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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诡案录全文

道长不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道人心中叫苦,但根本躲避不及,就被重重打塌胸口。这厮当场哈成只草虾不算,还有道虚影从他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肉身随即瘫软。原来曹耀宗还是藏了法术手段,竟把他的魂都给打出来了!李罗汉等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惊呆,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王道人的魂魄仓皇要逃,但又舍不得抛弃躯壳。“你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扬起手再问,肉眼可见他五指之间蓝光闪耀,吞吐雷芒。不远处的李罗汉等人都觉得肌肤颤栗,头皮酥麻。鬼魅天生怕雷。王道人更是被逼迫的嘶声鬼叫起来,厉声道:“小子,你招惹大祸了,赶紧住手。。。”曹耀宗冷笑:“看来背后还有人?小爷我就搜魂亲自看看吧。”说着挥手便往鬼魅拍去,只要给他抓住,必定难逃。但就在这时,王道人魂魄里忽然闪起...

主角:曹耀宗陈花婆   更新:2025-05-16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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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诡案录全文》,由网络作家“道长不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道人心中叫苦,但根本躲避不及,就被重重打塌胸口。这厮当场哈成只草虾不算,还有道虚影从他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肉身随即瘫软。原来曹耀宗还是藏了法术手段,竟把他的魂都给打出来了!李罗汉等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惊呆,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王道人的魂魄仓皇要逃,但又舍不得抛弃躯壳。“你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扬起手再问,肉眼可见他五指之间蓝光闪耀,吞吐雷芒。不远处的李罗汉等人都觉得肌肤颤栗,头皮酥麻。鬼魅天生怕雷。王道人更是被逼迫的嘶声鬼叫起来,厉声道:“小子,你招惹大祸了,赶紧住手。。。”曹耀宗冷笑:“看来背后还有人?小爷我就搜魂亲自看看吧。”说着挥手便往鬼魅拍去,只要给他抓住,必定难逃。但就在这时,王道人魂魄里忽然闪起...

《民国诡案录全文》精彩片段

王道人心中叫苦,但根本躲避不及,就被重重打塌胸口。
这厮当场哈成只草虾不算,还有道虚影从他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肉身随即瘫软。
原来曹耀宗还是藏了法术手段,竟把他的魂都给打出来了!
李罗汉等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惊呆,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
王道人的魂魄仓皇要逃,但又舍不得抛弃躯壳。
“你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扬起手再问,肉眼可见他五指之间蓝光闪耀,吞吐雷芒。
不远处的李罗汉等人都觉得肌肤颤栗,头皮酥麻。
鬼魅天生怕雷。
王道人更是被逼迫的嘶声鬼叫起来,厉声道:“小子,你招惹大祸了,赶紧住手。。。”
曹耀宗冷笑:“看来背后还有人?小爷我就搜魂亲自看看吧。”说着挥手便往鬼魅拍去,只要给他抓住,必定难逃。
但就在这时,王道人魂魄里忽然闪起道黑炎将他魂魄裹住,剧烈燃烧起来。
曹耀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火焰,是阴火。
酷日之下,院里立刻卷起寒风,连这老东西的肉躯,和墙角藤蔓的枝叶上都起了层白霜。
李罗汉等人也给冻的瑟瑟发抖。
而火光里的王老道在彻底消失前,竟没了畏惧,还对曹耀宗阴冷的一笑。
曹耀宗见状也冷笑起来,看来这老东西背后确实还有人。
但也不过如此,真有种,你为什么不现身,却直接摧毁了这厮?
至于现在事情变得敌暗我明。。。
曹耀宗更不在乎,他转头对门楣上的小猫招手。
小猫鼓起勇气,用力一跳。
曹耀宗将她稳稳接住,转身问惊魂未定的李罗汉:“这家主人呢?”
李罗汉看到这里哪还不明白,那个王道人绝对不对,他忙抱拳,结结巴巴说:“回,回小仙师,我大哥刘占奎全家都病倒了,所以才请这个王天师来驱邪,不想这厮竟就是歹人。”
曹耀宗打断他的废话:“带我去看。”
到三进院后,曹耀宗见这家主人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面色青里透黑,明显是中了瘟毒,神智衰败的症状。
但这种毒只积于人体内,没什么传染性。
刘家其余人也都如此。
曹耀宗便回堂屋,取笔墨写个药方交代李罗汉:“用阴阳水煎煮,帮他们喂下,明日就能醒。”
“是。”李罗汉如捧圣旨,小心翼翼问:“小仙师,什么是阴阳水?”
“天上未沾地的无根雨水,和井水对半混合即可。”
“是!”
