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若沈子凌的其他类型小说《诱春欢兰若沈子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吟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佑猖狂不已,压根儿没把谢容砚放在眼里。就算谢容砚曾经是上京人人放在嘴边夸耀的天之骄子又如何?躺了三年,还不是成了个走路都不能正常的废物!人人都拿谢容砚来与他作比,今儿个他非要当着谢容砚的面好好玩这个贱人!“这贱人胆敢伤我!”“等本公子玩儿爽了,就把人给你,放心,不会给你玩死的。”兰若当即握紧手里的石块,眼眶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程佑作势就要朝兰若扑过去,脑袋突然一疼,一个血窟窿乍现,鲜血顿时‘咕咕’往外冒。“啊!”程佑抬手捂着头,愤怒的望向石头的来源处,“谢容砚!信不信我弄死你这个残废!”谢容砚目光冰凉,犹如看死人一般,“你要弄死谁?”那眼神莫名渗人。言书也没了好脸色,“程公子今日羞辱我家小公爷的话,小的会一一记下,待到...
《诱春欢兰若沈子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程佑猖狂不已,压根儿没把谢容砚放在眼里。
就算谢容砚曾经是上京人人放在嘴边夸耀的天之骄子又如何?
躺了三年,还不是成了个走路都不能正常的废物!
人人都拿谢容砚来与他作比,今儿个他非要当着谢容砚的面好好玩这个贱人!
“这贱人胆敢伤我!”
“等本公子玩儿爽了,就把人给你,放心,不会给你玩死的。”
兰若当即握紧手里的石块,眼眶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程佑作势就要朝兰若扑过去,脑袋突然一疼,一个血窟窿乍现,鲜血顿时‘咕咕’往外冒。
“啊!”
程佑抬手捂着头,愤怒的望向石头的来源处,“谢容砚!信不信我弄死你这个残废!”
谢容砚目光冰凉,犹如看死人一般,“你要弄死谁?”
那眼神莫名渗人。
言书也没了好脸色,“程公子今日羞辱我家小公爷的话,小的会一一记下,待到明日入宫拜见皇上,皇后,小的定一一告知。”
程佑咬牙,“谢容砚!这贱人伤了我,难道你们国公府要包庇不成?”
一个废物,不过是仗着救了皇上,有个做皇后的姑姑而已,他迟早要他谢容砚好看!
兰若担心谢容砚将自己交给程佑,大着胆子道:“民女不过是来为长公主奉茶,可程公子却意图不轨,伤人不过是为了自保,若是程公子非要倒打一耙,民女便自刎于此,叫今日来此的贵人都看看,长公主府是如何仗势欺人!”
她干脆利落的举起手里石块,将尖锐对准自己的脖颈。
毫不犹豫的刺入。
“好!小贱人,算你狠!”
他若当真在国公府弄死人,少不得又要让长公主府被那些酸文学士递折子参奏。
程佑咧嘴冷哼,拍了拍身上的灰,往前面席面走去。
兰若仍心有余悸,强撑着爬起来,手臂环抱在胸前,紧紧护着身上被撕破的衣裳。
她朝着谢容砚处行礼。
“多谢小公爷。”
谢容砚的目光在她露出的肩头和玉白的脖颈上微凝,心中莫名升腾一股燥意,当即拧眉,冷声道:“还不快滚。”
言书摸不清谢容砚的意思。
刚才碰上一个惊慌失措的婢女,他问其慌慌张张什么,才得知这花园里的事。
小公爷当即脸色一沉,调转方向往花园来。
他还以为小公爷是担心兰若,可现下小公爷却没有好脸。
难道是他想错了?
小公爷果真只是为了国公府声誉?
或者单纯瞧不上这程佑?
谢容砚抬步欲从从廊下往前边儿去,睨了一眼言书。
言书立马跟上去,搀着谢容砚往前院儿去。
兰若身子发颤,轻抿唇瓣。
她身上疼的厉害,强撑着往后门去。
有人叫住她,“那个...”
