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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啦!一睁眼奸臣我重生啦陶丹珍柳傲晴全局

黑色韧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行,我都认。这次你们调走王明生,我自己再找到一个能人,没道理,也没理由再拒绝吧。”眼看白远山想开口,裴挽面带微笑率先打断。“余大哥武功高强,能力了得,太守案,就是多亏他的帮助。而且督查院明有条令。考核时,只要有助于团队完整,均能概括为入院范围。”白远山皱起眉“但随便扯一个人也…”“小黄哥可以证明。”裴挽道“况且,客栈遇险,是余大哥几次救我们。”“这…”白远山看向黄录,黄录点点头“这个是没错。”白远山收敛笑意,叹口气,语气淡淡,莫名威严起来。“裴挽啊,你怎么总想入督查院呢。”场面安静下来,裴渝左右看看,又退回去。裴挽站在白远山面前,二人互相注视对方,一人神色淡淡,不怒自威,一人目光沉静,毫不怯场。裴渝退回到绿鸢旁边。心中暗自思量,以他...

主角:陶丹珍柳傲晴   更新:2025-03-18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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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丹珍柳傲晴的其他类型小说《夭寿啦!一睁眼奸臣我重生啦陶丹珍柳傲晴全局》,由网络作家“黑色韧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我都认。这次你们调走王明生,我自己再找到一个能人,没道理,也没理由再拒绝吧。”眼看白远山想开口,裴挽面带微笑率先打断。“余大哥武功高强,能力了得,太守案,就是多亏他的帮助。而且督查院明有条令。考核时,只要有助于团队完整,均能概括为入院范围。”白远山皱起眉“但随便扯一个人也…”“小黄哥可以证明。”裴挽道“况且,客栈遇险,是余大哥几次救我们。”“这…”白远山看向黄录,黄录点点头“这个是没错。”白远山收敛笑意,叹口气,语气淡淡,莫名威严起来。“裴挽啊,你怎么总想入督查院呢。”场面安静下来,裴渝左右看看,又退回去。裴挽站在白远山面前,二人互相注视对方,一人神色淡淡,不怒自威,一人目光沉静,毫不怯场。裴渝退回到绿鸢旁边。心中暗自思量,以他...

《夭寿啦!一睁眼奸臣我重生啦陶丹珍柳傲晴全局》精彩片段


行,我都认。

这次你们调走王明生,我自己再找到一个能人,没道理,也没理由再拒绝吧。”

眼看白远山想开口,裴挽面带微笑率先打断。

“余大哥武功高强,能力了得,太守案,就是多亏他的帮助。

而且督查院明有条令。

考核时,只要有助于团队完整,均能概括为入院范围。”

白远山皱起眉“但随便扯一个人也…”

“小黄哥可以证明。”裴挽道“况且,客栈遇险,是余大哥几次救我们。”

“这…”白远山看向黄录,黄录点点头“这个是没错。”

白远山收敛笑意,叹口气,语气淡淡,莫名威严起来。

“裴挽啊,你怎么总想入督查院呢。”

场面安静下来,裴渝左右看看,又退回去。

裴挽站在白远山面前,二人互相注视对方,一人神色淡淡,不怒自威,一人目光沉静,毫不怯场。

裴渝退回到绿鸢旁边。

心中暗自思量,以他对白远山的了解,不让裴挽入院,多半,是觉得麻烦。

裴仲肯定来找过他,说不准还连带林士和萧白。

白远山面对三个尚书,难免头大,只想赶紧把裴挽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

但估计也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裴渝收敛视线,倒对自己能否入院并不担心,因为他笃定,裴挽说的动他。

裴挽缓缓开口“白院长,这次案子,不简单吧。”

白远山挑眉,心道,这妮子想干什么?

裴挽三次考试,他都看在眼里,若是其他的官员子女,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白远山无奈暗叹。

但谁让你姓裴啊…

你知道,不止你爹,整个朝堂,对裴这个姓,入督查院,有多大的阴影么?

