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弘治大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弘治皇帝超越礼仪规格给二皇子的赏赐,恐怕里面还有一层别的因素在。皇室年宴之后,张皇后就一直在朱厚炜耳边说你父皇偏心,什么都紧着仁寿宫那边来,连长芦盐引都能让后宫太后的弟弟兑换!这些话唠叨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传到弘治皇帝耳中,要是换做其他皇帝,恐怕皇后早就被冷落了,毕竟一个善妒和说闲话的女子,哪里能堪任大明皇后重任?不过当今的天子是弘治皇帝,他对张皇后真的宠溺到极点了,说一句模范丈夫都不为过。知晓自己妻子不高兴了,于是才从朱厚炜身上找补一些回来,免得张皇后一直唠叨此事。不过朱厚炜算是发现了,自家皇后娘亲和太皇太后那边的关系很不好。太皇太后周氏不喜欢张皇后,更不喜欢大明皇太子朱厚照。因为年初三这天,朱厚照去仁寿宫拜谒周氏,尿急的时候,...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弘治皇帝超越礼仪规格给二皇子的赏赐,恐怕里面还有一层别的因素在。
皇室年宴之后,张皇后就一直在朱厚炜耳边说你父皇偏心,什么都紧着仁寿宫那边来,连长芦盐引都能让后宫太后的弟弟兑换!
这些话唠叨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传到弘治皇帝耳中,要是换做其他皇帝,恐怕皇后早就被冷落了,毕竟一个善妒和说闲话的女子,哪里能堪任大明皇后重任?
不过当今的天子是弘治皇帝,他对张皇后真的宠溺到极点了,说一句模范丈夫都不为过。
知晓自己妻子不高兴了,于是才从朱厚炜身上找补一些回来,免得张皇后一直唠叨此事。
不过朱厚炜算是发现了,自家皇后娘亲和太皇太后那边的关系很不好。
太皇太后周氏不喜欢张皇后,更不喜欢大明皇太子朱厚照。
因为年初三这天,朱厚照去仁寿宫拜谒周氏,尿急的时候,在三清铜像前的铜盆尿了一泡,那是周太后净手的盆,老太后直到用朱厚照的童子尿洗完手才知晓此事,旋即勃然大怒。
不是因为老太太用童子尿洗手,而是因为朱厚照对三清不敬。
周太后很迷信道教,认为朱厚照这是在亵渎神明。
十一个月大的朱厚炜能说的话越来越多,只是连贯的话依旧说不出来,表达意思的时候也都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尽管思想上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但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舅舅,阿耶骂。”
朱厚炜对张氏开口说道。年初八这天,大明百官已经开始正常运转,国家机器缓缓开启,有司衙署官吏陆续开始进入衙门办公。
年后的第一天,朱厚炜的两个舅舅就被科道弹劾了,原因是这两舅舅霸占了大兴县一富商家中五百亩田地。
事情闹到弘治皇帝这里,此时的弘治皇帝正抱着朱厚炜坐在东暖阁晒太阳,旋即放下朱厚炜,开始对张家兄弟面对面狠狠训斥。
朱厚炜在宫女的牵着下来到坤宁宫,将这事告诉了张皇后。
张皇后很偏爱自己两个弟弟,听闻两个家伙惹皇上发怒被训斥,立刻抱着朱厚炜来到东暖阁。
朱厚炜的两个舅舅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皇后赶忙道:“皇上怎么了呀?怎么发这么大火呀?”
弘治皇帝怒道:“你问问这两个狗东西!去霸占人家百姓的田产,还是五百多亩!朕给你们的俸禄是不是不够?还要去做这种有失体面之事?!”
外戚、藩王、宗室、勋贵……大明难以绕开的几个老大难问题,土地兼并欺行霸市奴役百姓,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张皇后愤怒的道:“你们俩是不是疯了?!”
大舅张鹤龄赶忙道:“阿姐……我,我也是想多弄点钱,给二外甥买点玉佩哇!”
