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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厉怀渊写的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

轻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玉,今日陪我出去转转。”白宁一身轻便装束,在妖界这么长的时日,她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呢。明玉惊讶地看着君后,只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君后想去哪里,做什么?”“我想给厉怀渊补补身体,他体内毒素未清,加之妖力亏空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扛不住的。”白宁眉头紧蹙着,可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不让自己多做过问,就连诊脉都是趁他不注意偷偷试探的。厉怀渊的身体天生与她的神力相抗,所以她没法直接替他疗愈,这段日子她想了许多办法替他进补,可也抵不住他这般不爱惜啊。“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助他恢复妖力?”正常的妖只要受伤,都是靠妖丹恢复妖力的,可厉怀渊没办法。“这...君后或许可以试试修髓丹。”“修髓丹?那是什么东西?”明玉向她解释了一番,原来修髓丹是由...

主角:白宁厉怀渊   更新:2025-02-26 1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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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白宁厉怀渊写的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玉,今日陪我出去转转。”白宁一身轻便装束,在妖界这么长的时日,她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呢。明玉惊讶地看着君后,只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君后想去哪里,做什么?”“我想给厉怀渊补补身体,他体内毒素未清,加之妖力亏空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扛不住的。”白宁眉头紧蹙着,可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不让自己多做过问,就连诊脉都是趁他不注意偷偷试探的。厉怀渊的身体天生与她的神力相抗,所以她没法直接替他疗愈,这段日子她想了许多办法替他进补,可也抵不住他这般不爱惜啊。“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助他恢复妖力?”正常的妖只要受伤,都是靠妖丹恢复妖力的,可厉怀渊没办法。“这...君后或许可以试试修髓丹。”“修髓丹?那是什么东西?”明玉向她解释了一番,原来修髓丹是由...

《白宁厉怀渊写的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精彩片段


“明玉,今日陪我出去转转。”

白宁一身轻便装束,在妖界这么长的时日,她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呢。

明玉惊讶地看着君后,只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君后想去哪里,做什么?”

“我想给厉怀渊补补身体,他体内毒素未清,加之妖力亏空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扛不住的。”白宁眉头紧蹙着,可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不让自己多做过问,就连诊脉都是趁他不注意偷偷试探的。

厉怀渊的身体天生与她的神力相抗,所以她没法直接替他疗愈,这段日子她想了许多办法替他进补,可也抵不住他这般不爱惜啊。

“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助他恢复妖力?”正常的妖只要受伤,都是靠妖丹恢复妖力的,可厉怀渊没办法。

“这...君后或许可以试试修髓丹。”

“修髓丹?那是什么东西?”

明玉向她解释了一番,原来修髓丹是由妖兽的妖丹炼化而成,一颗修髓丹的制成恐怕需要消耗上百颗妖丹。

在妖界弱肉强食,低级的妖兽会被高级的妖兽捕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靠吸收掉低级妖兽的妖丹而提高自身的妖力,是妖界一贯的生存法则。

可厉怀渊从不会用这个法子提升修为,原因是因为她曾说过,同为妖族自相残杀实在太过残忍,所以就被他一直记在了心里。

“走,带我去看看。”

“是。”

——

白宁之前逛过人间的集市,却从未逛过妖界的集市,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到了明玉说的地方,白宁这才是真的开了眼,各种长着尾巴、覆着鳞片的妖兽在路上行走,模样千奇百怪。

“君后别怕,这些妖丑是丑了点,但是在帝君的治下,他们不敢做出格的事。”

白宁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简直是个大型交易市场,卖什么的都有。

一个牛头人身的家伙肩膀上扛着一只鹿,嘭的一声地摔在案板上。那鼠妖掌柜打量了一番,甩给他一把晶石,便将那鹿妖的尸体收下了。

明玉望着自家君后一副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忐忑,还好没在她眼里瞧见厌恶的神色。

“有些妖兽的修为不够,还无法完全化作人形,所以才是这副半兽半人的状态。他们打到了‘猎物’,就带到这里来交易,换了晶石再去买其他东西。”

白宁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亲眼见到的触动还是另一回事。

这些妖兽今日还在主宰别人的生死,明日恐怕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被其他妖兽分割买卖,实在令人唏嘘。

“只有妖界的妖兽会参与这种买卖吗?”

