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仰起脸,只见他紧紧盯着我的后颈,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再确认一遍。
“你母亲......你母亲是谁?!
他急促地追问,声音嘶哑。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意识像潮水般退去。
“将军!
您别被这疯女人骗了!”
是沈修竹的声音,尖利,带着怨毒和不甘。
他挣扎着爬起来,嘴角还挂着血丝。
“她就是个青楼出来的贱.…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我看到那个男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再次被打翻在地,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大将军甚至没回头看他世界终于安静了。
大将军打横将我抱起,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弄碎了我。
他甚至脱下自己华贵的披风,裹在我肮脏破烂的身上。
“听着,”他抱着我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危险“她若有半分差池….他顿了顿,眼中杀意毕现。
“我要你给她陪葬。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抱着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只留下了满堂惊愕。
头好痛,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又像是要从里面炸开:还有梦里的那些虐待,我尖叫着醒来,却发现变了一个地方,不再是那个阴暗潮湿的柴房。
身下是柔软的床榻,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和奇异的香气。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听到我醒来马上焦急地迎了过来是大将军。
可看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却丝毫没有一丝怯意。
我试着动了一下,却被背后传来的撕裂感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一把扶住我,极力克制,似乎生怕伤到我。
“先躺着别动!”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昏暗的光线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手伸过来,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蜷缩,似乎想碰我,又怕弄疼了我。
“水......…”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旁边的下人立刻端来一杯温水,小巧的银勺一点点喂给了我。
郎中很快赶了过来,他掐着我的脉搏,许久,才皱着眉头看向大将军。
“将军,背上的伤已无大碍,但郡主长期遭受虐待导致隐疾过深,还需多日疗养。
将军点了点头,他如逢大赦倒退着离开。
我的脑子还是很闷,”郡主,是在说我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留在了这座威严的将军府。
最好的伤药,精心的照料,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大将军偶尔会来看我他话不多,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那个胎记。
醒来的那天,他告诉了我这个胎记的由来。
是小时候,他抱着我去春游,结果被歹人埋伏我的后脖就是那时候被留下了伤口.他轻轻拨开我颈后的碎发,指腹温热,带着薄茧,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