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如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清如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意识在一瞬间变得空白混乱,她目光迟钝地动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宋清如又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沈砚去了哪里?宋清如看着手机,疑惑沈砚为什么会挂掉她的电话,于是又拨了过去。沈砚对郑雨瑶从来算不上温柔,唯一算得上温柔的,应该就是在床上看向那双目光的时候。电话响了,铃声打乱两个人的翻云覆雨,沈砚皱了一下眉,正要去接,手机却被一只白嫩的手先一步扣住。沙哑声音勾着心魂一般:“沈总,别分心。”沈砚笑了,说“好”,然后就倾覆而上,辗转缠绵。他没看见,郑雨瑶的手指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沈总......”“你不喜欢?”“没有。”男人的声音极为清楚的传到了宋清如的耳朵里,还有一阵阵压抑的喘息,宋清如重新想了起来。哦,沈砚去...
《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宋清如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意识在一瞬间变得空白混乱,她目光迟钝地动了一下。
刚刚发生的事,宋清如又忘了。
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沈砚去了哪里?宋清如看着手机,疑惑沈砚为什么会挂掉她的电话,于是又拨了过去。
沈砚对郑雨瑶从来算不上温柔,唯一算得上温柔的,应该就是在床上看向那双目光的时候。
电话响了,铃声打乱两个人的翻云覆雨,沈砚皱了一下眉,正要去接,手机却被一只白嫩的手先一步扣住。
沙哑声音勾着心魂一般:“沈总,别分心。”
沈砚笑了,说“好”,然后就倾覆而上,辗转缠绵。
他没看见,郑雨瑶的手指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沈总......”
“你不喜欢?”
“没有。”
男人的声音极为清楚的传到了宋清如的耳朵里,还有一阵阵压抑的喘息,宋清如重新想了起来。
哦,沈砚去了国外。
和郑雨瑶一起去的。
宋清如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她抬起眼,透过翠绿斑斓的花束看向外面的阳光,怎么这么晴的天也会这么冷呢?
——
第二天沈砚清醒过来,他不温柔地推开躺在自己胳膊上的郑雨瑶,转身去拿手机看时间。
可界面却停在了通话记录上。
他一眼就看见了宋清如的来电,是昨晚挂了电话之后......31秒,31秒的来电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接了这个电话。
是......是那个未接。
“郑雨瑶?”
郑雨瑶还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声阴沉的质问惊醒,睁开眼睛,有些无措地坐了起来。
“沈总,怎么了?”
“昨晚你碰我手机了?”
“手机?”郑雨瑶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神色诚恳:“没有啊。”
“你摁掉的那个电话,你还说你没有?”
沈砚这个人平常看起来温润如玉,但是冷下眼后就阴沉得吓人,一双晦暗的琢磨不清的眸子光是看着你,就能让你无所适从。
郑雨瑶委屈的低下头辩解:“或许......是我不小心按错了。沈总,是很重要的电话吗?对不起,对不起沈总......”
不要钱的眼泪又往下落,啪嗒啪嗒地浸湿床单。
沈砚皱了皱眉,闭上眼深呼吸,语气复杂道:“回去吧。”
郑雨瑶委屈地点点头,胡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房门关上,沈砚才睁开眼睛。
他抹了把脸,调整好情绪,决定给宋清如打回去。
电话这一次很快接通,是沈砚先开口说话。
“清如。”
宋清如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温婉,电话那头偶尔传来几声零碎的琴音。
沈砚有些意外:“你在弹钢琴?”
宋清如目光流转过琴键,说道:“嗯,很久没弹了,在调音。”
沈砚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地开口问:“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了?”
琴音忽然重重地响了一声。
这一声,足够沈砚的心脏失重一秒。
他心里知道,不对劲......
可宋清如却说:“不小心的。”
“你......你听到什么了?”