明玉摇了摇头,妖修炼不易,所以一旦修炼成功,哪怕只是最低级的小妖,那也是浑身上下都是宝。

“不光妖界,魔界、冥界、还有凡人们,也都争先购求,奴婢听说就连神仙都...”

“此为大忌,神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白宁打断了她,声音冷了几分。

“是,是奴婢口无遮拦了,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不该妄言。”明玉撇嘴,君后不是也想为帝君求购修髓丹吗...

白宁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既然是妖界上万年的规矩,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她也没必要刻意避讳着。

更何况她今日是来找修髓丹的,也并非是存着什么无用的良善之心,可毕竟话不能乱说,这才打断了明玉。

“这里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明玉摇摇头道:“并不是,是因为前一阵子帝君教训了有异心的鲛族,所以最近才比平日热闹些。”

白宁也发现了,光是这一路上看到的被买卖的鲛族就很多,鲛族下半身的鱼尾鳞片在阳光下十分闪耀,只是有些看上去死的久了,鳞片便不那么耀眼了。

“你与我说说东山鲛族的事吧,怀渊是个脾气好的,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程度,他也不会对鲛族赶尽杀绝。”

明玉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白宁,东山鲛妖从古至今都很孤僻,不与妖界其他族类交流。

原本他们好好的待在东山也没什么事,可这次他们竟然暗中谋划,想要推翻帝君的统治,还在私下提出另立新王。

原因是觉得帝君是低贱妖兽,认为他不配统治妖界。而鲛族正好有一位少主,前些日子觉醒了金色妖丹呢。

金色妖丹代表着天选的妖王,几千年才会出现一个,就连帝君都不是。听说那少主刚一成年,便拥有强大的妖力,不少过去与帝君有仇怨的坏妖兽都投奔了鲛族。

看着东山鲛妖一天天势大,帝君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出兵镇压。

那鲛妖少主虽然妖力强大,可毕竟是个养尊处优、未经过世面的妖,此番对于鲛妖可谓是灭族之灾。

白宁了然,没想到厉怀渊还有这样杀伐果断的一面,或许他的好脾气从来都是只留给了自己。

就在她回想之际,突然被一个身体撞了满怀,她踉跄一步,只见是个头发黑蓝的瘦弱少年。

他手脚并用地想跑,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抓住衣领。

“好你个奴隶,竟然想跑?”那壮汉看来是个豹妖,一边谩骂一边用鞭子狠狠抽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瘦的皮包骨,一身的血痕,被抽了几鞭子后倒地不起,一张小脸皱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呸,不就是赔点晶石吗!我今天就打死你,大不了打死了卖妖丹!”

那少年在地上疼的打滚,突然膝行而至抓住白宁的裙角,“女君,女君您买下我吧,求您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白宁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这少年...是个鲛妖。

少年的眼泪化作珍珠,被他捧在手心里,眼巴巴地向白宁递来,“我可以给您珍珠的,还有我的精血,都很值钱的,求您买下我吧!疼...女君,救救我吧...”

那豹妖依旧在抽打他,在妖界生的模样越好,大概率妖的品阶就越高。他原本看着鲛妖着实美貌,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没用的白色妖丹。

瘦的没个鸡仔大,一看就不能干活,作为奴隶卖不出去,杀了剖丹又不值钱,实在是个赔钱货。

所以没办法只能日日鞭打他,换些珍珠拿去卖,可没想到这贱奴竟然敢逃。

“住手。”白宁将那手持鞭子的豹妖呵斥住。

罢了,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看着少年瑟瑟发抖的肩膀,白宁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在厉怀渊治理的妖界。

“多少钱?”

