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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婉楚瑾玄的小说我卖乖求离开,世子爷却不愿放手免费阅读

爱吃米的醋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婉猛地闭上眼,她躲不开,也不敢躲。长乐公主这等出尔反尔的人,定是脾气暴躁,狂妄无礼。怪就怪自己口无遮拦,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嬷嬷突得惨叫。玉婉睁开眼,见一半根玉筷子扎进她的掌心。长乐公主大怒,“谁敢伤本宫的人!”“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楚瑾玄快步而来,“此处地势高于旁处,东侧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些小事,何至于此。”长乐公主顿时弱了气势,“她说你不是良配,口无遮拦,我帮你教训她。”玉婉察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低头躲开楚瑾玄的注视,“我说以貌取人不是良配。”“还敢狡辩!玄表哥,你听见了。这种低贱之人就该割了舌头。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她的伎俩,她说这种话就是为了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其心可诛。”长乐公主胡搅蛮缠。吓得玉婉脸都白了,双手捂住嘴...

主角:玉婉楚瑾玄   更新:2025-05-17 2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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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婉楚瑾玄的其他类型小说《玉婉楚瑾玄的小说我卖乖求离开,世子爷却不愿放手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爱吃米的醋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婉猛地闭上眼,她躲不开,也不敢躲。长乐公主这等出尔反尔的人,定是脾气暴躁,狂妄无礼。怪就怪自己口无遮拦,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嬷嬷突得惨叫。玉婉睁开眼,见一半根玉筷子扎进她的掌心。长乐公主大怒,“谁敢伤本宫的人!”“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楚瑾玄快步而来,“此处地势高于旁处,东侧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些小事,何至于此。”长乐公主顿时弱了气势,“她说你不是良配,口无遮拦,我帮你教训她。”玉婉察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低头躲开楚瑾玄的注视,“我说以貌取人不是良配。”“还敢狡辩!玄表哥,你听见了。这种低贱之人就该割了舌头。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她的伎俩,她说这种话就是为了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其心可诛。”长乐公主胡搅蛮缠。吓得玉婉脸都白了,双手捂住嘴...

《玉婉楚瑾玄的小说我卖乖求离开,世子爷却不愿放手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玉婉猛地闭上眼,她躲不开,也不敢躲。

长乐公主这等出尔反尔的人,定是脾气暴躁,狂妄无礼。

怪就怪自己口无遮拦,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啊!”

嬷嬷突得惨叫。

玉婉睁开眼,见一半根玉筷子扎进她的掌心。

长乐公主大怒, “谁敢伤本宫的人!”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楚瑾玄快步而来,“此处地势高于旁处,东侧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些小事,何至于此。”

长乐公主顿时弱了气势,“她说你不是良配,口无遮拦,我帮你教训她。”

玉婉察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低头躲开楚瑾玄的注视,“我说以貌取人不是良配。”

“还敢狡辩!玄表哥,你听见了。这种低贱之人就该割了舌头。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她的伎俩,她说这种话就是为了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其心可诛。”

长乐公主胡搅蛮缠。

吓得玉婉脸都白了,双手捂住嘴,跪在地上,分外可怜。

忽得臂上搭上一只纤纤玉手,“快起来,地上凉。”

玉婉抬头见说话女子模样秀丽气质娴静,是江月瑶。

玉婉在老夫人寿辰曾见过她。

江月瑶扶起玉婉却被长乐公主扇了耳光。

“江月瑶!你敢忤逆本宫!当真是活腻了。拉下去杖毙!少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

江月瑶被推倒在地,划破手掌。

大夫人忙上扶起江月瑶,“公主息怒。”

“送公主回宫。”

楚瑾玄暴怒,冷着脸呵斥。

长乐公主指着江月瑶分外仇视,

“她是个什么东西!小小侍郎之女,今日也敢盛装打扮前来赴宴,敢跟本宫争,她也配!江月瑶,本宫捏死你,比掐死蚂蚱还简单。”

“送公主回宫。”