是刚才那个跑掉的婢女。
她手里拿着一套婢女衣衫。
“跟我去换身衣裳再走吧。”
兰若见她一脸愧疚和心虚,扯着唇笑了笑,“多谢。”
等换完衣裳,兰若片刻不敢逗留。
揣着十两银子回府,刚要进门便被马婶儿拦下。
“马婶儿?”
马婶儿立马捂住她的嘴,“嘘-”
她一脸紧张,朝着四周看了看,“赶紧走,别回去,昨儿你走后就有人登门来找你,为首的好像是天香坊的老嬷,定是你那阿兄在外惹的祸事。”
阿兄?
兰若忙问:“我阿兄回来过?”
马婶儿摇头,推搡道:“赶紧走,别被看见了。”
兰若咬牙,感激的看向马婶儿,立马往巷子外跑。
她一路上不敢耽搁,又担心阿兄,便往阿兄常去的赌坊四周去。
可还未走出巷子便被人拦下。
为首的女人扭着水桶腰,手里握着艳红色锦帕,刻薄的眉眼上扬,脸上的脂粉随着她开口说话簌簌往下掉。
“跑哪儿去啊?”
她身后跟着六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架势极大。
兰若往后退了两步,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你为何要找我?”
“贩卖良籍可是触犯律法的!”
瑛姑娇笑起来,脸上满是褶子,脂粉被褶子勒出深深的痕迹在脸上,一条又一条。
“哎呦喂,奴家可不敢在天子脚下犯法。”
她从袖口掏出一张契书,在兰若面前晃了晃,“杜承远可是你阿兄啊?”
“他欠了赌坊的银子,与赌坊商议签下了你的卖身契,将你卖给了天香坊,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兰若难以置信的看着契书上画押的字迹。
“不可能!”
阿兄怎么会将她卖去花楼!
瑛姑失了耐心,每次抓人,都是这一副难以置信的死样子,当真是没意思。
“给我抓住她!”
兰若想跑,却发现自己早已经退无可退,身后也有两个人将她去路拦住。
瑛姑走进,挑起兰若的下巴,颇为满意,眼睛都笑没了,“果然是好货色,也不枉费奴家给了那赌坊五十两银子。”
“走吧,小美人,天香坊日后可就是你的家了。”
瑛姑心情颇好的走在前头,身后,小厮熟练的将兰若的头罩住,扯着她跟上。
天香坊是上京城最大的花楼。
里面单是花娘便有数百人,整座天香坊足有七层之高。
“姑姑可是又去给我们添新姐妹去了?”
门口的女子腰肢外露,媚眼红唇,瞧见瑛姑立马迎上来,视线落在被抓的兰若身上。
这腰肢纤细,那怕衣裳如此粗鄙,也瞧的出是尤物。
她绕着兰若转了一圈,伸出手在兰若腰肢上一掐,“这就是新来的妹妹?果然是好苗子。”
“姑姑慧眼。”
瑛姑很满意红玲的奉承,正要命人将人带下去调.教,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领着小厮大步而来的程佑。
“哎呦喂,程大公子怎么来了?”
“不是说今儿个不来了。”
瑛姑媚笑着上前。
程佑极不耐烦,“滚开!”
“哟-”瑛姑悻悻的收回手,这才看见程佑受伤的被包扎起来的耳朵,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尖锐着嗓音关心,“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了您,不要命了?”
兰若浑身一颤。
这个声音是...程佑?
竟然是他!
她好不容易才逃离,若是让他看见自己.....
“小公爷身体康复,夫人明日设宴,府中人手欠缺,长公主又最喜品茶,老夫人知晓你手艺好,便让我带你回去,再多做一日工。”
“你放心,工钱十两银子,若是做的好,还有旁的赏赐,亏不了你。”
兰若敛了敛眸子。
桂嬷嬷见兰若这模样,以为她是担心那件事,嗤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自己将那事烂在肚子里,没人会知道,老夫人也是看你身世可怜,加之你懂事,这才让我来寻你,若不然,这顶好的差事早就给了旁人。”
“怎么?你不乐意?”
“你要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在长公主面前露露脸,你可别不知足,要知道....”