为了点晶石就把人家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那珍珠,好像确实能穿条不错的链子…

豹妖抬头一看,竟还真遇上冤大头了。也是,这鲛妖还有几分模样,被这女君买去,恐怕是为了那码子事,不过她恐怕也没料到他会是个白色妖丹的废物吧。

想到这他试探着道:“十块晶石。”

白宁一愣,一条生命竟只值十块晶石吗?转头给明玉使了个眼色,明玉会意,从怀中掏出晶石放到那豹妖手中。

跪在地上的少年将头压得极低,手指放在身后攥紧,眼神中默默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白宁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怀渊多疑敏感,还缺乏安全感,前者是狼族的特性,而后者是他的。

她先前带给他的伤害太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呢?

另一边的厉怀渊却睡不着了,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过觉了。

失去妖丹后,那些中过的毒和受的伤根本无法自行运转恢复,只能靠他用法力强行压下去,而这也就意味着每当夜里他便要承受无尽的疼痛。

他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吱吱作响,内脏不停翻涌,眼前不断浮现出白宁的脸,“阿宁...阿宁...”

他一宿宿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直到昏厥后再次惊醒,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又怎么会来看他?

白宁哪里想的到他此刻的百转千回,在凤雀殿运转了几个大周。

前世后来修炼功力虽然不在,可那些奥秘她早已参透,几个大周下来功力也有之前的八成上下,这辈子就换她来护着他。

——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鸣叫,白宁眸子阴沉下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和前世这个时候一样,她收到了池紫闻的密信,里面还放着一个药瓶。

那人让她下在厉怀渊饮食中,这药长久服用会损害心性削弱法力。

一边喝下致命的毒,一边每日取几碗心头血,怪不得他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那副身体已经形如枯槁。

当年她初次下界历练,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不曾想自己早就被池紫闻发现身份,他以凡人之身骗得她一颗真心。

因为他说想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她便不遗余力地帮他飞升,助他位列仙班,可那人竟还不知足。

不惜设计害死师父,又栽赃到厉怀渊身上,利用她除掉厉怀渊后,便想剔她神骨成就他的春秋大梦。

而她从头到尾,都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利用。

“明玉,帝君往日何时起。”白宁穿戴整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他。

“君后,帝君平日里寅时便起了,这个时辰大概已经下去巡查了。”

“他还要亲自寻营?”

“是,帝君不信任其他人,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的。”

真是胡闹,昨天那骇人的样子,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吗?

“拟一份他每日的行程告诉我,具体点。”

“是。”明玉不解,可谁不知道这玄夜峰上君后最大,帝君下的所有命令都是以君后为先。

就在这时手下突然传报道:“禀报君后,凤令君求见。”

“师兄?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白宁眉心一蹙,“他在哪?”

“在山脚下,凤令君不肯入妖界。”

也是...师兄最看不起妖族了,就是踏进来都嫌脏了脚,但她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带我去见吧,别让师兄等久了。”

白宁见到白羽时他正背身而站,一只手握着剑柄,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白宁笑了笑,真是一点也没变。

“小凰。”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的最后期限,你考虑清楚了吗?”

白宁一愣,她突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白羽就跟天下所有当兄长的一样,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师妹身处险境。

而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身负使命,要像哥哥一样为天庭效力。惩恶扬善、铲除异己,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师兄,我不想走。”白宁做了跟上辈子一样的选择,可这次的原因却截然不同。

“小凰,你在这很危险,师父的仇我总有一天会跟他清算。只不过我眼下要去北海镇魔,万一出事我来不及护你。”

“师兄是战神,所向披靡,你一定可以的。”白宁露出自己最天真的笑容,打断白羽的话,这世上最能护得住她的人,不就在她身边吗。

“你别乱说话,战神是扶苍上神,我只是副将,这岂是乱叫的?”白羽点了点她的头,“我知道你从小最有主意,可你别忘了师父的临终嘱托。”

提到师父白宁心头一沉,她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很信任我,等我...等我除掉妖王,替师父报了仇,一定乖乖跟你回去。”

