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只要父母还活着,哥哥还有呼吸,她就只能这样苟着。……陈佑走进别墅。恭敬地弯了弯身,“霍总,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您看……”“绍梃,你要走吗?”林漫漫虚弱地靠在霍绍梃的身上,“人家耳朵还好痛呢,你晚上来陪我好不好?”霍绍梃推开林漫漫,扯过外套穿上,“今晚有国际会议。”“好吧。”霍绍梃有工作的时候,林漫漫通常不敢占用他的时间,“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工作太晚了,我会担心的。”霍绍梃没有回应。他冷着脸,离开了云顶别墅。路上。陈佑提到了苏楚耳后的那抹血色,“霍总,太太她的耳朵好像也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跟林小姐有关?”“重要吗?”霍绍梃抬了抬手指,制止了陈佑的猜测,“如果她有委屈,她自己会讲,不讲就代表没有委屈。”陈佑...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苏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要父母还活着,哥哥还有呼吸,她就只能这样苟着。
……
陈佑走进别墅。
恭敬地弯了弯身,“霍总,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您看……”
“绍梃,你要走吗?”林漫漫虚弱地靠在霍绍梃的身上,“人家耳朵还好痛呢,你晚上来陪我好不好?”
霍绍梃推开林漫漫,扯过外套穿上,“今晚有国际会议。”
“好吧。”霍绍梃有工作的时候,林漫漫通常不敢占用他的时间,“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工作太晚了,我会担心的。”
霍绍梃没有回应。
他冷着脸,离开了云顶别墅。
路上。
陈佑提到了苏楚耳后的那抹血色,“霍总,太太她的耳朵好像也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跟林小姐有关?”
“重要吗?”霍绍梃抬了抬手指,制止了陈佑的猜测,“如果她有委屈,她自己会讲,不讲就代表没有委屈。”
陈佑点头。
似乎可以这样认为。
但是……
苏楚跟林漫漫可不是一样的人啊。
“霍总,最近太太她联系了老肖,想让他帮着办理苏阳保释的事情,这事……”
霍绍梃知道苏楚没死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苏阳早已经被他保释。
如果有人肯帮她办理这事,十有八九也是骗她钱的。
“她很蠢,上当是早晚的事情。”
“那要不要……”陈佑想说,要不要阻止这事。
霍绍梃觉得没有必要,有些当,得自己上,才能长记性,“不用。”
“知道了。”
车子前行。
快到霍氏集团的时候。
霍绍梃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陈佑吩咐,“把苏阳转到福安医院。”
“霍总,您把苏阳转到福安医院,是为了心脏移植做准备吗?”
华城的福安医院,是移植心脏最好的医院。
除此之外,陈佑想不到别的。
霍绍梃像看二傻子一般的,粗睨了他一眼,“转到心脏病医院,就是为心脏移植做准备?陈佑,你怎么也越来越蠢了?”
“我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陈佑额角颤颤。
霍绍梃并没有解释。
而是话锋一转,“苏成业不是病了?”
“脑子里长肿瘤了,还是恶性的,最多活三个月。”这是陈佑特意问过医生的答案。
霍绍梃半晌没说话。
他眼眸沉重地望着外面,许久才动唇,“真的没救了?”
“应该可以手术,但手术的风险很大,就算是手术成功,也就多活一个月到三个月,太太她……也没有再治疗的意思了。”
苏楚放弃了对父亲的进一步治疗。
其实不难猜到她的想法。
“她决定了就好。”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
陈佑快步跟上他,“霍总,苏阳转院的事情,要不要跟太太讲一声?”
霍绍梃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陈佑:……是告诉,还是不告诉?
……
一连几天,苏楚都没有出门。
她脸肿得厉害。
当时打自己打得太狠了,口腔里也出了血,到处都是溃疡面。
等到好一些时候,她才去了医院看父亲。
结果。
护士告诉她,苏成业出院了。
苏楚来不及跟护士们计较,又火急火燎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房。
看到苏成业在阳台坐着。
她的心,才算落了地。
“爸,你怎么就擅自决定出院了呢,你这病,要在医院好好治疗的。”
苏楚的声音不大,但还是透着对父亲任性的责怪。
苏成业怔忡地望向外面,“在那儿睡不好觉,我想着,还是回家来吧。”
“爸,你回家来,万一再晕倒怎么办?”苏楚走到苏成业的面前,满眼的心疼,“爸,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
苏成业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女儿,“楚楚,明天我去看看你妈妈,我想陪她说说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看看苏阳。”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苏楚没有办法不答应。
“爸,我哥那边……我得问问霍绍梃,不过,我会尽力的。”苏楚不想让父亲难过。
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绍梃并不会因为父亲病重即将离世,就会网开一面。
这对苏楚来说,是个难题。
下午的时候。
苏楚去了趟苏阳所在的医院。
想问一下医院,他的情况。
“什么?他转院了?转哪里去了?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谁转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都不知道?”
医院的态度,令苏楚火大。
她气呼呼地跑去了霍氏集团,想问个究竟。
一进集团的大门。
就撞上了陈佑。
“太太?”陈佑急忙拦下她,“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把我哥转到哪里去了?”苏楚抓着陈佑的领口,狠狠地质问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告诉我,告诉我啊……”
“太太,你也别激动,苏阳他需要更好的治疗,霍总已经安排了更好的医院。”
苏楚涩笑。
安排更好的医院。
说得够冠冕堂皇的。
“那我请问你,安排到哪个医院了?”
“这……”
陈佑为难,他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啊。
“你们把他杀了是不是?”苏楚情绪激动,大大的眸子瞪得很凶。
陈佑急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霍总,把苏阳安排进了福安医院,怎么会杀了他呢。”
福安医院?
苏楚的指尖,蓦地松开了陈佑。
福安医院,又叫华城心脏病医院,是治疗心脏病和移植心脏的权威医院。
霍绍梃已经准备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了。
她摇晃着身子,跌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你们这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陈佑:……
从霍氏集团离开后。
苏楚一个人去了河边。
她抱着膝盖,一直哭一直哭。
有出来遛弯的大叔大妈,看到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在河边哭,生怕她想不开。
使出浑身解数地劝导她。
可他们不是当事人,哪能理解她的苦闷。
哭够了。
她便一个人走进了酒吧。
什么血腥玛丽,尼格罗尼,新加坡司令,所有没有听过的名字的酒,她通通地点了一个遍。
她需要醉。
一醉不起的那一种。
喝完了酒,她就跑到舞池中央跳。
苏楚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她大笑的样子,在灯光下,十分的耀眼。
她的出色,很快就被别有用心的男人,盯上。
不仅跳舞的时候,往她身边挤占便宜。
趁着她不注意,还把药下到了她的酒杯里。
回到座位上,苏楚晕晕呼呼。
她刚准备拿起被下了药的酒杯,一饮而尽时,被人摁住酒杯拦下。
“喝这个吧。”
男人递过来一杯果汁。
苏楚错愕地望过去,好熟悉的一张脸啊。
“贺,贺……医生?”苏楚半醉半醒地笑了,“医生也泡吧啊?”
“你醉了,我让绍梃来接你。”说着,贺知南就要打电话。
他难得温柔的跟她讲话。
苏楚很冷漠的忽略。
她没说话,踢掉了脚上的鞋子。
赤着脚,慢慢的往楼梯那儿走过去。
男人舌尖顶腮,动了动,随即便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
修长的指尖解开白色衬衣的袖口,慢条斯理地撸到手肘处后,这才大步追上苏楚,打横抱起了她。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挣扎和拒绝根本没有用。
她和他,在气力上,泾渭分明。
他抱着她,很快进了卧室,孙妈很有眼力价地赶紧退出卧室,从外面将门关上。
他把她摁在床上,含着欲望的目光,在她的五官上逡巡。
在他要吻上她的唇时,她扭过小脸,拒绝了。
“不想?”他不喜欢她的拒绝,大手握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苏楚,这么多天,我以为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她含着泪问。
“想明白,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懂事的霍家少奶奶。”
苏楚笑了。
笑得酸涩悲怆。
结婚三年,她一直在努力地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他是怎么对她的?
