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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

苏七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六叔公被气的不轻,指着沈锦弦手指颤抖:“你——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沈子雨!”六叔公没想到侯府能做出这般混账事来,他气的老泪纵横。“那是我们侯府的骨血,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怕你爹九泉之下有知怨你?”“若是爹还活着,会和我们一样疼宠雨儿,”沈玉堂在说完这话后,将目光看向了沈子雨,满眼的怒火都化为了温柔,“也只有我们侯府的人才知道,雨儿有多好。”那些外人都和雨儿合不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好多善良。“还不快滚!”沈锦弦亦是一声冷喝:“否则,我让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六叔公浑身都在发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你们不认自家女郎,认一个外人,以后必定会后悔!”“我们走!”说完这话,六叔公转身就要离开。沈氏在六...

主角:沈轻漾楚珩   更新:2025-04-12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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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叔公被气的不轻,指着沈锦弦手指颤抖:“你——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沈子雨!”六叔公没想到侯府能做出这般混账事来,他气的老泪纵横。“那是我们侯府的骨血,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怕你爹九泉之下有知怨你?”“若是爹还活着,会和我们一样疼宠雨儿,”沈玉堂在说完这话后,将目光看向了沈子雨,满眼的怒火都化为了温柔,“也只有我们侯府的人才知道,雨儿有多好。”那些外人都和雨儿合不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好多善良。“还不快滚!”沈锦弦亦是一声冷喝:“否则,我让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六叔公浑身都在发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你们不认自家女郎,认一个外人,以后必定会后悔!”“我们走!”说完这话,六叔公转身就要离开。沈氏在六...

《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精彩片段

六叔公被气的不轻,指着沈锦弦手指颤抖:“你——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沈子雨!”

六叔公没想到侯府能做出这般混账事来,他气的老泪纵横。

“那是我们侯府的骨血,是你的亲妹妹!

你就不怕你爹九泉之下有知怨你?”

“若是爹还活着,会和我们一样疼宠雨儿,”沈玉堂在说完这话后,将目光看向了沈子雨,满眼的怒火都化为了温柔,“也只有我们侯府的人才知道,雨儿有多好。”

那些外人都和雨儿合不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好多善良。

“还不快滚!”

沈锦弦亦是一声冷喝:“否则,我让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

六叔公浑身都在发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衣袖。

“你们不认自家女郎,认一个外人,以后必定会后悔!”

“我们走!”

说完这话,六叔公转身就要离开。

沈氏在六叔公的身后客套的道:“六叔,你好歹进来喝两杯再走啊,我们锦弦他被兵部看中了,不日就要封为参将上战场了呢。”

六叔公心中虽怒,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被兵部尚书看中了?”

“是啊,”沈氏得意的道,“以后等锦弦建功立业了,就能光耀侯府门楣了。”

六叔公回头看了眼沈锦弦:“如此甚好,但这杯酒我就不喝了。”

沈锦弦也是沈家儿郎,他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丢下这话,六叔公便带着族人们走了。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也许是赶了太久的路,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那衣袍洗的都快发白了,显然这些年侯府的这些族人日子都不好过。

“娘,”沈玉堂愤愤不已,“你和他说这些多干什么?

这个老东西眼里只有什么血脉。”

沈氏责怪道:“他是你叔公,你们要是对他不敬,传了出去,会影响你们日后的仕途,影响不太好,再者,六叔公自己没孩子,把侯爷当亲生儿子,自然不希望侯爷的血脉流落在外。”

想到沈轻漾,沈氏又叹了一声。

也怪沈轻漾自己不争气。

要是她能讨她的两个兄长喜欢,也不至于被逐出家门。

她如今应该是食不果腹,躲在那处偷哭吧......罢了。

让她多吃点苦头,以后才会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

“你们在外候着,有人来了便领进来吃席,我和雨儿回屋等着。”

她牵着沈子雨的手,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侯府。

可惜。

他们从辰时等到了申时,都没有见到任何的宾客。

这让侯府的几个人神色都不好看。

“娘,他们是什么意思?

为何不来赴宴,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侯府?”

沈玉堂的脸上带着羞恼。

上辈子,自从他成为了公主的未婚夫之后,哪个人不巴着他?

谁敢像如今这样不给侯府面子?

沈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站了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也许是刚凑巧。

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曹夫人。”

沈氏欣喜的拉住了曹夫人的胳膊,问道:“你可是来我侯府赴宴的?”

曹夫人的脸上带着尴尬,她不急不缓的抽出了手。

“我只是路过此处,侯夫人你误会了。”

沈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曹夫人,你是不曾收到我侯府的请帖?”

“收到了啊。”

“那难道是我日子写错了?”

“没有,”曹夫人有些不耐烦了,“是我今日实在有事,无法来赴宴,还请侯夫人见谅。”

有事?

沈氏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

她在此处闲逛,还买了一堆的胭脂水粉,这叫有事?

即便她有事,那其他的夫人们呢,也都有事不成?

“曹夫人,”沈氏僵着脸,“我是何处得罪了你?

若是有,还请曹夫人提醒两句。”

曹夫人看了眼沈氏,又望向她身后的沈子雨,有些欲言又止。

沈氏强忍着怒火:“曹夫人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曹夫人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客气了,“你们侯府的这位沈姑娘倒真是让人生奇,侯府真正的嫡女回来了,她竟然还用自杀威胁!

她也不想想,别人才是真嫡女啊!

她怎么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情?”

沈子雨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张的向后退了两步,紧紧的咬着唇,眼里覆着泪水。

“不,我没有......”曹夫人冷哼道:“这件事京城都传遍了,还能是我胡说不成?

