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书晴赵承弼的其他类型小说《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赵书晴赵承弼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宝爆火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策州察觉她眼睛顿时一亮,还以为她被自己的话所感动,心中情意翻涌不息。往昔那些平淡日子里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起来。赵书晴虽不像凌华霜带给他的那种热烈奔放、刻骨铭心,却似潺潺溪水,于无声无息间悄然润泽着他的心田,日积月累,竟也在他心底构筑出一片难以割舍的柔软角落。“书晴,”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疼惜,“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要相信我,哪怕华霜嫁过来,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不会改变!”赵书晴差点笑出声来,这看似深情的话语,若细细琢磨,实则是自欺欺人,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安抚之辞罢了。他既放不下与凌华霜的过往情分,又不想彻底伤了与自己相伴三年的结发妻子,所以才说出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妄图让她继续维持这表面的和睦...
《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赵书晴赵承弼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策州察觉她眼睛顿时一亮,还以为她被自己的话所感动,心中情意翻涌不息。往昔那些平淡日子里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起来。
赵书晴虽不像凌华霜带给他的那种热烈奔放、刻骨铭心,却似潺潺溪水,于无声无息间悄然润泽着他的心田,日积月累,竟也在他心底构筑出一片难以割舍的柔软角落。
“书晴,”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疼惜,“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要相信我,哪怕华霜嫁过来,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不会改变!”
赵书晴差点笑出声来,这看似深情的话语,若细细琢磨,实则是自欺欺人,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安抚之辞罢了。
他既放不下与凌华霜的过往情分,又不想彻底伤了与自己相伴三年的结发妻子,所以才说出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妄图让她继续维持这表面的和睦,不给自己添乱。
这种含含糊糊的承诺,真的觉得她会信?赵书晴垂眸微微颤动的肩膀,让沈策州误以为她深受感动,正要像往日那般上前拥抱亲吻时,赵书晴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意图,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夫君所言极是,我会好好反省。若无事,妾身先行告退。”
沈策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息一声:“书晴,你定要相信我。”
赵书晴并未听见,即便听到了,心中也不会泛起丝毫波澜。
次日,抄家流放的圣旨下来了,晋安侯府第一大早就派人守着各个出口,防谁,明眼人自是心知肚明。
赵书晴站在自己的院前,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屋,案桌上摆放着一堆账本,她随意拿起几本,佯装核算起来。
虽然如今晋安侯府与她无关了,可现在还未和离,一切还是得做做样子。
赵书晴出不去,兰儿反倒是畅通无阻,“夫人,夫人......”步入屋内,暖意瞬时间包裹着全身。
赵书晴抬起头,目光询问地看着她。
兰儿语气带着几分悲伤,心中早已经预料,所以倒也没有那么慌张:“赵家流放在一个月后,正是侯爷与凌小姐成亲的日子。”
“那扣押的地方是何处?刑部还是......?”
兰儿回:“京兆府牢房。”
赵书晴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京兆府府尹大人与二哥是好友兼同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应该会对二哥多加照看。
她取出银子,嘱咐道:“上下都得打点周全,不求别的,只求能让他们三餐温饱,二哥的伤势也能及时得到医治。”
兰儿点头应下,拿着银子匆匆跑了出去。
沈策州早朝回来,得知流放圣旨已下,眉头紧锁,心中不禁对赵书晴有些担忧。
如今赵家遭遇这般变故,她定然不好受。
匆匆回到晋安侯府后,在院中并未找到赵书晴身影,便向丫鬟问道:“夫人何在?“
丫环回:“夫人被张嬷嬷唤走了。”
张嬷嬷便是沈老夫人身边的人,沈策州心里微微发紧,他深知沈老夫人当初最期望他与凌华霜成婚,若非凌华霜“战死”,她是绝不可能让赵书晴入门的。
如今凌华霜即将入门,赵家又出了事,想来沈老夫人对赵书晴不会有好脸色。
沈策州赶往长鹤院。
刚到长鹤院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沈老夫人严厉的斥责声:“你如今赵家已败,能留在我晋安侯府已是天大的恩赐,往后可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心思!”
沈策州赶忙走进屋内,对着沈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母亲,书晴如今已经够苦了,您就莫要再这般苛责于她了。赵家之事已成定局,她又能如何呢?儿相信她会安安分分地在侯府过日子的。”
赵书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沈策州这一番自我感动的话,心中只觉可笑至极。但她也明白,此刻沈策州的这番话倒也能让她免受沈老夫人更多的唠叨,便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低头,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沈老夫人冷笑道:“你可知,她今日做了什么,她让府中丫环拿着银子去京兆府牢房上下打点,若是传出去,我们晋安侯府颜面何在,圣上又如何看待?”
