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嘉宁盛泽锡的玄幻奇幻小说《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由网络作家“莞然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泽锡手里的水放在面前,一直没喝,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房间上,在期盼着什么。脸微微绷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颗心提着。说实话,这是盛泽锡二十多年来为数不多忐忑紧张的时刻,昨天的说亲是一次,今天这会又是一次。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毛病,在这年代,有多严重。他其实可能隐瞒的,等婚后再告知。但盛泽锡没这么做。在相看时,如实说出,哪怕有被拒绝的可能,可,他不愿欺骗顾嘉宁和顾家人。他知道,哪怕顾嘉宁答应,他依旧是亏着她的。其实,半年前,哪怕动心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所顾虑。他尝试着想放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顾嘉宁的那份喜欢和思念逐渐加深,他,终究放不下。所以,他还是来了,托媒婆来说亲。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也当作是给自己...
《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精彩片段
盛泽锡手里的水放在面前,一直没喝,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房间上,在期盼着什么。
脸微微绷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颗心提着。
说实话,这是盛泽锡二十多年来为数不多忐忑紧张的时刻,昨天的说亲是一次,今天这会又是一次。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毛病,在这年代,有多严重。
他其实可能隐瞒的,等婚后再告知。
但盛泽锡没这么做。
在相看时,如实说出,哪怕有被拒绝的可能,可,他不愿欺骗顾嘉宁和顾家人。
他知道,哪怕顾嘉宁答应,他依旧是亏着她的。
其实,半年前,哪怕动心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所顾虑。
他尝试着想放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顾嘉宁的那份喜欢和思念逐渐加深,他,终究放不下。
所以,他还是来了,托媒婆来说亲。
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也当作是给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脚步声打断了盛泽锡的思绪,他倏地抬头对上走出房门的顾嘉宁的脸,后者朝他露出一个乖乖软软的笑容,杏眼亮亮的,看着这抹笑,盛泽锡不知怎的,忐忑的心,安了下来。
结果,是好的,对吗?
“泽锡小子,你找个时间来提亲吧。”姚春花拉着顾嘉宁坐下后道。
顾家人惊讶看向姚春花和顾嘉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姚春花是一家之女主,顾嘉宁也没反对,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盛泽锡狂喜,绷紧的嘴角终于上扬,凤眸亮得惊人,“好的,婶子,我会尽快找个时间来提亲,回去就向组织提交结婚报告。”
他声音低沉,掷地有声,“叔叔,婶子,你们放心,我盛泽锡以我的生命和信仰起誓,绝对不会负了宁宁。”
眼看双方达成统一意见,媒婆喜笑颜开,姚春花让顾嘉宁带盛泽锡去外头走走,未来的小两口也可以沟通沟通。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了一米的距离,虽然他们是要结婚的,但走太近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盛泽锡望着前头那道婀娜的倩影,自从母亲病逝后,空着的心,被蜜填得满满的,泛着一股股的甜。
走近些,视线落在小姑娘垂下来的葱白小手上,盛泽锡指尖颤了颤,克制着想牵住,一辈子不放手的冲动。
“宁宁,我们现在算是在处对象吗?”盛泽锡问。
顾嘉宁侧头看他一眼,点头,“对啊。”
盛泽锡眉眼飞扬,问:“那我今天回去就向组织打结婚报告?”
“可以。”
盛泽锡暗暗握了握拳,心头的喜悦像水波般,荡漾开来。
盛泽锡又和顾嘉宁说起彩礼,还邀请顾嘉宁一起去逛县城供销社,顾嘉宁都答应了。
两人走在路上,这会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尤其顾嘉宁昨天才闹出跳河的事,今天又和一个穿军装的俊俏男人有说有笑,大家都很好奇,哪怕正在地里干活,也交头接耳。
正在剥玉米,剥得手疼的赵卫红,听到议论,看到一身驼色大衣,娇艳动人的顾嘉宁,眼底划过一抹嫉妒之色,手里的玉米攥得紧紧的。
再看顾嘉宁身边的高大军官,有些疑惑。
“听说昨天顾嘉宁答应了媒婆的相看,那要和顾嘉宁相看的,不会就是这个军官吧?”旁边,同样在剥玉米的李娟扫一眼温温柔柔猜测。
“可顾嘉宁不是喜欢温知青吗?看来那军官肯定不知道顾嘉宁为了温知青跳河的事,他该不会被顾嘉宁骗了吧。”李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对那个无辜的军官担忧。
“肯定是,顾嘉宁这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怎么拆穿她。”赵卫红愤愤丢下手里的玉米,气势汹汹冲过去。
李娟望着赵卫红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将碎发拢到耳后,又低头剥玉米,余光分了一丝注意力关注不远处的动向。
赵卫红喜欢温知青,缠着温知青的顾嘉宁,她一直看不惯,这会找到机会,肯定要好好发挥一番。
至于李娟……
她同样喜欢温竹卿,也烦顾嘉宁缠温竹卿。
她不知道顾嘉宁为什么会和那个军官相看。
但,哪怕顾嘉宁放弃温竹卿,她也不想看到顾嘉宁能嫁一个那么好的军官。
余光落在顾嘉宁那张明艳动人,恍若桃花的娇艳脸蛋上,李娟垂眸,遮盖住眼底的嫉妒之色。
那样一张漂亮的脸,怎么她一个城里姑娘没有,他们知青点的女同志也都比不上,偏偏出在一个乡下村姑身上。
李娟同样喜欢温竹卿清隽的脸。
她更知道,顾嘉宁貌美,很多男人喜欢,她还无意间撞见过几次温竹卿忽悠顾嘉宁。
她知道,温竹卿并不像他表现上那样,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只是一层伪装罢了。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李娟尤其兴奋。
她相信,和自己是同类的温竹卿,最终只会跟她在一起。
赵卫红气势汹汹冲到顾嘉宁面前,顾嘉宁吓一跳,重心不稳,为了避她,整个人往后仰。
盛泽锡眼疾手快,用手撑住她的背,“没事吧。”
抬眼看向突然出现的女人,眸色沉了下来。
顾嘉宁站稳,抬头见一脸怒气的赵卫红,打量了一会,才记起,知青点喜欢温竹卿的女知青,可惜四肢不发达,头脑又简单,不仅被温竹卿利用,还被知青点另外一个女知青利用。
“赵卫红,你发什么疯?”顾嘉宁直接开怼。
赵卫红扫了一眼高大,眉眼带着桀骜,似乎对她有些不善的军官,有些退缩,但还是鼓起勇气,“这位军官同志,你是来和顾嘉宁相看的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昨天顾嘉宁喜欢我们知青点的温知青,昨天还为了他跳河。”
“今天又和你相看,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罢,又愤愤怒瞪顾嘉宁,指着她道,“顾嘉宁,你都有了温知青了,还和别的男同志相看,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是想搞破鞋吗?温知青为了你,都被你三哥打了,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顾嘉宁拧眉,一手重重拍掉赵卫红指着她的手指,娇俏的小脸沉了下来,“我最讨厌别人这样指着我了。”
天蒙蒙亮,一个好梦的顾嘉宁起床,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开始打扮。
棕色长款风衣,里面是白色带着红色花边的毛衣,下身是半身裙,衬得顾嘉宁肌肤雪白,身材窈窕,一张精致娇艳的小脸,恍若五月里盛放的桃花般,杏眼恍若一汪清泉,很是清澈的一双含情眼。
“我家宁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姚春花瞧着闺女这一身打扮,赞不绝口,不由想起自己当初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自家老头子年轻时也是乡里的俊俏后生,两人生的几个孩子,长得都极好。