我可不敢和你们这样的人家相处,这种宴会不来也罢。”

沈氏当场愣住了。

她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两句。

那曹夫人却已经用力的甩开了手,脚步匆忙的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娘,兄长,”沈子雨的眼泪唰唰流下,“我没有,我不是为了赶她走才寻死的,是她先容不下我的,我又舍不下你们,这才想死了算了。”

“为什么他们要说我以死相逼,逼你们将她赶走,我明明没有做过啊......”沈玉堂心痛的将沈子雨搂入了怀中:“大哥他会帮你解释的,他是能立功的大英雄,他的话别人都会信的,他们不会一直误会你。”

沈子雨抽抽搭搭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沈玉堂肯定的道:“不过这些人是当真愚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看来,那晋王府倒还是个不错的,至少晋王府一直想娶的王妃只有你。”

听到这话,沈子雨心里的委屈才消散了不少虽然她还是瞧不上晋王府,但想到晋王府坚持要娶的人是她,她的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前两日那晋王府一派人来,沈轻漾就巴巴的跟着走了,可见沈轻漾是想要巴结住这门婚事的。

毕竟那晋王府好歹是皇亲国戚。

沈轻漾又不像她,被娇养着长大,什么都会,像她那种没见过世面又没本事的人,肯定想要当什么晋王妃。

如果沈轻漾知道,她上赶着想要嫁的,是她沈子雨向来瞧不上人,她肯定会被气的半死的吧......
沈轻漾倒是知道这是事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晋王府再如何落寞,都不是侯府能相比的。

“沈大姑娘,”福嬷嬷微笑道,“当年老王爷在的时候,与侯爷是至交好友,现在侯爷不在了,太妃总觉得你一个人太过孤苦,想要让你住进王府。”

沈轻漾摇了摇头,拒绝了太妃的好意。

“太妃,我在京城有落脚的地,就不用麻烦了。”

太妃无奈的道:“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身在京城总归不安全,你若是怕有损名声,那我便让人送你去外面的宅子里,那宅子在我娘家名下,不会让人说闲话。”

虽然太妃考虑的很周全,但沈轻漾还是没有同意。

“太妃,我当真有落脚之处,不用有什么不安全。”

太妃见沈轻漾执意如此,也没有继续强迫她了。

“漾儿,你是个好孩子,是他们侯府没有这个福分。”

沈轻漾笑着道:“是我与他们没有缘分。”

恨侯府吗?

沈轻漾想了想,其实她没有那么恨他们。

她只恨自己上辈子瞎了眼,才扶持了一帮白眼狼。

这辈子她与他们形同陌路就好。

再也没有牵扯。

“太妃,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等改日再来探望太妃。”

沈轻漾后面的那一句话,让太妃眉开眼笑。

“好,那你改日再来。”

向着太妃行了个礼之后,沈轻漾转身离开了。

在沈轻漾离开后,一袭玄色锦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形高挑挺拔,腰间竖着蟒纹带,佩戴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珩儿,”太妃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问道,“你觉得她如何?”

楚珩的目光亦是望向那一道消失的身影,声音稍暖。

“如果是她,也并非不可。”

太妃轻轻一笑:“我也瞧着这丫头很喜欢,不像那沈子雨,让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福嬷嬷弯腰问道:“太妃,那既然你不喜欢那沈子雨,为何不与侯府退婚?”

提起沈子雨,太妃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眉头微微蹙起。

“那你可知,为何这些年我一直不让珩儿定亲?”

“奴婢不解。”

“因为当年我去找静空大师算过,他告诉我,珩儿的命定之人并不在侯府,让我等。”

“结果没等两年,便传出侯府那位千金是假的......”这些年,侯府的人每次瞧见他们,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为了静空大师的一句话,便也就忍了下来。

幸好,总算是等到了她。

“当初定下这门婚事,老王爷也是找静空大师算过的,哪曾想中间会出了差错。”

太妃笑着道:“珩儿,你也该去准备聘金了,我们王府娶亲,必定不能少了礼数。”

楚珩沉声道:“母妃,你还未曾过问她。”

“先备着,光是这么多聘金也要准备些时日,这些天你多找找她,再问问她的意见。”

楚珩听着太妃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沈轻漾的面容。

他明明第一次见到她,却总觉得认识她很久了............沈轻漾刚买好宅子,找了个落脚的地,家里就来了个客人。

她看着坐在厅堂里俊美的玄袍男子,用那迟疑般的语气问道。

“晋王?”

楚珩放下了茶盏,幽深的黑眸落在了沈轻漾的身上。

“母妃放不下你,让本王给你带些护卫给你。”

他拍了拍,两个女护卫从门外走了出来,恭声道。

“王爷。”

楚珩冷声吩咐:“以后,你们便听命于她,不必再回王府。”

“是,王爷。”

沈轻漾回过神来,说道:“王爷,我用不着这些,你还是收回去吧。”

“母妃身体不好,若是你不收下,她放心不下。”

楚珩的话将沈轻漾想要再次拒绝的话阻止了。

她确实用不着别人给她安排护卫,但想到太妃的身体,还是答应了。

“好。”

楚珩继续道:“沈姑娘,若你有空,本王希望你能多陪陪母妃,她孤单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能说话的人。”

沈轻漾点了点头:“我有空的话会去看望太妃。”

听到沈轻漾这话之后,楚珩缓缓的起身。

他的身形修长,挺拔如松。

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漠之色,淡淡的道。

“那本王便告辞了。”

沈轻漾笑着道:“王爷请便。”

楚珩的衣袖轻扬,那身玄色的锦袍也逐渐远去。

在楚珩离开之后,沈轻漾这才将视线望向了两位侍女。

“你们叫什么名?”

其中那年长的侍女先行行礼:“奴婢青月,她是奴婢的妹妹青菱。”

“那以后你们留在我身边,青月,稍后你再去找几个婆子和厨娘回来。”

“是,姑娘。”

沈轻漾将家里的事情安排给青月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她还有件事要去确认。

她要去确定,只有沈玉堂一个人重生,还是其他人也重生了。

今日是报名参军的日子。

上一世,大哥志向投军。

他身为侯门子弟,如若去投军的话,多少能混个小官当当。

可就在这一日,沈子雨自杀了!

大哥顾不上投军,急匆匆的就回了侯府。

后来还是她看不得大哥这般失意,找来人帮他塞进了军营。

不过,上一世沈子雨自杀的时间要往后推移,也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后。

这次也许是她重生的缘故,她竟然这么早便自杀了!

要是沈锦弦也重生了,必然会提前回去阻止沈之雨自杀!

沈轻漾很快就到了军营外。

远远的,就瞧见了沈锦弦与人起了争执。

那人沈轻漾也认识,是沈锦弦的至交好友,兵部侍郎的孙子林茂丰!

“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参军,建功立业吗?

若是你今日走了,就错失机会了!”

沈锦弦愤怒的一拳打在了林茂丰的身上:“你懂什么!

要是我今天不回去,雨儿就会没命!

没有了雨儿,我便是建功立业又能如何?

还能有什么意义?”