楚瑾玄声音冷厉,宫人瑟瑟发抖,上前与长乐公主耳语几句。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江月瑶,你等着。”

甩袖而去。

大夫人轻声安抚江月瑶,命医女查看她的伤势。

江月瑶不卑不亢,“我没事,这位妹妹吓到了吧。”

三夫人将玉婉护在怀里,紧紧抱着,“婉婉,快谢谢江姑娘救了你,我命人给你煮碗安神汤,你别怕。”

二夫人与四夫人招呼安抚其他女眷,看向玉婉目带埋怨。

二夫人阴阳怪气,“三弟妹,孩子教好了在放出来。女子口无遮拦是大忌,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三夫人陪笑,“二嫂,刚才婉婉与六姑娘说体己话。”

四夫人揶揄,“莫在背后议论他人是起码的礼貌。表姑娘也不小了,之前不懂,进了国公府就得明白,国公府规矩大,三嫂,你得教呀。”

玉婉抿嘴低下头,她又连累了姨母。

都怪她一时忘记这里是狼窝虎穴。

她就该做根木头才是。

“玉婉没错!是我邀玉婉评论的!长乐公主偷听我们说话是她不对。”

楚乐欢昂着脖子气鼓鼓,

“玉婉说得是她心里的感受,她觉得哥哥凶,不是良配,怎么了?她说得是她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她只是为了我好,让我相看郎君是莫要以貌取人,她一心为我,是我的知己。你们针对她就是针对我。”

楚乐欢搂住玉婉胳膊,“你别怕。我给你作证。我哥哥不会生气的!是不是哥哥?”

扬起小圆脸一副她很有义气的模样。

玉婉哭笑不得,楚瑾玄多小气,她真是体会过。

“儿子先告退了。”

大夫人嗔怪,“你也不问问你江表妹的伤。”

她对江月瑶笑得温和,“月瑶,不如让玄儿陪你泛舟散散心。”

江月瑶红了脸,“不好劳烦表哥。”

“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大夫人对江月瑶的温柔大度,善解人意很是满意,“你表哥也常跟我夸你。”

玉婉蓦地一抬头正对上楚瑾玄如鹰一般凌厉的眼神。

心里五味杂陈。

楚瑾玄淡笑,“今日闲来无事。就当为旁人的莽撞向表妹赔罪。”

语气柔和,客气有礼,一副君子模样。

江月瑶羞涩地低下头,“那就劳烦表哥了。”

起身与楚瑾玄一同离开。

旁人看在眼里,心道世子妃怕是非江月瑶莫属。

“玉婉,咱们也去。”

楚乐欢扯着玉婉就要跟上,玉婉可不去,“我怕水。”

她去划船吗?

她才不去。

“妍妹妹陪你好了。”

“哼!五姐姐咱们快走。”

楚乐欢怕楚瑾玄走远追不上,薅起楚乐妍强扯着拽了出去。

大夫人叹气,“毛毛躁躁,不知何日能长大,都及笄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二夫人夸赞:“大嫂,欢儿纯真可爱,您就别拘着她了。”

四夫人赞美,“欢儿,天性纯良,不拘小节,谁看了不喜欢。”

贵妇们随声附和。

勇毅侯夫人夸奖,“大夫人好福气,儿子国之栋梁,女儿活泼可爱,真是羡煞旁人。我做梦都想讨个六姑娘这样的宝贝!”

大夫人与有荣焉。

玉婉做个木头人,生生挨到贵妇起身赏花。

见无人注意到她,朝桃林深处走去。

爬上小土坡,见一男子身着灰色袍子手拿着纸扇东张西望。

“刘大哥。”

“程姑娘。”

男子快步上前眼神炙热,“许久不见,你……”

他羞赧地红了脸,“长高了。”

刘庆春是玉婉的兄长程知意的同窗。

三年前,二人一同进京参加科举,是很要好的朋友。

“刘大哥,我哥哥去哪儿了?他向来稳重,说好三个月一封家书,为何一年多了杳无音信!”

