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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无删减+无广告

陆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

主角:陆铮穆襄   更新:2025-03-05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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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铮穆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陆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

《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

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

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

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

“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

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

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

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

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

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肉。

我有时候也会安慰自己。

看吧,生活虽然是一滩烂泥,但我依旧遇到了很多不错的人。

这么想想,剩下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临近期末周,江婉的兼职和学业没办法兼顾,燃姐不想再招人,于是我也开始兼职去前厅传菜,好在,因为口罩和帽子,没有人能认出我。

除了陆铮。

我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

可能真的是孽缘吧,不然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餐馆,他偏偏选了这一家。

“穆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彼此彼此,论这一点,陆总你也是不遑多让。”

他皱着眉,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随后就准备回后厨躲着。

“你不是被大老板包养了么,怎么混成这样?”

“世事无常呗,老板倒了,我也就这样了。

陆总,您和姜小姐慢慢吃,我先……”话音未落,陆铮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扯下我的口罩,掐着我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的脸。

“难怪,皮包骨头,和个骷髅一样。”

诡异的气氛在包间中弥漫,姜雨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像是唤回了陆铮的理智。

他将我的脸用力一甩。

我整个人就因为惯性跌在了地上。

“去,端几瓶红酒过来。”

像是怕我拒绝,他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用脚尖踢了踢我的手。

“这是为了让照顾你生意,穆小姐。”

晚饭时间,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很清楚如果他们在这里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无所谓,但燃姐是无辜的,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几瓶名贵的酒被一字排开摆到桌子上,陆铮坐在我对面,冷哼一声。

“喝。”

“什么?”

“我说,把这些都喝了。”

宋煜的医嘱在耳畔回响。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喝这么多酒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见我犹豫,陆铮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将一个杯子朝我摔了过来,破碎的玻璃片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炸开,有几片飞溅过来,划破了我的脸颊。

“只要你把这些都喝完,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不然,我就让你周围那些朋友全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调查我!”

说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今天的相遇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他和姜雨柔一起为我准备的羞辱仪式。

江婉、燃姐她们都是普通人。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陆铮现在因为恨意已经变成了疯子,放任他继续发疯,谁也没办法保证后续会发生什么。

“那你录个视频,只要我喝完这些,我们就两清,你就绝对不会找我朋友他们的麻烦。”

“……好。”

陆铮拍了视频。

我也端起了酒杯。

店里的酒不算烈,带着一丝甜味的冰凉液体滑入喉咙时甚至还很舒服。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磕着桌面,看上去很烦躁。

姜雨柔嘴角挂着笑意,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

喝到第三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排异反应。

腰腹部传来的刺痛让我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往下落。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糟糕,陆铮终于有了些反应。

“别喝了。”

“说好了,全喝完,就一刀两断。”

酒精带来的醉意和疼痛不断撕扯着我的身体,我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不停地将酒灌进嘴巴。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掉或许也不错。

不用面对刺骨的疼痛,不用面对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账单,不用被人误会,不用面临所有人的口诛笔伐,更不用看着爱人眼中盈满的怨恨。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抱怨。

但有时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委屈。

连江婉这种相处不过两三年的朋友都能站在我身边相信我,为什么和我风雨同舟五年的爱人却不肯放过我。

我不怪他恨我,但看着他步步紧逼只为了剥落我最后的尊严与体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洋相百出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他死死地攥住我的手,眼底也因为不知名的情绪变得一片猩红。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疼痛无法回答。

腹部因为酒精的刺激出现了强烈的灼烧感,喉咙间也涌上了一丝腥味。

“你吐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穆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恍惚间,我看到包厢的门被推开。

随后燃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将我从陆铮的手上抢过来,随后腾出手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你疯了!

她只有一颗肾,你还让她喝酒?

陆铮,你这是谋杀!”

“什么一颗肾,你在说什么?”

