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卿秦君砚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鬓乱:卿入君心陆云卿秦君砚小说》,由网络作家“王拾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云卿带着秋词回了自己的漪澜院。却发现婢女小厮来来往往的在往里搬东西。夏竹在旁边拦着,被林氏身边的田嬷嬷扇了巴掌。“小贱蹄子,夫人还在这里呢,你也敢多嘴?”夏竹的脸钻心的疼,可她依旧寸步不让,拦在房门口。“这是我们姑娘的院子,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进!”院中的玉兰树摇曳灿烂,开的正盛,大片的树荫下放着躺椅和书案,椅子上还铺着柔软凉快的锦缎。林氏与陆云霞就坐在那里。见此情形,陆云霞泫然欲泣。“母亲,终究是霞儿不配,我怎配住如此好的院子?还是算了吧。”林氏本就因婆母今日训斥心情阴郁,心里恨极了陆云卿。婆母总说自己偏心,可她又何尝不是,明明云霞才是陆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可她眼里只有那个外室生的陆云卿!今日更是因为她,不给自己这个主母留分毫脸...
《云鬓乱:卿入君心陆云卿秦君砚小说》精彩片段
陆云卿带着秋词回了自己的漪澜院。
却发现婢女小厮来来往往的在往里搬东西。
夏竹在旁边拦着,被林氏身边的田嬷嬷扇了巴掌。
“小贱蹄子,夫人还在这里呢,你也敢多嘴?”
夏竹的脸钻心的疼,可她依旧寸步不让,拦在房门口。
“这是我们姑娘的院子,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进!”
院中的玉兰树摇曳灿烂,开的正盛,大片的树荫下放着躺椅和书案,椅子上还铺着柔软凉快的锦缎。
林氏与陆云霞就坐在那里。
见此情形,陆云霞泫然欲泣。
“母亲,终究是霞儿不配,我怎配住如此好的院子?还是算了吧。”
林氏本就因婆母今日训斥心情阴郁,心里恨极了陆云卿。
婆母总说自己偏心,可她又何尝不是,明明云霞才是陆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可她眼里只有那个外室生的陆云卿!
今日更是因为她,不给自己这个主母留分毫脸面!
这漪澜院,本就该是云霞的。
要不是请了人看了日子,说今日适宜,早在那两天陆云卿不在时,她便让云霞搬进去了。
林氏摸着女儿楚楚可怜的小脸,心疼道:
“你不配还有谁配?你是侯府嫡女,就该拥有最好的!”
“给我搬!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忤逆我这个主母,再有多嘴的,直接拖出去便是!”
“听到夫人的话了吗?把这小蹄子扔出去!”
田嬷嬷一副狗奴才样子,很是嚣张跋扈。
夏竹被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放开她。”
一道清冷,不容置喙的声音让所有人侧目。
心急如焚的夏竹抬头,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自家姑娘。
日光灿烂,仿佛都融于她一身。
她冲着自己走过来,裙边微动,眉眼坚定,宛若仙子。
刚刚强忍不哭,此刻,却是忍不住了。
“姑娘……”
陆云卿走过去,只看了一眼那两个婆子,她们便心虚的把夏竹放开了。
陆云卿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秋词,打。”
“啪!”
上前想要辩驳的田嬷嬷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姑娘,老奴可是夫人身边的人啊!”
陆云卿连一个正眼都未给她。
“我只看到,夏竹尽本分,守着我的院子”
“而你,却私自打了我的人,先不说她是否有错,纵然有,我这个当主子的还在呢,怎就轮到你一个奴才动手?”
她自小便是被崔氏按照国公府未来主母的标准来培养的。
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度,自然让人不敢小觑。
田嬷嬷咬着牙,虽万分不甘,可谁让人家是主,她是仆。
“放肆!陆云卿,母亲的人你也敢动,简直是无法无天!”