“我去。”
她犹豫是因为一时间情绪难以平复,但很快想明白,她如今需要银子维持生计。
毕竟,总不能不活了。
桂嬷嬷这才满意。
老夫人最是挑剔,却唯独喜爱兰若的沏茶手艺,可见她对沏茶下了功夫。
“方才我瞧见一人出去,有些眼熟,是你家何人?”
兰若心口泛着酸涩,摇头,“民女并不认识,是...,问路的。”
“那就走吧,可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兰若点头,“请嬷嬷等上一等。”
她转身进屋换了一身衣裳,洗干净脸,另留下一封书信,以免阿兄回来寻不到她着急。
“咳咳-”
兰若抬袖掩唇,缓了缓道:“劳嬷嬷久等了。”
本以为离了国公府,她就不必继续为奴,能与沈子凌一起重振杜家。
谁曾想才过去一月,便事与愿违。
还未走近便能听见寿安堂内笑声悠扬。
刘氏一想到今日出门,众人都来贺喜,她就合不拢嘴,“这圣上果真仁厚,知晓砚儿醒了,赏赐了不少东西,还说等砚儿好些,就封赏官职,也不枉费我儿受了这么大的苦。”
丫鬟正在给老夫人捶腿,老夫人闲适的斜靠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不正是!”
“我还担心砚儿会有什么不适,谁知竟都可以下地走路了,多亏了娘请来的神医。”
“老夫人,夫人,沏茶的人带来了。”桂嬷嬷行礼道。
兰若一直在寿安堂内奉茶,几乎从未出去过,与刘氏见得也不多。
“奴婢兰若,见过老夫人,夫人。”
刘氏觉得眼生,又觉得瞧见过,问:“这就是特意从外面找来伺候长公主的?长公主喜茶,可是挑剔的很,这一个小女娘,能有什么本事?”
“放心,错不了。”
老夫人一锤定音,刘氏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老夫人,小公爷过来请安了。”
怎的这个时候过来?
老夫人当即递了眼色给桂嬷嬷。
桂嬷嬷立马领着兰若往外走,低声警告:“别多嘴。”
“是。”
两人往外走去,迎面撞上进门来的谢容砚。
兰若还是第一次见到醒着的谢容砚。
他生的一双潋滟丹凤眼,眉若剑锋,五官深邃,眸子里泛着沉,长身玉立,在小厮的搀扶下走进来。
路过他身侧时,兰若头埋的更低了,身上莫名有些热的紧。
“见过小公爷。”桂嬷嬷行了一礼,兰若也跟着欠身。
“嗯。”
谢容砚没多看,朝着前面走去。
却在擦身而过之际,嗅到一丝熟悉的馨香气。
“站住。”
桂嬷嬷一怔,当即紧张起来,“小公爷还有何吩咐?”
兰若垂着脑袋,噤若寒蝉。
谢容砚视线在兰若身上扫过,眯了眯眼睛,“无事,只是想说一会儿别忘了让人将我的汤药送来。”
“是。”
桂嬷嬷重新领着兰若退下。
老夫人也是心头一紧,但见谢容砚是吩咐事情,当即松口气,也是,人昏迷不醒,如何知晓什么?
“容砚啊,你怎么不多休息,真是有心了,还想着来看祖母。”
老夫人招呼谢容砚坐下。
“砚儿。”
“母亲。”
谢容砚坐下后,便直接问:“之前听闻是祖母寻了神医来为孙儿医治,如今孙儿醒了,不知神医在何处?我要亲自谢过。”
老夫人眉心突突跳了两下,笑道:“人都走了,祖母如何去找?你放心,已经重金谢过了。”
这一月来,他已经旁敲侧击问了三次。
莫不是记得什么?
谢容砚又问:“那伺候我的小厮婢女呢?”
“砚儿,你问这个做什么,母亲知晓你不喜那些婢女近身,这三年来,你身边一直都是言书一人照料。”刘氏不解。
她竟不知自家儿子竟这般心怀感激。
“是么?”