“霍绍梃,你不配。”
“那我就看看我到底配不配。”他吻住她的唇,不容她的拒绝。
她咬破他的唇,他的舌尖,甚至抬腿,顶向他的胯下。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着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他却十分轻松地,就征服了她。
“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乖乖的呢。”他掐着她的腰,力道蛮横,“苏楚,当个顺从的太太,这么难吗?告诉我,难吗?”
苏楚拼命地摇着头。
他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顺从的太太。
他要的是一个没有感情,不会哭,只会笑,可以取悦他的工具人。
她做不到。
情事掺着糜烂的血肉,谈不上美好。
她如坏掉的玩具,被他抱去洗澡,又抱回大床上。
兴许是自己的欲望得到了发泄,他的情绪不再那么尖锐,“苏楚,如果你肯好好的配合我,兴许哪天,我一高兴了,还真的就放过你了。”
苏楚的眸色,微微黯了黯。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动了要跟她离婚的念头。
不会的。
他在这场游戏里,还意兴阑珊。
怎么会轻易的就将猎物,丢掉。
“怎么才算配合,等我们全家人死光吗?”她没有什么好话,讲给他听。
他轻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苏楚的坏情绪,指尖轻轻的挑起女人的下巴,“苏楚,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教你,你也不必认为,我对你有什么情感,非要把你留在身边。”
她听不懂他说的话。
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男人看到了她不信任的目光,接着说,“最近这半年,霍氏有一个重要的子公司要上市,只要子公司顺利上市,爷爷会把他手上霍氏百分之十的股权转让给我,当然,如果你肯生个孩子,爷爷也可以以孩子的名义,转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你选。”
苏楚看着男人满是算计的脸。
越发的陌生和鄙夷。
看来,霍英鸿为了抱重孙子,是对霍绍梃下了狠招。
但她不愿意。
将脸扭到一旁。
霍绍梃看透了她的拒绝,唇角微微一勾,“如果不生孩子,那就配合我到子公司顺利上市,我答应你,好好考虑跟你离婚的事情,放你自由。”
苏楚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怎么配合?”
“到时,我会让陈特助跟你说。”
苏楚不相信地望着他,“我怎么相信你?”
“我让陈特助起草一份合约。”
“我要亲自找律师。”
“没问题。”他答应着,又提醒她,“明天,爷爷的生日,好好表现。”
霍绍梃所谓的好好表现。
不过就是在人前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
这没什么难度。
苏楚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半年,只要半年,她就自由了。
这一晚,她睡得特别好。
天快亮的时候,朦朦胧胧间,他听到霍绍梃在讲电话。
好像是林漫漫。
她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吵。
“能不能出去讲电话?”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
霍绍梃回头看了她一眼,对着手机说,“不舒服就给贺医生打电话,手术是他做的,我又不懂。”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重新上床躺下,大手勾在女人的腰上,“醒了?”
“没醒。”她把他的大手拿开,“别打扰我睡觉。”
男人吃了冷脸。
脸上多少有点不高兴,摁着女人的身子,翻了过来,“苏楚,昨天晚上说的,接着就忘了?”
“你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可以,我睡觉就不可以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老爱找茬,“霍绍梃,现在天还没亮,昨天晚上,你要了那么多次,我休息一下也不行了?”
男人看着苏楚气呼呼的小脸。
突然觉得她可爱至极。
“怨我,那一起睡一会儿。”
他将她揽进怀里。
特别自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收敛着点,不让你累着,嗯?”
苏楚心底里翻了个白眼。
累不累的,也就半年的事情,有了盼头的日子,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苏楚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她醒来的时候,孙妈刚好端着早餐进来。
“太太,您醒了。”
“几点了孙妈。”苏楚没忘,今天是霍英鸿过寿。
孙妈笑着回答,“刚刚九点,您先吃点早餐吧。”
“哦。”苏楚刚要下床,孙妈便伸手制止,“先生说,您昨天晚上累着了,让您就在床上吃,您等一下,我拿小桌板。”
孙妈脸上莫名漫上一抹过来人都知道的红。
苏楚:……??
不由得耳根发烫,“不用,孙妈,你把早餐放到桌上吧,我下去吃。”
“先生交代的,您就在床上吃。”
孙妈把早餐还是放到了移动小饭桌上,轻轻地推到床边,调好位置,“先生说,让您慢慢吃,不着急,时间充足的。”
“知道了。”
苏楚吃饭这功夫。
孙妈又下楼拿了霍绍梃交代给苏楚的盒子。
两个都是四四方方,包装得很精致,也很重。
“太太。”孙妈抱着厚重的盒子上来,“先生说,这是给您的,可能是衣服之类的。”
苏楚明白。
回老宅是要打扮的像样一点,不能给霍绍梃丢了面子。
“放那吧。”
苏楚用完餐后,便打开了包装精美的盒子。
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一条黑色的裤子,一双漂亮的移不开眼的高跟鞋。
苏楚轻哂。
他一直是喜欢她在长辈面前,打扮得端庄,保守。
从来不会因为要穿得漂亮,就准备裙子之类的。
为了能达到霍绍梃的满意,苏楚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将漂亮的长发,全部烫了微微卷起的大波浪。
她是美的,毋庸置疑。
霍绍梃看到端庄得体,优雅从容地苏楚下楼。
不由地看出了神。
他挑了最小号的衣服买的,穿在她身上,合适的像是订制。
“今天很美。”
他的目光大胆,肆意,紧紧地粘在她露出的小半截脚踝上。
那上面有一个字母的纹身,是他的名字。
“马上就处理好了。”医生看着面前被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不由地羡慕,“你男朋友真的太疼你了,我还第一次遇到,疼了就让咬的呢。”
苏楚无语。
推了霍绍梃一把,没推开。
“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的笑,尴尬地凝滞在唇边。
霍绍梃补充道,“是她老公。”
“我就说嘛,你们可真恩爱。”医生的笑再次挂到脸上,他上完药,又给薄薄地包了一层纱布后,“可以了,不要碰水,差不多一周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苏楚推开霍绍梃,拿出手机付款,“多少钱?”
“你老公付了。”医生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楚讪讪收起手机。
霍绍梃微笑着跟医生,道了谢后,也跟着苏楚离开。
没走多远。
陈佑给霍绍梃打来电话,说林漫漫晕倒了。
他便撇下苏楚,驱车离开。
站在路边,望着霍绍梃车子慢慢消失的尾灯,她心酸地扯了扯唇。
转身。
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林漫漫的手术时间提前了。
正在医院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一直在准备把苏阳接回家里照顾的苏楚。
也在忙着收拾自己那处被抵押的小房子。
司千也在。
她帮着苏楚买了专业的医疗床,希望可以减轻苏楚的负担。
“千千,钱都还给屈墨了吗?”
“还了。”司千知道苏楚很在意这个,“他说现在在国外养病,病好了,会第一时间回来看你。”
“他还是别来看我了。”苏楚觉得自己已经害得他不浅了,“他已经让霍绍梃打了两次了,万一哪次打死了,我还得偿命。”
“他可能对你的执念吧。”
苏楚淡淡的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谈恋爱,找从前的感觉吗?”
“那倒也是。”司千和苏楚扯着床单,把床铺好,“不过,这次霍绍梃答应你,接你哥回家照顾,还算是当回了人。”
苏楚苦涩摇头。
他做事,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怎么可能是为了当个人。
“林漫漫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她父母都来了,等她康复了,霍绍梃应该就会跟她……”她想那时,她应该就解脱了,“……有一个结果的,而折磨我这件事情,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人,总不能活在对他人的,无尽报复当中。
他是霍绍梃。
他的生活里,还有很多,比报复她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事业。
比如说,和林漫漫的未来。
“他答应跟你离婚了?”司千问。
苏楚摇头,“还没。”
“当初有传闻说,霍家看上你,是因为你的八字旺夫,这事是真的假的?”