沈砚知道不对劲,宋清如一定是听到了。
宋清如笑了笑,声音很轻:“没有啊,不小心拨出去了,我就赶紧挂了,怕你......怕你在忙。”
沈砚也没想到,宋清如撒起谎会这么面不改色,甚至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沈砚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想到什么,又问:“之前你经常流鼻血,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不痛了。”
除了心,其他地方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好,我在国外,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或者想要的?我帮你带回去。”
男人是第一次这么殷勤,宋清如张开手掌,上面满是疤痕,这样残缺的手,都有些玷污钢琴洁白的琴键了。
“沈砚,你爱我吗?”
“当然爱了。”
他们这么多年,又何止是一个爱字就能说清道明的。
“如果,我乖乖听你的话,你会爱我的一切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听话,我也会爱你。”
“所以,也会爱我们的孩子吗?”
沈砚不知道宋清如会突然聊到孩子,但医生说过的,他们不会有孩子。
“如果我们真的有孩子,我一定会像疼你一样疼她的。”
宋清如说:“不可以。”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真情夹杂着假意,这样的感情怎么能给自己的孩子呢?
沈砚哄着她一般:“好,那我就用自己所有的好对我们的孩子,怎么样?”
宋清如终于笑了。
“好。”
挂了电话,沈砚看着通讯录里宋清如的名字,不明白她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难道......清如是想要一个孩子了?
他这些年都忙过了头,当年就说过要收养一个孩子的。
好像,是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了。
——
宋清如叫来了银。
她做了一桌子好菜,殷勤地给银递筷子。
银看了看菜式,都是他爱吃的,倒是没察觉不对劲,大吃特吃起来。
直到后来吃了一半,看见宋清如坐在对面,捧着脸对自己笑。
银皱了皱眉,有些无所适从:“别这么看着我行吗?怪瘆人的。”
宋清如不好意思又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原来做这一桌的菜是另有所图呀?”
宋清如不太熟练地撒娇,那模样有几分叫人心碎的可爱。
银目光妥协了,叹了口气说道:“谁叫本天神大人心善呢?说吧。”
“你昨天说,可以帮我延长生命,是真的吗?”
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宋清如。
“你真的要这么做?”
“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你就帮帮我,沈砚已经答应我了,他会照顾好孩子,孩子生在沈家,不会受苦的。”
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你倒是考虑得周全。”
宋清如说:“我发誓,只要有这个孩子,我很快就会开心起来,一定会给你一双开心的眼睛!”
银望着她,他能想到的最轻的代价都足够让她生不如死。
“三倍的痛,你承受得了吗?”
“今天如果不是我去了公司,你和她是不是打算在办公室就......”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落下,转瞬就打断了所有的争吵和质问。
外面的云遮住了月,晚风晦暗清冷。
宋清如的脸变得红肿,嘴角溢出血丝。
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沈砚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可是从不会动手,以前他从来不忍心让宋清如疼,哪怕一分。
这是第一次。
他的力气还真大,一点都没收敛。
宋清如回过神,手颤抖地抬起,轻轻地贴在滚烫红肿的脸颊上,耳边是嗡嗡的蜂鸣,意识清醒着,却又好像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
直到沈砚开口,宋清如才僵硬地抬眼,看向了他。
撞进宋清如目光的一瞬,看见她眸中一点点冷却的失望,沈砚心脏忽然有一瞬的失重感。
其实打完宋清如的那一刻沈砚就后悔了。
宋清如是和他同甘共苦走过生死的妻子,再怎么也不该对她动手。
但是她怎么也不该随意诽谤别人,尤其是那样一个无辜的女孩儿。
他的眉眼低沉,一字一句地警告:“宋清如,用那样肮脏的心思污蔑别人,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污蔑?
明知道他已婚还要靠近,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说出来就是污蔑吗?
可宋清如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她没力气争了,她只是疲惫地望着沈砚。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陌生的。
思绪好像游离到了十年前,纯爱真挚的少男少女,在盛夏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然后,再一巴掌打碎,碾在脚下,不复存在......