曹耀宗接着就搂着安静的小猫,转到最后一进刘占奎女儿的闺楼,看看猫娘的状况去了。
在去后院路上时,他从李罗汉口中得知,刘占奎的女儿跟母姓,叫林欣怡。
他便拍拍小猫,笑道:“原来你叫林欣怡呀。”
李罗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曹耀宗顺便和他解释道:“我今日无意路过,感觉那老杂毛是要将你家小姐做成猫娘,当个玩物!但他没完成邪术之前,我不知你家小姐的魂在那里,无法贸然出手。所以这才是你家小姐。”
说着他举起猫,小猫冲李罗汉喵呜了声,还挥挥小爪子。
李罗汉对刘占奎一家都很有感情,吃惊之余当场落泪:“那老东西竟如此狠毒!万望小仙师救助。”
“我既出手,当然要全须全尾。你们留在下边吧。”
曹耀宗说着登上闺楼的二层,推开门。
只见一个容貌明媚娇俏的女孩蜷缩被窝里,就和只猫似的。
见他进来还呲牙!
真的是人身猫魂,稀里糊涂,奶凶奶凶。
曹耀宗怀里的小猫见自己丑态,气的也呲牙!
曹耀宗莞尔,让她消停点,过去掐住这如花似玉丫头的后脖,盯着她眼睛仔细看。
此刻是下午。
她的瞳孔猫似的成个竖纹。
这是中邪术后,身魂已经融合的表现。
但曹耀宗有办法。
他咬破指尖,以精血在女孩眉心花了个镇邪符,和小猫道:“十二时辰内你不能再靠近本体,老老实实和我待着,不然神仙难救。”
小猫疯狂点头。
曹耀宗随即将沉睡的女孩娇躯放平床上。
动作间,女孩衣衫无意滑落,露出颤巍巍的酥/胸半截。
曹耀宗趁手便下意识捏了一把。
小猫以为他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他私下这副模样,羞耻的眼泪直流,感觉离了妖道,又遇贼子,都有点慌了。
曹耀宗想到“王天师”幕后还有人,又拿起梳妆台上胭脂嗅了嗅,闻出其中有朱砂成份,立刻将女孩翻身,掀起她衣服,露出蛮腰。
小猫见状以为他还要无耻,毛都炸开。
曹耀宗这次却很正经,用剑指沾染胭脂,在她细腻白皙的后腰间画下个符纹。
这是利用少女的生机,牵引天地之力的太清诛邪符。
里面还藏了个气息追踪的扣子。
如此,他不在时,万一有人来算计少女,那就能追查过去了。
做完这些,曹耀宗出卧室关照李罗汉,他明日来之前这里不许人进,便告辞走人。
李罗汉屁颠颠跟着:“小仙师。”
“我叫曹耀宗。”曹耀宗直报名号,他来沪上就是要扬名的,自然不会隐藏。
李罗汉牢记后说:“曹先生,不如您在这里住下。”
“我还有事。再说十二个时辰内,这猫和你家小姐不能太近。”曹耀宗摆摆手:“你安排人把院子里那老东西的尸体和那些黄纸人烧了就行。”
李罗汉赶紧摸出三根黄鱼,毕恭毕敬的说:“曹先生,这只是一点心意,等我大哥醒来,一定还有重谢。另外家里有车,您去哪里,我送你吧。”
出手获酬,天经地义。
有人送更好。
曹耀宗也没矫情,心安理得收下。
李罗汉立刻交代人办事,又让家里车夫将马车驾去大门外,自己则继续陪着曹耀宗。
门再度打开,外边那些闲人依旧没走。
看到李罗汉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诚惶诚恐的陪闹事小子出来,大家都晕了但不敢问。
曹耀宗摇头,玛德,这狗屁世道,有本事不行还得会装啊,不由想起一身灰色道袍的师傅,此去武汉折腾,不晓得会不会被人当个神棍给群殴!
无意看到之前带他来的那几个闲人。
他立刻冲李罗汉道:“把他们抓了。”
李罗汉身边人当即冲过去,闲人“大哥”被刀架脖子上都吓懵了,我们怎么了?
