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槿从屋里出来,走到冯逸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冯逸,好自为之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宋朝槿,你又耍什么花样?”冯逸升起不好的预感。
“既然你与郑青鸾情投意合,儿子们又心心念念又是郑姨母,我当个好人,成全你们一家。”
“你疯了吗?”
冯逸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恐惧。
他要娶郑青鸾,那也是等他封赏下来后的事。
现在就娶回去,御史台能把他骂个体无完肤!
别说封赏,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官职还是个问题。
“宋朝槿,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好好商量,一日夫妻……”冯逸企图用软话打动宋朝槿。
宋朝槿波澜不惊,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剩下的话在宋朝槿的目光下,冯逸怎么都说不出来。
郑青鸾也慌得不行,“朝槿,我和冯逸只是少时好友。
你要相信我们的清白。
冯逸其实不想休妻,可你太强势了,让他觉得没面子。
朝槿,女子应该柔弱,安心相夫教子,不能心太野……”
宋朝槿一声嗤笑,打断了郑青鸾的话。
她看都不看郑青鸾,回头对方老夫人说:“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了,就不插手方家和冯家的事了。
以后这两人有什么瓜葛,都跟我无关,望老夫人分清些。
不必送了,告辞。”
宋朝槿说完,扬长而去。
“宋朝槿!”冯逸想追出去,让宋朝槿带他走。
方家人上前一拦。
冯逸回想起以前有宋朝槿护着的日子有多安心。
“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朝廷命官!”冯逸看着方家人,心惊胆战。
方老夫人沉声下令,“来人,去请冯家老太太过来,我要替青鸾跟冯家商议婚事!
免得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要丢人现眼。”
“老太君,真要这么做?”
“伯母,此举让大哥的脸往哪儿放?”
“不是要报官吗?怎么宋朝槿一番花言巧语,叔祖母就真照着她的话去做?”
……
方家人却纷纷反对。
甚至提议要将郑青鸾浸猪笼。
方老夫人冷声道:“我方家不行那等残暴之事,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
既然郑氏已经无法再替我儿守寡,我就不留她了!
郑氏,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中有数,若是不嫁冯逸,族人要将你浸猪笼,我也救不了你!”
郑青鸾跪着爬过来求婆母,“娘,儿媳知错了,娘饶过儿媳一回。”
她要的是风光大嫁,而不是被人捉奸在床,被迫嫁过去!
这样的婚事,两家都要遮遮掩掩,便是正妻,她也没脸在外行走。
因为京城谁都知道,她和宋朝槿关系要好。
冯逸前脚刚休了宋朝槿,她后脚嫁给冯逸,这说得过去吗?
方老夫人让人将她拉开,看向冯逸,“大周律例,吏与人妻通奸,强奸论之,其刑宫。”
刑宫,即宫刑,去命根。
冯逸魂飞魄散,“你别乱来,不要忘了我才班师回朝。
真要将事情闹成这样,你们方家收不了场!”
“那就试试。”方老夫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吓到了冯逸。
他老早就知道方老夫人性情刚烈,极其看重家族脸面。
她这么说,就一定这么做。
到那时候,真被定了通奸罪名,冯家就完了。
“我娶!”冯逸咬咬牙,心一横应下来。
方老夫人点点头,“很好,冯大将军会做人,我方家也不会不给你脸面。
既然你和郑氏两情相悦,老身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娘,儿媳还想侍奉……”郑青鸾垂死挣扎。
“别了,老身不想留出仇来。”方老夫人没让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