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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大结局

沐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婳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殿下这会儿应该能感觉到身子骨好转了一些吧?”姬夙眸底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心下了然姜婳所指,确实,那一直以来困扰着他萦绕耳边的不甘嘶吼声减轻了一些,脖颈间的灼热黑纹渐渐冷却,无端生出的燥意此刻也得微弱抚平。看来,确是眼前的女子所为,倒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歪打正着。再抬头,姬夙脸上一派了然神色,直言不讳:“你帮本王压制杀孽,想得到什么?”“我需要你的令牌。”话音骤然落下,姬夙脸上的笑意顿收。姜婳无视了那冷得要杀人的眸光,一字一顿道:“我要晋王府的死士令牌。”只因参加玄门盛会必须要先拿到大会要求的通关文牒。而通关文牒并非寻常一纸文书,而是长在一座死人山里的幽昙花。姜婳微微凛了凛眉,她本可以一个人应付死...

主角:秦煊姜婳   更新:2025-03-26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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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煊姜婳的其他类型小说《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沐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婳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殿下这会儿应该能感觉到身子骨好转了一些吧?”姬夙眸底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心下了然姜婳所指,确实,那一直以来困扰着他萦绕耳边的不甘嘶吼声减轻了一些,脖颈间的灼热黑纹渐渐冷却,无端生出的燥意此刻也得微弱抚平。看来,确是眼前的女子所为,倒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歪打正着。再抬头,姬夙脸上一派了然神色,直言不讳:“你帮本王压制杀孽,想得到什么?”“我需要你的令牌。”话音骤然落下,姬夙脸上的笑意顿收。姜婳无视了那冷得要杀人的眸光,一字一顿道:“我要晋王府的死士令牌。”只因参加玄门盛会必须要先拿到大会要求的通关文牒。而通关文牒并非寻常一纸文书,而是长在一座死人山里的幽昙花。姜婳微微凛了凛眉,她本可以一个人应付死...

《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大结局》精彩片段

姜婳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殿下这会儿应该能感觉到身子骨好转了一些吧?”
姬夙眸底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心下了然姜婳所指,确实,那一直以来困扰着他萦绕耳边的不甘嘶吼声减轻了一些,脖颈间的灼热黑纹渐渐冷却,无端生出的燥意此刻也得微弱抚平。
看来,确是眼前的女子所为,倒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歪打正着。
再抬头,姬夙脸上一派了然神色,直言不讳:“你帮本王压制杀孽,想得到什么?”
“我需要你的令牌。”
话音骤然落下,姬夙脸上的笑意顿收。
姜婳无视了那冷得要杀人的眸光,一字一顿道:“我要晋王府的死士令牌。”
只因参加玄门盛会必须要先拿到大会要求的通关文牒。
而通关文牒并非寻常一纸文书,而是长在一座死人山里的幽昙花。
姜婳微微凛了凛眉,她本可以一个人应付死人山里的脏东西,但架不住会有人半路伏击,因姬夙闭关修养,最近周边各个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婳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世道啊要乱起来了!
因此,她需要一股势力——完全效忠于她,不需要她去怀疑担心的势力。
而恰好晋王府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死士——影灵军,战力惊人,又只尊令牌为主。
姜婳清润的杏眸扫过姬夙那张苍白的侧脸,这也是哪怕名震边关的晋王殿下沦为活死人,宸帝却没有下手的原因。
影灵军这把锋利的矛,宸帝也想将他握在手中......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给你?”姬夙依旧是那副冷漠语气,好整以暇看向姜婳。
姜婳却是粲然一笑,眸光自信而锐利,仿佛在无声地应答。
姬夙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般的心绪泛起了阵阵涟漪。
“交易可有时限?”
这是成了!
姜婳微微眯了眯眼,搓了搓手指尖,语气轻松道:“到帮你彻底驱除杀孽那天。”
姬夙抬头,直直撞上姜婳含笑的眸子,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原本苍白的脸上无端染上一抹红霞,嗓音有些哑:“本王同意了。”
“但......若是你嫁入晋王府还有别的目的的话......本王好心奉劝你一句,最好老实些为好。”姬夙嘴角虽含笑,语气却不无危险。
“今夜我宿在书房,明日白术会将令牌送来,王妃就也早些安置吧。”
说罢,一旁的侍卫白术借力扶起姬夙,目送姬夙离开,姜婳一直咧起的唇角才放下,垂眸摆弄起手中那一小片黑灰。
这杀孽,不简单!
