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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全文

陆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容暮雪抓着那封信,看着里面的字眼,手指用力到泛白。脑袋里充血似的突突直跳。“胡闹!简直荒唐!”信纸被她蹂躏成球,径直扔到了地上。“陆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话虽如此,她难免想到这段时间陆璋的异常。一直无法回升的体温,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只是她又极快的将这段记忆压了下去。“不过是天寒,他从小就怕冷。”可容暮雪忘了,突厥边境靠北,秋冬便是寒风凛冽冰雪刺骨。能在那种极寒条件下苦苦坚持的陆璋,又怎会如从前那般怕冷。夜色渐浓,容暮雪心下也没有了当时看见棺材时那般不安,只是也不忘去找影卫寻找陆璋的踪迹。然而比影卫消息回来的更早的是带着楚帝的圣旨的总管李公公。“陆璋英风烈烈,奈何天不假年,赫然长逝,当赐...

主角:陆璋许鸣琛   更新:2025-01-20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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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璋许鸣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全文》,由网络作家“陆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暮雪抓着那封信,看着里面的字眼,手指用力到泛白。脑袋里充血似的突突直跳。“胡闹!简直荒唐!”信纸被她蹂躏成球,径直扔到了地上。“陆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话虽如此,她难免想到这段时间陆璋的异常。一直无法回升的体温,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只是她又极快的将这段记忆压了下去。“不过是天寒,他从小就怕冷。”可容暮雪忘了,突厥边境靠北,秋冬便是寒风凛冽冰雪刺骨。能在那种极寒条件下苦苦坚持的陆璋,又怎会如从前那般怕冷。夜色渐浓,容暮雪心下也没有了当时看见棺材时那般不安,只是也不忘去找影卫寻找陆璋的踪迹。然而比影卫消息回来的更早的是带着楚帝的圣旨的总管李公公。“陆璋英风烈烈,奈何天不假年,赫然长逝,当赐...

《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全文》精彩片段

容暮雪抓着那封信,看着里面的字眼,手指用力到泛白。脑袋里充血似的突突直跳。“胡闹!简直荒唐!”信纸被她蹂躏成球,径直扔到了地上。“陆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话虽如此,她难免想到这段时间陆璋的异常。一直无法回升的体温,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只是她又极快的将这段记忆压了下去。“不过是天寒,他从小就怕冷。”可容暮雪忘了,突厥边境靠北,秋冬便是寒风凛冽冰雪刺骨。能在那种极寒条件下苦苦坚持的陆璋,又怎会如从前那般怕冷。夜色渐浓,容暮雪心下也没有了当时看见棺材时那般不安,只是也不忘去找影卫寻找陆璋的踪迹。然而比影卫消息回来的更早的是带着楚帝的圣旨的总管李公公。“陆璋英风烈烈,奈何天不假年,赫然长逝,当赐忠义大将军之名厚葬,由摄政王全权操办。”本是举国同悲,无人异议之事。唯独容暮雪在宣旨后却迟迟未能将圣旨接下。3“陆璋未死,恕臣无法接旨。”李公公同一起前来送礼的小太监对视了一样,才看向容暮雪。“摄政王,陆将军的离开我们都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到如今,何不让他入土为安。”容暮雪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本王还有事,公公请回吧。”李公公现下拿着圣旨如同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摄政王这是要抗旨不遵!”容暮雪没有回头,顿了步子低声开口:“圣上那里我自会解释,无需公公糟心。”宫里的人来去匆匆,不过多久,摄政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容暮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从怀里寻出了陆璋写的下信纸。纵然她对里面的内容深恶痛绝,可只有这张纸才能证明陆璋确实回来过。她一定会找到他,然后好好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把戏。容暮雪揉了揉眉心,正准备寻影卫问问情况,却又收到了楚皇的传召。金銮殿里。楚帝眼色晦暗:“容暮雪,你可知罪!”容暮雪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面色却仍是恭敬。“臣知罪,可陆璋去世一事,臣不认。”楚帝也是知道当初容暮雪对陆璋的上心。如今这般表现,楚帝也未尝不能理解。只是人都死了,活人却被困住了,这不是他所愿看见的。楚帝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尸身你已亲眼见过,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容暮雪只觉一股痛意在往上涌。为何她说的话,他们都不信,她分明是有证据的。一念起,容暮雪将一直放在怀里的信纸拿了出来。“臣有证据,纸上的墨都是新墨,是我特意寻来的乌金徽墨,上面有前几日陆璋写下的字迹。”楚帝眸色微闪,才命李公公将信纸呈上来。待信纸缓缓打开,楚帝的脸色蓦地沉了几分。“容暮雪,你自己上前亲眼瞧瞧。这纸上,哪里有字!”