苏楚也听过这个谣言。
霍家的生意做的很大,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她真的八字旺夫,这些年,霍绍梃就不会这么虐待她。
“假的。”
司千哦了一声,“我觉得也是,但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初霍家会让霍绍梃跟你相亲,而且还是必需要娶你,明明两家根本门不当,户也不对的。”
苏楚自然知道霍绍梃必须娶她的原因,但,依然不重要了。
“千千,收拾完,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你随便点。”苏楚想说点开心的。
司千知道苏楚手头不宽裕,拍着胸脯说,“还是我请你吧,等你什么时候变小富婆了,再请我也不迟。”
“一顿饭钱还是有的。”
“我胃口可挺大的。”
“请得起。”
……
林漫漫手术这天,也是苏楚要把苏阳接回家的日子。
一大早,她就来到了医院。
奇怪的是。
她去办手续的时候,护士说,需要等通知。
她也不知道要等什么通知,便一直在那儿等。
手术室里。
常医生拿着刚刚落地的心脏,给贺知南看,“贺医生,这心脏出问题了,你看这儿都黑了。”
贺知南已经把苏楚的胸腔打开,并且心脏已经取出。
就等着换心脏了,心脏出了问题。
这不是要人命吗?
“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种问题?这事谁负责的?”
“贺医生,就先别问这些了,林小姐现在情况危险,必需找合适的心脏,赶紧移植,要不然,她也得死。”
贺知南当然知道。
可是心脏坏掉了,上哪去找那么现成的心脏。
常医生看贺知南犯难,附耳小声说,“苏阳的心脏,之前不是跟林小姐配过型了,虽然他的别的器官都有衰竭的迹象,心脏还是很健康的,不如就用他的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贺知南震惊。
用苏阳的心脏,得经过苏楚和霍绍梃的同意。
他们不能贸然就自作主张。
“不行,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
“陈特助不是在外面?让他问一下霍总不就行了。”常医生提议。
看贺知南还在斟酌,他便又说,“贺医生,林小姐可等不起啊,你知道的,林小姐可是霍总的心头肉,万一她这次手术失败,不光你我的职业生涯到此结束,恐怕这间医院,也不复存在了。”
贺知南看了常医生一眼。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这事,他做不了主。
“你去问问陈特助的吧。”
“行。”
常医生走出手术室,把林漫漫现在面临的情况,跟陈佑拣凶险的讲了讲。
陈佑也做不了主。
霍绍梃又正好出差在外。
“我打电话,问一下霍总吧。”
陈佑立马拨通了霍绍梃的手机,现在这个时间,国外刚要是半夜。
“抱歉,霍总,打扰到您休息了,现在林小姐她的手术遇到一些困难,我们提供的心脏出了问题,医生的意思是,赶紧替换苏阳的心脏,以保证林小姐的生存机会。”
“什么?”
霍绍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个人活,一个人就得死。
这不是简单的同意与不同意的问题。
这中间还夹着一个苏楚。
他承诺过她的。
“霍总,您赶紧决定吧,医生说,林小姐现在已经开胸了,要是再不决定,她可能就……”
陈佑知道这很难做出决定。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霍总,要不就用苏阳的心脏吧,苏小姐那边……我去说。”
霍绍梃没有给出答案。
他极少在做艰难决定的时候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常医生出来催了两遍。
手机那头的男人,才低沉地说,“救人吧。”
“明白,霍总。”
有了霍绍梃点头,手术继续进行。
而坐在等候区,一直等着接苏阳的苏楚,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憧憬着把哥哥接回家,脸上淡淡的幸福。
“你是说太太她……在这个乐团工作啊?”陈佑想了想,“今天是林小姐的独奏会,都是吹长笛的,她应该今天不用来吧。”
没来吗?
可他分明早上离开的时候,看到她的长笛盒子都收拾好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
林漫漫特意来见了苏楚。
她趾高气扬的,看着未能上台的女人,讥笑,“苏楚啊苏楚,我可真是可怜你啊,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是阴沟里的老鼠,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苏楚不说话。
低头继续吃盒饭。
林漫漫越发的嚣张起来。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演奏会,是绍梃他送我的礼物,他真的是爱惨了我,在我面前,你只能靠边站。”
苏楚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林漫漫很生气看向苏楚。
这才发现,她的耳朵上插着耳机。
林漫漫一把扯下苏楚的耳机,瞪起眼睛,“苏楚,你……敢无视我?”
林漫漫的力气很大。
扯她耳机时,她长长的指甲,勾到了苏楚耳垂上的玉色耳坠子,耳坠被甩出,耳洞被伤到,瞬间有血冒出。
痛感,席卷了苏楚。
她疼的嘶了一口。
祝宛亦忙抽了纸巾,给她摁住。
“楚楚,你流血了。”她不满地看向林漫漫,“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动手伤人啊?”
“都是她自找的……”
林漫漫刚要再说一些狠话。
抬眸看到霍绍梃走过来,突然心口有些慌,一闭眼,把自己的耳坠愣生生地拽了下来。
待霍绍梃走到面前时。
她几乎疼晕了他的身上,“绍梃,我的耳朵……”
霍绍梃看到了满耳都是血的女人。
眉心拧起,“怎么回事?”
“是苏楚她……”林漫漫指向刚刚耳朵止住血的苏楚,“……是她过来扯掉了我的耳坠,我,我的耳朵好痛啊,绍梃……”
“苏楚,是不是你干的?”霍绍梃厉声问向苏楚。
苏楚不想解释。
她厌倦了林漫漫这种伎俩。
用淡得不像话的眼神,看向了男人,“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绍梃,因为今天是我的独奏会,苏楚没法上台表演,她不开心了,才伤我的,如果我知道她的报复心这么强,我真的,真的……”
林漫漫扑在霍绍梃的怀里哭。
霍绍梃的脸色越沉越黑,“苏楚,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干的?”
“霍先生……”祝宛亦想替苏楚解释一下。
被林漫漫心虚打断,“绍梃,这个女人跟苏楚是一伙的,刚刚就是她跟苏楚一起……欺负我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祝宛亦:……???
她见过不讲理的女人。
但没见过这种颠倒黑白,还如此的理直气壮的女人。
“陈特助,你先带漫漫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霍绍梃吩咐。
“是,霍总。”
陈佑带走了林漫漫。
霍绍梃也把苏楚,连拉带拽地,弄到了自己的车上。
“苏楚,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林漫漫,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他目空一切的望向了女人失神的小脸,“……作为惩罚,我会把苏阳,送到别的医院去治疗。”
苏楚震愕,却没有反驳。
她沉闷着一声不发。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想到了。
垂眸,她把自己的耳坠重新戴上。
霍绍梃看着安静的反常的女人。
“你是觉得你凑够了二百万,就可以顺利地保释苏阳?所以,你不怕我把他带到任何地方对吗?”霍绍梃不屑地勾起唇,“苏楚,只要我一句话,他永远都不能出来,你信吗?”
苏楚睫毛黯然垂下。
她信。
他手眼通天,在华城,谁敢不听他的。
可他的这些本事,为什么非得用在她的身上?
