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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竟是真绝色虞岁音金衍后续+完结

江京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莫不是因为水晶兰吧。”她坐在木凳上,一脸思索,“水晶兰作为诅咒之花,人妖见到都是敬而远之,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用它来使转根化生之术,那日也听欢生提起,你也深受折磨,可是真的?”金衍喝了一口茶,神色松松带着股悠然,少顷才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所以你不是受伤,只是被水晶兰折磨成这样的?”“嗯。”“那有什么化解之法吗?”金衍用奇怪的眼神睨她一眼,“没有。”“那你岂不是会一直这样?”“嗯。”“你竟能这么淡定?”“习惯了。”虞岁音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个可怜的花妖。忽然想到什么,“那你知道从狱罪渊跑出来多少妖吗?”“嗯。”虞岁音立刻来了兴趣,眼神亮晶晶的,“多少?厉害吗?”金衍思忖片刻,道:“除我之外,还有四位。...

主角:虞岁音金衍   更新:2025-03-19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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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岁音金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妖竟是真绝色虞岁音金衍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江京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不是因为水晶兰吧。”她坐在木凳上,一脸思索,“水晶兰作为诅咒之花,人妖见到都是敬而远之,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用它来使转根化生之术,那日也听欢生提起,你也深受折磨,可是真的?”金衍喝了一口茶,神色松松带着股悠然,少顷才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所以你不是受伤,只是被水晶兰折磨成这样的?”“嗯。”“那有什么化解之法吗?”金衍用奇怪的眼神睨她一眼,“没有。”“那你岂不是会一直这样?”“嗯。”“你竟能这么淡定?”“习惯了。”虞岁音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个可怜的花妖。忽然想到什么,“那你知道从狱罪渊跑出来多少妖吗?”“嗯。”虞岁音立刻来了兴趣,眼神亮晶晶的,“多少?厉害吗?”金衍思忖片刻,道:“除我之外,还有四位。...

《大妖竟是真绝色虞岁音金衍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莫不是因为水晶兰吧。”
她坐在木凳上,一脸思索,“水晶兰作为诅咒之花,人妖见到都是敬而远之,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用它来使转根化生之术,那日也听欢生提起,你也深受折磨,可是真的?”
金衍喝了一口茶,神色松松带着股悠然,少顷才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
“所以你不是受伤,只是被水晶兰折磨成这样的?”
“嗯。”
“那有什么化解之法吗?”
金衍用奇怪的眼神睨她一眼,“没有。”
“那你岂不是会一直这样?”
“嗯。”
“你竟能这么淡定?”
“习惯了。”
虞岁音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
还是个可怜的花妖。
忽然想到什么,“那你知道从狱罪渊跑出来多少妖吗?”
“嗯。”
虞岁音立刻来了兴趣,眼神亮晶晶的,“多少?厉害吗?”
金衍思忖片刻,道:“除我之外,还有四位。”
“枉虚城的蕈妖,善制幻。”
“蛇妖,名葛弦,善妖法,以人妖精气为食物。”
“目妖,名目袋,喜欢收藏好看的眼睛,她有一个法器,布袋,修为高深,可比欢生,却比欢生更凶狠。”
“最后就是欢生。”
虞岁音听完,细细琢磨了一下。
也不必说,她肯定一个都打不过。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其余弟子送去境内。
她们尚且年少,修为总是要精进的,可若是在这里枉送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思及此,虞岁音站起身,刚要转身,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咳咳”
“有人来了。”
“咚咚咚,阿音。”
是虞行玉,虞岁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开门。
“怎么了,阿兄。”
虞行玉眼眸依旧温润,“我听说你院中草药无故枯萎,猜你定是没有疗伤,给你带了丹药过来。”
说着,举着手里一个紫色瓷瓶递给她,虞岁音含笑接过,“还是阿兄疼我。”
“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怎么了?”
“进屋说吧。”
说着,虞岁音自顾自的进屋倒茶。
“咳咳咳”
“金公子也在。”
“嗯。”
虞岁音也不绕弯子,直言道:“狱罪渊逃出的四个妖孽不是好对付的。”
至于金衍,她自动划为好妖,那便不说了。
虞行玉稍顿,疑惑道:“你怎知是四个?”
