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揽月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关破庙冻死后,嫡兄们悔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潇潇爱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掌柜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姜揽月也知道,他没见到人。姜揽月现在浑身冰冷,手更是凉的刺骨。海棠扶着她,心疼的直掉眼泪,“大小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赶紧告诉老爷和二少爷吧。”谢安颔首,“对啊!大小姐,还是让姜太傅想想办法吧。”姜揽月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她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散在空气里,就好像一直撑在她身后的依靠一般。她惨然一笑,“你们觉得外祖一家如今的境地,父亲会让姜家参合进去吗?”王监军背后必定有人,等他回京后,不论真相,单凭三万将士全死于石云天坑,谢府必然会获罪。这样的滔天祸事,父亲是不会让姜家的人沾惹上的。谢安不确定,“万一......”姜揽月垂眸,想的却是,前世她这个时候还被关在寒山寺,那云掌柜和谢安见不到她,谢家又没主事...
《被关破庙冻死后,嫡兄们悔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云掌柜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姜揽月也知道,他没见到人。
姜揽月现在浑身冰冷,手更是凉的刺骨。
海棠扶着她,心疼的直掉眼泪,“大小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赶紧告诉老爷和二少爷吧。”
谢安颔首,“对啊!大小姐,还是让姜太傅想想办法吧。”
姜揽月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她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散在空气里,就好像一直撑在她身后的依靠一般。
她惨然一笑,“你们觉得外祖一家如今的境地,父亲会让姜家参合进去吗?”
王监军背后必定有人,等他回京后,不论真相,单凭三万将士全死于石云天坑,谢府必然会获罪。
这样的滔天祸事,父亲是不会让姜家的人沾惹上的。
谢安不确定,“万一......”
姜揽月垂眸,想的却是,前世她这个时候还被关在寒山寺,那云掌柜和谢安见不到她,谢家又没主事人,定然会将这个消息传给别人。
前世,消息是传给了谁呢?
是父兄和哥哥们,还是......姜倾城?
姜揽月不敢赌,更不敢相信他们,也不确定这其中是否有他们的手笔。
人心,最是难测。
谢安忍不住蹙眉,这事过于的大了,大小姐年岁还小,又是一闺阁之女能有什么办法?
谢安忍不住道,“大小姐,您是久居闺阁的娇小姐,这样重大的事情,还是禀告太傅,或者公子们为好。”
姜揽月挺起单薄的背脊,冷淡的勾了下唇,冷冷的看过去。
“谢侍卫,你怕是忘记了,我也是将门之女,我外祖是一身戎马的国公爷,我是两位舅舅亲手带着,在北境马背上长大的。”
“母亲为我请的老师,是前阁老大儒,周居正,我是他最后一位关门弟子。”
她幼时,也曾弯弓射雕,也是母亲请过大师教授诗书的。
前世,是她愚蠢,耽误情爱,被亲情束缚遮了眼,还被歹人残害谋算。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让母亲和外祖父,还有大舅舅在九泉之下失望,死不瞑目。
她总能为谢家,做些什么的。
闻言,谢安沉默不语。
云掌柜抿唇,单膝跪地,“二爷走前留言,若有事,二爷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交于大小姐全权处置,大小姐有任何吩咐,云某,愿为谢家世代,赴汤蹈火。”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金令牌,递给姜揽月。
姜揽月接过后微微一愣,随后看向谢安,残忍的说,“若是父兄能帮忙,你现在见到的,就不会是我。”
谢安也明白过来,眼眸暗淡下去,低下了头。
姜揽月想了片刻后,抬起黑眸,沉静的吩咐,“小舅舅曾给我调动京都谢家人手的权利,谢安,你留下保护谢府的人,其余人全都跟你去北疆,找小舅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联络谢家的旧部,尽量保全自己,不要为谢家出头,他们活着,才是谢家的后盾。”
“云掌柜,烦请你回去后整理一下资产,谢家获罪,得拿钱打点,保住剩下的人。”
姜揽月坚定的神情瞬间稳住了谢安。
谢安语气铿锵,单膝跪地给姜揽月行了一礼,“是,属下这就连夜带人赶回北疆,不找到将军,不拿到证据,属下以死谢罪!”
看着谢安一身是伤,姜揽月软了语气,“谢侍卫,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舅舅的生死,我就全交给你了。”
“属下定然不负姑娘所托。”
谢安说罢,冲着姜揽月拱手,而后消失在风雪中。
姜揽月收回视线,看向云阳,“云掌柜,还望你和谢管家知会一声,让他务必约束好下人,不要惊扰了外祖母。”
云阳点头,“是,云某一定会办好。”
走前,云阳试探的问,“我来时,听府中下人说,苏世子即将娶姜二小姐为平妻,大小姐同意了?”
姜揽月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苏世子娶妻,与我何干呢?”