姜婳眸色凝重,思及姬夙刚刚的反常行为,打算着手探究一番这不寻常的杀孽。
草草拆去繁复的凤冠和发钗,又取清水净手后,姜婳取出龟甲准备起一卦。
盘腿闭目养神片刻,姜婳琉璃般的眸子神采奕奕。
一番起卦问询后,姜婳心中反而生出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果然,预想的没错,姬夙背负的杀孽却有诡异之处,乃是遭他人嫁接,多亏他护佑大周国的大功德加身,不然早已遭万鬼噬心而亡。
姜婳回忆起初见姬夙的场景,此人虽说煞气极重,但观面相也不似大恶之人,否则更别说会得到佛教舍利子的认可。
姬夙能扛到至今还真是不容易,这嫁接杀孽之人一开始就是下了死手,生生十多万人的杀孽!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犯下如此深重的杀孽,又到底是怎样的人,会如此仇恨姬夙。
姜婳凛了凛眉,心中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再次起卦问询嫁接杀孽之人,姜婳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拿起龟甲看了又看,倏然生生吐出一口血。
好家伙,这是遭反噬了!
那人设下了禁制!
姜婳擦拭去唇角的血,此人水平在她之上,不好相与!
她收取龟甲,心中无端有些烦闷。
进京之前虽起卦卜算过,得知此行必阻碍重重,却没成想会来得这么快。
现在好似又牵扯进了另一桩惊天阴谋中。
况且敌暗我明,状况实在是有些糟糕了。
姜婳抓乱了头发,埋头苦想对策。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厉喝一声,“谁?”
姜婳翻身朝院子飞掠出去。
昔日师父为让姜婳在危急时刻能有自保之能,曾苦练姜婳的功夫。
但姜婳一向身懒,只轻功不错,手上的功夫就有些不够看了。
本着打不过就喊帮手的原则,姜婳正欲大喊,只听对面一声轻笑。
姜婳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一段时日不见,小七竟要把师兄忘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姜婳这才看清来人的脸,咧开嘴小跑着扑过去。
来人正是姜婳的师兄——济平。
姜婳算是自小被济平带大,两人关系很是亲昵。
姜婳双手抱臂,语气傲娇:“师兄怎会来京城,算算时间和师兄已有几月未见了,师父现下情况如何了?”
济平温和澄澈的双眸中露出了无奈的笑意。
他拿起一封信递给姜婳,微微叹了口气,“小师妹自从师父中毒后就下落不明,我一路追查,从七杀阁处得知消息,小师妹半月前曾在京城出现,喏,你看看。”
“师父有无痕师叔照看,现下情况稳定,暂无大碍,师妹就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再者,你嫁入晋王府,师兄理应要送你出嫁,却没成想千赶万赶终是没赶上,小七会不会怪师兄了?”
姜婳抬头看向济平,师兄虽极力说得轻描淡写,但姜婳却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哽咽声。
她强忍心头酸涩,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师兄,师父和小师妹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姜婳言辞铿锵,脸色认真。
济平连连颔首,“那是自然!”
“对了师妹,师兄虽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趁夜到达京中,但在空中却迟迟未寻得晋王府方向,便想着这地方恐怕是被人设了阵法!”
“我试着破解了一番,设阵之人修为极深,是由几个阵法环环相扣的阵中阵。”
姜婳闻言,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随之,身子轻轻一纵,轻灵的身影朝城郊方向掠去。
片刻后,京城北郊九曜山上,少女绯衣猎猎,身旁男子一袭白衣侧身而立。

姜婳轻笑一声,“是吗?我前几日回京之时遇到一队流放的犯人,现在忽然想起那日队伍里有人很眼熟......”
没等姜婳说完,安氏忽然“哎呦”一声,讨好上前把住姜婳的胳膊。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是不是昨日大婚没有休息好?今早迟来的事大伯娘就不跟你计较了。”
姜婳轻轻甩开安氏的手,并不领情:“别啊大伯娘,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难道王府的规矩就是乱嚼舌根,一言不合动手掌掴人吗?不如我们一同去王爷面前分说分说吧?”
姜婳说完,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安氏一听要去见王爷,那自己私放印子钱的事岂不是要被揭穿了,不由想起王爷犹如看死人般的阴鹜目光......