虞岁音心中早有说辞,看了一眼乖乖喝茶的金衍,,“我们与那蕈妖周旋时,套出来的。”
“我会把他们的特征和能力与长辈说清楚。”
虞行玉温和一笑,“我们阿音不仅修为了得,连这些都会。”
“阿兄,我决定与叔父商量,将尚且年少的弟子撤往境内。”
虞行玉正起神色,点头道:“昨日几位长辈已经商议过了,今晚会开结界送他们走。”
他顿了顿,复又看着虞岁音严肃道:“阿音,你也得走。”
虞岁音下意识反驳,“我不能走!”
虞行玉的语气不容商量,“我已与爹说了,你做领队,领他们入境。”
“阿兄,你怎么都不同我商量!”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自当要为你的安危考虑。”
“我不同意。”
虞行玉深吸一口气,“阿音,莫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如今无量城沦陷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虞家世世代代守着这城池,我自然要与你们生死同舟。”
“我也姓虞!”
“阿音,我们这些长辈留在这里就够了,何必多送一条性命。”
虞岁音委屈的憋着嘴,声音有些沙哑,“你今年也才22,算什么长辈。”
虞行玉笑着抬手摸她的头,“我是你的兄长,自然也是长辈。”
虞岁音反手拉着他的衣袖,眸子泪光缱绻,“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结界关闭之后需要灵力维护,城主、家主和长老们必须留下来,”
“入境的弟子需要归处,需要去向境内门派求助,阿音,你常与我说的,大局为重。”
虞岁音甩开他的袖子,不满道:“你就是气不过我天天与你说这些,今日才这么来气我。”
话音落下,一滴泪滴在了手指上,水花溅起,散落在周围。
平日里她这么一哭一闹,虞行玉便什么都依她,所以她在虞行玉面前从来不控制自己的眼泪。
但她知道,今日这事不同了,所以咽下悲伤,只流了这么一滴泪来。
虞行玉想抬手再安慰她,却被她躲了去,见她带着一股气,风一般的跑出了门。
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住,半晌叹出一口气。
罢了,让她好好想想吧。
抬眸见金衍不动如山,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扯着笑歉意道:“让金公子见笑了。”
“无妨。”
“金公子与舍妹,倒是投的来。”
金衍轻笑,“同辈之间,自然有些话聊。”
“公子一看就气度非凡,不知公子出自何门何派?”
金衍面色不改,“一介散修罢了,算不得非凡。”
虞岁音匆匆出门,步伐算不得慢,只是漫无目的,虞家虽大,但这两日全是人,几城的幸存者全都落脚在虞府。
随便走两步就能遇见人。
“今晚入境,虞岁音做领队,我们得跟着她走。”
“凭什么啊,她自小出生在虞府,又不是境内来的,凭什么她领队啊。”
刀不卡在自己脖子上,自然有闲心去思虑别的。
虞岁音常年流转在几城之间,性子直爽,见山是山,所以对一些心思弯弯绕绕的人不太友好。
所以,名声除了厉害,就是嚣张了。
远远的就听见人议论她。
“她娘可是境内来的,据说嫁给虞家后也经常出入。”
“她爹娘都死了,她又没去过。”
“这虞府的人真是宽容,居然愿意救胄城。”
“若是我爹娘死在胄城人手里,我就是看着他们被妖吞了也不会救。”
虞岁音原本打算绕道走的步子一顿,骤然转过头来,眼睛死死盯着池塘边说话的三人。
右手低垂紧握,颤抖着捏的咯咯作响。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捏着剑走了过去。
“你疯了?城主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提的,我告诉你是看着你是我的朋友。”
她说着,却见对面两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她还没来得及问,脖颈处就传来一片冰凉。
发着抖缓缓转头,却见来人青白的面孔上,一双原本黑白灵气的眼睛布满血丝,骇然难看。
几人面色大骇,“啊,虞岁音你干什么。”
虞岁音语气森寒刺骨,“我爹娘,怎么死的?”