云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小姑娘说话,声音从容平缓,这样的平静却显得格外有力。
从出事到现在,大小姐的反应,和处事手段,似乎和他印象中的娇娇小姐,格然不同。
云阳肃容拱手,“云某明白了。”
等云阳走后,海棠扶着姜揽月重新躺回床上,她将脸埋入锦被之中。
海棠抹了抹红肿的眼,小声道,“姑娘,您身体虚弱,先休息一下。”
姜揽月眨了眨眼。
前世,她被囚于寒山寺,生生被折磨了一年,海棠撞死,闹大了事儿,自己才被姜家接回去。
她以为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舅们都舍弃她了,却没想到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她无法想象,外祖母知道这些噩耗后,是何等悲恸。
摩挲着冰凉的黑金令牌,姜揽月万万没想到,小舅舅居然将巨额资产都留给了自己。
前世谢家倒台,她又被困寒山寺,那云掌柜手里的资产,都落都了姜家谁的手里呢?
父兄,还是姜倾城?
谢家兵败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随军传来,她要怎么保住谢家剩下的人呢?
还有母亲和小舅舅留下的巨额资产,她要怎么才能守住?
想着想着,姜揽月眼眶发酸,脑海里霎时间浮现一张冷峻生硬的脸。
姜揽月眯了眯眼,陡然坐起身。
“海棠,替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
皇城,未央宫。
皇后看着跪在殿上的姜揽月,有一瞬间的恍惚。
再次问了一遍,“你说,你要嫁给谁啊?”
“臣女想要嫁给镇北将军云宴安,请皇后娘娘下旨赐婚。”
“你可知镇北将军的身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皇后从震惊中回过神,面容严肃的问道。
姜揽月垂眸,规规矩矩的跪着,捏紧袖下的手,努力保持平静和端庄。
她掷地有声道,“臣女知道,臣女仰慕镇北将军已久,将军是战场上的英雄,臣女愿意嫁给镇北将军,若他日将军遭遇不测,臣女愿为将军终身守节。”
皇后娘娘叹口气,脸上浮出一丝无奈。
自从镇北将军受伤退下战场,云老夫人三天两头进宫要请她给镇北将军找个媳妇儿,为云家传宗接代。
皇帝念在镇北将军为国征战,忠心耿耿的份上,让她看着办。
可外边都说云将军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而且还不能人道。
与其说传宗接代,不如说云老夫人想找个人进去给儿子守着。
可这不是守活寡吗?
疼爱女儿的人家谁会将女儿嫁过去,但那等卖女儿的人家,云老夫人又看不上。
她曾放言出去,若有那等能让云老夫人看上的女眷甘心嫁给镇北将军,她会下旨赐婚,并且以郡主的规格赐下嫁妆。
却没想到还真来了一个,谢家外孙女,太傅嫡女,这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配得上镇北将军。
可是,不是听说这姜家的嫡女跟侯府定亲了吗?
皇后犹豫间,她宫中的管事嬷嬷走到皇后身边耳语了几句。
皇后当即面色一变,问道:“你说的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皇后脸上露出笑容,一锤定音,“既然你心仪镇北将军,本宫自然有成人之美,待本宫跟云老夫人商量过后,便让人去姜府宣旨。”
“待你出嫁那一日,本宫会按照郡主的份例,给你赐下嫁妆。”
姜揽月放下心来,叩首,“臣女多谢皇后娘娘。”
这件事,她有七八成的把握。
云将军一家忠良埋骨,如今他又是为国受伤,皇后娘娘要安抚无数将士的心,为他挑娶的姑娘,一定是高门大户。
可高门大户的贵女,如何会肯将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唯有她......
从皇宫出来,姜揽月上了马车,看见海棠一脸担忧的模样,她笑了笑,“皇后同意了,不日将下旨赐婚。”
海棠眉眼间还有化不开的愁绪,“小姐,您真的要嫁给云将军吗?您可知他......”
“海棠,他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在北疆镇守多年,世人敬他爱他,如今负伤归来,皇帝更是对他心存愧疚,我嫁给他,只要他肯为谢家说话......”
“等他日,小舅舅归来时,谢家会重振门楣。”
海棠红了红眼,自出事后,觉得姑娘如今坚韧又强大,带着一股支撑人心的力量。
似乎一个之间,就长大了,可这成长的代价,也太高了。
如今姑娘为了谢家,要嫁给命不久矣的云将军,苏世子被迫娶二小姐。
这么一对儿有情人,就被活生生的拆散了。
海棠吸了吸鼻子,“可是,您心里不是一直喜欢着苏世子吗?”
何况,她不同意,有什么用呢。
他们有的是手段,逼自己同意。
姜南被问得一噎。
自小姜揽月就喜欢缠着苏承泽,多看两眼谁家的贵女,就会不高兴。
那么娇气的她,为了亲手给苏承泽做荷包,被扎得满手是针眼也没怨言。
她喜欢苏承泽,众人皆知。
现在,这么轻易的同意苏承泽娶平妻,姜南实在有些不信。
但如揽月所说,苏家已经同意,苏承泽君子方正,一言九鼎,必然会娶二妹妹。
姜南收回打量的目光,点头道,“我会传信回府,得到父亲应允后,接你回府。”
“希望你日后谨言慎行,不要再做些让人笑话的事情,丢了姜家的脸面。”
姜揽月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对着姜南福了福,“二哥的教诲,揽月铭记在心,必不敢忘。”
姜南点了点头,转身跨过门槛。
心中始终有些怪异,从他进屋开始,姜揽月从始至终喊的都是二哥,而不是往日的二哥哥。
但姜揽月能收收性子,倒是好事,以后他也不用为她收拾烂摊子了。
忽然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少爷,大夫说我家姑娘快不行了,山上缺少药材,他束手无策。”
姜南脸色立马一沉,“去叫马车准备好,我们连夜回府。”
说罢,步履匆匆的离开。
............