陆云卿看着大步走过来,一脸怒气的林氏,还有满眼挑衅的陆云霞,淡淡一笑,只是那笑,仿佛含着冰渣子。
“母亲,是田嬷嬷伤人在先,母亲也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护短,我的人,是容不得任何人欺负的。”
林氏冷哼一声,心里积攒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我看你今日是抽风了,竟然如此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林氏气的失了心智,冲着那张明艳的小脸便举起了手。
陆云卿不闪不避。
当林氏对上陆云卿那双冷清清的眸子时,心里莫名一咯噔。
她从未这样看过自己。
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中带着讨好孺慕的。
林氏忽然就想起,前两年,她带着陆云卿去赴一个贵人的宴。
有些贵夫人看不起自己,冷嘲热讽,叫人难堪。
陆云卿不管不顾,站出去为自己出头。
从那以后,那些人便收敛了许多。
可现在的陆云卿怎么回事?自从前几日悄悄去了别院后,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这巴掌怎么也扇不下去了。
陆云霞在一旁满眼期盼,只要林氏这一巴掌下去,她们的母女情分可就彻底断了。
可母亲,怎么突然把手放下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果然,十八年了,再不喜,也还是有点子感情。
“母亲,快别动怒,有话好好说与姐姐说便是,都是一家人。”
有了台阶下,林氏顺势冷哼一声,她睨着陆云卿:
“你去东边的栖云院住,让云霞来漪澜院。”
趾高气昂,理所应当。
秋词与夏竹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
那栖云院地处偏僻,连漪澜院一半大都没有,夫人何其忍心?
陆云霞心里得意万分,陆云卿面上不显,可一向万分在意母亲的她,此刻心里一定在滴血吧。
好,极好。她得继续拱火才是。
“姐姐你也莫气,何必弄成这个样子,叫下人笑话?”
“若你不愿意,那云霞便不搬了,万万不可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母女情分。”
林氏满眼动容。
她刚刚就不该着了魔似的手下留情!她的云霞才是真正善良的好孩子。
“云霞,你就是太为别人考虑了。”
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场景,陆云卿的心如湖水一般平静。
“好,妹妹真真是善解人意,那姐姐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
“你们听到了没?三姑娘说不用搬了,拿着东西回去吧。”
“我有些乏了,母亲和妹妹回吧。”
“秋词,夏竹,送客。”
她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只留下那目瞪口呆的母女俩。
见了鬼似的看着陆云卿头也不回的背影和关闭的房门。
她真的疯了!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
话都说出来了,若再出尔反尔,所有人都会说她陆云霞虚伪。
两人最终一肚子气出了漪澜院。
陆云霞后悔不已,自己就不该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偏偏又装了大度,不能表现出来。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陆云卿怎么忽然就脑子清醒了,按照以往,她不是应该大方把院子让出来吗?
殊不知,在陆云卿眼里,她们已经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林氏则是被气的头疼病都犯了。
陆云霞送她回去。
明明自己憋屈的要死,偏偏还要安慰母亲,不能露出一丝埋怨,简直都快呕死了。
“母亲,我早说了不用搬,落梨院不比漪澜院差的,姐姐从小住在漪澜院,不愿意让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霞儿清苦惯了,受些委屈没什么,我只是心疼母亲,莫气坏了身子。”
“至于她今日打了田嬷嬷,也不是因为眼里没有母亲,她也是护着那丫头,才忤逆了母亲。”
林氏躺在榻上,看女儿垂泪,平复些许的心情再次暴怒。
“这个不孝的东西,不过是仗着老夫人还有那桩婚事,才有恃无恐,如今,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若以后真成了国公府主母,岂非翻了天!”
“明日国公府寿宴,我定要让她好看!”
林氏让所有下人都出去,她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云霞,昨日你与世子见面,谈的可好?”
“云卿,你可喜欢这里?”
陆云卿微微颔首,清亮的眸子被笑意浸染,整个人越发明艳昳丽。
“老夫人,云卿很喜欢,这里真的很美。”
李氏呵呵一笑,看她的眼神却是越发喜爱热情。
陆云卿一顿,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发生了那样的事。
即便老夫人她没有心存芥蒂,也不会对她比以往还要热情吧,
她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
难不成,老夫人也想让她一同进门,与陆云霞共侍一夫?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云卿又想到了秦君砚,若是老夫人知晓秦君砚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又会作何感想,恐怕会讨厌于她吧。
胡思乱想间,忽听祖母道:
“老姐姐,不瞒你说,今日,我也是有事要劳你费心。”
“我家云卿的品行才貌你也晓得,虽与令舟有缘无分,可我们两家的情分还是依旧的。”
“这些年来,我深居简出,也不常出来走动,不知,你可知晓哪家合适的公子?不求门第有多高,只用心对云卿,护她一生周全便好。”
“祖母……”
陆云卿只觉祖母对自己的婚事着急又执拗,让她莫名有些不安。
“长辈说话,你莫要插嘴。”
陆云卿一愣,怕她又动气,便只能由着祖母。
只是,她刚与秦家退了婚,祖母让秦家老夫人来为自己介绍,是不是有些不妥?