“那便叨扰了。”
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虞岁音。
他那双眼睛,没有了紫瞳的神秘感,倒是多了几分郁厌,像那荒芜几载的枯井。
生得也是真好看,不说勾人魂,也胜比风流之地的那些美色,不愧是花妖。
虞岁音向来对好看的人温柔以待。
于是在接回脱臼的手,回府路上时,自告奋勇的拉着金衍御剑同程。
美名其曰,金公子伤重,御不了剑。
实则,妖御风飞行不需要依靠灵器,虞岁音这么做,也是为了替他遮掩。
金衍欣然接受。
等到了府邸,还没回院,枉虚城的来使便迎了上来。
虞岁音这右眼皮直跳,只见那人当堂向虞康跪下,“枉虚城,求助虞家。”
“求虞家主救命。”
虞康吓一大跳,连忙将人扶起来,“起来说,我虞家定竭力相助。”
“狱罪渊逃出来的妖孽,已将我城杀的,再无还手之力,城主府,已然血流成河,城主用最后一丝灵力将我送出了,让我求助其余城池,自己却......”
声音戛然,硕硕泪珠落下,复又哽咽道:“胄、凌两城忙着处理狱罪渊之事,实在自顾不暇啊。”
“求虞家主救命!”
虞岁音皱眉,“这些妖齐聚攻下一城,看来是有计划的攻夺,拿下枉虚,下一城,怕是离他最近的胄城。”
这些妖被封千年,对伏妖师深恶痛绝,一朝自由,自是要举族报仇。
“叔父,我和阿兄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枉虚,阿兄带人去胄城,你留在无量城,我怕他们另有计划。”
毕竟,想要入境,只有攻下无量城,只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刚受了伤,我去枉虚城,你去胄城守着。”
“阿兄你莫要与我争,我受的是些轻伤,何况枉虚城已被攻下,他们肯定在商量着怎么攻邻城,我去只是为了搜救被困的伏妖师。”
“可......”
“哎呀,你在胄城,若是无量城和凌城出了事,也好第一时间相助。”
说罢,不等他再说什么,兀自吩咐身旁管家,“管家,你去将弟子聚集起来,挑些擅长逃命的跟着我,不多,二十人就够了,其余人留下由家主分配。”
等集齐了人,虞康却不见踪影,来不及道别,只得提剑走人。
与金衍擦身而过时,她倏地顿住,金衍也是妖,若是他做了无量城内应......
思及此,虞岁音猛然转身,笑眯眯道:“金公子,您修为了得,待在这虞府岂不屈才?何不与我同路,拼得一身作为,好为家里争光耀祖。”
金衍挑眉,虞岁音看着飒漫,实则心思细腻谨慎,可不是个好忽悠的。
罢了,总不过就是走一趟,无量城若出事,也能洗清嫌疑。
何况,余光扫了一眼西苑那条石路,那是虞岁音阁房的方向。
不着痕迹一笑,“荣幸之至。”
虞岁音有些惊讶,金衍受伤严重,如今对他帮助最大的是她院子里的灵草,若在那里打坐修行,假以时日,伤定能大好。
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着实始料未及,她还准备了好一番说辞。
“阿音!”正要离开,虞康便急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把泛着绯色光芒的剑。
光看剑鞘便能看出,这是一把好剑。
虞康走过来,像是托付一件重要的东西,双手握着剑鞘举在她面前,眼里似有泪花潋滟,“这是你父亲为你十岁生辰专门入境为你寻的上好材料而铸。”
“赐名,初宁。”
虞岁音沉默着接过,但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此刻的镇定。
剑鞘很漂亮,绯色底色上篆刻着花朵,有许多虞岁音都不认识,只听虞康道:“这是你母亲还在境内游历时,画下的一百零八朵花。”
唯独剑柄上,来来回回就刻了那么一朵,甚有部分叶片,像一张张有圆齿的贝壳。
这花虞岁音认出来了,是谷鸢尾,幼时母亲同她说过,这是她与父亲第一次见面时的羁绊。
所以母亲种了满院子谷鸢尾。
十岁生辰,恰是父母的忌日,所以叔父才不愿将剑交给她,怕她睹物思人。
可就算隔了八年,又何尝不会难过。
这一刻,又仿佛回到了父母入殓那日,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便匆匆下了葬,为此,她还怨了叔父好些时日。
虞康道:“我瞧着这些花丝丝入扣,便没有将剑名刻上。”
初宁初宁,不忘初心,本固邦宁。
“你将她带上,切记,保护好自己。”
“阿音明白,别搞得像我会死外边一样。”
“呸呸呸,避一避谶。”
“好好好,走啦,你们自己也当心些,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离去,收拾好情绪,还是那个看起来没分没寸的虞岁音。
枉虚城。
城门口测妖铃碎裂一地,城墙上竖挂着几具尸体,个个狰狞着睁大双眸,血如穿了线的珍珠滴答绽放在地,阵阵腥风令人险些作呕,看样子还是刚死的。
如此醒目嚣张,当真是妖的作风。
身后弟子露出惊恐,拿着剑的手颤抖个不停,却是无人敢说。
一城倾覆,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挽救的,虞岁音叹了口气,转身安抚他们,“你们进城后,一定要谨慎隐匿,救人是你们此行的目的,但不是唯一,万事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切勿靠近城主府,明白吗?”