一片雪花突然飘落在了陆璋的鼻尖,让他清醒了几分。
正欲离开,回自己的棠苑,却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陆璋?”
曾经心心念念,无数次想要听到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让陆璋心尖一颤。
他转过身,回头看向身披墨色大氅的容暮雪:“姑姑。”
容暮雪颈脖间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着站在雪里的男人却眉头紧锁:“你怎么回来了?”
陆璋正想开口,却直接被她的训斥打断。
“战事未停,大楚十万将士在边疆作战,你这是做了逃兵?!”
话音落下的一瞬,陆璋感觉全身上下都泛着冷。
三年未见,容暮雪对他没有关心,更是没有看到他浸染血迹的铠甲上满是战损,只是劈头盖脸给他安上了逃兵的罪名。
陆璋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扼住,好似被突厥敌军用箭刃穿破他的脖颈。
“圣上召我先回……”
他拘谨的解释还未说完,屋内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暮雪……我冷……”
容暮雪眼神微微一闪,连忙侧身挡住了灌风的门缝,随即蹙眉上下扫了陆璋一眼。
“既然回来了便赶紧换了这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我明日再找你。”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屋,将门种种关上。
很快,屋内又传来男人的粗喘声连连,还有铃铛的摇晃声。
陆璋感觉苦涩在舌尖蔓延,他径直朝前走去,回了自己三年前的住所——棠苑。
还有十日,自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东西也不该再留在摄政王府了。
这几日,权当回来收拾东西吧。
陆璋回了院子,看到满园萧条衰败的海棠花,狠狠愣住。
曾经,整个棠苑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
五岁那年,陆璋捧着一盆粉红色的海棠花进了摄政王府。
那是娘亲生前最爱的花卉,也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花。
容暮雪为他建造了棠苑,并从五湖四海搜集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亲自种下。
“陆璋,满园海棠花为你而种,你往后的人生也会如海棠花一样明艳动人,姑姑等你长大。”
那时候,陆璋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容暮雪一起侍弄花草。
可现在,满院的海棠花萧条衰败,在雪花纷飞之下,毫无生机。
“海棠花死,我的执念也落了空,以后都会离你远远的。”
陆璋低声喃呢着,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
盔甲繁重,他脱了下来,换了一身三年前的素衣。
随即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再过几日,自己便会不在人世。
这屋子有关自己的痕迹,他会一点点全都清理干净。
一丝一毫的气息,他都不会留下来碍那个女人的眼。
整理衣物时,陆璋蓦地看见曾经被他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小荷包。
荷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细线,透着少年稚嫩的爱意和秘密。
而荷包里,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海棠玉佩。
及笄那天,这枚玉佩被容暮雪亲手给他佩戴在腰间,却也在那一夜碎成了两节。
陆璋将整个荷包拿出来,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容暮雪送给他的东西。
有她亲手打造的紫檀木弓箭,虎皮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还有每一年生辰,她爬了999台阶去相法寺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符……
一样又一样,全都是那个女人对他偏爱和独宠的证明。
可如今看着这些东西,他却只剩下无边的苦涩。
天边亮起鱼肚皮,一抹朝霞从东边显现。
陆璋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然后在庭院里燃起了一盆炭火,统统丢了进去。
火舌肆虐,所有物品在火光中一点点被烧毁,而他对容暮雪的爱也随之一起消失殆尽。
烧完火熄,大火盆里只剩下一堆残铜破铁和黑漆漆不成形的灰烬。
陆璋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的房门被人猛得推开。
容暮雪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脸色难看。
“陆璋,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全都烧光,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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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璋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过来,但还是面色平静地说出说辞。
“三年没回来,柜子里的东西全都生了霉,腐坏了,我便都烧了。”
闻言,容暮雪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只是攥着他的手一时没有松开。
“是我的疏忽,没让人好生看管,以后再给你重新备新的。”
陆璋微微垂眸,心底一阵发苦。
姑姑,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他将自己的手从容暮雪掌心抽离,轻声说道:“姑姑可还有事要交代?若无事,我便先回房继续收拾了。”
手中突然一空,可蚀骨的的凉意还留着掌心,容暮雪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可是昨夜受凉了?”
陆璋身形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他都已经死了,身体自然是冰的,如今不过是阎王给他续了十日阳寿而已。
“昨夜下了雪,棠苑比较冷。”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容暮雪紧拧的眉心久久没有舒展:“等下让管家多给你拨一些金丝炭过来。”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璋,眸色更冷冽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边疆接连胜仗,你提前回来是为了给姑姑惊喜吗?”