“你先别急,小声些。”

刘庆春东想西想目露胆怯。

玉婉沉下心解释,

“此处人迹罕至,又是上坡路,从西边过来需要爬一刻钟才有到此。贵妇们穿金戴银注重仪态不会来这儿。”

刘庆春稍做心安,

“程家小妹,你在国公府做工吗?瞧你的打扮不像是丫鬟。”

他见玉婉周身素净,衣服是上等料子,饰品质地圆润价格不菲,尤其是打扮,绝非是个普通丫鬟。

“京都贵胄世族高门使奴唤婢用得下人都是家生子。程家小妹,你说实话,你在国公府到底做什么?”

玉婉见刘庆春上下打量自己却并无关心之意。

想到酱菜小子数次联系他,他一再推托,甚至嫌弃人家是卖酱菜的,不愿搭理。

直到约在国公府见面,他很痛快就答应了。

还赏了前去传信的小厮翠鸣的堂兄狗顺一块银锭子。

可他如此重视此行,穿得袍子却多褶皱,想来在京都过得并不宽裕。

“通房丫鬟。”


原本他能躲过,但他捂住口鼻相当于自断一臂,又猛地一惊,大喘气,吸入得更多了些。

他知道药粉不过是辣椒面与胡椒面混在一起,并不在意,

“你等老子……咳……不玩死……你咳咳咳……”

他走到池边,捞起水洗眼睛,“贱人,看老子……啊!啊!啊!”

他捂住脸疼得尖叫,眼珠子似被抠掉一般疼得他大吼。

脸上冒着烟,满脸烧得血肉模糊。

楚三爷醒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徐贤弟,你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强忍惧痛,踉跄爬起,却不敢过去,“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玉婉负手而立走上前,

“你别叫了。我乃玉虚山妙音观北地女匪,我的兄弟们已被国公府洗劫一空。你如不跪地求饶,我便施法杀了你。他的下场你看见了吗?”

楚三爷听不明白,见徐老爷在地上疼得嗷嗷直滚,噗通跪倒,“菩萨饶命。”

“去,把地上的粉末给我捡起来,喂给他吃。用手指头沾干净,少一点都不行。”

“好好好!”

楚三爷左顾右盼,打着歪主意。

“他再不吃就死了。事情闹大,国公爷饶不了你。”

楚三爷如临大赦,依言照做,心道小丫头片子还想吓唬他。

等他过了这一遭,看他如何收拾这个小蹄子。

“徐贤弟,来吃下就好了,吃下就好了……”

他用手捧着炮竹里的药面倒进徐老爷嘴里。

玉婉心道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脚底抹油,快步开溜。

身后楚三爷忽然尖叫,“你要做什么?徐贤弟,你要干什么?啊!啊!是我呀!哎……啊!”

布帛撕裂的声音与楚三爷的尖叫合二为一。

玉婉越走越快,小跑向前,真真罪过呀。

瞧着后门开了个小缝,玉婉连忙躲闪到一旁。

“她进去多久?”

“回二姑娘话,快半个时辰了,里面鬼哭狼嚎,奴婢想打开门看看,别闹出人命。”

楚乐萱嗤笑,“用你多事。”

推门迈入院内,

“春桃说玉婉那贱人家底颇丰。北地荒凉,她从哪儿弄得银子!一个女子有那么多钱财,准不是好道来得!”

玉婉点点头,确实,全是楚瑾玄的。

二姑娘楚乐萱自鸣得意,

“玉婉品行不端勾引我父亲,钱财定是偷了我三房的,那全是我母亲的嫁妆呀!哈哈哈!今日以后,我不但要那些银子,我还要将程氏赶出去!管家不严,监守自盗,她不悉数偿还我母亲的嫁妆,便拿楚乐妍抵债好了!远嫁个瓷商,怎么就委屈她了!她们母女吃喝用度,花得都是我母亲的嫁妆,就该还回来。”

“你母亲有嫁妆,也早被你爹败光了。你随你爹,厚颜无耻。”

玉婉从树后走出,她气愤不已,楚二姑娘真是歹毒!