裴尚书找过他不少次,若裴挽真入督查院,免不了一阵麻烦。

他白远山,平生最讨厌麻烦。

暗暗打定主意,无论裴挽说什么,都不松口的白远山维持不怒自威的淡然表情。

就听裴挽缓缓道“我们客栈遭遇截杀,那我自己去查追杀我们之人,没问题吧。”

“不行!”白远山猛的一拍桌。

他目光沉沉“这事,你们绝不能参与。”

裴挽视线一凌“我们尚未入督察院,白院长,你无法阻止我们的行动。”

“回头这事有专人接手,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成,我身为刑部尚书之女,回城途中公然遭遇截杀,不查,说不过去!”

“我知道灯很重要,灯的事我不管,但那群人,我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靠,这妮子搁这等呢!

若他们去查这事,比他们入督查院,更麻烦。

白远山太阳穴直跳,他看着裴挽,裴挽也毫不相让的瞪着他。

良久,他长叹口气,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好…我同意你们入院!”

裴挽愤怒表情一收,笑起来“多谢院长。”

“但是那谁,哦,余岐是吧,要由我核验!”

裴渝轻勾嘴角,上前行一礼,抬头道。

“左院长。”

“姓名。”

“余岐。”

“年岁。”

“二十八。”

“籍贯。”

“窑州。”

“身份。”

“流浪刀客。”

白远山微微颔首,表情淡然,观察着对面的人。

头发披散,一身黑衣因沾着血,变得暗红,更衬得此人眉目凶煞,但面对他时,目光微敛,没有再环抱双臂,而是双手垂于身侧,一手提刀,恭敬许多。

不像大多江湖人,是个知轻重礼数的。

脚步比裴挽几个更沉稳,应是伤的最轻,武功不弱。

回答中规中矩,若不是之前黄录传回来的信,一时,还看不出破绽。

白远山笑起来,朝裴渝道“流浪刀客…难怪,这次真要多谢你了,若他们几个死掉,我会很麻烦。”


卓挽笑起来“这规矩微妙的很,多半,是以前那个官员用来玩文字游戏的。

不过改革之后,倒也留下来。”

卓挽背对裴渝,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他的语气带上些许笑意。

“文字游戏?你这解读…倒是好玩。”

“不过我倒是还有最后一个担心。”

“什么?”

“你父亲既然能让你三次考试都打道回府,就不会把我也想办法除掉么。”

卓挽沉默一瞬,思索片刻道“这个放心,我爹虽然无赖,但不会反悔,而且他在刑部权力虽大,但也管不到督查院里。”

裴渝眉梢微挑,盯住后方树林的同时,抽空看卓挽一眼。

“你爹到底是谁啊。”

裴渝是真的有点好奇,能差遣的动黄录这样的人,必然是有实力和手段的,支持女儿去做官,却反对她入督查院。

看卓挽对他爹的态度,两父女应该闹得挺难看。

他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到底是那个家门不幸的倒霉蛋。

卓挽顿了顿,看向封烨和何佑,见两人已经放弃阻拦,何佑面如菜色,挥挥手,表示你随便吧。

门口传来黄录有幽怨的声音“小姐……”

卓挽轻咳两声“反正之后入京,余大哥也是会知道的。”

见裴渝回过头,她正色道。

“其实,卓挽只是我的化名,我本名裴挽。

——我爹是当朝刑部尚书,裴仲。”

一旁绿鸢轻声嘶气,呆呆张开嘴“刑部尚书……”

“没错。”何佑接话,微微一笑“何佑也是我的化名,我真名林佑,家父当朝户部尚书林士。”

接着,他耸耸肩,一指封烨“那家伙真名萧烨,是兵部尚书萧白萧伯父的儿子。”

裴挽轻咳一声,挠挠脸颊,却迟迟没有回应,她疑惑地抬头望去。

“……余大哥?”

只见马车断口处,裴渝双眼睁大,一双瞳孔怔愣,直盯着他们。

裴挽连忙道“不过余大哥你放心,进京城后有我,我爹动不……”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裴渝打断,他异色难掩,喃喃着开口。

“你父亲是,刑部尚书,裴仲?”

裴挽颔首“对。”

裴渝终于动了,他目光一下移到一旁的萧烨与林佑身上。

“我们俩,和她一样。”二人同声道。

外面的黄录一边驾马,一边暗暗关注车厢里的情况。

裴渝沉默下来,转过身,良久,憋出一句。

“那你爹…可真是家门不幸。”

身后一阵响动,三人又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裴渝没管,他直视暗淡的夜空,思绪一团乱麻,一张脸面无表情,细看之下,却是在隐隐抽搐。

裴渝差点没绷住。

裴仲,林士,萧白的孩子?