“他们走了?”
海棠点头,“听说二姑娘病情突然严重,大少爷带着人连夜下山了。”
姜揽月原本就苍白的脸,顿时血色全无,眼睛红红的,透着愤恨。
原来不是做梦,梦里的一切,是她切切实实经历过的一辈子。
她真的死而复生了。
她嫡亲的亲人,竟然全部都想要她死。
海棠见此,不由得心疼小姐。
“二小姐想要攀高枝儿,他们就想出如此法子逼迫您,这对您太不公平了,您可是姜家的嫡女。”
“不如我们去求求苏夫人,您与苏世子青梅竹马,自小苏夫人也喜欢您,肯定......”
“这件事已经定下了,再无转圜。”姜揽月垂眸,转身拍了拍海棠的头,笑了,“海棠,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事就好。”
前世的事情不能与人言,姜揽月却知道自己究竟避过的是什么。
海棠吸了吸鼻子,这顶好的婚事都没了,好什么呀?
姜揽月轻声说道:“海棠,收拾东西去套马车,我们连夜下山。”
她不能等在这儿。
“好,奴婢这就去。”
海棠走后,小佛堂一下就安静下来。
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万籁俱静,只余狂风呼啸,姜揽月有些害怕。
“小姐,不好了。”
姜揽月思绪被打断,就见海棠脚步匆匆的赶了回来,“小姐,大少爷把所有马车都带下山了,我们没有马车了。”
“三辆马车!”
“一辆也没有留下?”
姜揽月惊了。
海棠愁眉苦脸的点点头,“我还问了守门的小沙弥,一辆也没有留下。”
“小姐,我们怎么回去啊!”
若是寻常时候还好,这天寒地冻、大雪封路,连个香客都没有,她们要怎么回去。
姜揽月捏紧拳头,心底那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化为愤怒,充斥心间。
二哥,是不是就没想让她回去!
姜揽月思量了一下,带着海棠先往外走,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到一个下山的。
今日有不少香客在山上,说不定有人怕明天路不好走,会连夜下山的。
风雪中等了许久,终于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驶来。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带着海棠,深一步前一步的迎上去。
但她在佛前跪了一个白天外加一夜,腿走路有些不稳。
一个不妨,踩到了狐裘一角,姜揽月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
“啊!”
帘子里,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拎了起来。
姜揽月狼狈的半趴在车驾之上。
“何人!”
突然闯出一人,云松吓得心惊,猛的拉住缰绳。
姜揽月也吓得头皮发麻。
没死在寺庙,倒是差一点点死在马车轮子下了。
海棠脸都白了,走近几步,赶紧解释,“我家小姐乃姜太傅之女,姜家大小姐,可否行个方便,搭载一程下山。”
云松惊讶,低头看了看狼狈的姜大小姐,扭头对男人说,“将军,是姜大姑娘。”
“姜家的?”
男人伸出大手,掐着她下巴抬起来。
姜揽月养得娇贵,这一摔,疼得眼泪直流,扒着冰凉的木板,被迫抬起头泪汪汪的瞪着男人。
入目是一双黑金色的靴子。
再往上,男人一身玄衣,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无半点配饰,虽然脸色过分苍白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携霜带雪,压迫感十足。
姜揽月一惊!
是他!
“小姐,您别伤心,是因为二小姐穿了你的披风,所以苏世子才救错了人。”
“苏世子心里,还是在意您的。”
禅房外,雪花簌簌而落,风雪迎门。
姜揽月裹着狐裘醒来,耳边响起丫鬟海棠安慰的话语。
呵,伤心?
姜揽月笑了,她才不会伤心,一个为了外室女而害死自己的男人,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爱慕痴缠。
“几时了?”姜揽月嗓音嘶哑的问。
海棠看了角落里的漏壶一眼,上前扶起姜揽月,回道:“过亥时了。”
亥时,姜揽月微微垂眸,眼里晦涩不明,“去请二哥来。”
闻言,海棠小脸皱成一团,愤愤不平的说,“小姐,您这是同意世子爷娶二小姐为平妻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双双落水,不料苏世子救错了人,救了二小姐。
如今清白已毁,为了顾全大局,老爷和二少爷竟然商议,让苏世子娶二小姐为平妻!
她家小姐是何等身份,那可是一等一的贵女,外祖一家是战功赫赫的功勋世家,未婚夫婿更是上京里,才绝无双的侯府世子。
一外室女,怎配和她家小姐,同起同坐的嫁进侯府?
做妾还差不多!
“这桩婚事是夫人死前,亲口给您定下的,好让您以后有侯府护着,怎么能便宜姜倾城那个外室女?”
“别说了,快去。”
姜揽月跪直了身体,捡了一块漆黑的木炭扔进火盆。
这天,真冷!