“上次看他那么喜欢玉,可咱家没钱,长芦盐又没兑换出来,咱们两兄弟那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那点俸禄哪够买上好的玉?马上二外甥就要抓周了,做舅舅的不能送点便宜货给孩子吧,于是,于是……”
朱厚炜算是明白了,合着自己成了这两个家伙敛财的挡箭牌。
这些话说出来后,又加上张皇后从中斡旋,弘治皇帝的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
“大舅舅……玉。”
小胖孩子朱厚炜磕磕巴巴的开口。
张鹤龄莞尔一笑,拍了拍腰口道:“大舅没有玉啦,等赶明大舅再来的时候给你哈,好孩子。”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张延龄兄弟俩这次入宫,腰间光秃秃的,生怕他们的二外甥又要抢劫他们。
可谁知,朱厚炜伸出胖胖的短手拉着张鹤龄的手掌。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张鹤龄心头,让他心头一震……不是吧,玉戒指你也要?
张皇后看了一眼张延龄,道:“给他!”
张延龄:“阿姐……”
张皇后道:“你不是说去外面霸占人家土地是为了给厚炜买玉吗?现在要你不给了?”
张鹤龄嘴角扯的厉害,这倒霉孩子,怎么就什么贵重就喜欢啥?
二舅张延龄不动声色的将手握紧背在后面。
朱厚炜拉着张皇后一摇一晃的来到二舅身后。
张延龄脸皮微抽。
朱厚炜指着张延龄的手,对张皇后道:“娘,玉,大哥,也要。”
张皇后会心一笑,夸朱厚炜道:“本宫的好儿子,有好东西还知晓想着你大哥。”
然后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家三弟张延龄。
“阿姐……”
“给他!”
张延龄哭丧着脸,将手上的玉戒指给拔了下来,交给朱厚炜。
“娘,还有,还有……”
祖宗咧,你可不要再说了哇!张家两兄弟变成了苦瓜脸。
“还有,姐,姐姐。”
“回去再买一个送宫里来!”张皇后对张家兄弟训斥,“一模一样的!”
“哦。”两兄弟苦涩点头。
傍晚时分,春日的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半边天,朱厚照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从东宫飞奔来到坤宁宫。
“弟,弟弟,我带你去后花园玩泥巴。”
朱厚照拉着胖小子朱厚炜,摇摇晃晃的来到坤宁宫后花园。
春寒料峭,朱厚照也不嫌冷,蹲在泥巴地里面乱蹦,泥水溅的朱厚炜小脸上全部都是。
“哈哈哈。”四岁小屁孩朱厚照掐腰指着朱厚炜大笑,然后走过来,伸着双手给朱厚炜擦脸上泥巴。
越擦越多,朱厚炜胖脸蛋上全部都是泥巴了。
朱厚炜指着朱厚照道:“大哥,你,你不厉害,我,我厉害。”
“为啥?”
朱厚炜指着脸上的泥巴道:“我,不怕,不怕娘。”
朱厚照道:“我更不怕!”
于是朱厚照直接躺在了泥巴水沟里面,在上面直接翻滚打转,头发上,脸上,四肢,衣服,全部都是泥水。
小屁孩真好骗,胜负心也很强。
让你这个大哥欺负我!
张皇后在婢女的陪同下来找两个好大儿吃晚饭,然后就看到夕阳下的两个泥孩子。
尤其朱厚照。
张皇后差点没气运过去,快步走上去,一巴掌就扇到朱厚照开裆屁股上,娇叱道:“你在干什么!”
朱厚照哼道:“不疼!”
秀宜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朱厚炜道:“奴婢没哭呢。”
朱厚炜伸着手拉着秀宜的手问道:“秀宜姐姐哭了。”
“谁打你了吗?大哥今天打了周平,周平就哭鼻子了。”
这件事自然没有发生,但要符合一个孩子的心性循循善诱去问秀宜原因,这对朱厚炜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秀宜叹口气,对朱厚炜道:“殿下封王了,奴婢这是开心的哭呢。”
既然她不愿意说,朱厚炜便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一早,朱厚炜早起,今天要去东宫明德堂上课,秀宜伺候他穿好衣衫,本来要送朱厚炜去坤宁宫吃早膳,不过朱厚炜却拉着另外一个婢女去了坤宁宫。
“姐姐,秀宜姐姐哭了诶,她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婢女微微叹口气,对朱厚炜道:“殿下不晓得,秀姐姐要对食啦。”
朱厚炜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对食呀?”
