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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

夏门首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听有钱赚,曹大壮顿时激动,3毛钱一斤,一天要是找上10斤,能卖3块钱,这可比生产队挣的工分多。正在沟渠里臭水里挖淤泥的赵雄武恨恨地望着在岸边的两人心中暗骂,狗日的李红旗偏心,就知道欺负他。要不是家里还有欠款,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脏活谁爱干谁干!见赵雄武目光看向他们,赵兴河一点不惯着,对着赵雄武警告,“好好挖,少管我们的闲事!”被赵兴河呵斥一番,赵雄武没敢反驳,默默拿着铁锹挖淤泥。这臭水味道着实有些受不了,他快疯了!青瓦村生产队耕田稀少,按照工分折算每天也就能挣个8毛钱。遇上收成差时,人均5毛钱也不是没可能。3斤菱角能抵在生产队干一天,搁谁都想立马行动。“河哥,那边有一堆淤泥,咱们快过去。”曹大壮对着赵兴河催促,钞票就在眼前,可不...

主角:柳梦兰赵兴河   更新:2025-04-28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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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梦兰赵兴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由网络作家“夏门首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听有钱赚,曹大壮顿时激动,3毛钱一斤,一天要是找上10斤,能卖3块钱,这可比生产队挣的工分多。正在沟渠里臭水里挖淤泥的赵雄武恨恨地望着在岸边的两人心中暗骂,狗日的李红旗偏心,就知道欺负他。要不是家里还有欠款,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脏活谁爱干谁干!见赵雄武目光看向他们,赵兴河一点不惯着,对着赵雄武警告,“好好挖,少管我们的闲事!”被赵兴河呵斥一番,赵雄武没敢反驳,默默拿着铁锹挖淤泥。这臭水味道着实有些受不了,他快疯了!青瓦村生产队耕田稀少,按照工分折算每天也就能挣个8毛钱。遇上收成差时,人均5毛钱也不是没可能。3斤菱角能抵在生产队干一天,搁谁都想立马行动。“河哥,那边有一堆淤泥,咱们快过去。”曹大壮对着赵兴河催促,钞票就在眼前,可不...

《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精彩片段


一听有钱赚,曹大壮顿时激动,3毛钱一斤,一天要是找上10斤,能卖3块钱,这可比生产队挣的工分多。

正在沟渠里臭水里挖淤泥的赵雄武恨恨地望着在岸边的两人心中暗骂,狗日的李红旗偏心,就知道欺负他。

要不是家里还有欠款,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脏活谁爱干谁干!

见赵雄武目光看向他们,赵兴河一点不惯着,对着赵雄武警告,“好好挖,少管我们的闲事!”

被赵兴河呵斥一番,赵雄武没敢反驳,默默拿着铁锹挖淤泥。

这臭水味道着实有些受不了,他快疯了!

青瓦村生产队耕田稀少,按照工分折算每天也就能挣个8毛钱。

遇上收成差时,人均5毛钱也不是没可能。

3斤菱角能抵在生产队干一天,搁谁都想立马行动。

“河哥,那边有一堆淤泥,咱们快过去。”曹大壮对着赵兴河催促,钞票就在眼前,可不能耽搁。

赵兴河点头,两人立马行动,顾不上淤泥臭,光着脚丫就在淤泥堆里翻找。

短短半个小时,就找到8斤多菱角,可把曹大壮给高兴坏了。

即便是两人平分,一人也挣了1块多,这可比他老爹苦哈哈在生产队挣工分强多了。

一天找个几十斤,绝对是赚到了。

赵雄武暗暗观察在淤泥堆里扒拉菱角的赵兴河,看清他手里的菱角后,也顾不得脏,也在手里扒拉。

没一会儿,四五个菱角出现在手中。

看着手里菱角,赵雄武不认识,但能被赵兴河找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赵兴河虽然可恶,但采药的本事让人佩服。

于是赵雄武也不挖淤泥,弯腰开始在水里扒拉菱角。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但跟着赵兴河准没错,这是数次和赵兴河交锋的直觉。

赵雄武弯腰捡菱角的举动被曹大壮看到,他立马提醒赵兴河。

“河子哥,你快看,赵雄武好像也发现了菱角,正在弯腰找呢,连淤泥都不挖了。”

赵兴河抬头一看还真是,他在沟渠水里先下手为强,这样他们把岸上淤泥中的菱角捡完后,就只能下水捡。

这种受罪的活,赵兴河可不愿意干。

但又舍不得菱角,这可咋办。

“不管他,先将这边的淤泥捡完再说。”赵兴河对着曹大壮吩咐。

挣到手的钱才是钱,还不信赵雄武敢一直不干活。

要真是这样,光是李红旗就能把他给喷死!

两人正在卖力捡,忽然见到好几个生面孔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队长在哪?俺们是隔壁王家村的,过来找他商量点事。”

是找李红旗的,赵兴河指了下李红旗所在方向,“那个穿白背心的就是,你直接过去就行。”

说完话,又低头捡菱角,这伙人也不知是来干啥的。

听了赵兴河指引,王家村几人便朝着李红旗所在方向走去。

沟渠中正在专心捡菱角的赵雄武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下,又迅速低头,生怕王家村来人认出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修沟渠之前他就怕遇见王家村的人,现在人家直接找上门来。

该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想到这里,赵雄武没了捡菱角的心思,背对着人拿着铁锹在沟渠里捣鼓,假装干活。

说来也巧,王家村领头的人叫王大勇,是赵雄武未婚妻王小花的哥哥。

王大勇过来要淤泥用来肥地,这也算是每年修沟渠的潜规则。

听王大勇这么一说,李红旗想给赵兴河使个绊子,指着赵兴河说道:

“那是我们青瓦村巡林员赵兴河,有事你和他商量。”

王大勇走到赵兴河面前问,“兄弟,你这是对我们王家村有意见?”

在自家地盘上,王大勇可不会怕个外来人。

即便是打架,他们也能快速叫人。

赵兴河一脸奇怪,这人好端端怎么过来找茬?

他完全不想搭理,直接把王大勇无视。

见赵兴河这样,王大勇也来了脾气,现在外来户都这么嚣张了吗?

“你再给我说句试试!来俺们王家村还敢这么嚣张!活腻歪了吧!”

“这淤泥本来就属于王家村,你们还想独吞呀!”

赵兴河也不废话,抄起铁锹,对着王大勇冷声警告,“淤泥你们敢拉走,就别怪我把铁锹砸你们身上!”

见赵兴河这么嚣张,王大勇直接动手,想凭借身子壮,把赵兴河拿下。

赵兴河也不含糊,一个后撤,躲过攻击。

见到河哥被欺负,曹大壮直接抄家伙,拿着铁锹就往王大勇脑袋上砸。

壮硕的身材,配上一脸莽夫相,把王大勇吓得退后几步。

虽然被赵兴河两人逼退,但王大勇嘴上不饶人,转身对着旁边的兄弟王二毛吩咐。

“老二,去村里喊人,我不信在王家村还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你们青瓦村坏规矩,那就别怪我们动手!”

王二毛听到后,立马转身去喊人。

赵兴河也不想废话,眼看对方去叫人,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随手抄起块砖头,对着王大勇头上就砸。

王大勇还没反应过来,砖头已经砸在头上,暗骂这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大壮,动手!”赵兴河大叫一声,抄起铁锹对着王大勇身上戳。

为了挖土方便,铁锹头被磨得锃亮。

见对方如此拼命,王大勇怂了,转身就往外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老二叫来人,一定给他们个教训!

“你狗日的给我等着!”

奔跑间,王大勇还不忘放狠话。


听到这话,赵兴河心中一惊,想不到那财务科大姐还有这种身份,早知道上次就给她送份礼。

“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捅出去的吗?”赵兴河问刘乐。

刘乐不假思索地说:“就是你那个同村,好像叫什么红旗,上次他过来卖晾干的甘草,在公司闹了一阵,说那些都是生产队财产,不能以这个价格收购!”

“最后惊动我们主任过来解释,这家伙把你搞介绍信的事给说出来,这才彻查。”

“我和主任求过情,只要你能拿下你们公社的采药专员,这事就算翻篇了。”

听了刘乐的话,赵兴河肯定了心中猜测,果然是李红旗这小子搞的鬼!

