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唐书屋 > 其他类型 > 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全文

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全文

长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尹罗罗望着大房氏,道:“若是找不到男人,您打算如何办?”大房氏顿了下,“放心,我定会给给你一个交代。”蔺嬷嬷见尹罗罗神态坦然,似是毫不心虚,心里当下打起鼓来。虽然人是她亲眼看着抬进小姐房中的,可万一......她脚步一转,先去搜了那些能藏人的地方。嵌螺钿黑漆木橱内,没人。紫玉珊瑚大屏风后,没人。雕龙凤呈祥鸡翅木大柜中,居然还是没人。蔺嬷嬷后背心开始发汗,又来到床榻前,手持灯烛仔细看了一遍床底,还是没人!怎么可能?!蔺嬷嬷的腿开始发软。尹罗罗冷声问道:“蔺嬷嬷,若是找不到人,你打算如何?”蔺嬷嬷听着这声威胁,又迎上大房氏的怀疑眼神,心中一个激灵,忙道:“大奶奶,您刚刚也听见了声音。那人肯定在屋内,现在肯、肯定就在床上!”心怀着最后一丝...

主角:罗罗尹罗罗   更新:2025-02-14 16: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罗尹罗罗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全文》,由网络作家“长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尹罗罗望着大房氏,道:“若是找不到男人,您打算如何办?”大房氏顿了下,“放心,我定会给给你一个交代。”蔺嬷嬷见尹罗罗神态坦然,似是毫不心虚,心里当下打起鼓来。虽然人是她亲眼看着抬进小姐房中的,可万一......她脚步一转,先去搜了那些能藏人的地方。嵌螺钿黑漆木橱内,没人。紫玉珊瑚大屏风后,没人。雕龙凤呈祥鸡翅木大柜中,居然还是没人。蔺嬷嬷后背心开始发汗,又来到床榻前,手持灯烛仔细看了一遍床底,还是没人!怎么可能?!蔺嬷嬷的腿开始发软。尹罗罗冷声问道:“蔺嬷嬷,若是找不到人,你打算如何?”蔺嬷嬷听着这声威胁,又迎上大房氏的怀疑眼神,心中一个激灵,忙道:“大奶奶,您刚刚也听见了声音。那人肯定在屋内,现在肯、肯定就在床上!”心怀着最后一丝...

《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全文》精彩片段

尹罗罗望着大房氏,道:“若是找不到男人,您打算如何办?”
大房氏顿了下,“放心,我定会给给你一个交代。”
蔺嬷嬷见尹罗罗神态坦然,似是毫不心虚,心里当下打起鼓来。
虽然人是她亲眼看着抬进小姐房中的,可万一......她脚步一转,先去搜了那些能藏人的地方。
嵌螺钿黑漆木橱内,没人。
紫玉珊瑚大屏风后,没人。
雕龙凤呈祥鸡翅木大柜中,居然还是没人。
蔺嬷嬷后背心开始发汗,又来到床榻前,手持灯烛仔细看了一遍床底,还是没人!
怎么可能?!
蔺嬷嬷的腿开始发软。
尹罗罗冷声问道:“蔺嬷嬷,若是找不到人,你打算如何?”
蔺嬷嬷听着这声威胁,又迎上大房氏的怀疑眼神,心中一个激灵,忙道:“大奶奶,您刚刚也听见了声音。那人肯定在屋内,现在肯、肯定就在床上!”
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蔺嬷嬷一把扯开柔软床帐,床榻上的情形瞬时亮在众人眼前。
“蔺嬷嬷,你以下犯上,污蔑主子名誉,真是好大的胆子!”一声怒喝,伴随着两记响亮的巴掌声响在屋内。
宽大的榻上别无他人,只有桃儿一人。
桃儿可是个小炮仗脾气,甩开胳膊,全力扇完蔺嬷嬷两巴掌,一双杏眸还怒瞪着她。
蔺嬷嬷的面颊迅速浮出巴掌印,通红得几欲滴血,一左一右正好对称,偏偏她还捂着脸没办法发作。
尹罗罗捏着绣帕拭了下眼角,望着大房氏嗓音哽咽道:“我睡不着,就让桃儿上榻陪我一同睡,不想却惹得大奶奶和蔺嬷嬷怀疑,我记住今日教训,以后再也不会......”