他还真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经过婢女一番解释后,朱厚炜才明白,明朝的对食制度说来也简单,太监和宫女一辈子只能待在宫内,难免寂寞难耐,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太监娶婢女,两人搭伙过日子,和寻常夫妻一样。
秀宜年纪不大,但出落的精致漂亮,被太监看中也是正常的事,只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来春和宫找宫女对食?
朱厚炜问道:“谁要和秀宜姐姐成婚呀?”
婢女道:“回殿下,是内宫监掌印李广李公公。”
此李广非彼李广,他是明朝的太监,在弘治朝举足轻重。
内宫监是负责皇室的内帑钱财,虽然权柄不如司礼监、御马监这样的太监衙署大,但权力却也不小。
负责给皇家敛财的机构,权力又怎么会小呢?
他们触及的财权可不仅仅只是后宫,大明皇室还有自己的一套敛财机构,从宣德开始,皇庄制度的发展就一直在与民争利。
皇家的庄田有很多,这些庄田可以产生粮食收入,这部分的钱财不过户部,也不需要缴纳税收,全部都进皇家内帑。
自从成化时,皇庄就开始不断扩张,这是实打实的皇室派人出面,光明正大的土地兼并。
而负责此事的太监,在民间堪比天,只要看上的良田,他们都会想办法兼并,只是多少是进入皇庄,多少是进入太监私人资产,谁也说不清楚。
李广的权力很大,还不仅仅只是表现在这上面。作为父亲弘治皇帝亲自培养出来的太监亲信,最开始弘治皇帝是有意让李广进入司礼监的。
明朝三权分立,皇权、司礼监、内阁,皇帝和文官始终是权力的对手,彼此都在想办法吞并瓜分对方的权力。
作为皇帝的帮手,司礼监可以帮助权力朝皇权倾斜,但李广这个人和前朝汪植这种太监不同,他深知和文官斗法的太监,最终结局都不算好,所以尽管弘治皇帝有意让李广入主司礼监,还是被李广给搪塞了。
于是弘治皇帝便调他进了内宫监,也足可以看见弘治皇帝对李广的宠爱和重视。
这样权柄滔天的大太监,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只要他看上后宫的任何宫女,都能让对方和自己对食。
朱厚炜暗暗点头,大抵知晓了情况,倒也不急于去找李广的麻烦,毕竟他的表现,始终还要符合一个三岁孩子的逻辑。
我是问这个吗?我是问你们不嫌丢脸是吗?
“喂,小屁孩,我和你玩个游戏怎么样?”
英国公张懋和庆云侯周寿是世交,两人都从成化时期走过来的老伙伴,成化末年明宪宗日益宠信万贵妃,万贵妃权柄滔天,当时张懋执掌五军都督府,负责拱卫北平的安全,万贵妃为了夺取兵权,准备对英国公张懋动手。
索幸周寿将此事告知了周太后,周太后又去找到成化皇帝,才保住了张懋。
因为这层关系在,两家一直私交不错,来往也很密切。
看到周家两个小孙子被朱厚炜当猴耍,张柠又无语又好笑,于是打算给周家两个小家伙出口气。
朱厚炜噢了一声,道:“怎么玩呀?”
张柠从腰口的小荷包中掏出一把碎银子,然后命人送来一个瓷碗,她将瓷碗盖上,对朱厚炜道:“你不能用手碰到碗,要是能把银子拿出来,这些银子就给你了。”
“要是拿不出来,你就欠我一锭银子,好不好?”
周围的小家伙们都惊了,这怎么能拿得出来?不用手碰到碗怎么能把银子拿出来呢?