等找到机会,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见赵兴河有些生气,刘乐道歉,“河子,这事是哥们没办妥当,中午咱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权当我给你赔罪。”

赵兴河摇头拒绝,“说这话干啥,这又不关你的事,说起来我还欠你人情呢,改天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两人又相互客套一番,这才就此告别。

离开药材公司门口,赵兴河骑着自行车朝着义勇县黑市赶。

黑市位于义勇县城的东南角,得拐进个小巷子才能进入。

骑着自行车拐进巷子,又七拐八拐来到个隐秘街口,街道两旁有人摆摊,但没人招呼。

时不时有路人急色匆匆背着袋子在小摊面前停留,付了钱后,又急匆匆地走,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赵兴河也找了个破毡帽戴头上,准备好一切后,这才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他蛇皮袋中的东西不能摆摊,只有找那个叫九爷的买家。

估计整个黑市能吃得下货物的只有九爷。

停在一小摊,赵兴河问道:“兄弟,你知道这黑市中有个叫九爷的吗?”

那小摊一听有人找九爷,对着前方一指,“往前走十几米,往左拐着弯就到了,九爷天天在那里歇着。”

得了信息,赵兴河三两步蹬上自行车,朝着九爷所在位置赶去。

行到巷子口,一拐弯,见到个穿着体面的白胡老头正躺在破草席上晒太阳,这应该就是那九爷。

赵兴河停下自行车上锁,提着蛇皮袋来到九爷面前。

“你是九爷吗?”

听到有人问,九爷拿掉盖脸的帽子,斜眼瞅了赵兴河一眼,“我就是,找我干啥?”

听到这白胡老头就是九爷,赵兴河蹲在他的草席旁边小声说:“有点好东西,听说你这是收,您看着给出个价?”

看赵兴河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九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又把帽子盖在脸上,说道:“又是什么兔子皮吧,前面走两步有个小子,他收那玩意,九爷我只收高端货。”

自从九爷来到义勇县黑市高调亮牌子后,经常有小年轻拿着不值钱的皮货来糊弄他。

久而久之,见到年轻人过来,九爷都不想搭理,太浪费时间了。

见九爷不搭理,赵兴河也不恼,压低声音故意说道:“既然你这老头不识货,我这上等的棕熊皮只能卖给别人了。”

听到是棕熊皮,九爷咕噜一声把身子站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赵兴河看。

这小子能有棕熊皮?

“你小子没骗我?”九爷带着质疑的语气问赵兴河。

赵兴河笑了声,把蛇皮袋放到九爷面前,两只手抓在蛇皮袋口,仅仅是漏出个小缝隙。

“是不是你可以自己瞧瞧,我至于大老远过来骗您嘛。”

躺在破草席上的九爷还有些半信半疑,起身后来到蛇皮袋口一看,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还真是棕熊皮。

那黝黑的成色加上明亮的毛发,保存得很完整。

他又忍不住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皮毛光滑,是熊皮无疑。

见到真货,九爷急忙将赵兴河拉到一旁,小声问道:“除了熊皮,还有其他东西吗?”

赵兴河一把将蛇皮袋口封住,把袋子背在肩上,说:“先谈谈熊皮什么价格,价格能谈得拢,再谈其他。”

听赵兴河这副老油条的说辞,九爷暗道这小子不好糊弄。

从刚才的只字片语中,他就已经推断出赵兴河是个老鸟,不是那种在山上碰运气的小年轻。

思考一阵,九爷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价格行吗?”

赵兴河摇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三百块就想收这么好的棕熊皮,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见赵兴河要走,九爷连忙拉住他,“别走呀,万事好商量,我再给你涨点。”

此时地位互换,赵兴河成了有主动权的那一方,对着九爷冷声问:“涨多少?”

九爷又伸出个手指头,“给你涨一个,咋样?”

“这可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整个义勇县黑市可没有我出的价格高。”

赵兴河看着九爷一眼,他还想再抬高下价格,对着九爷说:“你再涨这么多,我就出给你。”

说完话,赵兴河也伸出个手指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赵兴河有些贪得无厌,九爷直接摆烂,对着赵兴河说:“就是我说的那个价格,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

“放眼整个义勇县,也只有我能出得起这个价格,其他人也没胆子收。”

九爷说得没错,义勇县黑市有胆子收熊皮的也就他自己。

赵兴河要想出货,别无选择。

见赵兴河不说话,九爷继续开口,“你要是有熊胆的话,我给你添二百。”

赵兴河看了他一下,“糊弄鬼呢?熊胆什么价,你不清楚?”

“皮子就是我说的那个价,你要是不买,我再去找买家。”

九爷是吃定赵兴河,自己不收,赵兴河卖不出去。

他摆了摆手,“后生,做人莫要贪得无厌,我给的这个价格是最高的,别人吃不下你的货。”

赵兴河冷笑道:“我在义勇县卖不出去,不能去别的地方卖?”

九爷抽出别在腰上的烟枪,对着墙面敲了下,把里面的烟灰敲掉,又从烟袋里抓了把烟末放在烟枪上,点燃后吸了口,对着赵兴河嘲讽道:“你是想去隔壁县?不瞒你说,下面县城我都转遍了,你的货我给的价格最高。”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这价格不低了,出手吧。”

赵兴河心中认同九爷说的话,这老家伙是个老油子,但四百块的价格确实有些亏,他一咬牙说道:“我坐车去市里,还不信卖不出高价!”

一听赵兴河打算坐车去市里,九爷顿时慌了。

之前吃定赵兴河,就是赌他不知道市里有收皮子的渠道,要真让他去市里,那他以后可没得饭吃,还会多个竞争对手。

赵兴河刚没走两步,九爷一把拉住他的手,劝说道:“后生,你这做事咋这么轴呢,市里路途老远,光是车票就要五毛,而且人生地不熟,更容易被人坑。”

“听九爷一句话,给你450块,把这皮子出了吧。”

九爷的服软让赵兴河心中狐疑,这老家伙害怕他去市里出货?

难道市里有什么道道他没趟明白?

要不要诈这老家伙一把?

想到这里,赵兴河故意说,“市里那场子给的价格可比你高,我不嫌费事,能多卖钱就行。”

听到赵兴河提场子,九爷脸色大变,又把他拉到一边,对着他说道:“你小子消息挺准确呀,连市里准备开场子的事都知道。”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就不玩虚的,一口价500块,你要是愿意卖皮子就留下,要是不愿意卖你就自己去折腾。”

听九爷说出底价,赵兴河这才转身,脸上有了笑意。

“您要是早这么说,咱们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按您说的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见到赵兴河脸上表情转变这么快,九爷暗骂赵兴河鸡贼。

他绝对提前打听过价格,要不然把价格定在500块。

熊皮子拿到市里卖也就能卖个520块钱左右,这小子偏偏把价格定在500块,其中20块钱差价让他觉得这生意能做,又能保证自身的利益。

九爷看了赵兴河一眼,对着他问。

“这么多钱我手上没带,你得等会,我去信用社取,下午咱们在这里会合。”

“你手里还有其他好东西吗?我都要了。”

听到这话,赵兴河笑了声,“还有两个熊掌,你要不要?”

“什么价格?”这次九爷学精了,先问价。

赵兴河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块钱一个。”

九爷沉思一会儿,按照这价格收,他也有点赚头,值当他往市里跑一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行,一会儿你跟着我去信用社取钱,两个熊掌我一并收了。”

赵兴河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对着九爷说:“那赶紧走吧,一会儿信用社就要下班了。”

九爷点头,从旁边角落推出个自行车,让赵兴河跟在后面。

信用社位于义勇县城西北角,只是个小破屋子,门口挂着农村人民信用社储蓄的牌子。

这个年代,饭都吃不上,哪有人手里有闲钱。

两人把自行车锁好,九爷领着赵兴河进了信用社大门。

屋内是类似于古代典当行的装束,服务员坐在铁栅栏柜台里面。

九爷拿出个汇款单递给服务员,“取600块钱。”

正在打瞌睡的服务员听到有人取600块钱还是小小震惊。

这年头多数家庭积蓄连100块钱都没有,面前这个老头竟然拿着汇款单取600块。

见服务员在发呆,九爷有些不耐烦,对着栅栏内问,“你们信用社连600块钱都取不出来?”