“嗯,小姑真好看。”同样吃过早饭,拿着书本正要去村里小学上课的杨蔓蔓在看到顾嘉宁时,也眼睛一亮,不吝啬赞美。
如今杨蔓蔓对顾嘉宁再没偏见,尤其这几天,她能感觉得出来,治疗效果很是明显。
如今是寒冷的冬天,以往在冬天,她总是手冷脚冷,早早睡觉,要是丈夫不在,得到后半夜才才勉强捂热。
尤其是肚子那块,更是一年四季,冰冰凉凉,也很容易闹肚子。
每个月那几天,更是痛得难受。
但最近,她感觉身体里没那么冷了。
晚上躺下没多久,身体也热了。
她想,或许等到治疗结束,她就能顺利怀孕了。
在杨蔓蔓怀揣希望出门后,熟悉的吉普车也停在了顾家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迈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随即整个人出来。
宽肩窄腰,五官凌厉,眉眼间又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似乎听到里面的声音,男人抬头望了过去。
少女盈盈走来,随着走动,微风轻轻扬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脚踝,步伐轻盈,像是一只优雅又自带风情的小猫,缓缓走来,每一步,都轻踩在他的心尖。
待走近,微风送来少女身上一抹清淡的馨香。
她微微仰头看他,露出颈边细腻莹白的肌肤,纤长的睫羽轻颤,似水的杏眼,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媚与风情,眼尾的弧度微微往上,勾魂摄魄,仿佛轻轻一瞥,便能牵引住人的心神,让人没办法移开目光。
少女柔软的肌肤沐浴着晨曦,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没有一丝斑斑点点,还能看到那细软的绒毛般。
盛泽锡指尖颤了颤,微痒。
她贝齿轻轻咬了下红唇,唇角漾着一抹清浅的笑,开口,声音软糯又娇滴滴的。
“你来啦。”
似乎见男人在发愣,没有立刻回答,她伸出小手,如葱般白嫩的手指,滑过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让盛泽锡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如擂鼓。
身体仿佛在这一瞬间,随着她手指的触碰,被点燃了般。
喉结滚动了下,难得口干舌燥。
“盛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娇滴滴又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
盛泽锡忙轻咳一声,回过神来,道:“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扮过了的,而且是为他打扮的。
盛泽锡满心雀跃,若是身后有尾巴的话,肯定就摇起来了。
虽然顾嘉宁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此时被盛泽锡夸赞,她还是很高兴。
她可从来不知道谦虚是什么,微微扬起下巴,像一只娇矜的小猫,“我本来就长得好看,打扮起来就更加好看了。”
又垂眸,纤长的睫羽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小声嘀咕,“今天是我们拍结婚证的日子,一辈子就一次,我肯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盛泽锡心生欢喜,他很喜欢顾嘉宁这样为他们之间的事而打扮。
看到未来小妻子那么好看,又想起昨天她说的话。
盛泽锡想,昨天买的雪花膏,可能买少了,之后还得多屯一些。
昨晚,盛泽锡人生第一次往自己的脸上抹雪花膏,人生活了20多年,开始知道要保养了。
和顾家人打了一声招呼,顾嘉宁上了车,盛泽锡就开着往昭阳县而去。
路过田地,田里的人只来得及看到那汽车卷起的烟尘。
“那是顾家准女婿,盛军官的车吧。”
“就是盛军官的车,昨天我还见过呢。”
“诶,我好像在副驾驶看到了顾家闺女,他们这是要干嘛去啊。”
“干嘛去,自然是干结婚前该干的事啊。”
温竹卿看着吉普车在自己的视野中逐渐消失不见,听着周围的议论,眸色暗了暗,抿唇,低头继续翻红薯。
隔着两个人的李娟,余光落在温竹卿身上,猜测着他此时的心情。
吉普车到了昭阳县,直接在照相馆前停下。
拍摄的老师傅看到两人时,眼前一亮,“两位同志是来拍摄结婚照的吧,真是登对啊。”
男的俊,女的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位再靠近一点,对,男同志再靠近女同志一点,没错,就是这样,别动。”
伴随着卡擦卡擦好几声,属于顾嘉宁和盛泽锡的结婚照也在这一刻定格了。
老师傅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越看越是满意。
这简直是他拍过最好看的一对了,甚至还提出要能不能把其中一张照片放在照相馆里,他可以给他们免去一半的钱。
两人拒绝了。
一来是两人不缺那点钱。
二来,盛泽锡是军官,未来更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他的照片,还是不要流露在外面比较好。
“那行,两天后你们就能来拿。”
虽然有些惋惜,不过老师傅在看到盛泽锡那身军装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不是那么合理。
拍完结婚照,两人又去供销社逛了逛。
因为两人还没摆酒席结婚,所以哪怕盛泽锡再想和顾嘉宁多待一段时间,但在逛完供销社后,还是开车把她送回了顾家。
少女去县城前,扎成丸子头的头发上,还什么都没有。
如今回来,头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发卡,站在门口,她挥着手,跟她的军官未婚夫告别。
两天后,盛泽锡又来了顾家。
姚春花知道今天是要去领证,早早地就把户口本给闺女了。
“宁宁,我的结婚报告申请通过了。”一上车,盛泽锡就给顾嘉宁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或许是太过高兴,盛泽锡眉眼间的凌厉和桀骜都柔和了几分。
顾嘉宁“嗯”了一声,唇角也泛着清浅的笑,显然也是高兴的。
两人先是到了照相馆,拿了照片。
照片有好几张,有两人一起的结婚照,还有各自的单人照,以及其他姿势的双人照。
顾嘉宁分到手的是一张两人的合照,以及盛泽锡的个人照。
至于其他的,盛泽锡表示他都要,尤其是顾嘉宁的单人照以及两人的合照,当着顾嘉宁的面,被他郑重放在了钱包里。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
顾嘉宁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前世她和温竹卿领证,也是有拍照片的。
只是温竹卿并不是那么在意,就随意拍了一张。
也是当时的顾嘉宁沉浸在即将要结婚的喜悦中,才没有发现。
现在和盛泽锡一对比,立刻就看出,真情和假意有什么不同了。
盛泽锡小心放好照片,抬头就看到小丫头凝望着他,眼神有些奇怪。
她不由伸手敲了下顾嘉宁的头,“看什么呢,眼神那么奇怪。”
刚小丫头那眼神,太过奇怪了,因为太过奇怪,反倒是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带着庆幸和喜悦。
盛泽锡解读不出来,但那眼神转瞬即逝,快得盛泽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嘉宁双手捂着头,秀气的眉毛压了压,红唇微微努起,“干嘛打我,很痛的。”
其实盛泽锡下手有分寸,并不重,但顾嘉宁莫名地就是想撒撒娇,装装委屈。
就想知道盛泽锡会不会怜惜。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盛泽锡蹙眉,眉眼间带上担忧之色,凑过来要拨开她的手。
“真的痛?我看看。”
“我不该打你的。”
顾嘉宁洋洋得意,对嘛,就该这样,只是下一秒,男人浮沉富有磁性的话从头顶处传来。
“本来就够笨的,这要是再打,岂不是要更笨了,那我岂不是要娶一个傻媳妇了。”
“盛泽锡!”顾嘉宁举着粉拳作势就要打他,威胁,“小心我不跟你去领证了。”
盛泽锡像是瞬间被拿捏到死穴般,也不再躲避,眉眼间挂上哭笑不得又无奈的笑,双手举起,“好好,我认输了,我嘴欠,我的未婚妻,你就小女子不计大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又贼兮兮凑过来道,“等下次我看到什么漂亮的衣服,发卡,还是首饰什么的,都给你买。”
他知道,这小丫头,最爱美,也爱各种好看的东西。
顾嘉宁轻轻哼了一声,娇嗔瞪了他一眼,勾魂摄魄,“这还差不多。”
顾嘉宁被哄好了,本来她也没生气。
就是觉得盛泽锡这嘴巴真的太欠,太毒了。
不过,她也没要求他改。
重生一世,顾嘉宁其实看清了很多。
她觉得,有时候与其说某个人哪哪不好,还不如想想,这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盛泽锡是天生就嘴毒的吗?
