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妤并不知道邬承钰向长公主提过想娶她的事情。
“没什么,你那桃花酒酿得极好,可还有?”
姜昭妤点头,继续往前走:“有,等会儿再给阿兄拿一坛,不过不能贪杯。”
“我知道,小姑娘如今倒是管起我来了。”邬承钰笑了笑,“你从未喝过酒,怎么突然想起酿酒?”
姜昭妤一时没说话,她是从来不饮酒,但知道他偶尔用晚膳时会饮酒。那日在书中瞧着桃花酒的酿法,第一时间便想着自己做着桃花酒。
“只是瞧着书中所写,想试试。”
说话间,也走到了姜昭妤的院子。
第二日,姜昭妤去向长公主请安,长公主拉着姜昭妤坐在自己身旁,与她说起昨日周氏提起的许铭儒。
“你怎么想?你的家世比他高,他必不敢委屈你,而且又没婆母,你的日子也会松快许多。”
见她没说话,长公主进了内室换了身轻快的衣服,又卸掉头上的钗环等物。
姜昭妤端坐在那儿,她从小在都阳城长大,见多了簪缨世家的嫁娶之事,以及那些自诩是高门贵公子的后院。
哪个不是妾室成群,就如淳溪的父亲,她的二舅父,院子里也有两个姨娘,这还算是少的了。
再说这满城的高门大户,哪家没有嫌隙事?
反正早晚都会嫁人,嫁谁好像都一样。
如此看来,这许家是个不错的选择,门第不高,家中简单,日后便会少了许多事,也没有什么长辈妯娌之类的应酬。
姜昭妤起身,长公主见她进来:“想好了?”
“阿母,许家简单,日后会少了许多麻烦,只是他自己如何?”
长公主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他如何,让你阿父去查查清楚就行了,若是他不行,他许家这样的,都阳城不止他一家。”
长公主突然想得很明白,像许家这般的书香门第,家中简单的或许才是合适婚嫁的良配,可要省心不少。
“只是,润国公府也有想聘你为媳的打算。”长公主从花水镇回来后也问过姜昭妤,只是那会儿的姜昭妤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润国公府你也是相熟的,熠哥儿这孩子,你觉得如何?”
姜昭妤摇摇头:“润国公少年至仕撑起褚家,身为大理寺卿也从不徇私枉法,世人都说润国公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在我眼中却比那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好上太多。”
“那你……”
“可是阿母,正是因为他卓尔不凡,他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长公主见不得她说自己不好,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后才说。
“原本我想着他性子冷,城府深,怕与你不合适。可平南侯府一事和在花水镇的种种,他对你是有几分心思的。”
姜昭妤有些惊讶,他对她有几分心思?可她从未发现过。
“再者,这都阳城,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干怕是无人能及他。做母亲的总怕闺女受委屈,婚事上是得左右细细思量的。”
长公主说到此处对姜昭妤一笑:“罢了,先让你阿父去查查那许家,之后再做打算,润国公府和他许家是各有各的好,如今就看那孩子如何了。”
“多谢阿母,让阿母操心了。”
“我是你阿母,我不操心谁操心。”
长公主嗔怪地看她一眼,姜昭妤挽着她胳膊,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小猫,也只有在长公主面前,姜昭妤才会这般。
“不用担心,阿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长公主揉了揉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