“我错了,霍绍梃。”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含着水汽的眸子,望向了男人的眼睛,“你怎样才能解气?你说,我去做,只要你肯放过我哥。”
“去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他语气凉薄地说。
苏楚浅浅点头,“好。”
车子开到了云顶别墅。
从医院处理处理完伤口回来的林漫漫,正坐在客厅里哭哭唧唧的。
看到霍绍梃进来。
她一头就扎了过去,委屈的红了眼,“绍梃……”
霍绍梃看了苏楚一眼。
她便走到了林漫漫的面前,“对不起,我错了,希望得到林小姐的原谅。”
苏楚语气生硬,无情无感。
林漫漫很不满意,道歉还如此傲慢的态度。
“苏楚,你这哪像是来道歉的?你是觉得委屈了是吗?你看你把我伤成什么样了?我下午的演奏会因此取消了呢,这是我一辈子的事情,都是因为你。”
无妄的指责和栽赃。
苏楚在林漫漫这儿,已经得到过太多太多了。
而每一次,霍绍梃都选择站在林漫漫这边。
心一次次地碎掉后,就再也粘不好了。
苏楚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对不起。”
“苏楚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有让你扇自己巴掌,你这是……”林漫漫往霍绍梃的怀里躲了躲,眼神惊恐,像是被吓到了,“……绍梃,我可没让她打自己,你看她啊……”
“对不起,吓到你了。”苏楚木然转过身去,一下一下地扇着自己的小脸,“希望林小姐可以原谅我一时的冲动。”
苏楚麻木了。
她只希望,林漫漫能满意,霍绍梃能满意,可以放她哥哥一马。
霍绍梃心烦意乱,不耐地打断了苏楚,“够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苏楚的声音淡的没有生气。
林漫漫哼道,“希望你长长记性,我再原谅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原谅你了。”
“谢谢林小姐的宽容大度。”
苏楚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云顶别墅。
陈佑看她出来,忙迎了过去,“太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苏楚拒绝了陈佑的好意。
带着满脸的红肿,慢慢地离开他的视线。
陈佑望着她的背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耳后的那抹红色。
那是血吗?
为什么苏楚的耳垂上会有血?
受伤的不是林漫漫吗?
什么情况?
苏楚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遇到了一辆下山的公交车。
她投了两枚一元的硬币后,坐上了这辆公交车。
车子走走停停,有乘客上车,也有乘客下车。
她眼眸已经失去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光泽。
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别墅里。
孙妈拿了冰块,用棉布包好,递给苏楚,“太太,先消消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我看您这脸伤得挺厉害的。”
“不用孙妈,我没那么矜贵。”打几巴掌而已,又死不了人。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您伤成这样?”孙妈怜惜的眼神,透着心酸,“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
她的耳后是他的呼吸。
结婚三年,她从未跟他如此亲密过。
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霍绍梃,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哦。”他扣住她的腰,帮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这样呢?”
“我们并不相爱,干嘛要抱在一起?”
他是不是忘了,把她送进牢里的事情了?
他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里跟她搂搂抱抱的。
“日久能生情。”他握着女人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日久不一定,能生出爱情。”如果能,他早爱上自己了。
霍绍梃笑了。
她有些失神,他笑起来真好看。
好像自从结了婚,她几乎很少见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笑。
她的思绪竞回到了,她初见他的那一天。
不是邂逅,也不是偶遇。
是父母安排的相亲。
他就坐在那儿,笔挺地订制西装,白色的内搭衬衣,严谨地扣到了最后一颗,只露出性感的喉结。
阳光有一半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的,一阵微风吹过,他墨色的碎发随风摇曳。
妖孽的五官,外加禁欲的气息。
瞬间,就让苏楚这个颜狗爱上了。
他翻看着咖啡厅摆在桌上的旧杂志,抬眸望过来。
或许是出于第一次见面的礼貌,他露出一抹像就刚刚这样的笑容。
“你是苏楚?”
苏楚忙不迭的点头,“我是,你是……霍绍梃?”
“看上我了吗?”他的开场很直白。
苏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还是怕错过的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他放下杂志,起身,经过苏楚身边的时候,“明天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
“啊?”她怕自己没清楚,“什么?”
“领证。”
说完,他便走了。
在苏楚看来的一见钟情,敲定终生,只不过是她痛苦的开始。
如果再让她选择。
她会绕过霍绍梃经过的每一条路。
苏楚收回思绪,推了霍绍梃一把,“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他望着她的欲望明显,顷刻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修长的手指攀过来,将她的小手扣紧,十指交缠。
掌心碰到她手腕上的伤口贴,他贴着她的耳边问,“很疼吗?”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答案。
她将脸别过去,他便又凑过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让陈特助买了去疤痕的药膏,不会落下疤的。”
苏楚猜,他可能是想减少一点,内心的负罪感。
她更希望这疤痕一直留着,这样才能时刻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正跟他耳鬓厮磨的男人,曾经把自己逼到了要放弃生命的份上。
他近乎疯狂地跟她接吻。
也足够耐心地吻着她的锁骨,和胸前那枚红色的蝴蝶形胎记。
“喜欢我吗?苏楚,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说出来。”
苏楚眼神迷茫。
她喜欢霍绍梃,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苏楚没有回答,没有挣扎,更没有拒绝他的强势,但也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
男人生气地将她的胎记咬破。
血,瞬间将红色的胎记染的更红,更加鲜艳。
透出一丝致命的诱惑。
“苏楚,你是个妻子,讨好丈夫不会吗?”
她笑的,笑得嘲讽又悲怆,“你何时把我当过妻子?”
“你在怪我?”他握着女人的下巴,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苏楚,只要你肯乖一点,完全不用受那么多的苦,是你自找的。”
“你出轨,养小三,也是我自找的吗?”她看不懂他这双深邃眸子下的心,“霍绍梃,你就没有错吗?结婚三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呵。”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吃醋了?”
“你想多了。”她小脸冷得如淬了冰一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婚姻中做不到忠诚,没人会一直包容你,离婚是必然的,就算你再我把抓进去,我也要离。”
“你……”她是诚心是气死他吗?
霍绍梃全然没了兴致,他松开苏楚,仰头躺了下去,“想离婚后嫁给谁?屈墨还是贺知南?”
她不想回答。
扭脸翻身过去,背对着霍绍梃。
他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
起身下床,走出了卧室。
苏楚猜,他应该是去找林漫漫,解决他那旺盛的欲望了。
苏楚起身,去拿了酒精处理了自己被咬破的皮肤。
她的这枚胎记长得恰到好处。
位置和颜色,都透着一个字,欲。
霍绍梃似乎很喜欢,就算他不吻她的唇,也会在这上面流连。
处理好伤口。
苏楚睡了个好觉。
清晨起来,苏楚安静地吃早餐。
孙妈特意炖了补身体的汤,端过来给她喝,“太太,多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谢谢你,孙妈。”
汤加了很多的补药和贵重的食材。
虽然不太好喝,但是苏楚还是很给面子的喝光了。
林漫漫又出来找存在感。
苏楚没等她开口说话,便快步上了楼。
一连几天,苏楚都没有出门。
司千给她打来电话,说是霍绍梃也派了律师,去对接她的合同违约事件。
但是里外的,没有提付三百万的事情。
苏楚想到了,她拜托司千,“尽快把房子抵押吧,到时,你把钱还给屈墨。”
“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粗聊了几句话,苏楚便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老是听林漫漫说心脏移植的事情,苏楚心里不安。
换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她倒了几路公交车,才到了福安医院。
既然霍绍梃答应她了,不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那她今天一定会顺利的见到哥哥的。
不管他是不是植物人。
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能醒过来,她也不会放弃。
没见到苏阳之前。
苏楚先见到了贺知南。
他好像正在跟家属聊着什么,她不好过去打扰,等他聊完,她这才走了过去。
“贺医生,我想看看我哥。”
“他已经转到特殊病房了,禁止家属探视。”贺知南很为难地说。
苏楚哦了一声,“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倒也没有,你不用担心。”
苏楚点头,“那我可以在外面看看他吗?”