海棠红着眼,不敢多说,转身去了。
丫环走后,屋内蹿进刺骨的冷风。
姜揽月拢了拢红色的狐裘,露出一张十五六岁,精致明艳的小脸来,双眼静静的望着前面慈悲眼的佛祖。
她是姜家嫡女,父亲是当朝太傅,母亲出身世家,父母恩爱,哥哥们出息上进。
她自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定下的未婚夫亦是光风霁月的侯府公子。
但自母亲去世,前年,父亲将青梅竹马的外室,以及那个外室女姜倾城迎进府里后,一切都变了。
哥哥们对姜倾城从开始的厌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疼爱。
就连她的未婚夫苏承泽,也觉得她与众不同,心生思慕。
几个时辰前,她和姜倾城双双落水。
但阴差阳错,苏承泽救错了人,救了她的继妹,姜倾城。
事后,二哥来找她,不是安慰。
而是来劝她的,“苏世子惊才绝艳,以后非池中之物,两家婚约不可退,为了倾儿和苏世子的名声,将娶倾儿为平妻,与你共同嫁进侯府。”
面对二哥的劝导,姜揽月讽刺的笑了。
她自小身份高贵,何时受过此等大辱,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并且指责二哥认贼作妹。
二哥恼羞成怒,罚她长跪佛前,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但刚刚在佛前罚跪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十分真切。
梦里,她倔着脾气,在佛前跪了一日又一日。
窗寒雪冷,寒山寺四处漏风。
因她不肯让出这桩婚事,以保全姜倾城的名声,她便被关在这里。
二哥说她从小性子倔强,要是不磨一磨性子,断然不会低头。
这一关便是月余,这一月,她在这经受了地狱一般的折磨。
这里的人将她赶到破旧不堪的柴房,留给她吃的是喂狗喂猪的馊饭,逼着她做最脏最累的活儿。
她不从,那些人不敢对她动手,便将看管她的人找来。
领头的男人将海棠拖到她面前,扒光衣服,让手下当着她的面凌辱海棠。
男人粗暴的摁着她的头,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海棠是怎么被折磨的。
她悔恨,她哭求,可男人无动于衷,残忍地让她瞪大了眼睛看着。
海棠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亮后,领头的男人狞笑着对她说,“姜大小姐,你要是再不听话,想着逃跑,我手里的兄弟们有的是法子玩死你的小丫鬟。”
他们还说,是得了姜家人吩咐,要好好调教她。
后来她学乖了,每天冰水洗衣,劈柴,弄得满身的伤也忍着。
她要照顾好海棠,要活着回去。
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劣,在她每日做脏活,被毒打,被随意折辱的时候,那些人背着她,依旧一个个,轮流着欺辱海棠。
得知真相后,她带着海棠逃,失足一脚踩进了冰冷的湖里,受寒高烧不退,求药无门眼见要病死。
为了救她,海棠一头撞死在众人面前,终于换来府中人将她接回去。
海棠被欺辱的时候,没想着求死。
为了救她,海棠选择了死。
她烧退了,身子也废了,还被逼疯了。
曾经对她百般宠爱的二哥,看见她的第一眼说得便是,“你任性骄纵,本配不上侯府公子,你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父亲连见也不愿意见她,让丫鬟转告她:如果再任性,那她便不是姜家的姑娘,到时候侯府自然也不会承认这门亲事。
一母同胞的小弟也埋怨她,为什么要一意孤行,让姜倾城被别人说三道四。
“你只是高烧不退而已,倾姐姐丢的可是名声,就算你丢了命,也换不回倾姐姐干净的名声了,污蔑倾姐姐,嚣张跋扈逼死下人,桩桩件件,你还不如死了。”
她害怕再被丢回那个魔鬼一样的地方,没法为海棠报仇,便乖乖的交出信物。
条件是二哥处理了那个欺负海棠的人。
二哥应下了,对她说,“你早这么乖,海棠也就不会死了。”
姜揽月不知道二哥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是真的后悔了,她落得如今的下场,害的海棠惨死,她宁愿早就折了那一身傲骨。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二哥根本没有处理那些男人。
她在府中等了一日又一日,直到等来了姜倾城出嫁的消息。
府中喜气洋洋操办着姜倾城的婚事,那本该属于她的婚事......
她偷溜出去,终于找到回来参加婚事,已是权倾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大哥,痛哭着将所有委屈都说出来。
大哥愤然至极,遣人将她送回,说定然给她一个交代。
可当夜青莲居内,那些曾经凌辱过海棠的男人却悄然而至。
她没等到公道,等来的是死亡。
她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捂住了嘴......
一刀捅进心脏。
姜揽月轻笑,“海棠,苏世子要娶的是二妹妹,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姜揽月的视线看着马车外,从海棠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自家小姐平静的侧颜。
可海棠知道,以自家小姐的脾气,如果真的下定决心,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是便宜了牡丹园那个贱人!
海棠愤愤的想到。
此时,牡丹院。
姜家连夜请来太医为姜倾城诊治,早上方见好转。
清醒过来的姜倾城,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坐到桌旁,拿起笔墨开始写写画画。
姜南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姜倾城单薄孱弱的身姿笼罩在狐裘披风下,因为生病,脸色有几分苍白,只双颊处晕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倒显得越发秀美无双。
“倾儿,御医让你休息,你怎么起来了?”