有这么大了?

曾经裴渝高坐朝堂,当时的裴仲三人身为罪臣之后,流亡于千里之外。

决裂的老友,也有老友二字,况且裴渝也姓裴,从暗探那得知孩子出生的消息,差人送过贺礼。

不过被他们砸了,还是扔了,就不知晓了。

而裴渝对那三个孩子的最后印象,还是光着屁股的奶娃娃。

眨眼间,就已经快到立冠之年…

裴渝第一次,对自己是死了十年这事,产生恍惚感。

思绪渐敛,心绪归于平静,裴渝侧过头,安静注视着悄声谈话,不时看向他的三个少年人,微微扬起眉。

以及,还和他遇见,这可真是……

这时,黄录出声。

“小姐,快到了,绕过前面,进官道再走几百米,就能见到城门。”

裴挽应声,裴渝缓缓道。

“入官道后,最好小心戒备,无面人应该会在那里拦截我们。”

闻言,几人严肃起来。

马车冲出树林,激起一片落叶纷飞,视野赫然开阔,漆黑的天幕与暗淡月光映入眼帘,此夜已过大半,再有半个时辰,天空就该露白。


“轰——!”郊外一声闷雷炸响!

烫!烫的脑子都要化了!

灼热把意识烧成一团,室息紧篡住肺部,一片黑暗中,裴渝胡乱伸手,下意识运气向上打去。

“彭!”泥土飞溅,他挣扎着挺身,从土坑里爬出,一下栽在地上。

“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将嘴里的泥土咳了出来,他大口呼吸着,泥腥味混合水汽直冲鼻腔。

裴渝忙抬手摸向胸口,那的衣服被一道刀口破开,边缘染着暗色的血,其下的皮肤却完好无损,掌心触碰胸膛,一触即分间,隔着骨肉,心脏的跳动的微弱震颤传入手掌。

又是一声雷鸣!倾盆大雨不断冲刷破损的朱红色官袍,他缓缓举起双手,凌乱的发丝下,瞳孔缩小,心底又惊又疑。

雨滴落在手掌,触感冰凉。

“我……活了?”沙哑的嗓音裹挟在雨幕里。

雷声轰鸣,大雨如注,荒山上,一座无字墓碑后的坟堆被从里打散,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爬出来。

雨中,一切悄然发生。

………………

启国,洛州边界,洛州城。

雨过天晴,城东茶楼内,两三人围坐一桌,正吃茶闲聊,其中一人突然往前一凑,神秘兮兮道。

“唉,你们听说了吗?城内,最近闹鬼!”

“闹鬼?城后那片荒山上?那不只是半山腰上有家客栈吗?”

“对啊,那可是一家黑店!是一对夫妻开的,我当初还见过一面,不像好人呐!听说还出了人命,今早官府的人都上山去了。”

“不过,我看最近官府也有些乏力啊,今上山的也就一小队人,其他的卫兵一批批往太守府赶,几天了,也没查出个明白来。”

“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

“扯哪去了,你们别不信!”

那人瞪着眼睛把手一摆,又左右看了两圈,压低声音。

“就是最近太守府的事!传闻,有水鬼索命,把太守大人带走,所以太守大人才死了啊!”

“水鬼?!”

那人环视一圈,似是十分满意其他人惊讶的神情,继续道。

“大概一月前吧,就有一仆役半夜巡逻时发现,太守府庭院的水潭内,有红衣女鬼,正在在唱曲呢!”

“唉不对,你怎么知道就是鬼了?说的跟你亲眼瞧见似的。”

“废话,人能站在水面上吗?再说,我一兄弟在太守府干事,这些就是他告诉我的,能有假?”

“所以,最近太守大人的死亡,就是因为水鬼索命?