朱厚炜不感兴趣。
张柠道:“不会吧,人家都说皇家的两个孩子是最厉害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好拙劣的激将法啊,朱厚炜依旧无感。
不过朱厚照却急道:“玩就玩!”
张柠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笑起来有个小梨涡,看上去既可爱又漂亮。
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个小笨蛋啊,一激就上钩啦。
朱厚炜也是无奈,大哥总是经不起别人一点激,不过他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已经迈着短腿,吃力的搬起了石头,然后摇摇晃晃走过来,嘭的一声将瓷碗给砸碎,然后拿出了张柠放在里面的银子。
张柠呆呆的看着朱厚炜……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把碗砸碎了干什么!
“大哥,钱。”
朱厚炜将钱给朱厚照,朱厚照哈哈大笑,掐着腰道:“丑丫头!服了没有?!”
张柠气鼓鼓的道:“我才不是丑丫头!”
“你,你们不准用石头砸碎瓷碗,也不准用其他东西碰到瓷碗,这还有三两银子,你们要是能拿出来就给你们!”
说着,她又用另一个瓷碗将银子给盖上。
朱厚炜瘪瘪嘴,道:“你胡说,你刚才在里面放的是石头,我看到啦。”
“怎么可能!你看看是什么!”张柠将瓷碗给掀开。
朱厚炜伸着手将银子都拿了出来,交给朱厚照,道:“大哥,给,银子。”
张柠愣了一下,俏脸渐渐红晕了起来,她真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子给骗的这么惨!
咬咬牙,张柠又放三两银子进去,大声道:“这次你们要拿出来,依旧是你们的!”
朱厚炜道:“你就放一个银子,不是一两吗?”
“看好了,这是不是三两!”张柠将瓷碗拿起来,然后她惊了一下,就看朱厚照以极快的速度将银子给拿到手上。
“哈哈哈!”
张柠都快哭了,小荷包里面的银子都是她的零花钱,全部都没有了。
这简直是智商碾压啊!
周围的其他权贵家的小孩子纷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又呆呆的看着朱厚炜和朱厚照。
他们兄弟好厉害啊,连张姐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太聪明啦!
张懋等几名国公权贵刚从侧殿出来,然后就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他孙女在家里人人都夸她是小诸葛,自幼就聪明伶俐,周围的孩子玩伴无论男女就没有能玩的过她,想不到在这里被一个三岁小孩子给收拾的这么惨,瞧那模样,泪花都在眼眶中打转,真的好惨。
王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当初那件事也算合理。
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启奏皇上一年前二皇子病危,微臣得太子受命,夜里私自来春和殿给二皇子治病,期间二皇子可能记得了微臣,因此今日在坤宁宫才会有亲昵之举。”
弘治皇帝眯着眼,冷冷的盯着王务,淡漠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声道:“你瞒着朕,给朕的儿子治病?”
王务冷汗涔涔,这不对啊,难道当初不是皇帝的授意?是太子?
可那个时候太子也不过只有五岁啊,一个半拉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诱之以利,让自己出面给他弟弟治病?
这究竟怎么回事?
王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瞒着皇帝私下给皇子治病,这不就是欺君吗?
“臣,臣……皇上……”
王务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整个春和殿滚滚天威倾泄而下,生死全部在皇帝一念之间,这种威压压得王务有些喘不过气,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弘治皇帝放下茶盏,淡淡的问道:“当初二皇子究竟怎么了?”
王务赶忙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大热天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如实禀告道:“微臣觉得当初二皇子不过只是湿疹引起的高烧,若是药物对症很有可能痊愈,可当初施药不对,耽搁下去,很有可能会要了二皇子的命。”
弘治皇帝盯着他,问道:“你的意思,刘文泰他们诊断的不准?”
“微臣不敢。”
弘治皇帝没有继续深入问下去,抬眸看了一眼王务,又想到自家的太康公主,于是问道:“公主病症如何?”