直到男人离开,一阵巨大的关门声才惊醒了宋清如。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腔涌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胸前的白裙子上。
是血。
宋清如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了洗手间,可那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仿佛想要从宋清如本就疲惫的身体里流干净,直至枯竭。
“阿砚,原来白血病......是这么疼啊。”
宋清如知道,是她的命,到头了。
——
外婆总说,人各有命,不管你再怎么争啊,都是摆脱不了自己的结局的。
缩在窗帘后,宋清如透过树影摇晃,看见斑斓破碎的月光,像是漫天乱飞的柳絮。
大一那年,校园里就到处都是这样的柳絮,军训的学生们不满地抱怨着。宋清如过敏的厉害,在操场上就晕倒了。
是沈砚将她抱去了医务室。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汗水弄脏宋清如的白衬衣。
宋清如醒来后,腼腆乖巧地向沈砚道歉。
她的声音恬静温柔,一双眼睛几乎能看进人的心里。
那一刻,沈砚就知道,自己是一见钟情了。
这辈子,非她不可。
他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
她夜班兼职,他就守在咖啡店的门口;她参与志愿活动,他就在大夏天藏在灰熊玩偶里陪着她;她生病,他就彻夜不眠的守在医院里,听见她咳嗽都能哭红了眼......
宋清如父母重男轻女,她自小就被送走,后来跟着外婆长大。外婆去世后,再没有人对她那样好过。
那时年少,沈砚就这么用少年的一腔热忱让宋清如动了心。
大学一毕业,他们便结婚了。
结婚后,沈砚努力创业,宋清如就陪着他,给有钱人的孩子当钢琴老师。沈砚就用买的二手电脑开发代码,两个人住着出租屋,挨过了一段艰难但是深爱彼此的日子。
眼看事业有成,沈砚逐渐成了海城崭露头角的科技新贵,找他注资的企业多得数不过来。
但在这个时候,沈砚却将一切工作和利益都搁置了,因为他要给宋清如一个梦中的婚礼。
那年,沈砚24岁。
那年,他们要结婚了。
那年,沈砚患上了白血病。
病情一度恶化,回天乏术。
宋清如每天从机构忙完下班,又要去医院照顾沈砚,彼时的沈砚身上都是化疗的针眼,每天吐很多的血。
有一天晚上,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就哭着拉着宋清如的手,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给你一场婚礼了。”
宋清如心痛,痛到仿佛喉咙里吞了一把玻璃,眼泪像是雨滴往下落,她恨不得替爱人承受一切。
宋清如求医无门,只想起家乡的一个传说。
在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只要一步一步地爬上神山,面向最亮的那颗星星,虔诚祈祷,神就会达成你一个愿望。
沈砚病危的第二个月,江城下了好大一场雪。
没人看见,长长的石阶上,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无能为力地跪着攀登着,爬了整整一夜,直至额头上裂了好大的口子,血洇湿了一路的雪,但很快又被盖住。
宋清如不知传说是真是假,只记得那一夜每一阶石阶,她都在虔诚祈祷。
直到第二天回来后,宋清如才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她的膝盖溃烂,手上全是冻疮,额头上也泛着青紫,医生甚至说这样极度的寒冷下人体早就失温了,不知道宋清如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但很神奇,沈砚身体里的血液细胞竟然开始逐步恢复正常。
仅仅一个多月,他就恢复如初。
病愈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合作伙伴背叛了他,在他病重之时,拿着公司所有的机密去投奔了对家。
沈砚大受打击,那件事过后他人也冷漠了许多,报复一般的投入工作,几乎在第二年就打得对家措手不及。
看着昔日好友下跪恳求原谅,沈砚踩过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是在那时候,郑雨瑶进了沈砚的公司,从一个分公司最底层的程序设计师,一步步做成了秘书。
沈总的贴身秘书。
沈砚答应宋清如,下周的德国新品芯片发布会,会带她去。
那一刻,沈砚想起,临走时宋清如拿着本书,似乎是有话对自己讲。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宋清如讲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下次,或者下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问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砚躺在郑雨瑶的床上,这才给宋清如打去了电话。
宋清如正在擦家里的玻璃。
是的,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单元楼里。她住不惯空荡荡的大别墅,那让本就命不久矣的自己更没安全感。
她死之前,想最后打扫一次可怜的屋子,或许以后这屋子再也不会住进人了。
“怎么了?”