她腿脚一软吓得瘫坐在地,对上众人看好戏的眼神,她忽然哀嚎了一声,硬挤出几滴眼泪,哭天抢地道:“哎!我真真是命苦啊!丈夫死得早,撂下我们孤儿寡母,现在还在这里平白受人欺负!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啊!”
姜婳饶有兴致地喝起茶,欣赏着安氏的独角戏,抬头看到众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来是安氏的惯用伎俩啊!
......
安氏演了半天,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效果,悄悄抬眼看了眼姜婳,那女子一副兴致阑珊,俨然要阖眸睡着的样子。
安氏心一横,咬碎了银牙。
“晋王妃!”
姜婳骤然被一声女高音惊醒,清润的杏眸不解地看向安氏,只见安氏宠溺地看着她,娇嗔道:“瞧瞧这小脸儿白的,王妃昨天累坏了吧,刚刚是大伯娘不是,这镯子就当是大伯娘给小辈赔礼道歉了。”
说话间,安氏肉疼地褪去腕上的手镯。
姜婳这才来了精神,定睛一看。
哟嚯,高冰种,乍一看镯内好似蕴含几分纯正灵力。
姜婳眨了眨眼,这晋王府还是好东西多啊,看来得尽快把掌家权拿在手里了。
姜婳思忖着,一旁的葛氏也适时拿出了红封,喜笑晏晏递给姜婳,“婳丫头你可别跟你大伯娘计较,她就是心直口快,对你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喏,这是二伯娘给你的见面礼,可别嫌轻呀。”葛氏讨笑着看向姜婳,轻轻拍着姜婳一双纤手,对上姜婳那双探究的眼,她僵硬地牵了牵嘴角,忙摆摆手,招呼着一旁的姬瑶上前来,语气亲昵道:
“瑶丫头,还杵那干嘛啊,快去带你嫂嫂熟悉一下咱王府的情况,这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一脸茫然的姬瑶突然被点名,面色微红地朝姜婳走来,柔柔朝姜婳笑了笑。
这一笑如沐春风,姜婳主动上前挽住面前柔弱女子的皓白手臂,好心情地说道:“那就劳烦妹妹了。”
姬瑶急忙摆手,嘴里连连小声说着不麻烦。
看着两人闲庭信步离去的步伐,安氏拍着胸脯重重长吁了一口气,拽着还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葛氏就往反方向离去。
姬瑶一路跟姜婳介绍着,两人在王府院落内走走停停,时而谈及晋王府的布局和种种过往,少女轻快的语调渐渐变得不甘、落寞。
姜婳也从姬瑶的话语中拼凑出了晋王府的现况。
晋王府有三房。
大房安氏仗着丈夫随姬夙战死,多年来一直靠卖这番情怀来博得同情和利益,膝下育有一女尚未婚配。
二房夫妻俩皆胆小怕事,膝下有一子,可惜有遗传病不能上战场。
姬瑶说话间颇有替二房惋惜之意,姜婳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面前这女子可真是十足的单纯,且不说自己观葛氏面相,子嗣康健,就今早那等做派,妥妥的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货真价值的白切黑。
说到三房,姬瑶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自从兄长出事后,晋王府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了。”
“就别说那位和朝中大臣的态度,”姬瑶轻咳了一声,“就连往日巴结我们三房的大房和二房都变了脸。”
“若非是他们舍不得这王府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只怕早就鸟飞兽散,一走了之了吧!”女子说着字字铿锵,音调陡然变高,重重咳了起来。
触及姜婳关心的眸子,姬瑶忽而捂住了嘴巴,一脸窘迫地支支吾吾开口:“王妃,是我失言了......”
姬瑶低垂着头,一副丧气模样,“平时无人问我这些,我看到王妃心生亲切,才会口无遮拦......”
姜婳看到少女如小兽般低声呢喃,心下一软,抬手将女子略微凌乱的发勾至耳后,眉眼弯弯,红唇微启:“没事,妹妹在我面前不用这般小心谨慎。”说着朝姬瑶露出了安抚的眼神。
姬瑶接收到姜婳释放的善意,只觉体内似有一股暖流淌过,被恶意压弯了的腰此刻得以片刻伸展,心中无端期许着,或许王妃就是晋王府的救赎呢?