当然不是。
顾嘉宁隐约觉得,可能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系。
不过,这些等之后有见到其他顾家人再说吧。
拿了结婚照,两人又很快去民政局打了结婚证。
这时候的结婚证,像是一张红色的奖状,和后世的区别可太大了。
不过,随着两人拿着这奖状般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也代表着,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微风徐徐吹着,时光在这一刻很是惬意。
顾嘉宁有些恍惚,有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阳光落在男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辉般。
盛泽锡无疑是高大帅气的,再加上一身军装,站在这里,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被他身上的光吸引般。
顾嘉宁想,盛泽锡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而他散发出来的光,无论前世今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给她足够的温暖与爱。
顾嘉宁在心里默默道:盛泽锡,我会和你好好过的,今生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领完证后,盛泽锡又带着顾嘉宁去了宾馆,接了桑外公桑外婆一起去了国营饭店吃饭。
两个老人家,如今都住在宾馆,打算一直住到盛泽锡和顾嘉宁摆完酒再回去。
其实,他们原本没办法待那么久的,尤其是国家武器研究所那边,很是需要桑外公回去。
但桑外公表示,他这好多年加起来的年假还没休完呢。
以前的话,休不休年假,他不是很在意。
桑外公也是一个醉心研究的人。
但是现在是他的外孙好不容易要结婚摆酒的日子,他肯定是要和老伴留下来,一起参加完再走的。
桑外公都这么决定了,无法,研究所那边也没法催,毕竟人家有理有据,不过因为桑外公身份特殊,所以暗地里又加派了一些人在保护着。
两位老人得知两人已经领证了,非常高兴,一口一句“宁宁”停不下来,对顾嘉宁是喜爱极了。
盛泽锡看着相处很融洽的三人,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和柔和。
等到吃完饭,将两个老人送回宾馆后,盛泽锡又送着顾嘉宁回槐花村。
就是,这家伙把那大红奖状似的结婚证给拿走了。
“这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顾嘉宁表示没有意见,都结婚了,这东西谁保管都一样。
盛泽锡双眸凝视着顾嘉宁,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将她的发轻柔的拨到了耳后,似是感慨般,他道:“宁宁,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会孤老一生。”
顾嘉宁静默着,莫名觉得此时的盛泽锡有些伤感。
就像是一只一直以来都带着刺,走到哪,扎到哪,对任何人都满是防备的刺猬般。
傻傻的刺猬,不知道在竖起尖尖的刺,扎向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受伤。
其实,顾嘉宁能感觉得出来,盛泽锡一直以来防备心都很强。
但似乎就是那么巧,她就这么巧地走进了这只刺猬的心里,一走进,就扎了根了。
甚至前世在意识到自己是盛泽锡的白月光时,她都在想,自己何德何能,又有什么魅力呢?
她是漂亮,是好看,但顾嘉宁知道,盛泽锡最看重的不是这些。
而此时,在自己面前展露伤感的刺猬,似乎在面对她时,收起了尖硬扎人的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渴求着得到她的抚摸。
微风带来男人磁性却认真的声音,“直到现在,有了你,我才觉得,原来我也是可以有伴的,原来,未来也是可期的。”
很快,她大嫂就敲了门进来,“宁宁,盛同志已经来了,你也出来吧。”
“欸,好。”顾嘉宁听到自己略微有些失真的声音应道。
杨蔓蔓只觉得小姑子转身的那一刻,周围都亮堂了起来。
肌肤莹润,唇红齿白,乌发柔亮,腰肢纤细,自带一种妩媚之态,走动间,裙摆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小姑娘,就是这么好看。
杨蔓蔓在心里感慨,难怪顾家人都宠着小姑子,这么好看的小姑子,要不是比较作,她也想宠着,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难怪那盛军官都离开了大半年,还惦记着小姑子,托人来相看。
待顾嘉宁走出去,一眼就看到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墨绿色的军装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他似乎在和她爹娘说着什么,察觉到她的视线,倏地抬头望了过去,像是一只猎豹般,目光一下子锁定了她。
小姑娘的模样,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眉眼间的精神气比昨天好了不少,看来身体是好很多了。
盛泽锡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双方就坐下。
盛泽锡说起他的家庭情况。
“我父亲是京市军区的领导,母亲在我十三岁那年病逝,半年后,父亲另娶,后妈带着女儿进门,一年后,生了一个男孩……”盛泽锡叙述的语气平淡,似乎不怎么在意也没有多少感情般。
“……我本人今年25岁,是西北军区的一名正级营长,工资是101块,若是出任务的话,会有津贴或奖金。这个级别结婚后,是可以在家属院申请分配房子的,若是亲事能成,宁宁到时可以随军。”
盛泽锡虽然在顾家住过一段时间,但那时的顾家人,只知道他是西北军区的一名副营长,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正营级的了,京市人,家庭背景那么雄厚。
就是父亲娶了后妈,后面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听泽锡小子的语气,似乎与家里人关系并不是很好,那这次泽锡小子来相看她闺女,家里人知道不?
姚春花不由有些担心,“泽锡小子,你这次来相看,你爹知道不?”
顾老爹也是同样的顾虑,“是啊,万一你爹不答应……”
盛泽锡忙正色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相看,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我自己愿意就行,我也能承担起一切,我与家里的关系确实不太好,若是能结婚,我不会让宁宁与他们多接触,我能保护好宁宁。”
顾嘉宁回忆之前的相处,隐约知道盛泽锡的母亲早早过世,他与家人关系一般,听这情况与语气,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差一些。
但她不是很在意。
总归她与盛泽锡结婚后是随军,与盛家人应该不会有太多接触。
盛泽锡:“这其中还有一件事情……”
盛泽锡到底还是将5年前上了战场,受伤,落下不育的毛病说了出来。
“……医生说,我能让女人怀孕的几率只有1%。”
这话一出,不止媒婆震惊,就连老顾家的人都沉默了。
顾嘉宁瞪圆了杏眼:……这事我之前也不知道啊。
想到自己跳河可能不孕,如今盛泽锡还不育,那他们生孩子还有可能吗?