曹耀宗这才哈哈大笑,和李罗汉道:“正是他们带我来的,也算帮你引来了这场机缘造化,无心为善亦要赏,给他们个路子做点正事吧。”
李罗汉自然满口答应,当场交代让他们明天到十六铺后面的刘记百货行跟着做事,一个月学出师后就挑间货栈交给他们管。
货栈管事清闲又来钱,每个月少说能有三个大洋。
尤其还是在刘占奎家做事,从此没人敢欺负。
那几个没门路的闲汉才晓得,这是遇到贵人了。
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们千恩万谢也百思不得其解时,李罗汉已客客气气请曹耀宗上车。
亲自陪同的李罗汉问去哪里。
曹耀宗摸摸猫,觉得这番折腾已快傍晚,还不如休息下明日再去巡捕房呢,便让车夫去南市。
于是马车先往东,上了十六铺的大路,再往南行。
但哪怕是曹耀宗都没有想到,他刚刚离开这里。
本在沉睡的刘占奎就悄悄睁开眼,喃喃自语:“不知道老王图什么,非要弄他家女儿,结果惹出这种事,幸亏这小子没发现我,算是不幸里的大幸。。。我先继续潜伏着,晚上找机会报个信给莲主再说了。。。”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安静的养起病来。

曹耀宗让林东找来两个碗,一个放清水,一个放米。
廊灯幽幽照着床上的骷髅,林东很害怕。
曹耀宗索性让他出去,关上门,将米碗放床头,水碗放床尾。
手握灵宝花钱代替燃香,默默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宫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当庄土地,家宅灶君;山神河伯,六甲黄金。往生洋婆,速速就擒。”
他话音刚落,轰!清水自燃,米碗一空。
室内凭空多了道淡淡的黑影,透胸有个窟窿,正是被拘来的波尔夫人的枉死魂魄。
魂魄开始浑浑噩噩,看到自己的尸体忽然悲伤起来,又对曹耀宗哀求祷告,神念祈求去看看丈夫。
曹耀宗冷笑:“早干什么了,贱/人。”
一剑指戳她眉心,翻阅完对方的记忆,确定她确实死于精血炼丹的噬心蛊。
然后曹耀宗想想还是道:“且让你去看一眼就往生去吧。”
说完打开门。
林东刚要迎来,就见曹耀宗背后跟着个黑影飘着,老头顿时嘎的声瘫下去。
曹耀宗哭笑不得,心想那你就睡会儿吧,暂不管他走上楼来到波尔床边。
几日里便须发泛白神情憔悴的波尔还在沉睡,洋女鬼嗷嗷的哭,试图触摸丈夫却总是碰不到。
曹耀宗突然问:“孩子是他的么?”
女鬼愣了下,拼命点头。
曹耀宗一挥手,便有道光抓住女鬼,将她卷出窗转眼不见。
再看床上的波尔,眼角忽然流下泪来。
想必是刚刚那阵子梦到了妻子,曹耀宗叹息了声,轻手轻脚替他带上门,下楼掐着林东的人中将他弄醒,故意逗他:“林叔,刚刚看到什么了?”
林东迷迷糊糊回忆了下,眼白上插眼看又要晕。
曹耀宗赶紧将他一顿晃,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去楼下休息吧。”
“那,那你呢?”他还蛮忠于职守的。
曹耀宗刚要说话,楼下一声惨叫。
依稀是阿三的声音。
曹耀宗立刻越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道阴森森的黑影正掐着阿三的脖子。
那气息,居然是死去的安南人阮平。
要是阿三死了,这案子就缺重要一环。
曹耀宗不禁大怒,扬手就将灵宝掷去。
本无声无息的灵宝,触碰到黑影便迸发出剧烈的绿色火焰,黑影顿时惨叫着松开阿三,试图逃跑,却被灵宝的圆孔牢牢吸住身形越来越小,等曹耀宗冲来,那蓬鬼火已完全被吸入花钱里。
曹耀宗捡起花钱,先看阿三,惊魂未定的阿三脖子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他结结巴巴着:“阮平要杀我。”
曹耀宗让他别动,大拇指往他脖子上一抹,划开手印,里面立刻冒出股怨念积累的黑水。
等黑水转红,曹耀宗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但他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非要杀死阿三。
于是他先将灵宝贴去眉心,了解情况。
那股黑气很快转为一副画面。
半个时辰之前。
有个用黑衣包裹了面目的女人,将阮平的魂魄拘住,施法发下指令,要阮平杀了阿三。
接着那女子就消失在了阮平的视野里。
但她虽然遮挡面目。
曹耀宗却认出她是谁,也根据她的手段,确定这是出自白莲教花莲一脉的法术。
另外他还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似乎和烧死“王天师”的那朵魂火的阴冷气息相似。
这就奇怪了。
总不见得,两件事的幕后都是一伙人吧。
可气息又绝无可能出错。
忽然,曹耀宗脑海里灵光一闪。
阿三是通过阮平弄的法术杀死波尔夫人的。
阮平既死,线索本该断了,对方却还要杀阿三,那就是要掩盖更多的东西。
而阿三杀死波尔夫人和阮平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波尔的名誉和财产。
而阿三之所以能知道内幕,是因为。。。
也就是说,对方这么做,是要继续图财,以及保护詹姆斯!
另一头。
刘占奎在十六铺水路,有足够的势力。
这幕后一旦得逞,就会财,路两全,无论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曹耀宗隐约感觉,这法租界甚至上海滩恐怕要出大事。
既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就不能再等了。
但事有先后和轻重之分。
首先波尔的事,关系对方的钱袋子。
无论江湖行走,还是布局谋事,无财不行。
这必定是对方的命门。
打破对方谋财局,必定能耽误对方计划,引的对方发狂。
到时候,就可以用刘占奎那边钓鱼,不过这里有个漏洞。
如果不抓紧时间补上,会有麻烦。。。
曹耀宗知道事不宜迟,赶紧让阿三伸出手,用指尖逼迫的血气,在他左右手心画了个雷符,又截下一根柳树枝,用它穿过灵宝花钱的孔眼。
默默旁观的林东惊骇发现,平平无奇的柳条从那头冒出来时,竟变成了一根黝黑的鞭子。
“这是?”他忍不住问。
曹耀宗将鞭子递给他:“柳条驱邪,灵符铸鞭,林叔,你拿着它和阿三一起看住彼得。除非我回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东一惊:“你现在就收网?”