“明......明白。”
见事情交代好,便领着一旁看戏的金衍进了城,猫着步子来到城主府外。
这一路,随处可见挂着的尸体,都是些修为低的无门散修,未曾见过一个家族子弟,看来这些弟子对他们另有用处。
没有找到这些弟子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她压低声音靠近金衍,“你也是妖,干嘛跟我一起躲躲藏藏的?”
金衍低垂着眼,黑长的眼睫微动,看不清神色,白皙到病态的肌肤此刻映衬着那张殷红的唇,像荒芜之地开出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矜贵又显绝艳。
气息与在虞府时天差地别。
虞岁音陡然反应过来,金衍是妖,来这妖孽占据了的枉虚城,就如回老巢一样,即使有血盟限制不能杀她,可若他引来同类,自己必死无疑,借别人的手除掉她,血盟自然瓦解。
思及此,一阵寒意涌上脊椎,不动声色握上初宁的剑柄,浑身充满了戒备。

“轰隆——”似乎是为了映照虞岁音的话,天边围绕虞府一圈的护山结界泛起淡淡黄色的光芒。
无不宣告着有敌入侵。
虞康面色大骇,“立刻召集府中所有弟子前往后山,幼子在前,五旬以上随我垫后,开结界!!”
“是!”
虞府一片慌乱,但步伐却有序,不约而同的将年幼的弟子护在前面,他们生于边境,长于边境,去了境内,必须有人照看。
虞府护山大阵乃是世传,尚能拦住他们一时半刻。
入境结界位于虞府后山,动荡的雾霭袅袅升空,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
奔跑了许久,停在了一潭青绿色的湖上,晨光透过雾气,湖面泛起微微的光芒。
虞岁音与虞行玉提剑垫后,长辈上前运起灵力打开结界。
不多时,平静的湖面瞬间汹涌奔腾,水天相连,模糊一片,流水卷着漩涡,沉重的流淌。
虞康先收了手,对着乌泱泱的人群,深深叹道:“大的牵小的,快走吧。”
“阿爹,您随我们一起走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哭喊了一句。
挺直了背活了半辈子的老人,眼角纷纷落下泪来,“我们守了一辈子的边境,自然要发挥我们最后的作用。”
天边昏黄的结界出现玻璃破碎的声音,灵光渐渐暗淡,直到看不见一点灵力。
“快走!”
众人再不多话,纷纷结伴入阵,只是心中恨意滋生,像那天边光云,再也不会散去。
虞康快步走到虞岁音两人身边,声音沉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们也快走。”
“爹!我剑法精进了,我可以留下来与你们一起作战吧!”
“胡闹什么,快带着阿音走。”
“我也不走。”
“怎么都跟着胡闹。”
“谁也走不了。”人未至,声先到,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闻声望去,绯色身影由远及近,慢慢浮现。
眼角的红色胎记泛着光亮,他瞳孔微微转动,笑道:“哟,人还真齐。”
蕈妖,虞岁音眯着眼,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蕈妖,长在山间,能在山间随意穿梭。”一旁的金衍实时解答。
虞岁音奇怪的看他一眼,她好像都没有问出来吧。
虞岁音兄妹两人同时出剑,“妖孽,受死。”
“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呀。”虞岁音剑尖还没对上那蕈妖,横空出现一个小女孩。
约莫七八岁,粉嫩嫩的衣裳,扎着一对双螺髻,眼睛圆圆的透着清澈,像一朵深崖的云蒸霞蔚,能让人一眼沦陷。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灰白色的布袋子,带着少女的懵懂,笑盈盈地挡在她面前。
虞岁音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一个旋身将剑势挪开。
她第一反应是蕈妖的幻术,可见那小女孩迈着步子走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姐姐,我好喜欢你的眼睛。”
眼睛?