白羽将信将疑地看着师妹,他知道白宁的手段还有她的那份狠戾,对待厉怀渊一向从不手软。

“你长大了,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谁还能一辈子长不大呢,长不大...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白宁喃喃道,看着白羽远去的背影,这样关切自己的师兄,她也许久未见了。

还记得昆仑山一战后,她得知了全部真相,抱着那张狼皮不肯撒手,师兄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因为自己执意要用修为救他,师兄差点将她的元神打散,“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妹!”那些话还萦绕在自己耳边,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其实根本不用的,她救不了他,她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妖丹也早就给了她,还拿什么还魂。

白宁转身离开,正对上一个眸子,她心中一惊。厉怀渊什么时候来的,那刚才的对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他又会误会的吧。

“怀渊,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他离开,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阿宁,回去吧。”只要她肯回头就好,厉怀渊苦涩地冲她笑了笑,多余的他什么都不想听。

他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生怕她跟白羽走,以他现在的功力,肯定是留不住的。

只要她肯留下,原因是什么,他当做不知道就是。

他已经很累了,只要阿宁不走,自己这条命她想拿走便拿走好了。可他不甘啊,阿宁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很快就忘了他。

每次想到这,厉怀渊都觉得胸口痛的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因为这些奢望,他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他真的很坏。

“厉怀渊!”

白宁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他的唇已经苍白无色,他的身体好轻,轻到白宁心里发慌。上辈子他也是这样面无血色地躺在她怀里,不要,怀渊,不要…


“白宁,你终于摆脱我了...”

“不,厉怀渊你别死,怀渊你醒醒啊!”

不要...不要!

这是白宁不知道第几百次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厉怀渊轻飘飘地躺在她的怀里,他的血终于流干了。

直到厉怀渊死那一刻白宁才知道,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也不要她了。

怀渊...你离开我已经五百年了。

白宁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是她分不清是非黑白,明明是妖王却多次救她于危难,到最后连一条命都给了她。

而她一心深爱的人,从始至终打着爱她的旗号,害死了她师父,还一心想要剔她神骨,一步登仙。

就算她亲手斩杀了池紫闻又怎样?替他报仇吗?

可笑...真正一步步害死他的人正是她自己啊。

自从那之后,白宁将自己困于苍穹一处,再也不过问这世间之事。

那日玄鸟找到她,问她可还记得厉庶,她怎会不记得?那个被她冷落和折磨了三百年的孩子,在一个大雪夜,被她一剑刺死。

他死前的眼睛里透着绝望,小声的喊了一声娘,可她却连头也没回。

那个孩子,不知怀渊付出了多少辛苦才将他生下,那一夜明明是她醉了酒,趁他伤重无力反抗强要了他。第二日却怒气满满地冲他吼叫,怎么也不认账。

玄夜狼族雌雄一体,他怀了阿庶,可从没有谁告诉过他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是怪物,那时他该有多害怕啊...

只因是她的孩子,他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将他生下来。为了不让她知道,他每天将肚子束的严严实实,直到最后再也遮不住了。

以雄体怀孕生子,她是怎么说他的,怪物,恶心,没错...可厉怀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乖乖的坐在那里随她辱骂。唯有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是有多么的在意。

每每她提起那个孩子,她都叫他贱种,不知是跟谁怀上的贱种,她不认他...

厉怀渊这时才会抬头看她,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屈和坚韧。以往他从不曾用这种目光注视着她,因为总担心会让她害怕。

他的嘴唇发颤,想来是早就支撑不住了,却在那一刻强忍着身体的痛,站起来狠狠地盯着她固执道:“你的。”

狼族一生只会忠于一个伴侣,她是知道的,可她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那个孩子也从此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被外界叫了一辈子的贱种。

他当时该有多委屈,白宁,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她为什么还活着,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她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一点点属于厉怀渊的味道吧。

当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故意演戏装作受伤时,他便将妖丹给了她,徒增了她近千年的修为。

傻子,看不出我在骗你吗...

