,居然拒绝了一家顶尖集团总裁的午餐邀请,法务总监不可思议。
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抱上大腿的机会!
“学妹,走吧!”江淮序主动走到温颜身后,这明显是一个断后和保护的姿态,将温颜挡在顾砚辞的视线之外。
温颜没有任何的流连,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走在前面,没有看到,身后的江淮序在拐角转身之际,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顾砚辞。
目光犀利,是同为男性都能理解的意思。
顾砚辞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事实就是,温慕之的手再次出了问题。
温颜的眼睛酸涩,她连忙闭上眼,才强行抑制住这极致荒诞和可笑带来的泪意。
几秒后,奔驰大G突然紧急刹车,调转车头,往回开。
“顾砚辞。”即将开到温家别墅时,温颜毫无温度的开口,“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我说了,和我的律师谈。”
意思是,他没有不愿意签字。
-
温慕之坐在别墅外的院子里,佣人帮她提着包,一副随时打算去医院的模样。
她左手腕已经紧急包过纱布,看不出来伤势如何。
“辞哥,我现在手腕有些没知觉了,我……我有些害怕……”
手是人正常生活的重要工具,失去知觉,的确挺可怕的。
“叔叔阿姨呢?”顾砚辞问的是温永海和万盈。
温慕之苦笑:“他们都忙着关心俊明。”
温家上下都重男轻女。
温颜透过副驾驶的窗看温慕之和她尚未离婚的老公举止亲密。
过了几秒,她推门下车,大步走过去。
“啊!”
温慕之完全没有防备,被人突然从侧面狠狠一推,整个人趔趄几步,佣人赶紧来扶,右脚腕传来钻心的痛。
“二小姐,你干什么!”佣人护着温慕之,愤怒地呵斥。
温颜指了指温慕之的左手,温慕之的右手下意识地护着左手,左手往怀中缩,行动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说我推了你,我刚才的确推了你,我做实我做的事,可我瞧着你这手——”温颜歪头好奇,“根本没事啊?”
温慕之眼底闪过慌张,下意识地看向顾砚辞。
见顾砚辞根本没有看她,反而看着温颜,那眼神深沉,她看不懂。
好在男人没有怀疑她,温慕之松了口气。
“颜颜,你……”温慕之像是拿温颜的刁蛮任性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之前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这次——”
“我现在是故意的!”温颜无所谓地承认,“是我做的事,我认。不是我做的,温慕之,别想胡乱扣屎盆子在我的头上!”
“二小姐,你不要太过分!”女佣厉声道。
温慕之被气得双眼含泪,犀利质问:“那三年前呢?你差点割断我整个手掌,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温颜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哑口无言,只有悲愤填满胸腔,发泄不出。
她……
她不记得了。
她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好,她不认为自己会做如此歹毒狠辣的事情,但是温慕之也没道理为了诬陷她而自残到那个程度。
她至今没有证据证明,伤害温慕之的人不是她!
她是除了温慕之以外,唯一在场的人,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行了!”顾砚辞冷声打断,看了眼温颜,对温慕之说,“慕之,我带你去医院。”
“顾砚辞,既然温慕之把你叫来袒护她,你也欣然袒护她,那么,请你下次不要坐上我的车跟着我离开,这让我恶心!”清冷的女声显得有几分冷漠,是竭力压制情绪后的冰凉,温颜说,“在你的律师联系我之前,我们没必要见面。”
-
大G飞奔在路上。
没过一会儿,旁边跟来一辆宾利,故意别温颜的大G。
那宾利的车窗降下来,后排露出周启的脸。
两辆车靠边停下。
温颜戴上口罩,挡住脸上狼狈的伤,仅仅是露出一双杏眼,冷漠的眼神依然让周启头皮发麻。
只听说过夫妻相,怎么还有夫妻气质呢?
“周特助,你不懂交规?要我教你?”
周启赔笑道:“太太,顾总二十分钟前通知我,让我带两个人帮你搬东西回珑御湾?”
二十分钟前,就是顾砚辞才接到温慕之电话的时候。
“周启,我以后都不住珑御湾了,顾砚辞没告诉你?”
周启笑着摇头,固执的表示自己没有接到通知。
温颜依着车门,慵懒得像只猫:“那你知道顾砚辞为什么叫你来送我么?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太太……”
周启欲言又止,有些难堪,琢磨如何措辞才能让温颜不那么难堪。
“因为他现在正陪着温慕之。”温颜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他的心腹,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到底如何,你很清楚。但是周启,是我不想要他了,需要可怜的人不是我。”
-
医院。
温慕之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温小姐的手并无大碍,倒是脚踝扭伤需要静养几天。”
并无大碍。
这四个字让做贼心虚的温慕之心尖发抖。
她右手托着左手手腕,泫然欲泣的忍痛:“辞哥,我真的觉得有些疼。”
“温小姐的手受过重伤,有些暗疾的确是不容易检查出来。”医生表示理解。
“慕之,温颜真的推了你?”顾砚辞突然道。
他问得实在太突兀,整个诊室骤然落针可闻,几个人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看温慕之的眼神平静,眉骨深邃,极具威慑力。
温慕之的眼泪凝固在眼眶里,脸色难看:“辞哥,你都亲眼看见她推我了……”
“我是指,我没看见的那次。”
温慕之汗毛倒竖,不敢直视顾砚辞的目光,眼神颤抖。
几秒僵持后,她不可思议又仿佛可笑地问:“辞哥,你是觉得,我污蔑她?”