沈砚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郑雨瑶,说道:“昨晚......公司里出了点事,我就走了,真是忙了一晚,你怎么样了?”
宋清如把手机放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沈砚,今天的阳光真好。”
沈砚皱了下眉,不明所以。
“什么?”
他隐隐听出宋清如话里的不对,可他说不上来,她只是说阳光很好,而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猜她话里真正的意味。
他敷衍地笑了:“那你出门多晒晒太阳,我这边先忙了。”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宋清如才缓缓说:“是啊,这样好的阳光,以后见一次,少一次了。”
宋清如收拾了自己很多的旧衣服,然后将那些衣服、饰品、还有书全部分类好装到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能用的就捐出去,不能用的,她准备让收废品的大爷拿走。
收拾完才发现这屋里的东西真少,她这十年来的东西竟然这么简单,两个箱子就解决了所有,屋子变得空空荡荡。
到时候自己一死,这里就彻底变得干净。
仿佛它从未存在。
还有一个。
他们的合影。
这个东西是属于有用还是没用呢?
宋清如想了想,然后把它丢进了废品箱子里。
玻璃碎裂,照片被更多的杂物掩盖。
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幸福的合影。
正在带着郑雨瑶吃饭的沈砚莫名的心口一痛,隐隐觉得胸口慌乱。
“沈总,怎么了?”
沈砚叹了口气,摇头,说没事。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到了宋清如。
但眼前是郑雨瑶,郑雨瑶鲜艳的面容轻易地就掩盖了心底的那个人。
——
三天后的深夜,沈砚才总算回家。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灯,脱掉外套,往楼上走去。
“清如,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小蛋糕。”
没有人回应他。
他以为是宋清如睡着了,走过去,推开门,卧室却空空荡荡。
“清如?”
没有人应答。
沈砚心中的慌张愈发明显,难以克制,他正要打电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往楼下看去,是宋清如。
她一身疲惫,整个人被包裹在厚重的黑色大衣里,手里提着菜。
沈砚莫名的松了口气。
好像什么东西差点丢掉。
他这一刻才隐隐意识到,在他心里,宋清如到底还是和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同。
她是不能丢掉的。
“去哪里了?”
沈砚下楼,抱怨一般地搂住了宋清如,心里格外安心。
“去买菜。”宋清如微微笑着,只是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排斥,她讨厌他身上还没褪干净的甜腻腻的香水味,但语气还是天生的温柔:“你的秘书打电话来说,你今晚会回来,所以我想准备一下。”
沈砚眸色怔了一下。
秘书?
郑雨瑶?
她怎么会有清如的电话?
“哦......”沈砚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解释道:“今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给她提了一嘴,明天我会去跟她说一声,以后没事别打扰你。”
宋清如点了点头,“小姑娘,挺懂人情世故,是个聪明的。”
说完,她提着菜就往厨房走去。
沈砚啊沈砚,你是真的不明白这是郑雨瑶在宣示主权吗?
宋清如洗菜时,麻木地看着水流冲刷蔬菜,微微笑了,那笑容有些淡漠,甚至陌生的凉薄。
吃饭的时候,沈砚或许是觉得宋清如太过安静,便主动挑起话题:“这屋子还是太空了,有机会把我们老房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宋清如的筷子停了一下,她怎么跟沈砚说,那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处理干净了呢?
不等宋清如回答,沈砚又继续说:“我记得那里还有咱俩大学时拍的合影吧?好多年没拍过了,过几天也拿过来。咱俩有空了就去拍婚纱照,和十九岁的合影摆在一起,怎么样?”
宋清如看着沈砚,目光柔软又悲伤。
她不知道,沈砚说谎时怎么可以这么坦然自若呢?
“你上次要和我说什么事?”