宿主,别担心,你还有我啊,我可是生子系统。
脑海中的机械声,把顾嘉宁略有些担忧的思绪拉回来,她反应过来。
只要宿主完成新手任务,就可获得怀孕圣体丸。
顾嘉宁分出一丝精力看了下,生子系统,不仅会实现她生孩子的心愿,还要将她培养成送子医生,让更多原本不孕不育的人有孩子。
新手任务:绑定第一个病人,治疗并使其怀孕,可获得奖励:50积分,怀孕圣体丸。
怀孕圣体丸:服用,可改造身体,使之调整为百分百受孕的健康状态。
“系统,你的意思是,只要服用这药丸,我的身体因为跳河而留下的不孕毛病,也能被治愈吗?”顾嘉宁在心里悄悄问系统。
是的,哪怕盛泽锡让女人怀孕的几率只有1%,宿主也能很快怀孕,宿主也可以绑定盛泽锡为病人,在神医空间学习治疗方法,当然不治也是可以的……
系统的话,让顾嘉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所以,接下来,就是绑定第一个病人,治好他/她的不育或不孕。
系统说了,只要绑定了病人,神医空间就能开启学习板块,病人信息会录入进行解析,她也能进入到里面有专门的老师针对性地教给她治疗方法,通过了也能获得积分和奖励,开启积分商城兑换任何东西。
那要选谁当她的第一个病人呢?
“宁宁,你跟娘来一下。”姚春花的呼唤,打断顾嘉宁思绪。
姚春花表示要和女儿商量一下,就拉着顾嘉宁的手回房了。
“宁宁,娘怎么也没想到,泽锡这小子身体居然有这样的毛病,要不,这门亲就算了。”在这之前,姚春花觉得盛泽锡千好万好,恨不得女儿嫁给盛泽锡,但现在,盛泽锡有这不育的毛病,这女儿以后没有孩子怎么行。
“娘,我打算嫁。”顾嘉宁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决定,有了系统的帮助,她要怀孕不成问题,但系统的事,没办法告诉她娘。
顾嘉宁忽悠,“娘,你忘了我是医护专业的中专生,之前我老师见我讨喜,就专门教给我一个独家的治疗不孕不育的法子,我觉得我有办法治疗盛大哥的身体,再说了,虽然只有1%,但又不是完全没机会,说不定你女儿运气好,到时就怀上了,对了,我还打算找个时间给大嫂治一治。”
这会,顾嘉宁已经决定了,绑定自家大嫂杨蔓蔓为第一个病人。
“真的?”姚春花将信将疑。
别说,她还真的有点被忽悠住,运气什么的先不说,但女儿讨喜,老师会喜欢,教给她本事倒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女儿还说,打算给大儿媳治,老大夫妻俩结婚三年,还没孩子,这是姚春花和老大夫妻俩的心病了。
虽然她没催,但她和老大夫妻俩都是盼着他们快点有孩子的。
要是宁宁真的能用那什么独家的治疗不孕不育的法子,治好大儿媳,那治好泽锡小子也是有可能的。
顾嘉宁抱住她老娘的胳膊,眨了眨眼睛撒娇,“娘,我是会骗你的那种人吗?再说了,孩子这事对我们女人来说多重要啊,我有可能拿这事骗你吗?”
“……行,行吧,那你决定了?”
“决定了!”
为了不让顾老爹偏袒顾嘉宁,温竹卿将纸交给了村支书。
“这纸上写的,就是我刚所说的内容,你们可以找顾嘉宁的笔迹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包山雁蹙眉,看到那纸条,在思索着要不要去抢过来,要是她和顾嘉宁的计划败落,那她也没办法好过。
但只一瞬,她就否定了。
那是顾嘉宁惹出来的,之前她就提醒过顾嘉宁不要留下把柄了。
如果还是被温竹卿抓住把柄,那就是顾嘉宁蠢了。
而且,哪怕顾嘉宁被揭穿了,她也可以否认她和顾嘉宁的关系和计划。
不过……
包山雁扫了顾嘉宁一眼,见后者神色淡定,她想,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顾嘉宁之前是蠢,但自从上次跳河被捞起来后,她似乎变聪明了。
或许……
和包山雁一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张被村支书接过去的纸上。
顾老爹也有些嘀咕,这温知青说得信誓旦旦,该不会真的是闺女写的吧。
作为老爹,他可是知道,自己闺女之前是真的喜欢温知青的。
说实话,被众人注视着的村支书也有些忐忑。
不过,他还是缓缓打开了纸。
当打开的那一刻,村支书脸色变了。
那表情有些不好说,就是有些古怪,让人看不明白。
在他身旁的顾老爹凑过去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村支书一样,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村支书,那上面写的是不是和温知青说的一样啊。”
“那是不是就是顾嘉宁的字迹?”
“村支书,你们可不能因为顾嘉宁是你们的族亲,就包庇她吧。”
“是啊,是啊。”
知青们纷纷叫嚣着。
村支书看着这些叫嚣的知青,脸都黑了。
之前这些人一个个喊着累和辛苦,现在看,这声音不是挺大嘛,有那么大的声影,证明身体也不错。
那之后就能给他们多安排一些活了。
毕竟他们说的那么好,是下乡来建设的,怎么能不给他们一个好好建设的机会。
村支书冷哼了一声,将纸展开,递到了温竹卿面前,“温知青,你怕不是见我老了,就随便拿一张纸来哄我吧?这上面哪里有什么字。”
“大家也看看,这纸上什么都没有。”
知青们第一时间望过去,确实正反两面,都是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而此时,最难以置信的就是温竹卿了,此时的温竹卿终于多了几分慌乱。
他接过纸,反复看,远看,近看,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字都没有,甚至连点字留下的印记都么有。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有那么一瞬间,温竹卿都觉得昨天收到这纸条的事,是不是他出现的幻觉。
明明,昨天打开这纸条的时候,上面都是字,明显就是顾嘉宁的笔迹,怎么现在那些字都消失不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这纸条有问题,那,那条下了药捂住他的帕子呢。
温竹卿将那条属于包山雁的帕子递给了恰巧赶到的老张头。
“张伯伯,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帕子上面肯定还有药物的残留对吧。”
包山雁挑眉,这帕子,她捂住温竹卿后,就被她丢到了地上,没想到居然被温竹卿捡了去。
不得不说,哪怕是在那样被算计得失身的情况下,温竹卿依旧理智得可怕,还能惦记着拿这帕子当证据。
不过,此时的包山雁并不担心。
尤其是在那张可能写了顾嘉宁字迹的纸,变成白纸后。
她就知道,肯定是顾嘉宁所为。
所以,顾嘉宁也不可能在这帕子上留下把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老张头拿过帕子,先是仔细凑近看了看,又低头闻了闻,随即道:“温知青,很抱歉,我并没有在这上面看到或闻到任何药物残留的痕迹。”
“你们也可以看看,闻闻。”
周围的人也接了过去。
这帕子一看,就是一条干净的帕子,并没有其他痕迹,闻着的话,也没有什么味道。
等到帕子再回到温竹卿手里,看着手里这条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质的帕子,温竹卿知道,他的辩解失败了,他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肩膀耷拉下来,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
包山雁眼睛一亮,给了自家老娘一个眼神。
包英子马上意会到了,立马双手叉腰,气势全开,“大家都看到了,这温知青说是顾家丫头和我家闺女设计他,可他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总不能就凭他一张嘴就说了算吧。”
“我不管,温知青,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
“你到底是要入赘我们包家,还是要我去报警,去告公社,说你耍流氓,你看着办吧。”
这话,那些知青们也不敢言语了。
没办法,谁让温竹卿欺负了包山雁是事实,还被当场逮住了,他又拿不出证据,只能算他倒霉了。
温竹卿低垂着头,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入赘。”
包英子满意了,包山雁也高兴了。
“这不就得,我看三天后的日子不错,就定在三天后吧。”
“大家伙,到时候都来吃席,参加我家雁子和温女婿的喜宴啊。”
在包山雁欢天喜地招呼着大家到时去吃席时,没有人看到温竹卿低垂着的头下,猩红的一双眼。
今天,是温竹卿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候。
他选择了暂时妥协,但,他不会永远妥协,时机一到,他会全部还回去了。
村民们见热闹已经结束,也都纷纷了离开了。
顾嘉宁也想带着盛泽锡离开,不曾想,温竹卿却快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双泛着红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她,“顾嘉宁,你告诉我,这纸条,这帕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嘉宁被温竹卿突然地阻拦和那双泛红的眼吓了一跳,盛泽锡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了身后,对上了温竹卿。
身高有一米九多,比一米八的温竹卿还要高的盛泽锡,居高临下,眯起眼睛看温竹卿,眼底带着危险,“这位知青,你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包山雁蹙眉,似乎在思索着顾嘉宁话里的真实性。
其实顾嘉宁也知道,自己这些话,不是那么靠谱,但她笃定包山雁会心动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包山雁问:“你要怎么帮我?”