沈策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倒也没有责怪赵书晴,说了几句:“母亲......是儿让书晴这般做,不管如何,赵家曾是我岳丈,哪怕犯了错,对儿来说,也是一份孝心。”
沈老夫人听闻是沈策州所为,脸色倒是好看许多,但仍有些不悦。
“你倒是会护着她,这般显得我这老婆子不是了。”沈老夫人又说了几句,这才让二人离开。
出了长鹤院,沈策州见四下无人,伸手拉住了赵书晴。他看着赵书晴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
他不明白为何在这段时间赵书晴对他总是如此冷淡,可一想到她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之痛,那股怒气又硬生生地被他压了下去。
“书晴,”沈策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下月我与华霜大婚,这府中的诸事还需你多多操劳,这婚事你便帮着操办一下吧。”
赵书晴心中暗自冷笑,果然,沈策州帮她说话,都是有事相求。
方才的处处袒护,就显得格外讽刺。
赵书晴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妾身明白,夫君放心,妾身定会尽心尽力操办。”
沈策州见她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何不生气?我与华霜大婚,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赵书晴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话语里满是不甘与愤懑:“赔不是?侯爷说得倒是轻巧。我倒想问问,我究竟何错之有,要巴巴地跑去给她赔不是?先是毫无来由地猜忌我,现如今,又由着她在我这清芷苑肆意张狂、耀武扬威,侯爷这般行事,可还真是公正无私啊......”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胸口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强压下去,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几分:“敢问侯爷,我不过是在自家清芷苑处置了两名多嘴的三等丫环,这又何错之有?若连下人都能随意在背后嚼主子......”
“够了!”沈策州脚步戛然而止,冷冷出声打断她:“你这是在质疑本侯?书晴,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两名三等丫环的事情,而是你......此事,做错了。”
做错了?
只因为,这丫环谈论是凌华霜,所以她做错了?
荒唐至极。
赵书晴面对沈策州那冷漠与指责的面容,下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瞧一眼沈策州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窒息感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沈策州瞧着赵书晴这般神情,心底终究泛起一丝不忍,抬脚朝她迈近几步前:“书晴,你去给她好生赔个不是,我也只是盼着这后宅能安宁顺遂,你该明白我的苦心。”
沈策州想伸手抚摸赵书晴的头,却被赵书晴躲开了。
眼前的人,到底不再是三年前的沈策州,不是她早已经知道吗?
赵书晴,再忍忍。
等和离之后,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困苦,起码不用再对着他这副假惺惺的深情嘴脸。
“书晴......明白。”
沈策州的手落了个空,心底莫名涌起一抹慌张,可又拉不下脸,正想伸手把赵书晴拽过来,门口丫环的声音适时响起:“侯爷,凌姑娘问您要不要一道去练武场。”
沈策州手指缓缓收拢,放柔了声调说道:“你自己好生琢磨琢磨,我这般做,皆是为你着想。”说完,便转身离去。
此刻,偏房里只剩赵书晴一人。嬷嬷端着甜品,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见夫人和侯爷起了争执,她也不敢贸然进来。
这会儿,见侯爷走了,她才赶忙走进屋,看向赵书晴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夫人,莫不是老奴做错了啥?”
赵书晴接过嬷嬷手中的甜品,反问道:“你能有什么错?这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要是人人都能毫无顾忌地在背后编排主子,府里还能有安宁日子?一旦泄露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说罢,她慢悠悠品尝起甜品来。
嬷嬷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还是有些踌躇:“夫人,您......您真要去凌姑娘那儿赔不是?”
赵书晴姿态优雅地抿了口甜品,淡淡道:“我本就无错,为何要去赔不是?”
嬷嬷心下稍安,只怕夫人受委屈,又觉得不妥:“那侯爷那边呢?”
赵书晴挑眉:“他怎么想,我就得怎么做吗?”