姜婳看向面前重展笑颜的小可怜,心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愈发为这个性子单纯温和的少女而感到惋惜,这一身病体,改日可得让济平师兄为她诊治一番才行。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忽然姬瑶小声地说了一句,“王府祠堂到了。”
姜婳顿然来了兴致,早听闻晋王府底蕴丰厚,满门忠烈,姜婳老早更是就对一手创办影灵军的老王爷心生敬仰,定是要去祠堂瞻仰遗容。
正要迈步上前时,姬瑶手忙脚乱拽住了姜婳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道:“王妃,你有所不知,咱们晋王府的祠堂不能随便入内。”
说话间姬瑶面色恭顺地朝祠堂行了一礼,姜婳不解地抬眼望去,却见祠堂门口站立着一位银须白发的老者,腰背挺直,身高八尺,毫无老态龙钟之感,光是站在那里就透着威严的光芒,不怒自威。
可是,这浑身的杀气和煞气萦绕,姜婳总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位是老王爷。”姬瑶柔弱的声音传来,姜婳却早已于老王爷姬成隔空视线交战过几番。
姜婳轻轻揉了揉略微刺痛的双眸,此地杀气过重,再看向身旁的病弱少女,确实不宜久留。
姜婳朝老王爷微微颔首,开口唤着还在情况外的姬瑶一同离开。
夜里,姜婳从盘坐入定中睁眼,长长吁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忽然她拿起桌旁的杏脯朝黑暗处飞射而去,“哼”,但女子无端扬起的嘴角暴露了她的雀跃。
“师妹好身手,差点就能砸到我了啊。”济平捏着杏脯从暗处出现,揶揄道。
姜婳也不接话,自顾自拿起一块点心开吃,嘴里咕哝着:“师兄,得尽快拿到晋王府的掌家权。”
“我们需要王府仓库里的那味药材......”
姜婳话锋一转,“大房倒是不足畏惧,二房太滑头了,今早大房的下马威,估计也是二房撺掇的。”
“哦对了,我今天去了祠堂。”
姜婳说起这事,马上就端坐了起来,语气有些认真:“师兄,那祠堂里......恐有秘密,那老王爷就站在祠堂门口和我遥遥对视,眼里杀意翻滚,他给我的感觉也有些奇怪,但是我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师兄,改日一起去瞧瞧吧......”
忽然,济平伸手捂住了姜婳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呼吸间人已站至窗棂前。
济平警惕地朝院内望去,夜空如洗,一轮明月高悬,洒下万缕清辉,好不宁静。
他疑惑地嘀咕出声,“刚刚明明有杀气显现啊,不应该啊。”
他正欲转身时,忽而脚步一顿,浑身有种炸毛感,院内那棵海棠树下,不知何时站立着一身着盔甲的高大男子。

大周国。
阴森寒夜,永安侯府外,喜轿临门。
姜婳被喜娘扶着从侯府内走出来,下人们压低的议论声都被她敏锐的收入耳中。
“这永安侯府的大小姐才回来就要嫁给晋王这个活死人,看来这姜侯爷也没把这女儿当回事啊!”
“你可小点声,我听这侯府里的人说她可是刑克父母的煞星!克死了府上好多人,才被送到道观待了这些年。”
“可不是嘛,她出生的那年京城一年都没开过荤腥,全都被她给克死了!”
“煞星配煞星,也不算晋王吃亏了嘛。”
......
姜婳红唇微勾,一双美眸盛满了冷意。
只因她出生在鬼节,就背上了“煞星”的名头,被扔到了道观里自生自灭。
但姜婳是天生的玄门奇才,还未及笄就被命为了青羊观下一任观主。
只可惜......
她师父金阳道长心善手软,遭人暗算,至今还靠着银针封喉苟延残喘着。
凶手的线索,师父需要的救命药草,都指向晋王府。
再忍一忍吧,牛鼻子老道还等着她带药回去续命呢。
可偏偏这时,身后陪嫁的丫鬟突然恨恨地推了她一把。
“还不快走!”丫鬟语气怨毒,“真是晦气!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还在伺候二小姐呢!”
“你说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如死在那个破道观里,否则姑奶奶哪用得着伺候你这种煞星。”
“连出嫁都这么寒酸,跟着你指定没好日子过,你可别也把我给克死了。”
回侯府的这小半月,姜婳早已看惯了人情冷暖,也知道这些下人们惯会捧高踩低。
但这小丫鬟偏挑着这个时辰和她耍脸色,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以下犯上。”姜婳冷冷道:“掌嘴!”
喜鹊“哈”的笑了声,“掌我的嘴?你看谁——”
话还未出口,她不受控制的抬手,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脱落的牙齿混着血沫子四飞!