殊不知,崔氏与李氏从年少时便是手帕交,那事虽闹的不好看,可只要不触及家族利益,两人的交情万万不会因为这事就烟消云散的。
陆云卿本以为李氏会不高兴。
没成想。
“妹妹,你以为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什么?我这里呀,正好有一好儿郎,正配的我们云卿。”
崔氏眼睛一亮。
“果真?是谁?”
李氏但笑不语,只笑眯眯的看着陆云卿。
崔氏会意。
“云卿,这园子你既喜欢,便去到处走走可好?”
陆云卿哪里看不明白。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秋词离开了。
不知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陆云卿心不在焉,寻思着日后该何去何从。
就连满院子好景色也无心欣赏。
没成想,刚绕过游廊拐角,就撞进某人宽厚坚实的怀中,清爽凛冽的味道熟悉不已。
陆云卿猝不及防,讶然抬头望去,就看到秦君砚正含笑看着她。
“走路不看路,也不怕掉下去?”
他好像特别喜欢调侃自己,偏偏那神情中又带着柔柔的宠溺,让人生不起气来。
“要不是你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我哪里会撞到?”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他笑的好看极了,鬼神差使的,陆云卿点头应了。
秋词哪里还看不明白,她心中只有高兴。
这是以前不敢想的人物,若自家姑娘真与秦家三爷……
往后,谁还敢欺负她!
她很有眼力的同青山远远跟在后头。
只觉前方那一高大,一娇小,并肩而行的背影真真是天下第一相配。
“云卿怎么出来了?祖母呢?”
秦君砚明知故问。
陆云卿脱口而出:
“你祖母正与我祖母商量日后给我许配什么样的人家呢。”
陆云卿说完,垂下眼帘,弯睫颤动。
说完这话,她心里便有些后悔。
说这些作甚?可她又隐隐有些好奇,这个说倾心自己已久的男子,会作何反应。
余光微动,旁边欣长的人影停在了原地。
陆云卿笑着看他,眸里掩饰着试探。
“大人,你可知晓些什么?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当年老爷南下散心,离去一年多,只在中途回来过一次,也就是这一次,让她腹中有了云霞。
可待老爷再次归来,怀中却抱着尚在襁褓的陆云卿!
也就在那夜,比陆云卿略小几日出生的云霞却被歹人抱走。
这无异于挖了林氏的心!后来她更是查出了那歹人与那外室有关!
侯府动用了所有人力去寻,可最终一无所获,连那外室也消失无影了。
她数次以死相逼,逼问老爷那外室的身份,可他死活不说,还说以后此事不可再提,否则她便不再是这侯府的主母。
为了儿子,为了生死不明的女儿,她只能生生忍下!
那时,她真恨不得掐死陆云卿,可因为与国公府指腹为婚的亲事,为了侯府的前途,儿子的未来,在婆母的警告威胁之下,她不得不认下这个外室女做嫡女!
这门亲事对侯府何其重要,也因为此,当知道云霞可能已经被歹人所害时,为了防止她对陆家这个唯一的嫡女下手,婆母更是亲自教导,才有了如今的陆云卿。
要不是迫不得已,这些年来,又怎会与她扮演母女情深?好在老天有眼,她以为早就没了的亲女儿居然找回来了。
那鸠占鹊巢的陆云卿自然该把一切还给云霞了。
包括与秦家世子的婚事。
国公府何等门第,如此人家又怎能便宜了陆云卿,云霞才是陆家真正的嫡女。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只说两人是双胎,刚出生时云霞体弱,只能养在温度适宜的南边,如今身体无恙了方才回来。
云霞也已经十八岁,算是年纪很大的闺秀了,再不定亲,以后恐怕……
林氏眼里闪过一丝阴毒之色。
陆云卿容颜绝色,又被养的高贵婉约,样样出众,深得秦家老夫人的欢心。
云霞虽也容貌姝丽,可与她相比,实在没有多少优势。
何况两家在三年前,陆云卿及笄的时候已然定亲,要不是因为老国公骤然离世,需守孝三年,他们早已成婚。
如今孝期已过,婚期将至……
无论多难,她都务必要让云霞做这个世子夫人!