目妖,目袋!
虞岁音眼疾手快,一个后滑,退开三尺。
金衍说,这妖比欢生还凶狠。
目袋神色瞬间失落,“看来姐姐认识我呢。”她把目光转向金衍,“大哥哥,是你告诉姐姐的?”
金衍不语。
目袋也不自讨没趣,毕竟在狱罪渊金衍也是这个样子。
她顺手摘掉了周围一名作战弟子的眼睛,手法过于娴熟,来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捂着眼睛哭嚎,“啊!我的眼睛。”
而目袋观赏起手中血淋淋的眼珠,瘪嘴不满,“没有姐姐的好看。”而后牵起她的布袋,“给你吃吧。”
在眼睛丢进那个平平无奇的袋子里时,大开的口子让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睛全晒了出来。
虞岁音寒意涌上心头,正惊魂未定时一把剑横劈过来,“妖孽!去死!”
虞岁音堪堪躲过,乍眼一看,是虞康,“叔父!是幻术,莫要被控制了。”
“我是岁音啊。”
“妖孽。”眼见劈了空,又一个旋身再次劈来。
虞岁音下腰躲过,抬手捏住他执剑的手腕,用力一翻,将他的剑脱手而出,提脚一踹,将剑远远的扎在树干上。
“啊”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留情将虞康的手翻脱了臼。
虞康额头冒着虚汗,转头看着虞岁音,“阿音,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漩涡旁,多数人已经入了阵,只等着启动法阵将他们送走。
一条长长的黑色蛇尾,正重重的敲击着法阵结界,将正要入阵的人拦截在外。
虞岁音一眼便知,这是蛇妖,葛弦。
除了受伤的欢生,都来了。
虞岁音一刻也不含糊,仗着修为高,快步走过去拎起被蕈妖打飞的虞行玉就御剑飞去向了法阵的方向。
“阿音,你干什么!”
虞岁音不语,飞到一半,似有所觉的停滞在半空,转头望去。
金衍一身暗红色衣袍,衬得面色不太好看,他看起来弱弱的,风一吹就能倒。
于是虞岁音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就这么掉头,抬手去捞金衍。
看着面前因为从小练剑而满茧子的手,直直的伸在他面前,意思毫不掩饰的要拉他一起走。
金衍眸子情绪变换起伏,复杂到不可置信。
“快点!”虞岁音焦急的催促。
见他把手搭上来,顺势一拉,将金衍拉上了剑。
而后,毫不犹豫的飞向了法阵。
法阵几步之外,一条在阳光下泛着黑金色光芒的蛇尾横扫了过来,这蛇尾比想象的大,尾尖都能轻松比过一个成年男子。
虞岁音御剑向下,躲过这一攻击,而后一手拎虞行玉一手拎金衍,将他们狠狠仍进了法阵里。
脱手之后,转身离去,只能听到后边人的嚎叫,“阿音!”
“回来!”
“虞岁音!”
虞岁音充耳不闻,御剑又稳又快的,将还在法阵外对抗葛弦的弟子一个个送进去。
她正面打不过,边救人边躲还是可以的。
将弟子送得差不多了,她冲着外围与目袋和蕈妖对抗的长辈吼道,“叔父,起阵!”
“好,为我护法。”
话落,众人以虞康为中心形成一个圈,将他牢牢护在里面。
只见虞康剑尖插地,一股浩瀚的灵力链接地脉慢慢运转,法阵上方泛起阵阵白光,如此,法阵便奏效了。
余下等人狠狠松了一口气。
边境四城的未来,保住了。
哪怕今日结界破损,妖孽入世,这些年轻弟子,也一定能重头再来。
“葛弦哥哥,可不能放他们走啦。”
随着这一声落下,黑鳞蛇尾再次攻击上法阵结界,一次比一次狠厉。
而法阵屏障上,出现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
糟了!
