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拂春裴青衍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由网络作家“我要睡觉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青衍并不知道这间茶楼是柳拂春的嫁妆铺子,不如说他连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初娶柳拂春的时候满心都是不耐和厌恶,又怎么可能去听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再说了,裴青衍自己有自己的傲气,对柳拂春的嫁妆更是不屑一顾。一进茶楼他便被人认了出来,小二诚惶诚恐地到了裴青衍跟前:“裴......裴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小二不说还好,偏偏这小二的嗓门还算清亮,一声“裴世子”几乎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正在听书喝茶的茶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看到是裴青衍的那一瞬,又像是想起了身份有别,纷纷把头转了回去。裴青衍脸色铁青,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又把怒气忍了回去,沉声道:“方才进来的女子是哪个包房?”小二不敢得罪裴青衍,忙道:“...
《结局+番外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精彩片段
裴青衍并不知道这间茶楼是柳拂春的嫁妆铺子,不如说他连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初娶柳拂春的时候满心都是不耐和厌恶,又怎么可能去听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
再说了,裴青衍自己有自己的傲气,对柳拂春的嫁妆更是不屑一顾。
一进茶楼他便被人认了出来,小二诚惶诚恐地到了裴青衍跟前:“裴......裴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小二不说还好,偏偏这小二的嗓门还算清亮,一声“裴世子”几乎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正在听书喝茶的茶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看到是裴青衍的那一瞬,又像是想起了身份有别,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裴青衍脸色铁青,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又把怒气忍了回去,沉声道:“方才进来的女子是哪个包房?”小二不敢得罪裴青衍,忙道:“二楼最里间左手边的那个。”
见裴青衍上了楼,原本安静下来的一楼又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比一开始还要热闹,已经没有人想听说书人在台上说什么了,都在讨论今天裴青衍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私会小情人?
还是......秘密找人治疗自己的隐疾?
一个一个离谱的猜测飞到裴青衍的耳朵,让裴青衍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若不是柳拂春,他又怎么成全京城的谈资!
听到外边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拂春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水,依旧看着外边儿熙熙攘攘的北街,仿佛那个脚步声和她无关一样。
蓦地,门被人“砰”地一下推开,柳拂春的耳边响起裴青衍的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柳拂春这才慢悠悠地回头,看着裴青衍又青又黑的脸色,只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我又不比裴世子,不敢出门。”
“你!”裴青衍下意识就要上前给柳拂春一个教训,忽然一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裴青衍杀了他全家一样:“裴世子自重。”
“沈拂春是我的妻子!萧公爷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一看到这人,裴青衍心里也是一惊,方才他完全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难道是萧公爷指给柳拂春的暗卫?
暗卫依旧面无表情,重复那一句话:“裴世子自重。”
裴青衍直觉觉得这个暗卫相当危险,他很有可能打不过,便颇识时务地站在了原地,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柳拂春:“这是不是你让萧公爷做的?”
柳拂春挑了挑眉,虽然坐着,但气势依旧居高临下:“裴世子有证据吗?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又有谁会传这些流言!”裴青衍黑着脸,“你我夫妻一体,若我的名声不好,你又好到哪里去?”
“现在又说‘夫妻一体’了?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柳拂春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看着不远处这个嘴脸丑恶的男人。
若是以前,哪怕是在这种情况,只要裴青衍说一句“我的妻子”,她都能开心好久,还会小心翼翼地把这份开心收藏起来,作为裴青衍爱过自己的证据。
但是现在再听见这样的话,她只觉得恶心。
有要用到她的时候就说着“夫妻一体”,没用的时候她便是给沈南意提鞋都不配的人。
“你......本就是我的妻子,谁都知道。”裴青衍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脸色极其奇怪,但在这话说出口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了什么心里障碍,脸色一下就变得正常起来。
“沈拂春,只要你让萧公爷平息了京城里的这些流言,你依旧是裴家的少夫人,魏武侯世子的世子夫人。当然,回裴家的时候不能带着你肚子里的杂种,但过往种种我都能既往不咎。”
裴青衍边说边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而他不仅生生忍了下去,还心胸宽广让柳拂春回裴家。
当然,回到侯府后,就是他说了算。
听到裴青衍这异想天开的话,柳拂春差点没笑出来,她再一次刷新了对裴青衍的认知,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让她回裴家是什么恩赐吗?