王务道:“回皇上,公主的病……很严重。”
“严重?”弘治皇帝盯着他道,“刘文泰不是说只是寻常风寒?”
王务不敢回答,自家上司诊断的结果和自己的结果截然不同,这些话要是传到太医院院正刘文泰耳中,日后他在太医院还怎么当差?
弘治皇帝御极十一年,自然知晓官场的这些道道,而后才道:“有没有把握治好?”
王务道:“臣不敢瞒皇上,如果开始就让臣来治,大概有九成把握,现在耽误了时机,恐只有七成把握。”
弘治皇帝不动声色的压住了心中的愤怒,刘文泰……该杀!
“那就治,无论如何给朕治好公主!”
王务有些踟蹰,他不敢啊,还有三成把握他是拿捏不准的。
“朕恕你无罪,治好了,朕给你加官,治不好,朕饶你无罪。”
王务赶忙道:“微臣遵旨!”
弘治皇帝沉声点头,道:“下去吧。”
“遵旨!”
“等等。”弘治皇帝叫住了他,问道,“你的医术?”
王务忙不迭道:“跟着家父学的。”
“你父亲是?”
王务道:“景泰圣人的御医,后被革职。”
明英宗和明代宗之间的恩怨很深,朱祁镇从瓦剌回来后,发动夺门之变,明代宗后离奇死亡,当初代宗皇帝的下属官吏,几乎被调整了一遍,御医自然也受到牵连。
原来是医疗世家,弘治皇帝微微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遵旨!”
等王务离开后,弘治皇帝心里依旧觉得奇怪,他说他是得太子授命才去治疗厚炜的,朱厚照?
才多大点孩子,为什么会找一名御医说这些?
弘治皇帝带着满心的疑惑,背着手来到东宫。
当朱厚照听到父亲询问他一年多前为什么找御医治疗弟弟的病时,朱厚照刚要脱口说是他弟让他这么说的。
可又想起弟弟对他说过,这是他们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包括父皇母后。
朱厚照很爱自己的弟,于是撒谎道:“父皇,我只是觉得那群老太医没本事,就找个年轻的去试试。”
“怎么啦?”
看着朱厚照天真无邪的眼神,弘治皇帝可能也没想到自家好大儿才八岁,撒谎起来就已经面不红心不跳了。
换做别人,或许弘治皇帝一眼就能看穿,但可惜,他的好大儿根本不怕他这个皇帝。
不过弘治皇帝转念一想,这又合情合理,也符合小孩的逻辑,于是就没深入追究下去,只是揉了揉朱厚照的头道:“好小子,救了你弟的命。”
朱厚照歪着脑袋问道:“啥意思?”
弘治皇帝摇头道:“没什么……你学习最近如何?”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道:“父皇,我要睡觉啦!”
说完后,便一骨碌爬到床上佯装睡觉去了。
弘治皇帝气得面色铁,外廷政务繁忙,他压根没时间关注朱厚照学习情况,可这家伙很明显学习一塌糊涂,不然不会这样,小家伙的这点伎俩弘治皇帝还是能看的清楚明白的。
他微微叹口气,这小子是大明的太子啊,还不如小的呢,小的每天跟着他学习的都有模有样的。
看来下次得多花点时间亲自教导朱厚照,弘治皇帝暗自下了决心,下次有空的时候多来教导教导朱厚照,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家儿子教育好的!
……
等弘治皇帝再来春和殿的时候,朱厚炜已经睡着了,天气炎热,小婢女安静的坐在床头给朱厚炜打着扇子。
见到弘治皇帝,秀宜刚要起身,弘治皇帝压着手,示意她先出去,蹑手蹑脚的坐在朱厚炜床头,拿着扇子给自家儿子轻轻扇了起来。
小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脸上还带着微笑,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就是头睡的有点歪,弘治皇帝小心翼翼给朱厚炜脑袋放正,小家伙又侧了过来,抱着弘治皇帝的大腿不愿意松开,咂摸咂摸嘴巴继续睡了起来。
弘治皇帝就那么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缓缓地给朱厚炜打着扇子,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弘治皇帝才醒来,靠着睡了一夜,只感觉腰酸背痛,再看自己的大腿上,小家伙口水流的哪里都是。
弘治皇帝无奈的笑了笑,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春和殿。
虽然于礼法不合,但特事特办,后宫出了这么多事,弘治皇帝也无心去乾清宫办公。
负责去彻查李广的人被弘治皇帝接替,不再让周太后过问。
一份份奏疏不断从司礼监搬到了坤宁宫偏殿。
朱厚炜坐在一旁的床上玩着各种小玩具,朱厚照也从东宫跑来了。
“弟!”