虞岁音收了剑,任由自己自然坠落,手中长剑狠狠砍向作乱的蛇尾,剑刃与蛇鳞相擦,带出一片火花。
蛇尾毫发无伤,反攻向虞岁音,她来不及闪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随着她的骤然下坠,结界再次被袭,“啪嗒”一声破裂,而葛弦也因为妖力耗尽,维持不了妖相,逐渐缩小。

翌日。
巳时,弟子准时在山下集合。
个个面色清明,有的还换上了主人家赠的衣服。
看来昨夜休息得很好。
虞岁音向陈亭长借了纸笔和一个矩形的木桌,她坐靠在木桌一侧,她今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麻衣,这是今早陈亭长专门翻了她孙女的衣柜给她找来的,一大早就守在她的门口。
她看着整整齐齐站立的众人,直截了当,“我知道你们一些弟子是有门有派,如今我们身无分文,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想回自己宗门的就走吧,顺便将边境情况告知各派掌门。”
“至于土生土长的四城人,愿意出去闯荡的也可以走。”
“但若是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虞岁音也可以保证,对你们以命相护。”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虞岁音也不着急,拿着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剑鞘。
直到有一人喊了出来,“我不走,我在凌城已经娶妻生子,凌城早已是我的家。”
“我也不走,我在无量城待了七年,与大家历经无数次生死,我不能弃你们而去。”
“我也不走,阿爹说,我们是边境四城的希望。”
“我们自小刻苦修行不敢有半分松懈,就是为了去边境除妖卫道,如今遭逢巨难,虞二小姐,你要带我们一起报仇。”
“虞二小姐,我们愿意跟着你。”
“我已离开宗门数年,那里早已不是我的归宿。”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苦,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亲自斩杀那些妖孽。”
虞岁音擦拭剑鞘的手一顿,她倒是没想到,这些弟子这么激昂,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站了起来,正了正神色,“若是想留下来的,这里有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统计人数,方便接下来的安排。”
看着纸上工工整整但细密的名字,虞岁音数了一下,最终留下的有五十八人,幼子占五分之二。
至于要走的人,虞岁音将边境情况写下一封封书信,让他们务必转交给自己的掌门,他们也不耽搁,当即拿信就走。
虞岁音看着剩下的五十八人,她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你们以后就叫我二姑娘吧,我已经不是小姐了。”
“至于未来,我这里有一套简单的方案,就是会吃些苦头。”
说着,她拿出今早天微亮时出门勘察周围情况所画的地图,平摊在木桌上,示意众人围过来。
“因为我们没有盘缠住酒楼,境内各处都有门派守护,妖孽入境我们也不需要太操心,所以不能靠伏妖师的身份维持生计。”
地图简陋,虞岁音本身也不会绘画,她指了指一堆房尖旁另一个用黑墨特意圈起来的地方,“雪峰村没有宗门庇护,我们在此落脚,寻个空地,去山上砍些木头,我会请这镇上最好的工匠来相助我们搭建庇护所。”
她又指了指黑圈后面,“这里虽然贫瘠,但灵气充裕,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几个力气大的把土翻翻,这里可以种植灵草。”
有人不解问道:“我们没有钱,灵草种子哪儿来?”