六叔公苦笑不已:“我本来想着,找到那丫头之后,给她上族谱,我好歹是族内长辈,这点做主的权利还是有的。”

“还有锦弦,不是要上战场了吗?

本来侯府现在就落魄了,我们身为族人,理应该为他送行......”说到沈锦弦,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六叔公,那沈锦弦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是什么意思?”

沈青疑惑的问道,“这几年侯府日子不好过,已经断了给族内的供养,我们也没找他们要过,什么时候打过秋风了?”

这几年,灾荒四起,粮食收成锐减。

他们很久没有填饱肚子了。

尤其是今年。

蝗虫吃光了庄稼。

哪怕早有人预测过将会有蝗灾,还让各地官府通知百姓。

但那些蝗虫太多了,多到他们用火燃烧了稻桔都驱赶不走。

偏偏当初他们被分出侯府的时候,也就只给了他们些田地,现在庄稼被毁,多少人被活活饿死。

所以这次他们来京城,除了送族谱外,六叔公还有族内给他的使命,让他找侯府拿些救济银。

没有银子给粮食也行。

但六叔公看现在侯府不如以前风光,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之前把我们分出去时说的好好的,每年会给族子里一些银两,现在都五六年没给了,还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

六叔公摇了摇头:“侯府现在也不容易,我想想其他办法便成。”

“六叔公。”

旁边的一个族伯也走上了前:“沈青这孩子说的也没错,六叔公,既然侯府不认,也不会给我们救济粮,我们不如回去算了,留在这你的身子吃不消。”

“不行,”六叔公皱眉,“得先给那丫头上族谱才行,她是侯爷的血脉,哪有让别人替代的道理?

这次要是不办成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再来一趟京城了。”

这次他们来京城,还是族子里的人凑了好久,才给他凑的盘缠。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才赶到了京城。

现在要是让他回去,不说有没有银子再来一趟,光是他这身体都承受不住了。

沈青欲言又止。

以前侯爷在的时候,他们还是过的比较舒心的,没愁过银两。

侯爷走了后,他们就拖着不再给族中银子。

六叔公又见侯府日子不好过,也不好意思去要。

现在他们手上没有银子,住的都是破庙。

可他们年轻人住破庙无所谓,六叔公这身体再住下去,保不齐会出事......就在这时。

破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族人们全都站了起来,警惕的目光向外看去。

最近流寇很多,还有无数的难民乞儿。

他们在来京城的路上,就差点被人抢劫了。

现在不得不防。

可就在他们看到走进破庙的人后,全都愣住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谁知流寇是否会派姑娘前来获取信任?

“姑娘,你找谁?”

沈青将六叔公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沈轻漾。

沈轻漾没有回他,她的视线透过人群,看向了六叔公。

“听说你们在找我?”

六叔公一愣,目光中带着疑惑:“姑娘你是......不是你们找我的吗?

除了你们,估计也不会有其他沈家人找我。”

沈家?

六叔公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可能性,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沈家那新找回的女郎?”

“是我,”沈轻漾点了点头,“听闻你们在找我,我便来了。”

这话让沈家的那些族人全都望向了她。

六叔公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眼里浮现出了激动:“你来的正好,明日我就带你回侯府,他们不认你这个女郎也必须认!”

“六叔公!”

族人们的脸色齐齐大变。

沈青:“今日那沈锦弦都把我们赶出来了,明日再去,不是更难堪吗?”

“明日沈锦弦不是要上战场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们再去,不管如何,我都要让她上族谱,否则怎对得起侯爷?”

沈轻漾看着六叔公那疲惫苍老的模样,她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五个兄长就没打算让她上族谱,也是六叔公力排众议,要写上她的名字。

那会儿,她好不容易有了亲人,自是对六叔公的做法并无意见。

可惜。

这辈子她不想再当那些人的亲人。

“六叔公,我和侯府已经断亲了,也没有上族谱的打算。”

“沈丫头,”六叔公叹了叹,“我知道沈氏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毕竟是沈家女郎,如今又有我们给你做主,她也不敢太过阻拦。”

沈轻漾平静的道:“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入族谱的打算。”

六叔公呆住了,那侯府虽然没落了,但还是有些家底的,如果她不回来,不知在外面得吃多少苦。

“六叔公,依我看,那样的人家,她还真不如不回。”

沈青显然是被沈锦弦气急了,竟觉得沈轻漾不如不认这些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六叔公皱了皱眉头,“她是侯府的亲生血脉,哪有亲生的不入族谱的道理......六叔公,”沈轻漾语气轻缓,“你真觉得你的话对他们管用?

他们连族人的生死都不管,又还怎会听你的?”

比起侯府的那些人,六叔公倒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可正因为他的刚正不阿,才得罪了侯府的五子。

偏偏六叔公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知道侯府不待见他们,后来他们过的再艰难,也没有向沈锦弦他们开个口。

还是她看不下去了,偷偷接济了六叔公。

结果,被沈玉堂发现了,不但不允许她再见族人,还跑到族中指着六叔公的鼻子骂。

从那之后,侯府的那些族人,便和他们誓死不相来往......六叔公沉默了。

想到这些年侯府的所作所为,他的眼里,渐渐的露出了绝望。

是啊,侯府连他们的死活都不管了,又如何会听他的?

“六叔公,”沈轻漾的语气轻飘飘的,“今日来,我也是想要见见你们,如果你们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不如去我那。”

六叔公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连背脊都有些佝偻了。

“不用了,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
“你当真是沈锦弦的妹妹?”

说话的是刚刚为沈轻漾开口的那位姑娘。

这姑娘沈轻漾也认识,是大理寺卿的妹妹。

林清漪。

林清漪和沈子雨向来不合,应该说这京中的贵女们,就没有一个能和沈子雨合得来的。

正因为和沈子雨不合,她反而看沈轻漾很顺眼。

沈轻漾淡定的道:“我也希望我不是。”

“沈姑娘,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

林清漪笑着问道。

沈轻漾想到了上辈子林清漪一家的结局,她同意了:“好。”

林清漪起身走到了沈轻漾的桌旁,她刚入座,就看到有熟人从茶楼外走了进来。

“嫂子。”

前方的美妇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望来。

在看到林清漪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在这?”

林清漪正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南凝身后的那些人之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南凝这才想起了这些人,向着她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朝着林清漪走了过去。

“嫂子,”林清漪的脸色难看,“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不是又想逼着你给兄长纳妾?”