“当然,去看看吧。”
“嗯。”
苏阳的特殊病房,外面是一扇很大的玻璃,她走过去时,刚刚跟贺知南说话的那对中年夫妻也在。
她不解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只有苏阳一个人,他们是……
“老林啊,这个人的心脏跟咱们家女儿配型合适,真的太好了,漫漫有救了。”
妇人眼里是喜悦和期待的光泽。
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重重地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配型合适的心脏了,只要做了手术,她以后就能结婚生子,我们也能当外公外婆了。”
“是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二人几乎喜极而泣。
“不想挨打,就赶紧回去,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不是你来的时候。”霍绍梃脸色更加难看。
头一次。
霍绍梃没有站在林漫漫的一边。
几个弟弟妹妹,相互对视了一眼,撇嘴地撇嘴,讥笑的讥笑。
林漫漫羞愤得越发厉害。
她不相信霍绍梃会这么跟她说话。
“绍梃,我今天过来是给爷爷贺寿的,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来的,对吗?”
她饱含着期待,望着眼前的男人。
希望他能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把她当成这个家的一分子。
然后,狠狠地教训苏楚。
然……
霍绍梃的眸色,比刚刚更冷了一些,他失去耐性的看了陈佑一眼。
陈佑便赶紧上前,“林小姐,今天是霍老太爷的大寿,一切闲杂人等,都不能参加他的寿宴,你还是先离开吧。”
“我怎么就成了闲杂人等了。”林漫漫不敢冲霍绍梃出气,抬手指向了苏楚,“她才是,一个不被爱的女人,才是这个家的闲杂人等。”
在场有人笑出声。
“林小姐,别闹了。”陈佑拉着林漫漫的胳膊往外走,想让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林漫漫却寄了希望在霍绍梃的身上,“绍梃,你说句话啊。”
“林小姐,一会要是老爷子出来看到你闹,霍总可真要生气了。”陈佑握着她的肩,推着她往外走,“好了,有什么委屈,明天再说。”
“绍梃,绍梃……,你不能这么对我,绍梃……”
声音越来越远。
人,总算是被带了下去。
几个叔叔家的堂弟,看完好戏,纷纷回去了。
只有霍诗筠还在外面站着。
“大哥,不是我说你,今天这种日子,你实在是不该让你的小三,来爷爷这边闹。”
霍绍梃脸色黑沉。
事是这么个事,但轮不到霍诗筠来教训他。
“你管好你自己,少管闲事。”
“听说,林漫漫做的心脏手术,是用了大嫂亲哥的心脏?啧,啧,啧,也难怪,刚刚大嫂没了风度,甩了那个小三巴掌,大嫂,你可真可怜。”
霍诗筠阴阳怪气地说着。
完全不顾忌,苏楚已经满是猩红的眼眸,和颤抖的身子。
刚要再动唇再说几句风凉话。
霍绍梃就厉声喝斥道,“你也想挨巴掌了?滚。”
“大哥,你就会冲我威风,哼。”霍诗筠扭身,撇嘴离开。
霍绍梃看着面前女人,刚想要解释什么。
苏楚扭头离开,没有给他机会。
林漫漫的突然出现,令苏楚有些崩溃。
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疏解了很久,才勉强将情绪平静下来。
其实,她可以不顾所有人的脸面,大闹老宅的。
让霍英鸿也看看他的好孙子,干的这些不人干的事情。
但她不能。
她只能隐忍,只有顺从和讨好,才能在半年后顺利离婚,离开这个地狱。
苏楚将脸没入洗手池的水中,直到无法呼吸,才将脸抬起。
她急促地呼吸着,望向镜中的自己,却在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
她面无表情地,扯了面巾纸,将脸擦干净。
“生气了?”他望着镜子里的女人问。
苏楚淡淡地瞥向他,“没有。”
“别跟她计较。”
苏楚讥笑,“当然,她算什么东西。”
男人的大手缠上她的腰,轻轻一扣,她便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他们眼中倒映着彼此,“苏楚,其实,你这种劲儿劲儿的样子,很迷人。”
她唇角依然带着笑。
只是这笑里掺了太多的无奈,和对这个男人的失望。
她没说话,就那么与他对视着。
他喉结滚动,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将她抱到洗手台上,抵死纠缠,气氛暧昧,空间升温。
“砰。”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霍诗筠看到天雷勾地火的两个人,脸色一红,“大哥,爷爷喊你们去吃饭了。”
“知道了。”他不舍的放开苏楚,指尖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着衣服,凑近她的耳垂,“你的唇,很甜。”
霍诗筠:……这是当她不存在?
霍绍梃轻轻地将苏楚,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餐厅。
用餐的圆桌很大。
大家都向霍英鸿说着,精心准备的祝酒词。
把霍英鸿哄得很开心。
老爷子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再提催生的话题,大概是觉得没有希望,还会让霍绍梃丢脸,谈的大多都是让孙子们努力工作的事情。
苏楚没有胃口。
但还是跟着霍绍梃,一起敬了霍英鸿酒,说了一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祝福。
她的懂事,霍英鸿看在眼里。
不由地问向她,“楚楚啊,绍梃说你想去霍氏工作,有这事吗?”
苏楚一怔。
不由的看了霍绍梃一眼。
声音低低的,“爷爷,我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你进门的时候,爷爷就答应过你,想工作便工作,想做全职太太就安心做少奶奶,爷爷都会尊重你的。”
苏楚很感动。
这样,在她和霍绍梃离婚后,她还会攒一点钱,不至于日子难过。
“谢谢爷爷。”
霍英鸿看向霍绍梃说,“她去霍氏,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知道了。”
大家吃过饭后。
便以各自很忙为由,很快就离开了老宅。
霍绍梃和苏楚离开前。
霍英鸿单独把苏楚留下,说了一会儿话。
“爷爷看得出来,你在和绍梃的婚姻,并不快乐。”霍英鸿很自责,“楚楚啊,爷爷是想报恩的,没想到……”
当年,霍英鸿要霍绍梃娶苏楚。
可不是什么八字旺夫之类的。
是因为苏楚在六岁的时候,曾经在狼口下救下了昏迷的霍绍梃。
霍英鸿苦寻了她十几年,才找到她。
他以为自己做主了这门婚事,霍绍梃会和苏楚先婚后爱。
显然。
并没有。
“爷爷,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霍绍梃都不记得,别人记得有什么用呢。
霍英鸿很心疼苏楚,三年,她憔悴了不少,“爷爷啊,不勉强你在婚姻里受苦,无论以后走向什么结局,爷爷都不会怪你,爷爷知道,你是有福气的人,将来一定会很幸福的。”
“爷爷,不管我走多远,我都会回来看您的。”
“爷爷相信。”
霍英鸿是开明的。
他想给苏楚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没有错。
错就错在,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相亲,结婚,只是她动了情。
霍绍梃并没有。
苏楚跟着霍绍梃上了车子回家。
他喝了些酒,指尖顶在眉心之间,看起来半醉半醒的。
她往车门旁,挪了挪身子,望向车窗外面。
他抬眸看向她,声音冷而欲,“过来。”
“什么?”她便把视线又落回到了他的面上。
他拍了拍大腿,“坐过来。”
她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拒绝的话还没走到嘴边,他就扣住她的手腕,轻松地摁在了自己的身上。
女人莫名就骑在了他的大腿上。
姿态怪异,又有点难堪,“霍绍梃,这是在车里。”
“苏楚,是不是现在忘了家在哪里了?”他没有温度的声音,透着令人猝死的杀伤力。
苏楚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满意。
唇动了唇,把话又咽了下去。
“跟屈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和质疑。
苏楚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淡定地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哪样?”他反问她。
“当然是你和林漫漫那样。”
干嘛非要逼她把话说得太清楚,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讲,谁都不好看。
霍绍梃讥诮的扯唇,“我和林漫漫是哪样?”
“霍绍梃,你和林漫漫都我的婚房霸占了,你说你们是哪样?”
正好说到这儿。
她觉得有必要把离婚的事情,再提一下。
“我想,你应该很想给她一个名分,毕竟人家没名没份的跟在你身边好几年了,不如,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你又没什么损失,对她也是一个交代。”
至少,他在那个女人眼里,深情的人设立住了。
男人轻笑。
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握住了她尖美的下巴,“苏楚,你想着赶紧跟我离婚,跟你的初恋情人走到一起,对吗?”
