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贤曾槐主要是饿,闻着肉的味道,简直都要疯了。
奈何这肉没有完全烤透,不管怎么样也得烤透了里面不冒血水才行。
最后曾槐没忍住,喊了一声:“阿翁,该可以了吧?”
曾贤叹气:“应该是可以了。”
别说孙子,他也扛不住了。
祖孙二人有了动静,苏青良的精神才完全回笼。
这么长时间翻烤东西全靠意志力和本能。
他将外皮早已经焦黄的猱从火上弄过来,放在边上的石板上,稍微散了一下热气,伸手去扯了一下,感觉能扯动了。
“陆儿!”他喊了一声:“应该可以吃了。”
宫姝蘅睁眼,直接从石头上跳下来。
饥肠辘辘的四个人把两只幼小的猱吃的干干净净,能啃碎的骨头都嚼了一遍。
曾贤吃着吃着老泪纵横,大概是又想起了死去的儿孙亲眷。
惹的曾槐也一同垂泪。
苏青良表示理解且尊重,但是不管内心还是表情,都毫无波澜。
他活了这些年,在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亲情这种东西。
只有饥寒交迫,只有殴打和谩骂。
至于宫姝蘅,即便这段时间跟着苏青舟他们一起有了许多的感悟,也逐渐像个正常的普通人。
但是寻常人该有的很多东西她都还无法体会。
吃完东西,宫姝蘅再没有爬石头上去晒月亮了,她让苏青良睡,自己盘坐在一旁假寐。
先不说夜间有没有什么危险,最重要的是他们面前的篝火不能断,时不时都得往里面加柴火。
荒郊野岭的,如果火灭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苏青良本来还想再坚持一下,奈何身体完全不争气,靠在那里烤的热乎乎的一会儿脑袋就摇来晃去,开始困顿起来。
曾贤还好,年龄大了,又在外面,荒郊野岭的有没有危险也不好说,所以警惕心一直有。
曾槐年纪到底小,主要是难得的吃饱了。
吃饱了,烤着火暖烘烘的,困意很快就上了头。
“睡吧,睡一觉,养好精神,我们好继续出发。”
“阿翁,我就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等会您记得叫醒我,后半夜我守夜。”
曾贤应了一声。
只可惜还没到后半夜,他自己也也开始打盹了。
一夜篝火未灭,一夜相安无事。
就连远处山林里野兽的吼叫声都没有把睡着的三个人吵醒。
直到黎明时分,月亮早就隐去了身形,东方微微见亮,脚下依旧有些看不清楚,宫姝蘅的声音响起来。
“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为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能找到吃的东西,还特意绕了一段。
所以他们得尽早原路返回,重新走回往宝峰山去的路。
苏青良一下惊醒,发现面前的篝火还在烧,边上的柴火已经用尽。
他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让陆儿自己守了一夜?
曾贤和曾槐却歪在那儿迷迷瞪瞪的还未彻底醒过来。
宫姝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脚到跟前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两个人的额头。
果然染病起热了。
“还剩下的那颗药还没吃吧?”
“还没有。”
不用宫姝蘅开口 ,苏青良就将药递了过去。
有人靠近,曾贤强打精神醒了过来:“天亮了?我竟然睡到了这会儿,实在对不住。”
宫姝蘅伸手把药丸掐成两半:“你们两个人都起热了,怕是感染了疫病,这个药丸只剩下一颗,先分着吃了。
我们得尽快赶回去,然后想办法熬药。”