嫂子以前和兄长是指腹为婚的,后来他们林家家道中落,嫂子的家里人就不同意她嫁进来,想要让她嫁给权贵。

后来嫂子以死相逼,他们怕什么都捞不着,便松了口,但却要让兄长拿一百两银子当聘礼。

兄长到处借钱,好不容易才凑足了聘礼娶了嫂子。

后来兄长高中状元,一路攀升为大理寺卿,这群人的嘴脸就变了,非要将家中的庶女也给兄长当小妾。

再加上嫂子这些年一直无法生育,他们更以为将庶女送来之后,就能掌管他们林府。

后来,兄长烦不胜烦,便下令不许南家的人来打扰嫂子。

本来以为南家的人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还是想方设法的凑到了嫂子的面前。

南凝苦笑道:“我今日约了曹夫人来茶楼,没想到会遇见她们......你让人将他们赶走便是,”林清漪哼了声,“他们不安好心的。”

正说着,便见南二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舔着脸走了过来。

“你是清漪吧?

都长这么大了?”

南二夫人笑着想要握住林清漪的手。

自从南家的大夫人死后,她本来是能被抬为正室的。

可林清漪成了大理寺卿的夫人,她不点头同意,自己就只能当个妾。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将女儿送进大理寺卿府。

她就不信了,南凝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能比得过自家能生养的女儿不成。

林清漪急忙收回了手,向后走了两步,沉着小脸:“我与你又不熟,你喊我做什么?”

南二夫人的脸颊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这不是见到你高兴吗?

以后茜茜也是要嫁给你兄长的,我们那是亲上加亲。”

林清漪脸色难看:“我兄长什么时候要纳她为妾了?”

南二夫人笑着道:“凝儿早晚是要给林大人纳妾的,我想着别的人哪有自家人亲?

至少茜茜不会害她。”

林清漪被气笑了:“我兄长纳不纳妾,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这话让南二夫人有些不悦了。

“凝儿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给林大人纳妾,要看着林府绝后?

再说了,大师给茜儿算过命,她是好生养的,一定一举得男!”

语罢,南二夫人向着身后的南茜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来见过你的小姑子。”

似乎纳妾的事情,她一言定下了。

南凝的脸色难看,心里更是苦涩蔓延。

她生不出孩子,迟早也是要给夫君纳妾的......“见过林姑娘。”

南茜从二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落落大方的走上了前,向着林清漪行了个礼。

林大人她是见过的。

长得是没话说,又位高权重,是她想要嫁的那种男子。

至于妾不妾的,她不在意。

反正南凝生不出孩子。

等她嫁进去后,给林大人生个儿子,就凭她的本事,还不把男人哄得团团转?

“谁是她小姑子?”

林清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说我兄长不纳妾,就算纳妾了,妾侍什么时候也能和主母相提并论了?”

二夫人皱眉,目光转向了南凝:“凝儿,虽然你妹妹是妾,但她也是被我娇养着长大的,以后嫁进府里,是跟你不分大小的,你可明白?”

以前在南家,她就拿捏惯了南凝,现在她依旧没有把南凝放在眼里。

南凝浑身发冷,以前二夫人对她颐指气使惯了,现在听到她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哆嗦。

可想及夫君,她还是压下了颤抖的心,说道。

“府里的事情,由夫君做主,我做不了主。”

二夫人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但凡能让林大人纳茜茜为妾,她还要来找南凝?

“南凝,你嫁给林大人这么多年了,都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现在我好心将你妹妹送进府里帮你生儿子,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你真要让林大人绝后?”

沈轻漾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

她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直到听到了二夫人这话,她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林夫人无法生育?”

二夫人看了眼沈轻漾,见到她年轻又貌美的容颜之后,瞬间心生警惕。

“凝儿,你不让你妹妹当妾,从外面找了个野女人给林大人为妾?

外面的女人哪有你妹妹贴心?”

南凝的脸色冷了下来:“慎言,她是清漪的朋友,不是什么妾。”

二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找个如此貌美的女人给林大人当妾做什么?

凝儿,听我的,女子生不出孩子就是最大的错,让你妹妹帮你生个儿子弥补。”

沈轻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南二夫人,你为何笃定林夫人无法生育?”

“嗐,她生不了孩子,这事谁不知道?

她要是能生早生了,不至于成婚三年了都没一子半女。”

沈轻漾语气平静:“林夫人至今未育,是她缘分未至,只要缘分到了,自然能怀上。”

二夫人的脸沉的能滴水:“你是谁家的野丫头,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凝,你没看到她对你的长辈大呼小叫的?

还不把她赶出去。”


侯府家宴。

华灯初上。

沈家的五个儿郎们全都齐聚一堂,讲述着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不易。

沈轻漾坐在黄梨木交椅上,安静的听着兄长们的交谈,对她来说,这种团聚的日子太少了。

她分外的珍惜。

“大哥,这次你立了战功回来,陛下更赐封你为将军,如今你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说这话的,是二哥沈之言。

“我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沈锦弦笑着推杯交盏,“哪像二弟你,高中状元,是当今新贵,那些大臣们哪个不对你竞相巴结?”

“大哥说笑了,你屡立战功,陛下都对你礼让三分,我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沈之言小酌了一杯酒,他温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醉意。

“行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三哥沈伯庸是当朝首辅,也是圣上身边最信赖之人,“大哥是将军,二哥为状元,四弟富甲天下,五弟又将迎娶公主,我们侯府的苦日子,终于是熬过去了......”沈轻漾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兄长们,她想到了当年被接回侯府后的种种。

她是侯府被偷抱的真千金,当初是稳婆贪财,被对家收买,将刚出生的她遗弃了。

后怕东窗事发,又偷了个女婴冒充她,要不是稳婆临死前良心大发,也许侯府还被蒙在鼓里......回侯府后,她见到兄长们各个因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她便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他们扶上了如今的地位。

现在她的五个兄长中,也就五哥没有什么权势,所以,她便为五哥求来了与公主的亲事。

“以前的日子确实很苦,”四哥沈问鼎想到了以前的苦日子,感叹道,“还是阿漾运气好,她刚回来没多久,我的生意就有了起色,没让她吃什么苦。”

沈轻漾微微垂下了眼眸,因为四哥自尊心极强,所以她从未告诉过四哥,当年他生意有了起色,是她暗中相助。

“阿漾是当真幸福......”五哥沈玉堂红着眼眶,“可这些,本来全都是雨儿的!