“二哥哥,你来的正好。”
看见姜南,姜倾城眼睛瞬间亮了,眉眼生动起来,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二哥哥,这是制冰之法,给。”
京都夏日炎热,冰的需求量很大,时人用冰都是在冬日里找到阴冷寒湿的地方修建冰窖,存到夏日拉出去卖。
是以冰块需求量巨大,一冰难求,能用上冰的都是有钱人家,还供不应求。
“倾儿知道承泽哥哥救下我之后,侯府定然有怨言,再加之娶平妻一事,让父亲在侯府面前势弱,这是我于梦中偶得的一张制冰之法,二哥哥且拿去。”
“只要分得一二利益,我想侯府定然不会再让父亲为难。”
毕竟,姐妹共事一夫传出去也不好听。
姜倾城拿出这张制冰之法,就是想堵住姜家和侯府的嘴。
这制冰的利润巨大,相信就是看在这个份上,也能让侯府真心接纳她。
姜倾城说完,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姜南心神俱震,他看了看手中的制冰之法,又看了看姜倾城那苍白的小脸,十分心疼。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担忧的说道:
“倾儿,你快快休息,这等事情自然有我与父亲在,你不必如此忧心,养好伤才是。”
“我怎忍心见父亲兄长,为我操劳而安心的躺在床上。”
姜倾城容貌娟秀,虽然不及姜揽月明艳,但别有一股让人怜惜的脆弱。
不是亲生的,尚且能如此为姜家着想。
可他们兄弟几个宠出来的亲妹妹,却只知道争风吃醋,不及二妹妹百分之一。
姜南脸色越发阴沉,“我不会让揽月闹出乱子,你且安心嫁进侯府。”
姜倾城垂下眼眸,虚弱一笑,“和侯府的婚事,说起来原本是我的错,姐姐不高兴,记恨我也是应当的。”
姜南瞧不得姜倾城这委曲求全的模样,蹙眉冷哼,“你不必为她说话,若不是她骄纵跋扈,推你下水,岂会有这种局面?”
都是她咎由自取!
芳华院。
海棠扶着姜揽月进了屋子,只觉得姜揽月浑身要被点燃一般,十分烫人。
“大小姐,奴婢去请大夫,您这个样子,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的。”
昨日在佛前跪了半夜,又连夜下山。
今日撑着病体进宫,便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这么折腾啊!
姜揽月只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是身在何处,又好像回到了寒山寺那冰冷的禅房一样。
“海棠,别走,别离开我......那群畜生。”
“小姐,奴婢就在这里,奴婢不走,奴婢去把太医喊来。”
海棠咬了咬牙,她昨夜去大厨房要馄饨,可是听说了。
为了给姜倾城治病,老爷把太医都请回来了,如今就住在前院。
“海棠,不要......”
姜揽月脑子清醒一点,想要抓住海棠的手,可是没有拦住,眼见海棠消失在门口。
姜南隆起眉心,以为她会再大吵大闹,骄纵的斥责。
或者和自己继续哭诉她的委屈,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淡的,行礼。
这个妹妹,也是他从前一手宠大的。
她的骄纵,明媚,不可一世,都是他们几兄弟捧出来的。
以前,揽月会委屈的撒娇,喊他二哥哥。
而不是二哥。
此刻她眉眼神情间,透出来的冷漠疏离,让姜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恼怒。
她在委屈些什么,故意给他摆脸色!
怎么就容不下二妹妹,非逼得人声名尽毁。
“这个时辰唤我来,可是想清楚,愿意世子娶倾儿为平妻了?”
姜南冷冷的质问,说出来的话,比窗外的风雪还冷上几分。
姜揽月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苍白了几许。
她没有如梦里一样在佛前跪到晕厥,二哥却还如梦里一般问她。
她在这破败阴冷的禅房跪了一天,二哥没有关心她冷不冷,害不害怕,只关心她是否会让出亲事。
保二妹妹没有阻碍的,嫁进侯府。
姜揽月自嘲一笑,却还是想再问一句,“二哥,我若是不让呢?”
姜南脸色一变,清俊的脸上露出冷意,“揽月,你不学无术,本配不上侯府公子,何况倾儿只是平妻,不会和你抢掌家之权,对你并无任何威胁,你依旧是侯府世子妃。”
“你若不让,就在这寒山寺关一辈子吧,好好学学规矩!”
轰!
姜揽月饶是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因为这句话脑海中空白了一瞬。
果真如梦里一般,她会被抛弃,关在寺庙的后山。
受尽折磨。
生不如死。
“二哥哥……”
姜南眉心拧紧,满面嫌恶,“而且揽月,你这次太任性了,你可知道倾儿落水着了凉,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外面的流言蜚语都传遍了。”
“父亲为了替你道歉,已经答应将倾儿记入母亲名下,往后她便是姜家嫡女。”
“倾儿善良,不追究你犯下的错误,但是你不能没有表示,只要你同意别再生事端,跟倾儿道歉,我就替你在父亲面前求情,接你回府。”
他们真是将揽月宠得过于骄纵,才会养成现在这样跋扈,拈酸吃醋,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女子的名誉多重要,如今二妹妹清白已毁,若不嫁给苏世子为平妻,岂不是要逼死二妹妹?