“祖母见谅,母亲也是担忧姐姐的安危,一时情急,才把话说重了,祖母别生气,我替母亲跟姐姐道歉。”
陆云霞弱柳扶风,一双清亮的眼睛鹿儿般似的,叫人怜惜。
她走到陆云卿面前,小手局促的捏紧了帕子。
“姐姐……你别怪母亲,她是爱女心切。”
陆云霞说完,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好像陆云卿是那欺负人的恶毒女子。
陆云卿不适的捂了捂胸口,只觉早上用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自她回来,她便是如此做派,动辄就掉那不值钱的泪珠子。
不过,大家都挺吃这一套的。
除了祖母,母亲与那个蠢大哥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以前她虽也明白,陆云霞是在故意矫揉造作,为了抢她的东西时不时还要来个陷害栽赃。
无一例外,每次林氏与大哥陆怀瑾都是站在她那边。
可母亲说了,她们本是双胎,出生没多久,妹妹就被歹人抢走,幸好一村妇搭救,才得以存活。
“你在府中锦衣玉食,她在乡野受了十八年的罪!她要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过分!”
这是林氏日日在她耳边念叨的话。
她也体谅陆云霞的遭遇,又念她初回侯府,不过是想要母亲与哥哥的看重,至于那些身外之物,给她便是,又何须计较。
可如今,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她被抢走是那些歹人的错,又干她陆云卿何事?
陆云卿脊背挺直,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三妹这是怎地了?怎么就流泪了呢?我自从回来,便坐在这里连一个字都未曾说过,怎么妹妹就哭的梨花带雨,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般。”
“再有,你既然说母亲没错,那何必要替母亲来向我道歉?看来,是你认为母亲说错话了。”
陆云霞擦泪的帕子都僵住了。
怎么回事?若是往常,她不是应该笑着说没事,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并且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林氏看自己的心肝受了委屈,立即炸了毛。
“陆云卿,你怎么同你妹妹说话呢?她不过是看我受了委屈,为我争辩两句,可你呢,尖酸刻薄,哪里比的上她半分?又怎配去做秦家妇!”
她的心思都快明晃晃的挂在嘴边了。
陆云卿简直被气笑了。
“母亲莫气,偏偏你这尖酸刻薄的女儿,就是被秦老夫人与世子看中了,婚期将至,就不劳母亲操心了。”
“你!你放肆!”
她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从不忤逆。
今日她发了什么疯?果真是个养不熟的贱东西!
没嫁过去便如此嚣张,若嫁过去了,还得了?这门婚事,决计不能成!
“姐姐,你怎可这般对母亲说话,若你看我不顺眼,我回乡下便是了!”
陆云霞抓住机会,哭的肝肠寸断。
“行了!要号丧滚回你院中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真是晦气!”
崔氏声音严厉,让哭的正欢的陆云霞差点噎死。
这老虔婆,她迟早要她好看!
林氏看她真动了怒,也不敢再说。
只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云卿,便带着陆云霞离开了。
“云卿,莫要放在心上,万事都有祖母在,你与世子青梅竹马,这婚事只能是你的”
“婚期定在八月,待你嫁到国公府,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陆云卿不知道。
可她不会让府中唯一真心爱重自己的祖母忧虑。
“嗯,云卿知道,祖母也别动气了,担心身子”
祖孙两个又聊了会儿,陆云卿见她面露疲色,便扶她进了内室。
“祖母,你午休吧,孙女先回去换身衣裙,下午在给您端消暑的绿豆粥来。”
她笑的乖巧可爱,直叫人一颗心都融化了。
崔氏拍了拍她的手,宠溺道:
“好,祖母没事的,粥让下人们做就是,你莫要热着了,明日赴宴的衣裙盛嬷嬷已经差人做好了,回去试试看喜不喜欢?”
“好,多谢祖母,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看着她窈窕曼妙的背影,崔氏不由叹了叹气。
虽觉困倦,可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可是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啊,貌若桃花,清雅高贵,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性坚韧,重情良善。
她自小聪慧,琴棋书画,刺绣女工,乃至执掌中馈,管理店铺,皆是样样出众。
也正因为重情,这些年来纵然被嫡母冷言冷语,也心无怨怼。
她不由在心里叹气,又有些愧疚。
云卿一直不解,林氏为何总对她不满,可为了陆家,她从未告诉过她,她的生母并不是林氏。
本以为一切会这样风平浪静的走下去,可……
半年前,那陆云霞一回来,她便觉得不像陆家的人。
虽说当时便滴血认亲,长相也同林氏有些相似,可她总觉得,对那孩子就是不喜。
但儿媳林氏失而复得,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捧到这陆云霞面前。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那陆云霞即便是陆家的血脉,可流落在外十几年,实在心机颇深。
一回来,便让林氏与云卿争吵不断,更是让两人堪堪维持了十八年的母女情分彻底崩离析,她心术不正,奈何家中无一人能看清。
再不喜欢,也终究是儿子的血脉,她也只能约束着。
林氏虽是个蠢笨的,倒也能拿的住。
自从夫君去了后,这侯府便日渐没落,全靠自己这个老婆子支撑着,可她老了,又能撑多久?