“说来可笑,你常说我姨母卑贱之妇,和离再嫁不贞不洁。可我姨母和离后,尚有你爹国公之子求娶,而你……旁人避之不及。你真是活来活去,活得比自己最不耻的人还要低贱。”

玉婉的话戳到楚乐萱痛处,她怒发冲冠,挥起手臂抬手就一巴掌。

玉婉早有准备抬腿将其踹倒。

自打她跟了楚瑾玄,腿上功夫了得,天天扎马步。

“玉婉!你什么东西,敢……啊……”

既然楚乐萱摔倒不赶紧跑起来,玉婉踩在她手上脚尖轻捻,

“上次的事我都未追究,这次你们还变本加厉了!真当我好欺负!”

瞪了一眼楚乐萱的丫鬟,“还不去喊人,救你主子。”

楚乐萱的丫鬟秋露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去叫人,她怕事情败露自己沾染上麻烦。


翠鸣抿嘴偷乐,“小姐,奴婢又知道您一个大秘密。”

玉婉强颜欢笑,

“你厉害了,看来我只能把你的身契吃了,让你一辈子属于我。”

玉婉脑袋一团糟。

姨母送给她的首饰全是假货!

为什么?

玉婉想不通。

翠鸣闻言乐不可支,心里比吃蜜还甜,“小姐真会哄人开心。”

她边为玉婉梳头发,边说笑,

“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吃它可没用,奴婢一辈子都属于您。”

玉婉心猛得一击,“我吃了,你不就是……赎身了?自由身了?”

身契不就是一张纸,没了,不就是自由了吗?

翠鸣眨着眼,心道小姐真是一时清醒,一时傻,

“有户籍啊!小姐,去官府一查便知这个人是良籍还是奴身。奴身需要主人去官府消奴籍,才能变为良籍。”

玉婉一个头十大!

仰头望向翠鸣,嘟囔着,

“翠鸣,你说这个人要是犯懒,他没去官府报备身契,是不是丢了,就丢了。”

“小姐,谁心这么大。主子一句话,派奴去衙门给几个钱就能办得事。”

玉婉自我安慰,“世子爷!他女人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你瞧最近他许久没找我,一心忙乎亲事。”

“那倒是。”

翠鸣不想多嘴。

眼前的玉婉肤白貌美,黑黝黝的眼睛灵动妩媚,顾盼生辉,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

“小姐,是世子爷跟您闹着玩,逼你签得身契吗?比方说奴婢,奴婢家里卖了奴婢,不但为了卖身银子,还为了少交税赋。所以,奴婢家里人定会禀告里长,即便您不去官府备案,奴婢也是奴籍。”

“哦!”

玉婉垂下头,她以为身契只是一张纸。

她家里雇长工,聘短工帮着种地收麦子。

干完活就给钱,也没得那么麻烦。

“小姐,你必须让世子爷把身契还给你。咱们去官府消奴籍,否则,你当不了良妾!做不了贵妾。侍妾就是低等奴才,不能养育自己的孩子,甚至会被主母随意发卖!小姐,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万万不可糊涂。”

玉婉脑袋三百个大。

她想花满楼一定会把她的身契拿到官府备案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贱籍。

哈哈哈!

呃!

她的户籍还在花满楼!

“玉婉表姑娘,三夫人问您收拾妥当了吗?”

“来了。来了。”

翠鸣跑去应付三夫人的丫鬟。

玉婉坐在镜前欲哭无泪,她把她的身契撕了。

如今,她需要楚瑾玄去官府帮她消奴籍,变成良籍。

玉婉浑浑噩噩,双目无神。

翠鸣只好牵着她或者推着她走。

茶会设在桃园里,取个好寓意。

玉婉刚进院门,三夫人便将她拉到身边,“你这孩子,怎么来得这么晚?哎呦,这儿打扮得也太素净了些。”

瞧着三夫人温柔的面孔,玉婉双眸泛红,“我想我娘,我想回家。”

三夫人着急,“怎么了婉婉?谁欺负你了?”