每每见他虚弱地站不起来,她都会充满鄙视的看着他。以为他是故意作态,以为他是虚伪狡诈,殊不知没了妖丹的他只剩下一副躯壳,强行用意识撑着。

就是这样的厉怀渊,几百年来用那样一副身体守着她、护着她,只因当年他危难之际她随手救了他。

那年她初下凡间,看到一狼崽正被雄鹰扑食,她瞧着它好看便用神力为盾护住了他,不过举手之劳,却被他记了一辈子。

“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怀渊,我真的不值得。

——

白宁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睁开眼看着古香古色的房间,这暗红色的床幔...是她在玄夜峰时住的房间。

这里不是已经被那场浩劫毁了吗?

白宁突然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当年昆仑一战时留下的疤痕,难道她...重生了?

那厉怀渊呢,他是不是还没有死?

白宁掀起被子,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迎面撞上一侍女端着一碗血水,那碗被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白宁看了那侍女一眼,“明玉?”

“君后。”明玉顿时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侧不停地发抖。

明玉还活着,那厉怀渊...

天色已晚,微风有些刺骨,白宁不顾明玉在身后的叫喊便跑去降龙殿。

殿外把守森严,白宁被拦在门外,突然意识到她在这里住了近百年,却还是第一次主动来到此处。

她不顾阻拦硬要闯进去,神力在体内翻涌着,仿佛随时就要爆发,“怀渊呢,让我见他!”

这些守卫将她拦在殿外,呵,真是自不量力。白宁正要发力,就连天色都带着些阴霾,她看有谁敢拦她?

而就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找本君何事?”

怀渊...

所有的戾气在那一刻烟消云散,白宁转过身去,对上那张梦里才有的脸,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厉怀渊低声发出一记冷笑,接着道:“是谁惹君后不快,竟要来我这里杀人?”

白宁的思绪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脏强烈跳动着,“不,不是的...”

我好想你...

“君后!”

明玉赶到白宁身边,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又给她穿好了鞋子才道:“君后身体刚好,如果有事让奴婢们传报便是,怎么能就这么跑出来,连药都打翻了。”

厉怀渊被那刺耳的叫声吵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他上前几步,眉头轻皱,抓着白宁的胳膊逼迫她看向自己。

转头问明玉道:“君后今日没吃药?”

明玉赶紧跪下,眼泪滴落在地上:“都怪奴婢没拿稳,被君后...撞翻了。”

在场的都不惊讶,毕竟白宁打翻药碗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她早就知道,那哪里是什么药,分明就是他的心头血,这一碗碗的喂给她,他还有多少血可流。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圈套,故意让厉怀渊放血给她,每次不打翻个两三碗她是不会喝的。

看着他一天天憔悴的样子,上一世有多畅快,这一世就有多心疼。

“怀渊,我不喝,我没事的。”

厉怀渊放开握着她的手,每次这时他都是最无奈的,“阿宁,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肯这么温切地叫他怀渊,倒是少见。

“我...”

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都是她和池紫闻给他下的圈套,就是要让他往里钻。

厉怀渊侧过身,在白宁看不见的地方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最近心头血越来越少了,喝再多生血的药也没有用,到时候阿宁可怎么办啊。

他像是泄了气一般,往日帝君的威仪早已不见,语气也带着恳求的意味:“阿宁,只要你肯喝药,我随你怎样。”


这个厉怀渊,昨日她等他到半夜都不回来,她躺的实在无聊便睡了过去,今早一醒身边哪有人躺过的痕迹。

才听话一天,就又躲在外面过夜,等她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说他...

“你,你怎么在这?”

白宁正气冲冲地要出门,就看见厉怀渊身姿挺立地站在院子里,脸色很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宁...”

他的声音低沉认真,手指关节苍白,握成拳头攥在身侧。

昨天他趁她睡着才敢走进屋里,坐在床头看了她一整夜,今早便听到了一些传闻。他觉得应该告诉阿宁,却又怕她受不住。

“怎么了,有事瞒着我啊?”