“是啊,你看着他们,我去办其他事。”
曹耀宗说完走向站在客厅台阶上的管家等人,听到阿三惨叫后,他们也都出来了,但因为事情诡异,没敢过来。
程翻译问:“曹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曹耀宗笑呵呵道:“阮平的戾魂无处发/泄,正好碰到阿三,就拿他出气,还好我发现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戾魂,厉鬼?
程翻译惊骇的都忘了翻译,边上的华人厨师还有仆妇也惊呼起来。
唯独管家和司机一头雾水。
管家正要询问,曹耀宗忽然一脚踹上司机的肚子,那个法国佬当场四脚朝天。
澎!曹耀宗追上再一脚,踢上他的下巴,将他踢昏,又对他眉心一戳。
司机就僵挺的爬起来,闭着眼站在原地。
这一幕让周围人都惊呆了,都搞不懂,曹耀宗为何忽然对司机出手。
曹耀宗也不和他们解释,在司机眉心也画了道符,交代林东牵着这厮去阿三住处,进门后用鞭子在门窗上各打三下等他回来就行。
林东和阿三带司机走后。
曹耀宗问程翻译:“主母背夫,和司机不清不楚,佣人之间就真的没有点流言吗?”
这句话说出,程翻译和几个仆妇面色都变了。
曹耀宗冷笑起来:“没规矩的市井妇人最爱嚼主家舌根,你又是个看似身份颇高的翻译,她们要讨好你除了身体,也就是些家里长短的八卦了,我可说错?”
管家在边上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
曹耀宗一挥手让他返回客厅沙发睡觉,继续盯着面如土色的翻译:“你已经知晓我的手段,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然休怪我拿你个隐瞒不报,Y/秽主家,让你在沪上待不下去!”
程翻译颤声道:“曹先生,我们只是怀疑。。。”
“你问寸心间,这鬼话你信?”曹耀宗喝道:“带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客厅,哪里不许去。日出时我会回来,谁敢离开这里半步,或者打一个电话出去,我只要你的命!”
“是。”程翻译大恐,赶紧带人进去。
曹耀宗随即出门,但很快悄悄返回,跃上二楼在拐角偷听。
楼下一个最年轻的仆妇,长得也算清秀,正在抱怨:“洋婆子偷人的事情,我们又没证据哪里敢说啊,结果拿我们撒气。”
程翻译喝道:“给我闭了!那个曹先生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女人却继续絮絮叨叨:“我说错了么,这地方又是尸体,又是通奸的,还让我们待着,这不是瘆人么?再说那个什么曹先生,就和个拍花子似的,我看也不是好东西。”
程翻译气的上去两个大嘴巴子:“你麻的怎么这么碎嘴子,你要死,别拖累我们。”

林东已见识他的手段,忙不迭点头。
曹耀宗才和缓态度道:“不过林叔你放心,我师傅既让我喊您一声叔,你就永远是我林叔,以后在这上海滩你我一体。”
“哎,哎。”林东继续点头如捣蒜。
曹耀宗随即转头对阿三道:“这件事里,你虽有怨气,但也算个忠仆,甚至可称一声义士!所以我可饶你一回。不过接下来你务必老老实实听我安排,一旦有差错,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已经吃过苦头,也知晓他本领的阿三连忙保证,又赶紧从腰间摸出金条递上。
曹耀宗摆摆手:“皇帝不差饿兵,这就当你的跑腿费了。”
阿三愣了下,态度更为老实。
曹耀宗三言两语说完安排,又将安南人拍醒,取出花钱也给他打了道八卦束魂,道:“接下来你只需老老实实在牢里待上十日,就能自由!有人问,就说是你杀了同伙。只要你能帮我迷惑了幕后真凶,我保你以后衣食无忧。”
安南人自然也老实听从。
阿三接着便驾车去往巡捕房。
林东坐在车里,看看驾车的凶手,和甘心顶罪演戏的安南人,再看看轻松破案的曹耀宗,心想这孩子有手段,有心眼,以后在十里洋场绝对了不得。
心态也越发顺从。
于是等马车停在巡捕房后门。
林东就老老实实按着曹耀宗的交代潜进去,寻了自己熟悉的警监翻译官周畅低语几句,周畅赶紧带他来到总警监白德安的办公室。
门关上。
林东低声道:“先生,有个事要和您汇报一下。”
金发碧眼的白德安诧异问:“你不是去波尔先生家的么?”