“我了解温颜,她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温慕之还想狡辩,但是顾砚辞的态度太坚定,她知道,自己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会惹他不高兴。
“辞哥,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我原本想去握颜颜的手,却被她推开了,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大概也不觉得她推了我。”
温慕之把话给圆上了。
没等顾砚辞继续追问,温慕之赶紧转移话题:“辞哥,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放心颜颜吗?”
顾砚辞突然出现还吓了她一跳,还好她反应迅速。
顾砚辞没回答。
是默认。
顾砚辞和温颜结婚后,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陪温颜来一趟温家,现在居然会因为放心不下温颜而来?
难道……顾砚辞真的喜欢上温颜了?
见温颜没有再挣扎,顾砚辞松开捂住她嘴的手,从她的下巴摩挲到脸蛋,像是恋人之间极近暧昧的爱抚。
“顾砚辞你干什么!”
温颜软糯的声音里藏着愠怒。
这一声,让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明亮的光让温颜眯了眯眼。
顾砚辞还穿着在拍卖会时的那套西装,依然面如冠玉,俊美惹眼。他喝酒不上脸,如果不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会以为他根本没有喝酒。
顾砚辞一错不错的看着温颜,酒后目光灼热,像是要把人烫伤:“知知,你的安全意识,太差了。”
稍微一骗,人就出来了。
他几乎把半个身子贴在她身上,夏天衣服薄,能感觉到彼此皮肤的热度。
温颜觉得危险至极,想把人推开,但是手被他控制住了。
“你弄着我伤口了!”
顾砚辞如梦初醒般松开温颜,紧张道:“我看看。”
他喝多了酒,比平时更加情绪外露。
温颜立刻想把手藏起来,但是慢了一步,被顾砚辞捧起来看。
也不知道隔纱布能看出个什么鬼来!
“抱歉。”
男人低头俯身,轻轻的吻了吻那纱布。
温颜觉得眼睛有些发酸,撇开头。
“顾砚辞,道歉没有用。你知道的,我很记仇。”
“行。”顾砚辞喃喃自语,“你最好记一辈子。”
暖黄色的灯光下,男人垂着眸,显得有几分罕见的落寞。
温颜错愕地看着他。
他这话实在有歧义,她心里有个一瞬间离谱的猜测,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没等温颜多想,顾砚辞又吻了吻温颜的手指。
突然,他抬眸,目光犀利,问话的语气缓慢而充满了危险:“是谁?”
“什么?”温颜不明所以。
“是谁送你的?”
男人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也没有完整的主谓宾,但是温颜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问她母亲的帝王绿翡翠珠串背后的神秘买主。
“我不知道。”
温颜推了推他,没推开。
“温颜,那个人——”顾砚辞拇指摩挲着温颜的嘴唇,卸了妆的嘴唇依然红润,看着可口,“会是你的新欢么?”
“顾砚辞你疯了吧?!”
温颜怒目圆睁。
她都不认识那个人,顾砚辞在想什么!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亲了亲温颜的嘴唇,自顾自的说:
“可惜了。”
——那个人,最多只能是小三。
下一秒,她的左手被他捉住,下一刻,不知道他从哪个兜里摸出来只镯子,一下子套进温颜的手腕。
温颜感觉左手手腕一凉,挂上一个东西。
灯光下,是一只上好的紫翡玉镯,拥有完美的紫罗兰色,水头极好,莹润剔透,手镯戴上的位置恰好避开了包扎伤口纱布。
——这是顾砚辞今天在拍卖会上拍的。
“我送的。”顾砚辞说完,又亲了亲温颜的嘴唇,低喃,“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是他今天拍下的其他首饰。
“我不要!”
温颜生气的要扒镯子,但是自己怎么也取不下来,反而膈得手骨疼。
这三个字像是惹恼了顾砚辞,他突然一改刚才的温柔耐心,捏住温颜的下巴吻下去。
不再是刚才那边蜻蜓点水,而是凶狠的吮吸,充满了占有欲和发泄欲,还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
夏日空气灼热。
楼梯间的温度越升越高,温颜感觉男人的大手深入了自己衣服的下摆,触碰到皮肤,像烙铁一般灼热。
他的吻,从嘴唇落到了耳根,再到了颈窝……
“顾砚辞!”
温颜厉声呵斥!
男人顿了顿,像是回过神来,稍微离远了几厘米,定睛看着温颜。
温颜指着斜上方还在闪灯的摄像头,冷着脸问:“你想在这里?你是禽兽吗?”
顾砚辞搂着温颜往外走:“去家里……”
“顾砚辞!”