被他的话刺激到,燃姐翻了个白眼,手上打120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

“因为她在五年前把自己的肾换给了你。”


陆铮体内有我的一颗肾。

可他不知道。

宋煜医生曾经在我出现并发症之后提议,要将真相告诉他。

“为什么不说?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你就算是为了活命……宋医生,他的父亲,是为了救我死的。”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我与陆铮的这段孽缘。

他母亲早逝,是被做消防员的父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我十四岁那年,家里遭遇火灾,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紧紧护在身下。

在漫天飞舞的火舌中,我等来了陆铮的父亲,他救出了我,自己却留在了那片火海中。

我欠陆铮一条命。

所以当年配型成功,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签下了捐献同意书。

他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如果我说出真相,他一定不会同意。

因此,我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和他提了分手。

我说我遇到了一个愿意包养我的大老板,对方愿意给我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不……襄襄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避免自己的表情露馅,我转过身,看到了窗台上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的向日葵。

“陆铮,人是会变的。

我受够了你孱弱的身体,也受够了这些无休无止的工作,前段时间你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受够为你提心吊胆了。”

“我可以和你分手,但你怎么能为了钱去接受……那有什么,我们那么努力,不也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么?

现在我一步登天了,陆铮,你该替我高兴。”

话说到一半,我的声音已经几乎维持不住。

“就这样吧,陆铮,再也不见。”

公车到站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群租房。

这里很小,冬冷夏热,哪怕用个功率高一点的电锅都有跳闸的风险。

好在室友还算友善,因为知道我是个病人,都对我格外关照。

“穆襄姐,电视里那个,不会是你吧。”

我点点头,对身旁的江婉笑笑。

“对啊,我就是个拜金女,你还是少……你说什么呢穆襄姐,我当时被我爸赶出家,是你把我接过来,给我吃饭还给我买衣服,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一定是有误会!”

看着身边的人,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物不断模糊。

其实,从离开陆铮之后,我就很少哭。

毕竟以我这幅身体,连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现在,我却莫名有些委屈。

但还没等我掉几滴眼泪,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我工作地方的店长,因为我的长相和身份被曝光,店里决定辞退我。

突然失去了经济来源,我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黑暗一点点蚕食我的身体。

“姐姐,你先别担心,我勤工俭学的地方老板人不错,我去帮你说说。”

江婉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好,谢谢。”

我点点头,眼神飘到了窗外晴朗无云的蓝天上。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说话啊,电话里不是很神气么?”

陆铮见我沉默,抓着我的手又猛地用力。

我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诶,这是不是那个上电视的陆铮啊。”

“好像真是,那这女的是谁?

是不是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穆襄?”

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陆铮的脸也被很快地认了出来。

我有些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随后拼命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这个举动似乎让他更加生气。

挣扎之间,我的包被甩到一旁,里面的病历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他俯身捡起一张,定睛看了看,随后就冷笑着扯起嘴角。

“肾衰竭?

穆襄,你还要不要脸?

当年你就是因为我的肾病抛下我,现在你竟然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乞求这场精神上的凌迟尽快结束。

没关系的,穆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下一秒却被他拎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他掀起我的头发,任由好事的人对着我的脸肆意拍摄。

唇边传来一阵刺痛,随后血腥味涌进了口腔。

我拼命忍着眼眶中的泪花,只想最后还能给自己保留一些尊严。

“陆铮?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身影走到了骚动的中心,我抬眼去看,认出了对方。

陆铮现在的绯闻女友,当红影星,姜雨柔。

她很聪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不是说陪我来看病,怎么自己没影了?”

“姜小姐,她就是嫌贫爱富求你男朋友包养的穆襄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其中还夹杂着对我的辱骂。

不知道谁,趁乱从人群中往我头上丢了一个易拉罐。

我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呼吸都有些不畅。

陆铮离我很近,或许是因为我的状态太糟,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

“你……”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只能摆摆手示意对方放我离开。

“陆铮,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肾病又不常见,如果不是真的生病了,她怎么可能装的这么像,又不是专业演员。”

“呵,这类病有多痛苦,她可是最明白的。”

姜雨柔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对方的同情心,随后,陆铮像赌气一样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对方。

“小柔,你胃不舒服,这二十万拿去买点营养品。”

随后,他将那张医疗费账单丢到我脸上。

“穆襄,看到了么,你梦寐以求的钱,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年为了钱抛弃我?”

我攥着拳撑起自己的身体,指甲嵌进手心,皮肉破裂的疼痛唤回了我的理智。

“陆总那么有钱,不如借我点儿?”