大房氏讪讪解释,“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了。”
如今只能将蔺嬷嬷拖出来挡事,将自己摘干净,转头就劈头盖脸怒斥:
“蔺嬷嬷你年龄大,耳朵不好使就算了,偏偏心黑心脏,无故诬陷小姐清白,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非要揭了你的皮不可。”
“下去掌嘴三十下,罚俸一年。若是再犯就赶出陆府!”
看似怒斥一通,惩罚不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大房氏有意袒护蔺嬷嬷。
否则奴才以下犯上污蔑主子,驱逐出府都是轻的。
蔺嬷嬷面色却极为难看,一番忙活,不仅没有捏住尹罗罗的把柄,还捱了一顿罚。
她心有不甘捂着疼痛脸颊,怎么都想不通,那男人怎么会平白不见了呢?
随后大房氏带着人离开,星罗院再度回归于平静。
桃儿长舒了一口气,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险些腿软滑坐下去。
尹罗罗也是一阵后怕,但她还没忘了被桃儿扔到窗外的那个野男人。
“将那男人带进来,我要好生审一审。”
适才若不是桃儿及时醒了,她就真的完了。
桃儿给她喂了颗百解丸,解了药性,想将男人拖出来藏到床底下,但她让桃儿直接将人塞到窗下,将窗牖锁紧。
真是好险!
桃儿将昏迷的男人五花大绑捆在红漆官椅上。
尹罗罗朝着男人撒了把药粉,等他睫毛轻颤,一睁开眼就手捏长针,抵在他的要害喉口。
“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否则针一旦扎进去,就能立即要了你的命。”
男人被绑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身上只凌乱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身上滚满了窗下的泥土。
发如墨瀑,即便沾灰,仍旧柔顺地垂至腰间
衣襟胡乱敞开,胸膛肤色很白,流畅线条却勾勒出强韧弧度,一双长腿随意支在地上,随风轻荡的袍角偶尔露出几分坚实肌肉。
薄唇优美,唇色鲜红,尤其是那双眼睛形状偏于圆润,艳似桃花,尾端却微微上翘若蝎尾,乍一看仿佛蒙了层薄薄的雾,有几分幽幽莫测。
他抬眸望了眼尹罗罗,薄唇微抿,开口却是一句可怜哀求。
“姐姐,我难受。”
尹罗罗和桃儿:......
“看来你是不信了......”现在还油嘴滑舌地装傻。
尹罗罗手上略一使劲,却微微挪了个位置。
此处穴道不致命,但却极疼,负责刑罚的狱卒们常用这招对付那些嘴硬的犯人,一招下去,再硬的骨头都能软了八分。
以防万一,她还给这人喂了颗保心丸,哪怕再受一天一夜的刑罚,都能保住他的命。
但他骨头却出乎意料的硬。
眉头因剧烈疼痛皱起,却还仰头眼巴巴望着尹罗罗,神色委屈道:“姐姐,我好疼。”
桃儿气哼哼道:“小姐,咱们这次居然碰上硬茬子了,不让他吃苦头是不会说真话了。”
尹罗罗又使上两分力,他脸色都白了,额头渗出大颗汗珠,头慢慢无力垂下,竟这么活生生疼昏了过去。
尹罗罗心下一惊,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下脉搏。
却发现这人体内居然藏了不下几十种毒素,简直千疮百孔,五脏六腑都被毒药长年累月侵蚀,经过情药的催发,毒性更深,侵蚀更厉害。
若不是刚刚喂了保心丸,她毫不怀疑现在坐在椅子上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这才开始后知后觉,或许男人刚刚并不是装的。
毒性如此之深,脑子不可能不受影响。
“桃儿快,给他松绑,搬到床上去。”
两刻钟后,男人全身衣衫褪尽,上半身已经被银针密密麻麻扎成刺猬。
尹罗罗坐在榻边绣凳上,鼻尖沁出点点汗珠,捏着银针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
她的底子已经被侵蚀得七七八八,即便她搬出师父传给她的压箱底的梅花十二刺针法,也只有五成把握能救得了他。
日光在室内缓缓流转。
床前专心施针的少女,黛眉弯弯如柳叶,红唇点点似樱桃,小巧秀气鼻尖沁出点点汗珠,宛如一颗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干净无比。
但越是干净无暇的东西,越是容易吸引某些吸食着阴暗肆意滋生出来的污秽。
床榻上的男人一眼不眨地定定盯着着她,觉得心里痒得难耐。
既有种想要据为己有的掠夺欲望,又有将这份美好彻底破坏殆尽的毁灭冲动,两种原始本能你争我夺,互相厮杀蚕食,谁都无法占据上风......