温颜使出吃奶的劲儿,趁着顾砚辞没有防备,猛地推开他。
男人撞到冰冷的墙壁,闷哼一声,抬眼就看到女人那双漂亮的杏眸里像是燃着熊熊烈火,肉眼可见的愤怒。
他像是喝多了,靠着墙,直勾勾地盯着温颜看。
“酒疯子!”
温颜深吸一口气,快速离开楼梯间。
她家大门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份外卖袋子,温颜犹豫了半秒,快速将外卖取了,转身进屋。
“怎么了?有鬼追似的。”洛北倾见温颜秒关门,还将大门反锁了,看起来很紧张。
温颜心想,这和有鬼追也没什么区别。
说着话,洛北倾已经走过来,将外卖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打开,随即愣住——
里面是鸡汤小馄饨,虾仁鸡蛋羹,粳米小米粥,几盒鲜切水果和酸奶。
健康得像是给七十岁老人加餐。
洛北倾:“?”
她的烧烤呢?
还有小龙虾呢!
“有病的男人!”温颜把碰见顾砚辞的事情告诉洛北倾。
那个外卖电话就是顾砚辞找人打的,夜宵也是顾砚辞让人换的。
果然,再高档的小区也拦不住顾砚辞这种人!
温颜没忍住,还是给周启打了个电话,说了句‘顾砚辞喝多了,在我家门口要死了’,直接挂断。
另一边。
周启挂断电话,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老板,宽慰道:“顾总,太太叫我来接您,她还是很关心您的。”
顾砚辞靠着墙,闭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说:“她可能怕我死在这里。”
周启:“?!”
这都能脑回路一致?要不说你俩夫妻呢!
“人查到了吗?”顾砚辞问周启。
“还没有,暂时查到那位买主的通话信号来自欧洲。”
顾砚辞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即使他此时面无表情,依然让人觉得气势强盛得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温颜不怕他。
她歪头笑了声:“怎么,顾总霸道得不准乙方员工就医?还是不准现任太太就医?”
顾砚辞深吸一口气,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温颜,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顾砚辞的心有点慌,补充道,“现在去。”
温颜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顾砚辞,你还没明白吗?从你选择拉住温慕之开始,我就不会再选择和你走。”
——就像你选择提上裤子走人去照顾温慕之,而我选择和你离婚一样!
温颜那极度失望的神情刺痛了顾砚辞的眼,心脏有一股窒息的难受。
顾砚辞想解释,温颜刚才恰好在他的视角盲区,所以他才只顾着护温慕之,但凡他看见了温颜……
他真的不是……不是有意的。
-
温颜的烫伤不严重。
汤毕竟不是滚烫的汤,加上有及时冰敷降温,但仍然起了几个水泡。医生给挑破后,上药包扎,叮嘱一周后换药。
孟朔变得异常沉默,和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学长,抱歉,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我和顾砚辞的情况比较复杂……真的很抱歉,牵连了你。”
温颜觉得都快离婚了,没必要对外告诉他们的婚姻关系。谁曾想,出了今天这破事。
孟朔笑得勉强,看温颜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惜:“学妹,你别这样说,怪我,之前是我太冒昧。”
孟朔深深的看了温颜一眼,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学妹,你……还好吗?”
“啊?”
温颜反应了一下,没想到孟朔到现在还在关心她,心里酸软而温暖。
她扬起嘴角,点点头:“挺好的,学长,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孟朔没有问,既然温颜是顾砚辞的妻子,为什么站在顾砚辞身边的人是温慕之?为什么顾砚辞和温慕之的绯闻众人皆知?为什么顾砚辞和温慕之举止亲密?
豪门密辛不容为外人道也,孟朔不想温颜难堪。
-
洛北倾得知温颜伤了手,第一时间赶来顾氏集团接人。
温颜做完工作交接,提前下班。
洛北倾捧着温颜包着纱布的手,心疼坏了,站在顾氏大楼下将顾砚辞噼里啪啦的骂了半小时,声音洪亮,指名道姓,甚至引来了安保人员。
“顾砚辞竟然真的让你和别的男人去医院,他还是不是男人?”洛北倾愤愤不平。
“他一开始不愿意的,但是温慕之好像玩脱了,她的左手突然抽搐了几下,吓得她脸都白了,立刻哭着求顾砚辞带她医院。”温颜庆灾乐祸。
“然后他就带温慕之去医院了?”洛北倾又震惊又气愤。
又原地骂了顾砚辞十分钟。
温颜叹了口气:“可惜明天要带着这包得跟猪蹄一样的手去拍卖会了。”
明天是帝都拍卖行的季度拍卖会,被温慕之母女卖掉的那条翡翠珠串就在明晚进行现场竞拍。
“猪蹄怎么了?那也是最漂亮的小猪蹄!”洛北倾哼了声,“本大小姐会让你成为全场最美的人,艳压全场!”
-
顾砚辞从医院回到顾氏大楼,直接去了律师团队所在的会议室,手里还提着一大袋的烫伤药品,把里面孙兴柏等人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站起来。
虽然顾总一向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以往脸上都带着三分礼节性的笑,现在连那点假笑都没有了,看着只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顾、顾总,您有什么吩咐?”孙兴柏战战兢兢的问。
顾砚辞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闻讯赶来的法务总监秒懂上司心意,问孙兴柏:“怎么不见温律?”