“是的,案子已经破了。但需要您的配合,因为此事非常复杂。也事关您好友波尔先生的名誉。”
白德安听完译文,猛然站起,双目炯炯的盯着他。
林东腰杆前所未有的挺直。
白德安再度坐下,冷声道:“讲吧。先告诉我怎么回事,自信的林探目!”
“事情是这样的,先生。”
林东一五一十的将阿三的交代低声说起,周畅同步翻译,白德安越听越震惊。
弄清原委后。
白德安目光深深的问:“需要我配合你,以及那个曹耀宗做什么?”
林东刚要回答,楼下忽然传来阵争吵。
依稀还听到曹耀宗的声音。
原来在他和白德安讲述案情时。
有个黄麻子的心腹手下,一个名叫王顺的包打听,正好溜达到后门。
那厮看到波尔家的马车,印度车夫站边上,里面似乎还有人,他就凑上来打量。
一眼瞅见曹耀宗竟大马金刀坐车里,那厮立刻咋呼道:“哎,侬在这里做什么?林东呢?”
曹耀宗要给黄麻子添堵,正愁没机会,立刻对阿三道:“抽他,闹的越大越好。”
阿三二话不说揪住王顺,劈头盖脸就是顿老拳。
王顺都懵了,转眼给打的鬼哭狼嚎。
大群的巡捕兵丁甚至洋人都冲出来,见状纷纷问情况。
阿三却只管继续抽王顺,谁都拉不住!
动静越来越大。
白德安终于忍不住推开窗喝道:“怎么回事?”
林东和周畅同时伸出头来。
曹耀宗看了眼林东,立刻大声道:“白警监,上午黄德成逼迫我和林探目五日内破案,我们抓获凶手后,他又派人来抢功。结果印度人看不下这种小人,揍了他一顿。”
听他说波尔家的案子已破,全场震惊。
鼻青脸肿的王顺跳脚说:“你污蔑!我没有要抢功,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车内情况,你就让他打我。。。”
曹耀宗确实在污蔑他,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离谱。
周围人也露出无语表情。
因为租界里,洋人最大,其次就是老牌殖民地的“佣兵”印度阿三和安南人,再其次才是华人。
刚入职的曹耀宗能使唤洋人家的印度车夫吗?
完全不可能!
唯有已经掌握情况的白德安明白,这肯定是真的。
不过。。。他目光深深的看了阿三和曹耀宗一眼,勃然大怒冲王顺喝道:“你不想抢功,为什么要看车内情况!”
王顺正不知怎么回复洋大人。
曹耀宗还问他:“是不是黄德成为了欺负我林叔,安排你要坏我们的事?”
王顺这才明白,他污蔑自己是为了给黄德成上眼药。
这个罪名他可不敢认,但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只把这厮急的,干脆嗷的声,冲上来和曹耀宗拼命。
曹耀宗一脚都能踹死他,却抱头鼠窜,还喊救命。
其他人立马上前控住王顺,白德安也再度怒吼起来:“简直无法无天,当我的面还想打人!给我扒了他的皮,抓起来,关五日后赶出巡捕房!周,你亲自看押凶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王顺。。。我尼玛,我尼玛,蛆似的在那里蹦跶尖叫:“白警监,这就是个骗子,我冤枉,真的是他污蔑我啊。。。”
马上有洋捕给他三棍子,抽的他涕泪横流后,摁倒押走。
现场总算清净下来。
白德安又意味深长的看曹耀宗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返回室内。
林东和周翻译很快带人下来,先将“安南凶手”提走,随即和曹耀宗一起往波尔家去。
兵丁都是步行。
周畅和林东还有曹耀宗坐在马车内。
林东先和曹耀宗介绍了周畅,正要告诉他情况。
二十大几快三十的周畅,看了眼驾车的阿三,抢过话头对曹耀宗道:“我来公董局之前,在翻译局做事。林叔帮过我,所以大家都是自己人。”
曹耀宗顺杆爬,抱拳:“见过周哥。”
但他只是表现的这样,因为周畅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倨傲,言行举止也没将林东当回事。
周畅接着果然就语带距离的道:“耀宗老弟,你要知道,他这次能破格配合你和林叔,全因为波尔是他多年的朋友。”
然后他就指了下阿三,以命令口吻道:“不许出任何岔子。也不能影响波尔先生的声誉。明白了么?”
曹耀宗点点头:“明白。”
对方是白德安的翻译,有点盛气凌人也正常。
他本没想和对方计较,没想到周畅竟还没完了。
又对他说:“另外你别以为自己聪明,别说警监,我都看得出来王顺是被你冤枉的。警监只是觉得你有用,才暂时放你一马。要是你没将事情做好,那就别怪他数罪并罚,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曹耀宗顿时眉头皱起。
因为周畅的这句话已经不是敲打这么简单了。
他说了半天,重点是“我也救不了你”,实则是“我能掌握你的前途”。
这就和江湖话术里,先打杀威棒,再买人情的套路一样。
目的无非“破案功劳”。
问题是,这厮心术不正,典型的出事就会躲,立功摘桃子。
哪怕真如他愿,他不仅仅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当你是个傻子。
既然如此曹耀宗就不惯着他了,直接转头问林东:“你和这个瘪三到底什么交情?”