宋清如抬起眸,愣了一下,然后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沈砚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说,可是憋在心里不说就很让人反感,他不喜欢她总是话里有话让人猜,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沈砚放下了筷子。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宋清如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砚。
她是知道,雪山什么的就算是说了,沈砚也不会陪她去,她不想......再把自己的心愿僵在饭桌上。
沈砚说:“我知道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可你明知道我很忙。打我一进门就给我拉一张死人脸,给谁看?我一直在没话找话,但你就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又给谁看?”
沈砚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宋清如这样平淡无聊,自己就算对别人感兴趣也是她宋清如气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像郑雨瑶一样,肯花点心思讨自己欢心呢?
出轨过后的心虚和愧疚此刻被其他的情绪冲刷掉了。
宋清如却还是木着一张脸。
她不是闹脾气。
或许是头顶的光太亮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见耳边沈砚冷冷的质问。
“宋清如,说话。你不是十八岁了,清纯装不出来了,摆出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给谁呢?”
他的话语越来越恶毒刻薄。
宋清如捏紧了筷子,心底的怨气终于涌了出来,她艰难地站起来,才终于看清沈砚的脸。
一张和曾经的他很像,可又完全不一样的面容。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婚吧。”
电影剧情到了高潮,主角们风风火火的打闹起来,音乐声乍然想起,惊醒了影院里不少打瞌睡的人,也包括沈砚。
他醒来的一瞬,感觉到手指上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凉。
宋清如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被沈砚反手一把握住,笼在掌心。
“你手怎么这么冰?”
“有些冷。”宋清如低声回。
沈砚睡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心想这片子还真是又臭又长,怎么还不结束?
“清如,我去趟洗手间。”
宋清如轻轻点头,沈砚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总算能出来透口气了,沈砚找了个通风的地方,他准备抽根烟。
刚进楼梯间,火光亮起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烟落在地上,沈砚冷冷的回头,看见了郑玉瑶。
郑玉瑶红着眼睛,看样子是哭了有好一会儿了,不等沈砚说话就又抱了上来,把脸埋在沈砚怀里哭。
沈砚皱了一下眉,推开了郑雨瑶,重新咬了根烟,眼皮都没抬。
“你怎么在这?”
“沈总,你都已经一天没回我消息了,我绝对不是有意来打扰你!”
是不是有意,沈砚不在乎,也没兴趣探究。
他今天只想静下心来陪陪宋清如。
“我先走了。”
他还没无耻到把宋清如一个人晾在影院里,况且最近宋清如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恐怕是真生气了。
沈砚还是能分的清什么是家里的,什么是外面的。
家里的不能丢,外面的总归是新鲜的玩意儿而已。
想到这里,沈砚摁灭了烟头,转身就要离开。
郑雨瑶委屈的垂着头,却是很安分的让开,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她知道,沈砚一向不喜欢胡搅难缠的那一挂。
郑玉瑶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委屈的面容却缓缓褪去,随即出现的,是一抹阴恻恻的得意。
她冷漠的摊开手,将手指上的口红印随意擦去,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宋清如的聊天框。
看来电影真的很没意思啦!
——否则沈总也不会特意出来见我。
宋清如听见手机响,拿出,一眼就看见了那条消息。
人的心真的会在一瞬间僵硬,冰冷。
身旁的人很快坐了回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对她笑着。
宋清如拿着手机凝固在哪里,恶心,被背叛、被愚弄的恶心涌上喉头,她死死的捏紧手掌,目光却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无措的眨动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
为什么一定是现在?
你明明可以不承诺带自己出来看电影,明明可以继续去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厮混。
可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因为刺激么?
似乎是察觉到宋清如急促的呼吸不对劲,沈砚皱了皱眉,凑近关切她:“清如,怎么了?”
也是在凑近时,宋清如看见了他领口的一抹殷红。
宋清如觉得心口是被针穿的疼,她几乎浑身战栗。
“沈砚,你......你滚......”