赵书晴说得轻巧,嬷嬷知道,真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沈策州和凌华霜来到练武场,凌华霜把弓扔给他,满脸不耐:“这些琐碎烦心事,哼,往后我是不想再理会了。来,咱们比试一场,也好去去这满心的苦闷。”
沈策州本就因赵书晴躲开他而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当下便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在练武场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欢声笑语回荡在晋安侯府的上空,阖府上下,谁人不知沈策州与凌华霜情谊深厚。
另一边,赵书晴对着几家酒楼送来的菜单愁眉不展,就这点预算,实在是让她头疼不已。
毕竟是沈策州办亲事,这本就不该她一人劳神费力,沈策州也得想法子才是,她可没打算掏自己的腰包去补贴。
夜幕降临,沈策州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侍从进来通报:“侯爷,夫人正往这边来。”
沈策州头也不抬,随口问道:“她去霜婳院道歉了没?”
侍从忙不迭摇头:“奴才特意派人守着,并未听闻夫人前往霜婳院。”
也就是说,还没有。
沈策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着,想必是她不愿低头,所以才特意来找自己吧
他对赵书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暗自琢磨:“来了也好,我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些什么花样来。”
这么想着,面前摊开的公文,他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心底竟不自觉涌起一丝期待。
脚步声渐近,门口守着的侍从略微提高声音喊道:“夫人,侯爷在里头呢。”
赵书晴轻轻“嗯”了一声,款步踏入屋内,柔声道:“侯爷。”说着,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沈策州装作被打扰的样子,蹙眉抬头:“何事?”
赵书晴转身,一旁的兰儿上前,将菜单递过去。
沈策州还想苦口婆心劝上几句,自觉全是为赵书晴考虑:“书晴,我早前同你说的话,你可曾仔细思量过?华霜在京中交友广泛,又多次去过北方,你若能与她和睦相处,往后赵家在北方行事,也能便利不少......”
“侯爷,这是您与凌姑娘成亲时要定下的菜品,还请您过目。”赵书晴直接截断他的话。
沈策州闻言,这次真正的皱眉:“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拿来烦我!赵书晴!!”
他已然动了怒,满心觉得赵书晴这是故意刁难,失望之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不过就想听她服个软,以往她的温柔乖巧、体贴入微,如今怎么都没了踪影。
他自问给她的承诺已然够多,凌华霜也做出不少退让,她到底还想怎样?
一个逃兵的妹妹,出身被流放家族的女子,还能稳坐侯府正妻之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在沈策州看来,自己给她的优待,已经超乎想象了。
却怎么都没料到,换来的不是赵书晴的感恩,而是她这般不依不饶的刁难。
“侯爷,天香楼一桌菜品,需一百三十八两银子,总共要订二十桌,算下来便是两千七百六十两银子。可如今府里财务吃紧,留给这场宴席的预算,不过一千七百来两,还差着整整一千两的窟窿呢。”赵书晴不紧不慢说道。
沈策州愣了一瞬,很快又觉得不是什么棘手难题:“那就从别的地方挪些银子过来补上,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教你?”
沈策州尚未回过神,赵书晴已然起身,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双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满是恼怒:“夫君这话,可真是荒唐。我既已进了你沈家的门,做了你沈家的媳妇,夫君却连这点信任都舍不得给我,仅凭一张嘴,就给我扣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夫君当真是......好手段。”
沈策州被赵书晴这一番抢白,气得笑出声来:“信任,我自然是会给你的,赵书晴,我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何必如此反应过激?”
赵书晴怒极反笑,声声质问如利箭般射出:“提醒?有你这般夹枪带棒、恶语相向的提醒?沈策州,你把无端的猜忌包装成好心,还真会粉饰太平!自我入了这沈家,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处处谨守本分,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却仅凭臆想,就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她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王爷名满天下,我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个招呼,你就这般气急败坏,倒显得我心虚似的。你要是还揪着这点子事不放,不如趁早休了我,也省得你天天疑神疑鬼,我还落得清净!”
话落,她不再看沈策州那瞬间变得有些慌乱的脸,快步走向里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把沈策州一人晾在了原地。
沈策州几次抬脚想追上去,却又都顿住,最后冲着内室恨恨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带着满心怒意转身要走,一阵风拂过,把桌面上的单子刮落在地。
沈策州目光扫过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怪异。
单子上列的,皆是天香楼的菜品。
她早前前往天香楼,并非是得知消息后故意去给凌华霜难堪,也不是和萧慕止有约
原来是他误会了她!