摇摇晃晃的车上,李罗汉无话找话的和曹耀宗攀谈,又问他平时还做什么,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云。
曹耀宗要光明正大行事,便如实告诉他,自己刚抵上海,明日就会去鼓楼巡捕房找家里一个叫林东的叔辈报道,先做个包打听。
李罗汉都傻眼了,你挥手成雷的本身,却去做包打听?小猫娘也纳闷的揪他衣服,又指指李罗汉,意思是你要是没事做,可以找罗汉呀。
曹耀宗哑然失笑,你都混成猫了,还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小姐啊,不顾她害羞揉揉她的肚皮,和李罗汉道:“上海滩嘛,洋人地界,千头万绪绕不开他们,不如干脆进他们的法统。你难道还愁我混不出来?”
李罗汉忙说不敢,也觉得他这么说的话,很对。
然后他思索了下,道:“曹先生在鼓楼巡捕房的叔辈我也认得,没什么交情,但知道他是个实在人。但鼓楼巡捕房现在华人里管事的叫黄德成,外号黄麻子,却不是个好说话的,因为他老娘在公董家当保姆,因此非常盛气凌人。”
“哦?”曹耀宗问:“那厮和我叔有矛盾?”
李罗汉别看五大三粗,很会说话,笑道:“这倒没听说过,但就算有,以曹先生的本事,那也不是个事。”
曹耀宗也哈哈起来:“万一真有点什么,你记得帮衬就好。”
“一定。”李罗汉立马抱拳承诺。
曹耀宗接着又问他如今漕帮在沪上的情况,李罗汉便和他一五一十说起。
如今漕帮在沪上出众的有十六铺刘占奎,闸北车夫头子顾老七,老城厢的陈东,还有个公共租界的巡捕严九林等等,大家都是有事没事同气连枝的弟兄。
还有就是虽然有在帮身份,但早不吃江湖饭的几个,比如四明公所的沈家,比如偶尔来沪上的通海镇守使张仁奎。
张仁奎。。。曹耀宗没吭声。
“沪上还有些就是人上人了,比如李鸿章的公子李经迈,还有盛宣怀,虞洽卿,朱葆三。。。”
曹耀宗仔细听着,大概对上海的势力有了些了解。
车也抵达了南市。
曹耀宗感受了下之前留在囡囡身上的气息,交代车夫往前再走个五百步,然后右拐。
这会儿。
小寡妇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强烈感觉他可能要来了,正带女儿拿着个青瓷花边的海碗在南市一处卤菜摊位上剁熏烧。
边上些姑婆好奇问她怎么想得起来买这些吃的。
市井里的人就是嘴贱,好好一句打听,都说的好像“你家穷的都揭不开锅还买这些”的浓浓刻薄味。
男人走后没人撑腰的小寡妇闻言心里气苦,但也麻木了,木木道:“她舅舅今天也许来吃饭。”
“舅舅?”一句话又引来阵八卦。
这群老娘们正烦着,又来了几个吊儿郎当的青皮,看到小寡妇就凑来。
其中一个一把拉过囡囡道:“来,喊爸爸,给你买糖人吃。”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小寡妇面红耳赤抢过女儿,眼中带泪说:“你们欺负我一个未亡人算什么本事。”
囡囡给拽疼了,也哇哇哭。
那群下贱货却依旧嬉皮笑脸,嘴里开荤,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晚上陪哥哥睡一觉之类的屁话。如果只是这些青皮无耻也就算了。边上的姑婆见状,竟满脸嫌弃,仿佛贞节牌坊似的说,小寡妇没事出来招蜂引蝶干什么。
这种话,比之那些青皮的骚扰更让人抓狂。
边上也不是没人同情,又不敢吭声。
而小寡妇又好看又怂嘴还笨,无助之下只能抱起女儿,菜也不买了,碗都不要了抹着泪往回走。
那些青皮却继续缠着她,或是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有人又来扯囡囡的小脸,这些货色没轻没重,囡囡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舅舅,舅舅。。。”
泪眼迷蒙的阿朱也不由想起曹耀宗,要是他在这里,这些人算什么?
正这时。
轰!三道人影撞来,当先正是曹耀宗,身边李罗汉和提刀的车夫。
拉扯囡囡的青皮没看清楚人,胳膊就给撅了满地哀嚎。
其余人也给李罗汉撞开,他摁着一个就往死里打,车夫更猛,拿刀乱斩。
现场瞬间血淋漓的,姑婆们吓得鸡飞狗跳。
这还没完,不远处又跑来群人,带头的张三刀是跟着李罗汉侄子李忠混的,看到李罗汉都动手,晓得要出大事,二话不说来帮忙。。。
片刻后。
一群青皮半死不活躺着,曹耀宗冷眼看向四周问小寡妇:“不要怕,还有谁欺负你的?”