陆璋低着头:“快到生辰了,上头允我快马加鞭回来好好过一个生日。”
容暮雪没有多疑,现下这男人的乖顺让她有些不习惯。
“一起去用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拉着陆璋往膳厅走去。
膳厅。
刚刚踏入门内,陆璋便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锦袍的男人。
那男人他认识,是大楚最大的皇商之子——许鸣琛
三年前他出征突厥前,许鸣琛已经来到了容暮雪的身边。
只是没想到,如今他俨然是男主人的姿态出现在摄政王府。
想到昨夜那羞人的粗喘声,陆璋有些僵硬地走向餐桌。
刚要坐下,容暮雪不悦的声音响起。
“见了你姑父不叫,三年边疆打仗,可是连礼仪都忘了?”
姑父二字,让陆璋心底酸涩难挡。
当初圣上为容暮雪赐婚,她接二连三拒绝。
还说:“这辈子我守着陆璋一人就够了,不需要旁的男人,人多了规矩就多了,我只想将他自由自在的养在摄政王府。”
当初纵得他无法无天的是她,现在嫌他没有规矩的也是她。
陆璋咽下舌尖的苦涩,张了口:“见过姑父。”
许鸣琛轻笑一声:“我和你姑姑还没成亲,叫早了。”
话落,又显得极为熟络地握住陆璋的手。
“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姑姑要是欺负你了便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容暮雪眉眼温柔:“你就宠着他吧。”
明明都是在说陆璋,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满桌菜肴一一端了上来,容暮雪细心地为许鸣琛布菜。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许鸣琛一脸幸福,但笑着着推开了女人的筷子。
“够了,都要给陆璋看笑话了。”
说着,他又亲自给陆璋夹了几道菜,莞尔一笑:“你姑姑就是这样,只要喜欢一个人,眼里就没旁人了。”
陆璋心底五味杂陈。
从前他被唯一偏爱之时,容暮雪也会给他夹满满当当的菜。
收敛情绪,他端起碗沉默的吃了一口。
饭菜入喉,剧烈的疼痛袭来,整个五脏六腑似乎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难受。
陆璋连忙吐了出来。
直到此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身死,这些阳间的食物怕是不能再吃。
“陆璋,鸣琛给你夹的菜,你全吐了是几个意思?”
容暮雪训斥的声音响起,让大口喘气的陆璋脸色白了几分:“我没有……”
“既没有,就不要辜负你姑父的心意。”
一字一句,如重鼓敲击在陆璋的心扉,只剩一阵悲戚。
陆璋深吸一口气才重新端起碗,强忍着烧灼之痛一口口吃下。
火烧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不过痛了也好。
痛了,才能更清醒的将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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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金光透过棺柩缝隙,射入棺盖之内。绵延的军队抬着黑棺,被两边的百姓包围。“陆将军?!”全军倏地跪下,一片声势惊人。容暮雪奔向前方,四处找寻陆璋的人影。刚才她明明瞧见那个男人站在黑棺边,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她心中莫名的不安涌起,让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此刻,楚副将跪在楚帝跟前,汇报军情。“回禀陛下,此次突厥已破,扬我大楚国威,但主将陆璋将军为斩敌军首级,万箭穿心而亡。”话落,容暮雪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扬声。“胡说!陆璋分明活得好好的!”楚副将声音嘶哑,难掩悲戚:“陆将军我们带回来了,此刻正躺在黑棺中……”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将士们依次散开,八位将士抬着纯黑的棺木,缓缓向前。随着棺木渐近,容暮雪的呼吸都屏住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似浪潮涌入身体,心脏如同被荆棘一圈圈缠紧。她顾不得其他,冲过人群径直将棺木打开。只一眼,容暮雪便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棺木之中,分明是万箭穿心,了无生息的陆璋!陆璋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身上的盔甲早已被刀戈伤的面目全非。唯有手中依然紧握着一幅突厥的军旗。容暮雪的眼前渐渐模糊。“我不信,这定是陆璋授意你们故意戏耍的把戏!”5她目眦欲裂的看向刘副将:“圣上面前妄言,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刘副将原本看到她掀棺而起的模样已是忿忿,现下更是盛怒,转身朝着楚帝叩首。“陛下,属下不敢妄言,可容暮雪此举分明是对陆将军的不敬!”楚帝到了此刻亦是盛怒。“容暮雪,退下!”容暮雪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身体一晃,反而想要上前将棺木中的陆璋拽出。只是刚有动作却被一众将士挡住了去路。楚帝察觉到她的动作,怒喝:“将摄政王送回府邸,何时冷静了再出来!”御林军步步紧逼,直到此时容暮雪才缓缓冷静下来。江湖中早有人皮面具,棺中之人定然不会是陆璋。他向来多智,或许,此番是想借假死来做什么其他安排。兴许此时真正的陆璋已经回了摄政王府。她确实该回去的。容暮雪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摄政王府,径直去了棠苑。