沈策州满心郁闷地走向凌华霜的房间,眉头紧紧锁着。
“怎么,侯夫人没给你赔不是?”凌华霜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微微挑眉,略带几分阴阳怪气。
沈策州不愿承认刚被赵书晴狠狠数落了一番,只是闷声道:“她去天香楼是为咱们定菜品的,并非故意现身。是咱们误会她了。”
凌华霜轻轻一笑,笑容里却藏着几分冷意:“那她当时为何不说?非得等到你兴师问罪的时候才讲?她这般行事,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纯粹无端猜测。”
沈策州刚要反驳,想说自己是看到菜单才知晓真相,可话到嘴边,又猛地想起,在酒楼那会儿,她明明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为何不说?
难道她早就察觉萧王就在附近,所以故意演这么一出,好引得萧王同情她赵书晴?
让萧王觉得她在夫家受尽委屈,方便日后在萧王跟前卖惨博同情?
这般无端揣测下来,沈策州只觉心里凉飕飕的。
凌华霜迟迟没等来沈策州的回应,她缓缓坐直身子,语气也添了几分咄咄逼人:“就这么几句话,你就被拿捏住了?她手段倒是高明。”说完,低低笑了一声。
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让沈策州心里蹿起一股恼意:“话虽如此......”下意识就想替赵书晴辩解几句,可对上凌华霜那戏谑的眼神,话又全咽了回去。
凌华霜看出沈策州的不痛快,便递了个台阶:“天色不早了,我去瞧瞧老夫人,你去不去?”
“不去了。”沈策州满心憋闷。
凌华霜眼神幽深难测,临出门时,回头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要是后悔了,我便同你一道进宫请罪,把这门亲事退了!我凌华霜看上的男人,可不能这般优柔寡断!”说完,她高昂着头走了。
沈策州赶忙追上去:“华霜......我没这意思,华霜,你等等我。”
夜里,赵书晴刚把自己的嫁妆盘点清楚,正琢磨着怎么悄无声息地把这些嫁妆一点点兑出去。就听见外面几个丫环压不住声音,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
清芷苑向来规矩森严,往日里绝听不到这般动静。想来是凌华霜要入府,丫环们心思活络起来,才稳不住了。
“听说了吗?向来沉稳的侯爷,今天在府里大喊凌姑娘呢。”
“侯爷对咱们夫人,可从来没这般失态过。”
“原本侯爷和凌姑娘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侯爷对凌姑娘这般上心,也......
凌华霜如今跟凌府此番闹得几乎决裂,沈策州自然舍不得让她回去直面凌父的盛怒。
思索再三还是把凌华霜带回晋安侯府。
长鹤院,安顿好凌华霜后,私下沈策州跟沈老夫人稍微提了一下凌华霜在凌府时候发生的事情。
沈老夫人本就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品茶,听闻此言,手猛地一抖,茶盏险些落地,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怒声斥道:“我们沈家不惜动用铁卷丹书求来圣上赐婚,他凌同和到底有何不满?华霜嫁入我们沈府,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又不是低人一等的妾室,他们还想怎样折腾!”
沈策州忙安抚着沈老夫人:“娘,您消消气,好在华霜明事理,与凌将军大闹一场,虽说场面闹得难堪了些,可也全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您瞧,她对我情深义重至此,我要是做出一星半点伤害她、辜负她痴心的事儿,那还算是人吗?“
沈老夫人情绪稍有平复,颔首:“确实,华霜这孩子我看着长大,是个好的。她能这般死心塌地对你,是你的福气。咱们可不能寒了她的心,得让凌府那些人看看,我们沈家有多看重华霜,也好绝了他们日后找麻烦的心思。”
得了沈老夫人的首肯,沈策州将凌华霜安置在晋安侯府便更名正言顺了。
一来,沈老夫人与凌华霜的祖母曾是手帕交,情谊深厚,如今沈老夫人身体“有恙”,凌华霜以探望之名前来,任谁也挑不出理。
二来,凌华霜这一来,沈老夫人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顺势留下她,旁人也只会觉得是祖孙情深。
为了周全凌华霜的名声,沈老夫人思虑再三,还是差人前往凌府,请凌母过来打个掩护。
凌同和得知此事,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不许去!”
凌母安抚道:“如今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凌家与华霜的关系不和,倘若我不去,外人会如何揣测?”
更何况最主要的是,皇宫那位贵人怎么看?