孙兴柏瞬间冷汗直冒,心说,不是吧!到温颜才走,甲方这就找来了!
他勉强笑着说:“您说的是温颜吧?她是新人,我们律所非常重视这次与贵司的合作,也非常重视明科并购案,因此打算换一个更有经验的人参与项目。”
“因为她受伤,你把她踢出项目组了?”顾砚辞目光如刀子扫过去。
孙兴柏满脑子问号。
什么受伤啊?
他都没注意温颜,她哪里受伤了啊?
孙兴柏敏锐的感觉到危险,立刻道:“不是不是!是小温主动申请退出的,这事她昨晚就向我提了。”
在没受伤之前就主动退出……
因为想避开他,她心心念念的实习机会都不要了?
顾砚辞的脸色实在难看,二话不说转身离开,留下一群面面厮觑忐忑不安的律所团队和法务总监。
“陈总,这……”孙兴柏忐忑地开口。
“你们最好赶紧把那个漂亮实习生找回来!”法务总监一边叹气,一边追上顾砚辞。
这工作,真是折寿啊!
-
总裁办的气氛格外压抑。
市场部总监给总裁办送来提案,原本是板上钉钉没有问题的文件,却直接被上司驳回。
并丢了一句:“什么垃圾都往我面前递?”
下班前的短短两小时,从市场部到财务部再到营销部,没有一个没被总裁怼。
一众高管来向周启打听情况,到底是谁招惹了顾总。
周启摊手,表示不好说,不能说。
谁招惹了?
总裁夫人呗!
“去查,温颜去了哪里。”顾砚辞烦躁的将文件丢到一边,直接退掉了晚上的行程。
拖着受伤的手到处跑!
周启庆幸自己提前准备:“下午洛小姐来接太太去了她那边。”
顺便还骂了您大半小时。
顾砚辞低声骂了句脏话。
草,姓贺的能不能赶紧回来管管他的女人!
“温颜!”
她这话,顾砚辞听着刺耳。
“顾砚辞,你是我的丈夫,却在我生病的时候去陪另外一个女人,把拍下来的珠宝送给另外一个女人!有你这样的丈夫?”
明明心里是温慕之,他偏偏是不是又来撩拨她,真的受够了!
温颜突然想起左手腕上还没有取下来的紫翡翠玉镯,当即右手用力的往外撸,左手背都被磨出了刺眼的红痕。
顾砚辞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几乎自虐的行为,问:“什么珠宝?”
“你在拍卖会上拍的那颗蓝宝石,温慕之还戴着它来我面前炫耀过。”温颜深吸一口气,“我亲眼看到,顾锦枝也看到,你打算不承认吗?”
顾砚辞想起来:“我妈向我要了那枚蓝宝石戒指。”
温颜内心的熊熊怒火戛然而止。
“你……你给你妈妈了?”温颜错愕,“那为什么温慕之出现在温慕之的手上?”
她从小看的珠宝不少,那么大尺寸的宝石更是独一无二,温颜记得很清楚,温慕之手上的那枚就是拍卖会上的那枚,从宝石折射度来看,基本排除赝品的可能性。
温颜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人就在偷偷看她和顾砚辞,眼里迸发着八卦之光。
温颜:“……”
温颜赶紧低下头,抓住顾砚辞的手腕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原地。
顾砚辞看着女人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任由她拽着自己,那大长腿像是迈不开似的,走得拖拖拉拉。
“温学妹,这是你男朋友啊?”遇到一个学姐,看到顾砚辞和温颜拉手的小动作,八卦的‘哇哦’了一声。
“不是!学姐,我有点事,改天聊!”
等温颜走远一点,那学姐旁边的女生偷偷拍了张照,发给列表里的一个男生:学长,温颜好像有男朋友了
“顾少爷,你能不能走快点?”温颜内心无能狂怒。
顾砚辞配合的步子象征性地迈大了一点,问:“你学姐?”
温颜没答。
顾砚辞又问:“她旁边的人是你学长?”
温颜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一眼:“别人男朋友,我怎么知道是学长还是学弟。”
顾砚辞满意的点点头。
哦,不是学长啊。
-
事关重大,学院很快通知了季嫦。
顾砚辞送温颜回家的路上,季嫦就给温颜打来电话。
温颜看着来电显示,下意识看向顾砚辞:“你妈妈的电话。”
“不用接。”顾砚辞很冷漠。
他从小不在季嫦身边长大,加上季嫦明目张胆的偏心,顾砚辞对季嫦没有多少感情。
温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她不喜欢冷处理。
“温颜,我听说,你对学院把直博名额给明珠的事有意见?”季嫦今天情绪稳定,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和顾老夫人生日见面时大相径庭。
“嗯。”温颜实话实说,“以明珠的成绩,不足以直博。”
“呵呵呵……”季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温颜,你都二十一了,怎么还说这么幼稚的话?这个社会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什么足以不足以,如果你不是恰好是顾砚辞的太太,你们学院根本不会给你争辩的机会,我更不会给你打电话!”