自家儿子陆安不争气,成日只知道游山玩水,花花草草。
前几年更是醉了酒与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做了酸诗,惹得陛下训斥,自那以后,侯府彻底走了下坡路。
在这遍地都是官员权贵的上京,他们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的孙儿怀瑾又才学平平。
要不是自家夫君活着时,用军功换来这三代侯爵之位,恐怕……
怀瑾弱冠之年,虽与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女何鸢两情相悦,定了亲事。
可何家坚持要等到陆家与秦国公家的婚事成了,才肯把女儿嫁过来。
无论如何,云卿这门婚事都不能出了差错。
当年,因为自家夫君与秦老国公有上过沙场的生死之情,所以她同秦老夫人也成了手帕交。
恰逢当初秦家儿媳刘氏大腹便便。
就约定若是两家要是两年内分别生了一儿一女,便结为两姓之好。
后来,陆云霞出生,在外一年多的陆安也抱回了云卿,偏又出了那事……
云卿的母亲是谁,只有自己与儿子知晓。
儿子害了那女子的一生,对云卿好,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是自己的亲孙女,可何尝又不是因为愧疚呢……
只盼着夫君保佑,一切顺利……
“嗯,祖母你也多吃些。”
“好,今儿一早,秦家老夫人便差人递来了帖子,邀我们明日去她庄园赏荷花。”
陆云卿眨了眨眸:
“这么早?就只有祖母与我?”
崔氏叹了叹气。
“虽说出了那样的事,可两家的情分还是不能断,我们还是要去走动一番的”
陆云卿思忖片刻。
“听祖母的,况且,老夫人她对我也一向不错。”
用完早膳,云卿与祖母说了一声便带着秋词出去了。
近日发生的事情颇多,她越发明白,铺子得上心。
毕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钱永远是自己的,也是自己的后路。
如今,三个铺子用的掌柜都是精心筛选过,人品贵重忠心的。
陆云卿先去两个铺子看了账本,处理了一些杂事。
最后才去了琉璃铺。
“姑娘,您来了。”
阿四一见马车,便笑的牙不见眼迎了上来。
秋词扶着姑娘下来,捂着嘴直笑,她打趣道:
“阿四,你瞧着可又比上次壮实了。”
十五岁的少年腼腆一笑,挠了挠头。
“秋词姐姐说的是,都是姑娘封红给的多。”
看他又憨又傻,秋词忍俊不禁。
陆云卿唇角勾起,嗔了秋词一句
“你快别逗阿四了,他的脸都红的不能看了,我们快进去吧。”
“姑娘里面请,脚下慢些。”
陆云卿心情舒畅的走进去,虽说这会儿还早,可人还不少。
店内,一排排的柜子排列有序。
各种好看的手镯,耳饰,钗环,发饰等一应俱全。
款式众多,做工精细。
虽不比金的贵重,可胜在好看,大多数人戴的起,并且每种款式独一无二。
还有香囊,荷包,扇子等一些女儿家常用的。
陆云卿眸光清亮,眉眼间尽是愉悦。
说来,她也是幸运。
自从那事发生,她开铺子的决心便越发坚定。
从选址,到材料,供货,开张,一切竟然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这两年更是顺风顺水,收入可观。
正在招待客人的王娘子看她进来,恭敬的点了点头。
陆云卿示意她先忙自己的,看了一圈后,便去了后院坐着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掌柜便满脸笑意的进来。
“姑娘,这是这个月的账本。”
陆云卿示意她坐,翻开本子。
同往常一样,账目清晰,一目了然。
“辛苦你了。”
王掌柜摇了摇头,满眼感激。
“哪里,要不是姑娘,我一个被休弃的妇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了,都是应当的。”
铺子里一切都好,陆云卿处理完事情,便准备去济世堂买些药材,好继续为祖母调理身子。
济世堂药材齐全,坐诊的许大夫更是医术高超,她也时常向他请教,用更适合祖母体质的方子。
可刚进了药铺,便见抱头鼠窜的秦令舟也冲了进来。
他衣裳凌乱,颇为狼狈。
看到陆云卿,竟然直接跑过去躲在她身后。
“陆云卿,救命!”