“八九不离十了。”另一人喟叹一声“其实,我还是比较关心,张大人死后是谁来接替太守的位置,到时候,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会不会受影响。”

提到这个,其他两人也丧气下来。

“是啊,这些年太守大人也是为洛州鞠躬尽瘁….也罢,反正再差也不会比十年前差了。”

“也是,自从十年前朝廷两大害除了,咱们的日子真的好过了太多。”

“那当然,摄政王齐昭那厮在位的时候,才叫一个民不聊生!奸佞当道,王法全无!”

提到当年惨状,周围人禁不住义愤填膺

“谁说不是!税收一年高过一年,还要受头顶当官的层层剥削,留一口果腹的粮食都难!

官做的民心惊胆颤,草芥人命嚣张跋扈,多少冤假错案以权压人,可他们官官相护,就算告到京城去,告到皇帝面前——也毫无用处,皇帝也管不了啊。

我们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啊。”

“也不是没有为百姓的好官,曾经萧老尚书等一众大人,还能为我们争口喘气儿的机会,但奈何……唉”

提及此,有人恨恨道“还不是那裴渝!朝廷第二害!督查院本为大启开国皇帝所设立,是监督审查百官的官职!

可裴渝身为督查院首领,却做了摄政王的刀子!朝堂之上,但凡有敢反对摄政王,为我们百姓发声的,无不被他寻理由给搞死了!”

“曾经萧老尚书、林侍郎,甚至许太傅和裴尚书!那孽障连自己老师和亲生父亲也不放过啊!”

“当真是丧尽天良!”

“何止!那之后他流放自己的至亲兄弟,把自己长姐逼入群狼环伺的朝堂,迫害自己的同僚,同窗好友的家抄起来是毫不手软呐!

“细数他的罪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与奸佞为伍,残害忠良,为虎作伥!摄政王之下,谁听了他裴总督的名头不恨的牙痒痒,不想将他碎尸万段!”

“没错!还有比他丧心病狂的,那摄政王竟还迷信邪术,当年为了求长生,准备将京城数十万人生生活祭啊!”

听到这,其他人忍不住骇然“活祭整个京城?!”

“摄政王他疯病了吗?!

“我看他就是疯了!传闻那天京城,从开国就建立的那座高台上再度燃起大火。

整个皇宫都火光冲天!摄政王手下的黑翼军,那是见人就杀,妇女和孩童都不放过!

一人啐道“还好皇帝及时识破他的阴谋,带领当年的那几位大人,直接在京城掀起动乱,破灭了那场活祭。”

上茶的小二端着托盘,忍不住插一句“听闻也是那一次,摄政王和裴渝也直接死在宫中,当真痛快!也是结束了朝廷被这俩祸害笼罩的日子啊。”

“是啊,想当年皇上被摄政王夺权,隐忍十年,终是等到机会,厚积薄发,和一众公子们一起把那两祸害踹下台,还了我们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言于此,众人似是畅快了,都心满意足地附和着,小二嘿嘿笑了两声,将茶杯递给后桌的客人。

“客官,茶来了——”

那人接过茶,道了声谢,眼看小二走远,他慢条斯理地喝起来,同时将刚刚听到的信息——整理。

——嗯,死了十年,他的名声依旧那么臭。

此人,正是死而复生的裴渝。

昨日他从土里爬出来,接受自己活了的事实后,首先把坟给填上了,准备找个地方把自己处理一下,那一身肯定是不能出现在人前。

走到半路,瞧见半山腰上有间客栈,本来他正犹豫进不进去,就见客栈门打开,从里面丢出来一具尸体,那两夫妻正准备抛尸,抬头就和裴渝打了个照面。

……

刚刚闲聊的人说的不错,这两夫妻确实干的是杀人夺财的勾当。

后院埋尸的坑都挖好了,浪费也着实可惜,所以裴渝把那对夫妻给埋进去了。

将那位被杀的仁兄搬回客栈后,他先打了盆水,准备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一下,土里埋了十年,出来又淋场大雨,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太好闻。

但在看见水面倒影时微微发愣。

裴渝并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但这张脸,却和死前别无二致。

摇了摇头,他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在客栈在里头好生搜刮一番,从卧房里翻出一件还能穿的衣服,是件墨色长袍,上面积了灰,摸着布料还不错,大概是从前哪位“客人”留下的。