姜婳眼神冰冷,如同是看待死人般不夹杂丝毫情感。
“你......你施的什么妖法!”
一股冷意从后颈上弥漫至全身,喜鹊突然想起了有关这位大小姐的传闻。
她依旧嘴硬,“我娘可是年年都去佛寺烧香的,我才不怕你这种煞星......”
可越说,喜鹊的声音越小。
她只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好像......好像是有人趴在她后背上吹气?
姜婳目光只是轻飘飘的在她后背上扫过,随后漠然收回。
这小丫鬟当然不知道,她的后背正趴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
看那穿着,分明也是侯府里的丫鬟。
“我提醒你一句,做多了害人的事,迟早会被找上门收债的。”姜婳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冷意,“你,今夜死期将至!”
喜鹊还想再还两句嘴,可想到刚刚诡异的巴掌,只能咽了口唾沫不说话。
喜娘见状,催促着姜婳快点上轿。
她也嫌这喜事晦气,想赶紧办完。
可姜婳却命他们所有人都不能跟上,独自上了喜轿。
原因无二。
这侯府实在是太“脏”了。
侯府里那几位嫌她晦气,特意安排在深夜出嫁,就连临了送亲都不肯露一面。
不过姜婳早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鬼可比人真诚多了。
没有人来给她送亲,可这府门外挤着来送亲的小鬼们可不在少数。
负责抬轿的下人们撇嘴,吵嚷了起来。
“大小姐,你可别在这时候让我们难做啊,夫人吩咐过要我们好好伺候你。”
“这没小姐的命还想耍小姐脾气,我们不给你抬轿,你嫁得出去?”
“再胡闹可就过了拜堂的时辰,到时候嫁不出去可不能怪我们。”
姜婳嗤笑出声,唇角勾起的弧度冰冷。
伺候?
恐怕是想要她的命才对吧!
“你们还没资格抬我的喜轿,滚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复命吧。”姜婳连轿帘都没掀起,但吐露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记得告诉你们主子,早日备下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否则我怕没人给他们收尸。”
话音才落,府门外悬着的大红灯笼被一阵阴风卷过,似是被人凭空取下,晃晃荡荡的浮在了喜轿前。
原本要八人抬的喜轿,此时竟然稳稳飘浮离地,隐约可以看见抬轿的青脸鬼影,阴气森森。
空荡荡的长街上,唢呐锣鼓声如约而至,可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浩浩荡荡的往南城而去。
花轿就这么在虚空上飘走了。
侯府门外送亲的下人们终于......
被吓疯了。
坐在喜轿内的姜婳正在闭目养神。
她早看出来那帮抬轿的下人们有问题,就连喜娘手里甩的帕子都沾了迷药。
姜婳早就起卦算过她这次出嫁,必然声势浩大。
可她从未想过,这“声势浩大”竟是这层含义。
百鬼抬轿,黑白送亲。
这天地间,怕是也只有她这一人有此等待遇了。
说起来,她好歹也是出嫁,这晋王府只送了顶喜轿过来也就罢了,竟然连接亲的人都没有,摆明了是要给她个下马威。
更何况,谁家办喜事会挑深更半夜的时辰?
这个晋王府怕也是不简单。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好相与的,怎会劳得动姜侯爷不远万里前去“请”她替妹妹嫁入晋王府?
甚至不惜答应她狮子大开口提出的条件......
“恭请活无常大人下轿。”
森然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喜轿落稳,百鬼皆行礼消散。
姜婳撩起帕子一角,发现这晋王府的门上虽挂了些红绸缎和灯笼,却极为敷衍。
但院内的笑闹声夹杂着管弦丝竹声,不绝于耳。
这瞧着倒不像是办喜事的,更像是......秦楼楚馆夜夜笙歌的景象?
虽说姜婳常年不在京城待着,可晋王姬夙的名声她也听说过。
晋王十三岁上战场杀敌,十五岁取敌将首级,十七岁率军连破三座城池。
“煞神”之名传遍边关,更能止小儿夜啼。
可偏是这样惊世出众的存在,却因身中奇毒,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活死人。
否则,这样泼天的富贵哪里轮得到她这个煞星来嫁。
姜婳踩着台阶一步步走进晋王府。
别说是鞭炮声,府门外连个迎客的下人都没有,冷清的和喜宴二字挂不上钩。
喜堂内,冷冷清清,主座空悬,唯有两块牌位供奉在上侧。
晋王府的两房坐在喜堂内,神色各有复杂。
可这外面院厅内,酒池肉林,一派纸醉金迷之相。
“圣上有令让咱们去帮着接亲,咱们不去是不是不大好?”