阿渊眸光幽幽地盯着尹罗罗的后背,脑中却浮出从青云口中撬出来的那些话。
“我们小姐人是顶顶好的,但运气实在不好,大公子移情别恋,非要娶其他人。”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大公子对小姐很好,小姐对大公子更是没话说,他们情分有多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了。”
“为了大公子的事,小姐这段时日人都瘦了一圈,不知心里有多伤心难过。”
好不容易寻见的宝藏,结果发现早有人捷足先登。
他无意识地磨了磨牙,再次迈步走了过去,一边为尹罗罗纠正动作,一边关心似的问道:“我听青云说,你最近瘦了不少,是没有好好用膳吗?”
听见此话,尹罗罗觉得先前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是瘦了些吧......这段时间我没什么胃口。”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脑子总被各种想法思绪占据,无心用膳。
落在阿渊耳中,却让他手下力气失了分寸。
“啊!”尹罗罗只觉得被阿渊捏疼了,身体再也坚持不住,酥酥软软倒下。
阿渊不知是不是走神,竟也被她压倒,给她当了人肉垫子。
尹罗罗浑身无力趴在阿渊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阵酥麻酸痛。
却没有注意到,阿渊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纤细脆弱的颈间,宛若一尾毒蛇在盘旋缠绕。
感受着掌心指腹的细腻手感与温热气息,阿渊心里却被毁灭的本能欲望占据,在脑中横冲直撞,拼命叫嚣。
毁了她,毁了她。
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彻底毁掉......
晦暗夜色中,他缓缓勾起唇角,宛若毒蛇探出细细的蛇信子,“想不想看看夜晚的潞州?”
*
夜晚寒风扑面而来,屋舍庭院在脚下变得渺小。
尹罗罗心中惊叹地望着夜晚的潞州纵横交错的街道,被月光渡上银纱的青石板路,静谧流淌的河流......
她被困在陆府极少能出门,看得眼花缭乱。
但手还是紧紧抱着阿渊的劲瘦腰身。
不知不觉越走越远,来到城西,阿渊脚下骤然一滑,险些摔落。
尹罗罗着急问道:“你怎么了?”
阿渊停在一处屋顶,摇了摇自己的头,“没事......”
适才,一股凶猛寒意从身体深处涌出,连体内真气都被冻住了一瞬。
尹罗罗眉间忧色分毫不减,为他把了脉,“你现在的脉搏好乱......你伤才刚刚养好,不该让你乱动真气的。”
刚想掏出药丸喂他吃下,才想起她换了衣裙,身上没带一瓶药。
“刚刚路过的那条街有家药铺,我们去买药。”
阿渊被她眼中如水的忧色晃了下眼,一言不发地将她送到药铺门口。
尹罗罗不放心地叮嘱:“你就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买药回来。”
她跑到药铺门口,还不放心回头望了眼靠在街边石柱上的阿渊,才迈步进店。
待她的身影消失,阿渊直起身子,唇角勾起轻讥弧度,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足下运气,几个起跃,如夜鹰般迅捷消失在原地。
这里是潞州最乱的城西,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汇聚了所有的污浊腌臜。
尹罗罗这样漂亮的妙龄少女,孤身留在这里,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那时,陆府即便找到她,也晚了......
耳畔风声猎猎,脚下越过无数屋脊院墙,阿渊眼前忽地浮现尹罗罗进药铺前回过头时,那盈着满满忧色的一瞥。
脚下的步子竟顿了下来。
依着他的性格,既然做下了,就绝不会后悔,可此时他心里两股念头却不断在挣扎厮杀......
最终一方伤痕累累,一方惊险胜出。
他刚想转身,却觉察脑后方有风声逼近,气势汹汹,裹挟杀意。
他惊险侧身闪避,抬头一望,竟是熟人。
副统领握着利剑,勾唇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暴君,今晚你的脑袋就由我收下吧。”
*
尹罗罗站在药铺附近,等了一刻钟,却始终不见阿渊的身影。
难道阿渊不会回来了,他将她抛弃在这儿?