虞岁音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七宝山,不是因为有七座山,而是因为只有七座雪山,其余的山头都是翠绿青山,唯独那七座雪山相连,正午日头毒辣,云雾没那么重,远看像一个大大的银元宝。
贵重草药或许需要买,可普通草药只需要自己能干,上山采。
雪山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稀世药材,她在书上见过模样,雪莲、雪虾、雪狼和雪灵芝,这些可都是只有雪山才会有的宝贝。
这也是她最后拍板决定在这里定居的原因。
何况这里有妖,他们也不能弃了百姓而去,思来想去,那就在雪峰镇旁边,建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门派。
众人听完她的规划,有人不禁感叹道:“不过短短一日,二姑娘就有了对策,实在佩服,我果然没有选错。”
“好耶,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门派了。”所有人的眼里都带着希冀,像是终于抛弃昨日的阴影,愿意重新走一段来时路。
大致方向定下,便有人迫不及待去做。
“我一身牛劲,我去砍树。”
“我也去。”
虞岁音笑着摇摇头,无奈道:“建造屋舍不止需要木材,留些人去山上采摘草药,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买卖,还是需要些银钱买材料。”
“好。”
临走前虞岁音才想起嘱咐道:“对了,据陈亭长说,雪峰镇有妖作祟,杀了不少了,你们留意一下。”
“明白,我们这么多伏妖师在此,定要那妖孽有来无回。”
“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灵草买卖普通集市也不会有,须得寻个离当地门派近一些的城池,打听一下。
虞岁音思量间,已经走了数里,心知徒步走不到地方,因此绕了山路,御剑飞行。
“哪来的卑贱散修,在我天宫山大小姐面前御剑。”
话音刚落,不等虞岁音反应,前方突然横冲出来一个青衣女修。
虞岁音紧急调转了方向,毫不理会继续御剑飞行,哪知那人似乎对她的行为非常不满,紧追不舍。
“让你走我们师姐后面!听到没有。”
哪里来的破规矩。
虞岁音在心里腹诽,但速度不停,直直甩开对方一大段距离,她才寻了个闹市,找了个巷子慢慢落地。
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抬步走了出去,街道两旁是茶楼、酒肆、当铺、作坊,空地也挨挨挤挤摆满了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喧哗。
这里是一个小城,应该也在天宫山派辖制区。
原本想寻个人打听打听,哪知迎面撞上了刚刚的拦路女修。
虞岁音当即侧身佯装买家,摆弄起摊位上形色各异的面具。
那青衣女修跟着一个粉色着装,青色剑身的女修停在了一家客栈外。
“刚刚那个人好生无礼。”女修瘪嘴不满道,她是个酷爱狐假虎威的,那粉衣女子,想必就是天宫山派的大小姐。
“她飞得好快,修为不低,咱们不要招惹。”粉衣女修嗓音轻灵盈耳。
“区区散修罢了。”
粉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公子面前,你给我收敛一些。”
青衣女瞬间住嘴,恹恹道:“知道了师姐。”
因为雪峰镇的事,她对天宫山的印象实在谈不上好。
如今更是嚣张跋扈,看她们的样子,客栈里应该有能让她们收敛脾性的人。
青衣女看着客栈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师姐看上他什么了,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却是个没有修为的病秧子,他可配不上你。”
“短短一日,你都来看他三回了。”
粉衣女眸光潋滟,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子,他只是受伤了,修养好些,身体自然就好了。”

虞岁音到的时候无量城大门紧闭,只是看不出有妖孽入侵的痕迹。
狠狠松了口气。
自从遇到金衍,这心七上八下的。
回到虞府,虞康正与活着的两位城主,还有来她们无量城求救那位老头议事。
老头的身前坐着一位年轻修士,看起来地位比他高,这让虞岁音突然又想起一个事。
提剑就走了进去,虞康见此,皱巴巴的眉头有片刻疏松,“阿音你回来了。”
虞岁音充耳不闻,未出鞘的剑直直搭在那位管家脖颈上。
“欸——啊。”大堂里一片震惊,唯独坐着的那位年轻修士,自虞岁音进来眼神就从未离开过她。
虞岁音憋着气,“说,你们胄城城主府密室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和身世!”
虞康听罢,正起神色“怎么回事?”
虞岁音压着剑的力道未减,转头与诸位解释,“城主府密室,有我的画像,还被那只大妖给看见了。”
“害我伪装成妖的计划不攻自破,险些丧命。”
“什么!”虞康神色大变,威严的面庞盯着痴看着虞岁音的年轻男修,“少城主,是否给我侄女儿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称为少城主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世伯,是我爱慕阿音,这才画了她的画像挂在府中,只是妖孽入城,我恐伤了画,这才将她挂去了密室。”
“我没想到......是我的错,我该带在身上的。”
虞岁音一听,又将剑转压在他的脖颈上,“原来是你,你知不知道差点坏了大事!”
常安君举起双掌,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虞岁音,温哄着道:“怪我怪我,早知如此,我誓死也得带在身上,阿音莫气。”
“你!”
凌城城主站了起来,“安君父亲为了保护传送阵中的弟子,自爆丹田,他刚失父,虞二小姐既然没事,此事便罢了。”
“你毛毛躁躁闯进长辈议事之地,未免有失礼数。”
“凌城主真会慷他人之慨,要不要送你去那妖面前晃晃,看看你能不能撑过一招。”虞岁音才不惯着这些人,想说什么就说了。
“安君也是无意为之。”
“我把你画下来递给那妖让他记住你要不要?”