“好啊。”柳拂春冷淡的声音传到裴青衍耳朵里,还不等裴青衍的喜色挂上眉梢,柳拂春便道:“只要你说你之前确实与妻妹有了首尾,现在洗心革面不再与沈南意有接触,并且永远不会再让沈南意靠近自己,不让沈南意进你裴家的大门,你裴青衍的夫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帮你,如何?”
“你这是在异想天开!这又关南意什么事?”裴青衍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甚至还恶狠狠地瞪了柳拂春一眼:“南意是无辜的!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拖无辜者下水!”
面对裴青衍的职责,柳拂春轻笑出声:“看来裴世子的心不够诚,那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沈拂春,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红杏出墙还怀了杂种的事情传出去就好听了?”裴青衍脸色铁青,似乎是没想到柳拂春的态度这么冷淡,也没想到柳拂春会这样强硬。
“你这样的人,给我做妾我都嫌脏!”
柳拂春却像是毫不在意裴青衍的诋毁和辱骂,只是在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魏武侯世子,也就这种肚量了。”
“还有,请裴世子记住,我姓柳,名为柳拂春,我和那个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沈南意,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义务对她好,也不会因为你爱屋及乌。更何况,裴世子并非天下女子的良人。”柳拂春见裴青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悠悠补了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裴世子哪一点做到了?”
裴青衍告诫自己沈拂春......不,是柳拂春还在耍小性子,想要博取更多的好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我可以答应你。”
“老夫快言快语,也不和裴夫人兜圈子了,不过想来裴夫人应该也猜到了。”萧公爷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神色不复方才的轻松乐呵,反而变得有些严肃。
柳拂春神色不变:“国公爷是指我腹中这个未能打掉的孩儿吗?”
萧公爷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老夫一直派人在寻找我孙子落下的那枚玉佩,苦寻两个月毫无线索,老夫甚至以为那枚玉佩已经离开了京城。没想到......”
原来问题出现在那枚玉佩上,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那块玉佩一看就不是俗物,上面雕刻的样式和玉的品质已经向她宣告了这是哪个家族的象征,只是她对京城各个家族的象征物并不了解,这才没认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把这块玉佩拿出去变卖了,重生之后她让翠珠拿着这块玉佩私底下去打听,却也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块玉佩的主人找到了。
“国公爷,恕我冒昧,是您让那个郎中不要打掉我腹中胎儿的吗?”柳拂春在萧公爷的话落下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剧烈的情绪,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萧公爷点头,又补充道:“抱歉,让裴夫人陷入了险境之中。”
“国公爷还是唤我的名吧,很快便不是裴夫人了。”柳拂春淡淡道,“国公爷也无需道歉,只是不知道国公爷带我离开了魏武侯府后,需要我做什么?”
重生之后,柳拂春便信奉“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句话,认为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切都将遵循“等价交换”或者不等价交换的原则,哪怕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些伦理和一个生命也一样。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从一个高门大户跳到另外一个高门大户。
在魏武侯府经历的那一切......柳拂春虽然无奈自己居然还会产生愤怒和委屈这样的情绪,但她知道经过此次事情后,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牵绊会牵扯着她的情绪了。
不过是恶鬼和伥鬼罢了。
很可惜,萧公爷体会不到柳拂春被亲情和爱情伤害至深的情绪,但他仍然察觉出了柳拂春待人待事都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直接说出口:“老夫如今有九成肯定确认沈姑娘腹中的孩儿是封戟的,沈姑娘也知道如今封戟的情况......”
“沈姑娘不若在国公府待到孩儿出生,届时我萧家上下都欠了沈姑娘一个大人情。”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萧家上下的人情吗......包括太后吗?
不合时宜的,柳拂春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念头。
她没有任何畏缩地注视着萧公爷的脸色,缓缓点了点头:“多谢国公爷。还有,我现在和沈家并无任何关系,我原本的姓氏是柳。”
萧公爷一愣,随即道:“好,柳拂春,我可以叫你‘阿春’吗?”
这句话的语气很柔和,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小辈一样,萧公爷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柳拂春一怔,好久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唤自己“阿春”,如今再听来,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您才是我的恩人,您拥有这样的权利。”柳拂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话语来回答萧公爷这句明显带着亲近色彩的话语,或许是自从沈老将军逝去后,她太久没有接触到善意,已经丢失了回应的能力。
萧公爷并未因为柳拂春有些冷硬的语气而感到生气,因为他看到了方才柳拂春明显地怔愣了一瞬,眼里也有一瞬的迷茫。
看来真是被那一大家子害得不浅......