凌华霜是圣上褒奖的,也是皇上让人到处宣传,来压低赵家赵承弼的事情。
现在还借着沈策州和凌华霜的成亲那日作为掩护,好对赵家施以惩戒
凌同和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屋内来回踱步,许久之后,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你去吧。”
虽说满心不甘,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凌母说得很对。
这年头,京中的朝局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小心,便是灭顶之灾。
凌母坐着轿子来到晋安侯府,自从沈策州娶了赵家嫡女后,凌母就极少来晋安侯府。
刚踏入府门,便瞧见赵书晴迎面走来。赵书晴身姿婀娜,一袭白色披风将她衬得越发柔弱温婉,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仪态万千,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凌母瞧着她,又念及自家霜儿的盘算,心底陡然涌起几分愧疚之意,觉得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这姑娘。
想当初,赵家与凌家也曾有过几分交情,赵承煜不幸身死时,凌同和还曾痛心疾首,惋惜不已。
好在还有个赵承弼,可谁能料到,如今他竟也落得这般凄惨下场,赵家这三个儿女,如今处境皆是不佳。
赵书晴见了凌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轻声唤道:“夫人。”
凌母温和地看向她,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
她深知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嫁入沈家,矜矜业业打点着沈家家业,好不容易沈家有点出头迹象,自家女儿却冒出来。
“书晴啊,许久不见,你可好?”凌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关切
这话问出来,凌母倒是有些尴尬了,谁不知道赵家什么情况,好,从何而来。
赵书晴倒是没有介意,笑道坦然:“尚可,多谢夫人关心。”
“若是霜儿往后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你尽管派人告知我,我定会为你做主。”这话说出口,凌母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再怎么做主,霜儿都是自家孩子。
可是不说这话,她良心过不去。
赵书晴仿佛明白凌母的心思,她善解人意点头:“夫人有心了。”福了福身:“多谢。”说罢便不多留,转身离去。
凌母心里堵得难受。
凌母继而前往长鹤院,与沈老夫人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寒暄话,便将凌华霜留在了晋安侯府。
临走之际,凌华霜一路送她到长鹤院门口。
凌母抓住自己女儿的手,“你别怪你爹,其实你能回来,他心里高兴着呢,只是气你......我也不晓得你为何这般执着,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这当娘的劝也劝不动。若是日后真有个万一,你且记住了,爹和娘定会与你一同面对,生死相随。”
凌华霜自是听懂了母亲的言外之意,抿紧双唇,沉默不语。
她心里明白,凌母说的是爹与娘,并未提及凌家,也就是说,一旦东窗事发,她需得自觉与凌家斩断一切关系。
“我不怪爹,爹有他的考量,我亦有我的主张,娘。此事我自会周全应对,您大可放心,我不会连累凌家。”
凌母历经世事,哪会像凌华霜这般天真。她重重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长叹一声,转身缓缓离去。
沈策州这时候走出来,刚才凌华霜与凌母的对话,他虽听得真切,却只当她们说的是嫁给他一事。
他几步走到凌华霜身边,对着凌母离去的方向,郑重其事地说道:“伯母放心,策州此生定当全心全意守护华霜,绝不负她。”声音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凌母闻言,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颔首,这才离去。
看似交心,实则句句暗藏威胁。
赵书晴只能微笑以对。
萧太后说得差不多了,才摆出一副恍然想起的模样,眼神天真地看向她:“对了,你今日来找哀家,所为何事呢?”
赵书晴缓缓拿出手中的玉佩,置于萧太后面前,轻声道:“太后娘娘,书晴确实有一事相求......”不等她所有表现,萧太后先一步阻止她。
“容哀家猜猜......你来这儿,无非是为赵家求情。”说着,还悠悠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与苦涩,“这赵家流放一事,哀家实在爱莫能助,难得你有求于哀家,却办不成事,你可还有别的事求哀家?”
赵书晴只觉一股苦涩从舌尖直沁心间,声音都有些发颤,垂眸摩挲着茶盏:“臣......臣妇知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臣妇确实还有一事,想恳请太后相助。”
萧太后歪着头看着她,“你说,哀家能帮一定帮。”
赵书晴定了定神:“臣妇想同沈策州和离,随父亲一同北下。”
萧太后神色未起波澜,依旧轻抚着膝上的猫,淡淡道:“和离啊,这事儿哀家倒还能使上几分力。”说着,她拿起玉佩,端详着上头栩栩如生的狐狸雕纹,又问,“你打算何时和离?”
赵书晴抿了口茶,心中清楚沈策州的脾性,那是个极度自信又极爱面子的人,断不会轻易放身边人脱离掌控。思索片刻,她道:“沈策州与凌华霜大婚之日和离。”
萧太后当即展颜:“好。哀家答应你!”