老夫人笑起来,“你这孩子,当然是了。”
心里却是警惕起来。
谢容砚敛下眼,“是孙儿睡糊涂了,这三年保持着感知,却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言书扶着谢容砚从寿安堂出来。
谢容砚当即冷下眼,“言书,要清楚,你是我身边的人。”
言书冷汗淋漓,“小公爷,奴才当真没有骗您啊,你也问过老夫人和夫人了,这三年,当真只有奴才一人近您身,绝不可能有旁人啊!”
谢容砚眼里泛着沉,甩开言书搀扶的手。
一个个都不说实话!
要真的没有女人近他身,他床榻上如何会有女人头上珠钗掉落的珠子?
还有,那几日他怎么会觉得日日都有人对他....
原以为是梦,可这珠子如何解释?
自从醒后,他就患上头疼难耐的隐疾,安神汤一碗一碗的灌,也无济于事,而且一疼起来,他便满脑子都是一个妖冶女人的喘.息声,一遍又一遍。
原本想着寻到那位神医,可祖母说人已经走远,也不知是有意骗他,还是当真不知情。
倒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刚才桂嬷嬷身后跟着的那个婢女为何我醒来后从未见过?”
“听说是老夫人让人去外面请来,明日专给长公主奉茶的。”
谢容砚狐疑,“不是府里人?”
言书摇头,“奴才没见过。”
-
兰若虽然鲜少出寿安堂,可一路上当真没有人任何一个人认出她,仿佛她从未在国公府待过。
她不由佩服老夫人的雷霆手段,更是打定主意明日之后躲国公府躲得远远的。
入夜。
兰若坐在窗前看着熟悉的景致,心口忽然一疼。
当真是没出息。
她身上还疼着,有些发热,看来是昨夜吹了一夜寒风的缘故,头也晕的厉害,想着还是早些歇息。
谁知刚起身就被人捂住口鼻,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昏睡过去。
醒来时,眼前被蒙着黑布,手腕被绳子捆着。
她下意识心慌。
屋子里似乎染着炭火,春寒被驱了干净,松竹气味若有似无的钻入鼻尖。
不对。
这里的气味,分明是....
“醒了?”
男人微喑间又夹着一丝焦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面前有人?!
兰若心跳如鼓,浑身开始燥热,这里分明是小公爷的崇明院,她面前的人难不成是?
怎么会...小公爷怎么会深夜将她绑过来?
难道....不,不可能!老夫人说了,此事隐秘,岂会告诉给小公爷知晓?
她故作没有察觉这是何处,稳住心神道:“你是谁?这里可是国公府,你居然敢在国公府绑人,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可是国公府老夫人特意找来伺候长公主的。”
嘴上示威,身子却忍不住颤了颤。
谢容砚微眯着眸子。
那女子与他纠缠,与他耳鬓厮磨,动.情时发出的也是这样的嗓音。
祖母此人一向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何况还是伺候长公主这样的大事,除非此女入过国公府,祖母知晓其能力。
谢容砚眼底泛着淤黑,倦怠的轻笑,细长的手指勾掉她眼前的黑布。
兰若却不敢睁眼。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容砚散漫的扫过她紧闭的双眸,觉得好笑,连下颚都带了一丝弧度。
若是他当真心怀不轨,她不看他,他就会放过她不成?
自作聪明。
“你在府里多久了?”
随着声音落下,那劲瘦手指落在旁边桌上,指腹轻敲,却如同落石砸在兰若心上。
“我今日刚来,不是国公府的婢女。”
她双眼紧闭,紧张的动了动喉咙,下巴突然一疼。
谢容砚轻佻着没,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不容拒绝的开口,“这么紧张做什么?把眼睛睁开。”
兰若犹豫。
谢容砚一眼洞悉,好似抓住了什么把柄,“怎么?”
“不敢,还是心虚?”
兰若有些难受,喘.息着,缓缓睁开眼,长睫轻颤,直视着他。
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惧,“小,小公爷?”
“奴婢该死,冒犯了小公爷。”
她仓皇低头,却被谢容砚强迫保持着抬头直视他的姿势。
“你可知试图欺骗我的代价?”
他虽然在床榻上躺了三年,但他意识尚存。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身上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记忆犹新!