凌城主气得指着虞岁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你......”
“既是议事,岁音便不打扰了。”
虞康点头应下,“我看你受伤了,快下去疗伤吧,这里有我们。”
“是。”
“你们看看,毫无礼数!”
“好了,本来也是胄城有错在先,若她真因此丧命,你拿什么还?”
“是安君的错。”
“罢了,你也别太自责。”
直到出大堂的门,虞岁音的耳根才清净。
出来却没看到金衍,只当他去她院子疗伤了。
如今欢生受伤,妖族几位大妖肯定会先去争那妖王之位,留得她们喘息几天的时间。
定要早做打算才是。
一路想着,眨眼已来到她的院子,只是......
虞岁音左看右看,还真不像!
院中栅栏围着的土里,原本走前开得灿烂绚丽,各自争春的灵花灵草,如今都变成了一朵朵黑灰的干枝。
她的花?全枯萎了?
她下意识想找金衍,却没见到,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为什么金衍明明受重伤差点打不过她,却能两箭为云龙点睛,合着就是把她的灵草都吸干了,连花种都没留下!
真是!“无耻!”
“金衍,你给我出来——”
她还打算用这些草炼药呢。
回应她的,只有四壁细细的回声。
虞岁音深深叹了口气,拖着两天两夜未曾休息的疲惫身躯进屋,占床就着。
“咚咚咚”
“阿音,我来商量咱们的婚事!”
虞岁音正睡得不知黑夜白天,乍一听打算翻身继续睡,细一琢磨,骤然睁眼坐了起来。
婚事?
她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咚咚咚,阿音在吗?”
虞岁音一脸阴沉的打开门,“什么婚事?”
常安君一脸殷勤,“阿音,你伤好些了吗?”
虞岁音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太好,“什么婚事?”
“我昨日向世伯求娶你,师伯与我说,你的婚事,自然要你同意,我就在想,你上次舍命来救我,定是也对我有情。”
说完他一顿,见虞岁音不说话,补充道:“你放心,父丧未过,我们孝期成亲,不过可能会委屈你,成亲得一切从简......”
“滚。”虞岁音冰凉的声音打断他,“我对有病的人没兴趣。”
随后不等他说话,“嘭”的关了门。
“阿音,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
“不管你信不信,自从两年前你将我从妖孽手里救出来时,我就喜欢你了。”
“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阿音”
“咳咳——”
令人厌烦的话语间,虞岁音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
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那人站在院外,脸色似乎比分开前还要苍白,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蓦地对视上。
“阿音,你愿意理我了?那我们......”
话未说完,就见虞岁音直直饶过他,以走换跑的,去接住院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青蓝色身影。
这是常安君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子,一身除了病弱的面色,挑不出身型容貌上的任何错处。
虞岁音微微蹙眉,语气不自觉泛着关心,“怎么病成这样?”
“咳咳,无妨。”
虞岁音扶着他慢慢挪步,“进屋说。”
完完全全被无视的常安君内心惶惶,下意识的挡在门口,“他是谁啊?为什么他能进你阁房?”
“与你无关,让开!”
“怎么无关了?你我终究是要成亲的!我怎么能容许一个外男进你的房间。”
“咳咳”虞岁音心里压着的这口气,被金衍这一声咳引得浮上了面,“常少城主,如今边境人妖大战在即,我没功夫与你谈情说爱,现在、以后,也都不会喜欢你。”
“令尊去世我很悲痛,所以我不打你,但你也别再来烦我了,滚。”
说完将他推开,扶着金衍跨步进门。
将金衍扶着坐下,自觉的倒杯茶,“你昨晚去哪儿了?”
“疗伤。”嗓音嘶哑,带着凉气。
虞岁音轻哼,七分满的茶杯“咚”的一声砸在他面前,“少来,你可比昨日虚弱多了。”
“阿音......“
金衍不语,只是手握成拳,再次抵着唇咳嗽起来。
门外的常安君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被金衍的咳嗽声压了下去。
虞岁音眼神里带着探究,直勾勾的盯着金衍,“你莫不是......”
金衍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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