她才是我们的妹妹!

侯府的权势,钱财,都应该是她的,有个公主嫂嫂的人也该是她!

凭什么所有的苦全都她吃了,福由你来享?”

沈玉堂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沈轻漾浑身僵硬,她愣愣的抬头,错愕的目光看着沈玉堂。

“五哥,你在说什么?”

沈玉堂红着眼眶,他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你回来了,雨儿就不会自杀!”

“如果你没有回来,跟着我们享福的人就是她!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沈轻漾如被万箭穿心,原来,他们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沈子雨。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轻漾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四个哥哥,她的声音轻颤,像是竭力的忍着那股锥心的痛。

沈同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们面对你时有多痛苦!

只要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雨儿,会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们会找各种借口不归家。”

沈轻漾一直以为兄长们太忙碌,她才见不到他们。

原来,是因为他们觉得认下了她,会对不起沈子雨......“你们既然这般恨我,为何当初又要认我?”

沈轻漾扬起了苍白的脸。

心口像是被掏了个洞,很疼。

如果他们能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用尽五年的时间去匡扶他们。

让他们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人物。

“沈轻漾,”沈玉堂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很得意吧,有身为将军和状元郎的大哥二哥,有权倾朝野的首辅当你三哥,还有富得流油的四哥,连公主都是你的嫂子,这京城谁家的女郎,能有你这般得意?”

“我们之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想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将你拉下地狱,让你绝望,痛苦!

这才不枉费我们痛苦的这五年!”

沈轻漾正想说她不回侯府也能过的很好,她的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痛的她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牙,问道。

“你们......在酒里......下毒了?”

“是。”

沈伯庸冷冷的道。

“为什么?”

沈轻漾的眼眶发红,死死的盯着沈伯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找到我,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沈伯庸饮了一杯酒,苦笑道:“所以,我们也喝了毒酒”沈轻漾愣住了。

她没想到,沈伯庸他们为沈子雨能做到这种程度。

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却为了她,到手的权势统统都不要了......“沈轻漾,你是不是很羡慕?”

沈同鼎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他的脸上却是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可在我眼里,雨儿都不在了,我挣这么多银子也无用处......”他说这话时,拿起了桌上的火烛丢在了地上。

任由那火舌将所有人一点点的吞噬。

“沈轻漾,如果人生得以重来,那我不会再认回你。”

“如此一来,大哥他们得来的权势是雨儿的,我挣得每一笔银子,也是她的,就连被五弟和公主护着的人,也会是她......我会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尊贵的女郎!”

随着沈问鼎的声音落下,他的身体,也逐渐被火苗吞噬。

沈轻漾挣扎着想要离开火海去找解药,奈何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渐渐的瘫了下去......要是,真有来生。

她也不会再回侯府。

......“我不同意!”

沈轻漾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暴怒声。

是沈玉堂的声音。

沈轻漾愣愣的抬头,她这才发现,她站在侯府的厅堂里。

坐在黄梨木椅上的是宣平侯夫人沈氏。

也是沈轻漾的亲母。

沈氏早年守寡,宣平侯死的早,她独自将几个孩子拉扯大。

后来,沈子雨死了,没过多久,她也伤心过度跟着去了......“玉堂,”沈氏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是你接回来的,现在为何又不同意让她回府?”

沈氏是不想让亲生骨血流落在外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再说了,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只要沈轻漾不给侯府惹是生非,他们也不是养不起她。


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你妹妹能出什么事?”

“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

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

“那你不想参军了?”

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

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

“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

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

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

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

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

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

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

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光。

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沈锦弦不顾林茂丰的错愕,用力将他推开,急切的朝着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轻漾看着沈锦弦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冷漠。

看来,重生的不只有她和沈玉堂......“弦儿,你怎么回来了?”

沈氏正握着沈子雨的手,在说体己的话,却在抬头时看到沈锦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吓得她站起了身。

“你不是去报名参军了吗?

你怎回来了?”

沈锦弦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而惊慌,直到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子雨之后,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太好了,妹妹还活着。

这辈子,他还有弥补她的机会。

“我听说雨儿出事了,便急忙回来了,娘,雨儿他怎样了?”

“雨儿没事,”沈氏责怪道,“倒是你,你今日不是要去报名参军吗?

怎就回来了?”

沈锦弦本来想说,他知道妹妹要自杀了,所以才放弃报名回来了。

但他知道娘一心想要让他参军,他要是说实话的话,娘肯定会接受不了。

“娘,我不用报名了。”

他解释道:“兵部尚书看中了我,打算直接向陛下推举我,要封我为参将。”

沈氏的脸上带着欣喜,一副与汝荣焉的模样:“我儿出息了,能得兵部尚书看中。”

沈锦弦的目光坚定:“以后我参了军,是要立战功的,等我封为了大将军之后,就能让你们荣华富贵一生。”

上辈子,他当上了将军,雨儿却没能跟着他享福。

享受了将军妹妹待遇的人,成了沈轻漾这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女人。

“长兄,”沈子雨的眼里也带着 欢喜,“你说的是真的?

你当真要当参将了?”

沈锦弦点了点头:“嗯,再过半个月,便会有消息传来。”

闻言,沈氏那张风韵犹存的容颜上扬起了笑容。

“这些年,京中的那些贵妇们没少瞧不起我,现在我儿以参将的身份上了战场,我得好好宴请他们,让他们瞧瞧我们侯府的风光。”

之前侯爷他得罪了权贵,那权贵又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参奏了侯爷一把。

不但让先帝收回了侯爷的世袭爵位,还下令不允许侯府的子弟们入仕。

所以,这些年侯府的儿郎们才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可施。

好在几个月前,陛下赦免了侯府,她的儿郎才有机会去报名参军。

沈锦弦没有阻止沈氏。

这些年,沈氏和雨儿都吃了太多苦了,也没享受过风光。

哪像沈轻漾,每次他立战功回来,她都要设宴,用将军妹妹这个身份赚够了风头......“对了,”沈氏想到了沈轻漾,说道,“你五弟和沈轻漾签了断亲书,你好好劝劝你五弟,毕竟轻漾也是你妹妹。”

提起沈轻漾,沈锦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憎恶。

他似是厌极了她。

“签了就签了,我沈锦弦只有雨儿一个妹妹。”

沈氏一愣:“你之前还说多个妹妹挺好的,让雨儿有个伴。”

“雨儿有我们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和她作伴。”

沈锦弦冷哼一声。

要不是京城的那些姑娘们性子都不太好,和雨儿实在聊不来,他也不会想着将沈轻漾接回来和雨儿作伴。

“而且,我以后立下的战功,都是为了雨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沾她的光!”