而床边的缝隙里有把刀,足有手臂长,黑布裹着,出鞘时白色铁刃闪着寒光,是开过封的。

裴渝又在床头柜翻了一阵,第一个隔层是他们放钱财的地方,他数了数,足有二十多两银。

下一层则摆满了瓶瓶罐罐,蒙汗药、毒药、砒霜,简直种类齐全,甚至还有易容用的白土和人皮面具。

裴渝有些咋舌,那对夫妻绝对是老手了,这客栈东西真当齐全,倒还便宜了他。

麻溜的把衣服上的灰拍了换上,找了根带子系着刀,挂在腰侧,再从瓶瓶罐罐中挑出几样易容的东西,对着铜镜鼓捣一阵,不一会,出现在铜镜里的变成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再调整一下表情,镜中人眉目冷煞,看着很不好惹。

左右端详一阵,满意于自己的手艺没退步,裴渝清清嗓子,按着喉咙。

“啊”、“啊”。

声音逐渐变得粗粝低哑,又觉得太过,往回调几个度,几次之后,声调明显变化,终于完成。

裴渝将银两和瓶罐收好,留了一部分银子和两瓶用过的蒙汗药。

起身来到后院,把换下来那套衣服烧掉,经过这么一遭,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烧成灰以后和泥土混在一起,再看不出端倪。

最后出门时顺手把搁门口的斗笠带上,待到再踏上山路,裴渝整个人完全换了一番模样,头戴斗笠,相貌平凡,眉眼含煞,墨色宽袍,腰间挂刀,活脱脱一位流浪刀客。

下了山,将黑店的事处理完后,他一直在洛州城周边游走。

把茶杯放在桌上,裴渝想,而现今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他该干嘛。


“六郎?”

绿鸢凝视柴房正中。

只见六郎左手横在身前,双眉紧锁,目光凝重,脸上无半点痴傻之色!

六郎眼珠转动,扫视一周,左边封烨站在窗口,把刀一横蓄势待发,前有绿鸢举着匕首,目光冷冽,而后裴渝卓挽何佑在柴房门口,堵死了退路。

外面还有黄录时刻待命。

僵持片刻,六郎嗤笑一声,他站直身子,捂住右臂,目光如炬看向裴渝。

“你怎么知道是我?”

裴渝抱着刀,立在门旁。

卓挽也兴致勃勃疑问道“对啊,余大哥,你怎得知道,今晚六郎会来杀绿鸢姑娘?”

“他不是来杀绿鸢的。”

何佑疑惑道“余大哥这是何意?”

裴渝扬扬下巴“这你们就得问绿鸢姑娘了

——真正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太守大人想让她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绿鸢一顿,目光瞥向他。

卓挽和何佑还来不及惊讶,张宁连忙从后面挤出来“余兄何意?什么真正的计划?绿鸢不是杀害我爹的凶手吗?”

六郎目光冷冷,看向绿鸢,嗤笑道“果然如此,张太守真是好算计。”

封烨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这时,裴渝开口,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只说绿鸢是扮鬼的人,又什么时候说过她杀死张太守了?”

张宁皱眉道“绿鸢没杀我爹?”

裴渝点点头,道“即使破解绿鸢如何如何扮鬼,又是如何消失在庭院里的谜题。

但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那就是,在死的那晚,绿鸢是如何在同床的张夫人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张太守引出去。”

“我们检查过几次太守房间,没有迷药,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异常之处,断然不可能是绿鸢进屋把张太守带到水潭里。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裴渝目光转向绿鸢,绿鸢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道。

“张太守是自己出去的,甚至扮水鬼这一事,到现在的这一切,也是他先前和你商量好的计划。”

“张太守,是自杀。”

“怎么可能!”张宁皱起眉,下意识反驳“我爹何会自杀?没有理由啊!”

“敢问张公子,近一年有多少时间待在家中?”

张宁一噎,缓缓道“大概三月……”

“那先前你回家探亲时,是怎么摔断腿的?”

张宁想了想“那次我骑马归家,中途不知怎么马受惊了,把我甩下去,所以摔断腿。

后面老…我爹知道,面色铁青,拂袖匆匆回书房了。”

裴渝缓缓点头“那就对了…”

“这是场困兽之局。”

卓挽龙眉微蹙,何佑和封烨听着,皱起眉头,柴房外,黄录也不由侧目。

何佑严肃道“困兽之局,余兄何出此言?”