被九爷这么一说,那服务员当即回神,连忙回答,“有!等一下!我让主任过来确认。”

听到又要浪费时间,九爷有些不耐烦。

在市里取钱可没有这种繁琐程序。

到了这义勇县城咋这么浪费时间,他还想赶快把赵兴河手里的棕熊皮拿到手。

站在后面的赵兴河暗骂狗大户,一张汇款单就取600块钱,这个九爷不简单呀。

这要是举报下投机倒把,都够蹲局子了。

就拿青瓦村举例,有的家庭连10块钱都拿不出,这九爷取600块却轻轻松松。

等了一会儿,一个身穿中山装,带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从窗口内走了出来。

“我是这家信用社的主任蒋志明,听说您要取600块钱?”

九爷反问道:“有汇款单,不能取钱?”

蒋志明尴尬一笑,“当然能,您这取的数额太大,我例行公事询问下,别介意。”

“钱马上送过来,您稍等会儿。”

说完话又吩咐旁边的站岗丫头去拿点糖块给两人,示意他们稍等。

九爷等的有些不耐烦,也知道这是信用社规定,只能安心等着。

等了五分钟,铁栅栏窗口内,之前的服务员对着九爷喊,“你要取的六百块钱在这,过来点一下。”

六十张崭新的大团结摆在托盘里,让九爷过去点。

九爷起身数了遍发现没问题,这才递给赵兴河。

“数数吧。”

赵兴河接过钱,开始认真数。

一连数了两遍,这才放心。

蒋志明见到九爷取钱是为了给赵兴河,眼神惊讶。

两人刚要走,他一把拉住赵兴河的手问,“同志,我们信用社新推出的高息存款业务,你要不要了解下?”

被蒋志明拉住,赵兴河一脸懵逼,反应了好一阵,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信用社主任是让他存钱。

作为重生者,他知道未来钱只会越来贬值,又怎么会干出存定期这种蠢事呢。

于是对着蒋志明拒绝,“暂时没有存款的打算。”

蒋志明还想劝说下,但赵兴河压根就不给机会,早没影了。

流逝了600块钱存款让他心痛,这个月的指标看样子又完不成了。

转身对着服务员吩咐,“小郑,有人过来存钱你就推一下定期,这个月目标艰难。”

服务员小郑点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多数人还是信奉钱在手上才安全,能来存钱的多数是厂子职工,每个月就那么多死工资,指望他们完成任务费劲了。

看样子这个月的奖金又泡汤了。

赵兴河和九爷出了信用社大门,又返回那个小巷子。

九爷首先开口,“小子,钱已经给你了,货给我吧。”

赵兴河也不墨迹,把绑在自行车大梁上的蛇皮袋解开,直接丢给九爷。

“一张棕熊皮,两只熊掌都在里面,你验验货,要是没问题我就走了。”

接过蛇皮袋,九爷很谨慎地打开蛇皮袋的口子翻了翻,里面和赵兴河说的一模一样,这才放心。

刚想走,就听到赵兴河说:“你把货拿走,这袋子得留下,我还要装东西呢。”


吴大友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是个好主意。

反正没给钱,都是打的欠条,把收的甘草还给他们,也不算赔钱。

可那些村民要是闹起来该怎么办,这是个难处理的问题。

不过为了少赔钱,也顾不得这么多。

“就按你说的办,先回村再说,实在不行咱们就赖账,还不信那些村民敢闹!”吴大友恶狠狠地说,为了少赔钱也是脸都不要了。

......

赵兴河骑着自行车来到青瓦村口,还能看到有人背着袋子上山挖甘草。

青瓦村小广场上,李红旗媳妇吴梦娟正拿个秤在人群中吆喝,时不时有人背着袋子来卖甘草。

照样是打欠条,村民也逐渐接受。

听到吴大友和李红旗去城里卖甘草,等回来就能拿到钱把欠条给平了,村民们也觉得无所谓,只要钱到手就行。

推着自行车路过小广场,吴梦娟主动和赵兴河打招呼,“河子,这是去哪了?”

赵兴河笑了声,“去药材公司一趟,把前天收的甘草给卖了。”

吴梦娟脸上的得意丝毫不掩饰,用炫耀的神情问:“你遇见我爹和红旗了吗?他们今天也去卖甘草。”

听到这话,赵兴河脸上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这吴梦娟性格和李红旗相似,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待会有她哭的时候。

赵兴河好心说了句,“遇见了,不过你还是等他们回来再收甘草吧,歇歇别累着。”

吴梦娟一听,总感觉不是好话,立马切换一副表情,“挣钱哪有累的,看你说的。”

赵兴河说道:“挣钱还好说,就怕赔钱又挨累。”

吴梦娟脸色立马阴沉,彻底和赵兴河撕破脸皮,“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暗地里赚黑心钱,还有脸说别人!”

赵兴河懒得和这个婆娘吵,推着自行车就走。

等李红旗回来,有他们一家子哭的时候,收的甘草越多,赔的钱越多。

看把你老爹的棺材本也赔进去!

见赵兴河推着自行车离开,吴梦娟心中得意,朝着赵兴河离开的地方狠狠骂了声,“什么玩意!赚黑心钱还好意思说!也不怕遭报应!”

刚骂完,张梅提着袋子过来,“娟子,赶紧给我上下秤。”

吴梦娟脸上笑了下,把袋子放在秤上,“婶子,一共是5斤,还是打欠条?”

张梅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为了卖高点价钱,只能接受欠条。

接过吴梦娟打的欠条后,张梅忍不住嘟囔,“你们老是打欠条,什么时候是个头!”

吴梦娟回答道:“今天一大早我爹和红旗就去药材公司卖甘草,估摸着下午能回来,一会儿您拿着欠条来领钱。”

听到这话,张梅脸上很高兴,她手上欠条已经有4块钱之多,这个时间也不值当再上山。

想了下,对着吴梦娟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拿着欠条在这等着,今天能拿到钱最好。”

吴梦娟与张梅客套了几句话,又开始给送甘草过来的村民上秤。

又过了两个小时,李红旗的驴车终于出现在青瓦村口,车上装着满满的甘草,让小广场等待的村民脸色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出去卖甘草,怎么又拉回来了?

吴梦娟第一个跑过去问,“红旗,早上不是说去卖甘草,怎么又拉回来了?”

“乡亲们都在这里等着领钱,到底怎么回事?”

李红旗看了眼小广场上等待的村民,心中暗骂媳妇蠢。

这种事能明摆着说出来嘛,这不是明晃晃的挨骂。

跳下驴车,李红旗阴着脸对媳妇吴梦娟说:“出了点意外,先让大家散了吧,等过几天我再解释。”

“甘草暂时也不收了,大家要是想卖,可以去找赵兴河。”

李红旗的两句话像是放在人群中的炸弹,瞬间把人群引爆,不收甘草了?

那他们上哪赚钱去,手里的欠条怎么办!

听到这话,张梅第一个不乐意,站出来对着李红旗问:“你说不收甘草了,那俺们的欠条怎么办?”

“这欠条可是你李红旗当初承认的,咋滴!想赖账?”

李红旗看了张梅一眼,指着驴车上的甘草说:“欠条当然认,只是我没钱给,你们可以用欠条来换甘草,我也不提价,就当我是白忙活。”

为了少赔钱,李红旗直接摆烂。

要钱没有,要甘草随便拉的举动,瞬间引发村民怒火,众人纷纷吐槽。

李婶当即大骂,“还要不要脸!欠条是你开的,现在又让俺换甘草,我们要这甘草有什么用!我们要钱!”

“今天你李红旗要是耍无赖,你别想离开这里!”

村民们有李婶带头,都纷纷对着李红旗声讨,让他赶紧还钱。

有欠条在,也不怕李红旗赖账。

被李婶指着头皮骂,李红旗心中气恼,身为生产队长,他可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爬到驴车上对着下面的众人说:“事反正就是这么个事,钱我是一分钱没有,谁要是想要甘草,就拿着欠条来我这里换,要是闹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擅自上山挖甘草,连生产队的活都不干,没扣工分就不错了,还想要钱!没门!”

人群好多人恶狠狠盯着李红旗,但又无可奈何,看现在这样,钱是拿不到了,弄不好还要被扣工分。

白忙活好几天,想想就难受。

张梅小眼睛一转想到个主意,“俺们把甘草拿回来,卖给河子也行,8分钱一斤俺也卖。”

众人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这样也行,不算白忙活。

就是不知道赵兴河还收不收。

李婶比较刚烈,1毛5和8分钱的落差她接受不了,想把李红旗的欠条兑换成钱。

于是她走到李红旗面前问道:“你真的不给钱?”