沈氏见此,也不再多言。

实在是沈轻漾不讨喜,她的孩子们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弦儿,雨儿身子还不好,让她好好歇息,我们先回去。”

她站了起身,说道。

沈锦弦微微颔首,回头看了眼沈子雨,嘱咐了一句:“雨儿,你好好歇息,长兄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之后,她才跟着沈氏离开了。

在沈锦弦离开后,沈子雨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声问道。

“这个月管事拿来的月钱有多少?”

婢女颤颤巍巍的道:“姑,姑娘,只有五两银子......五两银子?”

沈子雨气愤的扭着手帕。

“现在月钱越来越少了,她居然还要花银子置办宴席!

那些银子都给我不好吗?”

“还有今天是谁通知她我自杀的事?

我假死药都没来得及吃,他们就来了!”

沈子雨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现在侯府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她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想要假死离开。

而她这些年从侯府偷走的银子,也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但她又不甘心将侯府千金拱手让人,这才决定在沈轻漾回来的这日假死,让兄长们以为她是被沈轻漾逼死的。

这样一来,就算她把千金的位置还给她了,那沈轻漾也决不好过!

谁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假死药,就被人发现了!

沈子雨哪会想到沈玉堂他重生了。

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她,所以她刚上吊,就被人给放了下来。

“不过,”沈子雨想到了刚刚沈锦弦的话,开始有些犹豫了,“长兄被封为了参将,若是他真的在战场立了功封了将,我身为将军的妹妹,肯定日子很好过。”

“那我再等等罢,实在不行在假死离开......”
沈轻漾回过神来。

看来是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回侯府认亲的那一日......但上一世,沈玉堂对她认亲之事并未阻拦。

在他们看来,她回来只是让侯府多个人罢了,不会抢走他们对沈子雨的宠爱。

可是现在......望着沈玉堂眼里的恨意,沈轻漾的心里升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难道......沈玉堂也重生了?

“娘,我这辈子只有沈子雨这个妹妹,你如果非要认沈轻漾,那我就带着雨儿离开侯府!”

沈氏站起身,气恼的指着沈玉堂:“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我怎会让你和雨儿离开,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漾儿回来,那我便将她养在庄子里,也不会出现碍你们的眼。”

这话连丫鬟听了,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沈轻漾。

明明沈轻漾才是这个府里的真千金,可为了不让她碍假千金的眼,得放在庄子里养。

那庄子哪是养人的地方啊......“我不会去。”

既然重生了,那这辈子,她不会和侯府再有任何牵扯。

谁知沈玉堂听到这话后却冷笑出声。

用那恶意满满的语气道。

“你不想去庄子,不就是想留在侯府和雨儿争宠?

我告诉你休想!”

“现在雨儿还不知此事,你立刻离开我侯府,也别去什么庄子了,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雨儿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

上一世,侯府的人也一直没有和沈子雨开口,还是后来她回了侯府之后,沈子雨才知道身世的消息。

当晚,沈子雨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也成为沈玉堂五兄弟永远也忘不掉的遗憾......“玉堂......”沈氏有些犹豫,毕竟沈轻漾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想要让沈轻漾留下来。

可想到沈玉堂刚刚的话,她还是闭上了口。

比起优秀的儿子和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沈轻漾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显然不足为重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沈轻漾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忽然传来:“姑娘她自杀了。”

沈玉堂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是这时候......”雨儿不是在沈轻漾住进侯府之后才会寻死吗怎么提前了?

沈氏被这个消息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

“快,快去请大夫!”

也许是沈氏的声音,让沈玉堂从慌乱中回神。

他一把推开了来报信的丫鬟,上前拽住了沈轻漾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强压不住的愤怒。

“你去和雨儿解释,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来认亲,我们压根没有认你。”

沈轻漾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玉堂。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和沈玉堂的第一次相识。

沈玉堂是跟着二哥沈之言一起去接她的。

那时的沈玉堂活骑着高头骏马,露齿一笑间,仿佛春光灿烂。

“你就是阿漾?

长得果然像父亲,放心吧,以后你去了侯府,就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家里还有个妹妹,她呀,善良温柔,大度能容人,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当初,她怎么就被沈玉堂的笑容给骗了呢?

觉得此后她有了亲人,再也不用飘零了。

后厢房里。

沈子雨靠在沈氏的怀中,哭的潸然泪下。

“娘,不,沈夫人,你别让侯府的人救我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沈氏红了眼眶:“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在这侯府,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了你去。”

“可是......”沈子雨抿了抿唇,看了眼站在沈玉堂身旁的沈轻漾:“我毕竟不是娘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我浑不知情,才鸠占鹊巢了这么久,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无法死皮赖脸的留在侯府......可要让我离开娘和哥哥,我又很痛苦,干脆死了算了......什么鸠占鹊巢,谁和你说的这番话?”

沈氏不满的看了眼沈轻漾,“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哥哥为什么不同意你进侯府,现在看来,是玉堂早就发现你不是个好的。”

毕竟是玉堂和之言去接的人,他们一路上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早就识破了沈轻漾的真面目。

她还没入府呢,就骂沈子雨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

等她入了侯府,雨儿还不知怎么被她欺负。

沈轻漾望着侯府的这些人,冷笑出声。

“当初是你们找我,让我回来认亲,不是我非要回来。”

沈氏的脸色一僵,继而不悦的皱眉:“我如何知道你会和雨儿传这般闲话?”

沈轻漾无语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闲话是我的说的?”

“不是你说的,雨儿怎么会知道你回来认亲的消息?

行了,你先给雨儿认个错,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我为什么要认错?”

“沈轻漾,”沈氏的脸色一沉,“做错事不认,你的教养呢?”

沈轻漾听到这话乐了:“我又没爹没娘,哪来的教养?”

沈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果然是乡下教养出来的丫头,完全不懂礼数。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沈玉堂的眼里带着厌恶,“死活不肯认错!”

“以前?”

沈轻漾用那茫然的目光看着沈玉堂,眼底似有不解。

“我们以前可曾认识?”