小寡妇就是怂,继续哭。
曹耀宗怒道:“老子问你话呢!”
囡囡维护妈妈,赶紧抱住他的腿:“舅舅你不要凶嘛。”
得!曹耀宗没脾气了,弯腰抱起她柔声问:“你知道还有谁欺负你妈妈的么?”
“有,他们,还有他们。”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她什么都记得,还很清楚舅舅能吃定那些人。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指向那几个姑婆,曹耀宗一道法术透去:“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几个货这就老老实实说起,她们是怎么损小寡妇的。
曹耀宗听到一半已经暴怒:“把地上这些垃圾给我剁了手,人丢下黄/浦江,再给我把这些老贱/货押过去,认家门,全家砸光,嘴里牙齿一颗不剩!”
李罗汉当即办事,之前嘴贱的姑婆们自然求饶哀嚎,但屁用没有。
那边青皮给拖去不远处的江里,这条巷子也很快响起轰轰轰的打砸声,姑婆全家无论参合没有,都给拽出来各种狂抽。
平时没欺负过小寡妇的人见状不禁心惊胆战,又暗自庆幸。
谁能想到,这阿朱竟有个能破家的舅舅呢?
半个时辰后。
一切才消停,天色也黑了。
俏寡妇家桌上,满满当当都是李罗汉走之前殷勤送的好吃的。
墙角都堆满了米,油。
阿朱眼睛依旧肿的桃子似的,其实心里快活的要飞起,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她就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也没这么富裕过!
但她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不是装的,她就这破碎的气质!
越被欺负越好看!
林欣怡好奇的盯着她,有点弄不懂她和曹耀宗的关系,就是觉得他们坐那里和合适。
小猫不禁微酸。。。
这时,当啷,曹耀宗把一只装了菜的调羹放在桌上,伸手将她抱起:“吃吧,你这可怜虫现在也只能这样。”
林欣怡!!!抓桌子表示郁闷。
忽然巷子里传来轻轻的哭嚎声,应该是挨收拾的哪家实在难受了。
未亡人明明之前被欺负的不行,却又露出不忍表情。
曹耀宗差点气死,呵,身弱破军招祸还不够,笨的差点被人卖掉也不够,还滥好人!
他立刻对囡囡道:“你到门口大声喊,舅舅我说的,谁再哭,丢下黄/浦江!喊三遍!”
囡囡脾气不像妈妈,倒像曹耀宗。
她可来神了,立马迈动小短腿走去,曹耀宗招手隔空替她开门。
见过曹耀宗本事的她心大的很,都不新奇,扶着门槛,崛起小屁股,用吃奶的力气大声喊起来:“我舅舅说了,谁再哭,丢黄江!舅舅我说了,谁丢黄/浦江!啊!你们不许哭!”
她话说不全,还把自己整急眼了。
曹耀宗哈哈大笑,觉得这丫头实在可爱,猫也露出人性表情打滚。
巷子里,却瞬间安静。

完全不知直属长官心思的黄麻子以为得逞,心满意足退出,心想黄金案十有、八、九、是洋人监守自盗,最终不了了之。
查出来有罪,查不出来无过。
波尔夫人被吸成干尸,却是必须要破的命案。
但那种怪事,怎么查?
接着他还交代手下。
一个人不许调给林东,一个笑容不许给新来的包打听曹耀宗!
手下轰然答应后,黄德成就带他们直奔公董局边上的巴黎洋行,跟着提前抵达的副警监磨起洋工来。
这一头。
林东和曹耀宗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耀宗啊,你不该入他的套,听说那个洋婆子可是被人吸成了干尸啊,这种事怎么查?”
曹耀宗反问他:“您难道忘了我师傅是什么人了吗?”