李红旗冷笑,“没钱怎么给?想要甘草就快点换,晚了就没了。”

李婶朝着李红旗狠狠吐了口吐沫,“不要脸的玩意!之前看你提价抢河子买卖就看出来,要不是给价格高,俺才不卖给你!”

“既然你不给钱,那就公社举报你投机倒把!青瓦村生产队长带头投机倒把,看你还能不能坐得安稳!”

有了李婶的硬钢,有部分村民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纷纷大喊,“赶紧给我们兑钱,要是不给钱,俺就去公社举报!”

“生产队长了不起呀!就能随便耍人扣工分!就是要让公社的人看看你的人面兽心!”


等王大勇走后,李红旗这才假惺惺走到赵兴河身边劝说,“不就是点淤泥嘛,咱们又用不上,让他们拉走呗!”

身为生产队长,李红旗不想刚来王家村就得罪人,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四天。

沟渠从王家村接入,要是他们想使坏,到时整个青瓦村都没水灌溉农田,这才是大问题。

李红旗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行,让公社的干事来调节下。

总不能两个村打械斗吧,这要传出去,公社领导能把他骂死。

眼看这是要爆发械斗的趋势,赵兴河知道菱角的事瞒不住了。

既然是这样,他打算借助这件事化身二道贩子,以1毛1斤的价格收菱角,赚个差价。

赵兴河从蛇皮袋中掏出个菱角递到李红旗面前,“这玩意叫菱角,一般生长在沟渠淤泥中,能当口粮,也能当中药。”

“价格我不知道,但绝对能卖钱。”

赵兴河故意没说价格,就是为了收菱角做铺垫。

要把公社3毛1斤收菱角的事说出来,他岂不是白忙活。

一听能卖钱,李红旗眼前一亮,怪不得赵兴河宁愿暴揍王家村生产队的人也不愿把淤泥交出来。

原来这里面有利可图呀。

“河子,公社里收这个?”李红旗问道。

修沟渠没工分,既然能找到赚钱路子,那必须得把淤泥留着。

赵兴河假装思索一阵,“公社收是收,但具体多少钱一斤我不清楚,但绝对有利可图。”

一听这话,李红旗心里打起退堂鼓,万一送到公社几分钱1斤,那真不值当,为此还要得罪王家村生产队。

两村械斗的事情太大,他担待不起,估计得捅到公社去。

李红旗在权衡其中利害关系后,没接赵兴河的话。

见到他这个样子,赵兴河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样吧,我1毛1斤收,卖到公社无论是赔钱赚钱我都认了,赌一把。”赵兴河给李红旗打了个镇定剂,让他也参与到这场保卫淤泥的争斗中。

李红旗眼前一亮,现在就是怕白忙活,被队员骂。

别再折腾一圈,把菱角捡完,得罪了王家村生产队,结果拿到公社卖发现这玩意根本不值钱,那就是两头不是人。

但现在赵兴河的提议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心中已经同意方案,但李红旗还是假意劝说下,“河子,你没必要这样,万一赔钱了,让我心里不安呀。”

赵兴河看穿李红旗小心思,知道收购价格的他又怎能赔钱呢。

于是他假意为李红旗考虑:“修沟渠没工分还要搭口粮,大家嘴上不说,但心中都有怨言,估计会把怨气洒你身上,正好上次卖参还留下点钱,我就当为生产队做贡献了。”

“估计也就能挖出来二三百斤,这点损失我能承担得起。”

李红旗心中感动,想不到河子还为他着想。

一咬牙,说道:“干了,既然有你兜底,咱们给大伙谋个福利。”

李红旗算了下,这次跟着来修沟渠的男劳力有十多个,平均下,一人能有3块多钱进账,也算是能和生产队上工抵扣,不用白忙活。

“你等着,我去把大家伙找来说说,一会儿王家村的人来不废话,直接动手!”

李红旗拿着个小喇叭把大家召集起来说了关于菱角的事,众人议论纷纷。

赵雄武听到这话,心中美滋滋,刚才他在沟渠里就已经捡了不少。

估计得有两斤,值2毛钱。

“大家把手头上的活干好,下工之后在淤泥里捡菱角,河子1毛钱1斤收,这是我给大家谋的福利,别往外说。”

有了菱角福利,李红旗说话腰杆子都硬。

众人一听心中也高兴,这趟工没白来,能弄到钱就行。

见到众人挣钱的情绪已经被点燃,赵兴河乐呵呵地说:“我再说一句,王家村之前说要过来抢淤泥肥地,这不是断大家财路嘛。”

“反正他们再过来我不会动手,你们看着办。”

赵兴河说完话,坐在大榕树底下歇息,矛盾已经转移,虽然每斤损失1毛钱,但把整个青瓦村男劳力拉上战车,有金钱刺激,还不信他们不动心。

结果如预料一般,听到王家村生产队要来抢淤泥,青瓦村的众人情绪直接被点燃。

“这王家村生产队是什么意思!淤泥是咱们辛辛苦苦挖上来的,还想抢,直接和他们干!”

“来修沟渠本来就没有工分,河子给大家找了个财路,不能让他们给断了!”

“和他们干!几年没打架,真以为咱们青瓦村怕人!”

站在人群里的赵雄武情绪也被点燃,恨不得立马跑去和王家村干仗。

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出。

他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抢淤泥就是抢他们的钱,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去。

赵兴河站在大榕树从蛇皮袋中掏出个菱角,“大家记住这个样子,每天找我过称,等回村我把钱给你们。”

记住菱角样子,一群人朝着沟渠旁的淤泥冲去,都想多捡点。

赵雄武没和他们抢,拿着铁锹下沟渠,沟渠淤泥里面更多,他算是因祸得福。

可赵雄武刚下水没捡一会儿就有人有意见。

“队长,赵雄武都在沟渠小半天了,该轮到我去挖淤泥了吧。”

赵雄武差点被气死,干活的时候你们不下来,这有好处了都要来抢,这踏马拿他当老实人欺负了。

都想着下沟渠捡菱角,有一人出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傻子都知道沟渠里面淤泥多,淤泥多就代表着菱角多,这可都是钱。

有钱赚,谁还会管淤泥臭不臭!

李红旗回头看了眼赵兴河,发现他没说话,这才对着赵雄武喊,“雄武呀,要不你上来歇会?大家轮流下去,一人半天。”

赵雄武气得骂娘,和着他白忙活一早上,这要捡菱角赚钱的时候,又让他上岸,有这么欺负人的嘛!

“雄武,你也太贪心了,我看你都捡了一裤兜,也给我们留点。”

“是呀是呀,早上就说好轮流下沟渠,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你小子不会想独吞吧?这可不行。”

“赶紧上来吧,让我们也赚回钱!”


“我男人还有气儿,谁敢埋他我就砍死谁!”

坟坑旁,年轻的女人手持柴刀与几个大男人对峙着。

谁也没看到,土坑里原本双目紧闭、面色青灰的男子,此刻却陡然坐了起来,剧烈喘息着。

“我回来了?”

赵兴河兴奋地摸着自己的身体。

年轻健康的,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干瘪枯瘦,是二十岁的他!

他真的重生了。

而且,重生回了被大伯活埋的这一天!

赵兴河眼神幽暗,暗暗压下了喷薄的恨意。

他没记错的话,此时应该是自己进山踩参坠落悬崖昏迷的第二天。

大伯赵昌盛要趁机埋了他,好将自家屋子占为己有。

老婆柳梦兰拿着柴刀跟他们拼命,却还是没能阻止,最后以死相逼,才把大伯几人吓走。

可他还是因为窒息,身体留下了病根。

后来大伯恶人先告状,向公安举报柳梦兰持械伤人。

柳梦兰为了不连累他,在被带走的路上,跳河自尽了。

赵兴河成了废人,又死了老婆,家产被大伯占了,连工作也被大伯家儿子顶替,后半辈子穷困潦倒,何其艰难。

大概是死时太恨吧,老爷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侄媳妇啊,你就让兴河入土为安吧!你这性子生时让他丢脸,死了就给他点面子吧。”大伯还在假仁假义地劝着。

柳梦兰咆哮着:“敢动老娘男人,我就砍死你!”

是她了。

赵兴河直直地看着柳梦兰的背影。

见她又要举起柴刀,劈手夺了下来。

四周突然寂静。

柳梦兰扭头直勾勾地瞪着他,脸凑过来,扬手“啪”地呼到了他脸上。

“你诈尸了不?”