苏楚摇着头,“他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眉心微蹙,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苏楚不安地往后退着步子,喉咙动了动,“……我们只不过,是同学而已。”
“同学?”他点了点头,嘲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苏楚,你最好不是在说谎。”
她不敢。
她也没有。
青春懵懂时的悸动,不能算是爱情。
她垂下睫毛。
他睨着她,看出她的心虚,“给你一天的时间,重新搬回这个家,如果再擅自搬出去住,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都和林漫漫去云顶别墅了,我住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吗?”
在哪里住,也是她一个人。
有必要真的把她当一只鸟来养吗?
“苏楚,你觉得天天跟我顶嘴,我很开心是不是?”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愠怒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她眼眸轻颤。
她没有资格。
她也明白,他想把她锁在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不想让爷爷跟着操心两个人的事情。
他的心里有白月光,有家人,从未有她。
她争不过他,也不想激怒他。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软下声音答应,“我搬回来就是了。”
苏楚软了态度。
男人的怒意也肉眼可见的,缓缓散开。
“这才乖嘛。”他低头想吻一下她的额头。
她像碰到什么脏东西,猛的推开了他。
男人皱眉,刚要发怒。
苏楚转身跑上了楼。
苏楚搬回了她和霍绍梃的家。
如往常一样,霍绍梃基本上不回来,但老宅那边还是会定期的送一些补养的物品过来。
直白一点,就是想让苏楚早点生个孩子。
苏楚觉得可笑。
她和霍绍梃,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一大早。
苏楚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今天,苏成业要出院。
家没有了,她便把苏成业接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楼房里。
父亲一直闷闷不乐。
在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人也很憔悴。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他问向苏楚。
苏楚摇头,她很愧疚,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哥哥的面,“爸,我哥他的情况,应该挺稳定的。”
“还是没有见到他吗?”苏成业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口,“没有找绍梃,帮帮忙?”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楚啊。”苏成业神情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和绍梃都结婚三年了,就没有想过,生个孩子吗?有了孩子,你们之间才有纽带,他才会对你上心。”
苏楚刚结婚那会儿,也想做个贤妻良母来着。
但是,霍绍梃处处提防着她。
哪里肯跟她生孩子,所以,她才去上了节育环。
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有个孩子,就产生爱了。
“爸……”她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跟霍绍梃离婚了。”
“为什么?”苏成业错愕。
苏楚给不出理由,但是这些年,霍绍梃那些出轨的新闻,苏成业都知道。
“爸,你也知道,他在外面玩的很花,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苏成业一时语塞。
做为男人,他其实也不太能理解,明明自己的女儿,善解人意,又温婉漂亮。
霍绍梃却总把心思,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微微叹息过后,“他同意了?”
“他还没同意,我想,可能最后需要打官司的。”
苏楚一直浅浅地垂着睫毛,不敢看苏成业那双担心的眼睛。
家里烦心事这么多了,她其实,可以不把这事告诉父亲的。
但……
她真的不想父亲,还对霍绍梃抱有什么莫需有的希望。
“爸,我会尽快筹钱,把哥哥保释出来的,您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有一百万多了,还差一些,我想着……”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要赚钱的办法。
唯一走的通的就是……
她会吹长笛,她可以凭本事赚钱。
“……我想着,可以去什么五星级的酒店,或是私人会所之类的,应聘一下乐器表演,您知道的,这样的工作,给的钱不算少,只要我肯勤快一点,一天多跑几个场子,很快就能攒起来的。”
苏楚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苏成业心疼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明明女儿在结婚前,是很有名气的长笛演奏家。
为了苏家,她得靠卖艺来赚钱。
“都怪爸没有本事,楚楚,爸对不起你啊。”
“爸,咱们是一家人,只要能把我哥保释出来,咱们好好地把哥哥的病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生活有奔头。
就不算苦。
苏成业泪眼婆娑。
父女二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又去疗养院里看望了母亲。
母亲病得更重了,以前偶尔还会认得出她和父亲。
现在看他们就像看陌生人。
父亲的心情不太好,但为了不给苏楚添麻烦,并没有要求把母亲接回来一起住。
苏楚回到别墅后。
把自己的长笛一根一根拿出来,好好地擦拭干净。
门外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她钟爱的长笛,一根根的放好,还没盖好箱子,就听到了男人走进来的脚步。
她吓得赶紧把箱子,推进了床底。
“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了阿姨,你们一家人的聚餐,我坐下实在是不合适。”苏楚是不想凑这个热闹。
服务生开始上菜。
菜品十分精致。
苏楚看着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除了领证那一天,霍苏两家坐在一起吃个饭,三年都没有再坐到一起过。
她的父母,从来没有享受过霍绍梃这般的重视。
苏楚的眸光不自觉的,落到了霍绍梃的身上。
他和林漫漫的父亲,聊得好像还不错,耐心又恭敬。
她有些伤感。
林漫漫扭头,淡淡地睨向苏楚,“苏楚,你帮我盛碗汤吧。”
苏楚收神。
走到林漫漫的身侧,端起汤碗,盛了一碗芙蓉汤。
在往林漫漫面前放的时候。
她抬手,有意似无意地打翻了汤。
热汤浇到苏楚的手背上,烫起鲜红的颜色。
林漫漫却疼的尖叫。
抽了纸巾捂在自己的手背上,“苏楚,你干嘛呀,烫死我了。”
周韵看到女儿受伤,立马冲了过来,把苏楚推到一旁,“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做事毛手毛脚的,漫漫没事吧?妈妈看看,有没有烫伤啊?”
苏楚被推了一个趔趄。
恰好被丁秘书扶住。
“没事吧?”
苏楚摇了摇头。
“妈……,不怪苏楚,怪我,没接好。”林漫漫表现的很大度。
苏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表演完后。
垂眸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背,扯了扯袖口,掩起。
又重新盛了一碗,放到了林漫漫的面前。
霍绍梃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缓缓掀起,看向受了委屈的女人。
她没有任何反应的,盛完汤后,退到了一旁,和丁秘书站到一起。
“烫着没有?”他问。
林漫漫以为问她,忙回,“还好绍梃,别担心我。”
“苏楚。”霍绍梃唤名字。
苏楚这才抬眸看向霍绍梃,“什么?”
“我问你,烫到了没有?”
她浅浅摇头,“没有。”
“过来,我看看。”他说。
苏楚没动,并把手背到了身后,“我没事,你们用餐吧。”
周韵不解的看了二人一眼,为什么霍绍梃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反而是担心她的朋友。
目光不由的,又落到了苏楚的面上。
一家人的用餐还在继续。
林漫漫拿了手绢,将自己被烫到的手,缠了起来。
“绍梃,我要吃那个,你帮我夹。”她捏着嗓子说。
霍绍梃看了丁秘书一眼,她便赶紧为林漫漫布菜。
苏楚手背火辣辣的。
上面起了一层密密的水泡,大大小小的,又痒又疼。
她强忍着。
一言不发。
周韵很关心林漫漫和霍绍梃的事情,吃饭间,便问起,“霍先生,你和我们家漫漫也交往很多年了吧?什么时候能把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定下来啊?”
霍绍梃侧目,看向了林漫漫。
林漫漫一时尴尬,忙解释,“妈,我和绍梃的事情……,我们还年轻,不急的。”
“总是谈恋爱,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妈还是希望,能有个人,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你。”周韵看向霍绍梃,微笑着,“我想,霍先生,应该也很想给我们家漫漫,一个名分吧?”
霍绍梃不知道林漫漫,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两个人的关系。
他没说话,幽深的眸光,带着些许的不悦,落在林漫漫的身上。
林漫漫怕霍绍梃生气,着急道,“妈,绍梃他把我照顾得很好,这事我们有打算的,先吃饭吧,尝尝这个。”
林漫漫给周韵夹了菜,想堵住她的嘴。
周韵看出了女儿的为难,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后来。
林家人看霍绍梃的脸色不好看,识趣的没有再聊两个人的事情,聊得更多的是关于心脏手术。
苏楚站在一旁,有些打盹。
晃了两下,被丁秘书扶住,“苏小姐,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哦。”她强行撑住眼皮,乖乖站好。
霍绍梃的目光,再次落到苏楚的身上,“过来。”
苏楚恍然抬眸,“啊?”