醒来之前,他恍惚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奴,奴婢不明白。”
兰若害怕的紧闭双眼。
纤细的腰间多了一只大手,引得她一阵颤.栗。
下一秒她就被松开,顺势跌坐在地上。
这是,过关了?
她抬眼。
谢容砚手指间把玩着从她腰间取下的香囊。
“滚。”
随着声音落下,言书立马开门从外面进来,给兰若松了绳子。
“还不快滚,小公爷瞧上你身上的香囊,是你的荣幸。”
兰若连忙爬起身,双腿却猛地一软,直愣愣的朝前倒去,脑袋磕到了男人的身体。
她不敢抬头去看。
紧张几乎将她淹没,“小,小公爷恕罪。”
“奴婢一时腿软...”
谢容砚脸色黑的可怕,呼吸很沉。
她居然这么容易就...
“想死?”
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两个字。
“小公爷恕罪,奴婢该死...”
兰若心跳如鼓,生怕下一秒面前的人就变脸。
谢容砚起身,眼神幽暗,“好生跪着,没有我准予,不许起身。”
他掀帘进内室。
该死!
他从不是好.色之辈,怎会如此?
可今日只是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与她近身,便让他难以自持。
兰若浑身一颤。
她的香囊里只放了些不起眼的药材,安神驱虫作用,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岂会瞧得上?
但她不敢多想,只咬着唇跪着。
言书见状,退了出去。
兰若昏昏沉沉,忽然猛地往一侧倒去,才陡的惊醒,一看外面,早已经天色大亮。
完了,这个时候桂嬷嬷定然会去寻她,若是发现她不在,还和小公爷待了一整晚,无论缘由是何,老夫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小公爷,奴婢...”
“咿呀-”
门从外面打开,言书拿着洗漱用的进来,进了内室,片刻又出来。
“小公爷饶了你,还不快走。”
“谢小公爷。”
兰若谢过,撑起身子。
双腿跪到麻木,却是片刻不敢耽搁。
谢容砚临窗而立,手指捻着香囊在鼻尖轻嗅,眸色幽暗,“跟上她。”
兰若一路往寿安堂的下人房跑,片刻不敢停留,步履匆匆,等进了房门,才猛地松下一口气。
“公子,那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寿安堂,奴才瞧不像是头一遭入府。”
言书去而复返,将所见一一陈述。
谢容砚逐渐有些烦躁,手里的香囊上的馨香味越发淡,只剩下一股药材味。
“小公爷,不然奴才去禀明老夫人,让老夫人再寻一寻那神医?”言书小心翼翼的试探。
“不必。”谢容砚沉了沉眼。
祖母几次三番避重就轻,搪塞敷衍,其中必然有什么瞒着他,就算他再问,也无济于事。
何况这种隐疾,如何开口?
难不成要说他被一个妖冶女人给弄魔怔了不成?
言书却惊奇发现,“公子,您昨儿夜里似乎并未犯疾。”
他惊奇的看着那香囊,“难不成是这香囊有奇效?若真是如此,奴才这就将香囊拿去找大夫瞧,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常备着。”
谢容砚凝视着香囊上的兰花刺绣,眼神泛着一丝戾气。
能让他缓解隐疾的根本不是什么香囊,而是那个叫兰若的女人。
这个女人定跟他莫名其妙患上的隐疾有关系!
-
兰若回房间后,不敢有任何异常。
她得罪不起老夫人,也得罪不得谢容砚。
昨儿一夜提心吊胆,如今只觉得浑身疲乏的厉害,还未等她多想,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兰若,还不赶紧起来!”
她立马开门出去,“桂嬷嬷,我好了。”
国公府门第显赫,但三年不曾大操大办过任何席面,如今国公府的独苗身体康复,自然要好生热闹一番,上京叫得出名字的,都一一去了帖子。
下人们忙着脚不沾地,生怕怠慢贵客或是出什么差错。
“....”