赵兴河捂着脸,笑了。

他真的回来了,她也没死,还好好站在他面前。

“河子,你真活了?”柳梦兰忽地用力抱住他,埋在他胸口嗷嗷地大哭起来。

哪里还有刚刚凶悍的样子。

赵兴河一愣,随即无奈地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没事。”

“嗯,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的!”柳梦兰用力点着头,擦掉眼泪,扭头就凶巴巴地瞪着赵昌盛。

“看到没,我家河子没事!赶紧滚!”

这变脸的速度。

赵兴河稀罕地摸摸她的头,示意她扶着自己站起来,转头看向站在土坑旁傻了眼的赵昌盛几人。

“你们是有多急迫!我还没死就想把我埋了!不怕我晚上化作厉鬼站在你家房梁吗?”

赵昌盛父子俩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这小子活过来了,那工作和房子的事只能另做打算。

赵兴河狼狈模样,赵昌盛恶狠狠地诅咒:“活过来又怎样,还不是要被饿死!”

整个青瓦村正面临大饥荒,家家都吃不饱。

赵兴河出意外时,柳梦兰将家里所有口粮都给了赤脚医生,还是没将他救活,这才让赵昌盛动了活埋的心思。

听赵昌盛的恶毒言语,柳梦兰将手中的柴刀往他脚下扔,“滚!你们全家都死光,河子都不会死!”

赵昌盛瞪了柳梦兰一眼,转身拿着铁锹就离开。

正当赵兴河望着大伯赵昌盛所站的方向,感觉脑海中多了个白色空间,这难道是老天的馈赠?

意识进入其中,大约三平米的空间灵气氤氲,中间一口灵泉在缓缓流淌。

玄奥气息快速被赵兴河读取,灵泉用处被他了解。

可灌溉植被让其快速生长,至于时间加速有多快,还需实验。

熟悉灵泉作用,赵兴河脑海中也有了对未来打算。

可以去山上挖些草药来催生,拿到公社去卖,能换些粮食。

现在是77年,估计过段时间政策便能放开,到时便能借着前世的记忆做些小生意。

等到坐上风口,他也能飞起来,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

“河子,咱们回家。”扶着赵兴河的柳梦兰温柔的说道。

赵兴河起身望了下山林,“咱们家也没口粮,我打算去山上碰碰运气,希望能挖到草药,总不能让你跟着我饿肚子。”

“河子,你刚醒过来,我和你一起上山,也好有个照应。”柳梦兰对着赵兴河劝说,她还是有些担心。

赵兴河思考下,说道:“你去挖些野菜,咱们做两手准备,要是我没挖到草药,今晚也不会饿肚子。”

柳梦兰乖巧答应,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青瓦村背靠秦岭,耕田稀少,单凭大队中的公分无法满足全家口粮。

多数村民会偷偷去秦岭采摘中药以补贴家用,运气好,上山一次能换全家半月口粮。

现在有了灵泉的时间加速,赵兴河只需要去山上找颗药草采摘催生,便能拿去公社卖钱。

有了钱去黑市买口粮,家里的粮食危机就解决了。

赵兴河刚要走,柳梦兰伸手递过来一个野菜团子,“把这个吃了,本来打算给你做贡品,看样子是用不到。”

本是关心的话,但怎么听都有些违和,再看看柳梦兰手中的野菜团子,让赵兴河有些犹豫。

哪个好人会吃自己的野菜团子贡品。

看自家男人发呆,柳梦兰彪悍地将野菜团子塞在他的嘴里,而后吐槽:“早知道烧汤浇在你坟上,我也能沾光喝点,现在野菜团子只能给你自己吃。”

努力将野菜团子消化,赵兴河也没心思与柳梦兰打闹,随手剪了个小锄头,转身顺着山岗,沿着小路朝着山上走去。

一进山林,眼睛四处扫视,辨别草药是门技术活,赵兴河属于半吊子,但一些珍稀药材大队上普及过,也算是认识。

走了半个小时,肚子又饿得咕咕叫,遍地是杂草,额头直流虚汗。

即便吃了个野菜团子,早已消化完,喝得几大口水,也已经变成汗滴落在地。

赵兴河有些苦恼,这幅身子骨有些弱,才在山上走了半个小时就遭不住。

迫于无奈,只能找块石头坐下歇息,等差不多恢复体力,这才继续在山林中寻找。

没走几步,不远处一匹叶草引起了赵兴河的目光。

野山参,竟然能发现这种好东西,看样今天运气不错。

看叶子形状,年份只有一两年,不值钱,应该是村里人故意没采摘的。

但对于有灵泉的他,简直是天降财富。


采药专员?

听名字就是专门采药的,那巡林员的工作怎么弄?

赵兴河对此挺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这个什么行政岗位。

“王主任,这采药专员是什么级别?”赵兴河问。

王主任端起保温杯又开始拿架子,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公社初步想法是和生产队长一个级别,但最后是县国营药材公司定。”

“初步划定的方案是采药专员享受配粮,光是这个福利就会抢破头,你自己想想吧。”

享受配粮那可是城市户口专属,不但有配粮,肯定还会发对应粮票,这对农村人来说,简直是大福利。

粮票一直是城市户口专属,有粮票才能买到平价粮,要不然就得去黑市买高价粮。

这采药专员一定要争取下。

有了这个身份,他在青瓦村就不用受李红旗为难。

赵兴河又对着王主任打听,“王主任,啥时候开始选拔?”

王主任回答,“日子还没定,初步方案是从各个村子巡山员中选,你们这类人经常上山,对草药一类的知识比较懂,国营药材公司也不想弄个门外汉。”

得了确切消息,赵兴河这才想起兜里还揣着盒牡丹烟,连忙掏出来递给王主任,“主任,我这不抽烟,你帮忙品品这烟咋样。”

说完话,不待王主任反应,一把将烟塞在他兜里。

塞完后,转身就走。

摸了下兜里的牡丹香烟,王主任暗道这小子懂事,是个可培养人才。

脑子也灵活,会来事。

......

出了王主任办公室,赵兴河朝着小埠公社门口走去,张达还在外面等着。

见到赵兴河出来,张达扔了根烟给他,“给王主任说了?”

“说了,王主任让直接找你爹,你爹办公室在哪呢?”

“不用找了,回头我和他说声,明天我带几个人过去。”

“这样不太好吧?”

“咱们兄弟说什么客气话,天马上黑了,你快回去吧。”

张达对着赵兴河催促,他知道青瓦村位置,即便骑着自行车,回青瓦村也得两个小时。

再耽搁会,赵兴河要走夜路。

既然张达这么说,赵兴河也没推脱,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赶。

到青瓦村时,天彻底黑下来,车把的灯提供了点亮光,就这样慢悠悠骑着。

蹬了两个小时自行车,屁股都颠成两半,现在多数是土路,一点不好走。

把自行车推进家门,媳妇已经做好饭。

香喷喷的大馒头配上刚炒好的小青菜闻着就很香。

把饭菜端上桌子,柳梦兰催促赶快过来吃饭。

“赶紧的,去洗手吃饭。”

“豺狼的事咋样了?”

赵兴河洗完手,拿起个大白馒头就啃。

“办妥了,明天民兵连派人上山,我跟着引路。”

“你可要小心点,打豺狼时候躲远点。”

“这个放心,我又不傻。”

“看你就最傻!”

一顿晚饭就在两人聊天中度过,骑了一下午自行车,赵兴河早就感觉累了。

简单洗漱下就上床睡觉。

.....

第二天早上,赵兴河被汽车嘟嘟嘟的喇叭声吵醒。

应该是张达带着民命连的人到了。

赵兴河穿上衣服,快速朝着村口跑去。

一到村口,就看到张达端着56式步枪气宇轩昂地站在解放大卡车旁边。

李红旗正围着张达递烟拍马屁,但没人搭理他。

时不时打探下张达身份,记得这个张专员不是收草药的,怎么转眼又变成民兵连。

而且还能搞来民兵连的大卡车,这可是公社的稀罕宝贝,一般情况下不舍得动手。

只有民兵连野外拉练时,大卡车才会带着端着56式的民兵出动。

被张达无视,李红旗一阵憋屈,真拿生产队长不当干部!

张达远远看到赵兴河跑来,端着枪朝他挥手。

“河子,快点!”

这一幕更让李红旗脸红,他还不如赵兴河。

在级别上,生产队长在公社属于预备干部,巡林员啥都不是,还挂在生产队旗下,他赵兴河凭啥这么牛气!