“妈,我们学生是弱势群体,但我们并非任人宰割。”
温颜的脸色难看,在她嫁给顾砚辞之前,季嫦对她还很好,她不想和季嫦撕破脸。
顾砚辞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单刀直入的说:“妈,我劝你收手。”
季嫦愣了几秒才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变成了顾砚辞。
顿时更加生气:“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把话撂在这里了,直博名额一定是明珠的!”
“少做梦。”
没有等季嫦说话,顾砚辞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温颜:“和她废什么话。”
温颜抿了抿唇。
她没想过有一天要和季嫦针锋相对。
顾砚辞见她这模样,嗤笑了声。
“你笑什么?”温颜疑惑的抬头。
“温颜,人是会变的。”顾砚辞说,“况且,她从前对你好,可能不是真的好。你要为了虚妄的旧情而一退再退?”
虚妄的旧情?
温颜仰头望着他。
可是,她喜欢他多年,不就是因为从儿时到少女时代的旧情吗?
如果那些是虚无,那她的这些年的又算什么呢?
顾砚辞的车停在温颜公寓楼下。
温颜说了谢谢,又说:“学校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不用麻烦你。”
“你怎么解决?”顾砚辞嘲讽道。
“我可以!”
温颜铁了心拉开她和他的关系。
顾砚辞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问:“离婚的事情,你给奶奶说了么?”
温颜摇头:“还没来得及,学校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我会好好和奶奶说的。”
“既然没说,那我不希望有更多我们不合的谣言传到奶奶耳朵里,刺激到她。”
温颜听懂了他的意思——既然没说,那他依然是她的丈夫,这件事他就会继续参与。
更何况,如果季嫦站在温颜的对立面,顾砚辞却缺席,那不用等第二天,一小时后整个圈子都会知道他和温颜即将离婚,老太太怕是要被气得住院。
“我们不合的谣言不就是因为你才有的吗。”温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服气的嘀咕。
“因为我?”
嘿,这人还不承认?
“因为你对温慕之格外的优待啊!主持圈内谁不知道你是捧着温慕之的金主?咱们圈子里谁不知道温慕之和你是青梅竹马?”
顾砚辞好笑:“我和你不是青梅竹马?”
“顾少,青梅竹马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我是么?”
顾砚辞从小就讨厌她跟在他和顾景舟身后,觉得她是个烦人精。
顾砚辞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片刻后,他看了眼温颜手腕上的纱布,问:“疼么?”
“什么?”温颜不想告诉他实话,“不疼。”
这都多久的伤了,还问她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烫伤的时候疼。
换药的时候疼。
被水浸透刺激的时候疼。
可那又如何?都不能改变他伤了她的事实。
温颜心软,也记仇。
金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毕业于帝都大学法律系,得知温颜退出项目组,特地打电话来问温颜原因。
“是我的一点私人原因。”温颜不想别人知道太多。
“小颜,职场不是学校,在职业道路上很多好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我听说你受伤了,给你放一周的假,希望下周一你能重新给我一个答案。”合伙人说,“小颜,你很优秀,如果换做其他人,我不会给这个机会。”
“好,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的。”
温颜心里很明白,律所合伙人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想回去继续实习,只有回到明科项目组,而她和顾砚辞的关系处理不好,她就不可能回到明科项目组。
顾老夫人的寿宴定在周六。
周五一早,周启就敲响了温颜家的大门。
“太太,顾总让我来接您回顾家老宅。”
“周特助什么时候连生活助理的活都干了?”温颜对他阴阳怪气,“寿宴是明天,我会准时到场的。”
周启面不改色的笑着说:“太太,顾家规矩多您也是知道的,近亲都是今天到场,原本老爷子也发话,让您和顾总提前回去陪老太太。”
长辈发话,温颜拒绝不了。
迈巴赫就停在楼下。
周启为温颜打开后座,后座正用平板电脑看PPT的男人抬了下眼。
“奶奶的寿宴之后,我会和她说清楚,顾砚辞,希望你的私人律师到时候能腾出空来。”温颜平静的提醒。
定在寿宴之后,是不能让顾老夫人生日都过得不开心
顾砚辞抬眼看她。
“有问题?”大清早的又给温颜气笑了,“顾砚辞,你该不会又出尔反尔吧?提升裤子不认人,说过的话不认账,是你们男人的什么特长吗?”
顾砚辞指了指自己的平板电脑,薄唇轻启:“我在开会。”
温颜这才注意到,平板右下角有一个视频会议的小浮窗,刚才被顾砚辞的手挡住,她没有看到。
“顾总?”平板外放出一个男人狐疑而惶恐的声音。
温颜:“……”
啊这……她说的话,对方听到了吗?
顾砚辞像是没有听到对方说话,问温颜:“我什么时候提升裤子不认人?”
温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狗男人问什么问!