“大哥!”
两个小家伙跑到一块,拥抱了一下,很是亲昵。
弘治皇帝抬眸瞥了一眼朱厚照,伸手道:“到父皇这来坐着。”
“哦。”
朱厚照乖乖的跑到弘治皇帝的右边落座,朱厚炜也跑到弘治皇帝左边落座。
一封调查结果放在案牍上,朱厚照看着好奇,道:“这个李广,怎么账簿上有这么多黄米白米啊?”
那是钱,他也不敢用真金白银代替啊,朱厚炜心道。
不过朱厚炜也好奇的开口问弘治皇帝道:“阿耶,他好能吃哦。”
弘治皇帝笑了一下,道:“这不是米,黄米指的是金,白米指的是银。”
“哼!这个李广,朕对他如此信任,他却背着朕贪腐了这么多钱财!”
账簿上不仅仅有金银,还有在北平各处的府邸,这些府邸占地足足有上百亩,按照一亩666平方兑换,这个家伙在京师足足拥有了合计六万多平的房产!
除此外李广还有自己的私田,达到了上千亩,都是土地肥沃的良田,每年可产生的利益收入,和东宫的拨款不相上下。
简直无法无天!
朱厚照听着弘治皇帝的话,气咻咻的道:“父皇,诛他十族!学太宗爷爷那样!”
弘治皇帝无语道:“法不宜重,皇帝也不可凭自己喜恶随意诛人,大明以法治国,不然法律不是成为摆设了吗?”
“要是皇帝一人可以为所欲为,凭着喜好杀人,恣意妄为,国家迟早要亡,祖宗创业艰苦,若是江山毁在我们头上,如何有面目去泉下面对祖宗?”
“好好听着!”弘治皇帝加重了语气,“你是太子,未来要继承大明的江山!朕在和你说治国之道,你一直抓你弟弟的小雀干什么?!”
朱厚照乐呵呵的道:“父皇,弟比我聪明,他都会作诗,我还不会。”
“我觉得弟以后肯定比我更懂得治国,不如你说给弟听吧。”
弘治皇帝怒道:“你少和我放屁!你弟才多大……胡闹!再大也不能让他取代你!”
“你,你,你,你真要气死我!”
先朝历朝历代的太子,谁不想牢牢将权力握在手上,那唐朝的李建成都深怕他弟弟夺权……你倒好,还要主动把太子让给你你弟弟。
“好啦好啦,父皇莫要气了,你看这个人的建议就和我一样。”
“他说要借着李广之事,彻查大明所有太监!”
这是刑科给事中张朝用和陕西监察御史邱天佑的奏疏,言曰:内官监太监李广招权纳贿,其门如市兹幸,罪恶贯盈……此而不惩何以示戒,乞拘李广亲信任事之人付之法司鞫问明白……(明实录)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朱厚照,语重心长的道:“你觉得这些文官说的话很对?”
朱厚照点点头:“很对啊。”
朱厚炜跟着道:“父皇,他们是坏人,坏人要罚。”
弘治皇帝揉了揉朱厚炜的脑袋,对朱厚照兄弟两严肃的道:“你们好好听着。”
“有些事,做天子的要心里明白清楚,不能掉入他们给你设置的陷阱中。”
“如果真要借着李广大兴牢狱,那李广的同党有哪些人?如果他说你老师谢迁是李广同党呢?如果他们说你老师程敏政也是李广同党呢?杀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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