“不饿吗?过来吃点东西。”他说。
苏楚摇头,“不饿。”
林漫漫看到霍绍梃,一而再,再而三地关心苏楚。
心里嫉妒的要死,把椅子往霍绍梃身旁挪了挪,“绍梃,我们都吃好了,你一会儿跟我去医院,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我有点痛哎。”
“是啊,霍先生,我看漫漫烫的挺厉害的。”周韵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结束用餐,“谢谢你的招待,我和漫漫爸爸吃的很开心。”
霍绍梃没有说什么。
给了丁秘书一个眼神。
她便去把账结了。
林漫漫被周韵和林道义扶着往外走。
苏楚这活动了两下身子,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
霍绍梃走到她面前,“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我不饿。”她希望霍绍梃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我表现的还不错吧?你别忘了,我哥要接回来这件事情。”
他没应她。
冲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干嘛?”她把小手又背到了身后。
他握着她的手腕,看向了她被烫伤的那只手,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烫成这样,不疼?”
苏楚当然疼啊。
疼又能怎样呢。
“一会儿我去药店,买点药膏抹抹就好了。”
“跟我去医院。”他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周韵回头看向了二人。
苏楚把自己的手,费力的抽了回来。
周韵神色微变,她觉得不对劲,轻声问向林漫漫,“我怎么感觉,霍绍梃和这个苏楚,关系不一般啊?”
“妈,苏楚是我的朋友,他们自然关系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漫漫别扭地解释着。
周韵却并不深信。
她是过来人,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上,是很轻易地分得出是什么感情。
“漫漫,你就是太单纯了,我看,可不像这么回事,你可……”
“妈,别说了,他过来了。”
林漫漫赶紧制止了周韵。
拄着拐,艰难地走到霍绍梃的面前,“咱们现在要去医院吗?”
霍绍梃叫来了丁秘书,“你去送人。”
丁秘书点头。
请周韵和林道义上车,“叔叔,阿姨,我先送你们去酒店。”
周韵担心的看了林漫漫一眼。
“漫漫,那我们就先回酒店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妈。”
丁秘书走后,陈佑将车开过来。
“霍总,上车吧。”
“陈特助,你送林小姐去医院,处理手上的伤。”霍绍梃吩咐。
林漫漫听的一愣,“绍梃,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事。陈特助会照顾好你的,去吧。”霍绍梃把林漫漫交待给陈佑。
他牵起苏楚的手,离开了酒店。
苏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把小手收回,插进了口袋里,“我自己会走。”
“先去,处理一下手上伤。”苏楚不想去医院,霍绍梃也没有勉强,“前面有家诊所,走吧,不远。”
女人半推半就的,也没再跟他别扭。
小诊所里。
医生还是很认真负责的,为苏楚处理起了手背上烫起的水泡。
很疼。
尤其是用酒精消毒的时候。
她疼得眉心和牙根都在用力。
他伸手揽过她,把她的小脸摁进怀里,“疼就咬我。”
“你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让你爸病的。”林漫漫双手抱怀,嘲弄地看着苏楚,“像你这种倒霉体质的女人,真不应该嫁进霍家,败气运,坏风水。”
苏楚没心情跟林漫漫在这儿吵架。
她转身往外走,准备出去给父亲买一些住院用的东西。
林漫漫被无视,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苏楚,你们家的人,对于霍家来说,就是拖累,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呢。”
“我觉得你还是识趣一点,尽快离开霍绍梃吧,反正,他也不爱你,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你既得不到人,也得不到心,有什么意思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绍梃有三百天会陪在我身边,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
林漫漫越说越起劲。
苏楚突然停下脚步,回手就甩了她一个响脆的耳光。
林漫漫当场被打懵,“你,你……怎么还打人啊?”
苏楚性格柔软,不爱发脾气。
但也不是任由林漫漫揉捏的主。
林漫漫以为得了霍绍梃的偏爱,就可以不把她这个原配放在眼里。
处处挑衅。
苏楚可不惯她脾气。
“打你是轻的,一个小三,哪来的脸,跑到我面前叽叽喳喳?”
“你,你……”林漫漫抬眼看到走过来的男人,立马眼眶一红,哭了起来,“……绍梃,苏楚她打我……”
苏楚闭了闭眼。
怎么哪都能见到霍绍梃。
霍绍梃看了看林漫漫被打红的左脸,脸色一沉,问向苏楚,“这是你打的?”
“没错。”苏楚没有否认。
“绍梃,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上次她故意吹长笛让我生病,这次又趁着你没在,就甩我耳光,我,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林漫漫哭得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
霍绍梃的墨色眸子,也越压越低,质问道,“为什么打人?”
苏楚没有解释。
她知道的,就算她解释,霍绍梃也不会信她。
何必费这些口舌。
“打就打了,还要什么理由。”苏楚捏紧了手上的检查单子,“你要想为林漫漫讨个公道,等晚上我回去,再讨吧,我现在没有时间。”
苏楚很快走出医院,不见踪影。
林漫漫气得差点跳脚,“你看她……”
她抱着霍绍梃的胳膊,委屈巴巴的不甘,“苏楚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绍梃,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咳咳……还没等换心脏,我就被她欺负死了。”
林漫漫早一点把心脏换了。
霍绍梃却一直以没有合适的心脏为由,拖着。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绍梃,前段时间我和苏阳做了配型,他的心脏最适合我,你看什么时候……”
霍绍梃闻言,冷睨了林漫漫一眼。
她心口一拎,忙捂着心脏,躬起了身子,“如果我再换不到合适的心脏,我可能……也活不长了……”
他一直没说话。
林漫漫艾艾戚戚的叹息了口。
“我知道这些年,你也尽力了,其实,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哪怕让我明天就死,我也心甘情愿。”
林漫漫想让霍绍梃松口。
但霍绍梃始终就那么冷眼看着她。
最终。
林漫漫越哭越起劲,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霍绍梃的怀里。
他打横抱起女人,往车边走。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是他十三年前的承诺。
……
苏楚在医院里安顿好父亲。
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家。
苏成业被确诊了脑部的肿瘤,恶性的,就算是手术,也只不过是延长一到三个月的生存时间。
运气差一点的话,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她想,算了,陪着父亲过完他最后的时光。
她知道父亲的心事,就是苏阳。
她想尽快的找人,把苏阳从里面保释出来。
客厅里。
灯火通明。
站在门口,苏楚的脚步有些沉重。
孙妈看到苏楚,赶紧替她拉开了门,“太太,您回来了?先生等您好长时间了。”
“嗯。”
她浅应了声,走到了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他憋着一口气,要替林漫漫讨个公道。
她也没想着躲过去。
苏楚垂着脑袋。
不说话。
霍绍梃抬眸,看着她,许久,他才动唇,“你那些本事呢?怎么蔫了?”
她本不想解释的,但又觉得实在憋屈。
这憋屈的日子,她真的是够了。
“是她说话不好听,我才打的她。”
“她是个病人,你这一巴掌下去,万一她猝死了呢?你赔得起吗?”霍绍梃指责的意味明显。
苏楚心里叫嚣着。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但她不敢说出来。
“你不是要给她换心脏了吗,她应该会活很久很久。”
提到这事。
苏楚不免又想到苏阳。
她是不会让霍绍梃,拿着苏阳的心脏救林漫漫的。
“霍绍梃。”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
男人眉心一紧,“苏楚,你又想干什么?”