对于李红旗的内心盘问,赵兴河一点都不知道。

他正在张达身边散烟,“还以为你的中午到呢,我还算去村口迎你们。”

“你可以呀,把民兵连的大卡车都整来了。”

张达嘿嘿一笑,“给兄弟办事当然不能含糊,还别说,坐这玩意就是比骑自行车快,啥时候我开着带你去县城溜达溜达。”

看着这比他年龄还大的卡车,赵兴河有些后怕。

这玩意跑在路上不会散架吧。

简单寒暄后,张达开始介绍一起过来的民兵。

一共三人,分别叫向建红、杨国宇、刘佳明。

年纪和张达差不多,应该是张达特意选的。

老爹是民兵连连长,张达自然有这个特权。

“走走走,先去我家吃完饭再上山。”赵兴河拉着张达就要回家吃饭,却被李红旗阻止。

“河子,说什么呢,这次民兵连过来是为了咱们青瓦村生产队,这顿饭应当由生产队来请,用不着你请客。”

赵兴河也懒得计较,既然要刷存在感,那就让他刷。

刷了点存在感,李红旗感觉勉强有了点自尊,对着李红旗问:“张干事,队上还有点猪肉,我让人炖了,咱们吃完再上山。”

就在李红旗要去安排时,张达摆手拒绝,“不用这么麻烦,在来的路上我们就吃过,还是赶快上山解决豺狼吧。”

李红旗还想多说几句,但张达压根就不搭理,这让他没了说下去的兴趣。

几人简单收拾下,沿着村口小路上山,李红旗不放心,也跟在后面。

临上山前,张达扔给赵兴河一把56式。

“里面五发子弹,可悠着点,临走前我还要带走。”

接过56式,赵兴河心里那叫一个乐呵。

终于不用再捣鼓那个破猎枪,关键时刻老是卡壳。

“嘿嘿,下山我就还给你,不会让你为难。”赵兴河喜滋滋地对着张达说。

李红旗眼巴巴地看着赵兴河手里的56式,他也想试试。

于是试探性地问张达,“张干事,我也跟着一起上山,能不能借我一把枪?”

张达白了眼,“民兵连枪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张达把李红旗怼满脸通红,想问赵兴河为啥能持枪,但没胆子问。


柳梦兰的彪悍瞬间起效,众人再不敢下黑手。

柳梦兰开心地跟在赵兴河身后朝着村东头自家走去。

一进家门,赵兴河便小心翼翼地将人参放在桌子上,可加上绿叶太大,根须掉了几个。

赵兴河急忙将根须捡起来,还想放上去,但被柳梦兰阻止。

“少这点根须反正也看不出来,听说野山参进补,我和猪肉一起炖,给你补补身子。”

“可我看这紫色果实有些印象,一时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柳梦兰狐疑盯着那紫色果实看,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看着这紫色果实,赵兴河也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不是野山参,看外形一模一样。

“好好想想,是不是下生产队哪会在公社见过?”

柳梦兰摇头,她有些记不清,下生产队那会,小埠公社是对他们这群知青进行过统一培训。

就是怕错过什么草药。

但柳梦兰当时没在意,没仔细听,加上与赵兴河结婚后太忙,便将这些全都忘了。

“不管了,我先将这几个根须炖了,反正不是毒药!”

柳梦兰拿出剩下的猪肉,切成大块,将根须放在锅里炖。

没一会儿,一大盆猪肉被端上桌子,其中几根根须格外显眼。

赵兴河首先夹了一块放嘴里,那叫一个香。

可吃了一会儿,感觉大脑昏昏沉沉,有种想睡觉的冲动。

柳梦兰同样如此,又望了眼那紫色果实,惊呼。

“河子!我想起来,这玩意不是人参,叫商陆,有毒!”

听到这话,赵兴河额头冷汗直流,这可怎么办!

大脑中昏昏沉沉的感觉愈发严重,想去找赤脚医生已经来不及,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到商陆这个名字,赵兴河终于想起来,这玩意和人参非常相似,毒性很强,好在他们没吃多少,应该问题不大。

强忍着大脑中的睡意,赵兴河一把将柳梦兰抱在里屋的床上,转身想将商陆收拾下,但大脑中的困意来袭,彻底绷不住。

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完全是身体本能。

.....

赵昌盛家。

赵雄武满身脏兮兮,回到家将锄头一扔,朝着屋里走去。

见到爹娘,赵雄武不禁发牢骚,“早让你忽悠赵兴河把护林员转给我,你就是不听,非说等等等,你看看现在好了,我还有什么机会!”

“那小子又在山上挖了个百年野山参,听说能卖二百多块钱呢,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爹!”

赵昌盛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赵兴河运气这么好?

刚挖到个二十年人参,现在又挖到百年以上,难道是找到什么好地方?

“雄武,你说是真的?”张梅有些不相信。

赵雄武不耐烦地开口,“咱们队上人都看见了,不信明天你找人去问问。”

张梅心中暗自叫苦,她能找谁问。

以前和她一起上工的妇女因为他们家太高彩礼钱的事都不爱搭理,还时不时给她使绊子。

今天可把张梅给气得够呛,但又没办法。

谁让她生了个认死理的儿子呢。

但小眼睛一转,张梅有了个主意,“雄武,娘有个主意,就是二百块钱彩礼也能拿出来。”

赵雄武眼前一亮,满脸期待地望着老娘,想听听是什么好主意。

“那小崽子家的土墙不高,趁着晚上他们睡着,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人参给偷来,明天一大早拿到公社一卖,这钱不就来了。”

听到这话,赵雄武也觉得可行,那人参加上叶子果实很大,也不好藏,只要进屋找到,一定能偷到。

到时人参到手,拿到公社一卖,这赵兴河可没证据人参是他偷的。

赵昌盛也点头认同,“我看这主意行,雄武手脚利落,我给望风,人参到手直接去小埠公社,趁那小崽子反应不过来,直接卖了。”

父子俩说干就干,找来两身黑色衣服,夜里一点钟,趁着夜色朝着赵兴河家摸去。

来到土墙门口,赵昌盛给儿子当垫脚石,一把将他托上墙,因为用力过大,还把腰给闪了。

疼得呲牙裂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赵雄武苟着身子悄摸下了土墙,摸黑朝着屋子慢慢走。

轻轻一推,发现屋门是开的,桌子上的煤油灯还发出轻微火苗。

赵兴河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到赵兴河时,赵雄武被吓了一跳,恨不得拔腿就跑。

仔细观察了半分钟,发现赵兴河呼噜声震天响,应该是彻底睡死,他也大着胆子。

都不用找,那百年人参就放在桌子旁边。

赵雄武脚步轻盈,小心翼翼将人参抱在怀里,而后慢慢关上门退出屋子。

闻到人参上的土腥气,赵雄武恨不得立马飞奔上小埠公社卖钱。

费劲又爬过土墙,赵昌盛在外面接住,两人一阵忙活,小跑回家。

路上有几只野狗叫,但被赵雄武随手扔了几块棒子面饼子打发。

二百块钱正在向他招手,谁还会在意这几块棒子面饼子。

回到家,赵雄武终于敢大声说话,将怀中的商陆放在桌子上,说道:“娘,你给我准备点干粮,我这就往小埠公社赶,争取天亮就赶到那。”

张梅点头,随手在布包里装上几个饼子,把水壶打满水递给赵雄武。

“把这些个绿叶果实摘下来,不能带到公社,这一路上太扎眼了。”

“万一遇到什么小毛贼,咱们就白忙活了。”

赵雄武给老娘竖了个大拇指,果然还是老一辈想得周到。

花了三分钟将商陆处理干净,只留下根放在包里,刚要将果实扔掉,却被老娘阻止。

“这一看就好东西,怎么能扔了,我把这些果子收着,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吃饭。”

说完话,张梅随手拿个盆将果子摘下来用井水,打算熬锅稀饭。

既然有了安排,赵雄武也不废话,拿起布包就朝着小埠公社赶。

......

赵兴河趴在桌子被几声鸡叫吵醒,揉了揉眼,发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他只记得昨晚上媳妇做了一大锅肥肉炖人参根须,两人吃完后就睡着。

呸!什么人参,那是商陆。

赵兴河终于想起这名字,还以为挖到大宝贝,结果是个毒药,想想就惨。

朝着不远处放商陆的桌子一看,怎么不见了,赵兴河满脸疑问。

门槛前有脚印,有贼!