沈砚猛地一怔,随即就是恼怒,因为这句话,前后左右的情侣都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沈砚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道:“宋清如,别太过分。”
宋清如不明白,过分的怎么成了她呢?
“你真的......让我恶心。”
沈砚眯起危险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宋清如。
这句话的确惹恼了他。
“宋清如,你确定?”
不明白宋清如莫名其妙的发疯是为了什么,总之,沈砚难得的好心情是被折腾的一干二净。
他挑了挑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清如,冰冷的眼里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几秒过后,他说:“这是你说的。”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眼都没有回头看。
心里的锤子敲下,这是对濒死之人的宣判。
——
沈砚一肚子的怒气,觉得宋清如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没好气的打开车门准备离开,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身上。
是郑雨瑶,她没走。
她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满天星。
看见沈砚,一双眼睛又亮又好看,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光。
这一幕,让沈砚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前的宋清如也是这样,爱穿着白色的长裙,爱满天星,爱这样肆意温柔的笑。
刚结婚那一年,红玫瑰就要十元一朵,太贵了,沈砚又想给宋清如送花,在花店里挑了很久,直到过了情人节的十二点,才终于买到了一把打折的满天星。
宋清如拿到花开心了很久,把那束满天星挂在了床头......
郑雨瑶的声音打断了沈砚的回忆。
她说:“我......我刚刚在那边买了一束花,想送给你......沈总,你喜欢满天星吗?”
她这副懂事的模样让沈砚的心猛地一软。
他笑了笑,眼里再无其他。
“喜欢,很喜欢。”
——
影厅里的宋清如很久很久才缓过神来,就这样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留在那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害怕一个人,害怕这样陌生的环境。
是沈砚带她出来的,为什么又把她丢在这里呢?
宋清如站起来就往外走,磕磕绊绊的把手里的玫瑰散落一地。
玫瑰怎么都掉在了地上?
宋清如慌乱的跪在地上想要捡起那些花。
动静引起周围所有人回头看,或惊诧或笑话,仿佛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比今天的电影有意思。
有个男人甚至亮起闪光灯准备录下这样滑稽的一幕。
宋清如把那些花抱在怀里,荆棘扎破她的手,穿破她的裙子,划伤她的胸口,冒出星星点点的血。
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捡起地上的花。
这是沈砚送她的花。
沈砚很久没有送她花了。
沈砚呢?
她的沈砚呢?
宋清如的记忆在一瞬间变得混乱,她竟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双手忽然抓住她伤痕累累的手腕。
沈砚?
宋清如猛地抬头,目光里却缓缓诧异。
一个眼眸深邃的少年正凝眉看着她,黑发黑衣,从没有见过,但是很眼熟。
“宋清如,扔掉。”
“沈砚,你什么意思?”
沈砚想说自己没什么意思,他是想让宋清如认清自己,别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还总是抱有泡沫幻想。
或许是因为他早在潜移默化里觉得宋清如没什么社会价值了,所以他一旦发觉宋清如有不如他意的地方,就会下意识的贬低她。
“窦临只照顾了你一次,你就这么想离开上赶着去找他?宋清如,你脑子没坏吧?你觉得他在窦家的地位,能有本事把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娶回家?”
他太清楚窦临的弱势,那就是他在窦家从没有什么话语权。
宋清如像是被一阵寒流冻住,僵硬的站在那里,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从来就不是能吵架的性格,上学时也老是被别人欺负,一旦有人对她像是这样暴躁发怒,她就会应激反应一般动弹不了,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与无措中。
沈砚却忘了,他明明只知道的。
他以前还心疼不已,甚至在心里暗自发誓,绝不会让宋清如再经受一次那样的害怕。
“说话啊?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只顾着口头的输赢,丝毫忘了他回来的初衷。
他抬手就要去拿宋清如手里的零食,看着实在心烦。
可宋清如却像是点击一般,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月前那一晚他扬起再狠狠落下的巴掌,如同阴影一般再次浮现出来。
宋清如倒退一步,惶恐的挡,整个人卑微的卑躬屈膝,近乎颤抖的说:“别......别打我!”