此念刚出,身后突然靠上了一具冰寒刺骨身躯,将她强行拖进一旁窄巷中。
尹罗罗浑身汗毛直竖,险些叫出声来。
她的嘴巴被一只巴掌死死捂住,有人在她耳畔轻声嘘了下,是熟悉的气息。
尹罗罗瞬间放下了一半心,另一半还害怕着四周渐渐逼近的未知危险,阿渊明显是在躲藏什么人。
淡淡的血腥气息从身后飘来,阿渊受伤了,难道是遇见给他下毒,还重伤他的那些人了?
尹罗罗转念将真相猜得七七八八,敏锐觉察到空气中危险气息越来越浓重,似有脚步声愈发走近。
月色稀薄,窄巷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尹罗罗只觉阿渊的身体越来越重,也愈发冷寒,连呼出的气息都似乎带上了冰碴。
下一瞬,阿渊支撑不住,险些摔倒。
但尹罗罗及时回身,咬牙抱住了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撑住他的身形。
那细微脚步顿了下,随即步步逼近。
尹罗罗心脏剧烈跳动,几乎都要蹦出喉口,但还是死死咬牙撑着。
阿渊勉强抬了抬眼皮,发现自己的颈间正靠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湿润气息不断扑上颈间肌肤。
他想起那只圆润可爱得幼兔,但是此时的这只更大些。
即便害怕,即便被冻得微微发抖,但仍旧摊开肚皮,将他完全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温暖他......
他的眸光轻闪了下。
尹罗罗屏气凝神,紧闭双眼,几乎不敢呼吸。
不知何时睁开眼,才发觉那脚步声已经远去。
一缕月光洒进了窄巷中,她焦急低声道:“阿渊,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回府。”
阿渊勉强点了点头,任由尹罗罗搀着他离开城西,回到星罗院。

尹罗罗浑然不知,自己已成别人针对的靶子。
翌日晚间,她刚喝了一口窦嬷嬷递过来的安神汤,觉得味道和往日有细微不同。
窦嬷嬷见尹罗罗动作一顿,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八年前,大爷为了给老夫人治病,曾请了位隐士名医。
那名医发现了尹罗罗的医学天赋,几次想收她为徒,虽然都被老夫人和大爷婉言拒绝,但还是私底下为尹罗罗开了蒙,传授了不少医学药理。
素来喜好在山川中飘泊的名医,在陆府待了整整三年才离开,还给尹罗罗留下了许多药材药丸古籍医书。
院内的女使嬷嬷若是患了病,尹罗罗开几贴药,人就迅速能痊愈,老夫人的沉疴旧疾在府医和尹罗罗的看顾下,也一直不曾复发过。
医术大约是不差的。
所以蔺嬷嬷特意挑了味道最淡,不易被人觉察的药,交代她放进味道本就浓厚的安神汤离,防止被尹罗罗尝出来。
果然,尹罗罗只以为是自己错觉,但也推开碗,不想再喝了。
窦嬷嬷低声劝道:“小姐,再喝一口,喝了晚间能睡得好些,这几日您睡得太差了。”
尹罗罗轻轻摇头,躺了回去,轻轻阖目准备入睡。
窦嬷嬷紧张望了眼手中安神汤,犹豫了瞬,到底还是抬步走了。
夜月高悬,偌大陆家静寂无声,只有偶尔响起的两声低微虫鸣。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
尹罗罗不知梦到什么,白皙额头布满汗珠,弯弯细眉紧紧皱着。
翻了个身,手臂砸到一处浑身滚烫的身躯。
她眉心一跳,立即从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呼吸声。
沉重,急促,是个男人!
“桃儿,桃儿。”她连忙出声唤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弱又细,就连手脚都是发软,难以聚起气力的。
她这症状,明显是中了迷药。
窗外月光皎洁,透过朦朦胧胧,隐约可见人影的床幔,洒到宽大的垂丝拔步床上。
尹罗罗只散乱披着一件雪色柔软亵衣,黑瀑青丝柔顺无力披散在肩,光洁小巧的肩头沐在稀薄月光中,泛着一层淡光。
她连忙拢紧被衾护在身前,缩在床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屋子为何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男人?
星罗院内外女使小厮几十号人,桃儿还在门口守夜,外人决计是混不进来的。
只能是内鬼,或者有内鬼相助。
稍稍冷静下来后,尹罗罗才觉察床上另一道呼吸声的异样。
一声紧赶着一声,急促又低沉,几乎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她自学医术多年,听得出来这人的情况很是危急,若是一个没喘上来,怕是人就要过去了。
此时,那道若如残烛的呼吸声忽然不见了。
屋内静悄悄的。
尹罗罗微微瞪大圆眼,虽然她不想屋内多出一个男人,但更不想屋内多个死男人。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倾身,探手去探那个男人的鼻息。
确认没有呼吸后,轻手轻脚地去把男人的脉。
她指尖刚刚碰到男人的手腕,就心惊于他肌肤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烧灼起来似的。
温度高得实在不正常,这莫不是......中了情药!?