“这个时辰你们谁爱去接亲谁就去,反正我不去,谁知道会不会被那个姜家大小姐克到。”
“晋王这个煞神配她这个煞星,简直是绝配,只是不知道这姜大小姐的洞房花烛夜该怎么过哟。”
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荤话,姜婳眉头紧皱。
从她走进晋王府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内里散发出来的阴重气息。
说是活人宅,倒不如说是死人棺了。
常年住在这种环境下的人,迟早会被阴气吞噬,秉性和处事也会被影响走偏。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样的风水格局下,晋王府里从人到畜的秉性都极差。
但姜婳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她慢步走上前,猛然将喜桌掀翻!
原本喝的烂醉如泥的一帮世家子弟被赫然惊醒!
看着突然站在院里的姜婳,他们被吓得酒劲儿也已经去了一半。
“你......你是什么人?”
“侯府姜婳。”姜婳冷着声道:“前来和晋王拜堂成亲。”

男子浑身透着滚滚杀意,定睛一看,竟然双目赤红,鬼魅般的眸芒犹如刀刃般在他身上来回徘徊。
济平无辜开口:“师妹,大事不妙,来找你寻仇的?”
却忽觉被人一掌拍了后脑勺,“师兄,你脑子被驴踢了?他就是老王爷姬成!”
“我跟他能有什么仇?”
话刚说出口,姜婳顿时感到万分后悔。
只因......
老王爷的长矛已经快要戳到她的眼睛了!
姜婳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抚了下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
可恶!这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吗?
明明刚刚还在十步外,说句话的时间就到眼前了!
这老王爷,宝刀未老啊!
姜婳杏眸微眯,只见老王爷神情似有些痛苦挣扎,他面色麻木,眼神呆滞,瞳孔中似有一点化不开的猩红,看起来似是被迷住了心智。
但此刻两人也顾不得细细研究。
那杀气震得长矛嗡嗡作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的话,王府的房子都不够他拆的。
见状,姜婳朝济平递了个眼色。
两人默契地朝院子掠去,但就像是被老王爷下了追踪术似的,任凭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下一秒都能被老王爷的长矛精准定位。
“师兄,我跑不动了!他!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我打啊?”姜婳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一层汗珠亮晶晶,忍不住控诉。
济平敷衍地“嗯”了一声,大手一抓拽着姜婳躲过了长矛的又一次攻击。
“师兄,刚刚我们也试着唤醒他了,没用啊!不如我就大义灭亲一次吧!”姜婳累得腿都打摆子,大胆提议着。
济平听着师妹的摆烂发言,无奈地扶额望天。
下一瞬,他启唇吟诵起了复杂的咒语,起手做了几个手势,姜婳只觉得这一刻的师兄如神明降世,救她于水火之间。
因为老王爷他,似乎身形迟钝了下来。
“师妹,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啊,镇魂大阵!”
姜婳反应也很快,瞬间进入状态,手上直接掐起了复杂而玄奥的手势。
夜幕下,似是有缕缕黑气从老王爷的身上逃逸而出,困顿于阵法之中。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姜婳骤然睁开双眸,红唇微启,“收!”
那缕缕黑气快速形成漩涡,但转眼间全部被阵眼抓到掠食,无处遁形。
危机解除!
姜婳毫无形象地抹了抹额间的汗珠,张牙舞爪地就冲过去朝济平炫耀,“怎么样啊师兄,一段时日未见,我这布阵水平突飞猛进吧!”
济平握着拳头在唇边低咳了几声,示意姜婳旁边还有人在。
循着济平的视线看去,老王爷看起来已恢复神志,面色有些苍白,此刻似是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们二人。
姜婳抿了抿唇,乖巧地上前打招呼:“老王爷,我是姬夙的王妃,姜家姜婳。”
“这位是我的丫鬟,济平。”济平福了福身。
姬成静静看着面前明雅的少女,眉间的皱起渐渐舒展开来,声音有些虚弱道:
“嗯,本王今日看见你了,你和瑶丫头来过祠堂。”
姜婳点头一笑,“今日在祠堂门口远远看见老王爷,不敢上前叨扰,还请老王爷见谅。”
姬成却是没应,只是依旧视线落在身上的盔甲,抚着手中的长矛。
姜婳见状,主动开口解惑道:“老王爷想必是好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为何会身着盔甲和长矛吧。”
姬成转头看向姜婳,等待她继续说道:“夜里我在房间练功,忽然察觉有杀气出现,您就出现在了我的院里,接着就......追着我一路到了这里。”姜婳说着,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姬成听罢,愣了愣,老迈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疑惑,迟疑开口:“此话可当真?”