芙蓉帐,暖玉香。
女子双手撑起雪白的身躯,身上仅一件薄纱。
男人紧闭双眼,衣衫大解。
兰若好半响才爬下床,细口喘着气,脸颊臊红。
她收拾妥当,才蹑手蹑脚的开始穿戴自己的衣裳。
虽未进行到那一步,浑身也如同散架一般,忍着一身疲乏出门去。
门口候着婆子,瞧见人出来,面露鄙夷。
兰若生的精妙,一双杏眼若含水,柳叶弯眉,让人心生怜惜,身段更是个勾人尤物,冰肌骨,美人皮。
桂嬷嬷视线落在兰若潮色未褪的脸上,讽刺道:“叫的如此不知羞耻,果真是个骚.货,还好屏退了其他人,否则,小公爷的英明岂不是被你给毁了?”
兰若轻咬唇瓣,不敢接话。
桂嬷嬷冷哼一声,将早准备好的热水盆交给兰若,仔细叮嘱,“小心着擦拭,可别弄伤了小公爷,否则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能够被老夫人看上送来照料小公爷,可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是。”
兰若接过热水,再一次进屋。
却是不自觉的松下一口气。
最后一次。
很快,她就可以离开国公府,恢复良籍了。
床榻上的男人衣衫凌乱,俊朗的脸上泛着还未褪干净的红,一想到一切都是因她导致,咬着唇瓣的力度就越发。
她熟练的替人擦拭,更换衣衫。
不小心碰到,她娇艳的脸上骤然通红。
还好床上的人不会睁眼,更不会动。
国公府尊贵的小公爷谢容砚,年少时鲜衣怒马,及冠之后深受圣上恩重,伴圣驾出游,为护圣上,被刺客射中心脏,整个太医院全力医治才保下一条命。
但却成了三年的活死人。
前不久,伺候谢容砚的小厮说沈砚有动手指的迹象,老夫人大喜,当即寻医师来,医师说剧烈的刺激或许能够唤醒小公爷。
此事隐秘,不可外宣,于是只能从府里信得过的人里挑。
兰若素日里不言不语,只盼着两年的卖身契时间一到就出府去,眼看着还剩最后七日就能出府,却在这个时候被老夫人挑中。
她本是不愿的。
虽说天启民风开化,二嫁女常有,但也都是高门户的贵女方能抬的起头,寻常人家若是夫家看重倒还好,否则定是要被戳脊梁的。
可老夫人说,此事隐密不宣,不会有旁人知晓,而正值春闱,她家中有人科考,处处需要银子打点,老夫人一挥手就给她了五百两银子,还承诺事后再给她五百两。
老夫人好言相说,她如何能拒绝?
何况明面上是公平交易,实际却是国公府权势逼人,叫她避无可避。
出神之际,丝毫没有察觉床榻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兰若不敢耽搁,收拾妥当,便出门去。
从谢容砚处到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都没有多余的下人,显然是特意支开,也正好省去别人瞧见的麻烦。
兰若如是想着,脑袋垂着越发低。
她可不想再和国公府扯上关系,何况还有一月就要发榜了,依着子凌哥哥的才学一定能够高中。
“老夫人,人带过来了。”
桂嬷嬷的老夫人身边亲信,这件事是老夫人一手策划,连国公府夫人刘氏都瞒着,除了医师,便只有三个人知晓。
兰若跪下身子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倚在软枕上,藏蓝色华服,雍容气度,瞧见兰若过来,忙问,“如何?你可觉得容砚有苏醒的迹象?”
国公府子嗣,三代凋零,谢容砚就是国公府的独苗苗。
老夫人只这唯一的孙儿,她自然上心。
兰若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便觉得面红心跳,“回老夫人的话,小公爷虽躺了三年,但身子..康健,定然能够醒过来,而且...,奴婢还听见小公爷似乎开了口。”
“好!好啊!”
老夫人大喜过望,当即一挥手,命桂嬷嬷将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
“兰若啊,你当初进府,是我收了你作侍茶婢女,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吧?”
“回老夫人话,是。”
“我之所以挑中你,便是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老夫人幽幽的盯着兰若。
兰若重重点头,“兰若明白。”
桂嬷嬷捧着一匣银子,将卖身契和一份契约一并送到兰若面前。
老夫人端着茶杯品着,道:“口说无凭,立字据为证,只要你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日后国公府便你与再无关系,但若是....”