温颜瞪了眼旁白周启,也不知道提醒她!和顾砚辞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周启:“……”很无辜。
后半程,温颜再也没有开过口,自闭的窝在一边。
顾家老宅建于青山绿水之间,是传统宅院的形式,占地很广,雕梁画栋就能看出其华丽端庄。
门外已经停着几辆豪车,佣人正在泊车。
温颜下车,弯腰去拿自己准备的贺礼,一道身影先她一步,将她准备的那个长盒子单手抱入怀中,另一只手牵着温颜的手。
“顾砚辞你……”
温颜下意识的想挣脱,一道俏皮的女声闯进来:
“三哥!”
一个穿着香奈儿长裙的年轻女孩欢快的走过来,带着卡地亚钻石项链,娃娃脸大眼睛,齐刘海,扎着公主头,可爱中透着几分娇蛮。
顾砚辞纹丝不动的窝着温颜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两个人目视前方,只有两只手之间在无声的较量。
有人走过来,温颜挣扎的手停住,扬起体面的微笑。
“顾二小姐。”温颜打招呼。
顾锦枝是顾砚辞其中一个堂妹,行四。温颜之前来顾家时,顾锦枝都在上学,就三年前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只记得是个学渣,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诶?温颜?”顾锦枝歪头看温颜,很疑惑,“你不是要和我三哥离婚了吗?你怎么还在?”
温颜猛地想起来:“我见过你,在那个餐厅!你是那个适应生?!”
顾锦枝瞪眼指着温颜:“我才没有!你闭嘴!”
当适应生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她当时考试考差了,没有零花钱,端盘子之前特地化妆把自己化丑了,温颜这个讨厌鬼为什么认出来了?
“顾锦枝!”顾砚辞嗓音微沉。
仅仅是严肃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顾锦枝就如鹌鹑般怂了下去,怯怯又不甘心的看了眼温颜,不敢再叫嚣。
“哎哟!砚辞这么护媳妇啊?锦枝只是和小颜玩闹罢了,怎么还替你媳妇吓唬人呢?”
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妇人走出来,将顾锦枝拉到身后,笑盈盈的看着温颜。
只是那笑,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二婶。”温颜礼貌的叫人。
顾二婶出了名的护短,女儿就是她的眼珠子。
她假笑着对温颜点了下头,对顾砚辞说:“砚辞,赶快进去吧,老爷子和老太太就等着你回来,我们这些晚辈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讨他们喜欢!”
温颜蹙了蹙眉,这二婶说话真的阴阳怪气,听的人不舒服。
顾锦枝哼了声,“就是!三哥是爷爷奶奶亲自带大的,和我们这些孙子孙女可不一样。”
顾二婶看了眼女儿,叫她闭嘴。
温颜:“……”一时间不知道这个顾锦枝是在帮顾砚辞说话还是在和她妈一起阴阳顾砚辞。
顾家内亲加起来有二三十口人。
大厅左右两厅,女人基本在右厅,被人围在中间的老太太头发银白、慈眉善目,今天穿了一件古朴富贵的提花暗纹比甲衫。
“颜颜!”
顾老夫人一眼看到温颜,高兴的对她招手。
温颜想趁机松开顾砚辞的手,没想到男人竟然和她一起走过去。
“奶奶。”顾砚辞一向冷淡,点了点头。
“奶奶,好久不见,我好想你的!”温颜的声音听着就又甜又讨人欢喜。
顾砚辞瞥了眼温颜。
啧,哄老太太的时候小嘴挺会叭叭,平时没见听她对他说过‘想’字。
“我的乖乖啊!奶奶也想你!”顾老夫人颤巍巍的站起来,刚想拥抱温颜,看到温颜和顾砚辞交握的手,以及温颜手腕上紫翡玉镯,顿住。
她眉开眼笑:“哎哟!牵着小手呢!这秀恩爱秀到我这个老太太面前来咯!”
温颜一用力,出其不意的将手从顾砚辞的掌心挣脱出来,尴尬笑了笑。
旁边几位夫人起哄道:
“老三媳妇还不好意思了啊?都结婚三年了,还不好意思啊?”
“就是!我们都是过来人,没啥不好意思的!”
顾老夫人凑着温颜,压低了一点声音,但是周围人依然听得见,问:“最近有动静吗?”
说着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颜平坦的小腹。
“啊?”温颜希望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顾老夫人没有给她机会,看了眼旁边神色冷淡的顾砚辞,又满怀期待看向温颜,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
温颜眨巴眨巴眼。
她和顾砚辞的婚事没有对外公开,只有同圈子的人知道。
同圈子的,姓江……
温颜在脑子里把各家情况过了一遍,最后的筛选结果只剩一家——
“学长,你是南城江家的人?”
江淮序点头。
能被称为‘南城江家’的,只有南城首富的江家。江家的底蕴不如顾家,但是发展势头并不比顾家差。
既然江淮序来自南城江家,那他之前为什么不让家里的律师来看专利授予合同,而要请她这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帮忙?
温颜有些不理解:“学长,你既然知道我和顾砚辞的关系,也认识顾砚辞,那你前两天碰到他的时候……”
“你是想说我的行为有些得罪人?”江淮序满不在乎的莞尔一笑,“学妹,有些人总是要正锋相对的,早晚都一样。”
总是要针锋相对?