林东登时记起早年间,他从山东逃难南下,路遇拳民作乱。
清瘦出尘的道人蒋青峰横空出世,一把三尺剑,先破施法仙姑,又连挑十余贼人,最后还洗劫了贼人身上钱财的壮举。
要说林东这个人吧,整日在底层里打滚,骨子里其实也狠辣。
他见曹耀宗这副笃定姿态,便也换了态度,咬牙低声道:“自从黄德成的老妈做了法董家的保姆后,我在巡捕房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他明显针对你我,贤侄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件事,我必定让你扬名,还给你介绍我的关系,以后黄德成那厮也就拿你没辙了。”
曹耀宗颔首:“多谢林叔提携。”
叔侄俩既商定,这就喊了辆黄包车直奔波尔大班家。
波尔是洋行大班,收入颇丰。
居所是栋西洋风格的建筑,前面是青青草坪,鹅卵石路尽头有栋尖顶的三层红砖洋楼。
门口还停着辆双排马车,和一辆、美、国、产的“奥兹莫比尔”布篷汽车。
林东表明来意后。
一个四十多少的洋管家没什么废话,喊了个会两国话的翻译一起,带他们来到了洋房二楼。
翻译姓程,才二十出头,法语说的磕磕绊绊,好歹能交流。
他转述案情。
昨日晚上,波尔先生想和夫人聊点事情,结果推开门却发现。。。波尔紧急报巡捕房后,警监们包括领事先生都已经来过,都因为情况诡异束手无策。
目前只能暂且保留现场,等进一步调查。
另外管家排查家里,确定无人进出,只发现少了个安南(越南)的园丁。
情况大抵就是如此。
几个人说话间到了二楼。
洋管家和程翻译都露出畏惧神色,迟疑不前。
林东只能硬着头皮带曹耀宗进卧室。
一进门,他就吓的腿一软。
只见那张宽大的铁艺花床上,躺着个穿着睡裙,浑身血肉尽失,只剩皮包骨头的骷髅!
偏偏骷髅头上还留着大把的金发,室内更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仔细看,是从波尔夫人身下那些、失、禁、导致的排泄物发出的。
林东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现场,对这种怪事也毫无办法,只能回看曹耀宗。
曹耀宗捏着鼻子上前,观察了下。
见这个洋婆子眉心一股死气,另外四肢呈大字型,睡裙挂在身上就和只金毛大蝙蝠似的。
他又趴下,床下有个拳头大的洞,橡木地板上还有些残留血迹。
曹耀宗见状感觉洋婆子变成干尸这种情况,很像被人从任督脉中提取精血炼丹那种南疆邪术。
可是精血炼丹,往往都是拿孩童的元体精血做。
洋婆子总不见结婚几十年还是个处吧。
这点有些奇怪。
看来只有子夜拘魂,直接问下这个洋婆子了。
但斗法如绣花,步步都是坑。
天下有的是“借刀杀人祸水东引”等各种迷惑人的花招。
哪怕搜魂看到的,说不定只是人家让你看到的。
你当真,就是个傻子。
轻者被骗钱财,重者丧命。
尤其这是自己头次在巡捕房参与案子,务必谨慎再谨慎!
曹耀宗想着这些,就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林东道:“先召集所有人,都盘问下。”
“好。”林东便去和洋人交涉。
曹耀宗则独自上到三楼。
三楼是波尔的卧室和书房。
书房里有个差不多五十岁的法国中年,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口发呆。
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正是经历诡异的丧妻之痛的波尔大班。
有人上来,他都在走神。
那模样虽然无声,却比嚎啕大哭还令人觉得悲伤。
曹耀宗见状没打搅他,确定他是发自内心的黯然情伤后,悄悄退下。
同时觉得,外边总说洋人无德无义,无君无父,更别提家庭伦常。
其实洋人夫妻间,也是有真感情的啊。
接着曹耀宗又让翻译带路,转去下人们的住处。
一阵翻找后,寻了件失踪的安南人的衣服,趁翻译不注意,扯/下一小片布,并指在上面画了个符,来到花圃里丢出。
这是《御纂道统正宗》里记载的正一寻踪术。
只要有宿主用过的东西,就能根据气机牵引,寻到此人去的大概方向。
只见那布,离手立刻乘风起,摇摇晃晃飞往波尔家洋楼的西侧,那里有条河。
曹耀宗站在原地,仿佛漫不经心的打量。
那块布忽然非常主动的挂在河边一颗柳树上。
曹耀宗顿时瞳孔一缩,这说明安南人就在那里,也说明安南人肯定死了。
不然出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大活人吃饱撑的玩捉迷藏,还躲一天一夜。
但那里空空荡荡,土地也无翻新痕迹,唯一可能就是安南人给塞在了河堤下!
而埋尸地这么近,也进一步说明凶手肯定在这里。
这就好办了,死者有怨气,凶手气机和其必有牵扯,以法眼观之,就能知道谁是杀死安南人的凶手。
这人十有/八/九,也就是害死波尔夫人的凶手。
正好管家将人聚齐了。
曹耀宗便走过去。
波尔家,除了管家和翻译,分别是司机,马车夫,厨师,园丁,2个女佣,合计8个人。
其中司机是个英俊的法国佬,车夫是个高大的印度阿三,园丁是黑黢黢的安南人,厨师却是个华人瘦子,两个女佣也是华人。
林东按着程序给他们做口供,其实昨天已经做过,但所有人温顺的都没反对。
曹耀宗则在边上手里暗捏法诀,抬头对日,悄悄扫了下眉心。
他的双眼立刻蒙上层淡淡的黄光,这就是开法眼,
此术出自吕祖一脉,可辨阴阳可查气机,但十二时辰只能使用一次。
曹耀宗以法眼默默观察这几个人。
忽然咦了一声,吃惊的想此事的气机竟这么复杂诡异!
另外那个女人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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