顾嘉宁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凑近一步,低声将计划说了出来。
见包山雁听完后沉着脸,似乎不太赞同的样子,顾嘉宁道:“若是要按照正常的嫁娶流程来,你该知道,温竹卿不可能和你结婚。”
“所以,只能用非常办法。”
“不过,我觉得,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结了婚,人在你家,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见包山雁蹙着眉宇舒展开,顾嘉宁就知道,自己是戳中她心里的点了。
不过包山雁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行,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之前,你给我答案。”
顾嘉宁并不急着要包山雁现在答复,不过她也加了一些紧迫感,“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找其他人合作了。”
说完,顾嘉宁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头往前走,但她能感觉得到包山雁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
直到她拐弯,那股盯紧着的视线才消失。
顾嘉宁微微松了口气。
她想,包山雁十之八九会答应。
因为,重生而来的她知道,包山雁对温竹卿的喜欢,那是一种对温竹卿那样类型的得狂热甚至有些变态的喜欢。
只不过前世,包山雁碍于顾家在槐花村的根基,所以才没有被她喜欢上的温竹卿下手。
之后,她和温竹卿结婚,就更不可能了。
但……
包山雁退而求其次,对另外一个人下手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对于包山雁来说,相当于是温竹卿的替身。
顾嘉宁走过知青点,刚好看到一个身材清瘦,面容清秀的少年男知青抱着一捆柴往里走。
看到顾嘉宁的时候,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礼貌的微笑。
顾嘉宁也点点头,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少年知青,今年十七岁,叫路为先。
上辈子,在他和温竹卿结婚没多久,路为先不知怎的,居然和包山雁结婚了,而且还是入赘到包家。
路为先是15岁下乡到槐花村的,如今过去2年。
据说他下乡后,一直都在看书,总觉得之后高考会恢复,他想努力考大学回城。
所以,没有人想到,他会和包山雁结婚,而且还是入赘。
上辈子的路为先结局怎么样呢?
他死了……
死在高考恢复没多久,被人发现,意外死在山上。
直到后来的后来,众人才知道,路为先其实是被包山雁打死的。
包家一直都有躁郁症的基因在,容易控制不住脾气,一旦发病就喜欢打人。
在和包山雁结婚的这些年,路为先一直都被包山雁以及她的母亲也就是包英子家暴。
路为先想反抗,可是根本抗不过包家母女俩的拳头。
甚至也找不到人为他做主。
最后一次,因为路为先表达出想要高考,怕路为先考上大学脱离掌控,暴怒的包山雁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将路为先打死了。
怕被人发现,就把死去的路为先背到了山里,伪装成意外。
路为先这边,当初他会下乡,本身就是不受家里待见的小可怜,所以代替年长的哥哥下乡的。
没有人会在乎他回不回城,过得怎么样。
哪怕是路为先死在乡下,路家人也没有一个人来。
于是,当初路为先的死就被定为了意外,直到多年后,包山雁再次犯罪被抓,这事才被揭开。
而当初路为先为什么会入赘包山雁,也是后者的设计。
顾嘉宁想,一个温竹卿,一个包山雁,两个都是人渣。
若是这两个人渣能在一起,也算是内部消化,免得祸害其他人了。
她很想看看,是温竹卿会被包山雁暴打,还是包山雁会被狡猾虚伪的温竹卿哄骗呢?
其实,在今天找上包山雁之前,顾嘉宁有些矛盾。
虽然温竹卿上辈子对她和她家人的所作所为,是个妥妥的人渣,但这辈子,一切不是还没发生嘛。
她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对温竹卿下手为强吗?
万一这辈子的温竹卿跟上辈子不一样呢?
顾嘉宁不是对温竹卿心软,但终究多了一层顾虑。
但很快,发生了一件事,让顾嘉宁再也没有了顾虑。
就在她找完包山雁的当天下午,她娘姚春花忽然就匆匆忙忙从外头赶回了家。
彼时,顾嘉宁刚给大嫂杨蔓蔓做完针灸,刚从大嫂的屋子里出来,就被她娘一把拉住了手。
姚春花神色慌乱,着急,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就连手都在微微颤抖,“闺女,怎么办,出事了,娘养的那些猪,出事了。”
顾嘉宁忙上前顺着她娘的背后,“娘,别着急,先缓口气,你慢慢告诉我,那些猪怎么了?”
姚春花缓了口气,随即抓着闺女的手,把事说了一遍。
槐花村是有一个小型的养猪场的,里面每年都会养大概10头猪,当然,这些年,不是个人的,而是属于槐花村集体的,每年年尾,还要交一半到公社那边,剩下的一半才会宰杀或者卖了换钱给村民们。
说起来,在养猪场养猪,不算是重活,每天还有10个公分,年尾杀猪还能多得几斤猪肉。
也就是古顾老爹是村长,作为妻子的姚春花才能得了这个任务。
姚春花需要做的,就是每天给猪打打猪草打扫打扫猪圈,工作并不算累,得了空,她还能回家做做饭或者休息休息呢。
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姚春花这养猪的活呢。
姚春花在养猪场工作也有3年了,一开始,村里人对她得了这活有些意见,但随着年底那些猪被样得膘肥体壮,其他人也找不出意见了。
这三年,姚春花一直都养得很好,从来没出现什么事故。
但今天……
姚春花一到猪圈,就发现里头的9头猪不是很对劲。
精神头蔫蔫的,不是很活泼,姚春花一开始以为是猪饿了,就忙打猪草给它们吃。
结果,平时看到猪草都会争着抢着来吃的这些猪,居然不吃猪草了!