江家和顾家可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看,哪来的针锋相对?
没等温颜想到里面的所以然,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投射过来。
她下意识往周围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怎么了?”江淮序问。
温颜摇头:“没什么。”
江淮序的目光却悄无声息的越过温颜的肩头,看向她身后落地窗外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迈巴赫的后视镜里,投射出顾砚辞的脸。
顾砚辞降下车窗,毫不避讳的看过来,和江淮序四目相对。
突然,温颜的手机响起。
是顾锦枝打来的电话。
“温颜,你能来一趟医院吗?奶奶生病住院了,心情不好,都开始牵连无辜了,开始各种挑剔饭菜。”顾锦枝委屈巴巴的告状。
“严重么?”温颜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
“严重啊!那些烫啊粥啊都是她平时最喜欢的,现在却说家里厨子煲的汤不好喝,煮的粥没有味,变得好难伺候!”
“……”
她是想问,顾老夫人病得严重吗。
“算了,我马上来。”话音未落,温颜想起来,问,“顾砚辞在么?”
“我三哥?他不在啊!他那么忙,他来照顾奶奶的话,谁赚钱给我们花啊?”
“……”这话就很顾锦枝,说的没毛病,但是莫名得罪人。
“出什么事了?”等温颜挂了电话,江淮序第一时间问。
“一位长辈生病住院了,我得去看看。”温颜看了眼没吃完的饭菜,歉意的说,“对不起学长,今天我得先走了。”
“没关系,探望长辈要紧。”江淮序有些失望。
-
顾老夫人在顾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入住顶楼的VIP专区套房。
温颜到达时,正好看到顾三婶和顾景希要进病房。
“你怎么来了?”顾三婶下意识将顾景希拦在身后,生怕温颜缠上自己的儿子。
顾景希则是眼睛一亮,高兴道:“颜颜!”
顾三婶瞪了一眼儿子,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顾景希哼了声,不服气的低声嘀咕了句:“她都要和三哥离婚了。”
温颜只当没有听到顾景希的话,也没有见到这个人,对顾三婶说:“听说奶奶住院了,我来探望。”
“谁稀罕你探望——”
“温颜!”
顾三婶嫌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顾锦枝闻声走出来,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拉着温颜的手就往病房走。
献宝似的对里面人说:“奶奶,你快看谁来了!”
顾老夫人躺在病床上,不过一周没见,她已经消瘦了一圈,脸上带着明显的病态。
原本心情恹恹的老太太在看到温颜的瞬间,惊喜的睁大眼:“小颜!”
“奶奶,你怎么病了?”温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还不是某些人气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什么婚!”顾三婶阴阳怪气道。
害得她儿子的心都野了,什么念头都敢死灰复燃!
温颜和顾砚辞离婚的事情,顾家几个内亲都有听说。
“奶奶,对不起……”虽然不喜欢顾三婶的话,但是对于顾老夫人生病的事情,温颜没办法脱责。
“不怪你。奶奶就是……奶奶就是一时间想不通。”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孙媳妇,怎么就要离婚呢?
“小颜,你和阿辞真的没有可能了吗?”顾老夫人不舍的看着温颜。
温颜不想伤她的心,但是也不能说假话:“奶奶,不能了。”
离婚协议都签了。
顾老夫人胃口不好,之前一直不肯吃饭,现在温颜亲自喂她,她吃什么都香。病人需要多休息,温颜又哄着顾老夫人睡觉。
老太太却不愿意,小孩似的:“等我睡醒,你就走了。”
温颜和她保证:“我答应您,我不走。您休息一会儿,睡醒了我还在的。”
顾老夫人这才闭上眼睛。
顾三婶和顾二婶看得心里妒忌得不行。
老太太怎么就这么喜欢温颜呢?她们这些儿媳妇,还有亲孙女、亲孙子都入不得老太太的眼吗!
等顾老夫人睡着,一行人退出病房。
结果一走出来,温颜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
顾砚辞西装革履,双腿交叠,不知道坐了多久,沉静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温颜身上。
温颜:“……”
她拉住旁边顾锦枝,压低声音质问:“你不说他不在?”
顾锦枝很无辜:“三哥刚才的确不在啊!”
现在这不是来了吗?
你都在了,三哥能不在?
顾三婶见顾砚辞对温颜没有什么高兴的反应,自然以为温颜在顾砚辞那里已经失宠,带着鄙视的斜眼看温颜:
“有的人该不会是反悔了,不想离婚了,这才赶紧的来老夫人面前卖乖!”
“三婶,是我叫温颜来的。”顾锦枝看傻子似的看顾三婶,“不叫温颜来,你能搞定奶奶啊?无语!”
顾三婶气得想骂这个没脑子侄女,看到旁边的极度护女的顾二婶,忍住了。
温颜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有些尴尬。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温颜解释说:“我听说奶奶生病,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签了离婚协议又舍不得离开。
“嗯。”顾砚辞站起身,“明天还来吗?你下班后,我让周启去接你。”
温颜:“……”
不是,你这么自然是为什么?
不是都签离婚协议了吗?
