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七姑娘并不是普通人。在圣京,谁都能配得上我,但我一定配不上七姑娘。”他一字一顿,再次将剑指向了褚羡,“你不应该那样对她。”
毕竟在穆望秋的心里始终横着一根来自前世的刺。
他永远恨自己拯救不了梁见喜,即便今世她好好地活在那里,但是关于她的前路一切都是未知。
他给不了她任何助力。
褚羡看着面前指向自己的强有力的剑尖,“我真的看不明白你。”
“我才是真的看不明白你!褚羡,为了安怀寿可笑的面子去陷害一个无辜的人是对的吗!你不是最嫉恶如仇吗!你不知道这是助纣为虐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和你一样!”褚羡怒吼着推开穆望秋的剑,“怀寿于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谁也不能让她难堪,望秋,哪怕是你也不行。”他吼过后,逐渐开始冷静,“今天以怀寿的名义骗我来的,是你吧。你要如何,为了你的七姑娘杀了我吗。”
褚羡今日收到一份密封的信件,信上邀他到圣京城外一座荒废了多年的村子相见,信尾的落款是安怀寿。是因为看到了安怀寿的名字,所以他才单枪匹马地跑到这里来。
穆望秋被推开了剑后一直没有动作,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褚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相顾无言,对视了许久。
期间褚羡安抚着受惊了一直打转的马,他终于凉凉地开口,“你有你想守护的人,我也有。望秋,你我年少相识,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跃上马背,“我们不会是永久的敌人,我只当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
褚羡还想再絮叨些什么,穆望秋收回长剑,冷静地打断,“那就做敌人吧。”
他一下子住了嘴,好似没有听清穆望秋说什么,一下子露出些许迷茫的表情。
穆望秋抬头,瞥向他的眼神淡漠无光,他补充着说道,“从你决定对她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永远的敌人了。”
他清瘦的身形凌空展开骑到马上,右手缠着缰绳在虎口和腕处绕了两圈。
在嘶鸣声,马蹄重重踏散荒村里的烟尘,在这个时候,褚羡才回过神,对着他的背影遥遥呐喊,“穆望秋,你肯定会后悔的。”
屋外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炸雷,梁见喜坐在书案后头,抱着自己弯曲在胸前的腿。
和外面的电闪雷鸣不同的是,梁见喜精致敞阔的房间里安静祥和。香炉里静静燃烧着祖父留下的安神香,眼前烛火摇曳。
看着温暖昏暗的烛光,梁见喜心里却隐约感到不安。
不多时外面飘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纸上的声音清晰而密集。
梁见喜想,今年真是个多雨水的季节。
那一夜梁见喜不得安眠。
彻夜噩梦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翻来覆去一整晚,睡醒起来时一头冷汗。
卯时刚至她就起身,匆匆梳洗过后套了马车赶去王家,同时安排了惊鹊跑去徐家递消息。
梁见喜来前并没有送过拜帖,王守弶父女已经回到圣京了,想来是王雅嫣嘱咐过,她带着康宁和明月没有通报,就畅通无阻地驾着马车驶进后门。
至于为什么是后门,当然是梁见喜要求的。这么大摇大摆的进王家实在太显眼了,她不想多生是非。
“姐姐,你是来寻我的吗?”她穿着苏梅色的夹袄茶白色的长裙,头发上对称着插了两只海棠花的步摇,像个花蝴蝶一样从后院飞跑到了前院。她笑盈盈的模样俏皮可爱,完全不见前两天在别院时的阴森冷静,“姐姐可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