萧公爷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国公爷’这么喊我了,直接叫爷爷或者祖父就可以。”
柳拂春这次没有很快地做出回应,也没有像之前直白又大方地看着萧公爷,而是垂下眼帘,咬着嘴唇,似乎在定义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道:“国公爷,这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了......”
她并非萧家人,哪怕肚子里这个是,也不意味着她就是。
这种称谓上的转变,很容易给外人一种错觉。
一种她要嫁给萧封戟的错觉。
“那阿春前面加个姓氏就好了,叫我‘萧爷爷’或者‘萧祖父’。”萧公爷在这件事上显得格外好说话,甚至看向柳拂春的眼神中还隐隐带了些期待。
柳拂春这回没有再犹豫,或许是因为连续拒绝两次自己的恩人不太合适,垂眸浅笑:“萧爷爷。”
萧公爷这回满意了:“待会儿我让人带你去你的院子,至于裴家和沈家那群人,你不必担心,安心养好胎就行。”
等皇上回京了,他马上告到皇上面前去,赶紧让阿春和裴青衍那个拎不清的和离。
柳拂春点了点头。
萧公爷没再和柳拂春说别的,而是喊来一个侍女,带着柳拂春去早就准备好的院子。
直到柳拂春离开书房,萧公爷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一下子看上去苍老了十岁。
他望向门外,幽幽叹了口气:“封戟啊,这是爷爷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你何时苏醒啊......”
侍女带着柳拂春和翠珠到了一处名为“揽春居”的院落,里面还有几个扫洒的侍女,看到柳拂春和翠珠两个陌生面孔,马上反应过来是前些天国公爷交代的那位姑娘过来了。
只不过这姑娘怎么还梳着妇人的发髻?
国公爷不会是强抢了哪家的夫人吧?就算现在小主子昏迷不醒,也不能用这种糊涂法子啊?
领头的那个侍女脑子里转了很多想法,礼节一点也没落下:“见过姑娘。”
柳拂春看向领头的侍女,问道:“你叫什么?”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挽春。”挽春垂着头,迅速给出了回答。
这里叫“揽春居”,打头的婢女又叫“挽春”......
想到这里,柳拂春的脸上多了一丝莫名的笑意:“那我和这里还真是有缘分呢......”
看着萧公爷铁青的脸色,裴青衍再怎么不情愿,在自己父亲警告的眼神下,也不得不松开了柳拂春。
而沈南意见裴青衍松开了柳拂春,眼底的怨毒更甚:为什么柳拂春这么好命?
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让柳拂春身败名裂,让柳拂春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偏偏又冒出来一个萧公爷要保下柳拂春?
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沈南意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也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柳拂春,佯装不经意地问低声嘟囔了一句:“萧公爷怎么偏偏今日来找姐姐?”
“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揣测所有人?”虽然沈南意的声音小,但是柳拂春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听不见,当即冷笑一声,甩了甩被两人几乎要抓断的手腕,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对萧公爷行礼:“多谢国公爷出手相救。”
她用的是“救”这个字,也是向萧公爷表明自己在魏武侯府过得并不好。
虽然,这可能全京城都知道。
萧公爷垂眸看着身前的柳拂春,再次觉得柳拂春与传言中的不太符合。
传言中的柳拂春性子软弱无能,是一个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人,不然也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还不离开裴青衍。但今日一见,哪怕方才柳拂春被裴青衍和沈南意蜘蛛的情况下,眼神依旧不见慌乱,现在向他行礼也是不卑不亢的。
很好,很好。
萧公爷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却道:“举手之劳,比起裴夫人的救命之恩还是不值一提。裴夫人快些起身。”
救命之恩?
柳拂春马上反应过来萧公爷的意思,心下重重一跳:这很有可能是她脱离裴家和沈家最便捷的方式!
心思流转间,柳拂春从容起身,自然地接过萧公爷的话头:“如国公爷所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见此,萧公爷更欣赏柳拂春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正巧,老夫看裴夫人在侯府过得也不怎么样,不若去我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也算是老夫对裴夫人的报答,如何?”萧公爷丝毫不给魏武侯一家面子,直截了当地点出柳拂春在裴家的地位,听在裴家人的耳朵里,不啻于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
儿媳妇被外人指责在夫家过得不好,这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行!”裴青衍第一个出言反对,“她是裴家的人,住到国公府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没有人注意到,在裴青衍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沈南意蓦地瞪大了眼睛,只是沈南意一直微微垂着头,遮住了脸上的神色,再加上场上所有人被萧公爷这话给惊到了,这才没有人注意到她。
沈南意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着。
裴家的人......都这样了,裴青衍你还当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是裴家的人吗?