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
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
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
“顾、顾砚辞……”
“再叫。”
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
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
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
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
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
“嘶——”
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
“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
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砚辞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我马上到。”
他抽身离开,温颜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怔愣着,腿根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身体里尚存着他的余温,心却一寸寸的冰冷下来。
“顾砚辞,你要出去?”
温颜看到他迅速换衣服,嘴比脑子快的开口。
想挽留。
“嗯。”顾砚辞拿上手机往外走,一眼也没多看温颜。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温颜觉得此刻光着的自己像个妓,心脏像是被尖刀一下一下的剜。
又痛又讽刺!
她扯过真丝被盖住自己,清冷绵软的嗓音里残存着挥之不去的哑:
“顾砚辞,你就这样去?不怕温慕之闻到我的味儿,会吃醋?”
顾砚辞拉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过来,看到温颜的目光落在他的——裆部。
男人极英俊的面孔在光晕下透着上位者的薄情寡义,目光冷漠,仿佛几分钟前和她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他。
温颜和他对视,明媚娇软的脸庞勾人的紧,浅笑的模样又分明是在挑衅和嘲讽。
“温颜,慕之现在手伤复发。她当初手掌多条肌腱神经断裂,差点废掉——”顾砚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凉的提醒道,“是你伤的。”
温颜藏着被子里手不自觉的握拳,睫毛微颤,脸上强装的笑容淡了下去。
“顾砚辞,你不是医生,你去了能做什么?她大半夜给你这个妹夫打电话,把你从妹妹的床上叫走,是不是不大合适?”
男人三两步折返回来,弯腰捏住温颜的下巴,大拇指不自觉的在她皮肤上摩挲:
“温颜,如果你还想要,我回来补给你,别闹,嗯?”
“我嫌你脏!”
温颜拍开他的手,头甩到一边,感到无比的侮辱。
男人听到“脏”,并未生气,反而眉梢微挑。
“顾砚辞!”温颜深吸一口气,想赌一把,“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今晚留下,你——”
她话没说完,男人打断:“温颜,你没这资格。”
温颜睫毛微颤,仰着脑袋直视他的冷漠:“我是顾太太,没有资格?”
顾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开了他绅士有礼的虚假皮囊,说:“温颜,要我提醒你,你怎么成为顾太太的?”
-
主卧里残留的男人气息让温颜觉得窒息,窒息到心脏一阵阵的酸疼。
一小时后,温颜看到了温慕之的微博动态:一点点的伤痛,都会有爱的人陪在身边,幸福莫过于此
配图是一张照片:男人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宽肩窄腰,令人心驰神往。
即使没有拍到男人的脸,温颜也认得出,那是她的丈夫——顾砚辞!
温颜的心口顿顿的疼,又觉得格外的讽刺好笑。
三年前,她被人算计,与他一夜纵情。顾家长辈发现后,出于颜面,逼顾砚辞娶她。
而她,急于脱离温家掌控,欣然嫁给他。
为什么欣然?
因为顾砚辞,是她暗恋多年的人啊!
-
翌日午后。
顾砚辞归来,英俊的面孔上透着彻夜未眠的疲倦。
温颜窝在沙发里,垂眸看手里薄薄的文件。
她随意穿着睡裙,吊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红梅点点,让人无限遐想。
玉白可爱的赤脚落冷灰色地板上,看得人呼吸一热。
顾砚辞正要提醒她穿鞋,温颜突然抬眼看他。
外貌拔尖,身高腿长,克己复礼,豪门出身,大权在握——帝都各家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顾砚辞名至实归!
“这么快就回来,温慕之的伤不严重?”温颜抱着双膝,温软的脸蛋放在膝头。
顾砚辞没答。
显然不想告诉她有关温慕之的事情。
“顾砚辞,”温颜的嗓音清冷中带着温软,甜杏眼清澈纯粹,“你有一点点的爱我么?”
顾砚辞眼底闪过错愕,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
“什么意思?”仿佛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温颜双手一摊,故作轻松:“我就知道,你不爱。”
从来不爱她。
温颜继续道:“顾砚辞,那我们离婚吧。”
三年的婚姻也没有改变顾砚辞对她的心意,她何必再强求?
男人的手刚碰到她的脚,摸到一手的冰凉,闻言猛地一顿,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顿时冰冷,连周围的温度都骤降。
他抬眼看她,眼神格外的冷,宛如黑夜的风暴,开口格外的冷:
“你说什么?”
压迫性太强,温颜被吓到脚下意识的一缩。
没缩回来,反而被男人扣住纤细的脚踝。
男人手掌的温度和女人皮肤的冰冷刺激着,两个人齐齐往那一处看。
温颜想起昨晚他就是这么握着自己的脚踝,往上架着……
她耳尖不受控制地浮上羞耻的粉,板着精致的小脸道:“你松手!”
男人纹丝不动,手掌上的力道更大:“温颜,好好当你顾太太,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温颜好笑。
如果她真的无理取闹,昨晚就应该寻死觅活的把他留在这幢别墅,哪里还有温慕之向她示威的机会?
温颜手腕一转,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离婚吧,我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