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被李泽阳紧紧抱在了怀里。
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
在激动的人群中,我显得格格不入。
我整个人都很恍惚,眼前的景象都有点看不清了。
腿也感觉软绵绵的,明明没多远的路,却生生地走到夕阳西下才摸回了家。
我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孤儿,跟我有关的也就沈婧兰一个人。
现在更是没有任何牵挂了。
之后的时间,我就一直躺在床上。
醒着的时候也只是空洞地盯着屋顶瞧,连吃饭喝水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对时间也没了概念。
所以等有人大叫着闯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呢。
你是邓文博吗?
哎呀快别躺着了,沈婧兰出事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回去呢。
但身体的本能甚至快过了大脑。
他话音刚落,我立刻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说什么!
婧兰她怎么了?那人说沈婧兰得了急病,现在正在医院呢。
我立刻出了一身的汗。
连大袄都没来得及穿,划拉划拉家里的钱就跟着冲去了医院。
好在是虚惊一场。
症状看着吓人,但其实只是急性感冒而已。
估计是那天晚上出了汗的缘故吧。
听到她没事,我高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里。
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仅没咋穿衣服,连鞋子都踩的不是同一双。
刚刚全靠那股着急劲取暖,现在放心了,才觉得自己也有点发热。
我想回家继续躺着。
但拽我来的那个人不愿意让我走。
还拉着我往沈婧兰的病房去。
文博哥,来都来了去看看婧兰吧,她做实验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吓坏我们了。
但你是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叫你的名呢。
……这人话挺多的,叭叭地说个不停。
但我的思绪早在他说完第二句的时候就已经飘远了。
沈婧兰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虽说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但也总有别人顾及不到她的时候。
饿了冷了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生病更是家常便饭。
一开始是自己硬捱,等我来了之后就一直是我照顾她。
所以她渐渐也习惯了,每当生病的时候就时不时叫叫我。
好像生怕我也丢下她走了。
这么想着,脚步也没停,很快就到了。
可能也是着凉了,我脑袋也晕乎乎的,看都没看就想推门进去。
结果手刚搭上门把手就被一股大力拉开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带我过来的那个人。
他没说话,用手给我指了指门上的窗户,示意我自己去看。
刚刚恍惚着没注意,现在反应过来了。
估计是里面不方便呢。
但我想得最多的也就是有医生或者护士在里面做检查。
怎么都想不到,等我把脸凑到了窗户前,看到的竟然是大病未愈的沈婧兰正在跟李泽阳忘情地接吻。
我一下子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这门隔音实在不好。
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之间传来的“啧啧”声。
拳头一下子就攥紧了,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
但我没觉得疼,只觉得热热的。
很久之后那两人终于舍得分开。
我听到沈婧兰声音软乎乎的,她在说,师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曾几何时,这样的恳求从来是她对着我的。
我感觉气血一个劲地往上涌,脑袋烫得厉害。
这几天水米未进,又骤然经历这么多事情。
饶是我自诩身体素质还不错也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倒地前,似乎听到了很多声音。
其中有一道格外的尖锐,那人在喊,文博哥!
文博哥……但很快我的意识就撑不住的彻底消散了。
至于是谁喊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