下一瞬,有人大力攥住她的手。
眼前天旋地转,她被一个滚烫如火的强健身躯牢牢压住。
一缕月光斜斜照在男人侧脸上,尹罗罗这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出乎意料地令人惊艳。
肌色皙白,眉如墨画,亮若寒星,鼻梁挺直,唇形薄长,色若丹砂。
长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兼具英气与俊美,比尹罗罗也大不了几岁。
眼眸深邃似幽潭,充斥着吓人的猩红欲望,一双臂膀将她死死困住,晦暗月光勾出起伏的肌肉轮廓。
紧接着,他仿佛渴求降温似的,一双大掌重重抚过她的腰间,腰间敏感肌肤被撩起一阵鸡皮疙瘩。
汲取到凉意后,男人又与她十指紧紧相扣,继续贪婪汲取。
尹罗罗感受到耳畔男人越发沉重的呼吸,滚烫身躯几乎与她不留一丝缝隙的紧紧贴触。令她毫无反抗的力气。
她心间战栗害怕起来。
“桃儿......”
她才刚聚起力气唤人,门外就响起扣门声。
“罗罗小姐您睡着了吗?大奶奶听说您最近睡不好,来看您了。”
“罗罗小姐,您还好吗?我怎么听见了其他奇怪声音......”
是蔺嬷嬷的声音。
蔺嬷嬷说着,就要推开门。
尹罗罗惊慌开口,“大奶奶先别进来!”
门外,蔺嬷嬷唇角微微勾起,却故意问道:“罗罗小姐您怎么了?”
她身后就站着大房氏和几个嬷嬷女使。
大房氏顾忌陆家名声,带来的这几个嬷嬷女使身契都握在她手上,确保不会将今晚发生的事传出去。
“咳咳。”
屋内的尹罗罗止不住地咳一阵子。
片刻后,才微哑地道:“白日吹了点冷风,体热咳嗽,许是染上了风寒,若是传给大奶奶可就不好了。”
蔺嬷嬷和大房氏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尹罗罗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大房氏开口,还摆着往日的慈爱形象:“罗罗,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和你母亲也差不多了,孩儿患病,做母亲的哪有回避的道理。”
话音一落,蔺嬷嬷就抬手,一把将木质雕花门扇推开。
夜间冷风瞬间灌进屋内。
“咳咳......大奶奶怎地还是进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尹罗罗并没有浑身无力狼狈地躺在床榻上等待被抓奸。
而是穿着一身稍显凌乱的雪色亵衣,披散黑缎似的青丝,似雪做的人儿,亭亭站在那儿。
大房氏悄悄瞥了眼随风轻荡,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床帐:“听说罗罗你最近睡得不大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放心不下就命人熬了碗安神汤带过来。”
“多谢大奶奶关怀。”
蔺嬷嬷一进屋,就眼含精光环顾四周:“桃儿怎么不在屋内伺候?别时还好,如今就要打春了,人心躁动,若是有哪个男人趁夜摸入小姐闺房......”
“蔺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尹罗罗语气微冷。
蔺嬷嬷微微低下头,笑了笑:“小姐别误会,老奴并无他意,只是方才在外头听见了些不大好的声音,大奶奶也听见了。”
“女子名声大过天,若是小姐想要清白名声,最好还是让老奴搜一搜屋子吧。”
尹罗罗面上露出愠色,看向大房氏,请她为自己做主:“大奶奶,蔺嬷嬷凭空污蔑女儿清白,您要为罗罗做主,否则罗罗日后如何做人。”
大房氏却笑着道:“罗罗,你就让蔺嬷嬷搜一搜,也能了结旁人的猜疑之心不是吗?”
尹罗罗仿若被伤了心:“大奶奶,连您都不信我吗?”
大房氏却避开她的注视,只冲着蔺嬷嬷点了点头。
蔺嬷嬷抬步,就要直直走向内间床榻。
“慢着!”

