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些年来一点没变，还是喜欢监视别人。”
贺知常闻言，大笑，盘核桃的动作停止，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变了不少，有了点出息。”
他口中的“有了点出息”，估计是指她在影视行业的发展。
“不过，长得倒是和以前差不多，怪不得我儿子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你。”
贺知常淡淡一笑，嘴角上扬，眼神却像淬了冰一般漠然，“可惜漂亮只是暂时的，人老珠黄，看谁都那么回事。”
舒棠神色冷漠，“您有话就直说吧。”
“舒小姐，你太着急了。”
贺知常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儿子既然这么喜欢你，你也算是客人。照规矩，见男方家长的环节，你是贵客。”
车发动了，行驶在马路上，窗外风景一闪而过，舒棠的心七上八下地起伏。
贵客？
她不禁嘲弄。
她从来都不是贺知常的“贵客”。
半小时后，车在一处私宅停下。
这是一幢堪称经典的豪宅。
别墅仿佛一排宫殿，外立面大理石石材光滑细腻，门外矗立着一座中央喷泉，十二座青铜雕像喷洒水柱，折射出彩虹色的光。
大门推开，厅内金碧辉煌，墙上挂满壁画，到处都是附庸风雅的古董珍宝。
波斯手工地毯铺在旋转楼梯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贺知常背手站在一面照片墙下，神色颇为得意，“这只是我其中一处住宅。”
言外之意，这样的住宅他还有很多。
舒棠淡然一笑，不予理会。
四年前，面对纸醉金迷，她会震撼，羡慕甚至是向往。
如今，见得多了，反而心里愈发平静。
“这都是我年轻时去过的地方，因为去过的地方太多，只拍下了一些最有意义的。”贺知常说。
舒棠朝照片墙看去，每一张照片都是贺知常参加活动与一些社会名流拍下的合影。
有各个圈层的顶尖精英，甚至还有政.界的人。
“你和御舟的事，并不是我非要做恶人。”
贺知常缓缓开口，站在她面前，低眸看她，“舒小姐，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
贺知常嘲讽地看着她，“你大三时进入娱乐圈，因为运气，有幸拍上大导演的电影。此后几年，因为没资源背景，只能任由公司摆布。”
“公司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哪怕有了名利，也只是公司的傀儡而已。”
他眼里甚是轻蔑，“舒小姐，恕我直言，任由你在这个行业拼得头破血流，也难以和我儿子站在同一个起点。”
“他娶你，不能为我们贺家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只有你可以利用我们贺家的资源平步青云。”
“舒小姐，我是个商人，这种买卖我不做，自然也不允许我儿子做。”
闻言，舒棠笑了，“在您眼里，婚姻也是一种生意吗？”
贺知常不置可否。
舒棠思索片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也有一些我自己的想法。”
她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照片，“您是一位出色的商人，从世俗角度，是一个值得敬仰的前辈。”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您所取得的成就，背后是千千万万劳动人民的汗水和心血。”
舒棠指着一张照片，
“这是您前往偏远地区谈项目留下的纪念照。如果没有高铁，没有铁路工人们夜以继日的付出，就没有便利的交通，没有这样谈生意的机会。”
“还有这张……”
舒棠不紧不慢表达观点：
“您每一步都搭上了时代的顺风车，能够在时代的风口做出正确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