“母亲,宴会都开始,她要不愿意来,让她躲屋里好了。”

穿着碧霞绣彩锦云袍的少女跑过来对玉婉怒目而视。

三夫人语气责怪,

“妍儿,不得无礼,跟你表姐说话柔和些。”

“母亲,她不识抬举。你别管她,咱们快过去。勇毅侯夫人也来了。”

五姑娘楚乐妍扯开三夫人的手,将玉婉推个踉跄。

玉婉气不打一处来,

“打扮跟个花孔雀似的。勇毅侯夫人要选,也是选六姑娘楚乐欢做世子夫人,选你给勇毅侯世子做妾吗?看不出吗?茶会是大夫人为她自己的儿女办得,你敢抢风头。”

五姑娘楚乐妍咬唇红了眼。

三夫人羞愧难当,“婉婉说得有道理。”

楚乐妍恼羞成怒,

“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争不抢,我可不要像你一样,一辈子受人欺负。难道我只能远嫁个商人吗?我走了,你怎么办?”

三夫人双眸含泪,咬唇说不出话来。

玉婉呼出口气,调整思绪,她不能乱,将事情越弄越糟。

“选人不能盲目。因为勇毅侯世子得罪大夫人得不偿失。”

“婉婉说得对。妍儿,听你表姐的没错。娘都说了,你这儿身衣服太花哨不好看,你看看婉婉,一身竹青色刚好配着景色。”

玉婉这才发现,院中人都有意无意在瞄她。

翠鸣拍手称赞,“小姐,真美!满院子姑娘属您最漂亮。”

楚乐妍满脸鄙夷,“不知是哪儿个小人说茶会是给楚乐欢准备的,你抢她风头,你死定了。”

“五姐,你叫我?”

六姑娘楚乐欢连蹦带跳跑了过来,歪头好奇,“三婶,母亲问你们在吵什么?”

楚乐欢是大房嫡女,自小备受宠爱,到了及笄的年龄,却没长及笄的脑子,向来口无遮拦,说话不会转弯。

三夫人神情尴尬,支吾着。

楚乐妍一时没了主意,紧张地望向玉婉,满脸通红。

玉婉开口敷衍,“哪儿个郎君最好看。”

楚乐欢蹙眉,“什么?什么好看?”

玉婉转个身,双掌蜷起,放在眼前,瞭望远方。

“我问妍妹妹,哪儿个郎君俊俏?她说我粗鄙,叫来姨母骂我,不让看。来这儿不是看人的吗?我不看,我来干啥。”

“说得好!你觉得哪儿个俊?”

楚乐欢紧贴着玉婉,“离得这么远,你能看清吗?”

学着玉婉的样子,远眺男席。

男宾席设在东侧,中间有桃树与流觞曲水相隔,但因地势高低不一,隐约可辨衣色面容。

“找好没?哪儿个俊?”

楚乐欢撞了玉婉一下,兴致勃勃。

玉婉找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刘庆春,“看不清,感觉差不多。”

楚乐欢失望,“看正中间的,他最好看,旁人无人能及。”

玉婉顺势看了一眼,楚瑾玄,一身月白色华袍,戴着玉冠,确实俊朗非凡,人模狗样。

“你不觉他很凶吗?不是良配!”

“婉婉,别胡说!”

三夫人拽过玉婉按她跪下,“拜见长乐公主,大夫人,婉婉年岁小,口无遮拦,您别见怪。”

玉婉跪在地上,眼前裙摆绣有金丝线的祥云图案,想来此人就是长乐公主,皇上的爱女,淑贵妃的女儿。

“抬起头来!”