现在,居然还摆出这副半死不活的委屈做派,姜南心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住。
姜揽月压下心底的痛意,“苏世子也同意?”
姜南点头,冷哼一声,“苏世子同意了,而且倾城聪慧无双,很讨苏侯和侯夫人的喜欢,原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是不需要你同意的,你别自找难堪。”
苏家,都同意了?
她自幼和苏承泽青梅竹马,从小,不是跟在哥哥们身后,就是缠着读书的苏承泽。
虽然苏承泽对她的纠缠,总是冷冷淡淡的教训,不知羞耻,毫不矜持。
但她也从不在意,亲昵自己的未来夫婿,要什么羞耻。
此刻,知道真相的姜揽月面露轻讽。
所有人都同意了,就她一个人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梦中自己的反抗,在寺庙被折辱的那一年,真是十分不值当。
她生来尊贵,母亲临终前,还给她留下了无数嫁妆,希望她像天上明月一样,活得高高在上!
地狱一样的事,她绝不会让其发生!
姜揽月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二哥。
最后冷淡至极的颔首,“好,我同意。”
苏世子要娶姜倾城,就娶,与她一未婚女何干?
这世子爷,她不嫁了!
这姜家,她也不要了!
姜南冷眼看去,“你真的同意?”
“是,我同意,所以我能回府了吗?”
姜南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再三确认,“你要知道,这件事定下就再无转圜,你别想着等到回府,再一哭二闹三上吊,求老祖宗做主搅乱这场婚事,我不会饶过你!”
姜揽月在心里冷冷一笑。
这就是她的二哥,曾经对她无比疼爱,视若珍宝的二哥。
现在,他们心里的妹妹,只有姜倾城。
为了保她,逼自己让出未婚夫婿。
姜揽月目光清冷,不带有任何情绪,“既然苏世子已经同意,二哥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苏世子。”
想来她这个濒死姜家嫡女,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他自然不屑对她伸出援手,就算她是他的亲妹。
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和姜家决裂了,和姜家分了房,远走他乡。
姜揽月戒备着盯着姜源,“这不是你们的意思吗?现在何必来问我?”
姜源看着平静的妹妹,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只是来确认一下。”
他转了一圈,眼神落在内室的门上,嗤笑一声,“为了一个丫鬟,当众顶撞二哥,姜揽月,你真够蠢的。”
“海棠在我的眼中,比你们都重要!”
姜揽月眉眼含霜,“三哥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就请走吧。”
“作为你的三哥,奉劝你一句,你这个性子,以后嫁到侯府,有你受的。”
姜源眼眸沉了沉,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
“把母亲嫁妆里的两家冰铺的地契找出来给我,我拿了便走!”
此话一出,姜揽月猛地看了过去!
又是来要嫁妆的!
姜揽月眼底浮现浓浓的嘲讽。
难怪!
难怪自从林氏母女进府之后,对她避之不及的人会上赶着来找她。
姜揽月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姜源,“原是都盯上了母亲的嫁妆,你们当初要是想要,何必在母亲问你们的时候故作大方让给我?”
“当初何不跟我争?”
“不过就是两个铺子。”
姜源皱眉说道:“你给不给?”
姜揽月嘴角勾起,“不巧了,刚刚二哥来说了,母亲的嫁妆要留给姜倾城一份,我做不了主,你若是想要,找二哥要去。”
姜源沉吟片刻,转身就走。
姜揽月抿唇,看着姜源的背影,心底闷闷的。
以前母亲在时,他们兄妹几个,兄友弟恭,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对她也是极为宠爱。
可自从母亲去后,林氏母女进门,大哥外放,二哥和小弟偏心,三哥对她视而不见。
她不死心,总是觉得血浓于水,她的兄弟们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
可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终究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次,三哥若不是为了这两间铺子,怕是更不会踏足这里了。
姜揽月收回目光,从今往后,她不稀罕了。
“姜揽月!”
姜源走到门口,再次转身,警告道:“以后不要在二哥二嫂面前大放厥词,语气放尊重一些。”
姜揽月被气笑了,“不知三哥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
“你既然叫我一声三哥,我就有资格教导你。”
“呵!”
姜揽月嘲弄的说道:“那我被姜倾城冤枉的时候,你这个三哥又在哪里?”
“在我差点死在寒山寺的时候,你这个三哥在哪里?”
“三哥,兄友妹恭,你既然没做到,缘何来要求我?”
“三哥,好走不送!”
说完,姜揽月狠狠关了门。
姜源盯着被关的门,微微眯了眯眼。
他这个蠢货妹妹,倒是不傻了,反而越发牙尖嘴利。
入夜的时候,周蝉衣从角门而归。
她手中拎着药材,披着单薄的披风,眼圈红红的进了正屋。
此时海棠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看着姜揽月在书桌前写信。
周蝉衣走过去说道:“大小姐,云掌柜就在风华阁,我将你要说的话带给了云掌柜,云掌柜说他会办好。”
姜揽月“嗯”了一声,眼神从她单薄的披风上扫过,落在了她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你回去抓药了?”
“有人为难你了?”
周蝉衣摇头,“没,没有,我去给海棠姑娘煎药吧!”