“我之前在太守房间的书案上,发现烛台里有纸张燃烧过后的灰烬。

论时间,应该就是太守死前不久烧的,便觉得这事有蹊跷。

加上明了绿鸢没有杀太守,更觉有问题。”

裴渝看向六郎“知府这半年,张夫人落水,张公子摔断腿,出事回家的家丁,还有各种的意外,都是你搞的吧。”

“为了逼迫张太守,从他这得到某些东西。”

张宁赫然瞪大双眼。

裴渝继续道“而张太守应该尝过反抗,要么把那个秘密告诉别人,要么去做相应的措施,但一直盯着他的某个势力,已经悄无声息地在他周围撒下一片网。

每一次他行动时,都在最开头将其扼杀。”

“我去查了记录,最开始张夫人落水时,张太守备了车马,准备独自进宫。张公子摔断腿那次,张太守约几位官员密谈,那个家丁,在回家前,被张太守单独叫到书房,嘱咐了些什么。

然后,他就消失了。”

裴渝眼睛一眯“他守着这个秘密,被你们盯着,日夜煎熬。

这一次次,是你们对他的警告。

他若不肯放弃,今日是张夫人落湖,张公子因马受惊摔断腿,明日可能就是张夫人溺亡,张公子被受惊的马,踏碎脑袋。

但你们却没有,或者说不能真的鱼死网破,因为一旦这样,你们想要的东西,保不准会被张太守以玉石俱焚的心态毁了。”

张宁立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表情反倒十分沉静,只是那双盯着六郎的眼睛,杀气难隐。

卓挽何佑面色无比严肃,连带黄录也靠过来。

他们明白,这次事情,绝不简单。

“在僵持半年之久,迫不得已之下,张太守出此下策,和绿鸢一起,演一出水鬼索命的戏码。

置于目的……”

裴渝的目光落在卓挽几人身上。

“是督察院。”

所有人看向绿鸢,卓挽何佑封烨为求证,张宁皱着眉,面色沉静,黄录静静关注。

终于,一直面无表情的绿鸢开口。

“你说的不错。”

她望着裴渝,目光平静。

“其实在我进府半年,太守便识破我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拆穿,相反,还重用我。

因为我能力了得,很快便成张太守的半个心腹,一些暗处的事他会交给我做。而我自己调查下,大概也了解,兰唤在太守府过得不错,所以也放心帮他做事。

公子摔断腿后,联想张太守的态度,我也隐约窥见笼罩在太守府的这层网。”

绿鸢皱起眉“但是,我完全查不出来。没有一个人很有嫌疑,也没有一个人完全没有嫌疑,时间久了,我都快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时,太守找到我,让我帮他做这出戏。”

顿了顿,她看向裴渝。

“而事成之后,我会知道我想要真相。”

裴渝颔首。

六郎突然笑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裴渝。

“布置半年的天罗地网,没想到栽在你这。”

裴渝抬起瞳孔,挑眉道“所以,附近不止你一人?我更好奇,你们到底是哪方势力,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实属厉害。”

六郎失笑摇摇头。

刀出鞘,卓挽何佑刀尖直指六郎。

“剩下的,你跟我们回督察院慢慢说。”

六郎环视一圈,门口站着裴渝,封烨堵在窗边,他眼神一凌,腿猛的一蹬,直冲绿鸢。

绿鸢一惊,举起匕首猛刺过去!六郎抓住间隙,抬手一格,抵住绿鸢手腕。

封烨刀一横,直劈过去。

卓挽何佑提着刀上前帮忙。

绿鸢眉头一皱,匕首脱手,又在空中被另一只手接住,一转刺向六郎脖颈!

六郎猛的后退,封烨刀锋已至!

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刀刃划开他的肩膀,血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卓挽何佑直接将他按在地上。

“放弃抵抗,不然我把你另一只手也给废了!”

六郎脸挨着地面,突然笑起来,腮帮子一动。

面前的绿鸢瞳孔一缩,猛道

“他要服毒!”