同一时刻,尹罗罗正带着桃儿出府“散心”。
出于补偿,当趁机尹罗罗提出想出府散心时,陆老夫人和大爷没有再次阻拦,还允许她可以在府外亲自采买下人。
此举正中了尹罗罗的意。
白妙善那个在三教九流中都有人脉,还总能在危险关头救她一命的女护卫,此时正埋没在城西的人牙子手中。
潞州位于大晋关隘之地,交通四通八达,来自其他州府和西域的车队车马都会路过潞州。
城西是潞州最贫穷混乱,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官衙也管不到,各地商队车队都会来此,做那些见不得光生意。
地面上脏臭泥水四处流淌,许多地方吵嚷震天,偶尔还会爆发争吵械斗。
尹罗罗看得直皱眉头。
她耐着性子,去城西窄巷的人牙子铺子里,过目了不下百个姑娘,成功捡走了白妙善的那个女护卫。
她的马车刚离开不久,一群穿着黑衣黑靴的人围住了这方地界,四周人吓得连忙退散。
被围住的人牙子战战兢兢,他见多识广,看得出这群人训练有素,手上都是见过血的,比那些街上那些收保护费的五大三粗的流氓莽夫可怕得多。
他当即便求饶:“各位大爷,小的只是做些糊口生意,老老实实从来没得罪过人。”
为首的男子气势吓人,掏出一幅卷轴,亮在人牙子面前:“这人你见过吗?”
“见过,当然见过。”人牙子忙不迭道:“就在几天前,这人病得都快死了,我怕砸在手里,正好有个嬷嬷来买下人,就将人折价一起卖出去了。”
“那个嬷嬷姓甚名谁?”
“这,这我不知,但她人长得臃肿,看派头应该是给大户人家当差的。”
潞州这么大,人员流通复杂,几天前卖出去的人,哪里还能轻易找到?
“副统领,恐怕是找不到人了。我真没想到他还能再逃,明明是养尊处优的至尊之身......”
副统领脸色黑沉,回想起今日前的刺杀。
他们殿下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趁着暴君微服私巡,布置下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本以为绝对能瓮中捉鳖,结果还是被他逃了。
他声音冷寒:“那暴君身上的毒已经发作,此时不是成了傻子,就是瘫子。按照这个特征再去找,寻不到人,我们都得没命。”
“是。”
黑衣黑靴的人立刻四散,满城寻人。
路过一处说书破摊,说书先生手中晃荡旧扇子,对着零星几个看客道:“当今天子专门建豹宫,蓄养虎豹豺狼无数,前一刻满面笑意,转眼丢去喂虎。”
“宫人只是多看他一眼,都要葬身豹肚......幸好咱们的摄政王孤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一心对抗暴君的暴政。”
*
夜幕降临,星罗院下人屋子。
阿渊眼皮轻颤,幽幽转醒,却发觉自己的手指触碰道了毛茸茸的一团,还在一拱一拱的。
他垂眸一看,居然是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浑身雪白,眼瞳圆润的可爱幼兔。
唇角轻轻勾起,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撸毛,幼兔被撸得很舒服,却浑然不觉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挪到脆弱危险的颈部。
“阿渊,送给你的兔子喜不喜欢?”尹罗罗的声音忽然从门口方向传来。
阿渊手指微不可查的一僵,转过头时已经换了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原来是姐姐送给我的。”
“你说想见我,可我无法抽身,就送个小兔子来陪陪你,”尹罗罗径直走到床边,轻轻揉揉幼兔的脑袋。
身后跟着的桃儿拎着药箱,望见床榻上的阿渊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阿渊的视线却只盯着尹罗罗落在兔子脑袋上的手指,眸底闪过不满,心里更讨厌这只兔子。
可嘴上却道:“当然喜欢。”
还动作小心将幼兔搂在怀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施针完毕。
尹罗罗骤然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将拔下的银针交给桃儿收拾。
“约莫再施针两三次,你就能下床行动了。”
她心底却在惊诧,这样远超常人的痊愈速度,五脏六腑都被毒素侵蚀,还有满身深深浅浅的刀剑伤口,若是一般人躺上几年,外加外服内调精心修养,都不一定能恢复。
但阿渊才养了多久,这就能下床行走了。
阿渊似是看出了尹罗罗心底疑问,弯唇浅笑道:“我常年练武,大约身体底子也更强健些。”
尹罗罗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来到床榻边缘坐下。
阿渊眼珠子不转一下,盯着她的面容,注意到她羽睫微微垂下,轻轻颤动,小脸上的神色开始郑重。
“阿渊,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何事?”