姜揽月看见海棠趴在凳子上,浑身被鲜血浸染,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这一刻,梦里的场景和现实重合,姜揽月险些晕厥过去。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扑到了海棠身边。
“海棠,海棠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离开我。”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姜揽月。
梦里海棠就是这么离开她的,为了让她离开那个鬼地方,海棠死在了她的眼前。
难道这辈子依旧逃不过吗?
姜揽月泪如雨下,伸出手指放在了海棠的鼻子下面。
微弱的呼吸打在手指上,姜揽月心神一松,彻底绷不住了,“海棠,你吓死我了。”
“姜揽月!”
姜南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姜揽月猛地抬头,眼中的怒火险些要化为实质,死死的盯着姜南,“二哥,我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罚她。”
姜南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有何颜面问我为何,你纵容丫鬟来打扰二妹妹养病,她害的二妹妹摔倒划破了额头,我留他一命已经是手下留情。”
“这种丫鬟万不能留在你身边。”
“来人,将她给我丢出去。”
“我看谁敢!”
姜揽月抱住海棠,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小兽,寸步不让,“二哥,你没资格惩罚海棠。”
“海棠是谢家的人,卖身契不在你手中,你没资格发卖她。”
“姜揽月,卖身契而已,她害的倾城破相,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姜南移了移身子,将姜倾城护在怀中,小心的替她挡住寒风。
姜揽月看着这副场景,心底的寒意比这天气更甚,她咬着牙,撑起海棠。
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二哥想要卖了海棠,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姜南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威胁我?”
“你将倾城推到水中,我本以为你是真的知道错了,没想到你竟纵容丫鬟闹事。”
“目的没有达到,竟然还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
姜南眼神冰冷的看着姜揽月,心里十分失望。
他以为姜揽月是真心答应让倾城为平妻,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姜揽月为下山找的借口而已。
他十分恼怒的说道:“姜揽月,不管你怎么闹,倾城是一定要嫁给苏世子的,你最好认清现实,乖乖的跟倾城道歉,将你这不懂事的丫鬟撵出去。”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二哥,我说了,让我处置海棠,绝无可能。”
姜揽月惨然一笑,“至于苏承泽,她姜倾城喜欢,拿去便是。”
什么叫拿去便是?
姜南越发认定姜揽月心怀怨怼,她若如此,将来倾城屈居她之下,定然要看她脸色。
思及此,姜南决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姜揽月。
只是还未说话,身边的人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二哥哥,不要怪姐姐,都是我不好。”
说罢她看向姜揽月,“大姐姐,我不嫁给苏世子了,我会跟父亲说自请出家,绝不会连累姜家的名声。”
“二哥哥,回府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
姜倾城说着,泪珠从眼角滚落,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助破碎的神情。
见此情形,姜南的心好似被一颗大手攥住,他放开姜倾城,冲到了姜揽月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拉到了姜倾城面前。
“道歉,姜揽月,说你愿意让倾城做平妻。”
姜揽月本就虚弱,被姜南猛的一扯,站不稳,一下子摔在了雪地上。
姜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装了,姜揽月,没人看你的表演。”
姜揽月出来的匆忙,只在裙子上面裹了一层披风,此时被雪水打湿,浑身冷的发抖,也让她身上的热度褪去了一些。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脊背,看着对面一脸愤慨的姜南和惹人怜惜的姜倾城,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二哥,要是姜倾城假惺惺的几句话就可以让你们同意不让她做平妻。”
“那简直我简直太开心了!”
姜倾城脸色一白,几欲晕厥。
姜南见姜倾城如此,气血上涌,怒不可遏,他扬起巴掌,怒道:“姜揽月,谁允许你这么说倾城的。”
看着冲着自己脸而来的巴掌,姜揽月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忽然,哐当一声脆响。
垂花拱门外,站着一列衣着漆黑,身形高大的男人。
一分为二,让出中间的位置,云晏安缓步踱出,露出一双犹如刀锋寒冽的眸子,微微勾唇。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还有一事,周姑娘,劳烦您去风华园,帮我给云掌柜的带句话。”
…………
姜南黑沉着脸从芳华院出来,安瑶追在他身后。
“夫君,你等等我。”
姜南转身,不悦的看着安瑶,冷声说道:“做什么?”
安瑶有些委屈,可她不敢在外边对姜南表露出来,扯了扯嘴角,问道:“夫君,晚上回来用饭吗?”
姜南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回,我还有事!”
安瑶一怔,“可是你今天不是休沐吗?”
姜南眼神眯起,缓缓转头,狐疑的看着安瑶,“你今日是怎么了?”
安瑶急忙解释道:“只是你好些日子都没回府用饭了。”
“也好些日子没有来我房里了。”
安瑶有些艰难的说道。
姜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着安瑶的模样,语气晦涩的说道:“这些日子翰林院忙,等我空出时间就回来陪你。”
安瑶只能点头,“那相公注意身体,妾身瞧着你脸色不太好。”
姜南微微颔首,“知道了,府中就劳烦你多费心,二妹妹还病着,别让姜揽月去闹她,你盯着点。”
说罢,带着人就走了。
安瑶脸垮下来,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芳华院,吩咐身边的婆子,“盯着点大小姐拾掇东西,看准了,别让她拿了不该拿的。”
“是!”