卓挽忙扣住六郎的下巴,黄录快步从门外进来,张宁也几步向前,裴渝皱起眉,走过去。

但还是晚了,六郎嘴满脸涨红,青筋暴起,“哇”地喷一口黑血。

他满脸是血,在众人急切中叠的凌乱身影中,转动眼珠,盯着裴渝,嘴唇微张,露出一个渗人的笑。

然后脑袋一歪,死了。

裴渝顿住,旁边人慌乱施救,他却沉默在原地。

脑海里闪过六郎临死前的口型。

沾满鲜血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看见了]


没有任何剑招,只是最简单的劈、砍、横、扫,但每当刀光所至,总能带倒一片人。

何佑第一次见到,杀人也能这么轻松,是一种……

何佑吞咽一口唾沫。

是一种,杀过无数人,练出来的简单!

面前无面人挥刀砍过来,何佑来不及走神,急忙挥刀防御。

刀刺进胸腔,一脚将那人踢飞,何佑喘两口气,眼看好几个无面人又围上来,补住他刚好不容易打出的空缺。

何佑皱眉,抬头看向四周,无面人依旧成片,他们杀的多,围上来的更多。

封烨三人招架的越发艰难,而大部分无面人围攻裴渝,即使再强大,毕竟有余毒作祟,裴渝的气息也开始紊乱,刀式下沉。

他朝裴渝喊。

“这样不行,越打越多,只会耗空我们的体力!”

得走!

裴渝挥刀挑开一记横扫,看着他,传音道“跳窗,树林里没人!”

何佑听见突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眼睛微微瞪大,愣一瞬,反应过来,重重向裴渝一点头。

又是横刀扫平一片,裴渝冲向卓挽。

何佑跑向封烨,将其一把扛起。

封烨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何佑踩着面前拦路的无面人,直接撞开窗户!

“砰”地一声,木屑飞溅!

卓挽一愣,被裴渝一把捞起,正当裴渝伸手拉绿鸢时,无面人察觉他们的想法,一齐拦过来。

瞬间,一道人墙将绿鸢何和他们隔开!

裴渝眉头微蹙,思索两秒,果断扛起卓挽,跳出窗户!

绿鸢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却见刀剑横扫而来,她咬咬牙,用发颤的双臂,挥刀抵挡。

半空中,卓挽回神,猛道“余大哥,放我下来,我去救绿鸢!”

“你现在自身难保。”

“可…!”

落在草地,裴渝把卓挽放下来。

何佑和封烨上前“怎么样。”

卓挽沉默地支起刀,又向客栈走,说道。

“你们先去树林里躲会,我去救绿鸢,然后和小黄哥一起来找你们。”

何佑忙拉住她“你要不要命!?绿鸢姑娘回京城也是旧党嫌犯,你现在冒险去救她?”

卓挽咬牙道“是,但有些东西没算清楚前,她不该死,至少不该死在这里!”

说罢,抬腿就要继续走,裴渝却突然出手,点在她两个穴位处。

卓挽僵在原地,双眼睁大瞪着他。

“余大哥,你这是作甚?!”

裴渝对何佑封烨道“带着她,去马车上躲好。”

他抬头,望着二楼最里面,充斥刀光剑影的房间,开口。

“我去。”

夜晚,郊外客栈安静的同时,杀气弥漫。

客栈一楼,无声且致命,一个个人倒在黑暗中的一抹刀光下。

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又一个无面人倒下,黄录将横刀上的血一甩,冷冷看向小心翼翼围上来的无面人。

他缓缓吁口气。

“没完啊……”

与此同时,二楼。

房间里到处是刀痕,地上躺着数十黑衣人的尸体。

绿鸢背后抵着墙壁,她大口喘着粗气,左肩膀的衣物被血浸湿,右手肌肉酸痛麻木,抖的几乎握不住刀。

面前,是黑压压一片无面人。

站在最前方的那个,看着破开的窗户,又把视线落到绿鸢身上。

冷冷道。

“杀。”

其他的无面人得令一般,举着刀,缓缓靠近。

绿鸢讽刺地扯起嘴角。

到底不是一路人…这太平世道,旧党活该下地狱。

绿鸢垂着脑袋,一个无面人已经走过来,瞄准她的脖颈,举刀劈下!

她猛地抬头,右手回光返照般爆发力气,在无面人刀挥下前,提刀从下至上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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