“不可理喻。”

眼见我不肯服软,他嘴角抽搐,随后拉着姜雨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

随后扶着墙壁站起身,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江婉和宋家姐弟的极力劝说之下,我决定接受治疗。

宋煜被我的“前科”折磨,每天带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过来,非要看着我吞下去才肯罢休。

江婉和燃姐也交替着来陪我。

她们不让我上网,每天绞尽脑汁地把新鲜事和好玩的东西声情并茂的讲给我听。

我们都知道,想在这段时间等一个匹配的肾源是天方夜谭。

但我们都想试试看。

“我去给你买饭,穆襄姐,你想吃什么?”

“我也去食堂吃吧。”

躺了半个月之后,我决定出去转转。

江婉一听到这个请求,立刻眉开眼笑地笑了起来。

她不让我走路,借来了轮椅。

回来路上,她瞥见医院围栏外有人卖棉花糖,就说要买给我吃。

我不想驳了她的好意,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将轮椅停在树荫下,我抬起头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

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演奏者沙沙的音乐,将倾斜而下的阳光拍散成一块块光斑,落在我眼中。

“你是……那个穆襄?

你生病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静谧的环境中扯回。

站在我面前的人拿着手机,黑黢黢的摄像头像一个黑洞,要将我的血肉碾碎。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我一起身,整个人就因为疼痛和无力感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因为这些动静也看了过来。

他们似乎很享受我的窘迫,渐渐围成了一个小圈,看着我一边遮掩自己的脸一边瑟缩。

“滚开,滚开!”

江婉察觉到不对劲,飞奔过来驱散着围观的人。

“保安呢!

保安!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将我护在身后,等到保安过来,她扶着我坐上了轮椅。

我看见那个粉红色的棉花糖落在草地上,沾满了泥沙,看上去滑稽又狼狈。

就和我一样。

那天的风波还是带来了些蝴蝶效应。

知道我生病,大家纷纷开始口诛笔伐。

有的说这是报应,有的说我是活该,还有很多污言秽语。

甚至还有些无聊的媒体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病房,扛着长枪短炮跑来要采访我。

宋煜得知这个情况,和院方反应后,将我暂时安置在没什么人住得起的单人病房中。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这怎么能叫麻烦!”

燃姐佯装嗔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将削好的水果塞进我嘴里。

因为他们的陪伴,那天的不安和痛苦也被很快驱散。

手机和电脑被他们几个没收,我在这间小小的屋子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看着为我忙碌担心的朋友们,我有时会想,或许这样等死也不错。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姜小姐,我们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单独聊天。”

“陆铮在找你。”

她褪去了之前见面时刻意装出的温柔与知性,望向我的眼睛满是冷漠与怨恨。

“那也和我无关。”

“那你就不该让那个医生说出过去的事情。”

姜雨柔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我听不懂她的话,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眼下燃姐和江婉都不在,于是我抬手准备摁呼叫铃将护士叫过来。

谁知对方却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

她用的力气很大,长长的指甲戳进我的肉里,带来一阵疼痛。

“姜小姐,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我尽力保持着冷静,不想激怒面前的人。

她却仿佛听不见我的呼唤,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我。

“为了攀上陆铮,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

现在因为你,他要丢下我,穆襄,你算什么?

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肾而已!”

“救命,来人!

这里……”我话说一半,对方就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

疾病的折磨让我的力气和体重都远低于正常人,在她的禁锢下,我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你就悄无声息地去死多好,为什么还要出来抢我的东西?

穆襄,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我挣扎着想要给自己求一线生机。

但这里本身就是医院中私密性最强的地方,连护士未经允许都很少踏足。

姜雨柔的保镖已经动手将我往垃圾车上抬。

求生欲驱使着我想要在周围留下一些记号,至少能让人知道我的去向。

恍惚间,我看见屋中的报刊架上有今早刚换上的时尚杂志,封面人物就是姜雨柔。

我咬了身旁人的手,随后铆足了劲冲上去撞到了那个书架,将杂志踢到了远处。

随后,我只觉得自己后脖颈一痛,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陆铮不相信燃姐的话。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带这些难以克制的颤抖。

“胡说。”

眼见面前的人即将被动摇,姜雨柔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

“谁都知道,陆铮的肾是好心人的遗体捐赠,你们真可以,为了钱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你……”我抬手制止了还准备为我争辩的燃姐。

咽下口中的腥味之后,我扯出一个笑。

或许是因为满嘴血痕的笑容太过恐怖,姜雨柔和陆铮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姜小姐说得对,我的身体和陆先生没关系。

酒……我喝完了,麻烦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你叫我什么?”