“与妻妹有了首尾的人好像没资格说这话吧?还是说你还想再被御史弹劾一次?你猜这次会像上次一样轻松解决吗?”柳拂春面无表情地看着裴青衍,看着裴青衍的脸色从黑转白转青,丰富极了,不由得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即,柳拂春没有看裴青衍难看至极的脸色,向萧公爷微微屈膝:“多谢国公爷。”
萧公爷看向其他人,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好似在场的人只要说一句反对的话,之后会有什么下场他也管不着的专横。
偏偏萧公爷还真有这样的底气,无论是一门三将军,还是在宫里身为当今太后的胞妹,都让萧公爷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中有着超然的地位。
魏武侯不敢得罪萧公爷,只好对着裴青衍摇了摇头。
裴青衍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沈夫人的脸几乎要黑成锅底,她暗骂了一声,想着大好的计划就这么因为萧公爷的出现变成泡沫了。
而沈沐安全程很疑惑:突然就摸出来沈拂春有了身孕,突然就要把沈拂春带出京城处死,突然萧公爷就出现了,突然萧公爷要带着沈拂春回护国公府。
短短一炷香时间内,怎么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沈南意发现周围的人全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说话了,她知道若是真让柳拂春进了护国公府的门,之后再想对柳拂春下手就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沈南意声音微弱,但是在一片寂静的正堂里格外突出:“姐姐就这么走了,那......今日的事情就不打算给裴世子一个交代了吗?还是说姐姐想要保住那个野男人?”
柳拂春冰冷的眼神落在沈南意身上,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着,柳拂春转头看向萧公爷,大大方方道:“国公爷,现在能走了吗?裴夫人不用收拾一下吗?”萧公爷也没想到柳拂春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道。
“除了外公给我置办的嫁妆,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柳拂春回答得很果断,“暂且放在这里吧,之后会有时间回来取的。”
之后会来取嫁妆?
萧公爷笑出了声:这位裴夫人,当真是个妙人。
柳拂春就这么跟着萧公爷离开了魏武侯府,在两人离开后,裴青衍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落在那个大夫身上,大步走过去抓住大夫的衣领:“刚才的脉象是真的吗?”
“启......启禀大人......喜脉千真万确啊!草民用全家人的性命发誓!”大夫被裴青衍的气势吓得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
裴青衍心里烦闷,只是烦闷的究竟是柳拂春给他戴了顶颜色鲜艳的帽子还是柳拂春居然真的和萧公爷走了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青衍哥......”耳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裴青衍转头就看见沈南意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一下子心就熨帖了不少:还是南意懂事。
“南意,怎么了?”裴青衍放轻了声音。
小老头儿自从上次收了那个看起来就有来头的人的五十金后,再看柳拂春的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这哪里是怀了孽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分明就是带着散财童子的大仙人!
或许是小老头儿的目光太过明显,柳拂春下意识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冷声再问了一遍:“药准备好了吗?”
小老头儿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夫人可要想好了,这药伤身得很,只能在小老儿这里服用,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小老儿可担待不起。”
还有这样的规矩?柳拂春的眉头拧得更狠了。
她原先想着在这个郎中这里拿了药回去自己服用,但转念一想,在侯府里服用人多眼杂,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了捅出去,反而不利于她的计划。
这么想着,柳拂春微微颔首:“依你所言。”
“夫人......”翠珠有些不解,在这里轮胎?那多不干净啊,还只有一位敲竹杠的郎中。
柳拂春拍了拍翠珠的手,示意她别急。
听到柳拂春同意了,小老头儿自己也是松了口气:万一这位夫人执意要把药带回去,服用了却没见落红,那可说不清了。
“夫人可带了能换洗的贴身衣物?”小老头儿问道,毕竟落胎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必然落红,可若是让这位夫人整身衣服都换了传出去难免有风言风语,他也不想得罪那天来找他的大人物。
柳拂春道:“自然有的。”
为了防止意外,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出门都会在马车上备上一两套衣物。
只是......