厉怀渊不擅长说谎,见他眼神闪躲她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她。

“不是。”

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要不还是先不说了吧,万一阿宁太过伤心了怎么办。

厉怀渊转身要走,白宁马上追上前去拉住他的臂弯,触碰到时只觉得手上一阵寒凉之意。

“别废话,快说!你...是不哪里不舒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也顾不得怪他夜不归宿了,连忙上前查看。可她刚想要探上他的脉,就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厉怀渊赶紧摇头,像是还无法适应她的亲近,耳根攀红,“不是的,阿宁...我很好。是,是关于池公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试探着看向白宁。

“池紫闻?”

白宁眉头一皱,大早上听见这名字真是晦气。

他不会是借尸还魂找她报仇来了吧,难不成他什么时候还勾搭上了冥界的判官?这么一想白宁还是稍稍紧张了一下。

厉怀渊却误会她是太在意这人,光听见名字就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升起的一抹绯色又迅速消散。

“听说,池公子他出事了,恐怕性命...”厉怀渊一边说一边观察白宁的脸色,又在想如何说才能让她更好接受一些。

见她并没有反应,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却又强行憋着,心下一沉。

他强忍下心中的痛楚,安慰道:“阿宁,或许只是些传言,未必是真的。”

“哦,你是想告诉我他死了,就这事啊?”

就?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厉怀渊不解地看着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千万别憋自己憋着,他看不见,不会心疼的。”

语气中不免流露出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怨怼,还未抬头就听见白宁一声嗤笑。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池紫闻,我杀的。”白宁一甩衣袖,天界这么多时日都没有来找她,想必是知道了也不愿声张。

那池紫闻本来就是个小白脸,靠勾引她才位列仙班的,就是因为没谁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病态扭曲地想拼命往上爬。

“不过刚才怀渊说,他不会心疼,那你呢?”白宁冲他挑了挑眉,见他一脸的迟钝无措,就不自觉偷笑。

“你...”厉怀渊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原来是这样吗?

阿宁厌烦了的人,都可以轻易取他们的性命,就连她曾经最喜爱的池公子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呢?

她现在不动手杀他,是觉得他是杀害她师父的凶手,不愿让自己死的太容易,想要留下慢慢折磨,还是因为忌惮妖界,不愿看到纷争再起生灵涂炭呢...

这样也好,起码她还会恨他...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宁见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一见到她就躲?

“站住!”

眼前人的脚步一滞,白宁双手叉腰,一副强势的做派,“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吃饭的,现在就进来。”

白宁自顾自地往殿内走去,回头见那人没跟上来,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发什么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传膳,傻狼...”

白宁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什么,他都觉得自己是有所图谋。

非要自己凶巴巴的,他才肯听她为了他好的话。

——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白宁看的直流口水,没想到妖界吃的这么好啊...

厉怀渊知道这些都是她爱吃的,这些年来她所有的喜好他都记得很清楚,只是以往他做这些并不能让她欢心,却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心情这般好。

他无奈地伸手撩开深褐色的厚重袖口,拿来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白宁的碗里。

这样平静地相处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白宁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侧脸。因为逆着光,他的眉眼有些看不真切,却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她真是越看他越顺眼了。

察觉到白宁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厉怀渊佯装轻咳,微微别过脸,“别看了。”

听到这话,她不仅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反而嘴角扬起一抹笑,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为何不能看?”

她不光要看,还要上手摸呢。

她伸出食指,轻轻地勾动了一下厉怀渊散落在额角处的那缕碎发,如愿地捕捉到原本白皙的耳尖瞬间泛起的红晕。

“嘴硬...”

厉怀渊举起小臂,挡开白宁那不老实的手指,声音中带着几分愠色,“君后到底还吃不吃?”

“吃啊,当然吃。看着我家怀渊如此俊美的面容,食欲都更好一些了呢。”

白宁握住筷子,将食物送进嘴里,“嗯,真好吃,你也尝尝!”