女子语气高傲,带着怒气。

玉婉抬起头,长乐公主冷哼,“没规矩的东西竟敢直视本宫。”

玉婉心道你脑子有病,忙低下头。

“给本宫掌嘴。”

两个宫女将玉婉架起来,一个嬷嬷走上前,抡起粗壮的胳膊,高高举起。


“小姐,听说前不久,江小姐的父亲江侍郎受到陛下嘉奖。外面都在传,是咱们世子爷在陛下面前说得好话。看来,世子爷跟江家的亲事要定下来了。”

玉婉收笔,望向窗外的文瑞院。

“八九不离十。姨母说大夫人正在准备聘礼。”

那日之后,她再去文瑞院,安庆拦在门口说不方便进。

玉婉瞧见房里箱子柜子连带着书桌都换了一遍。

看来楚瑾玄下定决心想改过自新,准备迎娶新妇。

“今日的功课写好了。让竹青把这一份送给六姑娘。”

玉婉把抄好的女德女戒交到翠鸣的手上。

从宫里出来的管嬷嬷来到国公府,教姑娘们规矩。

六姑娘贪玩成性,天天被罚,写不过来。

玉婉手快帮着写几份。

六姑娘感恩戴德投桃报李,邀请玉婉逛首饰铺子。

玉婉第一次逛京都的大街 ,看什么都新鲜。

广福楼的烤鸭,八宝楼的翡翠蹄髈,德清斋的酱牛肉……

每一种吃食玉婉都觉得好吃。

跟随楚瑾玄的日子,她谨言慎行,讨巧卖乖。

深知自己只是个奴婢,被楚瑾玄花钱赎出来的青楼女子。

别说欣赏沿路风光,品尝各种美食,就连吃饭睡觉都提心吊胆。

与六姑娘楚乐欢玩乐的这一天,是玉婉离家后最快乐的一天。

她整个人都喜气洋洋。

雅间里,楚乐欢坐在对面,指着德惠楼窗外的朱雀大街,

“玉婉,咱们一会去春日坊买些胭脂水粉,它家对面的汇林记甜水很好喝。今日晚点回去也不打紧。明日我哥哥要去江家下聘,咱们沐休,可以睡个懒觉。要我说此等喜事应该休一个月才喜庆。”

玉婉闻言顿了下,

“你出来买首饰,是要送给江小姐吗?”

楚乐欢颇为得意,

“当然了!玉婉,你真聪明。的亏这个借口,咱们才能出门玩乐一天。我跟母亲说,怕礼物被五姐姐看到。五姐姐好面子,三房又不宽裕,我不想给三婶婶找麻烦。母亲信以为真,夸我懂事了。嘿嘿,我聪明吧。五姐姐在,买完东西就得回府,好没意思。”

玉婉莞尔一笑。

二人玩到天色见暗,才到了金玉楼买首饰。

掌柜恭候多时,“贵人跟小的言语一句,小的亲自送到府上……”

“用你多嘴!”

楚乐欢的丫鬟宝珠趾高气扬,“小姐,老规矩吗?”

楚乐欢有些食困,打着哈欠点头,

“来一份最贵的就好了。哪儿有那么麻烦!对了,玉婉,你也选一份算我的。”

玉婉双手竖起大拇指,

“六姑娘您真漂亮,赛天仙。”

“狗腿!我去雅间眯会,不能让母亲看出来我吃了酒。你选吧,都算塞天仙我的。”

“好嘞!”

玉婉看得眼花缭乱。

她先给翠鸣和竹青每人选了一盒头花,一对耳坠,两根发簪子,一对手镯。

“掌柜,这是红玉髓吗?”

玉婉看上了一串红玉髓项链,晶莹剔透泛着光。

玉婉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卖?”

“这位小姐,它已经被人订下了。”

玉婉有些遗憾,但她习惯了,这么好的东西被旁人看上实属正常。

“表哥,这是玉婉妹妹吗?”