推开院门时,她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几分紧张。“陆璋,我回来了。”庭院里空无一人,房间的门窗大开,只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陆璋的身影。容暮雪红唇微抿,转身将摄政王府处处寻了个遍,可是依旧找不到陆璋的踪迹。她喘着粗气,心里的不安几乎将她淹没,却也只是哑声安慰自己。“陆璋现下气性大,前几日不也是偷偷跑出去了,现下估计是触景伤情去了坟山。”想到此处,容暮雪匆匆往府门外走去。然而刚到就被御林军挡住了。“圣上有令,摄政王在府内冷静三日,还望摄政王不要为难属下。”容暮雪愕然。“嘭”一瞬功夫,府门便被重重关上。容暮雪只觉脑子里轰鸣一声。三日时间,陆璋若是想借假死离京,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他又能去哪?他的离开又是为何?他的亲人只剩下她了。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突然间她想起刚刚去棠苑时的一眼。“他的屋子,怎的那般空?”一念起,容暮雪匆匆又回了棠苑。夜风四起,这时容暮雪突然发觉,曾经悬挂在窗下叮叮作响的风铃早已不见。那风铃还是曾经他们一起去寺庙祈福时,听闻檐角的风铃能够静心养性,有祈福之用便求了一个,挂在了陆璋的窗下。容暮雪心尖一哽,蓦地又想起了前段时间陆璋烧物的画面。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却有几分好奇那时他心中所想。“是不在意,还是早就蓄谋离开。”容暮雪不解,作为陆璋的姑姑,她自认从未薄待他。只是自从陆璋十五岁时做出逾越之举后,为了警告他便疏离了几分,但作为长辈的责任她从未忘过。想到此处容暮雪反而升起了一股恼意,走进陆璋房间的步子也缓了几拍。直到入了里间,容暮雪才看见放在书案上的一封信。

冬日雪景早已不在,春满枝头,唯独容暮雪在棠苑中黯然神伤。那日盔甲从她手中消失之时,她便对陆璋离去之事便有了实感。而这个认知成了她的枷锁,日日午夜梦回皆是陆璋的身影。梦里,天上下的雨成了箭,处处钻心。她想用血肉之躯为陆璋挡住,却只能看见陆璋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陆璋——”一声短促的惊呼将她从梦中唤醒。容暮雪眼睛变的血红,握紧的拳头甚至听得见骨节错位的声音。“明明说过要护你一辈子,可就连梦中我也护不住你。明明你最后的十天都回来寻我了,我却没让你开心。我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是为何你……”嗓子像被灌入铅水,每说出一句话,喉咙就像被刀刀割了去,充斥着血腥味。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容暮雪听过陆璋说:“我不怕苦,不怕痛,只要和爹娘一样保家卫国。”可是啊,每次到他练功到磨出血泡,她心疼啊。陆璋却会反过来说:“姑姑,我不痛,你给我吹吹我就好了。”回忆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记忆里的各个角落。直到一日,她到底还是病了。终日浑浑噩噩,容暮雪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过了几个月还是不见痊愈,半夜醒来,咳血之症也愈演愈烈。夜里,她抱着再也没有陆璋气息的被子,将自己蜷缩到了一团。“若是能回人间十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是能回人间十日,我可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陆璋,别说永不相见好不好,若是有下一世,我不做你姑姑可好?”话说出口,她感觉如醉方醒。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着。她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向陆璋的房间的一切时,一张脸比纸还苍白。“陆璋,我后悔了。我不想做你的姑姑了。”若是他喜欢她,便由他去好了。左不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大不了改头换面,大不了隐居乡野,大不了她独自去承受种种骂名。万般皆有方法,可是从前她想不通,也未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可现在她知道了,陆璋却已经不在了。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从头到尾,我都是真心想照顾你一辈子的。我希望的不过只是你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可惜她做的太糟糕了。所以到了最后,陆璋不要她了。浑噩着,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容暮雪如同行尸走肉在世间行走着。见不得成双成对的人,也听不得任何人提陆璋的名字。直到一个雨夜,她用一把曾经想送给陆璋的匕首,捅穿了自己的心脏。确实是疼的。她低垂着眼看着血从自己的胸前涓涓往下冒。然后她笑了:“陆璋,我来寻你了。”阎王投射出来的画面快速的流转,然后在容暮雪气绝一刻戛然而止。陆璋指甲发白,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摆,却只是哑然开口。“她既已死,我能否得到解脱。”话音刚落,陆璋的身后却传来那句熟悉的。“陆璋,我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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