似乎是看出了柳拂春的犹豫,小老头儿道:“夫人放心,小老儿不会靠近夫人,一切由小老儿的夫人代为照顾。”
“只是在落胎的时候,这位姑娘不能进去。”小老头儿看向柳拂春身后的翠珠,见翠珠面露不忿,赶紧道:“小老儿的夫人也略通医术,附近有什么人家需要接生的也是小老儿的夫人帮忙,这点夫人大可以去查证。”
“只是这小产也是产,若是姑娘进去了,反而扰乱了小老儿夫人的心,可就要事倍功半了。”
闻言,翠珠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遵循大夫的说法。
到了后院,果然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到自己丈夫带着一个满身珠翠的年轻夫人进来,就知道这是丈夫一早便和她说过的那个务必得保胎的夫人。
她和小老头对视一眼,确定了信息,没什么表情地放下了手里正在晾晒的草药:“老头子,这是来看病的病人吗?”小老头儿配合老婆婆演戏:“这位夫人要落胎,到时候你在身边看着,随机应变。”
老婆婆点了点头,看向柳拂春:“夫人,那药性子烈,落胎的时候痛苦万分,若是夫人不想受这种折磨,还是别落胎了。”柳拂春执意要落胎:“不必了,还是尽快把药准备好吧。”
“这样吧,那药性烈,寻常女子少有承受得住的,不若我给夫人开一剂麻沸散,保管夫人醒来的时候麻烦全无。”小老头儿一摸胡子,眼珠转了转。
柳拂春只当是小老头儿怕她死在这里,也就没有多心,再加上翠珠也在这里,而且她来找大夫这件事除了她和翠珠,没人知道,应该不存在沈母或者沈南意要对她下手这件事。
若是没有这些情况,谅这个郎中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下手。
柳拂春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被带进厢房前,柳拂春对守在外边儿的翠珠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翠珠仍然很担心,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您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这对夫妻?”
“他们在这里也算是开了几十年的医馆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柳拂春的冷静并不是空穴来风,早在决定要来这个医馆前,她便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馆。
算是不功不过吧,没什么大的成就,却也不是很无能。最重要的一点,这个郎中,他虽然贪财,却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这个上一次柳拂春和他打照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贪财却不贪得无厌,这样的人,做事自然有几分自己的底线。
柳拂春安抚了一下翠珠,便转身进了厢房。
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早就把床铺整理好了,身边是她带来的换洗衣物。
“夫人放心,醒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老婆婆话不多,说完这话后就站在一旁,不多说话了。
很快,郎中便带着两碗药过来了。
“这一碗是麻沸散,一碗是落胎的药,夫人若是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若是郎中让她赶紧喝,说不定柳拂春还要多个心眼。但反而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阻,反倒让柳拂春的戒心又消散了一点。
柳拂春先喝了麻沸散,又喝了那碗落胎的药,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老婆婆试探了一下,确定柳拂春是真的睡着了,赶紧掀开柳拂春的衣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色鸡血洒在柳拂春的腿间,模拟出真落胎的样子。
事实上,那两碗汤药既不是麻沸散也不是落胎药,而是安神汤和安胎药。顶多就是安神汤里加了点能让人手脚绵软无力的药,让人更觉得这是落胎后身体虚弱了。
收了钱,那小老头哪敢真拿麻沸散呢?
安神汤的效果并不久,约莫是一炷香的时间柳拂春就醒来了。一醒来她便觉得浑身无力,她看向床边的老婆婆,有气无力道:“好了吗?”
老婆婆赶紧道:“夫人的烦恼已经过去了,之后只需要注意养好身子,别见风别碰凉水,把这个月子好好坐过去就好了。调养好了,以后照样是能生养的。”
生养......柳拂春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讽刺。
偌大的京城,谁又值得她豁出半条命去为他生儿育女呢?
人心易变,昔日誓言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了。
“夫人既然醒了,老婆子我便让夫人的婢女进来服侍夫人洗漱了。”老婆婆说完,忙不迭退了出去。
“他们认出了南意,说起那天的事,就被人发现是我与她同行留宿。”
裴青衍深吸一口气:“偏偏那宴席上有宋御史夫妇,他便揪着这事不放。”
柳拂春淡淡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青衍:“宋御史的妻子,和你在边关不是有些交情吗,你去找她就说那日的事有误会,是你让南意与我外出求药的。”
柳拂春苦笑。
她就知道,裴青衍若是为了自己,断不会纡尊降贵叫她过来,原来还是为了沈南意。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一文不值,可以随便践踏的人?”