贼把商陆给偷走了,赵兴河直想笑。

但也顾不得是谁偷走,他连忙走到里屋,媳妇柳梦兰还在呼呼大睡,赵兴河连忙走上前推了一把。

“媳妇!快醒醒!”

感受到摇晃,柳梦兰缓缓醒来,昨晚上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有些恼火地说道:“你这挖是什么宝贝,赶紧给老娘扔了!”

“咱俩差点就嘎嘣了,幸亏吃得少。”

赵兴河哭笑不得,一把将柳梦兰拉起,指了下放商陆的桌子道:“看看吧,都不用我扔,已经被贼给偷走了。”


李婶的话中透漏着不好意思,但手上的动作没停,直接把赵兴河手中的袋子抢了回去。

人家李红旗都涨价收,他这里倒好,还故意压价,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李婶在心里吐槽,一溜烟的功夫就出了赵兴河家大门。

等李婶出去后,赵兴河又见到好几个人提着袋子从家门口匆匆路过。

应该都是打算在他这里卖甘草的村民,听到李红旗的收购价格高,去他那边卖。

柳梦兰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气恼表情,“这李红旗不是和咱们唱反调嘛!我感觉又是吴大友在捣鬼!”

“我去把他的摊子给砸了,真是胆子大,敢惹老娘!”

说完话,拿起个锄头就往外走,幸亏赵兴河及时拉住她。

“你这么冲动干嘛!李红旗想收甘草就让他收,咱们又拦不住。”

“这甘草既然是大家挖的,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赵兴河很心大的对着媳妇劝说,这话听得柳梦兰很生气,明明是那李红旗抢他们家生意。

“李红旗这是摆明了和咱们打擂台!不能怂!”

“走!咱们出去干他!”

彪悍媳妇那副想干架的势头已经被激发到顶点,赵兴河要再不拦着,得酿成大祸。

赵兴河脸色一虎,道:“咋滴!你还想砍了人家!”

“上次要不是运气好,你早进去蹲局子了,还这么冲动!你这么冲动是要坏大事的!”

见自家男人语气不悦,柳梦兰理亏地噘着嘴解释,“我就是过去看看,你咋还认真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陪我去小广场看看。”

柳梦兰一撒娇,赵兴河心都软了,点头答应媳妇要求。

他也想看看李红旗搞什么鬼!

1毛5一斤收甘草,这小子纯粹是有钱烧的,估计能赔死他。

还以为甘草还是3毛钱一斤收购呢。

两人锁了门朝着青瓦村小广场走,想看看李红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到小广场,李红旗和他老丈人吴大友正在忙碌。

搭了个小台子装模作样,李红旗负责称秤,吴大友负责记账发钱。

卖甘草的村民排起长队。

完全把本该卖给赵兴河的村民都抢了去。

村民按照1毛5一斤领了钱,都喜笑颜开。

李婶过了秤,拿了钱,有些歉意地来到赵兴河面前,“河子,是婶子对不起你,你也知道,我家里五个孩子,多卖点钱就能喂饱一个孩子。”

“你要是1毛1斤婶子还卖给你,但你说8分钱,婶子也想多赚点钱。”

赵兴河没有怪罪李婶,说道:“卖给谁都一样,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听赵兴河说这话,李婶眼里的愧疚神色更加浓郁。

周围几个在赵兴河那里赚了第一桶金的妇女脸上都是露出羞愧,只有张梅得意扬扬,还大声嚷嚷炫耀她卖的钱多。

“这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俺辛苦上山挖甘草,想多卖些钱咋了,他压价,自然有人涨价。”

张梅的引起了几人的拍手叫好,但终究是少数,多数村民都念着赵兴河的好,不愿说风凉话讽刺人。

李红旗满面红光地望着赵兴河夫妇,既然已经知道1斤赚多少钱,他也能干这个生意。

赵兴河都不怕投机倒把罪名,身为青瓦村生产队队长的李红旗自然不怕。

为了不得罪赵兴河,李红旗笑着来到赵兴河身边说道:“河子,对不住哈,这事也没提前和你打个商量。”

“身为青瓦村生产队长,我想着为队员谋个福利,就把价格提升了5分钱,你要是愿意,咱们一起这个价格收。”

“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为村民们着想。”

李红旗这番虚伪的话让柳梦兰很气愤,明明是抢他们家生意,却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什么为村民谋福利,就是想自己赚钱。

柳梦兰刚要破口大骂,一只手被赵兴河拉住,硬生生止住了嘴。

听了李红旗的话,赵兴河也没恼,反倒对着他提醒,“这收甘草看着简单,实际上里面的水很深,你自己悠着点,别陷进去。”

“风向随时都在变,小心把自己赔钱。”

赵兴河也是好心提醒,国营药材公司只收晾干的甘草,这属于变相压价。

以1毛1斤的价格收,还需要赵兴河在灵泉空间走一圈提高甘草品质,才能有利润。

李红旗1毛5一斤收,这直接就是赔钱。

收一斤就赔差不多1毛钱,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李红旗听到赵兴河的话不屑一顾,还以为是对着他恐吓,要不是提前打听过甘草的收购价,还真被他给吓到了。

现在李红旗心里有底气,自然不惧,反而对着赵兴河嘲讽。

“有些人吃肉只给大家喝口汤,自己吃独食,不但不提价,还压价。”

“身为生产队长,我是干不出这种事,总之,有我一口吃的,就会有大家一口喝的。”

李红旗慷慨激昂的话引起阵阵欢呼。

与赵兴河的压价相比,李红旗这波提价收购甘草更能让人振奋人心。

与之对比,赵兴河更像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见到这样,赵兴河也懒得说什么。

好言难劝赖死的鬼,既然李红旗作死,他也懒得管。

不论他拉到公社还是药材公司去卖,都是铁定的赔钱货,到时候他得哭着回来。

懒得和李红旗废话,赵兴河拉着媳妇就走,家里二百多斤甘草,得赶紧在灵泉空间洗一遍晾干。

国营药材公司库房一天一个变化,真怕到时候连晾干的甘草都不收。

到时真要把甘草砸手里。

走在路上,柳梦兰好奇地问,“李红旗难道不知道甘草的收购价?他1毛5一斤收,铁定赔钱的。”

“难道他真要给村民们谋福利?”

经过媳妇柳梦兰的提醒,赵兴河忽然想起个事,之前在药材公司时,刘乐说有人来打听过甘草价格,不会是李红旗吧。

还真有可能,当时他太着急,没有打听完收甘草的方式,便直溜溜地跑。

要按照3毛钱1斤卖给县国营药材公司,这绝对稳赚。

问题现在国营药材公司只收晾干甘草,还真想看看李红旗那表情。

看今天那个嘚瑟样,尾巴都快翘上天,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李红旗心中暗骂,原来这狗日的赵兴河在这里给他挖坑呢!

去他大爷的送个宝贝!

这样的宝贝他可不想要!

“河子,你这说的什么胡话,那是你家老人,咋能送到我家。”李红旗脸色涨红对着赵兴河说,他恨不得现在就立马跑路。

他就是来看热闹吃瓜,怎么火烧到他身上了。

这搁谁不憋屈!

赵兴河也不废话,提起李巧莲的衣服就朝着李红旗家门口走。

藏在人群里的赵昌盛立马阻止,“河子,这是你奶奶,咋能这么干呢?”

赵兴河不想废话,把赵昌盛推到一边,冷声道:“再敢用小心思,我直接上门揍你!”

赵昌盛心里那叫憋屈,大伯被侄子呵斥,还一点不敢还嘴。

今天可丢人丢大了。

赵兴河三步并两步,提着李巧莲就朝着李红旗家门口走。

李巧莲连忙求饶:“河子,是我猪油蒙了心,你放了我吧,再也不问你要口粮了。”

“这次我也不想来,是你婶子非拉着我来!你赶紧去找她!”

赵兴河丝毫不搭理李巧莲的求饶,来到李红旗家门口,朝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

李红旗在后面小跑跟着,生怕李巧莲赖上他。

“还不快走!我家可没有口粮!”李红旗生气地对着李巧莲呵斥。

李巧莲也是上了那阵泼皮性子,在地上打滚,“我老婆子快要饿死了,也没人管,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李红旗心中暗骂晦气,早知道就不去看这个热闹,现在被这个老不死给赖上,这算个什么事!