“秦令舟,你给我滚出来!”
还未等反应,陆云卿就见一女子拿着鞭子闯了进来。
只见她一身红色撒花锦裙,梳着少女发髻。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颊白皙圆润,额头饱满,好看的眉眼间满是英气。
鼻尖小巧,一双眸子漂亮凌厉,许是气极了,红唇轻抿,眉心紧蹙。
即便此刻她动作有些粗鲁,可却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这气质穿着,一看便是世家女子,可陆云卿从未见过她。
这女子看着热烈明艳。
想来定是秦令舟又犯混了,看到少女手中的鞭子,陆云卿心中了然,这是惹到硬茬了,活该!
可两人却互为知己,更是有当年一起上阵杀敌的深厚交情。
他心悦一人,自己早就知道,如今见到了,也是惊为天人。
果真配的上君砚,不过,他瞧着这姑娘,眉眼间总有些眼熟?
非礼勿视,他也只匆匆一瞥,便不再多看。
秦令舟与王曦洛站在那里,皆是不服气,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王允初喝斥道:
“曦儿,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洛曦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怒火。
“父亲,这混蛋竟然敢侮辱姑姑,说她多年前与人私奔,随后便成了疯子,还取笑姑姑变成了痴傻女子!是咎由自取。”
此言一出,王允初脸色阴沉,凌厉的看着秦令舟。
那可是大将军啊,自带杀气,威严不可侵犯。
娇生惯养的秦令舟被他看得心虚害怕,不敢抬头。
“你给我跪下!”
秦君砚神色冷峻,冷冷开口。
秦令舟只感觉压迫感十足,立刻垂着头跪了下来。
“秦令舟,是谁教你目无尊长,妄议他人的?还不道歉!”
小叔真的动怒了,秦令舟哪里还敢多说半句。
“王将军,是我不对,酒后胡言,还望将军原谅。”
王允初虽不满,可秦令舟毕竟是好友的侄儿,他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只是……
“世子,这次就罢了,若再有下次,莫怪本将不留情面!”
秦令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多谢将军宽容,令舟绝对不会再口出不敬。”
秦君砚满眼歉意。
“允初兄,他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等回去了,我必定好好教训他。”
王允初摆了摆手。
“这关你何事?如此,我便带着曦儿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叙。”
“好。”
王洛曦心有不甘,她气恼的跺了跺脚。
“爹!难道就这般放过他吗?”
“你住口,先跟爹回府。”
王允初径直拉着王洛曦离开。
“姐姐,我叫王洛曦,是将军府的,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王洛曦到了门口,又回头与陆云卿道。
陆云卿眼含笑意。
“好,多谢洛曦。”
出了门,王洛曦问父亲:
“爹,他这般侮辱姑姑,怎可这般轻轻揭过?”
王允初眉头紧锁,眼中全是心疼之色。
“回去后,君砚定会惩戒他的。”
“只是,京中遍地权贵,背后议论你姑姑的又何止他一个?”
“你外祖父既然选择带着姑姑回来,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希望回来京中能寻得名医,让你姑姑有所改善吧。”
王洛曦也沉默下来,想到姑姑的样子,她只觉难受。
“嗯,爹爹,以后,我定要保护好姑姑,不让她受到伤害。”
……
“你先滚回府去!”
“是,小叔父。”
秦令舟垂头丧气的带着鼻青脸肿的元清离开。
房内便只剩两人。
青山带着秋词去外头拿药了。
身边的男子足足高出自己一头有余,他身上好闻又冷冽的味道传到鼻尖。
陆云卿脊背挺直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济世堂是秦国公府的吗?”
“嗯,是我名下的。”
陆云卿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每次来这里,一些极为罕见的药材也能买到。
还有,一般的坐诊大夫是不会轻易同外人交流医术的,特别像许大夫这般有名望的,更何况她是个女子。
她咬了咬唇,抬眸看他:
“秦君砚,你还帮了我什么我不知道的。”
陆云卿说完,便想到了自己的铺子。
“我的铺子这些年如此顺利,也是因为你吗?”
秦君砚唇角含笑,说不出的好看俊郎。
“当然不全是,我也只是偶尔帮你一把,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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