玉婉闻言回过头,楚瑾玄和江月瑶一同走了进来。

玉婉福身行礼,“世子爷,江小姐。”

江月瑶笑得温柔,扶起玉婉,

“玉婉妹妹不必多礼。茯苓,让掌柜把这串项链包起来送给玉婉妹妹。”

玉婉羞赧低头,“江姐姐真是有眼光。”

江月瑶心中满意,瞥了眼楚瑾玄,“玉婉妹妹不必客气。”


玉婉莞尔一笑,

“姨母,咱们不能将老夫人的话当成耳旁风。您忘了?刚才老夫人说了,如果二姑娘再折腾,你要告诉她。你不如去求大夫人带你一同去找老夫人。”

三夫人迟疑,

“老夫人随口一说罢了。再者,如果她们责怪我管理无方怎么办?我才是三房的主母。”

玉婉循循善诱,

“老夫人偏袒没娘的孩子,你如何管得了她们的姨母。胡姨娘不是寻常妾室,你敬重胡大娘子,厚待她的庶妹,并不是过错反而是心善。

按时辰算,我想李嬷嬷应是刚回府不久。孔家别说是责罚二姑娘,就是孔夫人说她两句,也不会传得这么快。

定是胡姨娘得到李嬷嬷去斥责二姑娘的消息,没事挑事。”

玉婉冷笑,“殊不知此举正是触了大夫人的霉头,质疑大夫人的决定,但也说明大夫人刚才的决断是对的。

姨母,你此时去找大夫人,大夫人不但不会袖手旁观,反而会帮助你。定会与你一起去找老夫人告状。

对大夫人而言,此举既证明她刚才做得对,又可以再压老夫人一头,她何乐而不为。

至于老夫人,她刚在大夫人处吃了瘪,这口恶气不发在胡姨娘身上,定要记在你头上。

让老夫人见识下二姑娘有多能作妖。老夫人就算再心疼她,知道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会厌烦。

而胡姨娘一顿板子定是逃不过。姨母,府里的人见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为你撑腰,您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三夫人听傻了,愣了许久,

“婉婉,你真是比你母亲还要聪慧,条条是道,你小小年纪如何懂得这样多!”

玉婉心道,吃过得亏多,懂得自然多,

“姨母,咱们去找大夫人,您要装得可怜些。”

三夫人点头应下。

事情进展顺利。

大夫人非常热情,阴阳怪气,

“老太太,您看见了,不是儿媳不给二姑娘留情面,而是二姑娘着实太过娇纵。人不在家里都搅得府里天翻地覆。在孔家有多嚣张,可想而之,怪不得孔夫人说道咱们国公府教女无方。母亲,枉你怜惜二姑娘年幼丧母,带她视若己出。”

老夫人面子上过不去,她的亲孙女都不敢这么闹腾,打她的脸。

二姑娘一个庶出孙女竟敢败坏国公府的名声,让旁人戳她的脊梁骨。

她指着胡姨娘破口大骂,

“我就说好好的姑娘家,府里千尊万贵娇养出来,怎么会被婆家嫌弃!原是你这老鼠屎搅了一锅汤!”

她将楚二姑娘不贤的责任全推在胡姨娘身上。

“给我打,狠狠打!”

胡姨娘哭喊着求饶,被婆子们堵住嘴拖了出去。

老夫人板着脸瞄了眼三夫人,

“惠琴,主母就要有个主母的样子。遇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虽说是教训的话,语气却是轻柔。

三夫人低声抽泣,

“胡姨娘是胡大娘子的妹妹,往日妾身对她总是礼让三分。想着二姑娘失去母亲,有个姨母陪在身边心里能有个慰藉。”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

“老身何尝不是,哎!”

老夫人颇为感慨,

“没想到她竟不感恩,恃宠而骄。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让她在孔家好好过日子,别带坏未出阁的姐妹。”

言下之意,既不准二姑娘在随意回娘家,又准许了孔家“教导”她。

“还是母亲英明。”

大夫人扶着老夫人走出三房院子。

玉婉看了一圈,院子里并没有男子,楚三爷在哪儿?

突得,树丛里冒出一个脑袋,吓了她一跳。

三夫人连忙上前搀扶,“三爷,你在此作甚?”

“还不是你个搅货精,招来母亲和大嫂!”

树丛里一个中年男子拄着拐杖被三夫人搀着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玉婉猜他就是楚三爷,福身行礼,“姨夫。”

“谁是你姨父!”