婆子退下去了,安瑶的陪嫁丫鬟桃枝说道:“少夫人,您要不要将二少爷身边的人喊来问问,二少爷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安瑶白了她一眼,目光看向姜南消失的方向,讷讷的说道:“夫君只是忙而已。”
桃枝顿了一下,小声劝道:“奴婢知道您相信二少爷的人品,但您嫁给少爷已经一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动静。”
“若是少爷真的在外边……您后悔也来不及。”
“上次奴婢回去,奴婢的娘还说呢,老夫人因为您的肚子,可愁的睡不着觉。”
安瑶垮下脸,“这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生就能生的,少爷不回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真当她不急吗?
可是夫君将她娶回来之后,除了前几个月宿在她房里,可之后每月不是在书房就是忙于公事,回来很晚,一月也不碰她一次,她也不敢打扰。
桃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您下次回娘家,问问老夫人的意见。”
“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劝我抓紧相公的心,给弟弟谋个好前程。可是相公也没有纳妾,对我也好,我能怎么办。”
安瑶嘟囔着带着丫鬟走远了。
直到她们都不见了踪影,假山后转出一个瘦削的身影。
男人的眉眼与姜南有五分相似,身披黑色大氅,头戴墨玉发冠,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看向安瑶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三少爷,您不是要去见大小姐吗?”
姜源“嗯”了一声,回过头,转身进了芳华院。
“三哥,你怎么来了?”
姜揽月听见婆子回禀,转出内室,就看见立在堂中的青年,眼底露出一丝讶然。
三哥姜源,性情冷漠异常,她和他的关系,向来不好。
“来看看你,听说,你让倾城做平妻了?”
姜源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揽月,眼神淡漠的移开,落在了屋内蒙尘的椅子上,眉心微微蹙起,嫌弃之意明显。
姜揽月一时间摸不透姜源何意。
前世,她被关寒山寺,大哥外放不在府中,二哥辱她,小弟骂她,她这个三哥则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出现。
听周婵衣说起,三哥后来经商,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生意做得很大很大。
现在,满京都都知道苏承泽要享齐人之美,于琳琅却依旧让自己别任性。
这一刻,姜揽月清楚的认识到,于琳琅从始至终从未替她着想过。
她不过是不想继续追着苏承泽了,在于琳琅嘴里却变成了任性,生气。
难道一直吃亏的那一个不肯吃亏了,就成了十恶不赦吗?
姜揽月自嘲一笑,“夫人,难道不跟苏世子一起进宫,就是我任性吗?”
“我承认,以前对苏世子有过非分之想,但我们之间却从无逾矩之处,更何况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您说是吗?”
“苏夫人!”
“月儿!”
于琳琅满眼受伤,好似姜揽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你就算生气,也不能用与承泽多年的情谊开玩笑,你明知道承泽只……”
“苏夫人!”
姜揽月看着于琳琅无辜又谴责的神情,只觉得满心腻歪。
她以前究竟是怎么觉得这般的于琳琅是真的为她着想的。
只是她还未及说话,就见屋内出来一个宫女,“苏夫人,皇后娘娘召见。”
于琳琅不敢耽搁,她看了一眼明显在生气的姜揽月,软了语气,“月儿,你先去找承泽吧!”
“我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姜揽月没说话,在于琳琅进去大殿之后,转身就走。
一旁看热闹的三公主有些意犹未尽,她此时满腹疑问,顾不上姜揽月是她讨厌的人,快走几步跟上姜揽月,“哎,姜揽月,听苏夫人这话,你只是生苏承泽的气。”
“但你刚刚为何要收下云老夫人的镯子。”
“你别告诉我你移情别恋了。”
姜揽月顿住脚,转头看向三公主。
三公主慌忙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姜揽月,“哎哎哎,我可没有说你,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不能跟我动手。”
这里没有侍卫,自己就带着两个宫女,把她们三个绑一起也不够姜揽月揍的。
姜揽月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聒噪的一个人。”
“你竟然敢说我聒噪!”
三公主见姜揽月说完就走,急忙提着裙子跟上去,怒道:“我是公主,你竟然对我不敬。”
“请公主殿下恕罪,臣女得罪了。”
姜揽月敷衍了一句。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三公主挥手周围的宫女后退一些,凑过去问道:“你快告诉我,你跟苏承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看戏的时候心里就好像猫抓一般,今日非得撬开姜揽月的嘴不可。
姜揽月看着快要贴到自己身上的三公主,有些好笑,“公主,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
三公主气的跺了跺脚,“姜揽月!”
“本公主给你点好脸,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要是不说,我就出去宣扬你,你给苏承泽戴绿帽子。”
姜揽月有些无语,“公主,我还没嫁给苏承泽呢!”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姐妹要同嫁苏承泽,你刚刚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收了云老夫人价值不菲的镯子,你就是不想要苏承泽了。”
“公主既然猜到了,为何还来问我?”
看着姜揽月冷静的神情,脸上再也不复往日提起苏承泽那副娇羞的模样,三公主一个激灵。
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苏承泽了?”
“姜揽月,你追了苏承泽那么久,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姜揽月嗤笑一声,“公主殿下,喜不喜欢一个人,跟时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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