不等我反驳,救护车的笛声就在耳畔响起。

燃姐转过头忍了忍眼泪,架着我躺上担架。

陆铮似乎也想跟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脚步。

救护车上,身边的人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滚落。

“别哭了,燃姐,我不痛。”

“闭嘴吧傻丫头。”

她瘪瘪嘴,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就这么逆来顺受?

值得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

“燃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把肾换给他的?”

话题被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走,燃姐的表情闪过几丝不自然。

别过头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我全名叫宋燃,你的主治医生宋煜,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那就难怪了……”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熟悉,也难怪她总是格外照顾我。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面对这种安慰和同情,应该会咬着牙起身,随后不屑一顾。

但时间就是这么神奇,总能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这事真的是巧合,我和阿煜没有同情或者可怜你的意思,我帮你也……燃姐。”

我咳嗽两声后,回握住她的手。

“嗯,你说。”

向来雷厉风行的她眼中闪过了几丝无措,像是害怕我因为这份同情心而伤自尊。

“你能不能,别扣我今天的全勤。”

听见我的话,她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松动,随后破涕为笑。

“好。”

我没能撑到救护车到医院就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我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扎进鼻腔,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耳边是孩子们的哭闹和病人家属的叹气。

这个场景我经历过无数次。

“穆襄姐,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江婉察觉我醒来,不等我开口,就着急忙慌地将医生请了过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煜,我有些抱歉地垂下头。

他眉头紧锁,医院的灯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自己喝酒……唉,算了。”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凄惨,他训斥的话说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上前简单检查了我的状态之后,他将诊断书递到了我的手边。

“因为这次的事情,你的病情提前恶化了,要是等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还有半年。”

听见这话,一旁的江婉立刻红了眼眶。

她上前抓着宋煜求他想想办法。

我挤出一个自以为释然的笑,抬起头看向他。

“知道了宋医生,那昨天的住院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操心住院费!

后面这半年你给我好好在医院里待着!”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宋煜腾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思是,你别担心,医院针对你这类病人有专门的补贴,我之前帮你申请过。”

“那能折现么?

我想趁最后一个月去吃点好……”我话音未落,宋煜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手掌扣住我瘦削的肩膀。

“穆襄,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激怒我,然后让我放弃你,你做梦。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没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眼见自己的惯用伎俩被识破,我一时也没了别的招数。

说实话,我不想放弃生命。

从失去父母开始,我的人生仿佛就变成了黑白两色。

后来遇见同病相怜的陆铮,尽管他没有把自己父亲的悲剧归咎在我身上,我还是在深夜被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与他相爱,我们两个在世间奔腾的洪流中报团取暖,我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温度。

或许老话说的对,麻绳常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再后来,我们满心期待的新生活被疾病击碎。

我成全了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脱身的泥沼。

对于我的决定,我从没后悔过。

只是,当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小屋里忍受疼痛时,我还是会看着陆铮的社交账号难过。

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不同的人。

墨西哥的沙滩是不是粉红色?

美国街头有没有扮成麦当劳吉祥物的行为艺术?

希腊的遗迹是不是像我们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壮观?

我有好多想问他的事情,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我想告诉他,离开他之后我过得不好,吃的不好,晚上也疼的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他。

可每次当我把那串熟悉的号码输在拨号盘中,那些翻涌的情感就会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个累赘不该再闯入他的生活。

我太熟悉被愧疚和自责折磨的痛苦,我不想他也陷入这种情绪的漩涡。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幸福就好。

但如果还有机会呢?

万一,这六个月中真的出现了奇迹呢?

我一辈子都在倒霉,万一老天在最后这段时间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幸运呢?

我是不是,也能过得稍微幸福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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