“老夫人放心,兰若自知身份地位,绝不敢高攀,更不敢多嘴半句。”
话音落下,她抬起头,在契约上按下手印,方才接下自己的卖身契和剩下的报酬。
老夫人颇为满意,命桂嬷嬷将人送出门去。
“管好你的嘴,少有不该有的心思,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兰若啊兰若,你可别辜负了老夫人的好意才是。”
兰若点头,“劳嬷嬷叮嘱。”
许是看兰若乖巧听话,不似那些自命不凡,妄图高攀的货色,桂嬷嬷这才作罢。
等将人从后门送出,她快步折返,却在路上瞧见好些下人步伐匆匆。
国公府内如此没规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她当即拦下一人,问:“跑什么,像什么样子!”
“桂嬷嬷!小公爷醒了!奴婢们正要赶去通知夫人,请太医呢!”
“小公爷醒了?!”
院子里进进出出,国公府所有人都激动万分。
三年了!小公爷总算醒了!
刘氏哭得厉害,“娘到底是请了什么神仙来,砚儿竟当真醒了!”
太医正在把脉。
老夫人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坦然自若道:“只是一个乡野神医,本就是抱着侥幸试试,谁知竟真有几分本事,你放心,已经好生谢过了。”
“国公夫人,老夫人,大喜!”
“小公爷气血旺盛,与常人无异啊!”
刘氏喜极而泣,捏着帕子又哭了三回。
“哭什么,大好的喜事都被你给哭丧了。”老夫人瞪了刘氏一眼。
“是,大好的喜事,不该哭的,儿媳只是激动,对,如此大的好事,定然要昭告上京才是!看谁还敢笑话我国公府!”
“儿媳这就去准备下帖子!”
兰若一身青绿色的粗布衣裙,抬手将发丝全部都挽起来,一边挽,一边转头看向桂嬷嬷,“嬷嬷,不知嬷嬷可否有珠钗能借我一支?”
她的珠钗送去修了,昨日进府又匆忙,便只簪了一根木头簪子,但那簪子昨夜磕坏了,她方才发现。
桂嬷嬷不耐烦的‘啧’一声,骂骂咧咧的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支银钗给她,“快点,别让长公主等急了,得罪了长公主,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兰若快步跟上。
“容砚总算是好起来了,圣上昨日还念叨,说若非是出宫繁琐,担心让宴会不自在,他与皇后如何都是要出宫亲自来见容砚的。”
说话的人雍容华贵,正是当今圣上的胞姐,德庆长公主。
老夫人接话道:“皇上恩重我谢家,是我谢家的福气,皇后要协理六宫事宜,诸事缠身,等容砚再好些,亲自去见才是。”
席面人声鼎沸,无不是贺喜。
“听闻长公主喜茶,今日特意为长公主准备了春雪。”
老夫人话罢,递了眼色给桂嬷嬷。
兰若挪着步子上前行礼,跪在桌边开始沏茶。
只单单起手,德庆就瞧出些门道,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兰若。
“老夫人有心了。”
淡绿色的茶水滑入杯中,兰若才将茶奉上。
德庆先是一抿,眼中浮现出惊喜,“这好茶易得,但若是沏的不好,便也少一半风味。”
“你叫什么名字?”
兰若垂着脑袋,“奴婢兰若。”
德庆问,“是国公府里的?”
不等兰若开口,老夫人便道:“先前差她来侍奉过几次茶罢了,不是国公府里的婢女。”
她眼神带着警告。
兰若头更低了。
“老夫人,席面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夫人差奴婢来请老夫人和长公主前去入席。”
“那就请长公主入席吧。”老夫人笑道。
桂嬷嬷等着人走后,上前塞了十两银子到兰若手里,“也算你有些用处,拿了银子就赶紧离开,管好自己的嘴。”
“是。”
她揣着银两就往后院走,心里长舒一口气。
走到后花园时,突然有一人从侧面扑过来,将她按在假山后,捂着她的嘴。
程佑死死地捂住兰若的嘴,圆饼似的脸上嵌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黏在兰若的脸上,“小美人,刚才我就注意到你了。”
“唔唔唔--”
兰若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她分明已经小心翼翼,怎么还会招惹到这样的人?