柳拂春起身。
她一步步走向裴青衍轻声道:“你凭什么以为,你们踩着我的脸面去成全你们的感情,我还要奉上我的尊严去讨好你们?”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被抱错,沈家人怨她恨她,可她也是受害者,她当时也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
不过是爱着自己的未婚夫,以为和他情投意合,不顾一切要在一起,新婚夜却被告知,她成了破坏者,以为的恋人从未心悦过她。
她被家人抛弃。
又被心爱的人抛弃。
他们却回过头朝她捅刀子。
柳拂春胸膛起伏,两世的委屈让她不能平静,她一字一顿道:“你们可以怨我恨我,可你们不能伤害我。”
裴青衍怔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柳拂春情绪起伏这么大,两人成亲后,虽然见面的次数少,可每次她都是端庄无懈可击的。
无论面对什么事她都能毫无波澜。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裴青衍怒不可遏,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南意,定然不会愿意帮她,亏她还这样信任你非要我来找你,你简直是个怨妇!毒妇!”
“咔嚓!”
他抓起茶盏扔到地上:“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柳拂春转身便走。
哪怕脚踩到碎瓷片也片刻不停,脚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甚至只有身体的疼才能让她有片刻的喘息感。
拉开门后。
她脚下顿住。
“裴青衍,你和沈南意去踏青那天,我让翠珠来找你,只求你陪我去一趟王大夫那里,你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
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她便染上了梦魇的毛病,困扰她多年,及至现在她每每谁不着都头疼欲裂。
那天她疼的几乎想一头碰死自己。
王大夫治头疾是出了名的,她知道裴青衍对他有恩,所以想求他带自己去。
以前她不想麻烦裴青衍。
唯独就求他这一次,翠珠都跪下来了,裴青衍却说叫她忍着,他有更重要的事。
她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舌尖都咬破了。
他却带着沈南意,在踏青游玩。
多么可笑。
裴青衍愣住。
小厮从外头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世子,这......”
裴青衍抬眸,眼睛短暂晃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后急促嗤笑。
以为装可怜对他有用吗?
“什么事。”
“哦,是南意小姐来了,她说不用麻烦世子妃了,宋御史那边已经改口了。”
裴青衍松了一口气,他笑道:“那便好,快收拾一下,请南意进来。”
小厮犹豫了会儿。
他鼓起勇气替柳拂春说话:“世子,听说世子妃那日挺难受的,她在院子里疼了整两日,郎中来了多少个都不管用,而且......”
“而且什么。”
“看南意小姐来的这样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解决,实在不该叫世子妃出面的。”
小厮嘟囔。
世子妃说的也没错啊,叫她去帮着南意小姐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裴青衍沉默了。
他眉眼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很快就被坚定取代。
“南意心思单纯,她想不到这么全面也是正常,更何况她被保护的太好,一时着急也是有的。”
一面说一面摆手:“好了别说了,去带南意进来吧。”
急切的语气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过心里却在嘀咕:世子是糊涂了吧,听说南意小姐十岁前在乡间长大,乡野中人情复杂,孩子懂事也早,她怎可能懵懂天真?
同一时间。
一辆马车从偏门出了魏武侯府。
摇摇晃晃去向城东南巷子。
“世子妃,世子也太狠心了,您伤成这样他也不说给您叫个郎中看看。”
翠珠小心翼翼给柳拂春脱下靴子。
一面涂药一面吐槽裴青衍。
柳拂春面无表情。
裴青衍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又怎会在意她脚上有没有伤?
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
“我要你去打听的东西,你可去打听了?”
翠珠“哦”了一声,递回玉佩摇头表示没什么进展:“那玉佩样式古旧,奴婢打听了好几个金楼,都不是他们雕出来的,怕是什么传家物呢。”
那会是谁?
柳拂春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这是个双蛟样式的玉佩,玉色青翠糯冰,成色很好,能用这样玉佩的人,应当是很有身份的人。
这正是柳拂春疑惑的点。
沈南意母女俩的本意是为了让她失身,好被裴青衍蹬掉,怎么可能会找个有身份的人来?
不然到时候沈、裴两家都很难收场。
这玉佩是她在床上发现的。
一开始以为是裴青衍的,她存着小心思就自己偷偷放着了,重生后她便知道,这玉佩是那人留下的。
“世子妃,到了。”
马车停下,车夫请示:“奴才在哪等您?”
柳拂春被翠珠扶着下了马车。
她望了望四周,随手指了一棵书:“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吧,我带翠珠去买一些首饰便回来。”
话落主仆两人扬长而去。
她们没急着去找郎中,而是真的在四处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后才带上帷帽,悄悄进了一处院子。
因为是翠珠约好的人,双方也没有多说话,进去便直奔主题了。
“伸手,把脉。”
郎中是个小老头儿,一扶脉便说:“确实有了身孕,已是将近两个月,夫人可想好了,真的要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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