有的勉强吃了几口,还会吐出来。
若单单只是这样,姚春花还不会慌。
抱着一半忐忑,一半期待,盛泽锡闭眼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回到了那段在顾家的时光,那是他自母亲病逝后,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候。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抬手看了下时间,六点半。
盛泽锡起床洗漱,穿好军装,以往在外头总是松开的扣子,系得严严实实的,少了几分闲散,多了几分正经和认真,提上礼品,上车。
车发动,卷起一缕烟尘,朝着槐花村方向开去。
-
“宁宁,起来吃早饭了。”
顾嘉宁是被她大嫂叫醒的。
“来了。”顾嘉宁打开门,迎面见到她大嫂。
“宁宁啊,你大哥吃了早饭,已经去钢铁厂上班了。”杨蔓蔓边说边看向了顾嘉宁。
顾嘉宁知道,大嫂是在试探她,笑着道:“挺好的,这招工信息,本来就是大哥救了厂长被拐的孙子换来的,招工考试,也是大哥自己考过的,这工作就该是大哥的。”
听到小姑子这话,杨蔓蔓松了口气,昨天小姑子跳河后醒来就说不要自家男人的工作了,这反差之大,实在让杨蔓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是好事。
早上,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上班的丈夫,被她赶去上班了,她特地来叫小姑子起床,顺便再确认下。
说实话,她还挺怕小姑子一觉睡醒会反悔,要是小姑子反悔,这工作,铁定还是得让出去,谁让自家男人是个心软又宠妹子的。
顾嘉宁扫了下,除了去钢铁厂上班的大哥外,其他人都在家。
她爹人称顾老头,是槐花大队的村长,她娘姚春花管着村里的养猪棚,大嫂杨蔓蔓是村里小学的语文老师,是隔壁光明大队的,和大哥顾云庭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二哥顾云南生得高大,有一身的好力气,是干农活的好把式,去年经人介绍,娶了梨花大队的苏苗,上个月末二嫂苏苗生了一个男孩,如今正在坐月子。
三哥顾云洲高中毕业后就当了村里的会计,一手账,算得又快又好。
“来,宁宁,先喝碗鱼汤,补补身体,这是老三早上去河里寻摸来的,你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顾嘉宁刚坐下,她老娘就端着满满的一碗鱼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顾嘉宁摇了摇头,面对她娘满怀的关心,回道:“我已经没事了,对了,这鱼汤二嫂有吗?”
她没忘记,二嫂在坐月子,准备给二嫂的母鸡昨天被杀了,她喝了鸡汤。
“有,宁宁,我刚端去给你二嫂了,昨天的鸡汤,她也喝了。”二哥顾云南忙道,心里嘀咕着,小妹跳河醒来后,似乎懂事了不少。
当然,顾家人也知道,以前顾嘉宁有些娇和作,但在他们看来,有他们全家宠着,小姑娘家,偶尔任性一些,不是很正常。
顾嘉宁放心喝着鱼汤,这次,她能这么快好,多亏了家里人的照顾,以及盛泽锡送来的止痛药和甜酒煮鸡蛋。
前世,她这一跳河,先是发了高烧,后来输液,足足养了三天才勉强有了好转,也让她的身体落下了不孕的病根。
“宁宁,你确定要和泽锡小子相看吗?”吃早饭间,姚春花抽空问了这事。
这话一问,顾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嘉宁知道,这事得解释清楚,抬头对老顾家的人道:“娘,这次跳河后,我忽然想明白,我好像没那么喜欢温知青了,而且我觉得我嫁给他太亏了,他又没有工作,又不会下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我现在嫁过去,就成了我还有咱们全家养他了,太不划算了。”
“这次大哥的工作,就是他听说后,话里话外总是跟我抱怨下地干活太辛苦,说羡慕大哥有工作,撺掇我来要工作。”顾嘉宁微微咬唇,娇滴滴的声音又软又委屈,低垂着头,像是一朵打蔫的娇花。
姚春花一听,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怒气,“我就知道那是个坏心眼的。”
“对,小妹,那样的人你可不能嫁,不然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呢。”二哥顾云南也赞同。
顾云洲暗暗握拳,昨天揍那小白脸那一顿,算是轻的了。
“嗯,我知道的,所以我不喜欢他了,我觉得我还不如嫁个现成的军官呢,而且盛大哥之前在咱家住过,他的秉性,爹娘你们是最清楚的。”
说起来,顾嘉宁和盛泽锡之所以会认识,还是因为顾嘉宁把当时在山里受伤昏迷的盛泽锡捡回家,当然,她是没有那个力气,是让她二哥背回去的。
之所以捡回去,也是看中他一身军装,有利可图。
没想到,后来盛泽锡醒了,因为任务需要,直接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顺便养伤,还伪装成是她的远方表哥。
顾嘉宁有些后悔把他捡回去,因为盛泽锡桀骜又毒舌,顾嘉宁时不时就要被他怼哭,都有些怕他了。
顾嘉宁一度以为盛泽锡讨厌她,毕竟,在她有几次壮着胆子,恶作剧去勾引他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跑掉了,还骂她。
哪怕上辈子死后知道盛泽锡喜欢她,但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倒是昨天盛泽锡的到来,以及关心,多了几分真实感。
老顾家的人震惊于顾嘉宁的忽然想通,但觉得,人在生死之间,想法有很大改变是很正常的事。
吃过早饭,顾嘉宁就进了房间,开始打扮自己,别说今天是相看的场合,任何时候都要美美的。
这时候是冬天,天气冷,一般人穿的都是棉袄,顾嘉宁平时也是这么穿的,但顾嘉宁觉得有些土,想了想,她将之前攒钱买的一件驼色毛呢大衣拿了出来,脚上穿一双小皮鞋。
长款的毛呢大衣,显得她整个人高挑有气质,头发,她编了一个蓬松的侧编发。
化妆品,顾嘉宁有,脸色有些苍白,她涂了腮红和口红。
拿着小镜子欣赏一番,顾嘉宁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车的声音,随即喧闹了起来。
意识到什么,顾嘉宁的心怦怦跳,有些紧张。
他听盛泽锡说过,西北军区那边,冬天很冷的时候,大雪封山,行动困难,物资短缺。
虽然还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时间,不过顾云南觉得,最慢就是这半个月内看,毕竟作为军人的盛泽锡,难得有假期,但也不可能待太久。
半个月后,盛泽锡带着小妹去西北军区,很快就会进入那边最冷的时候,所以他们得为小妹先准备着。
西厢房另外一个房间,住着还没娶媳妇的顾家老三顾云洲。
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正在数着自己的钱,打算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县城黑市逛逛,小妹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他打算去悄悄收一些,小妹结婚时送给她。
被所有人惦记着的顾嘉宁,倒是裹着被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一点也不冷,睡得正香。
大冬天跳河,但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所以还是得早早睡,争取早日养好身体。
同样有一个人,心也是滚烫着,便是宾馆里,正在奋笔疾书写着结婚报告申请的盛泽锡。
今天,从槐花村离开后,回了县城的他,就开始采购定亲要用的东西,以及结婚的聘礼。
三转一响,肯定是要有的,彩礼,盛泽锡准备了五百块。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他打算找个时间,把存折和他当兵后这些年攒下的工资都给宁宁。
那小丫头,他是知道的,有点爱财属性在身上的。
一觉睡醒,盛泽锡先去邮局,将结婚申请寄了,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军区领导郑旅长,告知自己打了结婚报告的事。
“你小子,终于知道要结婚了,行,等你结婚报告到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你批了。”
远在西北军区办公室的郑旅长挂断电话后很是感慨。
右手握拳,重重在左手掌心击了下,脸上是欣喜之色。
盛泽锡是他手底下最有能力的兵,获得了好几届的兵王,年纪轻轻就积累了不少军功,如今已经是正营长,但郑旅长知道,要不是盛泽锡的父亲在那边压着,盛泽锡说不定就是团长了。