“我想请阿渊你教我武功。”
为了对付陆家这群牛鬼蛇神,她必须变得强大。
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要强大起来。
阿渊定定地盯着她,不由自主地被她眸中那缕细微却极亮的星光吸引,像是挖到个珍贵宝藏后,还未打开,就被箱盖缝隙泄露出来的珍宝光芒吸引。
“我自然愿意。”
半个时辰后,一处种满风竹的偏僻墙角。
“只剩半刻钟了。”
浓浓夜色中,尹罗罗换上了蜜合色散花裙,形制简单,便于行动,就连精致发髻都拆了,只挽了对角髻,绑上几条鲜红嫩绿的发带,作为简单装饰。
此时的她正面对石墙,屏气凝神地扎马步,额头鼻尖沁出细密汗珠,双腿更是颤抖不止。
她咬牙保持动作,心里却渐渐觉得今晚有点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直至阿渊抬手,帮她纠正动作。
“手抬高。”
尹罗罗这才反应过来,今晚,阿渊就没叫过她一声姐姐。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以前都恨不得一天叫八百遍。
她偷偷抬眸,瞥了眼阿渊,却见他微垂眼睫,俊秀面容隐在夜色中,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阿渊敏锐觉察到尹罗罗的注视,却不看一眼,直接拧过头,走了几步,双臂环胸,靠上她身后的砖墙。
尹罗罗:?
这是怎么了?

这套针法太过耗费心神,尹罗罗有点撑不住了。
视野偶尔会模糊,脑子也会恍惚一阵子,不知怎的,脑子居然浮现起那时帐幔内的混乱暧昧情形。
沉重压人的身躯,将人完全禁锢在怀中,完全反抗不了的力道,还有格外灼烫的肌肤温度,扑在耳垂上的急促混乱呼吸......
尹罗罗连忙放下银针,拍了拍滚烫软颊,使劲儿给自己醒神。
一抬眼,却顿时一个激灵。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正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她,不知盯了多久。
那双漂亮眼睛幽幽晦晦,但尹罗罗再一眨眼,幽晦完全消失不见,里面是是全然懵懂茫然,像孩子般对人丝毫不设防。
“姐姐,我好难受。”
尹罗罗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我现在正在救你,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尹罗罗使劲扑扇着双手,给自己有些发热的面颊降温,随即再次施针。
但他却不知怎的,像破壳的雏鸟般,莫名认定了尹罗罗,眼睛片刻不离地黏在她身上,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姐姐,渊儿身上好疼。”
“姐姐,你脸上流了好多汗,让渊儿给你擦擦。”
“姐姐,渊儿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都是渊儿不好......”
施针终于结束,被扎成刺猬的男人忍耐不住疼痛,想要挣扎。
尹罗罗按住他的手臂,却被他顺势捉住了手,将之全部拢在宽大掌心,肌肤间毫无缝隙亲密贴着。
疼意稍减,阿渊一睁开眼,眼神立即再度黏在了尹罗罗身上:“姐姐,渊儿好像做了个梦,渊儿与姐姐就这样十指相扣,在床上......”
一旁的桃儿眼睛腾愤怒瞪大:?!
这厮实在无耻居然还敢提!
尹罗罗脸颊腾得一下烧红起来,手忙脚乱甩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虎狼之词。
“都说是梦,自然不是真的,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
他乖乖嗯了一声,“姐姐不让说,那渊儿以后就不说了。”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粘腻。
尹罗罗继续忙着手上的事,却不知自己在忙什么,尴尬无措,又莫名感觉得脸热,将事弄完,就逃似的急匆匆离开。
*
翌日清晨,一切仿佛如旧
明亮晨光透过明纸,照进屋内,洒在尹罗罗长有纤细绒毛的吹弹可破娇嫩侧脸上,也洒在她手中那卷老旧医书上。
“昨晚的事,老夫人已经知晓了,担心小姐受惊,特意让老奴带红枣山药汤来看您。”
吴嬷嬷将药盅交给女使,女使盛到碗中,放到尹罗罗面前,
“小姐放心,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昨晚的事一个字都传不出去。”
尹罗罗捏着雪白瓷勺,垂着头,慢慢饮着,声音似是微微哽咽,“我知道,祖母是最疼我的。”
吴嬷嬷笑着附和了句,脑中却想到今早老夫人按捺怒气,一边派自己来安抚罗罗小姐,一边让人去宁安堂递消息。
罗罗小姐单纯,看不懂大房氏心思,但老夫人岂会看不穿,担心大奶奶为了陆君之再出昏招,将大奶奶叫去,好生敲打警告一番。
但这些都不能让罗罗小姐知晓觉察。
“唉。”吴嬷嬷看了眼尹罗罗,重重叹了口气。
“这两日,净心堂的灯火几乎都一夜没灭,老夫人整夜睡不着,刚刚心口不适,又叫了府医去......”