“霍绍梃,我求你,不要把我哥的心脏拿去给林漫漫,你那么有钱,你可以为她找别的合适的心脏,我哥他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要再剥夺他活着的权利,求你了……”
苏楚望着男人冷俊的侧脸。
小手抓着他的腿边,情绪激动,“霍绍梃,如果你真的非得用我们家人的心脏,就用我的,求你了,放过我哥,行吗?”
“他是个活死人,心脏给需要的人,也是积德行善,不好吗?”他握着女人被泪水打湿的小脸,目光逡巡,“苏楚,你们苏家人,是要付出点代价了。”
“那就用我的,等我送走我爸,你拿我的心脏,我绝无怨言。”
苏楚哭泣着。
如果真的要一命抵一命,那她可以做那个牺牲者。
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
她愿意的。
“你爸?”男人敏锐地察觉了苏楚话里,有一些不同,“你爸又怎么了?”
“他病了,最多活三个月,你等我送走我爸,我就给林漫漫换心脏,我说话算话。”苏楚满脸泪痕地举手发誓,她希望霍绍梃能相信她,“我可以签合约,我可以画押签字。”
“苏楚,你以为换心脏是换螺丝帽呢?”他抬手把女人从地上拽起来,“想谁换就谁换?”
苏楚眼泪汪汪。
她没太明白霍绍梃的意思。
他还在坚持要用苏阳的心脏?
“霍绍梃……”
“苏楚,我决定的事情,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这事与你无关,你少操心。”男人冷冰冰的。
苏楚抓住霍绍梃的衣袖,唇齿打颤,“这事怎么与我无关呢?你们想要拿走的是我哥的心脏,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霍绍梃,你真的非要把我们家灭口吗?”
是啊,好人谁愿意当小三。
尤其是霍绍梃的小三。
屈墨打来电话,“楚楚,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苏楚看着桌上刚刚放下白玫瑰,兴致缺缺,“怎么突然送给我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屈墨声音温柔。
苏楚哦了一声。
自己生日为什么要送她花,“生日快乐。”
“楚楚,晚上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大概是怕苏楚不愿意,他便搬出司千,“我已经邀请了千千,她已经答应了,到时你们一起过来,人很多的。”
苏楚是不想去的。
但是她欠着屈墨的人情。
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既然司千已经答应过去,那她就勉强同意了,“那好吧。”
“那我就等你了。”屈墨很开心地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
苏楚给司千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这件事情。
司千说晚一点,会开车接她一同过去。
苏楚应下后,便一个人去了百货商场,准备给屈墨买件生日礼物。
刚结婚那会儿,她对婚姻生活是充满幻想的。
经常跑百货公司。
那时的她有一些小积蓄,会给霍绍梃买昂贵的袖扣,领针,或是腰带之类的。
每每欢天喜地地交出去的时候,她都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谢谢,或是他很喜欢之类的回馈。
然而……
不是回馈她的,不是霍绍梃的冷眼,就是被当成垃圾一般的,扔到一旁。
最终再由孙妈收拾进那间废旧的库房里。
他总是把她的真心,狠狠地踩在脚下,残忍地蹂躏。
以至于,后来,她不再送他东西。
也没有了欢天喜地的挑选热情。
“你好小姐,是为男朋友挑选礼物吗?”柜员热情地将苏楚,迎进专柜里面。
苏楚看着琳琅满目的袖扣,她竟有些无从下手。
其实。
她并不清楚屈墨的喜好。
这些袖扣没有太便宜的,最低的也是成千上万。
“我先看看。”
“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说。”
柜员大概看出了她的窘境,便让她一个人闲逛。
高档的她买不起。
她准备去中档的店铺看看。
最后挑选了一支688元的派克钢笔。
虽然很寒酸。
但,这是她身上仅有这么多钱了。
傍晚的时候。
司千开车接到苏楚,直接去了屈墨订的会所。
包厢奢靡。
有很多他们共同的朋友和同学,都早早来到。
这里面,很少有人知道苏楚嫁人。
大部分的认知里,还是将苏楚和屈墨的自动联想成了一对。
“苏楚,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想着给咱们墨哥一个名分吗?”
“就是苏楚,都老大不小的了,赶紧定下来吧,咱们可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那我先报名,我要做伴娘。”
“我报名伴郎。”
大家都丝毫没有顾忌地,开着苏楚和屈墨的欢笑。
苏楚以为屈墨会解释一下,二人的关系。
但他并没有制止这场误会。
想着,这些同学,见过这一面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苏楚也就没有计较。
大家聊的都是场面话。
气氛谈不上拘谨,喝酒的,打牌的,唱歌的,玩得放松。
司千递了杯果汁给苏楚,“这几天新闻上说,林漫漫怀孕了,怀的是霍绍梃的孩子,真的假的?”
苏楚不清楚。
她接过果汁,递到唇边轻啜了一口。
眼神茫然又无所谓。
“真真假假的,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睡在他们两个人的床底下。”
“出轨养小三算是很无耻了,现在又要搞出私生子来,这么爱,怎么不娶了林漫漫?”司千替苏楚打抱不平。
苏楚反倒很坦然,“早晚的事情。”
“听说霍绍梃的那个爹,以前就不是正经人,一窝坏种。”司千看了一眼远处的屈墨,“如果你当年和屈墨把关系挑明了,你们现在应该很幸福。”
“你想多了。”苏楚抿了一小口果汁,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送屈墨的礼物,还在你车里呢,车钥匙给我,我去取一下。”
“呶。”司千将车钥匙,给了苏楚。
她便拿着走出包厢。
她在前面走着,后面包厢的门打开,霍绍梃和陈佑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霍总,前面那位……是不是太太啊?”陈佑记起,刚刚他好像也看到屈墨了,“好像是屈墨过生日,在这儿包了个包厢,太太不会是来给他庆生的吧?”
霍绍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去。
这婚还没离,她倒是先出上轨了。
男人的步子迈得更快。
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苏楚拎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往里走。
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会在这儿遇到霍绍梃。
苏楚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错愕和心虚。
她连忙把买的礼物,往身后掩了一下。
霍绍梃眉心一紧,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把礼品袋,从手里夺了过去。
“这是什么苏楚?”他目光凉薄,连同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半分,“一件精致的生日礼物?好用心啊。”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霍绍梃一定会浮想联翩的。
男人很粗鲁地将包装袋,扯坏。
拿出里面的硬纸盒子,“哟,还是只钢笔,这文化人挑礼物,就是风雅。”
钢笔从盒里拿出。
他摘掉了笔帽,有意将笔尖冲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他是成心要破坏的。
一件她精挑细选的礼物,就这样被故意摔坏,不成样子。
“霍绍梃,你凭什么弄坏我的东西?”苏楚很生气。
她弯身去捡丢出去的笔。
被男人抓着胳膊,从地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心疼了?”他盛气凌人地睨着她,“苏楚,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就着急向别的男人献殷勤了?”
“我没有。”
他每次都能把一件普通的事情,幻想成自己戴绿帽子。
这么爱戴绿帽子,前世一定是只绿毛龟吧。
“霍绍梃,你能不能讲讲理?”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送屈墨笔是什么意思?要跟他一起书写未来的人生,还是让他在你这张纸上,书写属于你们的宏伟蓝图?”
苏楚简直无语。
送支笔,他就能想到这么多。
幸亏,她没买袖扣,那样直接就变成上床了。
“一件普通的生日礼物,而已。”
“你对别的男人倒是挺上心的。”他把她重重地抵在墙上,“苏楚,我是你男人,你何时对我如此用心过?”
“霍总根本不稀罕我的用心,不是吗?”他是不是忘了,她曾经把心捧给他,是他自己不要的,“我觉得霍总还是不要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了,回家陪陪该陪的人吧。”
苏楚想要离开。
霍绍梃摁着她的肩,不放,“你在这儿,我回去陪谁?”
“陪你儿子的母亲,陪给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啊?”苏楚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总是睁着眼说瞎话,“霍绍梃,现在全华城的人都知道,你要有私生子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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