郑旅长大概知道盛泽锡和他父亲那边的矛盾,也难怪盛泽锡会养成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性子。
虽然桀骜不驯又毒舌,很多时候一张嘴就把他气得要死。
但郑旅长知道,盛泽锡是个好的。
之前盛泽锡受伤身体出问题,他还真怕这小子会单着一辈子,毕竟之后给他介绍了好几次相亲,那小子毫不犹豫拒绝了。
军区也不是没有喜欢他的姑娘,那些军嫂的娘家亲戚,或是文工团的不少姑娘都喜欢盛泽锡,不少还勇敢表白追求,但都被盛泽锡一张嘴给喷走了。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一辈子不结婚呢,没想到,这一请假就遇到了,直接打了结婚报告,听那小子的语气,显然是真心喜欢的。
“希望那姑娘和盛小子能和和美美的。”
盛泽锡挂断与郑旅长的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到京市外公外婆家。
“喂,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温柔的声音,一听盛泽锡眼前就浮现起那人慈爱的面容。
“外婆,是我小锡。”一贯桀骜的盛泽锡,难得语气温和,语气里带着欢喜,“我打算结婚了。”
“啥,小锡,你打算结婚了?!”桑外婆惊呼一声,原本戴着眼镜,正在写着数据的桑外公,一听是外孙盛泽锡打来的,手上的笔顿住,竖起耳朵,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更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老妻身边,凑近,眼巴巴也想去听电话。
盛泽锡很快就将自己与顾嘉宁相看,并且打了结婚报告,不久后就打算结婚的事情说了。
“好,好,太好了。”桑外婆连连称好,泪水不自觉流下,嘴角却是带着欣慰的笑。
就连桑外公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么苦命的外孙,终于要结婚了。
以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相伴,再也不会孤零零的了。
至于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他们并不在意。
听出电话那头外婆声音哽咽的盛泽锡,心头微微酸涩,自母亲过后,亲爹娶了后娘,亲爹变成后爹,唯一对他好的就是母亲那边的外公外婆了。
他也知道,这些年,外公外婆一直在为他还没结婚而操心。
“小锡啊,就是你身体的问题,人姑娘家和她的家人知道不?”桑外婆犹豫了下问。
盛泽锡不育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也因此更心疼外孙。
“知道的,我都有跟他们说,外公外婆,他们虽然出身农村,但都是很好的人,宁宁也是很漂亮可爱,古灵精怪的,我相信你们见到她,肯定会喜欢的。”
顾嘉宁漂亮吗,毋庸置疑,漂亮又娇媚。
至于作?在盛泽锡眼底,就是古灵精怪,是可爱。
不得不说,情人眼底出西施,盛泽锡对顾嘉宁的滤镜还是挺大的。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外公外婆,你们打算要来吗?”犹豫了好久,盛泽锡才问。
主要是考虑到路程遥远,外公外婆又是两个老人家,再加上,外婆虽然闲赋在家,但外公确是国家武器研究所的教授,很忙。
“要,当然要!”桑外婆刚应下,电话就被桑外公给接了过去。
“小锡啊,你结婚那么大的事,我和你外婆肯定是要去的,你不用担心,把日子告诉我们就行,我们老两口身体还是硬朗的,还能走动,我也有不少假期一直积着,这次刚好就请了。”
就是……
“你爸那边,你要告诉他吗?”
提到这人,盛泽锡面色微冷,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冷硬,“不告诉,这是我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很快道:“行,不告诉就不告诉,那人就是个糊涂蛋,脑子拎不清的,不告诉也好。”
说了,就怕那人会阻止,那人虽然被后面娶的那个忽悠得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脑子不清楚,但在工作上还是精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坐上那么高的位置。
若是被他知道,他一阻止,还真的有可能给小锡结婚这事使绊子。
所以,不告诉也好。
“你等着我和你外婆过去。”外孙要结婚,怎么能就他一个人呢。
他们作为外公外婆,肯定是要过去撑场面的,也是对女方的重视。
之前,顾嘉宁每每给他送东西吃,都是在那个地方。
那时,温竹卿不太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顾嘉宁牵扯在一起。
温竹卿视线淡淡落在纸上,唇角勾起一抹轻轻的笑。
纸上这样的内容,才像是顾嘉宁会做的。
在温竹卿看来,顾嘉宁就是一个只有脸和身材,脑袋空空的花瓶。
不过这花瓶也确实对他的口味,现阶段还是可以尝一尝,可以把玩把玩,当作跳板的。
之前温竹卿就在诧异顾嘉宁的变化怎么那么大,大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也算是得到解释了。
顾嘉宁没变,只是被家人所逼而已。
不过没事,只要顾嘉宁还喜欢他,他就有办法拿下顾嘉宁,明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温知青眼底划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
翌日,吃过早饭,家人们各自去忙了。
顾嘉宁照常给她大嫂做针灸治疗,她打算下,等到她结婚摆酒席那时候,大嫂的治疗也算是结束了,之后就可以顺利怀孕了。
刚治疗完,将针拔出来,忽然就听到外面似乎有熙熙攘攘的声音。
顾嘉宁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比手表上的时间,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很快,顾嘉宁就看到她娘小跑进来,脸上也满是兴奋和激动之色。
一进来,就拉住了顾嘉宁的手,道:“闺女,走,娘带你去看热闹,这次可是大热闹。”
刚治疗完躺在床上的杨蔓蔓也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忍住了。
而顾嘉宁就被她娘拉着往外走。
不仅如此,路上还遇到村里其他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消息,齐刷刷往村北而去。
等到顾嘉宁被她娘拉着到那里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还没靠近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洪亮却有些自带沙哑的女声。
那女声,很有特点,是包山雁的娘,包英子特有的嗓音。
等到顾嘉宁被她娘带着挤进去,就看到如同一座小山般壮硕的包英子火力全开地叫嚷着。
“大家评评理,温知青欺负了我闺女,是不是就该对我闺女负责,入赘我们包家。”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就这么被温知青你这样糟蹋了。”
“你要是不对我闺女负责的话,我就去报警,去公社告你,说你对我闺女耍流氓!”
顾嘉宁被姚春花带回来的时间有些迟了,她抬头望去,就见温竹卿似乎想走,但是却被包山雁强硬拉着。
而他的身上,虽然还穿着衬衫和裤子,但是看着很是凌乱,头发也是乱的,一看就知道是匆忙之下穿上的。
而包山雁的衣服也同样如此。
在顾嘉宁抬头望去的时候,温竹卿的视线也适时望了过来,看向顾嘉宁的眼底冰冷一片。
此时的温竹卿,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被顾嘉宁和包山雁这两个贱女人给算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顾嘉宁这个女人,真的改变了。
也彻底不喜欢他了。
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清明,哪里有半分爱意,甚至还隐隐带着恨意。
是的,恨意,温竹卿确认自己不会看错。
但温竹卿很疑惑,他做了什么事,让顾嘉宁恨他?
难道是那些猪的事?
好像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难道之前顾嘉宁对他的喜欢都是装的?
可,若是装的,顾嘉宁又为什么要大冬天去跳河呢?