说完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要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存疑:“本王夜里正在擦拭长矛,忽然感觉脑子里‘咔嚓’一声响,之后脑子里一片混沌,隐隐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支配着身体,再清醒已经来到了这里......”
姜婳和济平对视了一眼,无声说了句:“傀儡术。”
那边姬成拱了拱手,歉意开口:“不知本王有没有误伤你们,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姜婳连忙摇头,准备去扶一把老王爷,“我们没事,老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姜婳,你们在干什么?”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姜婳无端打了个寒战,对上来人如寂无冷雪般的黑瞳,那瞳中的警告之意呼之欲出。
姜婳默默扶额,心道,完蛋!但话说出口却词不达意:“王爷,你别急,先听我解释!”
姬夙面无表情,只淡淡“哦”了一声,眸光时而上下打量着衣衫颇有些凌乱的姜婳以及他身边的丫鬟济平,又久久定在身着盔甲的老王爷身上。
姜婳只觉得姬夙此刻的眸光危险意味十足。
正要开口制止姬夙的危险想法,余光瞥见身旁的老王爷晃了晃,身形不稳,俨然是刚刚被夺舍附身耗损了心神。
姜婳急忙伸手想要搀扶住老王爷,却被姬夙一声厉喝愣在了原地。
“住手!”姬夙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脸色深沉近墨。
“白术,你去送老王爷回房。”
“是。”白术神色复杂地经过姜婳身旁,三步并作两步走至老王爷面前,蹲下身子背起虚弱的老王爷,小跑着快步朝住处跑去。
姜婳自是听出了姬夙话音里的防备和责难,可那又怎么样,虽说老王爷是无心的,可她也是受害者好吗!
想到这些,姜婳昂起头挺胸,双手交叉放置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向姬夙,准备听对方给她安排什么罪名。
姬夙自是没有漏过姜婳的小动作,他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面前这个女人为何做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本王记得提醒过你,在王府老实些为好,这还没过一日,王妃竟把忠告忘至脑后了?”姬夙本就偏冷的嗓音此刻像夹杂着冰刃,冷到彻骨。
姜婳抬头望天,这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晋王府的黑锅一样。
姜婳深吸了一口气,言辞间也有几分锐利:“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大半夜的对你祖父图谋不轨?对晋王府不利?”

姜婳时而蹙眉凝视晋王府方向,时而低头沉思不语。
济平则脸色有些难看。
姜婳抬手布下一个隔音阵,毫无形象席地而坐,语气透出些许无奈,“师兄,你也看到了,晋王府顶黑云霭霭,死气弥漫。”
“我初时走进晋王府时,只觉气息阴重,却没成想这么严重了。”姜婳咂舌道,心虚地看向济平。
见济平已然抬手起卦,姜婳挑了挑眉。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扛事啊。
“师妹,是天雷无妄卦,这晋王府恐生变故......”济平清润的声音急促响起,忙不迭将姜婳从放空中叫醒。
姜婳猛不丁激灵了一下,双眼迷茫看向济平。
迟迟没等到济平的下句话,却见济平手中还在不断摆弄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晋王府气运衰竭,最多三个月就要被抄家问斩。”男子嗓音低沉而空灵,眸光沉沉看向姜婳。
姜婳这时是完全清醒了。
她可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姜婳面色凝重,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被扇子重重敲了敲脑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说。”
姜婳抬头,就对上了济平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她揉了揉脑袋,本来昳丽的小脸此刻皱成了一团,望着师兄略带怒气的神情,讨好地试探开口道:“那师兄留下来帮帮我吧?”
济平佯装瞪了姜婳一眼,昂了昂头,“师妹既然如此恳求,那师兄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走吧,一同回府吧!”
姜婳望着济平离去的方向怔愣了许久,终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
次日清晨,姜婳刚走至正厅外,就听到一尖刻女声传来,“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都日上三竿了也不见来......”