“别动!赶紧让我好好看看,你这身子是不是也跟你这张脸一样勾人。”
兰若瞪大了眼睛,反抗推搡。
程佑将她不安分的双手按住,一只手猛地将她腰间的缕带扯下。
兰若惶恐不已,“来人啊!救命!”
“放开!”
程佑丝毫不怕,反而掐着她的腰肢往他身上蹭。
“本公子可是德庆长公主的独子,那个不长眼的敢管老子的闲事儿?就算国公府知晓,也只会将你给了我,哈哈哈!我劝你乖乖听话,少受点皮肉之苦。”
程佑膀大腰圆,生的壮实,力道大,狠狠一扯,顷刻变撕烂衣裳领口,露出粉白色的小衣。
隐约可见的肌肤看的他狂咽口水。
兰若拼了命的反抗,眼角瞥见廊下路过的人,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救命!”
“救我....”
那婢女闭了闭眼睛,假装什么都瞧见的快步跑开,生怕耽搁。
德庆长公主与驸马成婚多年三年都未曾有孕,看遍名医才好不容易有这一个独子,自然是当做眼珠子,金疙瘩似的宝贝,哪怕程佑到处惹是生非,皇上也会顾及与长公主的姐弟之情而宽容放纵。
一个小小婢女岂敢上前说什么,不要命了不成?
兰若眼里的希望逐渐化作绝望。
程佑还在继续,也越发放肆。
那一只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扯下她右肩衣裳,玉白的肩头露出,雪色里衣被扯开一大片,胸口前的雪白肌肤在小衣之下呼之欲出。
她绝不能再希冀旁人相救!
兰若趁着程佑想要亲下来的瞬间,狠狠的咬上程佑的左耳,发了狠的咬。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佑疼的大叫,猛地将兰若推开。
兰若重重的磕在凹凸的假山壁,往旁边倒下,疼的闷哼一声,嘴里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程佑疼的呲牙咧嘴,碰了碰自己几乎被咬掉的耳朵,抬脚就朝兰若踹去,“贱人!”
兰若硬生生接下这一脚。
五脏六腑都仿佛生移了位置。
她看着程佑朝自己过来,暗自攥紧了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块。
“小贱人!看本公子今儿不玩死你!”
他玩儿了这么多女人,还是第一次没有讨到好处!
该死的贱人!
看他不弄死她!
兰若咬牙,手心被石块磨出血。
“程公子。”
“那个不长眼睛的东西!”程佑极其不爽的转过身。
言书面上维持着恭敬,行一礼,“程公子,我们家小公爷说,程公子若是有兴致,不如去天香坊。”
程佑嘴角轻蔑。
一个躺了三年半死不活的玩意儿,也敢在他面前摆谱!
他挑衅的朝着廊下站着的谢容砚咧嘴,“本公子瞧上你国公府一个贱婢,是你国公府阖府上下的荣幸!”
言书眼角一抽。
“若是府中婢女,给了程公子也无妨,但此人是我家老夫人请来伺候长公主品茶的,不是府里的下人。”
“若是程公子执意要坏我国公府的声誉,那小的也只好去请长公主来此了。”
兰若紧绷着的弦松了松,手心已经鲜血淋漓,她抬眸望向廊下的谢容砚。
一身黑色鎏金华服,瞧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我呸!”
“少拿我母亲吓唬我,本公子可不是吓大的,宫里的妃嫔老子都能玩弄一二,一个小贱人,本公子还碰不得不成?”
程佑不但不怕,反指着地上的兰若,“稀奇啊,谢容砚。”
“难不成你也看上这个贱人了?”
“也是,你躺了三年,早就怕是躺的寂寞难耐了吧?哈哈哈哈!”
程佑眼里不屑,满是寻衅,“可人是个不中用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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