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问。
那样的婚姻、那样一个家，到底哪里好了？
只有他们这群既得利益者，才会云淡风轻说出这种话！
可她做不到。
因为所有人里，只有她被吸血、被夺取一切。
江舒漫突然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不是最爱他们么？你的宝贝儿子，你的大金孙。阳阳受了伤，哪还轮得到我来照顾。他这个带把的，日后你好好教导他，让他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周素娥吃了一惊！拽住她的手。
“你是不要阳阳了？”
她不敢信，天底下竟真有女人做的出来抛夫弃子的事情？
“江舒漫，你竟然那么狠的心？！”
江舒漫：“做选择的人从来不是我。”
“可阳阳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能不要他——”
周素娥试图拉扯。
她满目震惊，甚至不知再如何说服江舒漫。
反而是宋阳已然生了气。
他可受不了被人当做物品一样嫌弃来嫌弃去的！
宋阳抬起手，狠狠指着江舒漫吼，“说得好像我多想要你似的！”
他生气极了，像一只受伤的小狮子似的，张牙舞爪炸了毛，“要不是柔柔阿姨说你在外面上班和爸爸作对，我才不想要你回家！”
“别以为我多爱你，在那里自作多情！”
“是吗？”江舒漫发现，她已经不会因为宋阳这些话而多生气了。
甚至此刻，还可以平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张狂愤怒的脸蛋，有些恍然，“宋阳，你是怎么变成的这样。”
他从前，也很爱她的。
会和曦曦一样抱着她亲昵。
会每天亦步亦趋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妈妈抱抱。
她也曾和所有新手妈妈一样，在连上洗手间门口都守着两只小的时，感到无奈又幸福。
可突然就变了。
“宋阳，你的确是不爱我了。”
连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都只余下了嫌恶和怒气。
“那是因为你不配！”宋阳重重哼了一声，“因为你让我感到丢人。”
之前幼儿园亲子会，别人都爸爸妈妈一起来参加。
但他和宋曦没有。
每次都是妈妈一个人，还带着他们两个，不管是参加什么游戏都要输给其他小朋友。
宋曦是个笨蛋不在意，可他不想一直输啊。
原本以为爸爸就这样，工作太忙没办法，也就算了。
可柔柔阿姨去的那一次爸爸就去了！
他们两个只陪着自己，让他头一次拿了第一！
宋阳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幕。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让我丢人，所以我才不爱你。我喜欢厉害的妈妈。”
江舒漫面无表情听着他说这些话。
不知怎的，心口还是会涌起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深深爱了四年的孩子，一口一个“柔柔阿姨。”
“柔柔阿姨比你厉害的多的多！而且我只要跟她好，爸爸就会更喜欢我。”
“原来如此。”江舒漫喃喃出声。
原来是这样。
她突然理解了那句话——
孩子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的丈夫。
她的丈夫不尊重她，瞧不上他，连带着孩子便也有样学样。
“所以你知道你当妈妈多失败吗？一点用都没有！”
“妈妈有用！”江舒漫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已经被一道脆生生的音抢先。
宋曦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挡在她面前，用比宋阳更大声的话反驳，“妈妈是最棒的！”
“她漂亮，做饭好吃，对我们好，会陪我们玩教我们道理，还会给我们讲故事……阳阳，你不许乱说妈妈！”
“宋曦你个笨蛋！那些事保姆都能做，又不是非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