妇人说着话,忽然扶住了额头,面色痛苦,“哎呦,我这头好疼啊,肯定是被那煞星克的!”
姜婳正迈步过门槛,好端端的就被人扣了一顶黑锅,一双含笑的冷眸瞥向刚刚还在嚼人舌根的白胖妇人。
安氏只觉后背凉嗖嗖的,不由打了一哆嗦,对上姜婳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嘴上仍是硬气得很:“晋王妃好大的谱,新妇才入门就让我们一众长辈好等。”
“这晋王府可不比寻常人家,不懂些规矩可不行,你没有婆母,以后就轮流来我们房里站规矩吧。”
安氏嫌恶地看了眼姜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二房葛氏的手,一副得意讨赏模样,“阿芬,我说得对不对?”
姜婳闻声看去,被唤做阿芬的妇人眼底划过一丝无语,尴尬地笑了笑,“姐姐,毕竟是新妇......”
“新妇又怎样,你就是太心善了,就算她是晋王妃又如何,还能越过我们这长辈了去?”安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姜婳都要被逗乐了,大清早的就在这里搭上戏台子唱戏了。
“晋王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姜婳正饶有兴致看着妇人那一副刻薄嘴脸,人中横纹,两腮无肉,倒三角的脸型,胸无点墨,被二房葛氏当枪使还自鸣得意的主儿。
再看那头顶的死气弥漫,这晋王府被抄家,是否也与面前这妇人有关?
安氏看姜婳并无反应,只觉被下了面子,心里一怒,刚端起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晋王府,长辈问话,哪有不答的道理?难怪有娘生没娘养!”
话音刚落,安氏面色陡变,忙想慌张地捂住嘴,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姬瑶担心地朝姜婳看去,张了张嘴正想开口。
门外中气十足的女声骤然响起,“我撕烂你这张贱嘴!”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身材颀长的女子大步走来,女子一双剑眉微微隆起,白皙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一旁的下人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开口:“主子,这人说是晋王妃的丫鬟,小人实在是拦不住。”
姜婳蓦地抬头,猝不及防就撞上了来人关心的视线。
啊这......
姜婳低头扶额,痛苦地忍住笑意。
安氏本来还沉浸在说错话的慌乱中,眼珠子一转直接借题发挥,“哪来的贱婢!还敢公然冒充晋王妃的丫鬟,来人!压住她,掌嘴!”
一声令下,一旁的丫鬟仆妇就扑上来要动手。
只听女子轻笑一声,侧身闪避间,云淡风轻地送出一记掌风,丫鬟仆妇感觉撞上一面看不见的风墙,只觉身体不受控制,一团乱麻地朝安氏砸去。
“啊——”安氏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在大厅上空响彻,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从人堆里传出,颇有些滑稽。
女子则脸色淡然,仿若无事人走至姜婳身后站定。
姜婳咧着一口大白牙,朝女子讨好一笑:“济平师......姐。”
而济平只微微颔首,就移开了视线。
高冷至极!
那边安氏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出来,见竟无人上来搀扶起她,安氏气急败坏指着姜婳嚎出声:“夭......夭寿啊!你......你们以下犯上!毫无规矩!”
济平淡淡扫了安氏一眼,安氏吓得缩了缩身子
但目光触及角落里的姬瑶,她顿时像是有了底气般:“死丫头,没看到大伯娘摔倒了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平时的规矩看来是白教给你了。”
姬瑶脸色白了白,犹如受惊的小鹿般,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姜婳看着姬瑶被欺负却不敢回怼的模样,眸光闪烁,心下对姬瑶在府里的地位有了了解。
思及对方昨日帮自己解围,姜婳清了清嗓子,幽幽开口:“我观大伯娘印堂发黑,这几日财物怕是有损,可得多留意着点儿,莫让小人钻了空子。”
安氏脸色陡然煞白,瞳孔震动,白胖的手将绸制的衣服绞成一团。
一直在旁存在感极低的葛氏不着痕迹抬头看了一眼姜婳,眸色深了深。
安氏捏起帕子不住擦着直冒的冷汗,心虚地触及姜婳的视线,心中对姜婳的惧意瞬时如野草般疯涨。
近日自己私下确实挪用了一笔公中的银子为了摆平那事。
这事儿从头到尾也只有在场的葛氏知道,这个从乡下来的丫头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葛氏告诉她的?
安氏心中有些发毛,但长辈的款儿却不能丢:“晋王妃,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居然在这里编排起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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