见李巧莲还在撒泼,李红旗大骂,“赶紧去跳河,别死在我家门口。”

说完话又不解气,想动手,但李巧莲已经躺在地上。

“生产队长欺负人了!”

“今天骂的是我,明天就是你们!我老婆子还活得什么劲!”

对这种老无赖,李红旗也没辙,想去喊赵昌盛把他老娘弄走,但赵昌盛早躲起来。

摆明的就是让老娘来讹粮食。

李红旗又不想吃这个亏,赵家的事,凭啥来他家门口撒泼!

最后耳不听为净,回家关上大门任由李巧莲在门口躺着,还不信饿不死这个老东西!

果然,李巧莲闹腾一阵,发现没人过来理,就灰溜溜地走了。

她心里也有火气,都是儿媳妇张梅窜倒,不但没弄到粮食,还丢死人了。

回去得找她算账,出的什么馊主意。

......

第二天早上。

赵兴河吃过饭后,拿起猎枪,将锄头别在腰间,沿着小路朝着山上走。

朝那醒来的土坑多看了眼,感慨世间还真是奇妙。

进了山林,沿着记忆去找那株何首乌。

杂草有些茂密,露水将赵兴河穿的布鞋打湿,找了好一阵,这才发现何首乌身影。

何首乌根茎很小,要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还好赵兴河眼尖。

虽然只是幼苗状态,但赵兴河有灵泉傍身,而且还能提升何首乌品质,看样自行车票要到手了。

等买了自行车,让村里那些人羡慕得流口水!

来到何首乌跟前,赵兴河没有先行动,而是观察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动物出没。

万一再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野猪,跑都来不及。

在草丛中等了好一阵,听周围只有鸟叫,赵兴河这才放心。

将猎枪背在身上,用小锄头清理杂草,这何首乌只是个幼苗,倒也不费事。

依照买来的草药大全记载,何首乌年份越大,根茎也越大。

赵兴河估算下,五十年份的何首乌应该有半米长,他需要清理出足够的空地,来满足何首乌的生长。

忙活了半个小时,清理了很大一部分空地。

啃了个饼子歇息一会儿,赵兴河这才控制灵泉灌溉何首乌。

灵泉所过之处,草木迅速增长,何首乌根茎以肉眼可见速度膨胀,有一小部分撑破土壤,漏在空气中。

灌溉了半个小时,才停止生长,看样子这就是灵泉灌溉的极限。

相较于灌溉野山参时,又提升不少。

看何首乌样子,年份应该在六十年左右,这给了赵兴河一个大大惊喜。

此刻已是晌午,歇息一阵后,赵兴河拿出小锄头挖掘。

相较于挖野山参,挖何首乌大胆了很多,有时候还用力拽。

忙碌两个小时,足足有半米长的何首乌出现在赵兴河手中。

他仿佛看到自行车票在招手。

经过灵泉灌溉,何首乌品质极好,市场价在120块钱左右,这样只需要补三十块钱差价就能换到自行车票。

只是这半米长的何首乌拿着有些扎眼,赵兴河尝试将何首乌收进灵泉空间,念头一动,还真收了进去。

何首乌静静躺在空间土地上,虽不能继续生长,但保持鲜活还是可以的。

收拾好一切,太阳都快落山,赵兴河还想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野生当归幼苗。

在山林中晃荡到太阳下山,也没发现野生当归幼苗踪影。

在山林中挖药完全凭运气,即便有灵泉灌溉,也要找到药材才能灌溉。

天已经朦胧黑,山林中静悄悄,偶尔有几声蝉鸣,微风吹过灌木丛,散发刺啦刺啦声音。

赵兴河手持猎枪,警惕地沿着小路下山。

山路崎岖,他不敢走太快,怕被地上杂乱的石子绊倒。

走了半个小时,天已完全黑下来,赵兴河也走到了半山腰,能远远见到青瓦村的影子。

黑夜笼罩山林,忽然不远处灌木丛中出现两抹绿光,看得赵兴河心惊胆战。

嘎吱嘎吱的树响与绿光遥相呼应,借着月光赵兴河终于看清那是啥。

两只壮硕的豺狼藏在灌木丛中正紧紧盯着他。

赵兴河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引起两只豺狼注意,枪口对准灌木丛方向,防止豺狼的进攻。

微风吹过赵兴河额头汗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月光透过树叶照进山林,灌木丛中发出吱吱声音,两只豺狼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赵兴河顾不得歇息,擦了下额头的汗,三步并两步快速朝着青瓦村赶去。

一想到刚才那两只豺狼绿油油的眼神,他就一阵后怕。

青瓦村山林是秦岭外围,能发现只野猪就够稀罕,这次竟一下出现两只豺狼。

万一这豺狼下山,那青瓦村又要遭一波祸害。

顾不得山路崎岖,赵兴河大步走,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来到青瓦村口。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衣服被露水打湿,额头上还有几片树叶。

刚想回家洗漱下,又听到生产队集合的响铃,这天都黑了,还集合干啥?

赵兴河打算过去看看,李红旗是生产队长,也不知搞什么鬼。

来到青瓦村小广场,李红旗拿着小喇叭站在小台阶上。

见到曹大壮站在那,赵兴河靠了过去。

“大壮,李红旗说什么了吗?”

曹大壮摇头,他是村长儿子,压根就不在乎李红旗的话。

村民陆陆续续到来,没一会儿就将小广场占满。

小台阶的李红旗瞧了一圈,发现赵兴河也来了,这才开口。

“今天打铃叫大家过来就是说一件事,公社下了指示,让我们利用农闲这段时间将沟渠修修。”

“每家出一个男丁,去王家村修沟渠,不记工分。”

一听不记工分,众人顿时炸了锅,去干活还不给工分,这不是欺负人嘛。

人群小声讨论,但没人敢提意见。

站在台上的李红旗心生得意,有意见又怎样,他可是生产队长,全村人都要听他的。

正要继续说话,看了眼人群中的赵兴河,李红旗起了为难之意,指着赵兴河:“你们家就你一个男丁,修水渠你也参加。”

赵兴河将额头上沾的树叶摘掉,皱眉问,“我是巡林员,不归生产队管,刚才下山时发现两只豺狼,要是去修水渠,豺狼下山怎么办?”

李红旗鄙视地看了眼赵兴河,这个懒汉想躲直说,编什么有豺狼的借口。

“修水渠的指示是公社李书记下达的,你要是不去,就是破坏公社团结,明明是懒,还说什么有豺狼。”

“咱们村里人谁不知道,青瓦村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过豺狼,还编这种蹩脚理由。”

这赵兴河编话都不会,说什么豺狼。

青瓦村山林位于秦岭边缘,哪有豺狼会来这边,上次有个野猪光顾已是很稀罕。

这种蹩脚的理由还好意思提,当他李红旗是傻子糊弄呢。

赵兴河也懒得解释,对着李红旗警告,“这豺狼专门挑夜里下山吃牲口,生产队那三头老黄牛你看好点,真出了意外别怪我没提醒。”

李红旗嗤笑,为了不上工编瞎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说什么豺狼下山。

生产队就三头黄牛用于平时耕种,他倒是会挑,谁会信他的鬼话。

“那三头黄牛早就安置好,这不是你个巡林员能关心的事。”

“后天收拾好东西在村口集合,你赵兴河要是敢不来,我就扣你家工分。”李红旗对着赵兴河威胁,脸上满是得意。

赵兴河懒得搭理这个小人转身就走。

不就是修水渠嘛,就当是锻炼身体,反正他们家也不缺工分。

随便扣,看他能怎样。

看赵兴河不开口,李红旗有些嘚瑟,身为青瓦村会计,还不信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巡林员。

为了逃工,说什么有豺狼下山的话,哪有豺狼!

“都散了吧!后天各家备好口粮村口集合。”李红旗一招手,颇有领导模样开口。

村民虽有怨言,奈何一家老小收成都在李红旗手里握着,也不敢反抗。

身为生产队长兼会计,李红旗在生产队只手遮天。

待众人散去,李红旗又去大队部养牲口的地方看了下,三头老黄牛正趴在地上睡觉,栏杆很结实,能有什么事。

赵兴河那小子一定是为了逃工。

又在大队部巡视一圈,李红旗对着看护大队部的老李头交代几句,这才心情大好回家。

第二天大早,公鸡还没有打鸣,青瓦村却响起一声惨叫!

“快来人呐!队里的黄牛咬死了!”

“快来人!公鸡被豺狼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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