若是没有被及时救起,可能命都没有了。
可除了这个原因,温竹卿想不出其他的。
打死温竹卿也不可能想到,顾嘉宁是重生了。
既然上辈子已经知道这个人渣的真面目,这辈子,她怎么可能再陷进去。
这边,顾嘉宁已经从周围人的议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过程很简单,就是温竹卿和包山雁滚在一起了,被包英子带着人发现的时候,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包山雁嘴里一直喊着救命和不要。
看那画面,粗粗看就是温竹卿在欺负包山雁。
反正包英子是这么认为和理解的,所以她要求温竹卿得负责,入赘他们包家,不然她就去报警告温竹卿耍流氓。
跟着包英子一起来的那些大娘,婶子们,一个个眼睛都明亮着呢。
看似是包山雁在喊着救命,看似温竹卿在欺负包山雁,但包山雁的力气,整个槐花村谁不知道啊。
包山雁要是想反抗的话,两个温知青都拿她没办法。
这一幕,也只是演给她们看的而已,只是要她们看一个现行。
不过,她们可不是拆穿包山雁,还会顺着包英子的话,将这出戏唱下去。
一来,是包英子不久前给了她们一些东西,最开始她们还纳闷,包英子平时看着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怎么忽然就给她们东西了。
现在,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来,她们也希望温竹卿赶紧结婚,无论和谁结婚都好。实在是包英子找的这几家,家里的闺女,都喜欢温竹卿,甚至一个个的,为了温竹卿不打算相看结婚,这就让她们这些当娘的恼火。
她们看得清楚,知道这些知青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们有自知之明,自家闺女要是嫁给知青,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再说了,这些知青,一个个,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这要是结婚,妥妥的,要她们去补贴啊。
才不要呢。
所以,这会反应过来的她们,也跟着包英子谴责温竹卿,当起了证人,一定要温竹卿对包山雁负责。
哪怕知道是包家设计了温竹卿,但那又怎么样,虽然温竹卿入赘包山雁,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她们觉得这样挺好的。
“村长,村支书,你们可得给我家雁子做主啊。”
村长,也就是顾老爹和村支书族叔对视了一下。
随即顾老爹上前道:“温知青,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老爹板着面凝视着温竹卿,对于这个之前一直在诱哄自家宝贝闺女的知青,顾老爹的印象也非常不好。
虽然知道这事实肯定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他乐于促成这件事。
温竹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扫视了众人,他道:“我温竹卿来槐花村虽然才半年多,但人品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
“而今天的事,是我被设计了。”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明明,明明我就快去西北军区了。”
“为什么,他宁愿和一个乡下村姑结婚,也不给我一次机会。”
“呜呜,妈,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今天下班后,她去百货大楼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打算等不久后春节去西北军区表演时,见到盛泽锡,就送给他,并且表白。
可那么高兴的她,一回来却骤然听到盛泽锡已经和一个乡下女人结婚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方曼萍的心情怎么样。
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一刀,像是一直以来做的美梦,一瞬间就碎了。
“不哭,他盛泽锡和乡下村姑在一起,那只能证明他没眼光。”
“曼萍啊,既然盛泽锡这么不识好歹,那就不要他了,妈这边再给你找好的人家好不好。”
方曼萍哽咽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妈妈不懂,不懂她在被盛泽锡救后,这个男人从此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从此生根发芽了。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凝视着盛泽锡。
那发芽的种子,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如今,要将这大树硬生生拔除,怎么可能。
在方婉容的安抚下,方曼萍逐渐平静了下来。
“曼萍,要不这次文工团去西北军区表演,你就不要去了。”方婉容不想女儿再看到盛泽锡而伤心。
方曼萍摇头,虽然没哭了,但声音还带着哭腔,“妈,都已经说好了,我不能不去。”
“可是你……”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的。”
方婉容看着情绪平静下来的女儿,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打算放弃盛泽锡了。
其实一开始方婉容就不想要女儿和盛泽锡在一起,毕竟,自她嫁给盛信皓,生下儿子的那一刻起,她和盛泽锡就天然站在了对立面。
她恨不得盛泽锡越来越不好,被盛信皓厌弃,甚至是死在战场上。
但女儿喜欢盛泽锡,方婉容虽然更看重儿子,但女儿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也是爱的。
所以,得知女儿喜欢盛泽锡后,只能纵容着,就怕她否决后,女儿会怨她。
而现在,刚刚好,盛泽锡和一个乡下村姑结婚,既让盛泽锡没有了妻子那边的助力,女儿也不会和盛泽锡在一起,更没法怨她。
在方婉容为女儿终于愿意放弃盛泽锡而高兴的时候,倚靠在她怀里的方曼萍眼底划过一抹怨毒的光。
要她放弃盛泽锡?
怎么可能!
她要去西北军区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狐狸精,把盛泽锡给勾得和她结婚了。
盛泽锡只能是她的,别的女人敢沾上一点,她定要把她们的皮都撕下来。
此时,远在槐花村,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前的顾嘉宁,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
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嘀咕:西北军区那边,这会都下雪了,肯定比这边冷多了,那本身体质偏寒,怕冷的她,是不是得多备一些厚实的衣服啊。
这时,眼前的门发出吱的一声,瞬间打断了思绪。
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灰色袄子的年轻女孩。
相较于这个年代,姑娘们的纤细不同,眼前的女孩身体比男人还要壮硕,哪怕穿着袄子棉裤,也仿佛能看到衣服下隆起的肌肉。
肌肤呈深麦色,面容相较于其他姑娘得秀丽来说,相对的粗糙。
一头短发,只是比男人的寸头长一些而已。
包山雁,六十年代的时候,跟着她娘包英子从其他地方逃荒来的,如今定居在槐花村也有十几年了。
当初还是一个小孩的包山雁,也长成了如今21岁的姑娘。
透过门,顾嘉宁隐约能看到里面在灶台忙碌的一个同样壮硕的身影。
她知道,那应该就是包山雁的娘了。
因为包家就只有她们母女俩。
包山雁当初跟着她娘逃荒到槐花村的时候,也是瘦瘦小小的。
能长这么大,据说是因为包英子家族是猎户基因。
据说,包家专门出的就是女猎户。
而包英子在包山雁长大后,也传授给她狩猎的技巧。
所以,以前槐花村每次的猎山猪行动,包山雁都是走在头一个,她的狩猎能力比村里的男人还要强悍。
就是平时在地里上工,她和她娘也是满公分。
或许是因为包山雁容貌太过粗糙,身材太过壮硕,没有女人味,又或许是因为包家提出要男人入赘的条件,所以哪怕几年前就发出打算结婚的消息,包山雁到现在依旧没有结婚。
21岁,对于这个年代,村里的姑娘来说,算是老姑娘了。
但顾嘉宁知道,包山雁可不简单,或者说,她藏得很深,可不单单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几乎是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顾嘉宁就感觉到,自己像是猎物般,被包山雁锁定了。
眼底锐利又带着嫉妒的光从包山雁的眼里一闪而过,很快,她不解问:“顾嘉宁,你找我?”
不怪包山雁疑惑,因为之前的十几年,虽然住同一个村,但两人几乎没交集,也没有单独聊过。
深知包山雁的底细,说实话,顾嘉宁有一小点怕,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让自己镇定下来。
直接开门见山,“对,包山雁,你喜欢温竹卿吧,别否认,我知道你喜欢,之前我看到过好几次,我和温竹卿说话的时候,你在偷偷看着。”
几乎是这话一出,包山雁的脸紧绷,眼睛倏地眯起。
顾嘉宁心头一跳,但还是继续道:“那你想不想和温竹卿在一起?”
包山雁紧抿唇瓣,皱眉,“你什么意思?”
顾嘉宁开始了忽悠,“想必你也听说我最近和一个军官定亲的消息吧,实话说吧,我之前确实喜欢温知青,但现在我遇到了更适合我的,我怕我对象知道以前我喜欢温知青的事会吃醋,所以,我想,如果温知青结婚了,那我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我知道,知青点那些女知青都喜欢温知青,但我觉得,温知青也挺好的,与其便宜那些女知青,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如果你也喜欢温知青的话,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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