尹罗罗抬起头来,目含深切担忧,“祖母身子怎么了?”
“暂时倒无大碍,但府医说老夫人忧思过重,若是再继续熬下去,身子骨怕是撑不住。”
“可大公子违背婚约,非要娶那个白姑娘不可,小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老夫人又怎么忍心?又怎能不愁?”
一滴晶莹泪珠落下,洇湿了医书一角。
尹罗罗捻着雪色蝶纹绣帕,拭去了眼角泪痕。声音有些轻哽:“祖母怎能为我的事如此劳心竭力,万一熬垮了身子可怎么办?若是......”
“若是陆哥哥不愿娶我,别说是正妻之位,哪怕让我离开陆家,我也绝无怨言。”
“老夫人哪里舍得让小姐离开陆家,小姐千万不能这么想......”吴嬷嬷话这么说,眼珠子却亮起来。
尹罗罗手捏绣帕抵在鼻尖,轻轻吸鼻,“陆家养我育我十年,祖母全心全意待我,我难以报答万中之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嬷嬷听着尹罗罗的话,心里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老夫人只想让尹罗罗当儿媳,但嫡长孙梗着头宁死不屈,正左右为难头疼着。
尹罗罗愿意退步就好,否则大公子的婚事就是桩天大的麻烦事。
吴嬷嬷安慰了尹罗罗几句,就告辞回去伺候老夫人。
她前脚刚走,桃儿后脚就凑过来,语气充满怒其不争。
“小姐,您再心软,也不能答应让白姑娘进府做平妻!”
尹罗罗将雪白帕子丢到黄花梨矮案上:“我何时答应了?”
“刚刚......”桃儿反应过来,小姐刚刚只说让出正妻之位,确实没说容许平妻入府,但吴嬷嬷和自己都误会了。
桃儿挠挠自己的脑袋,很是不理解:“那小姐为何这般说?”
尹罗罗微微翘着唇角,轻声喃喃:“不这样,他们怎能搭更大的台,丢更大的脸呢?”
桃儿都没听清,刚想开口再问,但瞥见门口出现窦嬷嬷的身影,还跟着几个捧着洗漱用具的女使,脸顿时挂了下来。
这吃里扒外,污蔑主子的老奴才。
窦嬷嬷平素掌管着星罗院大小事务,就连她这个小姐心腹都要让三分,昨夜若不是她跟蔺嬷嬷里应外合,那男人如何能进的了星罗院?
可她们昨夜未抓到现行,现在再生气也没用。
窦嬷嬷一进门,张嘴便摆起架子训道:“小姐,您有时间看这些没用的杂书,不如多做做女工,您的女工太不像样,还不如鸡爪子爬呢。”
“桃儿,你别傻站着跟个没骨头的废物似的,快去后厨端水,伺候小姐洗漱梳妆。”
桃儿是星罗院一等女使,平日里只需贴身照顾尹罗罗,端水的活计压根轮不到她来做。
见桃儿站着不动,窦嬷嬷过来就要狠拧她的脸:“怎么,我支使不动你吗?”
“桃儿,过来为我梳妆。”尹罗罗将桃儿唤到自己身边。
窦嬷嬷冷哼一声,来到桌边,动作粗暴将桌案上尹罗罗看过的老旧医书卷了卷,准备丢到一旁地铜罩炉里烧掉。
“小姐,您连女红都学不会,脑袋也不聪明,读这些书还不如丢去喂狗呢。”
尹罗罗忽地出声冷喝:“窦嬷嬷!”
窦嬷嬷怔了一下,才拍着自个儿的胸脯缓了缓:“小姐,您可吓死我了。您忘了以前您生病,是老奴我衣不解带地连夜照顾,结果落了病根儿,可丁点经不得吓......”
她继续打开镂纹铜罩,要将书卷丢到炭盆里。
尹罗罗嗓音冷如冰雪:“窦嬷嬷你若是丢下去,今日星罗院便容不下你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