沈玉堂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重生了。

而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想到上辈子如日中天的侯府,沈玉堂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不少。

估计现在的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的兄长们各个权倾朝野,他也成为了当今驸马。

“娘,五哥,你们别责怪姐姐了,”沈子雨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流淌,“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我......”她说着说着,用力的喘了起来。

喘的她脸颊通红,像是下一刻都会因喘不过气而亡。

“雨儿!”

沈玉堂双眼发红,怒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沈轻漾赶出去!

没看到雨儿见到她就难受?”

小厮们闻声,朝着沈轻漾走了过来。

看到走来的小厮,沈轻漾的黑眸里寒意涌动。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间一道声音从院内传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夫人,晋王府的嬷嬷来了。”


“长辈?”

南凝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何时成为了我的长辈?”

“你——”二夫人气的指着南凝说不出话来。

南凝冷着脸:“你若是还不走,现在我就让人将你赶走。”

二夫人气恼不已,狠狠的瞪了眼南凝,气冲冲的拉着南茜离开了。

南凝虽然将她们赶走了,但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的手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苦笑不已:“要是我能怀玉,又怎会惹来这么多事?”

林清漪没有说话。

无法生育,是嫂子心中的痛。

哪怕兄长不介意,可她始终过不去无法传宗接代的这个坎。

沈轻漾吃了口糕点。

不如天机阁的好吃。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无法生育,只是缘分未到。”

南凝权当沈轻漾在安慰她,无奈的道:“我是身子太弱了,没办法给夫君生儿育女。”

听到这话,林清漪的眼眶红了。

“以前嫂子在南家受了许多委屈,吃不饱穿不暖的,连冬天都要给南茜手洗衣裳,硬生生将身子熬坏了。”

沈轻漾一怔:“她是嫡女,为何连庶女都不如?”

“嫂子的母亲虽然是正房,却不得宠爱,她为了讨好自己的夫君,看着女儿受欺负也不说话。”

沈轻漾没说话。

沈氏不喜她,也是因为这些年,沈氏一直以为沈子雨是她的亲生女儿,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沈子雨。

但南凝的母亲,明明女儿就在她的身边,她却能为了讨好夫君,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辱。

“不过,她无法生育和身子骨弱并无关系,只是缘分未至罢了,再过一个月,便能传来好消息。”

南凝一愣,却没有将沈轻漾的话当回事。

“我三年都没能怀上,怎么可能一个月便能怀孕......”沈轻漾的神色笃定:“你回去等着便是,一个月后你定有身孕,这一个月内,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给你夫君纳妾。”

无法怀孕这件事,一直是南凝心里过不去的坎。

上一世,在林氏族人的逼迫下,南凝含泪给林子清纳了妾。

哪曾想刚纳完妾不过半个月,南凝就诊断出了身孕。

本来这是件大喜事,但想到她亲手把夫君推给了别人,她本就不稳的胎象,就更有了流产的迹象......林子清到处求药,才稳定了她的胎象。

那些日子,林子清日日夜夜陪伴着南凝,也引来了小妾的嫉妒。

趁林子清不在,推了南凝,以至于她早产了。

两个人只能保一个。

林氏的那些族人本就不喜欢南凝,便硬是要保小。

孩子活了。

但南凝死了。

如果不是她听了林氏族人的话,就不会给林子清纳妾,那她就不会死......南凝见沈轻漾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她呆了呆:“你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沈轻漾笑了笑:“你照我说的办就是,这一个月不论林氏族人说什么,你都不能给你夫君纳妾。”

南凝震惊的看着沈轻漾。

她怎么会知道林氏的人逼她给夫君纳妾?

这件事连清漪都不知道。

“嫂子,”林清漪急忙起身,“那些叔伯们逼你给兄长纳妾了?”

现在林氏有今天,全靠的是兄长。

那些叔伯们一向把兄嫂当天,对嫂子别提多好了。

别人都说嫂子是不下蛋的母鸡,那些婶子们还帮嫂子与人争吵。

她可是亲耳听到的啊。

现在沈轻漾却说,他们逼着嫂子给兄长纳妾?

林清漪不想去相信这话,但看到南凝的表情,她也知道,沈轻漾说的多半是真的。

南凝的心里更是震撼不已。

“你,你怎么......”沈轻漾拿出一张符,递给了南凝。

“你身子弱,用药补多少会损伤身子,这是安胎符,你随身携带,对你安胎会有好处。”

南凝怔怔的接过了安胎符,她也想怀疑沈轻漾的话。

可沈轻漾,连林氏族人逼她的事情都知道。

她还知道,她已经打算给夫君纳妾了。

“沈姑娘,不管如何,今天的事都谢谢你。”

南凝站起了身,认真的道。

说完这话,她转目望向了林清漪。

“清漪,我们回去吧。”

林清漪茫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她想到了沈轻漾刚刚的那番话,脸色带着沉重。

......大宅。

沈轻漾刚走进去,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等他的宋君砚。

宋君砚的身形消瘦,穿着单薄,那张英俊的脸上还带些青涩。

可他迎向沈轻漾的眼神却带着坚毅。

“这么快?”

沈轻漾惊讶了下,他本以为,宋君砚至少过个几日才会来找她。

宋君砚紧紧的抿着唇:“我把你借我银两的事情告诉了阿姐,阿姐让我来找你。”

“那你阿姐呢?

可带来了?”

沈轻漾问道。

宋君砚点了点头,他青涩的脸上还带着羞愧:“我阿姐,她会做很多事的,她留在府里不会白吃白住。”

他生怕在阿姐病好了之后,沈轻漾就会把她赶走。

“等她的病养好了再说,何况,”沈轻漾笑了笑,“我也不是白白收留你们,我需要你为我办事。”

“好。”

“你不问我便答应了?”

“姑娘救了阿姐的命,那君砚的命,便是姑娘的。”

宋君砚目光带着坚定。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只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就够了,”沈轻漾的声音顿了顿,“我要你去战场,挣一个将军之位回来,你可愿意?”

宋君砚愣愣的抬头,看向沈轻漾认真的脸庞:“你是让我......上战场?”

沈轻漾蹙眉:“你不愿意么?”

若宋君砚当真不愿,她也不想勉强。

“不......”宋君砚的心里复杂涌动,“投军之日已经过了。”

“你不用管这些,我只是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参军?”

沈轻漾抬了眸,语气平静的问道。

宋君砚沉默不言。

他......能去参军吗?