说罢就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喏。”见他不动,又调侃道:“不会吃饭也要我哄你吧,帝君?”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碗来,用勺子舀了一块蛋羹,递到他面前,“张嘴。”

厉怀渊石化般坐着,阿宁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就着她的手吃下吗?还是说等他张开嘴后,就将那碗摔在地上,嘲讽地说就算喂野狗也不会给他。

或是在饭里下了药,可是她自己也吃下去了啊...

到底是哪一种呢?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口蛋羹,肉汁的鲜甜和蛋液的滑嫩,顿时充斥着他的口腔。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连他自己也不记得。

“阿宁,够了...”

他心头一颤,可下一秒就见她自然地用着他刚刚碰过的勺子也舀了一口蛋羹吃。

“嗯,好好吃啊!”


“既然怀渊的毛发好看,要不要给我看看?”

白宁恶趣味地提着要求,那半人半妖的样子,毛茸茸的,她都不敢想象会有多诱人。

“不要...”厉怀渊的声音陷入她的怀中,咬着下唇固执地拒绝着她的请求。

他才不要给她看,她会嫌的...

“怀渊?”

白宁再撑起他的脸庞,只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竟是已经睡着了。

——

直到入夜时分,厉怀渊才慢慢醒了过来,他蓦地一阵头痛。他只记得他在殿前和那只熊妖比投壶,后来阿宁来了,还把他带回了降龙殿。

再后来...他说了什么,自己竟全然不记得了。

他心下一慌,他有没有暴露真身,他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厉怀渊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阿宁不在。

他撑着身子就要去找,可突然间胃里一阵翻涌,就连头都疼的厉害,这酒气未完全消散,他的头还是晕晕的。

门被从外面推开,他透过屏风远远地瞧着,白宁手上好像端着一个东西,正冲他的方向走来。

“你醒啦?”白宁将醒酒汤放下,没想到厉怀渊醒的这么早,可他就这么神情呆愣地坐在床头,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刚刚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找自己吧。

也是,差点忘了他喝醉了酒,恐怕现在也迷糊着呢。

她再次端起那醒酒汤,用法力将它降至一个舒适的温度,递到他面前。

厉怀渊刚要伸手去接,白宁就将那碗挪了回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叫姐姐就给你。”

厉怀渊的手指瑟缩,眼眸微微一颤,呼吸一阵急促,像是心头都被刺了一下,连忙别扭地偏过头去。

白宁看着他紧咬着下唇,眼睛红红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有这么吓人吗?

“算了,不逗你了。这是醒酒汤,喝了就不那么难受了,快喝吧。”

厉怀渊捧着碗小口喝着,可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刚才是在逗我?”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不明白白宁为何要这样做。

“嗯...准确来说,是在调戏你。咳咳,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主要是他先前的样子,实在是看上去太好欺负了。

想象一下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狼,躺在你身下,眼眶含泪柔柔的叫你姐姐,想想就兴奋好不好。

调戏?厉怀渊不懂。

白宁见他都已经喝完了,还发呆似的捧着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怀渊,你怎么了?”

“这句话,我曾经听过...”

“听过!”白宁如临大敌,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小狼被人调戏了?“是谁跟你说的!”

“你。”厉怀渊抬眼看她,眸子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我?什,什么时候?”

白宁指了指自己,她以前被池紫闻挑拨的那么讨厌厉怀渊,怎么可能...

“那一晚。”

厉怀渊喉咙干涩,看阿宁的反应,明显是已经不记得。

叫姐姐就给你...

他真的听过,他叫了,所以后来就有了庶儿。

白宁几乎被震惊地合不拢嘴,难道她早就对厉怀渊图谋不轨?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或许自己对厉怀渊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开窍的早些。

在厉怀渊错愕间,已然被白宁推倒下去。

她看着那张气色不大好的脸,苍白的有些骇人,似乎也受他身上沾染的酒气所影响,她干涩地抿了抿唇。

“阿宁?”

看着白宁眼中满是情欲的影子,他怎会不懂,可是他...

不行的,他下意识攥紧了衣领,以防那柔软的衣物被她突然撕扯开,他身上那些痕迹会吓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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