油头粉面的男人颇为不快,

“我堂堂国公府三老爷!你玉家也配跟我攀亲戚。”

三夫人神情尴尬,“玉婉是我的外甥女。”

楚三爷疾言令色,

“她父亲无官无职不说,还得罪过权贵,说白了她就是罪臣之后。在北地的能有什么好人。发配边疆,与披甲人为奴!就是那!”

玉婉竖起大拇指,

“三老爷国真是博学。常言道,慈不掌兵。按这么说,您的兄长镇北大将军,驻守北地,确实不是好人,他是为称职的大将军。嗯。定国公府定国公庶子楚三老爷镇北大将军之弟说全天下的将军都不是好人!”

楚三爷单手捂嘴气得直嘚瑟,“我没说!”

喘了许久,指着玉婉大骂,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对,没错,要不是我兄长镇守北地,你们这些臭虫还不反了天了,刁民!”

他瞪了一眼三夫人,

“什么穷亲戚都往家里招。萱儿说在孔家过得苦,你给她送三千两银子去。”

三夫人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我的嫁妆哪儿还凑得出三千两!礼儿和妍儿还未成家,尤其是礼儿,往后考科举谋仕途,都需要花银子。大娘子的嫁妆所剩无几,陪送二姑娘已花了我一半的嫁妆!礼儿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这个做继母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二姑娘做姐姐的就一点不顾及亲兄弟的死活嘛!”

三夫人心力交瘁,捂着心口泣不成声。

楚三爷恼羞成怒,

“你……你……好呀!娘家来人了,你了不起了!她能给撑腰怎么地!这儿银子你不出也得出!否则,我休了你。”

玉婉心烦不已,这是什么鬼地方!

“来人!去把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回来。就说国公府的庶出三老爷镇北大将军之弟要休妻了。再顺嘴问问老夫人,这儿事需要不需要请国公爷一同来做个见证。”

下人面面相觑,不敢真的去请。

楚三爷吓白了脸,“我看谁敢去!”

玉婉淡笑,“只好我亲自走一趟。谁让我是刁民,就爱看热闹。”

她刚转个身,楚三爷就受不住了。

“哎哎哎!二口子吵架有你什么事……不给就算了。少打扰老夫人知道嘛,没规矩。”

甩开三夫人的手走了。

玉婉早料到楚三爷窝里横,怕极了老夫人,否则怎么会见老夫人来躲到树后面。

乌烟瘴气的地方,要不是怕住客栈被文瑞找到,玉婉一刻都不想待。

*

两日后,定国公府别院

“回世子,城中做租赁马车生意的车夫,其中并未有年老者,也无可疑之处。属下想定是有人接应珏秀姑娘,将她藏了起来。”

楚瑾玄默不作声,他已康复,脸色略显苍白,手指轻点案几,神情落寞。

半晌,

“附近可有女人主事的铺子?”

侍卫略微思索,

“有!一家卖桂花糕的铺子,对!店主是个妇人,往常她父亲看店,这几日不在店里,说是出了远门,去了徐州。”

“派人去徐州看看。另外,方圆十里内所有人家排查一遍,谁家有马车,马车这几日谁用过?去了哪儿?加派人手,一日之内查不出来,你卸甲归田。”

侍卫挠挠头,神色恹恹。

楚瑾玄心情烦闷,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可名状。

不知她是否已与“最讨厌”的人重逢。

他呼出口气,

“府里这几日可还安稳?”

侍卫打起精神,

“三老爷正在变卖家产,想帮孔大人堵上窟窿,可是数额巨大,怕是杯水车薪。他正打探您何时回府,兴许是想找您说情,放过孔家一码。”

楚瑾玄怒气冲冲,

“孔祥身为御史,数次包庇贼人,罪不可赦。你回去告诉三叔,看在两家是姻亲的份上,让孔祥尽快招出幕后主使,可保孔祥不死。”

“啪”得一声案几四分五裂。

侍卫心颤,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另外,三房来了位表姑娘,姓玉,来自北地。她的父亲乃当年名震京都的状元郎玉林峰,母亲程惠柔应是当年被太后撵出宫的惠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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