得了应允,赵书晴也没在慈宁宫久留,在宫女陪同下出了宫室。
一路走着,思绪纷乱。
虽说求得和离懿旨,可赵家的困境丝毫未改,流放时日、关押之地,一切都是未知数。
就在赵书晴思绪不宁时候,一道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正出神,一阵尖细嗓音传来:“这里是圣上所在的宫殿,都给杂家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没事避开着点,若是有福气的,日后在此伺候。”是带队太监的声音。
赵书晴下意识抬眸,巍峨庄严的宫殿映入眼帘,汉白玉须弥座台基托举着它,皇权的威严扑面而来。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正元殿上。
“快,快低头!”带队太监不迭提醒,“这位是凌将军!”
凌将军?凌华霜!
这是赵书晴第一次见到凌华霜。
只见凌华霜气度非凡,和京城里那些娇养的贵女全然不同。
暖冬阳光洒下,月白锦袍随风轻摆,她步伐稳健地下了台阶,深邃双眸淡淡扫过台下一众宫女。
驻足在两级台阶之上,她微微垂眸看着宫女,低沉略带中性的嗓音平缓吐出两个字:“让开。”
太监赶忙驱赶宫女,众人慌乱避让,偏有个小宫女不知是被气势吓到,还是冻得身子发软,朝前栽去,直直撞向凌华霜。
刹那间,众人噤声,护送太监脸都白了。
凌华霜迅速闪到一旁,同时一只手迅猛地掐住小宫女的脖颈,神色冷峻如霜,眼神冰冷似刀,手指渐渐收紧。小宫女惊恐不断瑟瑟发抖。
周围之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赵书晴没动,她料定凌华霜不敢在这皇宫正元殿外行凶。
果不其然,片刻后,凌华霜把小宫女甩开,冷冷地道:“若非看在你也是女子的份上,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赵书晴看着凌华霜远去的背影,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凌华霜在碰撞发生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护住了腹部。
还没等细想,带路宫女就感叹:“还好是遇到凌将军,不然这丫头小命可就没了。”
赵书晴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从凌华霜最后那句话中,她听出并非是对同性的怜悯与维护,而是一种高高在上、对身份低微者的不屑,只不过借着性别之事稍加掩饰罢了。
“夫人,咱们继续前进吧。”宫女催促。
“嗯。”赵书晴刚应下,身后有人追来:“茉粒,快跟我来,秀嬷嬷到处找你,再不去,今晚免不了挨罚。”
茉粒面露慌张,看向赵书晴:“夫人......”
赵书晴浅笑安抚:“你去吧,不过得给我指指路,好让我能顺利出宫。”
茉粒赶忙指着前方:“您朝着走,前面有一条五爪金龙,您再右拐......”
小宫女讲得很仔细,只是这皇宫到处是五爪金龙,赵书晴站在分叉口,瞬间没了方向。
她兜兜转转,越走越迷糊,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琼华宫前。
宫门朱漆斑驳,铁链锈迹斑斑,半敞着,里头杂草丛生。
赵书晴抬头看去,琼华宫一棵早已经枯萎的柿子树伸出高墙外,爬上树梢,确定方位,总好过在这迷宫似的宫里乱撞。
挤进大门内,挽起袖子,扎起裤脚,正要打算攀爬时候,听到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落地时候声调沉闷,是男子的脚步声。
赵书晴转身躲进宫殿内,阴暗的光线遮很好掩盖住她的身影。
‘吱啦——’有人推开大门,踏入琼华宫,脚步声停顿几息后,便朝着宫殿走去,男人的手摸向腰间佩剑......
男人眼神一凛,从躲藏的人的身影气息判断出来——女人?
是谁?
男人的目光犹如寒夜中的饿狼,盯着赵书晴的藏身之处,略微考虑后,眼底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决定杀了她以绝后患。
赵书晴紧紧地贴在门后,宫殿内的寒意如冰冷的蛇,顺着她的脊背蜿蜒而上,但此时的她,却对这寒冷毫无察觉。她的手脚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腻的触感让她几近崩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
就在那男人要动手之际,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主子?”
决定先解决这个叛徒,再处置这个意外出现的麻烦。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男人声线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怒意,在这冷寂的宫殿中回荡着。
来人单膝跪下,“主子,太后遭遇不测,是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主子息怒,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男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才会让他跟随在妹妹身边保护她的周全......
“本王将这皇宫中的眼线之责交予你,是让你保护太后,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影,告诉本王,这幕后之人是何人?”说罢,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
萧太后?本王?
是北方战神,萧慕止!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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