手里的布丁散落一地。
沈砚的手停在半空,不由抖了抖。
他的心也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
他抿了一下唇,心头的火顿时消散了不少,他去够宋清如的手,心疼的说:“清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打你?”
宋清如往后躲,她怕沈砚打她,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伤到孩子。
沈砚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宋清如此刻就像个刺猬。
他以为,宋清如早就已经忘了当初的那一巴掌。
没想到她不仅没忘,还让她留下了这样的阴影。
自己......竟然让清如害怕胆怯成这样。
“清如,对不起。”
宋清如听见声音,缓缓回过神来,却不是相信他,而是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让沈砚生气,她还要让沈砚抚养她的孩子。
如果沈砚生气了,不管孩子了怎么办?
宋清如呆滞的看过去,眼泪往下落,嘴唇颤抖的摇头,开口:“阿砚,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和你顶嘴了,你别生气可以吗?”
她捡起地上的布丁就往他手机塞,一边语无伦次的说:“我不要了,我以后都不吃你不爱吃的东西了好不好?我听你的话,你别生气......”
她这样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沈砚震惊,他从没见过宋清如这个样子。
他的清如,一直都是温柔的,乖巧的,不该是这样胆战心惊的,是他把她变成了这样。
那样的陌生,让沈砚几乎觉得恐惧。
“清如......清如,不是的,是我的错,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握住她因为剧烈呼吸而缺氧蜷缩的手,摊开手掌,却看见密密麻麻细碎伤痕,思绪在那一刻如遭雷击。
沈砚一把将宋清如裹进怀里。
宋清如还在哭,哭着说对不起,哭着说别生气,她再也不会犯错了。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宋清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沈砚心力交瘁的抱紧她,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她太瘦了,生怕伤到她。
很久很久,宋清如逐渐冷静下来。
她又恢复了平静,近乎呆滞的平静。
沈砚扶她起来:“乖,清如,地上凉。”
宋清如像是没听见,她打开布丁的盖子,拿起勺子咬了一口,忽然笑了。
宋清如的眼睛很亮,她抬头,像个孩子,看着沈砚说:“阿砚,很甜,你要吃吗?”
沈砚愣了一下,觉得宋清如有些不对劲。
宋清如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哦,对,我忘了,你不喜欢吃零食,也不喜欢香草味。”
她一点点的说:“对......我们刚刚吵架了,我又忘了,我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沈砚蹲下身,拿起其他的布丁,打开,然后就往嘴里喂:“我爱吃的,清如,你喜欢吃,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喜欢的!”
宋清如看着他,忽然皱起眉,摇了摇头:“不......你不喜欢吃,你是装的。”她目光飘向远处,连着思绪也有些放空:“你不喜欢我了,不喜欢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沈砚的手募地一紧,他很久没有掉眼泪了,眼眶湿润起来。
也是在这一刻,沈砚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清如变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迫变成了这样陌生的样子。
他的眼泪滑落,一个劲儿的摇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吃的东西......清如,告诉我,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循循善诱,仿佛是很有耐心的恋人。
宋清如忽然讽刺的笑了,那笑有些凄凉。
她喟叹一声,神情淡漠,“我有些困了。”
昨晚又是疼的一晚没睡。
“好,我哄着你睡好不好?”
宋清如没说话,沈砚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宋清如刚粘到床就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暗处,呈现防御姿态。
沈砚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害怕的搂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他的手覆着她的脸,摸着光滑冰冷的肌肤,不知道这样的脸当初是怎么经受住自己那一巴掌的。
沈砚觉得自己混蛋透了顶。
“清如,睡着了吗?”
宋清如没回应,她睡得很沉很沉,像是......像是死了。
沈砚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猛的一个激灵,好像一瞬间坠入悬崖一般的后怕。
直到决定怀里的人还在呼吸,沈砚才松了口气。
“清如,我不忙了,以后我多陪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好不好?”
没人知道,那天宋清如到底听到没。
但是,都是没有意义的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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