曾经,他无数次看着那身着铠甲的兵马骑着铁骑踏过,每次他都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踏上疆土,去征战四方。

若是立了功,阿姐也不会再被那些人欺负了。

可是......他不能。

他有阿姐,他若是走了,他的阿姐该如何生活下去?

沈轻漾叹了一声:“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我去。”

宋君砚抬起了黑眸,他的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只是在我离开后,麻烦姑娘对阿姐照拂一二。”

见宋君砚同意了,沈轻漾的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

“好,既然你同意了,我便让人送信去兵部,将你的名字记在名册上,不过你只能当个士卒,能有什么成就全靠你自己。”


太妃一大早就派人来了府里,邀沈轻漾前去做客。

来的人,还是太妃身旁的福嬷嬷。

“沈姑娘,这几日你在京城待的可还习惯?”

福嬷嬷见到沈轻漾后,向着她行了个礼,语气恭敬的问道。

她知道太妃对沈轻漾很满意,以后沈轻漾成为女主人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现在她肯定要借此机会和她打好关系。

沈轻漾笑着道:“这些天没有侯府来打扰我,倒是过的还不错。”

“沈姑娘离开后,那沈氏倒是想要打听你落脚的地,不过此事被王......被我家太妃知道了后,便设法阻拦了她。”

嬷嬷笑了笑,说道。

王爷说了,他不希望沈轻漾知道是他在背后做这些,生怕会有些唐突,便将事情都推给太妃。

沈轻漾果然心有触动,语气带着客气:“那我稍后得好好感谢太妃。”

因为时候不早了,沈轻漾和福嬷嬷也就没有再说客套的话,跟着她从院门走了出去。

去了王府之后,沈轻漾发现府里来了不少的人。

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京中的贵夫人们。

她们围坐在水榭旁,穿着华贵,保养姣好的容颜仿若春日之花,经久不衰。

与他们相比,被圈禁了八年的太妃,则显得有些粗糙了,连容颜都不如这些贵夫人娇嫩。

“漾儿,你来了?”

太妃看到了沈轻漾之后,笑吟吟站起了身,走上前握住了沈轻漾的手,语气带着亲切。

“来,坐我身边。”

沈轻漾跟着太妃入座。

贵夫人们的欢声笑语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沈轻漾,目光疑惑。

“太妃,这位是谁家的姑娘?

我们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

太妃的笑声爽朗:“她是宣平侯府的姑娘沈轻漾,你也知道,我家老王爷之前与宣平侯关系极好,现在沈氏为了一个养女,不肯认她,我瞧着她在京城无亲无故的,便多照顾了几番。”

沈轻漾的心里有些触动。

一开始并不知道太妃为何要宴请这些夫人。

虽然现在晋王府被赦免了,但太妃毕竟被圈禁了八年,早就已经无法融入到这些圈子里了。

再加上太妃不想听人说闲话,也就渐渐的不再和京城的这些夫人们来往。

可现在,太妃却为了替她出头,不惜邀请如此多的夫人们赴宴。

她记得上辈子的太妃,是一心只想要清静,就连皇帝设宴,她都是不去的。

太妃也许是察觉到了沈轻漾心里的波涛汹涌,她轻轻的握了握沈轻漾的手,像是让她放宽心。

“宣平侯府?”

夫人们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侯府的传言是真的?

府里的那位千金是假的?”

“可我昨日问了宣平侯府的人,他们还说府里的那位是真的。”

沈轻漾闻言,垂眸掩住眼里的那抹冷笑。

这确实是侯府能做的出来的事。

他们是不可能舍得让沈子雨背负一个假千金之名。

太妃还以为沈轻漾伤心了,她的心里也怒火蜂涌。

“侯府的人哪敢认她?

府里的那个听说漾儿被接了回来,就以死相逼,逼着他们将漾儿赶走。”

“之前明明是他们把亲闺女找回来,现在就因为假的闹闹脾气,他们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夫人们的表情也带上了不耻。

她们本就没有相信侯府的话,毕竟真假千金的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

现在听到他们是为了一个假的,连亲生女儿都不认,更是觉得荒唐不已。

“我们这些家里,最看中的就是血脉,就算沈氏再不喜欢亲生的,那也不能让侯爷的血脉流落在外......还有侯府里的那个,她占用了别人身份十六年,享了十六年的福,结果别人的亲生骨肉回来了,她还要闹自杀,真是不要脸。”

“我估摸着是沈氏觉得亲生的在乡野长大,远不如身边娇养着的,她为了身边这个,才要舍弃亲骨肉。”

可越是权贵之家,越是看中血脉。

就算沈氏不喜欢沈轻漾,留她在家中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总比传出去让人笑话好。

偏偏如此她都不愿,可不正是眼皮子浅的东西?

“不过,侯府虽然落魄了,但终归还是有些家底的,比你在外面吃苦要好,你若是想要回去,他们也真不敢真将你赶走。”

说这话的是户部尚书夫人,沈轻漾也认识。

她笑着回话:“夫人觉得我能长这么大,会缺侯府的那一口饭吃吗?”

尚书夫人一愣,是啊,她没有回侯府前都能活得好好的,又怎会缺侯府的那一口饭?

“我也知道夫人如此说是好意,毕竟如今天下闹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夫人也是怕我在外面吃苦。”

尚书夫人急忙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欣赏。

没想到沈轻漾还为她刚刚的话找到了借口。

“不过,”沈轻漾看着尚书夫人,问道,“我想知道那蝗灾尚书大人可解决了?”

尚书夫人叹了一声,脸上也带着忧愁。

“那蝗虫之祸已除,但近年来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如今又遭遇了蝗灾,百姓们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这些天,她夫君为了这件事忧愁的整日无法安眠,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

虽说蝗虫已经被烧死,但一年的庄稼都没了,那些农户的家中又无存粮,别说是缴税赋了,连饭都吃不饱,饿死了好多人。

“夫人,”沈轻漾的声音微顿,“我正好有东西要给尚书,还请夫人帮我转交。”

尚书夫人拧眉:“尚书近日很忙。”

言下之意,恐怕尚书无法理会沈轻漾所求之事。

她以为沈轻漾是有事要求尚书帮忙,这才会让她转交行贿之物。

沈轻漾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帆布,她将帆布小心翼翼的打开。

当夫人们看清沈轻漾帆布里的东西之后,全都愣了一下。

“这......这是何物?”

“这是我从夷人手中所买,说是叫什么番薯,三四个月便能收成,可以亩产三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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